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02又見公子
薛嘉卉追到巷口,那賊人已經消失無蹤,只好作罷。
“唉,錢包君,咱們後會無期了。”說着薛嘉卉拍了拍腰間,這才想起早在看打擂臺時就和雪娟走散,現在獨自一人又身無分文走失在偌大的長安城,萬一遇到奸人客死他鄉,會不會成為酒樓茶館說書先生的離奇段子,越想越後怕……
薛嘉卉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就在這時忽覺肩上一沉,感覺身後有股殺氣,她心中更是一驚。薛嘉卉警惕地回過頭,卻見站在自己身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沉着臉的自家二哥薛冉,頓時松了口氣,而雪娟神态恭謹地跟在他身後。
“薛!嘉!卉!”對面的年輕男子錦衣玉帶,金冠束發,啊不,怒氣沖冠,原本俊秀的五官因憤怒皺在了一起。
話音未落,薛嘉卉急急忙忙低下腦袋,不敢再看他一眼。
“你知道你失蹤後爹有多擔心麽!薛府上上下下都被你攪得不得安寧!”薛弋陽得知消息後,命薛冉連夜從洛陽趕到長安。
薛冉已在長安等候數日都不見薛嘉卉的身影,幸得幾個時辰前有手下說在集市上見到了小姐的馬匹,但是未見其人,薛冉心中一沉,暗嘆道這丫頭一定是出事了,立即調集所有手下在長安城內外搜尋,果真就碰上了走失的雪娟,這才順藤摸瓜般找到了薛嘉卉。
薛嘉卉低頭聽了一會動靜,薛冉沒有再說話,她便一點一點擡高視線。“二哥,我知錯了。”語氣是畢恭畢敬,眼神裏卻閃着不可掩飾的頑皮。
薛冉瞪了她一眼,緊皺着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低頭向手下吩咐說:“快去派人通知老爺,小姐找到了。”他又轉過身來對着薛嘉卉用一種嫌棄的口吻說道:“你看你把自己弄成什麽樣子了,這是什麽!”說着就伸手揪薛嘉卉臉上粘了一半脫了一半的胡子。
薛嘉卉立刻伸手擋他,無奈身手沒有薛冉快,被後者偷襲得逞。突然被揪掉胡子,扯到臉上的皮肉,痛得她嗷嗷叫起來。
“你看你!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敢獨自上路!真是膽子肥了!我定要去爹爹那兒告你一狀!”
薛嘉卉從懂事起就深知二哥帶有刀子嘴豆腐心,雷聲大雨點小的屬性,再加上……嘿嘿……
“二哥我知錯了,你別再吓我,不然下次見到爹爹我不知會不會講什麽不應當講的事……”薛嘉卉故意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看向薛冉。
薛冉眯着眼打量了她一番,從鼻子裏發出一聲悶哼,實際上有些心虛了:“那你先說來聽聽?”
薛嘉卉佯裝着摸了摸下巴:“幽州城內聚仙閣的花魁娘子婉芳,此人賣藝不賣身,近半年拒不見客,聽說是等待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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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一半,只見薛冉臉色凝重,不發一言。薛嘉卉微微一笑,便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這次的事情就算了,往後你再胡鬧,你懂的!”薛冉的眉頭皺得很緊,語氣卻緩和了許多。
薛嘉卉假裝乖巧頻頻點頭,稱二哥說得是,二哥說得太對了。
最後薛冉神色慌張地附在薛嘉卉耳畔輕聲問道:“那事,誰告訴你的?”
“是三哥!哈哈,我們走吧。”薛嘉卉笑着要來挽着他的手臂,卻不知與此同時遠在千裏之外的三哥薛彥,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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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購置衣料、學具都分派給了下人,薛嘉卉困在宅子裏又煩又悶,眼看着明天就要參加學院甄試,今日是無論如何都要上街走走,此刻趁着二哥進宮面聖,正是最好的時機。
薛嘉卉身穿淡粉色窄袖上襦,下着绛紫長裙,挽着素色披帛,趿着一雙柔軟線鞋,細心描畫出的妝容更是顯得明豔動人。她小手一揮,帶着雪娟和幾個小厮出門溜達去。
即便是出門也是很無趣,二哥留下的親信執意要讓她坐在轎子上,于是只得一路上掀開轎簾眼巴巴地看着沿路風景,看見好玩的又不能親自下轎去買,真是無趣至極了!
忽然人群中身着青衫的背影吸引了她的注意,那人伫立在攤位前偶爾擡起頭,讓薛嘉卉看清了他的面容,烏黑深邃的眼眸,和煦如春風的笑容,整個長安城內還能有誰,正是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聶文星,聶先生。
正巧碰到前方有人擋住了路,轎子不得不停了下來,薛嘉卉趁機躍下轎,家仆沒有防備沒來得及攔住她,都一臉驚詫站在原地,薛嘉卉回頭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跟過來,雪娟立刻意會她的意思攔住了家仆,只好茫然地看着小姐的背影。
聶文星這時起步往前走,薛嘉卉提着裙子在他身後碎步跑着,家仆跟在他們身後,盯着薛嘉卉的一舉一動,絲毫不放松警惕,随時準備着上前将她請上轎子。
薛嘉卉緊跟在聶文星身後,本想上前叫住她,但是想到如果直接上前問候呢,好像顯得過于刻意,丢了女子該有的矜持,于是她靈光一閃,想出個好辦法。
薛嘉卉幾步竄到聶文星背後,從側面超過他時輕輕撞了一下他的右肩,與此同時手一松,故意将一個發釵落在身後。
果然她沒走幾步,身後響起一個聲音:“姑娘,你的東西掉了!”
薛嘉卉立即停住腳步,回頭見到一臉笑容的聶文星和他手中的發釵,對着他淺淺一笑。“奴家太大意,多謝聶先生。”她福了福身後,從聶文星手中去過發釵,然後擡起頭,直視着他的眼睛,眼裏閃着頑皮笑意。
聶文星也禮貌地笑了笑,只覺得這位小姐有些面熟,卻怎麽也想不起在哪裏見過,被對方這樣笑意盈盈又毫不掩飾地望着,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等他開口,薛嘉卉走近一步伸手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須,笑道:“聶先生還記得幾日前那個丢了錢袋的人麽?”
聶文星微微揚眉,嘴角又彎起完美的弧線:“恕在下眼拙,竟然沒認出姑娘。”
“無妨,當日事出緊急沒能好好與先生道歉,真是很慚愧,今日先生又幫我拾回了發釵,真不知該怎麽謝您。”
“姑娘言重了。”聶文星收起笑意,微微欠身。
“哪裏哪裏……”薛嘉卉正想着如何接下來該如何措辭,瞥到幾名家仆和雪娟正悄悄躲在街角,偶爾探出頭來看她,看到他們小心謹慎的模樣,她不由得笑出了聲。
“姑娘……”
“啊~嗯~”薛嘉卉回過神來,慌忙答道。
“那次錢袋找到了麽,怎麽只見姑娘一人上街,還有,聽你不是本地口音,可有落腳之處?”
“沒有找到錢袋,但是我……我……”(二哥找到了我)薛嘉卉轉念一想,爹爹要她行事低調不可在學院暴露身份,如果讓人知道薛冉是她二哥,那不是糟了,于是支支吾吾擠出了後面幾個字。
“我……我大姨家小姑子的鄰居的同鄉的兒子找到了我,現在借住在他們家,幫忙幹點雜活,今日出來采購。”
這段話聽得聶文星雲裏霧裏,眼裏露出疑惑的神色。
薛嘉卉佯裝淡定地反問他:“天色已晚,先生怎麽還在市集呢。”
“哦,我剛買了些宣紙,正準備回書院。”聶文星撐開扇子,在身前輕輕撫了撫。
“這樣啊……”說着薛嘉卉從手袋裏拿出一個錦盒,舉到聶文星面前。
“這是?”
“這是奴家送給先生的,如果先生不嫌棄的話,就當是我給你賠罪。”
“姑娘不必如此,在下不能收。”聶文星有些受寵若驚,這才匆匆兩面之緣的人,怎會送他禮物。
“先生就收下吧,奴家還有些事先告辭了。”薛嘉卉就像沒聽見他的話,把東西塞在了他手裏,就福了福身,快步走向街角。
聶文星還未說聲道別或感謝的話,薛嘉卉就消失在人頭攢動的街道,他打開錦盒,裏面是一件精致的白玉扇墜,雕琢了白雲仙鶴圖案,手工精細,玉體透亮無暇,一看就價值不菲。
看着這件扇墜,聶文星越發的茫然,他連那位姑娘的名字都不知道。他輕笑一聲,什麽又是大姨又是小姑子又是同鄉的,看這位姑娘的氣質和衣裝,還能随手就送出這樣昂貴的禮物,她的身份自然不會是個普通人,她又為何刻意隐瞞身份呢。
聶文星又撫了撫折扇,消失在擾攘的街道中。
話說幾日前在一家古玩店裏,薛嘉卉相中了這件扇墜,吵着讓薛冉買下,自然是被狠狠拒絕,所以她逼不得已用了另一個“不應當講的事”成功換來扇墜,讓薛冉咬牙切齒地擠出了一個字——“買!”,只可憐了那倒黴催的三哥薛彥又被記上了一筆。
作者有話要說: 遇到聶先生的時間點在劇中聶先生在選購筆墨時遇到路雲霏之後,然後第二天是學院的考試。
有不少小夥伴問了這件事,我就集中說一下:
絕對不會棄文,但八月份會變成隔日更(存稿),因為要随我家太後出國旅游,上網很困難,賬號會托小夥伴幫我發存稿什麽的,所以如果悠悠8月9-21號不見了,不要驚慌,真的不是棄坑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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