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政又說出一個讓人更擔憂的話題,“趙董,徐董,曾總經理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公司并不是一縮學校,我們很明白淩總是公司的繼承人,但是淩總連大學都沒有讀完,我認為公司應當另選一位副總裁出來”。

“對,我贊同”,張政的話立刻引來很多人的支持。

“公司必須得選出一個副總出來,淩總太年輕了,根本一點經驗知識都沒有”。

“我認為這個副總的位置高總經理最合适”。

“不錯,高總經理畢業于牛津大學,以前又在紐約擔任過CEO,而且對公司也很了解,又是淩家女婿,由他做副總再合适不過了”。

……。

眼看着下面的人已經在決定由誰當副總了,淩茂沣喝了口咖啡,“砰”的将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會議室裏立刻安靜下來,大多是幸災樂禍的看着他。

“公司選不選副總裁也是由董事會決定,由不得你們來決定”,淩茂沣眼神裏不見怒氣,卻很沉很黑。

衆人挑挑眉,趙董握拳咳嗽:“茂沣說的對,李董在加拿大還沒來得及回來,至于作為我們董事會的最高決策人淩董事長今天又沒過來,副總這件事我看下押後吧”。

“趙董,我看他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目前這個情形沒法押後”,徐董忽然笑道:“其實張政說的也沒錯,暫時選個副總,先幫襯着茂沣度過這關,都是淩家個女婿,我看淩董事長也不會反對的,咱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給他們兩位,李董平時也很看好高總經理”。

“各位,且聽我說”,高瑞謙忽然滿臉慚愧的站起身來,“坐不坐副總裁這個位置不重要,茂沣是我侄子,董事長又是我爸,我早把淩氏當成我自己家一樣,所以就算我今天只是個總經理的位置我也會不遺餘力的幫我侄子”。

“好,姑父,你這番話我記到心上去了”,淩茂沣第一時間接過話題,滿臉感動的道:“既然我姑父都這麽說了,那大家也不要再糾結副總裁這個話題了,再争執下去,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沒錯,雖然我還有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但是有我姑父在後面幫忙,指點我,還有你們這麽多位經驗豐富的前輩,我相信淩氏一定可以度過這次危機,在這裏,我以總裁的身份鄭重的感謝各位了”。

他起身驀地一低頭。

衆人目瞪口呆。

這番話在這些老謀深算的人面前實在說的太幼稚、太可笑、太孩子氣了,其實誰都知道高瑞謙說的不過是客套話,他卻裝白癡的好似當真。

但就因為如此,反倒讓人無法辯駁。

高瑞謙氣的額頭太陽穴跳了跳,徐董愣神片刻,忽然一笑,“那行,我們先言歸正傳,說說現在該怎麽解決股價的事情,淩總,對此,你有什麽好的看法呢”。

淩茂沣暗自一愣,他以前學的也不是金融管理的專業,雖然之前陳秘書逼他看過點,但金融方面的太複雜了,他根本只懂點牛毛,他暗暗後悔以前怎麽就不聽爺爺的話去學金融業呢。

“曾副總,我聽說以前您是香港基金的操盤手,不知道您有沒有什麽好主意”,淩茂沣誠懇的問道。

“我暫時還沒想到”,曾開軍轉動着手裏的筆,漫不經心的望向身邊的人,“劉信息官,你呢”?

“我也沒有啊,唉,要是以前淩牧潇總裁在的話,他總有很多主意,可惜啊…”,劉信息官狀似傷感的搖着頭。

淩茂沣頓時氣節,要是小叔在,他們哪敢這樣放肆,在四下裏望過去,也沒人責備他們倆,反而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那你們占着這麽高職位和月薪什麽都不用想就是等着我來給你們出主意,公司要你們還有何用”,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沉沉如悶雷的聲音忽然從外面震進來。

來人一身阿曼尼的黑色西裝,足足有一米八以上的個子,偉岸的身材遮住了外面射進來的半邊光,只見他右手插在褲袋裏,雙腿筆直,冷峻硬朗的面部線條如刀削般深邃,眉毛又濃又密,像兩把鋒利的劍,冷清威嚴的眸掃進來時,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會議室裏靜的連棉珍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小…小叔”,淩茂沣腦筋僵化,呆滞的看着他,“小叔,真的是你嗎”?

“不是我,難道還是鬼嗎”?淩牧潇低低沉沉的走近摸了摸他後腦勺,低笑的打量着他衣着,“行啊,一段日子不見,長高了也成熟了”。

“小叔,你沒事”,淩茂沣喉嚨哽咽的突然抱住他,“太好了,我們一直找不到你,還以為你死了”。

“臭小子,怎麽說話的,你小叔我是那麽容易死的人嗎”,淩牧潇哈哈的拍了他兩下背,目光突然幽森森的掃向下面的人,“不過只怕讓某些人失望了”。

“牧潇,你這話怎麽說的”,趙董和徐董同時滿臉高興的站起身來,“我和你徐叔叔都擔心死你了,說實話,本來我不信,但是你兩個月都沒音訊,我們這才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啊,幸好老天有眼,福大命大,你回來的正是時候”。

“我也是開會之前突然接到淩總的電話,當時我也很震驚,是淩總讓我先別說出來的”,陳秘書淡淡的道。

“是啊,要是我讓他告知你們我回來了,我今天還看不到這一出好戲了”,淩牧潇穹黑的眸子危險的看向衆人,最後定在曾開軍和劉信息官的頭上,“曾副總經理、劉信息官,是不是我在這兩個月,你們兩位的應變能力也開始退化了,連這麽一點小事都解決不了,還是你們覺得茂沣他年紀輕,好欺負”。

“不是,淩總,您誤會了”,曾開軍額頭冒汗道:“我們是一早聽到您飛機失事的消息,所以悲傷過度,一時沒想出來”。

“別以為我不清楚你們那點心思”,淩牧潇瞳孔一縮,猛地抓起桌上的文件夾朝他們砸過去,“敢在我面前玩花樣,你們還嫩了點,關鍵時候不但幫不上忙,還落井下石,留着你們就是個禍害,停職三個月給我回家好好反省反省”。

“牧潇…”,徐董連忙道:“我看不用吧,公司現在正是用人時候”。

“一些派不上用場的人留下來也沒用,徐叔多餘的話不用說了,我這次失蹤,倒是讓我把公司裏很多事情都看的清清楚楚”,淩牧潇眼睛裏濺出寒意。

陳秘書搬了條椅子過來,傲然的身子坐進去,宛如一座山般壓得衆人大氣也不敢喘。

淩茂沣坐在旁邊,聽着淩牧潇開會威嚴霸氣的姿态,再想着之前那群高層一個個對自己趾高氣揚的模樣,暗自微微羨慕,要何時他才能達到小叔這種境界。

不過淩牧潇能平安回來讓他喜出望外,同時也狠狠洩了口氣。

會議一結束,他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小叔,這兩個月你到底去哪了,為什麽一直不回來,擔心死我和爺爺奶奶了”。

“不是我不想回來,而是回來不了,墜機後我掉進了海裏,被水沖到了地中海一座小島上,被當地的漁民救了,我昏迷了整整一個月,醒來後我有想聯系你們,但是那裏信號太差了,又不能撥國際長途,我只能聯系意大利那邊的警察,但是等了十來天也沒人過來,反而遇到有人想殺我,幸好我自己也覺得不對勁,連夜坐船跑了”,淩牧潇眸色深沉的笑着,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淩茂沣震驚的“啊”了聲,他畢竟不再是幾個月前什麽都不懂的懵懂少年了,自從進了公司後,他也明白了在這間偌大的跨國公司背後有多少人笑裏藏刀,虎視眈眈,“姑父,爺爺不是讓你負責意大利那邊搜救小叔的工作嗎”?

他濃眉一凜,射向旁邊面色緊繃的高瑞謙。

“我在那邊呆了一個月,之後一直沒有牧潇的消息,爸說可能已經…兇多吉少了,唉,雖然我還是抱着一線希望,但是公司這邊留下茂沣我也不大放心,所以就回來了,所以我也沒聽意大利那邊的警察說過,可能是想謀害你的人阻止了消息”,高瑞謙語氣愧疚的道:“唉,早知道我應該在那邊多留些時候的,牧潇,那之後呢,之後你是如何回來的”。

淩牧潇低頭點了根煙,煙霧之間一雙幽黑的瞳孔寒光閃爍,語氣卻更加淡然,“之後我輾轉到了撒丁島,想辦法聯系上了法國一個很好的朋友,在他的護送下去了法國,又坐飛機回來了C城,我沒通知任何人,也是不想洩露自己的行蹤”。

“幸好你回來的及時,昨天也不知是誰把你出事的消息傳出去”,高瑞謙慶幸的笑道:“這下好了,等會兒讓陳秘書辦個記者招待會,澄清下,相信這股風波很快就會過去了,忙完後,快點回家吧,爸媽最近為你的事老了很多,你姐姐每次只要說到你就以淚洗面”。

“我已經打電話回去告知媽了”,指尖在煙蒂上彈了彈,淩牧潇餘光落地淩牧潇身上,凝了凝,笑道:“最讓我驚訝的是茂沣,來公司的路上陳秘書都跟我說了,我不在的日子,你表現的非常好,也幸好有你,公司才沒被有心之人撺掇了去”。

“對對對”,高瑞謙連忙附和,“你不在的日子,趙董帶着他那幫人在公司為所欲為,怎麽勸都攔不住,上回還非把綜合部那個賀仁調去了K市做車行的總經理”。

淩茂沣心裏湧起厭惡,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姑父這麽狗腿,讓人讨厭。

“是嗎”?淩牧潇抿了抿冷薄的唇角,“姐夫,謝謝你把這麽重要的消息告訴過,不過現在麻煩你先幫我把上季度的內部運營詳單送去我辦公室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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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繼續。。。。真是千呼萬喚使出來,~~~~(&gt_<)~~~~

撈手機

她呆立了片刻手足無措的沖出了洗手間,大喊道:“我手機掉廁所了”。

包廂裏音樂聲震耳欲聾,大家都在唱歌跳舞,只有淩茂沣和明添有注意到第一時間擠了過來。

“怎麽啦”?明添沉沉的先開口。

“我剛上廁所時,手機滑到廁所裏去了”,她又着急的重複了遍。

明添皺眉快步走進洗手間,低頭望了烏黑的蹲便器洞口沉吟:“都看不到了,要不然重新買個算了,我送你”。

“我有很多號碼在裏面,卡不能丢的”,傅青槐想了想,“算了,我去樓下找找工作人員看看能不能夾上來…”。

“這個也不是不能拿上來…”,是淩茂沣的聲音。

他似自言自語的說完後轉身走了出去找了個塑料袋套在手上,然後蹲到地板上,手探到蹲便器裏。

他整只手臂幾乎全探到裏面去,腦袋也快貼到地上,地面濕漉漉的。

傅青槐呆怔。

他把手機白色的手機從裏面撈出來後快速放進洗手池裏,用清水洗幹淨,邊道:“快點拿紙擦一下”。

傅青槐回過神,從紙筒裏扯出紙巾遞過去,他把塑料袋丢掉,然後把手機外面擦拭幹淨,嘴裏不忘說道:“如果還想用的話回去直接扔米缸裏,別用吹風機去吹,等放個兩三天再試試開機”。

“嗯,茂沣,太謝謝你了,你手弄髒沒”,她想去看他手,他立刻縮了回去把手機放回她手裏。

“沒什麽啦,下次注意點就行了”,淩茂沣低頭扯了扯自己的白T恤,“反正很晚了,我幹脆回家洗澡去”。

“那你快點回去吧”,傅青槐還想再說點其它的,可張了張嘴,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心裏那份強烈跳動的感覺,好像有人在她心上蓋了個印章,讓她沒辦法平靜下來。

“嗯”,他看了她眼,轉身消失在包廂的出口處。

他走後,傅青槐一遍一遍的擦拭着手機,腦子裏都是他趴在地上掏手機的畫面。

“我幫你看看擦幹淨了沒有”,明添濃密皺擰的拿過去,在燈下仔細瞧了瞧,“屏幕裏都是水,估計不行了,別要了,反正這手機也過時了”。

“再說吧”,傅青槐不願再多說,抿蠢微微失神。

明添望着她,一張帥氣的臉在昏暗的包廂中幽暗暗的,竟有些後悔,若是先前他不怕髒先蹲下去掏,也許讓她感動的便是自己了。

只是那小子…那小子…。

傅青槐坐了半個小時實在靜不下來,幹脆提前趁大家鬧得high時溜了。

她去了淩茂沣住的四合院,在路上碰到有夜宵攤順手買了些,到他住的門口敲了半天也沒人開門,打掃衛生的過來說他洗澡去了。

給我滾

“好,這個沒問題”,高瑞謙僵了僵,笑呵呵的出去了。

等門關上,淩茂沣雙眸陡然升起一股怒氣,“小叔,我看你這次在國外被追殺的事說不定就是姑父幹的”。

淩牧潇訝異的揚起眉頭。

“你不在的日子,他和姑姑成天想着在公司架空我,我跟他吵過幾次,其實今天副總裁的位置八成也是他私下裏和曾副總、徐叔他們商量好的”,淩茂沣冷冷的說,“我以前還覺得姑父挺好的,原來我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東西”。

“這些話跟我說說就行了,別說出去,免得鬧得家裏不和,這段日子也當是對你的一場歷練了”,淩牧潇冷峻的臉上掠過絲惆悵,唇裏吐出口煙霧,“你也不小了,以後沒課的時候就跟在我邊上學習”。

“嗯”,淩茂沣應着,黑眸怔怔的看着他。

“怎麽了”?淩牧潇溫和的笑了下。

“沒有,只是覺得…”,淩茂沣澀聲啓齒,“小叔你能平安活着回來真好”。

“沒事了,都過去了”,淩牧潇棱角突然變得沉重,“不過我不在的日子好像發生了不少事,你小嬸現在怎麽樣了”?

淩茂沣心髒一抖,好像突然從喜悅的夢裏被一腳踹到了現實中,身處在空調房裏,竟冒出涔涔冷汗,是了,他忘了小嬸,“她…沒在淩家了,容冉懷孕了,奶奶當初以為你出了事,想着你後繼有人,就把容冉接近了淩家”。

淩牧潇波瀾不驚的眼睛裏突然蕩起暗湧,指尖也顫了顫,煙灰散在地上。

“陳秘書沒和你說嗎”?淩茂沣看他表情試探性的問。

“看來不止公司,連家裏也快翻天了”,淩牧潇冷哼聲,猛地站起往外走。

“小叔,你要去哪裏”?淩茂沣愕然跟上。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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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車在淩家院子裏踩下緊急剎車,車子滑出了好幾米正好穩穩的停在家門口。

聽到外面的動靜,淩老爺子和淩老太太、淩音雨、容冉等若幹傭人一窩蜂跑出來,早在不久前他們就聽到了陳秘書的電話,說是淩牧潇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淩牧潇跨出轎車,淩老太太第一個哭着跑過來抱着寶貝兒子哭了陣,直念着“菩薩菩薩保佑、祖先保佑,你還活着,他們都說你可能不在了,媽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當年算命的說你會活到八十多歲”。

連淩老爺子也滲出了淚花,“能平安回來就好,不過你沒事怎麽不早點回來”。

“這事說來話長,以後再說吧”,淩牧潇目光掃了圈,落在後面的容冉身上,一段日子不見,以前的波浪長發染黑了,清湯挂面,一襲裸色的無袖雪紡背心裙,上面披着件白色針織衫,衣服較為寬大,身子比以前略胖了些,尤其是肚子地方,微凸着,但卻比以前更加婀娜纖弱。

目光撞上他時,容冉眼淚簌簌掉落,突然飛撲進他懷裏,“潇,你總算回來了,我好想你”。

“哎喲,你輕點,肚子裏的孩子”,淩老太太緊張心疼的叫。

淩牧潇面無表情的推開她,黑眸微眯的打量着懷裏的女人,“我的孩子”?

“當然是你的孩子,三個月了,潇,你摸摸”,容冉紅着眼抓着他手放圓圓的肚子上,然後低頭自言自語,“寶寶,你爸爸回來了,感覺到了嗎”?

淩牧潇幽沉的墨眸盯在她身上半響,猛地甩開她手,捏住她下颚,森然道:“容冉,我低估你了,連你也敢跟我玩花樣了,是不是以為我真死了回不來跑到我家裏來招搖撞騙了,嗯,我可是每次都做了安全措施”。

“牧潇,你這話什麽意思”?淩老太太叫起來,“難不成…這孩子不是你的”。

“媽,我早說過讓你弄清楚的”,淩音雨埋怨的道。

淩茂沣在旁邊聽得無語,他記得當時小姑可是跟奶奶一樣堅持要容冉搬進家來的。

“你怎麽能這麽說,原來在你心裏根本一點都不信我”,容冉花容失色的哭起來,“除了你之外我又沒有過別的男人,我容冉敢對天發誓,這孩子就是你的”。

“少跟我廢話,你最好老實跟我交代,孩子到底怎麽來的”,淩牧潇目光狠辣,陰沉沉的聲音宛如地獄傳出來,吓得容冉身體一抖。

“是…是我用針在保、險套裏戳了洞”,容冉支支吾吾的還沒說完下巴突然一陣劇疼,身子被人甩了出去,好在淩老太太拼着命扶住。

“給我去堕掉”,淩牧潇眼底泛起的寒光如刀子。

“不行,我不管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麽來的,總之我必須得讓我孫子生下來”,淩老太太把容冉護在身後厲聲道。

“媽——”,淩牧潇聲音裏迸出沉怒,“我淩牧潇絕對不會要私生子”。

容冉身體晃了晃,滿眼凄然,“你當初說愛我時可不是現在這麽絕情,潇,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你女人,你不在的日子,我頂着小三的名字像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連學校都不敢去,工作也沒有了,我相信你,你不在了我執意也要把你孩子生下來,好,你現在一回來就說不要私生子,你把我當什麽了”。

“別哭了別哭了,對肚子裏孩子不好”,淩老太太擔憂的撫拍着她,“牧潇,你以前不是口口聲聲說不喜歡傅青槐嗎,現在傅青槐都走了,我就讓你娶了容冉,你們的孩子也算不着私生子了”。

“我跟傅青槐只要沒有離婚,她就還是我妻子”,淩牧潇冷冷怒喝,“讓她搬出這裏,話,我不多說第二遍”。

好個容冉,他以前真是瞎了眼才會覺得她柔軟,能在這端端兩個月裏讓她一向注重門當戶對的母親同意自己娶她,這女人心機不小啊。

他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舉步往樓上卧室走。

一進門,濃郁的女人香氣撲鼻而來,屋裏床上鋪着陌生的花紅色床單,牆壁上的婚紗照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油畫,床頭邊上的相冊也換成了蕾絲邊臺燈,梳妝臺前女人少的可憐的化妝品堆得滿滿的,卻不是那個人常用的品牌,窗簾也換了玫瑰紅的,椅子上放着幾件女性睡衣。

衣櫃裏男士的衣服旁邊擺着的不再是簡單樸素的女裝,換成了時尚洋氣的名牌衣服。

他急忙走進浴室、書房,全變了,浴缸換了,洗臉臺上的毛巾、牙刷也不是他以前見到的那樣子,以前滿滿的書櫃上空了一大半,只剩幾本他平時愛看的書。

他幾乎疑心自己走錯了地方。

這是他的新房啊。

不用腦子想他也能猜到這是誰幹的。

捏在身側的拳頭攥了攥,骨骼“咯咯”作響,他回神走下樓,容冉正坐在客廳沙發裏抽噎,看他走過來,瞧他臉色不好時,她也意識到他的怒火來自哪裏,卻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巴掌把她撂倒在沙發上。

這一掌着實煽的響,所有人都呆住了,連淩牧沣都懵了。

“是誰允許你把我新房弄成這個鬼樣子的,你有資格嗎,還真以為自己是我老婆,可以堂而皇之的霸占了這裏的一切”,淩牧潇眼睛裏盡是兇狠,“給我滾,馬上滾”。

“你幹什麽呀,你的新房是經過我允許才弄的”,淩老太太氣道:“你讓她住進你房裏天天看着你和傅青槐的照片她當然不舒服了,

“我以前的東西去哪了,婚紗照呢,全部給我還原回去”,淩牧潇眼神比先前更加淩厲。

“婚紗照燒了,傅青槐的東西我都給她送回去了”,淩老太太才說完,爆烈的怒氣突然出現在兒子臉上。

她太了解這個兒子,平時他的臉上從來不會出現怒氣,除非氣到極點,一時連她都有些怕了,連忙緩聲勸道:“你和傅青槐都過去了,你還不知道你一出事,她就馬上把東西搬出了淩家,恨不得跟你撇清關系,我看你離開也沒見她有絲毫傷心…”。

“夠了”,淩牧潇簡直聽不下去,“媽,我從來沒想到您這麽愛颠倒是非,別以為我人不在就不清楚,我出了事,青槐她是馬上來了淩家陪您,是您非要把懷了身孕的容冉接回家,青槐她才會走的,換成是任何人都會離開”。

“哎,我還不是為你好,我那時是擔心你不在了,也得留個血脈啊”,淩老太太一聽,就哭了,抹着淚受了很大委屈的模樣。

“我簡直聽不下去,陳秘書,馬上收拾東西送容冉去其它地方安置,我不想看到她”,淩牧潇惡狠狠瞪了容冉一眼,這次轉身往大門口外走。

“這才回來又要去哪啊”,淩老太太在後面不滿的抱怨,容冉埋在沙發裏捂着被打腫的臉一直哭。

屋裏鬧騰的厲害,淩茂沣一個頭兩個大,心裏也是紛亂的厲害,這次回來他感覺小叔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容冉,相反把傅青槐看的特別重,只不過是新房變了就會發這麽大火。

他着急的目光找到陳秘書,把他拖到了外面,“陳秘書,我和小嬸的事…”。

“我沒告訴淩總”,陳秘書現在也是非常煩,要是讓淩牧潇知道他幫着淩茂沣和自己老婆亂搞,以淩總個性估計會把他活活剝劜皮不可,“不過我想她現在應該不是去找傅小姐,公司裏還有很多事等着他解決,他應該是回公司了”。

淩茂沣聽到他這麽說,這才松了口氣,連忙打電話給傅青槐,“小嬸,你現在在哪”?

“噢,我在你公司裏,你助理正帶着我去你辦公室”,傅青槐說道:“早上我看到那些新聞,還是不大放心,我想來看看你,你現在開完會了嗎”。

“你在我公司”?淩茂沣吃了驚,“那你快點走,我小叔回來了”?

“什麽,你在說什麽,我進了電梯,信號不是很好”,傅青槐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等會兒我打給你好嗎”?

“小嬸,你聽到我說話嗎,我小叔回來了,你快走”,淩茂沣急的直跳腳,後背突然被人撞了撞。

他回過頭去,只見淩音雨站在他身後。

他驚得趕緊把電話按了,“小姑…”。

“你在給誰打電話,什麽快走”?淩音雨狐疑的打量他。

“在跟我朋友,哎呀,我的私事啦”,淩茂沣轉身想回房再打,淩音雨拉住他。

“小沣,你來,小姑有點事想跟你說”,淩音雨讨好的道:“其實小姑一直想跟你道歉,前陣子為了公司還有你姑父的事跟你吵,小姑沒有別的意思,主要也是擔心公司,現在你小叔回來了,你也別放心上去”。

淩茂沣心裏冷哼,他可不會忘了上回小姑是怎麽侮辱他母親的,不過他現在可沒時間跟他糾結,“好啦,小姑,我早不記得了”。

“是嗎,你要是不記得這陣子怎麽都不理小姑”,淩音雨不信,“小姑就這脾氣,你知道我那嘴巴有時候說話管不住不經大腦說出來的話挺傷人的,還有你姑父一心一意為了公司,你千萬別誤會…”。

手上的手機“嘟嘟”的響起來了,應該是傅青槐回電話了,淩茂沣手擡了擡,接過道:“哎,京源…哦,剛剛我是想和你說我小叔回來了…他平安無事…早上還回家了趟…現在去公司了…對對…我還有事,再見啊”。

他呼了口氣,希望傅青槐能明白過來,快點離開公司。

不過他怎麽還是放不下心,他原先真以為淩牧潇是不在了的,他突然回來了,要是被他知道傅青槐有了自己孩子,他肯定會對自己失望死的。

他不怕愧對任何人,唯獨是淩牧潇,對自己親如父親的淩牧潇。

“小姑,我突然想起公司裏還有點事,我得走了,你放心,我不會跟小叔亂說的”,淩茂沣跟淩音雨打了聲招呼快步往後院的停車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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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廂,傅青槐身處在總裁辦公室裏,拿着手機,依然是一副震驚的表情。

恰好秘書小伊端了杯熱茶過來,她忙拉住她,“聽說你們淩牧潇總裁回來了”?

“夫人,你還不知道嗎”?小伊訝異,她剛才在上來說要見淩總,她還以為找的就是淩牧潇呢,心想着她果然還是對淩牧潇有感情的,否則也不會在他回來的第一時間就馬上過來了,“我們淩總今早回來了,不過剛和沣少爺回家一趟了”。

傅青槐聽得怔怔的,一時不知是該喜還是該緊張。

喜的是畢竟夫妻一場淩牧潇總算平安無事了,緊張的是他要是回來知道了自己跟淩茂沣的事會如何。

小伊還以為她太高興了,繼續道:“我剛電話通知了總裁,總裁說在回公司的路上,讓您等會兒”。

她聽得出來通知淩牧潇時,他聲音很高興的樣子。

傅青槐手心的熱茶一抖,連忙放到桌上,“我突然想起我還約了人,我得走了”。

小伊一愣,“可是總裁說要您等等他,夫人,難道您不想見他嗎,我知道因為容冉的事您心裏不好過,但是總裁經過這麽大的災難,人能活着回來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再者說,畢竟是兩夫妻,總得靜下心來談談,可能有什麽誤會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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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字更新完畢,明日繼續。。。。。。

會心疼

她在門口等了半個小時才見他身影出現在走廊盡頭,濕漉漉的短發散發着柔和耀眼的光芒,赤膊的上身挂着一條黃色浴巾,下身短褲,修長筆直的腿下穿着一雙夾板,肌膚泛着沐浴過後的水嫩光澤。

原來不止是女人,男人也可以這般的秀氣動人。

她一時看的挪不開眼,直到他走到跟前,她才回神,臉暗暗發燙,自己今天怎麽了,竟對侄子有了奇怪的想法,“你不是回來很久了嗎,怎麽才洗完澡”。

“洗澡的人有點多,我等了一陣”,淩茂沣拿鑰匙開門進屋。

她恍然,這才憶起他們下層的劇組人員是沒有單獨浴室的,跟着步入裏面,一米五寬的床鋪着天藍色的純棉床單,床邊上還放着一塊同色系的小地毯,連旁邊的布藝小沙發上也是鋪了罩的,地上一塵不染。

很少有男人會布置的如此,心細入微的她一看便猜到他應該是個有潔癖的人,記得以前在淩家時好像就聽淩老太太說過,他的房間每天都得由傭人打掃一遍,他的衣服也從不喜歡和別人一塊洗,他的碗筷別人用過了他便再不會碰了…。

這樣一個有潔癖的人卻為了自己在肮髒的蹲便器裏掏手機…。

她停滞的心又開始不自覺的加快起來,“這裏确實是小了點,幹脆我讓助手在我住的客棧開間房”。

她仰着頭,烏黑的眼睛裏倒映出天花頂上璀璨的壁燈,他砰然一動,裝作淡定的笑道:“該不會我替小嬸你撈出手機待遇就不一樣了吧,其實用不着,哪有打暑假工的還住着高檔客棧,那我估計到月底連工資都拿不回來還要倒虧了”。

“沒事,可以記我賬上…”。

“小嬸,所有人的人都應該一視同仁”,他打斷她,認真的說。

傅青槐語塞,原先她确實能做到公正無私,可不知為何今晚看到他住的環境這麽差便再也做不到了,好像會隐隐的心疼。

“你手裏提着什麽東西,好香”,淩茂沣鼻子動了動,不等她回答,先搶了她手裏的塑料袋,打開,有羊肉串、雞翅、雞爪,還有鴛鴦奶茶,“小嬸,你都是買給我的嗎”。

“我路上給你帶的”,傅青槐看着他發亮和高興的目光,突然之間覺得整顆心都變得柔軟了,“昨晚你不是也給我帶了嗎,雖然沒吃到,不過下次有時間可以一塊去”。

“好啊,那就這麽定了”,他激動的心撲通撲通亂跳,脫口道:“幹脆明晚吧”。

“明晚要拍戲,後晚吧”,她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你真不願讓我給你重新安排住的地方嗎”?

“不用了,我來這不是為了享福的”,淩茂沣搖搖頭,“我就是洗澡不方便,其餘的都還好”。

“那你以後去我那洗吧,我會再讓劉哥幫你安裝個空調,這裏太熱了”,傅青槐擦了擦額頭上不知不覺滲出來的細汗,頭頂上的風扇好像沒任何風力,不知道他晚上怎麽睡着的。

他星眸一下子閃過詫異,“小嬸,你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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