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喜歡的人都算不上特別漂亮,他是個注重感覺的人”。
“該不會茂沣現在是姐弟戀吧”,傅紫瑛吃驚道。
“不是,我是說性格成熟,哎呀,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別再問了”,施帆幹脆将整個臉都轉向別處。
傅紫瑛眼睛一轉,嘿嘿的拉着他往別出走,“行行,我不問了,請你吃甜品去”。
“我看是你自己想吃甜品吧”,施帆嘟囔,瞧着身邊的女人,眸色裏不自覺的劃過疼意。
--------------------
淩茂沣到紫香貴府的時候,差不多十點鐘了,敲門時開的人是傅青槐,寬大的白色睡衣套在身上,披散的黑發牢牢的遮蓋住半邊紅腫的臉頰,鼻梁上又挂回了一副框架很大的黑色眼鏡,襯着一張憔悴的下巴。
四目相視,她連忙低頭轉開。
他心抽搐的疼了下,四下裏望了望,見不見佟靜的蹤影,疾步進去勾住她手指,“小嬸,好些了嗎”?
“好多了,還好有你那兩個冰袋,昨晚敷了後早上醒來沒那麽疼了”,佟靜抽回手指,就是不看他。
他“哦”了聲,“阿姨睡了嗎”?
“睡了,她平時九點半就習慣睡了的,我也要去睡了,對了,有點夜宵放在廚房裏,是我媽熬的蓮子羹”,她輕輕說完後,關了電視機就要進去,後面一股狂猛的力量抱住她。
“你是在等我回來嗎”?淩茂沣貪婪又親昵的咬着她頭發。
“你別這樣,我媽也在家”,傅青槐撥了撥腰間的手,弄了半天一點力都使不出,他反而将她身子轉過來,大手掀開她右頰的發。
她慌忙想要別開去,他卻不讓,注視到她發,她的臉一片紅通通的,雖然比昨日消散了不少紅腫,可依舊有點像個小籠包。
“別看,很醜”,她奪過發絲死死護住臉頰,頭垂的低低的。
他看不到她眼神,卻覺得心很痛,“你以為我是那種計較美醜的人嗎,看到你受傷了,我不會覺得你醜,只會心痛,心痛作為一個男人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人”。
“我知道,我只是自己不想讓你看到我醜的樣子”,傅青槐低語,他呼出的熱氣滲透肌膚,熱的她臉頰也是滾燙的。
何時起,她也變得這麽矯情了呢,矯情的讓自己都覺得不自在。
淩茂沣愣了愣,胸口感覺被一股熱浪撞了撞,彎着嘴角盯着她,原來她的小嬸這麽在意他。
“看什麽看,我進去睡了”,傅青槐瞪了他眼,飛快的回了房間。
淩茂沣傻笑了會兒,突然想起自己買的絲巾還沒送給她,也不着急,先去廚房把蓮子羹喝了,又洗了個澡,換了身清爽的睡衣站在她門口輕輕敲門,看到立在門口高大英俊的男人時,她忽然感覺他好像成熟了很多,以前想到他總是男人,而如今是個能保護她,甚至還能讓她感受到男女之間快樂的男人。
“我有個東西要給你”,淩茂沣趁她出神的時候,溜進了她閨房,她沒辦法,只好把門關了。
“看”,淩茂沣從紙袋裏掏出自己精心挑選的絲巾,亮晶晶的雙眼充滿期待的望着她,“好不好看”?
“好是好看…”,傅青槐遲緩的接過:“可是我平時很少帶絲巾…”,她一貫穿的很随性,很讨厭出門前要精心化妝個把小時,也讨厭打扮的花枝招展、端莊高雅。
不過當驟然觸碰到他失望的眼神時,又不忍心的道:“不過是你送的,那我肯定會帶的”。
他眼睛一亮,喜笑顏開的握住她肩膀,親了親她臉頰,“因為是第一次送你東西,想讓你開心點,我也不知道送你什麽才好,在商場轉了半天,就覺得你系絲巾應該會很好看”。
“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有男人送我東西哄我,讨我開心”,傅青槐回抱住他,“阿沣,為什麽我沒有早點遇到你”。
==================
晚上被表嫂突然拉出去相親了,時間不夠,到十二點前又只趕得出三千字啊,~~~~(&gt_<)~~~~。。。
小三當道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金戈影視總裁施牧然指尖夾着煙,吸了口,煙霧缭繞中緩緩站起身來,視線淩厲而不滿,“青槐,我再鄭重說一次,不行,昨天的發布會過後有很多家媒體報導了容冉是我們新戲女主角的新聞,如果你要我在這時候撤換她,稍後我該如何向媒體交代,再者說你看了今早的新聞沒,外界對她的外形都非常滿意,同時公司也在為她量身打造一套捧紅她的計劃”。
“施總,我來公司幾年了,工作亦是勤勤懇懇,我從來沒求過您,這次就當我求您”,傅青槐雙手扣緊手裏滾燙的塑料杯。
“青槐,我昨天也略有耳聞你在發布會後臺推倒容冉的事,我雖然不清楚你們之間究竟有什麽過節,但昨天人家容冉也沒跟我抱怨你半句,還說全是她的錯”,施牧然煙蒂在煙灰缸邊緣抖了抖,耐着性子說道,“你氣度還不如人家一個剛出學校的小女生嗎”。
傅青槐揚起小臉,心寒生氣,忍無可忍,“總之,施總如果您執意要留下她,那我走,這間公司有她沒我”。
施牧然也怒了,陰沉的微眯睨着她,“好家夥,敢要挾我了,傅青槐,我承認你拍的電影是不錯,可我們公司,這圈子裏也不止你一個導演,你要不想拍這部電影,行,我換人”。
手裏的塑料杯狠狠一緊,熱水溢出來,她卻絲毫不覺的疼,只有身體在顫抖。
施牧然拿煙指着她繼續道:“有什麽事你就像人家李安、馮小剛一樣給我拿幾個金雞獎、奧斯卡獎回來,那這間公司你想換誰、請誰我都由着你,現在——你沒有這個資格”。
漂亮的小臉倏然蒼白,傅青槐将杯子放在桌上扭頭如陣風般沖出了辦公室。
從小到大做任何事都拿第一的她沒有誰能羞辱、指責她,然而現在就像臉上被人狠狠煽了幾巴掌,煽的原因還是因為容冉。
在丈夫眼裏她不如情人,在公司總裁眼裏她勤勤謹謹的工作還不如一個剛進公司的新人。
她到底有什麽好,讓所有人都護着她。
“傅導…”,此生最厭憎的女聲偏偏在此時飄過來,容冉一襲飄飄然的藍色碎花裙俏生生立在前方。
傅青槐拼命忍着沖過去煽她的沖動,冷冷不看她走過去。
“傅導,我們談談吧”,容冉喚住她道:“我們接下來而要在劇組呆好幾個月,我不想因為我和你之間的關系影響劇組的和睦”。
“容冉,你給我閉嘴”,傅青槐怒急回頭,“你厚顏無恥的做了小三,還好意思再我面前裝模作樣,你裝給誰看啊,你要是有點臉會去做小三嗎,你有沒有羞恥心,跑過去勾搭有婦之夫,你父母怎麽教你的,沒教養啊”。
“出身名門的傅家長女罵起人來沒想到比菜市場的女人還厲害,要是牧潇聽到你這些話不知道有多失望”,容冉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淡笑道:“誰是小三還不一定,傅導,在你和潇結婚前,我們倆就在一起了,不是我破壞你們夫妻關系,相反如果不是你今日成為淩太太的是我”。
=================
二更晚上、、、
阿沣變壞了
傅青槐戴着墨鏡推開厚重的紅木門,茶樓的雅間裏,玉石屏風做擺設,牆壁上挂着名貴的壁畫,淩老爺子閉目倚靠在紅木沙發上,旁邊小桌上的茶杯裏嫩綠的液體泛着沁人心脾的香氣。
“董事長,傅小姐來了”,助手輕輕提醒。
“嗯,你先出去吧”,淩旭睜開雙眼,擺擺手,目光沖傅青槐溫和的親切一笑,“青槐,快坐”。
“老爺子,您今天找我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傅青槐也懶得去應付這只老狐貍了,每回挂着那張慈祥的面具挂太極。
“唉,你心裏生氣也是應當的”,淩旭見狀,幽長的嘆息,“你媽來電話和我說了幾回,我還罵了她一頓…”。
“我只有一個媽,老爺子,請您弄清楚”,傅青槐反感的打斷他,“當初我離開淩家時早說過和你們淩家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知道知道,還有這個我也知道”,淩旭滿臉負疚,“我們淩家确實虧欠你太多太多了,我也說過你婆婆處理事情不當,她這人啊就是太偏私了,一聽牧潇還有個骨血什麽都顧不得了,畢竟我們淩家子孫單薄啊,我兩個兒子年紀輕輕先後遭遇了不測…”。
“行了,老爺子,您也別跟我打太極了,我實話告訴你,事到如今,我早就不想跟你們淩家有任何來往了”,傅青槐打斷他,要是從前她還會耐心聽下去,現在她看到淩家人那些虛僞的面目便覺得反感,“你們瞞着淩牧潇失蹤的消息也瞞不了太久,等時間一到,我就會向法庭訴訟離婚,兩年後,法庭自會起強制判決”。
“要是牧潇在,他肯定是不願與你離婚的”,淩旭神色黯然,“他是真不想和你離婚的,去法國時他跟我打過幾通電話,他曾親口說過讓我出面調和,我從他口氣裏聽得出來他是愛上你了…”。
傅青槐咬牙握了握拳頭,她不能再相信淩家人的話了,一個個都是騙子,“得啦,狗改不了吃屎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淩旭臉色變了變,微沉的視線逐漸透出了不悅。
傅青槐一點都不怕他,不過想到淩牧潇人都不在了,夫妻一場,也是自己曾經愛過的人,鬧成這樣确實心酸。
“罷了,始終是我們欠你的”,僵持許久,終歸是淩旭再次嘆了口氣,彎腰拿起桌上的文件推了過去,“你這媳婦其實我還是挺喜歡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彌補你,如今牧潇不在了,這裏有兩億的支票和牧潇在世時幾處房産都歸你,只要你簽了字,就都到你名下了”。
傅青槐簡直有點不大敢相信,就淩老爺子這小氣的個性會給她兩億,她低頭拿起文件大略掃了眼,幾處房産除了C市還有淩牧潇在京和上海的一套別墅和洋樓,這可比上次離婚財産對半大方了不知道多少,看來容冉那肚子裏的孩子真不是一般的看重。
“不過…我希望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淩旭忽然又說道,“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跟沣兒見面了”。
傅青槐心漏跳了拍,警惕的揚眸,難道她知道了自己和淩茂沣的事,“為什麽”?
“我發現沣兒似乎特別的依賴你這個小嬸”,淩旭皺眉,“為了你,他甚至屢次三番和我還有他奶奶吵架,他是我們淩家唯一的繼承人,我只希望我的寶貝孫子能好好的聽我們的話”。
“我發現沣兒似乎特別的依賴你這個小嬸”,淩旭皺眉,“為了你,他甚至屢次三番和我還有他奶奶吵架,他是我們淩家唯一的繼承人,我只希望我的寶貝孫子能好好的聽我們的話”。
“他不是你們的傀儡,他有資格和任何人接觸的權利”,傅青槐忍不住捏緊手裏的文件,反駁。
“我沒有阻止他和別人接觸,只是你,我不希望我的寶貝孫子把一個外人看的比我們這些家人還重要”,淩旭緩緩站起身,話裏面,終于少了一份客套虛僞的慈祥,“我已經讓沣兒搬回家住了,青槐,我勸你還是管好你父母之間的事吧,今晨的新聞你應該也看了,既然沣兒想幫你,我會讓他幫你到底的,但是我不會再讓你們見面的”。
淩旭的話像轟雷一樣落下,劈的她整顆心都慌了,掙紮着擡頭時,淩旭拄着拐杖從她面前走過,“那份文件放你那裏,什麽時候想好了簽字打我電話”。
拐杖聲逐漸遠去,她手裏的文件輕飄飄落在地上,連忙給淩茂沣打電話,“阿沣…”。
“小嬸…”,裏面熟悉溫柔的聲音另她懸起的心落回了原地,還好,她還能聽見他聲音。
“小嬸,我爺爺回來了,他讓我回家住,都是陳秘書告的密,從今天開始會有保镖守在我身邊,我恐怕不能去你那睡了”,淩茂沣沮喪的道:“不過你放心,有時間我就會來找你的”。
濃濃的失望落下來,傅青槐非常不舍,卻不得不落寞的接受這個事實,“嗯,沒關系,阿沣,你現在還是好好工作、讀書,我會等着你的,相信過了這段日子,你爺爺就會放松戒備”。
“小嬸,你說的,你會等我”,淩茂沣欣喜又心酸,“可是你那麽多的追求者,我一天不見你就怕你被搶走”。
“你別胡說,我哪有什麽追求者”,傅青槐微微啞然。
“明添啊,明添就是,他比我帥氣、高大還有本事”,淩茂沣酸酸的說,十足的孩子氣。
“你還說,上回早解釋過了,我心裏只有你”。
簡單的一句話,叫他不安的心定下來了,電話那段的淩茂沣輕輕說:“小嬸,我愛你”。
她甜甜的笑了,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也沒有先前那麽慌了了。
不讓他們見面算什麽呢,又阻擋不了他們兩個人的愛。
-----------------
從茶樓裏出來,避開記者,回到公寓,從包裏拿鑰匙開門進去時,就見成細芳和傅紫瑛坐在她家客廳裏。
“青槐,你回來的正好,你去和他們說,我不想看到她們兩個”,佟靜見她來了,滿臉怒火的朝她打了聲招呼,甩頭進了卧室。
傅青槐丢了門鑰匙,真正是嫌惡的皺起眉頭,“這裏不歡迎滿身狐貍精臭味的小三,請你們出去”。
“青槐,你別這樣恨阿姨”,成細芳淚眼婆娑的看着她,“我…”。
“對,我确實不應該恨你,應該感謝你不要臉的破壞了我的家庭,讓我認清楚我爸是個什麽樣薄情寡義的男人”,傅青槐嘲弄的扯唇,弄得成細芳面紅耳赤。
“青槐,我給你跪下了好不好,求求你,別起訴你爸”,成細芳忽然“撲通”跪在地上,不停的朝她磕頭,“他是對不起你們母女倆,但他畢竟是你爸啊,他除了上回不小心打了你,對你這個女兒金錢上也從來沒有過虧待啊,他辛辛苦苦走到今天不容易,今天上頭都來人調查他了,算我求求你了,他人都還在醫院裏躺着呢,那天被淩茂沣打的骨頭都折了”。
“媽,您別這樣,別求她”,傅紫瑛也哭着去拉她,兩母女哭成一團。
傅青槐揉了揉太陽穴,她本就因為淩老爺子來找她的事心情特別不好,如今這兩個人又跑來她家裏哭鬧,她火冒三丈,壓都壓不住,瞪起怒眸大吼咆哮,“要哭給我滾回去哭,你們今天跪死在這都沒用,我就是讓他一無所有,別以為我和我媽走了,你們就能得到我家的財産,做夢,我一輩子都不會讓你們痛快,滾滾滾,看到你們倆母女就惡心”。
她罵完見她們還在哭,當真是忍不住了,拿起桌上的煙灰缸往地上甩。
玻璃四濺,這會兒是真把成細芳母女吓到了,傅紫瑛趕緊的拉起母親離玻璃碎屑遠點,驚魂未定的看着她。
“出去,我今天心情不好,別惹的我沖廚房裏拿刀跟你們同歸于盡”,傅青槐冷漠的指着門。
“青槐,你們身上始終留着相同的血液啊,就算日後你真報複了你爸,你也不會痛快的”,成細芳是真的被吓到了,輕顫的說了句後,拉着女兒往外走。
傅紫瑛離開時擡頭撇了眼傅青槐站立的方向,眼角掠過陽臺上一抹純白色時,腳步忽然頓住。
那不是絲巾嗎,怎麽那麽像淩茂沣在商場上買的。
“紫瑛,走啊”,成細芳見女兒忽然不動了,又拉了把。
她回過神,跟着成細芳出去後,聽成細芳喋喋不休的罵道:“佟靜那軟弱的女人怎麽偏生出個這麽瘋狂的女兒,要不是我躲得快,拿煙灰缸碎屑就砸我身上了,紫瑛,你說媽怎麽就那麽命苦了,花了幾十年時間在你那死鬼老爸身上,好不容易熬出頭,這臺長夫人的位置屁股還沒做熱,又要往下掉了,我這心急死了,他要真垮臺了,這官司一輸,咱們娘倆還能有多少錢啊”。
成細芳說了半天,見傅紫瑛還是一副呆呆的樣子,氣不過,大聲道:“紫瑛,你到底有沒有聽媽說話”。
“喔,在聽呢”,傅紫瑛眉心攏了攏,“媽,我可能發現了點奇怪的事了,如果是真的,爸這次可能就有救了”。
“什麽事啊”?成細芳頓露喜色,“快跟媽說說”。
“暫時不能說,只是我的猜測罷了,可能也不是真的”,傅紫瑛搖了搖頭,她敢百分之百肯定傅青槐陽臺上挂着的那條絲巾和淩茂沣買的那條是一模一樣的,至于是不是淩茂沣送的她不确定,不過淩茂沣那天說是要送給心愛的女朋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騙人,還有後來施帆欲言又止的話透露淩茂沣喜歡性格成熟的人。
傅青槐可不正比他大許多,而且那天去淩茂沣別墅打臺球,那時傅青槐突然來了,淩茂沣看到她時整個臉色都變了,好像很不安的樣子,之後傅青槐又莫名其妙的走了,淩茂沣拉着她去了隔壁的房間,兩人在裏面呆了很久才出來,出來後淩茂沣就急着趕他們走…。
以前倒沒去懷疑過,此刻一幕幕想起來,再連到一塊,傅紫瑛越想越心驚,這兩個人很有可能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系。
她得弄清楚,而弄清楚最好的辦法還是得從淩茂沣的好朋友身上下手,他們肯定都知道。
以往淩茂沣最不喜歡應酬,每次吃飯參加各種活動總是想盡辦法提前就走了,今晚一直等到慈善活動的尾聲才起身離開。
在陳秘書和龔助理的“護送”下,回到了好些日子沒回的淩家。
踏進家門,淩老太太噓寒問暖的叫張嬸做了他最喜歡的夜宵,他連應付的心思都沒有,直接回了房間,鎖上門,跟傅青槐煲電話粥。
“小嬸,我有點想念阿姨做的蓮子羹了”。
“你就想我媽做的蓮子羹啊”,傅青槐打趣的問。
電話裏不同往日少見的嬌嗔聲聽得他心頭麻麻酥酥的,脫口道:“還想你,想你的臉,你的唇,還有你胸”。
“淩茂沣…”,傅青槐駭然大臊,“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壞了”。
他也被自己脫口的話弄窘了,“我說的是實話嗎,小嬸,我好想你身體,你昨晚美麗的樣子一直印在我腦海裏”。
“色胚子”,傅青槐惱罵,“你是喜歡我人還是迷戀我身體”。
“當然是因為喜歡你人才會喜歡你身體”。
“阿沣,我總是擔心你只是第一次和女人發生關系,迷戀男女之間的感覺,所以才會對我…”。
“不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我最開始喜歡是你這個人,雖然我不得不承認我現在很喜歡跟你上床,但我發誓以後也只會你一個人那樣子”,淩茂沣急切的說。
“流氓”,她聽在耳裏,十分的受用。
“我就對你耍流氓”。
“阿沣,我發現你真的越變越壞了”,她咋呼。
淩茂沣抿唇笑了,“小嬸,不是我變壞,是我變成熟了”。
傅青槐沒吭聲,突然安靜了下去。
他有點着急,“小嬸,你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麽了”。
“沒有,阿沣,你現在住在淩家,以後天天見到容冉,你…要是她來勾、引你怎麽辦”?
他愣了愣,失笑,“小嬸,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她懷着孩子怎麽勾、引我,再說了,以前她都拒絕了我,我根本不是她喜歡的菜”。
“嗯…話也不能這麽說”,傅青槐沉吟道:“這個世界永遠比我們認知的更複雜,容冉她當初會選擇跟你叔叔在一起,也許是因為他有錢,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你叔叔不在了,就馬上利用孩子住進了淩家,你是淩氏的繼承人,她現在肯定會想法設法和你打好關系,冰釋前嫌”。
“這個我倒沒想那麽多”,淩茂沣皺眉,很快又笑道:“小嬸,你說這麽多是不是擔心我會被容冉搶走啊”。
“你別胡說啊,我純粹是提醒你”,傅青槐臉紅的說。
“那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容冉那種女人我現在多看眼都不舒服,就算我以前喜歡過她,我對她也早沒感覺了”。
兩人又甜甜蜜蜜的聊了許久的電話,直到外面傳來敲門聲時,他才不滿的挂斷電話過去把門打開。
“茂沣…”,容冉端着一碗雙皮奶出現在門口,白色的吊帶睡衣襯得她楚楚空靈,“你工作了一天,吃點夜宵吧,這是我自己做的”。
他錯愕,才和傅青槐說完,容冉就出現了,以前他追她時可沒見她對自己這般溫柔過。
==================
明日繼續。。。。。。。。。不會到晚上的,白天更新。。。
打人
起伏憤怒的心弦突然一頓,傅青槐瞳孔猛地一縮,連呼吸都忘了。
容冉很滿意她現在的表情,“傅導,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不過我說的是實話,以你的聰明,應該也能猜到潇和你的婚姻是建立在門當戶對的基礎上”。
傅青槐努力平複了下呼吸,冷冷道:“容冉,你才多大啊,就懂得挑撥離間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難道不知道羞恥嗎,不管我丈夫是不是真的喜歡你,都改不了你是一個小三的事實,何況…他為了所謂的門當戶對和事業基礎,抛棄了你這位所謂真愛,你覺得這是一件驕傲的事嗎”,她冷笑,“真愛一個人就不會把她藏着掖着,除非她見不得人”。
容冉得意的臉色陡然變白,潔白的貝齒輕輕一咬,忽然笑道:“是啊,我本來也是想放棄的,可潇說不能讓我離開他,為了挽回我他在你們結婚的第二天就陪我去了夏威夷度假,潇他真的很浪漫,特意在酒店訂了蜜月套房,我們還在夏威夷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婚禮”。
傅青槐胸口仿佛被刀穿了進去,悶痛的晃了晃身體,她努力告訴自己不要去信她,她是在撒謊,可婚後的第二天淩牧潇确實是取消了她們的蜜月去美國出差了。
如果是真的,他怎麽能那樣對自己。
他怎麽能在她們結婚後又陪其它女人舉行婚禮,那她到底算什麽。
“你可以不相信,不過我們還拍了照片,你要不要看看”,容冉扳回了局,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那笑容像是嘲弄,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一股沖破胸口的怒氣湧上來,傅青槐擡起手就是一巴掌煽在她臉上。
“啪”的聲響不大不小卻惹來了路過員工的恻目和非議。
容冉捂着雪白的臉不敢置信的看着傅青槐,烏黑的眼睛像只受到驚吓和傷害的小鹿,惹來別人的同情。
“青槐,你這是幹什麽”?金牌經紀人宣琦憤怒的快步走過來把容冉護在身後,“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有必要為了一點小恩怨動手打人嗎,容冉她到底哪裏惹你了”。
“宣琦,你讓開”,傅青槐握緊自己顫抖的手,目光噴火,“這是我們的私人恩怨”。
“施總已經把容冉交給我全權負責了,你打她就等于在打我臉”,宣琦看向後面走廊匆匆趕來的陶梨道:“陶梨,你快點拉青槐出去冷靜冷靜”。
傅青槐沖上前一步,陶梨使勁拉住她,拖着她往外走,附在她耳邊小聲道:“我的大小姐,咱別沖動,公司裏那麽多人看着,有什麽事回頭再說,別着了她道”。
傅青槐狠狠瞪了容冉一眼,身體被陶梨拉扯着進了電梯,電梯合上的那一剎那,瞪圓的眼睛裏便有眼淚一顆顆掉了出來。
她看着鏡子裏的女人,黑發淩亂披散,通紅的雙眼裏蓄滿了淚。
苦情戲
瞧他呆呆看着自己,容冉也有片刻的怔忡,面前的人足足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白色的背心勾勒出結實的肌肉,眉目冷峻,下巴線條俊美,似乎和以前在學校時見到的他完全不同,眼前的男孩好像蛻變成了一個絲毫不輸于淩牧潇的男人。
短暫的失神後,她忙抿唇羞澀一笑,“茂沣,你老看着我做什麽”?
淩茂沣像陌生人一樣上下冷淡的打量了幾眼後,落在她手上的雙皮奶上,微微閃過訝異。
“這是我做的”,容冉敏銳的捕捉到,又重複了遍,“要不要嘗嘗,味道很好的,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跑C大附近的甜品店去吃紅豆雙皮奶”。
淩茂沣再次愣了愣,皺眉疑惑,“你怎麽知道”?
“你有次約我出去和我說過啊,你忘記了嗎”?容冉嫣然笑說。
“有說過嗎”?淩茂沣想起以前,自己傻乎乎暗戀她時,總是一下課就跑她教室外或者她宿舍下去,他還記得她喜歡每到中午就去學校的花園裏散步,他常常過去巧遇偶爾會約她吃飯,也許他是真說過吧,倒沒想到她會記得。
“那當然,我一直覺得你這人挺好的,我記得有一回我淋濕沒衣服換,後來你怕我冷,特意向你朋友借了件外套給我換上”,容冉柔眸宛如一汪清澈的湖水蕩漾着漣漪,看的人心頭微動,蕩起一陣小小的激動。
她将碗遞進他手心裏,指尖輕柔的掃過他指尖。
他從回憶中醒悟過來,猛地一縮,容冉“啊”了聲,雙皮奶“砰”的往地上掉去。
他眼明手快的彎腰接住,動作帥氣流暢,不過吐出的語氣卻宛如冰霜,“把你的東西拿回去”。
“茂沣,我總在想我們之間能不能回到以前那樣”,容冉垂眸,頭頂的光暈照在她臉上,隐約透着瑩白的光澤,卷曲的長發垂落,長長的睫毛輕顫着,全身上下散發着清塵無瑕的氣質,讓人生憐,“我不像你,出身名門,我有太多的苦衷”。
“苦衷”?淩茂沣冷笑,“什麽樣的苦衷會讓你心甘情願去做別人的小三”。
“你相信我,我開始和你叔叔在一起時,他真沒結婚,他說他愛我,我起初也覺得我和他不能在一起,那時候…我心裏其實是比較喜歡你的”,容冉忽然紅着眼睛望向他。
他咯噔了下,登時湧上可笑的怒火,“喜歡我?別把我當傻子耍,你要真有點喜歡我會跑去跟我小叔在一起”。
“我每次跟你出去玩都是很快樂的,可當時你小叔也在追我,他比你對我更好,也更體貼,我肚子餓了,他會來給我送吃的,有一回我生病回了趟老家,他立刻追了過去,對我噓寒問暖,照顧了我三天,我們一家三口擠在十來平方的小房子裏,他又替我父母安排了新的住處”,容冉咬着水潤的唇瓣,“我得承認我是個很物質女孩,你也知道當時我一天要打好幾份工,一方面要給自己賺取學費,另一方面還要寄錢供弟弟讀書,換成我這樣的背景,在你和你小叔之間做選擇,任何女人都會選擇一個成熟又體貼風度的男人”。
這些話出自一個以前自己喜歡過的女人嘴裏說出來,淩茂沣一時心有些亂,同時也感到匪夷所思,“我小叔真的有對你這麽好”?
委實難以相信,他小叔一貫是個冷清的人。
“不信,你都可以去問陳秘書,後來我跟他在一起後,他做了很多讓我感動的事,我是徹徹底底愛上了他,我唯獨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娶了傅青槐為妻”,容冉說着說着掉下了眼淚,“我當時會去傅青槐的劇組真不是為了故意去刺激她,我是真的喜歡演戲,這個以前你也聽我說過的,你也可能不會相信,畢竟太多的誤會了,我也就是想跟你解釋下,你信不信也無所謂,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學校裏以前一個個真心的好朋友都離我越來越遠,我父母唾棄我,連你也不跟我說話了,我這心裏比任何人都不好受,有時候我還真希望不要現在的一切,寧可在學校裏簡簡單單的生活着”。
“喂,你別哭了,我告訴你,你哭也沒用,哭我也不會同情你的”,淩茂沣最受不了女人哭,雖然他很讨厭她,但是聽她這麽一說,又煩亂起來。
“我也沒指望你同情我,我也是自作自受”,容冉把雙皮奶往他手上一放,別開臉抹着眼淚回了房。
淩茂沣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雙皮奶,萬分不是滋味。
說實話,他不大相信容冉說的話,但有些話他還是有幾分動搖相信的。
感情的事一個巴掌拍不響,若不是小叔有意撩撥人家,她又如何會對他情根深種呢,連人家結婚了都要死命黏着人家,如果不是小叔自己為之,她怎麽會有機會淪為人家婚姻的第三者。
歸根結底,除了容冉的不是外,小叔也有很大的錯。
唉,小叔啊小叔,為什麽你就不能對女人一心一意點呢。
-------------------
早上穿戴好衣服下樓時,正吃早餐的容冉突然捂着嘴沖進衛生巾,撕心的嘔吐聲從裏面傳來,他聽得不是滋味的皺起了眉頭。
“阿沣,快來吃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