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會記得你”,淩茂沣見她和傅志行親密的樣子,也猜到了些許,越發覺得厭惡。

傅紫瑛可愛粉嫩的臉上頓時湧上尴尬。

一旁的傅志行見狀笑着問道:“青槐,他是…”。

傅青槐不理他,轉頭問原長昊,“我可以坐那桌去嗎,這桌不三不四的人太多了,我呆着不舒服”。

餐桌上坐着的人靜了下,傅志行臉部難看成了豬肝色,礙于大衆場合,努力隐忍着沒有發作。

“青槐…你可能對我和紫瑛有所誤會…”,成細芳委屈的站起來,“你爸只是看我們倆母女可憐…”。

“走吧”,傅青槐懶得聽她唱戲,冷冷的走到另一桌落座。

傅志行沖他們背影鐵青着臉色哼了哼,傅紫瑛湊過來小聲問道:“爸,姐旁邊的那個人是誰,他們關系很好的樣子”。

“他是淩牧潇的侄子”,傅志行罵道:“也是個不懂事的家夥,見到長輩連聲招呼都不打”。

“原來他也是淩家的人啊”,傅紫瑛不服氣的自言自語,真不知道傅紫瑛那女人怎麽這麽好運,先是嫁給了英俊能幹的淩牧潇,現在連淩茂沣和她關系也很好,真是嫉妒死人了,早晚有一天,她要把她的東西全部一點一點的奪回來。

似乎感受到後面火辣辣的視線,等原長昊離開後,傅青槐才回頭問淩茂沣:“你和傅紫瑛認識”?

“我說了沒見過”,淩茂沣黑亮的眸子清澈見底,她盯了一陣,忽然好受了很多,不知道為什麽,剛才一看到傅紫瑛對他熱絡的模樣她就覺得慌。

“可人家好像挺喜歡你的”,莫名的,又說,甚至夾雜了種酸酸的情緒。

他一怔,有點訝異的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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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添

傅青槐咬了咬壓根屈服,“這就來…”。

她把白裙折好原封不動的放回盒子,出來時和秘書打了聲招呼匆匆往七號半島趕去。

這是C城某影後投資的西餐廳,娛樂城圈子說大也不大,久而久之朋友帶動朋友,再加上隐私性極好,漸漸的,這裏便成了明星最愛來的餐廳。

傅青槐走進包廂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畫面:

咖啡色的沙發上,高大建偉的身軀橫躺着,雙腿交疊的搭在餐桌上,墨鏡下方的鼻子高挺,薄唇略厚,剛毅完美的下巴顯出一份猛獸蟄伏的野性,一身黑色的衣褲,胸前的襯衫還解開了兩粒,右手端着高腳杯,紅色的液體在他手中蕩漾,聽到開門聲,他掀開太陽鏡,露出斜飛入鬓的劍眉,墨色的眼睛邪魅深邃,“來的太晚了,這頓你請”。

“現在下班,路上高峰期”,傅青槐斜睨了眼桌上的紅酒,眼珠子差點瞪出來,“07年的ChateauLafite”?

“味道還不錯,要不要嘗嘗”,明添勾起邪魅的唇,玩味的朝她舉杯。

“幾萬的紅酒能不好嗎”,傅青槐肉痛的一屁股坐到對面沙發上,“反正不是你出錢”。

“瞧你那小氣樣”,明添似笑非笑,“嫁了個身價上億的老公喝你幾瓶小喝酒不過是小意思,至于嗎”。

“真抱歉,我可從來沒有用老公錢的習慣”,傅青槐給自己倒了一杯,澀苦的酒液入了喉嚨。

“妞,兩個月沒見了,有沒有想我啊”,明添坐起身來,勾了勾她下巴。

“別鬧了”,傅青槐拍開他的手,“想你明少的人太多了,少我一個不少”。

明添眸底閃過絲不易察覺的落寞,嘴裏卻戲谑道:“哼,我就知道你是典型的重色輕友,結了婚哪還記得我這朋友,唉,虧的我一下飛機連家也沒回,老父老母都沒探望,就直奔你這來了,傅青槐,你對得起我嗎”?

傅青槐被他說的頭疼,連連告饒,“好啦好啦,明大少爺,您別跟我一般計較,我這兩天和牧潇吵架心情不大好”。

明添幸災樂禍,“是嗎,是不是後悔了,後悔當初沒有嫁給我了,不過沒關系,只要你早點離婚,小爺我還是願意收了你做大老婆的”。

“得了吧,我怕被你的小老婆打死”,傅青槐翻了個白眼,“好久沒去酒吧了,待會兒一塊去坐坐吧”。

“你老公允許”?明添挑眉。

“他哪還有心情管我”,傅青槐低頭自嘲涼笑。

明添眼底心痛的陰霾一閃即逝世,點頭,“行,晚上我請客”。

****

深夜,明添扶着步子虛浮的傅青槐從酒吧後門出來,“你在這等等,我去前面拿下車子,別亂走啊”。

“不要走,老公”,傅青槐醉醺醺的撲過去從後方纏住他,“別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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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

“有嗎”?他皺眉反問。

“看着像”,傅青槐被他盯得臉色不自然的發燙,暗暗後悔自己到底沖動的再說什麽。

“反正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淩茂沣還沒說完,旁邊就有一個四十來歲的人朝他打招呼。

“你是…淩旭的孫子…”。

“額,對,我是淩茂沣”,餐桌上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到他身上來,淩茂沣手心冒出潮濕,局促的點了點頭,“我叔叔在法國那邊有事,所以由我和小嬸過來了”。

“噢”,中年男子恍然,想起來什麽問道:“現在去法國都不安全啊,不知道你們聽說過上星期出的那起法國飛往中國失事的航班沒,死了七八十個人啊,啧啧,弄得我都不敢坐飛機了”。

淩茂沣和傅青槐同時心疼的顫了顫,旁邊立刻有名中年女子搭腔,“那麽大的事當然聽過,唉,現在這年頭別說坐飛機不安全,就算坐動車、火車也一樣”。

“是啊”,淩茂沣勉勵的從喉嚨裏擠出聲音。

“對了,你多大了”,中年女子又開口熱絡的問淩茂沣:“小夥子長得倒是挺好看的,交女朋友了沒”。

“我還沒有女朋友”,淩茂沣笑說。

中年女子立刻來了興致似得,“那你喜歡怎樣的,要不要阿姨給你介紹個”。

“老趙,拜托你就別張口閉口給人家介紹對象行嗎,你不是媒婆”,中年男子夾了兩筷子菜進嘴裏,含糊的咀嚼道:“人家這麽漂亮的小夥子還怕沒對象嗎,肯定很多女人追在他後頭跑”。

“我現在是以學習工作為重,沒時間談戀愛”,淩茂沣讪讪的說。

“也是,年輕人就該趁年輕的時候多學點東西”,中年女子贊許的點頭,目光望向傅青槐時不自覺的露出憐憫,“傅小姐,待會兒吃完飯後搓兩把牌怎麽樣,有時間沒”?

“行啊,沒問題”,傅青槐臉上擠出公式化的微笑,她焉能瞧不出別人的眼神,淩牧潇和容冉的事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沒說出來罷了。

唉,不過現在淩牧潇生死未蔔,這些事也沒什麽再糾結的意思了。

吃完飯後,有人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人拉着湊了幾張麻将桌,傅青槐和規劃局、市政府的幾個人湊成了一桌。

她平時很少打牌,一圈下來,輸了五六千狠得。

淩茂沣坐在她旁邊看的生悶,和傅青槐打了聲招呼後一個人沿着月光在別墅附近散步,轉了會兒,前方出現一個池塘,皎潔的月光打在池面上,波光粼粼。

一陣風撲面過來,周圍都是“呱呱”的青蛙聲,倒也覺得挺舒适的。

他躺在池邊草地上,仰望着頭頂的天空,夜幕中點綴着許多星星,人家說人死了就會變成星星,不知道小叔是不是也在…。

盡管他不願相信小叔已經離開的事實,但是都這麽多天了還是沒有音訊…。

眼眶裏泛出陣陣酸脹的潮濕。

突然地,一個嬌悅聲音從池塘上面傳下來,“淩茂沣”?

傅紫瑛洋娃娃的嬌俏身影站在上方驚喜的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泛着光兒似得明亮,“我剛在那邊看身影覺得挺像你的,沒想到真是你,你怎麽一個人跑這來了”。

“無聊,随便走走”,淩茂沣轉頭望着下面的池塘,喉嚨裏發出的聲音夾雜着渾濁的嘶啞。

傅紫瑛一聽便覺察出端倪,柔聲試探的問:“你…心情不好啊”。

“沒有”,淩茂沣不耐煩極了,他現在只想安靜下,最讨厭陌生人來打擾了。

“有吧,別騙人了”,傅紫瑛嘟了嘟嘴,“我前些日子在酒吧都看你喝的醉醺醺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你和我說說,有些事說出來心情會好很多,我不會說出去的”。

淩茂沣被她啰嗦的煩,起身幾步跳到塘邊上,大步往小路走去。

“喂,你等等,啊——”,傅紫瑛小跑的追上去,只顧着看他背影,腳下一滑,整個身子往田裏栽去。

他皺眉回頭,快速揪住她手臂往岸邊一扯,她順勢跌進他懷裏,雙手緊緊抱住他脖子。

仰頭,白皙的月光傾瀉而下,俊美清秀的五官如玉鑄般,額頭飽滿,鼻梁聳直,與他迷人的視線一撞,傅紫瑛心如小鹿亂撞,剔透可愛的小臉上湧出一絲絲緊張羞澀的紅潮。

“喂,放開”,她身上的粉脂味熏得淩茂沣厭煩的推她。

“我…我腳疼”,傅紫瑛柔若無骨的緊緊粘着他,就是不肯松開。

“你哪受傷了嗎”?淩茂沣低頭望下去,她腳上都是黑乎乎的濕泥巴,看的惡心極了。

傅紫瑛擡起水汪汪的的大眼睛,“我不知道,剛才右腳在田裏面好像被什麽東西杵了下,很疼…”。

“茂沣,你在那幹什麽,我們要回去了”,不遠處的路邊,忽然傳來傅青槐的叫聲。

他下意識的緊張脫力将傅紫瑛推開,對方“哎呀”了聲,吃痛皺眉的往地上蹲去。

他無奈,只好将她扶起來,托着傅紫瑛手臂往路邊走。

他看不下去,只好将她扶起來,托着傅紫瑛手臂往路邊走。

遠遠的,傅青槐看着他狀似親昵的和傅紫瑛相攜的一道朝她走來,傅紫瑛小鳥依人的靠在他懷裏。

兩人年紀相仿,一個挺拔帥氣,另一個嬌小可愛。

她卻看得渾不舒服,眼睛裏紮了刺似得疼,臉色陰沉沉的看着這兩人一步步走近。

“姐,茂沣真好,剛才我差點摔進田裏,幸好他拉住了我”,傅紫瑛羞澀的将雙臂從淩茂沣腰上撤下來。

“那你為什麽要拉她呢,不讓她摔死算了”,傅青槐尖銳冰冷的視線射向淩茂沣。

他錯愕的張大嘴巴,傅紫瑛氣憤的道:“姐,你怎麽能這麽說”。

“我就這麽說怎麽了”,傅青槐眼睛裏噴出利刃,“我警告你,別再我面前裝了,別以為我不清楚你背後做的那些事,上次我在飛機場被記者堵住的事就是你幹的,我爸和我媽才離婚,你們兩母女還真好意思迫不及待的登堂入室進傅家啊,我告訴你,你們不會在那呆太長久,我告官司都要把你們掃出去”。

“你…你不要污蔑我”,傅紫瑛含淚的鼓起腮幫子,忽然望着她後面時淚眼一閃,連忙低頭抹了抹眼淚。

“紫瑛,你怎麽了”,成細芳驚慌擔憂的快步小跑到她面前,上上下下打量她,“有沒有哪受傷”。

傅青槐真聽得要吐了,轉身要走,傅志行怒視的擋在她前面,“你對紫瑛做了什麽”。

傅青槐橫眉一揚,正欲張口,淩茂沣突然竄出來擋在她前頭,“是她自己掉田裏去的,不關我小嬸的事,麻煩您以後弄清楚事情真相再說,畢竟她也是您女兒”。

傅紫瑛見淩茂沣滿臉厭色的模樣,心中一慌,連忙道:“爸,他說的是真的,姐沒有對我怎麽樣”。

“傅志行,我是沒想到世上還有你這樣的父親,在你的前妻吐血,女兒住院的時候,你還能帶着你的小三和小三生的女兒四處招搖,我也真夠佩服你的厚臉皮,要是我都不敢帶他們出來,因為太丢人了”,傅青槐聲音顫抖的說完後轉身怒氣沖沖的朝別墅走去。

“小嬸…”,淩茂沣大步追上去,她不理他,月光下,她臉部輪廓都被鍍上了一層冷冷似雪的光芒,她很生氣,非常生氣。

司機将車子開到了別墅門口,她打開門走上去,他揪住她手臂,低頭想對她解釋,仔細一看時才發現她眼睛裏蓄滿了沸騰的淚光。

“你不是說跟傅紫瑛不認識嗎,我告訴你,全世界我最讨厭的就是她們母女倆,如果你想跟她有什麽,以後我們連話都用不着說了”,傅青槐倔強悶聲的掙紮着手臂。

“我剛才在池塘邊散步,是她自己走過來的”,淩茂沣頓覺自己心都憐了、慌了、也疼了,“後來她滑進田裏愣是說腳疼,我要是知道你讨厭她,那她疼死我也懶得去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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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呆

“白癡,淩牧潇那厮有什麽好的”,明添暗罵的回頭去摟她,酒吧的燈照下來,她眼底都是凄涼的淚水。

他心裏劃過痛意,她今晚一來酒吧便是沒完沒了的喝酒,雖然沒說和淩牧潇怎麽了,但他多半猜到肯定是淩牧潇惹她傷心了。

他低低罵了兩句,扛着她去停車場,開車去了自己家。

到小區樓下時,她歪在真皮座椅裏昏昏欲睡,他抱出她,她腦袋倒在他肩膀上,身子輕盈,應該還沒有一百斤。

他大步抱着她步入電梯,進了房,直接把她放倒在卧室的大床上。

黑色的發絲披散在床單上,他摘下她眼鏡,低垂的眼睑濃密帶卷的濕潤睫毛随着呼吸顫抖,幾縷柔順的發絲貼着唇,紅黑相接間,蠱惑誘人。

偏生那張小嘴還不停的喃喃啓齒:“老公…你不是…說愛我嗎…為什麽…”。

“別再說了”,他聽的惱火,狠狠堵住她小嘴,她輕輕嗚咽,被他吻了好一會兒長睫裏滲出眼淚。

他一股腦兒把眼淚也吻幹淨,心底盡是柔軟的憐意和隐忍,“青槐,既然你過的不開心,跟他離婚吧,由我來愛你”。

“老公…老公…”,她渾然未覺,只勾起手臂迎合着吻他下巴。

“你…傅青槐…”,他滿腔柔意化為兇猛的惱恨,推開她,站起身喘了口氣,正好傅青槐扔在沙發裏的包手機鈴聲響起來,他沖過去拿出來,“老公”三個跳躍在屏幕,他吸了口冷氣,邪惡的光芒閃過,按住接聽鍵,“喂…”。

電話那段寂靜了兩秒,冷徹的聲音忽然開口:“你是誰?青槐呢”?

“我是她朋友明添,她累了,已經睡下了”。

“叫她接電話”,聲音力度又加重了幾分。

“她不會想接你的電話,還有淩先生,我奉勸你一句,既然你沒辦法讓你妻子開心,幹脆早點離婚吧”,明添說完冷笑的挂斷電話,然後回頭看着床上的女人,喃喃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放棄淩牧潇和我在一起的”。

*********

天亮時分,傅青槐被人叫醒,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來,明添衣冠楚楚的站在窗前,“喂,你醒啦,快點換衣服,禮服我幫你準備好了”。

“嗯”?傅青槐茫然的坐起來,“我怎麽在你這”?

“現在是問這個的時候嗎”?明添提醒的敲敲手表,“傅大導演,九點鐘的發布會,還有半個小時要開始了”。

“哎呀,糟了”,傅青槐蹦起來,抓起禮服去了浴室,用最快的速度化了個妝奔上了明添的保姆車。

到會場時,總裁施牧然立刻把她揪了過去,“傅青槐,你怎麽會做明添的車過來,你們倆昨晚在一起?怪不得你老公昨晚還打電話問我明添的住址,你坦白說,你們昨晚幹嘛去了,是不是…”。

“施總,你可別瞎說啊,我和明添是鐵杆搭檔的哥們關系,純潔的就跟天上白雲一樣”,傅青槐瞪起眼珠子否認,“等等,你說我老公找你要明添的住址”?

“可不是…”,施牧然忽然望着她後面張大了嘴巴。

傅青槐莫名回過頭去,就見容冉身着一襲雪白的禮服款款走來,水晶鑲鑽高跟鞋令她的雙腿筆直修長,腳踝性感,将小女人的性感和空靈絕塵結合,美的驚為天人。

發布會場出現短暫的安靜,傅青槐也呆了,不過她之所以呆住不是因為她的美,而是那身禮服就是昨日在淩牧潇辦公桌上看到的那套,一模一樣。

無法逃避的心動

“真的”?傅青槐掀起眼簾,晶瑩的雙眼那麽柔弱,黑幽幽的散發出致命的吸引力。

淩茂沣心神微蕩,差點忍不住想擁住她,明明這個女人比他大那麽多,他偏偏生了一種想要愛護她的沖動,可想到她和小叔、明添之間的事,不得不沉悶着點頭,“真的”。

傅青槐思緒更亂了,看樣子傅紫瑛是看上他了,也是,像茂沣這樣帥氣的男孩子有幾個女人看着不會心動,何況他還是淩氏的接、班人,傅紫瑛要看上了也不奇怪,“你以後離她遠點…我也是…為你好,你別看她外表單純骨子裏狡猾的狠,有時候看人是不能看表面的”。

“嗯,我知道了”,他垂眸憂郁的注視着她,像個聽話的孩子。

她到底被他看得緊張,轉身彎腰進了車子,他也坐到了另一邊。

回家的路上兩人都各懷心事,很安靜。

淩茂沣偶爾側眸便能看得她放在大腿上緊緊纏握的雙手,白皙修長,側臉悲傷,好幾次他是想握住她,或者不顧一切的抱住她。

他喜歡像白天那樣在壁球館裏依靠在她懷裏睡醒的感覺。

他恨自己的沒用,她都和明添那樣了,他卻還是放不下,依舊想要給她溫暖,或許也能從她身上汲取溫暖。

他只能忍着揪心的疼慢慢腐蝕自己靈魂,原來這便是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回到淩家,各自回了房間,傅青槐放了一缸熱水,泡了半來個小時,她決定還是要告傅志行,她絕對不要傅紫瑛母女好過,反正傅志行現在心裏只有傅紫瑛那個寶貝女兒。

洗完澡出來,正打算打電話給古樂讓他找個可靠點的律師,樓下突然傳來一陣争吵聲。

她開門走下樓,聲音好像是從淩茂沣房間裏傳出來的。

“…你這話是在責怪你姑父沒有幫你是嗎,那也要看你有信他嗎,會議上他提出的介意你有聽過嗎…”。

“我雖然不大明白,可姑父的建議只是為他自己着想”。

“你現在是什麽意思,你覺得你姑父自私是嗎,你寧可聽那個陳秘書也不願相信我們,茂沣,你說的話太讓我心寒了,就跟你那媽一樣,當年你爸一死,第二年馬上就跟別的男人走了…”。

“不許你說我媽——”,淩茂沣爆喝。

傅雨音好像受到了驚吓,尖叫道:“別人對你再好也不如那個十幾年不管你的媽…”。

“好啦,別再說了,都是一家人,吵來吵去像什麽樣子…”。

傅青槐前腳正欲踏進去,高瑞謙拉着淩音雨從屋裏走出來,看到她時,高瑞謙擰眉道:“你要多勸勸茂沣,別讓他總聽陳秘書的話,陳秘書私下裏和另外幾個股東來往很密切”。

待兩夫妻身影消失在大門外時,淩茂沣雙眼血紅的抓起桌上的杯子砸到地上,“我靠——”。

她吓了一跳,第一次看到他這麽暴躁的模樣。

“別來煩我”,他“砰”的把門狠狠摔上。

桃紅色的木門擋在她面前,傅青槐只覺得腦袋“嗡嗡”的作響。

最近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這個家一刻都不讓人安寧呢。

“幸好老夫人睡着了,不然看到又會傷心的”,張嬸出現在她身後嘆氣道:“二小姐實在太過分了,明知道大少爺夫妻是沣少爺心裏永遠的痛”。

“張嬸,你能跟我說說茂沣父母的事嗎”?傅青槐好奇的輕聲問。

“唉,這事還得說到十幾年前,當年沣少爺的母親是個海外留學回來的畫家,她和大少爺打小訂婚,人美又才華橫溢,很多人追求,大少爺非常愛她,大少爺性格和三少爺還是不同的…”,張嬸說到這憐憫的看了她一眼。

傅青槐澀然的笑道:“沒事,您接着說吧”。

“大少爺是個很專情的人,認準了便是一輩子,他花盡心思的讨少夫人歡心,當時也有另外一個英俊的音樂才子追求大少夫人,他在某些方面和大少夫人更加投契,但是最後因為婚約大少夫人還是選擇了和大少爺結婚,兩人婚後關系還是很和睦的,可惜好景不長,大少爺在一次為國家出任務中意外去世了,那位愛慕過大少夫人的音樂家自始至終都默默的守護、關心着大少夫人,可是大少夫人舍不得沣少爺,淩家是絕對不允許她帶沣少爺走的,那時候沣少爺還只有幾歲,可他卻很懂事,他故意對大少夫人說沒有她也無所謂,他不在乎這個媽媽,後來等大少夫人走後,他哭了很久很久,大少夫人還那麽年輕,他是不想自己的媽媽一輩子孤孤單單的,哪怕有他,他能陪母親的也有限”,張嬸惆悵的道,“每年寒假的時候大少夫人都會接沣少爺去美國過聖誕節,沣少爺一年中最期待的就是那段日子了”。

傅青槐忽然覺着眼角濕濕的,她忙擦了擦眼角,“原來是這樣,以前我都沒聽牧潇說過”。

“淩家的人都認為大少夫人薄情寡義,沣少爺他偶爾也只能和我說說,他很想他媽媽”,張嬸難過的說,“有些人對他再好,也不是親生母親敵得過的”。

張嬸離開後,傅青槐一個人在客廳裏坐了很久。

屋裏很靜,靜的有東西“咚”的掉進地毯裏悶悶的聲音她也聽得清楚。

她走到淩茂沣房邊上,剛才的聲音好像是從裏面傳來的。

悄悄的打開門,淩茂沣正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他只穿了條七分褲,上身赤膊,旁邊還有兩個酒瓶在地上。

“阿沣…”,她緊張的過去扶起他。

他擡起微微醉熏的腦袋,額頭前被什麽磕出了一大片紅。

想來剛才在外面聽到的動靜應該就是他從床上摔下來撞到櫃子的聲音。

“小嬸…”,他眯起迷蒙的黑眸,繼而眉頭痛苦的擰起來。

“疼不疼…”,看到他這個樣子,傅青槐心裏透不過氣似得疼,她輕柔的碰了碰他受傷的額頭,白天他額頭被球砸過,現在紅腫的更厲害了。

“小嬸…”,他将額頭枕進她手心裏,忽然又惡狠狠的将她推開,她被他推到在地毯上,擡頭見他揉着胸口沙啞的低喃,“別過來,我這裏已經很痛苦了,為什麽,為什麽你明知道我很喜歡你,你還總是要靠近我,你這是在折磨我,我好恨…恨自己對不起小叔…看不到你時我會想你,見到你又會恨你,你穿裙子的模樣很漂亮,我也想抱抱你…”。

她聽着聽着,眼睛就酸了。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給他帶來那麽多痛苦,她只是看到他一個人撐着會痛、會擔心。

“我不是個人,我混蛋,我禽獸不如”,他使勁抓着自己頭發,用力的扯着。

她心疼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鼻子反酸,她想去拉他,忽然被他拉進了懷裏。

他赤、裸着上身,肌膚滾燙,她雙手壓在他胸膛上,他幽深的眼睛似火,像猛獸從牢籠裏掙脫出來,望了她會兒,忽的深深含住她濕軟的唇,充斥着香郁酒氣的唇渡進她嘴裏。

舌尖相抵的那剎那,那麽濕,那麽軟。

兩人都狠狠悸動了下。

她手臂一松,她唇齒完全被他占據了去,他急促的咬着,像餓壞了肚子,失控的吸着她小舌,吸的她快透不過去。

“阿…沣…沣”,她被他吻得雙頰酡紅的喘息,心裏那股升騰起的悸動帶的微微慌亂的去抓他手臂。

“我控制不住,小嬸,明知道你和明添有關系,可我還是想親你,我是不是很沒用,很混蛋”,他掙紮痛苦的眼睛裏滑出眼淚。

她從沒見過一個人眼睛裏會有這麽多揪痛的情緒,有害怕的、懊悔的、瘋狂的…。

她亂成一團,似乎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可她卻再也騙不了自己,她也是對他動心了,否則該怎麽解釋這兩天對他的心痛和擔心呢。

當他的舌密密麻麻的卷住她舌尖時,被他吻得痛時,心裏卻是滾燙的。

她喘了口氣,也哭了,她又何嘗不是無恥不要臉呢,丈夫生死未蔔的時候她卻心裏都牽挂着他。

她喜歡他身上的溫暖,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還可以更惡心點嗎

“哎,這個就是你們挑選的女主角”?明添肩肘撞了撞她肩膀,“不錯嘛”?

傅青槐一動不動,用凄然絕望的眼神死死盯着那抹純白的身影,嘴唇咬出了鮮血,差點譏諷的笑了出來。

是不錯,她挑誰不好,偏偏挑了丈夫在外面的女人做新戲女主角,她還打算竭盡全力把小三捧紅,是不是連老天爺都想看她的笑話。

“傅導,今天您穿上這身紫色的禮服光彩照人,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真美”,容冉走過來露出一副眼前一亮的模樣甜甜贊美的說。

“這話別人說我還有幾分信,從容小姐這等絕色大美人嘴裏說出來就有點好笑了”,傅青槐冷冷一笑。

容冉臉上笑容化為莫名的委屈,氣氛頓時僵硬。

好在施牧然拍着手掌化解了尴尬,“好啦,閑聊的話等會兒再說,發布會開始了快上臺吧”。

傅青槐當先轉頭往臺上走,明添緊跟在她旁邊,小聲問道:“喂,你怎麽啦,沒事吧”。

“沒事”,傅青槐晦澀的回應,挺直着身子,眼淚差點掉了出來。

整整四十分鐘的發布會,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樣的情緒微笑面對着臺下的記者,好不容易結束發布會往後臺走時,腳跟都是發軟的。

她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手指顫抖,還燙到了手。

“傅導,您沒事吧”,容冉驚呼的從後方過來,緊張查看她手。

傅青槐像碰了蒼蠅似的甩開,容冉蒼白着臉色,“傅導,我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好,惹您讨厭了”。

“你覺得呢”,傅青槐漆黑的視線如兩把尖銳的刀子,“對于做了自己丈夫情人的女人我能心平氣和對她笑嗎”?

容冉嬌軀輕顫,羸弱的牽起唇角,“傅導,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夠啦,別跟我裝了”,傅青槐厲喝,心裏鈍痛,“你身上這身衣服不就是我丈夫送你的嗎,別跟我說你一個在校大學生買的起幾萬塊一件的禮服,公司恐怕也不會花這麽多錢在你這種剛簽約的新人身上吧”。

她失控的步步逼近,容冉被她逼得後退,臉色由白轉青,再轉白,瞳孔忽然看到某處忽然微閃,“啊”的摔倒在地上。

傅青槐一愕,眼角處熟悉的白色身影飛快閃過,彎腰扶起容冉,“你沒事吧”?

“沒事”,容冉急忙推開他,含淚卻不禁意的查看手肘,雪白的手臂擦破了皮。

淩牧潇查看了下她傷勢,深沉着犀利的眸子猛地擡頭,“傅青槐,你想幹什麽”?

他叫她傅青槐,而不是青槐,也不是老婆。

看着面前這個面色陰沉的男人,傅青槐一顆心血淋淋的被切成的兩半,她冷笑落淚,“怎麽?你以為我傷害了你的女人”。

淩牧潇黑眸劇烈一縮,緩慢站起身來。

“淩牧潇,你送你的情人禮服參加你妻子新片的發布會,你還可以更惡心點嗎”,傅青槐恨恨将手裏的熱水杯甩到地上,再也受不了扭頭踩着高跟鞋沖出了後臺。

充電

“很意外嗎”?淩茂沣冷笑的把玩着手中的鋼筆,若是以前他肯定會擔心她,但現在眼裏只有傅青槐,一看到容冉便是怒火從腦袋裏沖,“忘了告訴你,淩牧潇是我叔叔”。

容冉深深的被驚愕到了,“怪不得你上次會出現在傅導的劇組裏…”。

她早該想到的,他和淩牧潇都同一個形式,只是誰想到淩牧潇會有個這麽大的侄子。

“對,我和我小嬸的感情很好”,淩茂沣視線鄙夷且憤怒的打量着她,“容冉,我真不敢相信,你會去勾、引一個有婦之夫,我原以為你單純善良,現在才發現你做作虛僞”。

“你怎麽能這樣說我”,容冉深受打擊的晃了晃嬌軀,“我是真心愛你小叔的,真心的,你懂嗎,不過是因為家裏條件不如傅青槐,潇在結婚前就和我說過他的家人是不會同意娶我的,但我愛他,他也不願意放我走,所以我願意選擇藏在他身後默默的守護他,我沒想過要破壞他和你小嬸的關系,我不想事情變成這樣的,相反,是你小嬸讓明添差點害我被于制片***”。

“這根本不關我小嬸的事,你自己做小三就算了,不要拿着愛做幌子”,淩茂沣聽得惱火,一巴掌拍桌子站起來,“你破壞了一個家庭還好意思訴苦,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我小嬸流了産,你要是稍微有點羞恥就該離我小叔遠點”。

容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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