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他吓得眼角一顫,往後退了幾步,紅着眼圈道:“不是我想來找他,他前陣子是要送我去美國的,後來公司裏有事去了巴黎,他說是一周後回來的,可最近我打了他很多電話他都不接,他從來沒有過這樣子的,我擔心他,所以才會來公司找他,淩茂沣,你讓我見見他好嗎,我求你了”。

淩茂沣從她言語中不難聽出從前小叔和她親密甚篤的關系,看起來小叔去巴黎後都是常與她聯系的,瞧這情形就算當初小叔把她送去美國兩人也是拉拉扯扯斷不掉聯系的。

“我小叔不想見你,你還找來做什麽”,他冷冰冰的道:“我要是你,早就走的遠遠的了”。

“不可能”,容冉激動的搖着頭,“他不會不見我的,你告訴我,他究竟回來了沒有,前些日子我看到新聞巴黎飛往C市的飛機出了事,潇說他正打算那天回來的,他是不是…”。

淩茂沣一聽到淩牧潇回國前還跟容冉報告行蹤,一屁股火焰冒出來,索性道:“沒錯,我小叔是出事了,到現在音訊全無,你沒了靠山,也別指望再來傍大款了,更別想從我們淩家得到什麽”。

“潇真出事了”,容冉腦袋一懵,整個人就那麽蒼白的呆住了,她這回是真吓到了。

沒有了淩牧潇她就等于什麽都沒有了,最近工作不順利,學校也因為她做了小三鬧得沸沸揚揚,同學也不給他好臉色,現在連淩牧潇也不在了,“他…他還活着嗎”。

她哭着問。

“這句話我也想去問,但是我也不知道”,淩茂沣滿臉徹骨冷意的指着門外,“請你離開這兒,我不想再因為你鬧得我們淩家家無寧日”。

也許是太過震驚悲傷,容冉沒再說話了,而是像個提線木偶一樣,機械的走出了辦公室。

陳秘書嘆道:“沒有了淩總只怕她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的出現讓淩茂沣一天的好心情蕩然無存,“我們學校裏那麽多男生喜歡她、追她,把她當女神一樣,她不懂得好好選擇,偏要去做小三,不就是因為我小叔有錢嗎”。

陳秘書沉默,淩茂沣突然又想到什麽問道:“陳秘書,你一直跟着我小叔,他和容冉感情真的很深嗎”?

“這個…具體的話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淩總确實對容冉是有感情的,當初淩總和傅小姐結婚時他很顧忌着容冉的感受,這點也許和容冉很溫柔很聽話有關吧,男人都很喜歡柔弱和需要被保護的女人,淩總是個強勢、大男子主義的人,一個小鳥依人的女人能激發男人心裏潛在的保護欲,而傅小姐太過于獨立,甚至連撒嬌都很少有,這點和容冉是相反的”,陳秘書說完後見他臉色很不好看,幹咳了聲道:“我沒其它想法,只是實話實說”。

“陳秘書,您是根本不了解小嬸”,淩茂沣清澈的黑眸裏不禁意的浮出憐惜,“她也是個很柔弱很需要男人關懷的女人,只是小叔不懂罷了”。

陳秘書愣了愣,暗暗覺得別扭,人家柔弱需要關懷你一個侄子那麽了解會不會太納悶了。

“沣少爺,您對傅小姐…”,懷疑古怪的眼神望向他。

淩茂沣心裏一跳,意識到自己的失态,連忙佯裝淡定的道:“我把她當小嬸一樣,覺得她很可憐罷了”。

面前男孩眼睛裏面閃閃爍爍,讓閱人無數的陳秘書一下子便捕捉到了不對勁,但他還是不大相信,那可是他小嬸,怎麽可能啊,“對了,我給你帶的那幾本管理書,今晚應酬完後記得回家看看”。

晚上,狼狽的和某個集團的公司老總吃完晚飯後出來時,手表上的時間顯示八點一十。

他拿了車鑰匙讓司機先回去,自己開車駛離飯店後,打電話給傅青槐。

傅青槐接到電話時正約了律師和陶梨在咖啡廳裏談打官司的事,“我在星巴克…”。

“那我現在過來接你”。

“不用了,我…”,沒給她再說的機會,電話那頭已經挂斷了。

“誰啊”?陶梨湊過來神秘兮兮的問道。

“淩茂沣”,她低頭收了手機,有些不大敢正視好友的眼睛。

“哦,上回聽阿姨說你不讓他和淩茂沣接觸,還以為你們關系變淡了”,陶梨嘗了口濃苦的美式咖啡,“其實那家夥挺好的,跟淩牧潇不一樣,細心蠻體貼,就是可惜了,比你小,又是淩茂沣的侄子”。

傅青槐提了口氣,“你別亂說啊”。

“知道了,我就一随口開開玩笑”,陶梨擺擺手。

對面的謝律師道:“也談的差不多了,既然傅小姐有朋友過來,那我就先走了,我會盡快起草好起訴書遞交法院的”。

“把拜托謝律師你了”,傅青槐和他握了握手,陶梨正好順路也和謝律師一道走了。

她見桌上還擺着塊還未動過的提拉米蘇,扔了挺可惜的,幹脆打包了。

走出星巴克時,一亮奔馳轎車停在馬路邊上,年輕耀眼的身影在裏面按了按車喇叭。

她坐了進去,興許是天氣太熱,下了班後他不再穿的那麽整齊,鎖骨處的紐扣解開了兩顆,細細碎碎的發絲随意搭在額頭,男人這樣的造型往往是最性感的,偏偏他還有着最完美的身材和無可挑剔的臉蛋。

她微微失神,直到他視線落在她手中的盒子上,“這是什麽”?

“哦,提拉米蘇,剛才和朋友在一起,結果他們不喜歡吃甜食,我自己吃不完,就打包了,你…喜不喜歡吃甜食”?她揚眉,有點不确定,畢竟淩牧潇最讨厭的就是甜食了。

“喜歡,很喜歡,正好晚上喝了點酒胃很不舒服”,淩茂沣把盒子捧過來,打開,拿勺子大口大口咬着吃了。

她就那麽望着他吃東西的模樣,忽然很滿足,似乎比自己吃着甜甜的提拉米蘇的滋味時還要好。

這種感覺以前也是有過的,只不過是在淩牧潇身上,那時他生病了,她不過是親自下了碗面給他吃,那時她的心情和現在是差不多的。

“你要不要吃一口”,一勺提拉米蘇遞到她唇畔。

她恍然回神,坐在她旁邊的不是淩牧潇,是另一張清秀俊雅的臉。

她微張貝齒輕輕咬了口,微涼,清爽擴開,粘滑香甜的稠稠滋味包裹着唇、舌、齒,徐徐咽下,另她失神。

“怎麽啦”?淩茂沣放了盒子,伸過去捧住她兩只手。

“沒事”,她搖搖頭,人已經被他拉入了懷裏。

“阿沣,會被人看到…”,她微不安,自己畢竟是半個公衆人物。

“沒事,不會的,我把燈熄了就看不到了”,他按滅了車內的燈,窗外的幽幽路燈黯淡的照進來,他低頭溫柔的吻了吻她發鬓,閉上眼睛,“今天工作很累,我想抱你會兒,在你身上充點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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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繼續。。。。。。

我是個笑話

“她都知道了,你快去追她”,容冉焦急的推了推他。

淩牧潇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起身朝傅青槐背影追去。

看着他頭也不回的身影,容冉低頭摸了摸自己的手肘,嘴角溢起冷然的笑意,他的心裏果然還是有傅青槐的,不過沒關系,她不會輸得。

停車場,淩牧潇追上前抓住她手臂,“青槐,你冷靜點”。

“冷靜你媽”,傅青槐脫口罵出髒話甩開他。

淩牧潇一愕,這一閃神的功夫,傅青槐上了自己的車子沖出了停車場,他也趕緊跑上車追了上去。

傅青槐在車水如龍的馬路上飚過了四五個紅燈,一到淩園便往屋裏沖。

“小嫂,你回來了…”,客廳裏,正和淩老太太聊天的淩茂沣欣喜的站起身來,傅青槐看也不看他,像陣風一樣沖上了二樓卧室。

“哼,越來越不像話了,幾天夜不歸宿,如今回來連打招呼都不會打,不知道傅家怎麽女兒的”,淩老太太不滿的埋怨。

淩茂沣皺起眉頭,她剛才看到小嬸滿眼通紅的樣子,好像哭了。

他心口一縮,跟着跑上二樓,卧室敞開,箱子躺在地上,傅青槐抓起櫃子裏的衣服胡亂往裏面塞,模樣有些瘋狂。

他正想上前,後面淩牧潇的身影比他更快的搶了進去,奪過她箱子,“你想去哪”。

“滾開,別用你髒手碰我”,傅青槐像只小獸完全不顧形象嘶吼的推開他,哭着大叫,“我要離開這個地方,成全你和那個狐貍精,免得礙着你們成雙成對,你滿意嗎”?

“別鬧了,我們倆好好談談”,淩牧潇緩着臉色好心好意的低嘎着嗓子哄她。

“談什麽”,傅青槐身體簌簌發抖,聲音非常激動,“談你和那個女人一塊去看音樂劇,談你騙我說朋友找你然後去和那個女人厮會然後沾着她香水味回來,談你在新片發布會上為情人精心挑選禮服,同樣是妻子卻反而沒有,你算算,我們結婚才幾個月啊,三個月,才三個月我丈夫就在外面有女人,淩牧潇,你讓我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你知道嗎”。

淩牧潇高大的身軀被她推得後退了數步,俊臉毫無半分血色的望着她十來秒後,又上前去抱她,嘴裏喃喃低沉的道:“對不起,對不起…”。

傅青槐嗚咽的又推開他,拉好箱子跌跌撞撞的沖出了卧室。

站在門邊的淩茂沣側眸時看到擦肩而過的女人臉上全是淚水,心被撞了下,他不敢置信的擡頭正視着淩牧潇,“小叔,你在外面真的有女人”?

淩牧潇皺起濃眉扯了扯束縛的領帶,“大人的事小孩別管”。

“是,你們大人的世界我是不明白,可我至少也懂結了婚就該珍惜婚姻、愛惜自己的妻子,何況小嬸還那麽好,你為什麽還要做對不起她的事,我真不明白”,淩茂沣失望的步步後退,然後飛快的轉身去追傅青槐。

後媽

“我又不是充電器”,她卸了緊張,失笑。

“對我來說,你就是”,淩茂沣說話溫柔,眼睛凝的很深,看進人心裏面,有她在,疲倦的時候靠一靠,任何事都能煙消雲散,重整精神。

她動容的張了張嘴,想說,對她來說,他也是。

不過最後還是沒做聲,她與他之間有時無聲勝有聲。

兩人中間始終隔着一個儲物箱,抱了會兒始終覺得姿勢不大舒服,淩茂沣放開她,“還早,去看電影吧,回家正好睡覺”。

“看電影”?傅青槐怔忡,這是變相的約會嗎,在淩茂沣生死未蔔的時候,這個念頭盤踞在她心頭很不好過,“下次吧…”。

“去看看吧,最近心情都太壓抑了”,淩茂沣安靜的勸說,眼睛裏壓抑的陰影另她心中微軟,終是點頭答應了。

距離前面一次進電影院也不知是多久以前了,好像還是和陶梨,至于她和淩牧潇看電影的次數十個手指頭都數的清,淩牧潇是個不喜歡看電影的,除非每次上大片,例如《阿凡達》、《集結號》或者《色?戒》那些大片他會考慮下,其它時間你休想拖得動他。

回憶結束在地下停車場,兩人直接坐電梯上了五樓的電影院,兩人商量了下,決定看上映不久的《2012》,淩茂沣買了票,還買了個大桶的爆米花和咖啡、可樂,去取3D眼鏡的時候服務員說要放兩百塊錢的押金。

他沒帶現金,又不可以刷卡,傅青槐恰好今天也沒帶太多錢出門,剛才在星巴克結了賬只剩一百多塊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景頓感哭笑不得。

“我去樓下取點錢,你等等啊”,眼看着電影就要放映了,淩茂沣拔腿往樓下跑。

電影上映十分鐘時,他才氣喘籲籲、滿臉通紅的從下面跑上來,“下面…取錢的人太多了,我…排了很久的隊…”。

“快去拿眼鏡吧”,傅青槐催他,兩人取了眼鏡進去時,裏面坐的滿滿的。

雖然以前在電腦上看過這部影片,但親自在電影院裏再看一遍還是覺得場面很宏大。

“外國的3D技術比中國好太多了啊”,看到一半時,傅青槐感慨的從自己手裏抓了把爆米花進嘴裏咀嚼,“中國根本做不出這種效果”。

淩茂沣看了她一眼,“沒關系,以後等我賺了錢我投資你拍片,第一次拍不出來我再投資拍第二次,總有一天你也能拍出這樣的電影”。

“小屁孩,你現在工資才多少啊,不知道是誰前兩天還在跟我抱怨累啊累的,做不來,等你賺得到錢再說”,傅青槐好笑的挖苦。

淩茂沣窘迫的低頭喝了口可樂,“這個…以後都不會了,總有一天我一定會為你投資拍電影,我讓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幫你開個電影公司也行”。

他說的話讓傅青槐又想起了淩牧潇,自己拍電影時他從不投資,可唯獨當容冉進入她劇組時,他立刻就叫人投注了資金進來。

“怎麽啦,你手好涼”,不知何時,淩茂沣又悄悄握住了她,“是不是裏面空調太冷了,我去和外面的服務員是說讓她們開低點”。

“不用,是我想起了些不開心的事”,傅青槐将臉靠在他肩頭上。

他蹙眉,不用猜也大概知道那些事是和小叔有關,他心疼的撥開黏在她嘴角的碎發,把她手裏的爆米花拿到了自己腿上,眉眼裏盡是體貼的溫存,“你拿着累,我幫你拿”。

看着他那墨黑的眸子,傅青槐心裏一緊,“阿沣,有些話還是不要随便亂說,尤其是女人,她們會很容易當真的”。

淩茂沣愣了一瞬,緊接着綻開一個很大的笑容,“那你就當真吧,反正我說的是真的,看到你的願望得到了滿足我也會開心,有時候人的喜悅不一定要建立在自己身上,在自己喜歡的人身上得到的快樂會更多”。

“阿沣…”,傅青槐鼻子一酸,失神的注視着電影院裏他昏暗的輪廓,他的一雙眼睛灼灼其華,另她移不開眼睛。

四目透過厚重的3D眼鏡相視,兩人一震,四片唇瓣輕顫的靠近。

“砰”的不是唇齒撞到的聲音,而是兩幅眼鏡撞的掉下來,兩人吃痛的捂着鼻梁架。

狼狽的相視了眼,各自清醒,都像情愫懵懂綻開的男女,滿臉通紅的抓起眼鏡重新投回了電影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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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影院回到家,傅青槐坐在浴缸裏躺了半個小時,出來時陶梨氣呼呼的發了好幾條微信過來。

“靠,剛謝律師送我回來被施牧然看到了,他竟然說我出軌背叛了他所以想跟他分手,你說好不好笑”。

“我都還沒告他跟下面那個劉藝心勾勾搭搭,還好意思說我,我靠他媽”。

“……”。

“他啥時跟劉藝心有事了,不是吧,是不是你誤會了,劉藝心不是G城那賭場大亨兒子的女朋友嗎”,傅青槐發了條微信後,随意的翻弄着微信。

她基本上不愛玩這些東西,不過偏偏常聯系的陶梨特別喜歡用微信,還老說她老土連微信都不用。

随意的點了個查找附近的人,一排排附近的男男女女出現了幾百個,當先排在第一位的是一名叫做“水豐”的男人,頭像是張風景照。

她心念微動,點開他的個性簽名“咋老想起呢,看來剛才沒帶錢的事在心裏留下陰影了,太丢醜了”。

她愣了愣,該不會是剛才在電影院裏沒帶錢的事吧。

看他先前挺淡定平靜的,原來內心裏挺抓狂的。

沒察覺的,嘴角勾起了笑意,仿佛春天裏的花草兒悄悄綻放複蘇了。

她加了他,發了條短信過去,“沒關系,我不在意”。

沒對久,淩茂沣發了個大大的“囧”臉過來。

她笑了,許久後,回頭看了看牆上的婚紗照,以前婚前交往時,她總覺得自己和淩牧潇是真心相愛的,如今遇到了淩茂沣,才方知,真正的兩情相悅原來是這般美好的滋味,而她和淩牧潇之間從沒存在過。

也許她現在對不起他,但是她從不欠他,畢竟先背叛他們婚姻的、欺騙她感情的從來不是她,如果只是一方的單戀、追逐,哪怕再深愛的感情,對方總有一天會疲憊,而如今她能做的只能祈禱他的平安回來。

若是為了那段從沒屬于過自己的愛情活在過去裏,她是再不會的了,言情劇裏生死相随、從一而終的段子不适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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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傅青槐琢磨着好幾天沒回紫香貴府了,今天也該去超市買點東西回去看看佟靜,如今她又回了淩家,着實不放心年紀大的佟靜一個人住在家裏,應該先請個保姆,老人家也不至于太孤單。

正想着打電話請人找保姆,古樂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傅導,你有沒有看今早的娛樂新聞啊”。

“我最近哪有心情看那些八卦”,彼時,傅青槐車子剛開到淩園門口,一群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狗仔隊正和保安起争執。

一看到她車子時,狗仔隊忽然起哄的鬧嚷起來。

她打開車窗,夏天燥熱的空氣連同鬧哄的聲音一起飄進來。

“原來消息是真的,傅導,你不是說要和淩牧潇離婚嗎,怎麽還住在傅家”。

“容冉是不是懷孕了,你知道嗎,淩牧潇在哪,他會要那個小孩嗎,你是不是真想當後媽”。

她愣了愣,電話裏就聽古樂在說:“有記者昨天拍到容冉去了C市醫院看婦科,雖說她帶着帽子墨鏡,但确實挺像容冉的,據醫院的醫生曝露說容冉是去檢查身孕,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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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同事生日,陪別人喝了不少酒,晚上回家就倒頭睡了,所以沒寫稿子了,這是今天下班回家寫的,從明天開始日更五千字。上午更新。

摔倒

淩茂沣追出來時,白色讴歌車尾正好消失在大門口。

他騎上院子裏的鐵馬追上去,摩托車穿梭在人潮擁擠的大城市裏就是比轎車更方便,速度行的更快。

他沒追上去,跟在她車子的後頭,好幾次看她險些撞到路過的行人,吓得他提心吊膽。

好在一個下午她也只是在市中心轉了幾圈,然後停在前幾年新開發的紫香貴府的小區裏,她從車裏下來,他立刻走了過去,“小嬸…”。

“你跟了我一個下午不累嗎”?傅青槐泱泱的回頭問他,她的雙眼不見了紅腫和淚痕,蒼白的臉頰上卻夾雜着哭過之後的紅暈,神色黯淡。

淩茂沣又憐又心疼,“小嬸,我也是不放心…”。

她忽然笑了,笑的比哭還凄涼,“真是好笑了,跟過來的不是丈夫,卻是你這個侄子…”。

淩茂沣默然無語。

她一對眸子清清靜靜的看了他幾十秒,再次道:“茂沣,我們去溜冰吧”。

他愕然怔住,“你不是不會嗎”?

“我可以學”。

二十分鐘後,淩茂沣就近找了間溜冰館,他付了押金從櫃臺取出兩雙溜冰鞋,她穿上後,他攙扶着她走進溜冰場,“小嬸,你先抓着我慢慢走,身子微微向前傾,鞋輪往兩邊走”。

他用力抓着她,她兩只手骨節分明、纖細滾燙,從那滾燙中滲出的汗水交融,他突然覺得心裏湧起異樣的感覺,分外的暧昧、心燙。

就在那閃神的功夫,傅青槐忽然推開他,胡亂的大步往場裏沖,沒走幾步,“砰”的狠狠摔在地上。

他大吃一驚,溜過去扶她,她推開他的手,冷聲決然,“讓我自己來”。

“小嬸…”,在他驚愕的實現中,她又狼狽的站起來,很快摔倒又站起,每一次,地板都發出巨大的沉悶聲響,像摔落在他心坎上,她根本不是為了學溜冰而來的,她就是為了摔倒,為了受傷。

直到場中央兩個男女突然閃過來,把她重重的摔劃出幾米之外,整個溜冰場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蜷縮在地上的她投過去,他再也忍受不了把她從地上阻拽起來,“我們不溜了,走”。

“你別管我”,傅青槐倔強的推開他的手,站起來時膝蓋劇痛的往地面栽去。

他抱住她,終于怒了,“我說了,不準再溜了,這次聽我的”。

她一呆。

他二話不說強行脫掉她溜冰鞋後橫抱着她往場外走,取回鞋子,他低頭彎腰替她穿上高跟鞋,擡頭時,她雪白的大腿上左一片淤青右一片,膝蓋破開皮出了血。

他皺眉仰起頭,目光裏帶着凜然和霸道:“小嬸,以後我不許你這樣虐待自己”。

傅青槐鼻子一酸,低頭看着第一次朝自己發怒的少年,可她的心弦好像被人一扯,這樣的話似乎是暖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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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更,,家裏的寬帶被雷打斷了,我還是在外面網吧發的,下午要趕着去上班。。,,,不好意思。

不要騙我

傅青槐怔怔的望着前面,車子筆直的朝着前面的牆壁撞過去,直到聽到有保安在大叫,她才猛的回神一腳踩住剎車,卻已經來不及,車頭“砰”的撞在牆壁上。

淩園外一群記者見到這一幕立刻拿出照相機激動的拍攝,不用想,傅青槐傷心至極撞上自己圍牆肯定是明天的頭版新聞。

“不準再拍了”,保安圍上去擋他們鏡頭,卻如何敵得過那麽多記者。

“傅導,你那邊出啥狀況了”,古樂在電話裏頭感覺到不對勁,“你可別想不開啊,這還沒譜的事,可能又是那群記者在捕風捉影”。

“好,挂了”,手機往邊上一丢,傅青槐吃力的推門走下車子,前頭的保險杠被撞下來了。

“外面吵什麽吵啊”,淩老太太被張嬸攙扶着從花徑那邊走過來。

“淩老太太,你知道你兒子在外面包養的小三懷孕的事嗎”?眼尖的記者看到他在門口舉着話筒大聲的問。

“對啊,容冉懷孕了,你們打算怎麽處理她的孩子,會讓她生下來嗎”?

淩老太太布滿皺紋的眼睛陡然一亮,張嬸太了解老人家急着再抱孫子的心情,連忙小聲提醒,“老太太,這事得先弄清楚啊”。

“對對對”,淩老太太定定神,依然難掩激動,“你先打電話通知瑞謙讓他找點人把那群記者弄走,再去醫院查查容冉是不是真懷孕了”。

傅青槐走過來時正好聽到這句話,她心中一寒,淩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淡漠的往客廳裏走。

她跟上去,見淩老太太從櫃子裏拿出幾根香點燃,朝着神臺上的菩薩念念有詞,臉上布滿喜色,這是她的習慣,每當遇到不好或者很好的事她都會向菩薩禱告。

傅青槐走近些,聽到她嘀嘀咕咕的念道:“菩薩、菩薩,你一定要保佑我們牧潇能留下一絲血脈後繼有人啊…”。

她澀然的臉上像被人煽了兩巴掌,不敢置信的上前把她手裏的香搶過來摔到地上。

“你幹什麽”?老太太最忌諱神明,怒不可遏的尖叫。

“媽,您也一大把年紀了,也請稍微尊重下我”,傅青槐咬了咬唇,幽憤的道,“就算你從來沒為我着想過,我也還是您的兒媳婦”。

“現在牧潇生死未蔔還争執這些有意義嗎”,淩老太太皺眉,想到兒子哽咽落淚,“都快半來個月了,還是沒消息,我早猜到潇兒可能不在了,如今好不容易才得知他或許還留有一個血脈,無論如何我都得留下這個孫子,可憐我那兒啊年紀輕輕就沒了,嗚嗚…”。

老人家又開始落淚哭了,傅青槐揉了揉膨脹的太陽穴,萬事總得弄清楚再說,淩牧潇是個謹慎的人,她就不信容冉真懷了淩牧潇的孩子。

好不容易等到了十一點鐘,淩音雨和高瑞謙從外面帶回了消息。

“媽,容冉确實是懷孕了,我去醫院打聽過,醫生說有六周了”,淩音雨高興抱住淩老太太。

六周…。

傅青槐心寒的想哭,算算時間,大概是在廣恒拍戲的那段日子,他說來看她,結果卻讓容冉懷了她的孩子。

淩牧潇啊淩牧潇,你到底是有多狠心、多無恥啊。

嘴上說要好好重新開始、不離婚,背後卻和容冉一次又一次的上床,連孩子都有了。

她流産五周,容冉卻懷了七周。

哈哈,她簡直想笑,可憐他出了事她卻擔心害怕的跑來了淩家,日日陪着他父母,可憐她對淩茂沣動了心,卻整天在火裏痛苦自責的煎熬。

“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潇兒有後了”,淩老太太顫抖的雙手合掌叨念的聲音讓她更感可笑。

高瑞謙斜睨了眼她眼,嘴角微勾,嘆息道:“不過我聽醫生說她肚子裏的胎兒并不穩,聽說是胎兒的母親壓力過大、氣血不足、營養不良…”。

“什麽”?淩老太太身子一晃,“不行,這孩子一定得保住,我看先把容冉接回淩園來,由我看着,再多請幾個保姆、營養師替她好好調養調養身體,就這麽辦了,音雨,這事就交給你了,你快去把她接過來”。

“她不能住進來”,傅青槐勃然打斷,聲音發顫,“我才是他妻子”。

“青槐,我明白你的感受”,淩音雨輕柔的拉住她手幽幽嘆息,“我們這也是沒辦法,你作為牧潇的妻子不是更應該希望他後繼有人嗎,這樣吧,等容冉把孩子生下來交給你帶,到時候我們再給點錢把容冉打發走,你看成嗎”。

傅青槐甩開她的手,“我以前覺得你挺刻薄的,可我現在才發現你不止刻薄還挺好笑的,你讓我成天帶着丈夫和情人生的孩子過日子,不是日日如鲠在喉嗎,你自己怎麽不去試試啊”。

“哎,你這人怎麽說話的啊,我是為你好”,淩音雨變臉不悅道:“孩子剛生出來什麽都不懂,只要你對她好,以後他帶你就跟親生母親一樣”。

“哈,真是謝謝你的好意啊”,傅青槐扯唇冷笑,瞪圓的眼睛呈現微狂之色,“我看幹脆讓高瑞謙和外面的女人去生養個,然後你抱養回來還省了個生孩子的痛苦”。

“喂,傅青槐,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淩音雨怒道。

“我看你腦子才有病”。

“都給我閉嘴”,淩老太太敲着拐杖怒喝了句,兩人登時安靜下來,老太太緩了口氣平靜的對傅青槐道:“牧潇這孩子我是一定要接過來的,像音雨說的,孩子生下來給你,牧潇的家産也是留給你們兩母子的,你要是不願意,可以走”。

“兩母子”?傅青槐好笑徹底的寒了心,像怪物一樣看着淩家面前的人,她到今天才真正發現淩家的人除了淩茂沣以為,一個個都只顧着自己着想,自私自利,她怎麽就沒考慮過自己當初那個失去的孩子嗎。

“走就走,我當初是瞎了狗眼才會同情你們淩家,擔心淩牧潇那個混蛋,他死不死關我屁事啊,正好離開這個滾地方我以後還可以活的更好,照樣可以嫁人,誰稀罕你們淩家那點家産”,她大吼着說完後不顧樓下淩家人的叫罵,沖上樓拿皮箱收拾東西就走。

這次,卧室裏的東西是徹底帶走,當拿起床頭櫃上的相冊時,她和淩牧潇依偎的畫面到如今只剩下滿肚子的心酸,她冰冷的将相冊一摔,就像她如今的婚姻,徹底的支離破碎。

離開時,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段婚姻,是真的徹徹底底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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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淩茂沣收到這個消息時,已經是中午了,上午他一到公司就一直在開會,等從會議室裏出來時,才從陳秘書嘴裏知道這則震驚的消息。

他一番審問後才從陳秘書嘴裏知道了消息,“出了這麽大事,你們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他氣急凜冽的咆哮,那深黑的雙眼中閃爍的光芒像是厚重的冰裂紋一般蔓延開來,竟是連陳秘書也吓了一跳。

“是老太太讓我先別說的”。

“那容冉呢”?

陳秘書扶了扶金框眼鏡,“下午時分已經安排搬進淩園了”。

“荒唐、荒唐”,淩茂沣怒極将車上抱枕一砸,“馬上給我開回淩園”。

傍晚時分,汽車裹着血紅的殘陽一進淩園,淩茂沣直奔三樓傅青槐和淩牧潇的卧室,恰好撞上兩個保安搬着一米長的婚紗挂照從裏面出來。

“把這個也帶出去,我不要了”,容冉随手把一瓶乳液扔出來。

他接住,乳液用了一半,傅青槐用過的。

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他沖過去粗魯的扯過容冉的手腕,俊秀的臉布滿冷戾陰鸷之氣,“誰準你進來這的,誰允許你碰這裏的東西,你算什麽東西啊,敢在我們家來頤指氣使,啊”!

他越說越火,推搡着她往床邊上一甩。

“哎呀,你幹什麽”?淩老太太尖叫着跑進來扶起蒼白的容冉,“有沒有摔着哪裏”。

“沒…沒事”,容冉無辜委屈的爬坐起來。

“小沣你幹什麽呀,她肚子裏有你小叔的孩子,是你的弟弟”,淩老太太剛才吓得心髒都提起來了,沒好氣的警告道。

“奶奶,您有沒有搞錯啊,讓她住進小嬸的房間,這是小嬸和小叔的新房”,淩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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