第57章
烏雲遮住月亮, 郊外的風吹着溫柔的口哨, 他們坐在車裏,靜靜的擁抱。
迷迷糊糊間不知說了多少話, 謝汀腦袋鑽進應辭許懷裏, 将他前襟染濕又捂幹。
終于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她呼吸裏還混着烈酒的味道,同她身上那股甜甜的氣息糾纏,熏熏然地他也要醉倒了。
“汀汀, ”他輕聲喚, “崽崽?”
謝汀呼吸綿長, 雙手仍緊抱着他,只在鼻腔裏輕輕哼了一聲。
困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應辭許輕輕笑了下,給周平去了電話。
淩晨時分,開回去也要兩個多小時, 不想讓她颠簸,便讓周平在附近随便找個酒店, 先湊合一晚。
郊區條件不太好, 最好的房間也小的可憐, 應辭許抱着謝汀, 輕手輕腳地把她放到了床上。
床軟的過分,謝汀脊背陷進去, 朦胧中察覺他要走, 心裏一急, 忙雙手雙腳地蹭了上去, 哼哼唧唧地摟着他不放。
“不準走……”她含含糊糊地醉話夢話一股腦往外倒, “應辭許,嗚嗚嗚你不要我了……你這個拔吊無情的渣男……”
應辭許:“……”
又是一句猝不及防的靈魂拷問,天知道他不過是想弓腰幫她脫鞋。
黑暗裏,小酒鬼還不甚清醒,可喝醉的人力氣卻出奇的大,她伸手胡亂地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用力把他往下一拽,只聽“咚”地一聲——
重重的一聲響,嗡鳴着回蕩在小小的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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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汀腦子一懵,閉着眼哼唧:“應辭許,誰家半夜放鞭炮呀……”
應辭許:“……”
他咬着後槽牙,額角青筋直跳。
他被她拽的猝不及防往前一栽,腦門直直撞上木質床頭的棱角處,痛的他眼前直發黑。
放鞭炮?!!他腦門差點開花了好不好?!
他捂着頭倒在床上,偏頭看身側的謝汀,呼嚕嚕睡得像只小豬,他氣的把她往身前一帶,一口咬上她的下巴。
謝汀覺得癢,下意識哼唧起來,應辭許又用了兩分力,謝汀又嬌裏嬌氣地癟着嘴,要哭不哭地:“應辭許……應辭許,有狗追着咬我……”
應辭許:“…………”
他偏頭重重咬住了她嘴唇。
下一秒,謝汀又軟又甜的小舌頭自動自發地纏了上來,從他唇瓣上舔過,直直勾纏上他的舌頭,嘴唇緊緊貼上他,熱烈地吻了上來。
她呼吸熱熱的,帶着甜味和酒味,充盈在他口腔裏,一邊親他,還一邊凡客為主地要往他身上爬。
應辭許心裏那點火氣早被她磨平了,眸底漾起淺笑,從善如流地翻了個身,平躺下去,謝汀就摸索着跨坐到了他身上,一雙軟綿綿的手不停地作亂,弄的他心裏頭燥火一陣陣往上湧。
他今天穿的休閑T,謝汀下意識拽他衣襟,可死活拽不開,整個人急的在他身上拱來拱去,纏着聲音求他:“應辭許,應辭許……”
應辭許銜着她的唇舌,貼着她耳廓含含糊糊地說話,聲音低沉暧昧:“崽崽,你可別後悔。”
謝汀睫毛輕顫,氣的咬他舌尖,聲音黏糊糊的:“你快點呀……”
“操!”他低罵。
而後,應辭許眸色一寸寸深,如同深潭古井,掀起縱情的浪潮。
兜頭将她淹沒。
……
謝汀是被痛醒的。
太陽穴一陣鑽心的疼,電鑽滋滋冒着火星紮進去一般,她眼前一陣黑,緩過這一陣,她微微動了下身子。
謝汀:“…………”
發生什麽了?老娘的腰要斷了!!!
她僵着身子一動不敢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白色斑駁的房頂,角落裏還在滲水,泛着黃洇濕了一大片。
一個年久失修的破舊房間。
她心裏猛然一緊,腦中閃回昨天的畫面。
她們三個沉默着從墓園出來,又沉默着上了車,氣氛令人窒息,莊晴第一個受不了了,張口問:“你們和蘇紹發生什麽了?”
謝汀和趙伊絢異口同聲:“沒什麽!”
莊晴更狐疑了,不停追問,但她沒有牽扯進來,她們也不想她牽扯進來,實在搪塞不過去,趙伊絢煩了,眼見經過一條破敗的酒吧街,擡腳猛地踩了剎車。
她粗魯地把謝汀和莊晴都拽進去,揚手叫了酒,猛灌一通,放下酒杯後,眼底通紅。
謝汀心頭的郁氣也被激起來,莊晴也生氣了,三個人蒙着頭一陣猛喝,像個傻逼一樣,一邊喝酒一邊對着哭,喝着喝着……
不省人事,直接倒在了桌上。
卧槽……
謝汀心裏不好的預感升騰起來,這腿根酸疼,整個人仿佛被車來來回回碾過似的的感覺,她好像有體驗過一次,那是……
跟應辭許約.炮那一回。
不、是、吧!!!
她心裏一陣哀嚎,強忍着酸痛撐起胳膊,正要起身,忽然聽見有細碎的聲音傳來,她偏頭看過去,磨砂玻璃的洗手間門裏,影影綽綽一個男人朦胧的輪廓,竟然還光着身.子!
而他的手此時正握在把手上,即将出來……
謝汀死死咬住嘴唇,摸到床頭矮櫃上放着的座機,在他出來的一瞬間,甩手扔了過去。
這一下準頭出奇的好,男人悶哼一聲,揚手揮過去,把座機打了下去,又是一聲悶哼——
因為傷口迸裂,他将紗布取了下來,未曾愈合的傷口,再次受傷了。
“謝!汀!”
應辭許只下半身裹着浴巾,黑發泛着潮,淅瀝瀝淌下來,流過他流暢有力的腹肌,緩緩沁入挂在腰上的浴巾。
謝汀臉一陣紅一陣白,瞠目結舌:“應辭許?怎麽是你!”
應辭許黑着臉盯着她,陰恻恻問:“否則呢?你還想是哪個野男人?”
大悲之後就是大喜,謝汀情緒還有些轉不過彎,“騰”地一下坐起來,正要說什麽,忽然瞥見他身側的手又在流血了。
她心裏一急,掀開被子直接跳了下去,捏住他的手焦急地問:“你手上的紗布呢?”
應辭許沒有回答。
謝汀要急死了,擡頭正要接着問,卻見他眼簾微垂,凝眸在她的脖頸上。
她皮膚瓷白,因此愈加顯得脖頸薄薄的皮膚上那一大片迤逦的殷紅暧昧而情se,再往下,謝汀眼睛直了——
“卧槽!!”
吻痕也就罷了,她目光觸及到腰間青紫指痕,才忽然發覺,這光溜溜的漏風的感覺是什麽登吸!!!
她一聲尖叫,一個飛撲便要去拽被子,應辭許冷笑一聲,長臂一伸,擡手就勾住了她的脖子。
兩個人霎時緊緊貼在了一起,謝汀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健碩的胸肌、細膩的皮膚緩緩地蹭在……
她臉剎那間一片通紅,拼命掙紮着要跑:“應辭許!你給我松開啊啊啊啊啊!”
掙紮間她往後退了半步,一手按在了他放在椅子上的T恤上,薄薄的衣料下,手機硬邦邦地硌在她掌心,正在震動?
她腦子一片漿糊,随手一揮,将手機撥到一邊,就要再逃。
糾纏中的兩個人沒人發現,手機上正有電話打進來,被謝汀一不小心,點到了接通鍵。
此時他們哪裏顧得上這個,應辭許勾着她一步步逼近,直直将她抵在了牆上,貼着她耳廓聲音暧昧低沉:“怎麽?勾引了我就不認賬了?嗯?”
謝汀雙手抵在他肩上,紅着臉梗着脖子嘴硬:“我勾引你?你夢裏的勾引吧?我還要找你算賬,明明是你趁我喝醉,霸王硬上弓!”
“霸王硬上弓?”應辭許一口咬上她的頸畔,唇舌研磨,輕笑着說,“要不要我幫你複習一下,你昨晚是怎麽纏着我的?嗯?”
謝汀猛地捂住耳朵,瘋狂搖頭:“我沒有我不是你別瞎說!”
應辭許手掌捏她細腰,步步緊逼,滾燙的吻一下下落在她唇角:“軟着嗓子拽着我的衣服哭唧唧地求我,求我快一點,又求我慢一點……”
昨晚的回憶零零碎碎地沖進腦海,她死死地壓着他,一邊哭一邊質問“嗚嗚嗚應辭許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槽!!!她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謝汀耳朵滾燙,咬着牙死鴨子嘴硬:“不不不不不!一定是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威脅我!我一個弱女子,我能怎麽辦呢?只好哭着就範了qaq……渣男別想騙我!”
應辭許眼底戲谑再也遮不住,低低地笑起來,忽而輕輕地舔了下她唇角,低聲呢喃着說:“我後悔了。”
“後悔什麽?”
應辭許厮咬她下巴,呼吸灼燙地灑在她頸窩,低笑聲震在她心尖:“後悔自己做了次不孝子孫,違背長輩定下的婚約。謝小姐身體力行深入教學,我已經離不開你……”
謝汀瞬間羞恥到渾身發燙,小聲罵他”不要臉“,趁他舌尖纏過來時,迅速咬了他一口。
小姑娘都在爆炸邊緣了,可咬他這一口卻輕的跟螞蟻蜇似的,應辭許眸子裏飛速閃過一絲笑意,微微松了手臂。
謝汀松了口氣,趁機一把推開他,狂奔到床上,掀起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只蠶蛹。
應辭許探身過去揉了揉她腦袋,被小姑娘隔着被子一把打開了手。
他輕笑了一聲,讓她自己緩緩,自己探身去拿衣服,掀開T恤的那一秒,手機屏幕恰好暗下去。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一通秦叔的通話記錄,只持續了十幾秒,想來是剛才混亂間,不小心接通了。
他正要回撥過去,掌心的手機忽然又嗡嗡震動起來。
又是秦叔。
應辭許眉心微蹙,接通電話,就聽那頭秦叔聲音焦急,甚至含着幾分哽咽:“少爺!老爺子出車禍了!現在還在醫院,醫生說……他年紀大了,情況不太好。”
應辭許神色瞬間沉下去:“我立刻過去,保持聯系。”
謝汀察覺不對勁,探出頭小聲問:“怎麽了?”
應辭許神色冷沉,屈身跪在床上,輕輕啄了下她額角:“爺爺出事了,乖,收拾一下,我要去醫院。”
謝汀眼睛倏然睜大,也顧不得害羞了,飛快從被子裏鑽出來去拿衣服穿,一邊斬釘截鐵說:“我陪你一起去。”
周平面色沉重,把油門踩到最大,車子呼嘯着飛馳而去。
後座上,謝汀眉心緊蹙,一雙手緊緊攥在應辭許手腕上,手心洇出一片冷汗。
應辭許神色已然平靜下來,他眼簾半阖,張臂将她攬在懷裏,低聲自語,像是安慰她,也像是安慰自己。
“沒事的,會沒事的。”
……
醫院是應氏旗下的私立醫院,周平輕車熟路,幾人坐電梯直達頂級VIP病房。
出了電梯,迎面就見一群醫生正圍着秦叔在說着什麽,衆人臉上皆一臉嚴肅,聽到聲音,同時轉頭,秦叔一臉晦暗,忙迎上來:“少爺。”
應辭許擡手,徑直問醫生:“情況如何?”
秦叔立刻噤聲,瞥了領頭的醫生一眼。
國內腦疾病頂級權威專家,此時卻眉心深深蹙着,長嘆一口氣:“唉……原來頭上的撞傷還沒有完全痊愈,這次二次傷害,我慚愧,實在是無能為力啊。應先生趁現在,先進去看看應老先生吧。”
應辭許唇角緊繃,沒有開口,定定看着他。
權威專家眼神開始躲閃,額角開始冒汗。
片刻,應辭許收回視線,轉身牽着謝汀直接進了病房。
入目是一張畫滿可達鴨的亮黃色床罩,仔細一看,枕套床單被套,非常完整的四件套。
應辭許:“……”
有趣。
他瞳孔微動,瞥了眼可達鴨被套下面躺着的毫無血色,蒼白憔悴的應弘泰。
聽到聲音,應弘泰虛弱地睜開了眼。
他似是痛苦非常,眼睛只能半張着,在望見應辭許後,視線緩緩向後,在看到站在應辭許身後滿臉擔心的謝汀時,一束光芒在眼底一閃而過。
應辭許:“……”
“爺爺,”應辭許忽然大步向前,單膝跪在地上,握住了應弘泰的手腕,“你怎麽樣?”
臭老頭你又在玩什麽花招?!
應弘泰被他攥的手腕一疼,心裏大罵這個不肖孫子,看都不看他一眼,手指顫巍巍地擡起來,指向謝汀,唇角露出一個蒼白而虛弱的笑,開口時聲音嘶啞:“汀汀……汀汀也來了啊……”
謝汀被他蒼老的腔調喊的心裏發酸,她忙跟過去同應辭許并排跪在地上,握住了應弘泰的手,滿是擔憂:“應爺爺,你……”
“咳咳,”應弘泰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蒼白的臉剎那暈起不自然的紅暈,咳到眼角泛起淚花,另只手艱難地伸過來,将他們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謝汀有些發愣,應弘泰撐着身子,顫巍巍道:“汀汀啊,我老頭子眼看着是要過去喽,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不肖孫子了。趁我還清醒,還能說話……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謝汀心髒都縮緊了,看着老頭子這暗自強撐的模樣,鼻子一酸,眼淚也開始在眼底打轉:“您說,您說,我一定做到!”
應弘泰眼裏瞬間閃過一絲喜意,謝汀淚眼朦胧看不真切,應辭許卻看得清清楚楚。
他忽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應弘泰松開一只手,從枕頭下小心翼翼地摸出一條紅繩。
磨舊了的紅繩上,剔透的橙紅色瑪瑙玉圓環,那個被還回去的“訂婚信物”。
謝汀有一瞬的愕然,之前種種淌過心頭,滋味難辨。
應弘泰微微笑着,一行濁淚從他蒼老的眼角滑下來:“我想抱到曾孫……難了,難喽!可我老頭子早就認定汀汀……做我的孫媳……臨老了臨老了,就願意看兒孫滿堂,我……”
應辭許:“……”
他嘴唇微啓,想要開口,手腕內側軟肉忽然被老頭子狠狠一掐,痛的他額角青筋直跳。
應弘泰怕他壞事,忙朝謝汀露出一個虛弱的笑,一邊笑一邊眼眶發紅直抹淚:“老頭子我臨走前要是能看到你們訂婚,我就死而無憾了……”
說着說着,又劇烈咳嗽起來。
幹枯的手緊緊捂在嘴上,咳得一顫一顫的,謝汀心裏發酸,眼淚滑下來,迎着老人期盼又不甘的眼神,哽咽着脫口而出:“我答應您!”
她答應的太迅速,一個巨大的餡餅哐哐哐一下子砸到頭上,應弘泰激動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兩眼放光:“真的?!!”
謝汀:“???”
應辭許:“……”
秦叔:“…………”
權威專家:“………………”
謝汀愕然張口:“您、您……”
應弘泰一張臉剎那漲成了豬肝色。
他迅速反應過來,猛地往下一躺,扶着腦袋“哎喲哎喲”地叫喚起來:“我頭疼……剛才發生了什麽……我怎麽不記得了?”
說着大驚失色:“我不會是失憶了吧?!”
一屋子人都一言難盡地看着他,謝汀尴尬地站起身,艱難開口:“爺爺,您、戲有點過了。”
應辭許沒忍住笑了出來,以拳抵唇,輕咳了一聲,才穩住表情。
應弘泰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眼見功虧一篑,立刻開始耍賴,指着應辭許開始控訴:“我容易嘛我!你們早上的話我都偷聽到了!都做了小黑屋裏做的壞事了,人家小姑娘醒了就不認賬,我發愁啊!只好腆着這張老臉給你這個不争氣的不孝子想辦法娶媳婦了,我太難了!!!”
謝汀猛然回想起自己不小心按到應辭許的手機,而他們情熱時說的話都被眼前這個幹癟的老頭子聽了去,她就渾身都要冒煙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第一次見面就說過這老頭是個性騷擾的臭老頭,完全沒有冤枉他,他果然是啊!!
老頭子生龍活虎的,應辭許就懶得給他好臉色了:“別胡鬧了!秦叔送老頭回家,下午把所有零花錢卡都給我送回來,我看你就是太閑了!”
孫媳婦沒套着,零花錢全沒了,應弘泰無法接受這個打擊,眼前一黑,就要暈倒。
應辭許冷漠道:“暈倒加倍懲罰。”
應弘泰:“……”
他立刻調轉方向,苦着臉可憐兮兮地看着謝汀:“汀汀啊,我的親親孫媳呀,你管管你的未婚夫嘛,爺爺一把年紀了,受不了沒有零花錢這個打擊呀!”
謝汀:“……”
她微笑道:“爺爺,您不知道什麽叫夫唱婦随的呀?”
應辭許捏着她的手頓了下,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
謝汀翻了個白眼給他看。
應辭許唇角微勾,心情微妙地好了起來,撂下哭喪着臉的老頭子,攬着她轉身離開。
大戲散場,秦叔和醫生們早不見了人影,走廊裏阒寂無人,應辭許一把将謝汀扛了起來。
謝汀猝不及防,挂在他身上拍他肩:“你做什麽呀!放我下來!”
應辭許抱着她徑直走到窗邊,将她一把放在窗沿。
十七樓,放眼望去,世界渺茫一片。
秋風飒飒,滲入謝汀的脊背,她不由打了個寒顫,張臂圈在了應辭許脖頸。
應辭許捏着她的細腰,身子一擠,擠進她的tui間,緊緊相貼。
視線平齊,他深深望進她的眼底,眼底幽黑沉暗,風平浪靜底下蘊含着即将破土而出的風暴。
“這麽着急嫁給我?未婚妻?”
謝汀靜靜望着他,手指擡起,輕柔而細致地描摹他冷冽的眉眼,垂首在他微顫的眼皮上印下淺淺一吻。
而後,她揚眉,嬌縱明豔,小聲嘆氣,萬分無奈:“唉,形勢所迫呀。未婚夫?我總不能,說話不算話吧?”
心頭萬般滋味霎起,良久,應辭許輕輕笑起來。
他輕笑時胸腔微微震動,傳到她的皮膚上,令謝汀一瞬戰栗。
她掌心重重按在他心口,沉穩有力的心跳透過她的脈搏一下下打到她心尖。
謝汀聲音微微顫抖,啞聲問:“它在說什麽?”
應辭許捏起她細白的手腕,淡紫色血管纏繞在她剔透的皮膚上。
他垂首,在她脈搏跳動處印下虔誠的一吻。
“說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