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回來了,誰讓你多嘴多舌的,把事情告訴她的”。
“她受了傷難道沒有經紀人沒有工作人員送她去嗎,非得輪到小叔你去,還是你心裏在擔心容冉”?淩茂沣冷笑,“其實小叔你根本放不下容冉,如果你真的想了斷幹淨,就不該拖泥帶水,你過去也是給了她希望,其實你同時傷害了兩個女人,小叔,我到今天才發現你很自私”。
“我不想跟你廢話,你讓不讓”,淩牧潇被他說得臉上無光,伸手拉開他。
淩茂沣執意不讓,兩人在門口拉扯起來,僵持了幾分鐘,淩牧潇終于不耐煩的動起拳頭,他是當過兵的,身材高大健壯,拳頭力道精準,一下子打到淩茂沣鼻梁骨上,反擒住他雙手壓在牆上。
“你做什麽,快放開他”,聽到外面動靜的傅青槐打開門正好看到這一幕,忙沖上去将淩牧潇推開。
“小嬸,你進去”,淩茂沣忍着吃痛的手臂轉過身來推着她往裏走。
“你流鼻血了”,傅青槐驚呼。
他嘶着冷氣摸了摸,指上有血,他連忙用力擦了擦,越擦,反而越把臉弄得更髒。
她看不下去,心疼的用指腹輕擦,才一觸碰到,就被後面一股力量拉開。
淩牧潇凜然的把她摟進懷中,該死的,她竟然敢去摸別的男人的臉,就算是自己的親侄子他也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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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二更、。、、、
淩茂沣回國
“你怎麽不早說”,明添無語的皺起劍眉,“算了,來個醋溜土豆絲,排骨炒了,再煮個三鮮湯算了”。
他也沒再問她,然後就自顧自的切起來。
傅青槐站在邊上,不同于家裏的天然煤氣竈,這裏用的是煤球,嗆的她喉嚨不舒服,幹脆由着她去弄了。
一頓飯做下來,三個色澤鮮豔的湯菜吃的佟靜贊不絕口,“嗯嗯,小添這廚藝比我都強多了,怪不得那些個飲食節目總要請你去上節目”。
傅青槐看她只能用左手夾菜,夾着總是掉下來,心酸的替佟靜夾了幾大筷子菜。
“呵呵,靜姨喜歡吃的話我每天都做給你吃”,明添笑着露出兩個迷人性感的小酒窩。
傅青換眼睛錯愕的橫向他,佟靜愣了愣,笑道:“你啊,盡說這些話逗阿姨開心,誰不知道你是大明星,每天忙得國內國外飛來飛去”。
“明星也是人,明星也偶爾需要休息啊”,明添愉悅的笑道:“我這兩年都沒好好休息過,所以這次新戲忙完宣傳公司安排我暫時休息半年,本來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度假,今天來這,發現這地方正好,景色優美,空氣新鮮,更難得是沒人打擾我,而且阿姨手受傷了,青槐又懷了孕,過幾個月就要生了,你們連個做飯的人都沒有,所以我不大放心決定暫時住下來了,反正我和青槐是多年的好朋友,阿姨,你不會不歡迎吧”。
“謝謝你的好意”,佟靜還沒開口,傅青槐就急迫的打斷,“但是我自己能照顧我媽,而且平時隔壁的李奶奶也能幫忙,你一個男人和我們孤兒寡母的住在一個屋檐下,像什麽樣子”。
“我和你認識這麽久了還用講這些禮節嗎”,明添狀似難過的眨了眨桃花眼,“隔壁那個李奶奶自己都一大把年紀了,你看今天你媽摔雪地裏,她扶都扶不起來”。
佟靜聽了頓時一陣擔憂,“但是你不要回家過年嗎,這都年底了,你既然休假就更應該回家陪父母”。
佟靜以前是想撮合他們倆在一起,但是傅青槐有了別人的孩子,她自己覺得女兒也配不上他,所以也不是很支持他留下來,免得空負一番情意。
“我父母他們現在情況都很好,再說如果淩牧潇找來怎麽辦,靜姨,現在應該事事以她肚子裏的孩子為重”,明添說的一臉誠摯,弄得佟靜的心一陣動搖。
傅青槐忍無可忍,“啪”的放了筷子站起身道:“明添,你別再裝了,我看你比淩牧潇更危險,剛才要不是我媽出了事,我這個孕婦怕早被你摁着***了”。
“什麽”?佟靜老臉惶然失色。
“喂,我剛一時生氣吓吓你的,你還當真了”,明添面露失望,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要真想對你怎麽樣,我還會那麽擔心你肚子,你媽一出事我就馬上去幫忙,這麽多年了,我幫過你多少回忙啊,傅青槐,你竟然這樣說我”。
他傷心憤怒的表情看得佟靜都不是滋味,“青槐,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誤會,呵,那上回呢,上回你怎麽對我的”,她的胸部現在都還在作疼,這叫誤會,傅青槐心酸的冷笑,但是那種事怎麽好意思詳細的說出來,“明添,你給我走,今天謝謝你救了我媽,但是我傅青槐就算懷着孩子走路都不方便了我也不想讓你幫忙,我沒有你這樣的朋友”。
“不管你怎麽誤會我,我都不會走的”,明添昂着頭一副代表着正義堅持的模樣,氣的傅青槐差點吐血。
“好啊,不愧是得過金馬獎的,演戲的功夫一流”。
“靜姨,吃菜吧”,明添不理她,給佟靜夾着菜。
“額…明添啊,要不你還是回去吧”,佟靜雖然不大相信女兒的話,但她更在乎女兒的安危。
“靜姨,連你也懷疑我嗎”?明添黑眸裏噴出傷心、難過、惆悵,各種複雜的情緒一一掠過後,他苦笑道:“我說了,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為了你們的安危,我都不會走的,時間會證明一切”。
佟靜被堵的說不出話了,傅青槐懷着身孕打了也打不過他,罵也罵不過她,反而氣的肚子裏的孩子都開始鬧騰了。
到了晚上也是明添做飯菜,他隐忍的表情和默默的勤勞無私讓佟靜深深的相信了他,不過傅青槐不信,晚上回房間就把門打了倒鎖,窗子也關緊了,還覺得不夠,拖了個桌子堵在門後。
出奇的,明添竟然沒來吵她。
第二天早上起來,屋裏飄着一股餃子香,她去廚房一看,明添卷着毛衣袖站在竈前熬粥。
不可否認的是,明明廚房裏的燈那麽暗,照在他身上卻明亮的像站在舞臺上一樣,妖豔的眉眼,薄薄的嘴唇,絕對美得無可挑剔。
她走到他面前,皺眉,“明添,你做這種事充其量能得到我媽的好感,但是我跟你之間早就連朋友都不想走了,你別以為我會原諒你,在我眼裏,你就是個變态”。
“有時候我也覺得我很變态”,明添盯着鍋裏的粥滿不在乎的摸着下巴,“好像煮的差不多了,你嘗嘗看要不要加點鹽”。
勺子裏的粥被他吹了吹,放到她嘴邊上。
“我在跟你說話”,傅青槐打開他手臂,粥濺到地面上,明添嘴角翹起笑紋。
“你搞錯了,我從來就沒要求你原諒,不過你可以放心,為了靜姨我現在是不會逼迫你的”。
“明添,你有這個必要嗎”,傅青槐烏沉沉的大眼無力極了,“你長得帥有的是女人追,我知道童芊就喜歡你,她可是娛樂圈裏公認的大美女,你何必纏着我這麽個懷了身孕又道德敗壞的女人呢”。
“你該不會以為到現在我還執迷不悔的愛着你吧”,明添低笑的嘲弄,“我只不過是想得到你身體,然後再把你狠狠的甩掉,我可不會傻到真娶你做老婆,免得一不小心将來帶綠帽子,那我不會被人笑死去”。
“神經病”,傅青槐厭惡的甩他巴掌,俊美的左臉随即浮出紅印。
他咧着嘴用手摸了摸,表情邪魅至極的要把她吃了一樣。
她怕了,趕緊轉身逃出了廚房。
吃早餐時,幾乎是她來這最豐盛的一頓,有餃子、有粥還有豆漿、煮雞蛋、面條。
并且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熬的粥和面條真是比佟靜煮的好吃多了。
傅青槐很久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早餐了,雖然強忍着不該吃這個變态的東西,但是還是忍不住吃了兩碗粥,連面條也吃了個底朝天。
“看你,剛才還一個勁的說小添做的東西不好,結果你倒自己吃了個精光”,佟靜調侃。
明添勾着笑望過去,傅青槐弄了個大紅臉,吶吶的道:“我是沒辦法,為了我肚子裏的孩子就算不好吃也得多吃點啊”。
“我看你少吃點吧,臉都胖的跟大餅一樣了”,明添眉頭一挑。
“你才是大餅”,傅青槐瞪着眼睛反駁,雖然如此,但是還是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真的像大餅嗎。
突然之間,沒了什麽心情,吃了早餐就跑去洗手間照了照臉,鏡子裏的女人穿着黑色的羽絨衣,下巴飽滿,頭一低,還有雙下巴,肚子也挺得大大的,多看一眼,連她自己都覺得好醜。
“唉,幸好淩茂沣不在啊”,明添靠在門口笑的春花燦爛,“要是他看到你這個樣子,估計多看眼都會受不了啊”。
“你嘴巴長了毒瘡嗎”,該死的,為什麽要說出她的心裏話來,傅青槐氣道。
“我忍不住嗎,因為你的樣子真的好醜哦”,明添抱胸繼續笑的很欠揍,“我昨天摸你胸的時候還發現下垂了,你大腿也粗的和大象腿一樣,要不是我知道你的真實年齡,我還以為你三十五歲了,估計你生了孩子後,身材也不會恢複了,畢竟你早已不是二十一二的年輕女人,要是你和淩茂沣走在一起,別人說不定會以為你是他老媽,哈哈”。
傅青槐深深的被他傷害到了,她甚至都不敢聽下去,她說不過他,只好逃。
但是信心卻被他狠狠挫傷了,是啊,看到有些女人生了孩子後整個就跟變了型似得,估計淩茂沣看到她現在的樣子開始不會覺得有什麽,但是時間長了也會慢慢的讨厭她。
她受不了他不愛她,受不了他用有色的眼睛看她。
也許這輩子看不到他也好,至少在他心裏她還是原來美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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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家,大年三十,本該是沉浸在一片過年喜慶的氣氛中,卻莫名的,沒有一絲笑聲。
書房裏,淩牧潇拿着手機站在落地窗前,外面白茫茫的雪滲進他漆黑的眼底,泛出寒氣,“應該是他了,從法國偷渡回中國一般只有兩條路,不是從大西洋那邊過來就是從俄羅斯那邊偷偷進入內蒙古地區,葉京源彙錢去內蒙古賬戶的那個人肯定是把錢交給了他,他肯定是去江西找傅青槐了”。
“但是我們并不清楚傅小姐在江西哪個位置”,新升的助手肖堂無奈的道。
“陶梨呢”?
“還是在日本那邊玩,沒有任何動靜”。
“這個女人…算了,既然這條路是他選擇的,那麽從今以後都不要再管他了,任由他自生自滅,你只管繼續找傅青槐,我就不信她還飛天遁地了不成”,淩牧潇冷漠的掐滅電話,往桌上一丢,然後猛地朝門後面厲喝:“出來”。
容冉怯怯的從門外走進來,八個月大的肚子藏在寬大的衣服小,因為她身材瘦小,看起來也不過肚子稍微胖一點,實在難以想象她裏面懷着半個月大的肚子,“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是想叫你下去吃年夜飯”。
“別人不會來叫嗎,你自己懷着孩子就別走來走去了”,淩牧潇眉頭緊皺的雙眼掠過她肚子劃過一絲柔和,“算了,下去吧”。
他從她面前走過,容冉從後邊抱住他腰,“潇,你是在關心我和寶寶嗎”?
高大的背影僵了僵,淩牧潇轉過身來,她突然踮起腳尖吻了吻他下巴,勾着他脖子,大眼楚楚可憐,“潇,別再找傅青槐了好嗎”?
陰沉的眼突然再次烏雲密閉,他猛地甩開她的手,淡淡道:“如果你想好好呆在我身邊,我的事你最好少說少問,你只管好你肚子裏的孩子,至于傅青槐,你不用擔心,她沒資格和你相提并論,我将來連她懷孕的資格都不會給她,你…以後只會是替我孕育淩家子孫的唯一女人”。
容冉心裏大喜,可臉上卻依舊露出一副沒有太多欣喜的樣子。
“另外,還有,剛才聽到的話別說出去”,淩牧潇說完筆直的走出了書房。
容冉嘴角這才不甘心的緊皺起眉頭,他以為他給她數不盡的錢,又讓她生的孩子做繼承人,她就會高興了嗎,永遠還是頂着一個小三的名頭。
可惡的傅青槐啊,憑什麽你人都不見了,還要占着這個名頭,牽動着淩家兩個男人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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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淩茂沣要和青槐見面鳥。。。。。待會兒還有一更。。。
我們離婚吧
傅青槐低頭看着腰間的手,心底蒼涼一片。
她用手扳了扳,打不開,他霸道的圈住她,一如往昔的低噶聲音噴在她耳邊,“青槐…”。
她渾身一顫,良久,苦笑,“淩牧潇,我們離婚吧”。
一只手倏然在她腰間壓緊,淩牧潇犀利陰鸷的眸光微微眯起,“青槐,我和容冉…”。
“這次她是受傷需要你送她去醫院,那如果下次呢,是不是她每次感冒、發燒或者不開心你也要過去陪,即使你可以說你們沒有上床、親熱”?傅青槐頹然的搖了搖頭,“牧潇,我做不到什麽都沒發生過,我也不是個大度的人,其實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背叛婚姻的人,可我還是因為愛你選擇原諒你,但是今晚你真的讓我對這段婚姻失去了信心”。
她的話如當頭一盆冷水澆下來,淩牧潇将她身體轉過來,“青槐,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和容冉來往了,她打電話過來我也不會接”。
“你嘴上自然可以說的很漂亮,但背後呢”?傅青槐嘲諷的淡淡挖苦,“牧潇,你演戲的本事很厲害,可是假戲演多了,謊言多了,也不會再有人相信了,從小,我爸媽就經常吵架,後來我才知道我爸在外面有女人,還有個女兒,我媽常常以淚洗面,和我爸多吵兩句,他就動手打人,我最期盼的是他們倆離婚,可我媽為了讓我有個完整的家庭,為了讓我接受良好的教育出國留學,她忍了,一忍便是二十多年,我甚至無數次憎恨我自己的出生,如果沒有我,也許她會幸福很多,我不想重蹈我媽的覆轍,好在我們倆還沒有孩子,如果再繼續下去,以後的路或許只會更痛苦,不如趁早了斷”。
淩牧潇唇角抖了抖,此時此刻,早已被滔天的悔意淹沒,原來她的家境竟是如此,怪不得上次在傅家她逼着傅志行和佟靜離婚。
可他…還責怪了她.
他的确是根本不了解這個妻子。
“青槐,對不起,對不起…”,他害怕的握緊她冰涼的雙手,放在唇邊吻了又吻,“給我次機會…”。
“你可以繼續和容冉在一起,我會盡快讓助理打印出離婚協議給你,我不需要你任何資産”,傅青槐撥開他的手,轉身向回走。
遇到淩牧潇後,她終于知道什麽叫做委曲求全,雖然還是覺得悲傷、不舍,卻有種隐隐的釋然。
淩牧潇着急的去抓他,淩茂沣攔住他,傅青槐把門關上。
他心尖驀地一沉,撥開淩茂沣,使勁捶打房門。
敲了四五分鐘,也沒人開門,他感到一陣後怕,怒急回頭,矛頭直指淩茂沣,“這都怪你,難道哪些事不該跟你小嬸說你也分不清嗎,小沣,我是看着你長大的,你爸媽自小沒在你身邊,我是對你愛護有加,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現在看待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
“小叔,我從前也尊敬你、崇拜你,我甚至以你為榜樣,可現在你自己犯了錯,卻把責任推到我身上,這樣的小叔再也不是我心目中的那個人了”,淩茂沣冷笑搖頭,“這一切都是你妄想同時擁有兩個女人,不懂得珍惜,咎由自取”。
他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不知柴米油的貴公子
“唔…”,他的吻太激烈,她掙紮不過,慢慢的失去了手腳的力氣,雙手緊抓着他胸膛的衣襟,任他恣意吻着,心跳又急又快。
她不能否認,她對他的思念一點也不比他要少。
她再也控制不住心裏的理智,兩塊唇片飛快的扭轉粘合在一起,舌頭攪得天昏地暗。
還從來沒有跟人這樣接過吻,仿佛要把彼此吃進肚子裏。
“砰”,上方突然一塊石頭猛力的砸下來,落在腳邊上,然後又飛快的彈到她腿上。
她疼的鼻子顫了顫。
淩茂沣也聽到了動靜,連忙緊張的往她下面看去,“弄傷哪裏了沒有”?
“沒事”,雖然有點痛,但是幸好她穿的褲子夠厚。
淩茂沣放開她,擡頭望去,上面的明添冷然譏诮的望着他倆,嘴角帶笑,眼睛卻詭異的令人悚然。
“啧啧,大清早就上演這麽饑渴的戲目,真吃不消啊”。
“你怎麽會在這裏”?淩茂沣下意識的抓緊傅青槐,恨恨的瞪着他。
“我”?明添輕笑,“當然是來照顧我女人的,喂,女人,你上來吃不吃早餐,昨晚上不是小腿肚子抽筋嗎,我特意給你熬了骨頭湯,補鈣的”。
淩茂沣一陣錯愕,眼神微微變化的看了身後的傅青槐一眼,握着她的手忽然用力收緊。
“不是他說的那樣”?傅青槐連忙解釋。
“不是我的那樣,那是哪樣的”,明添突然冷笑,“難道這些日子你不是天天吃着我做的東西嗎,還是昨晚你小腿抽筋我幫你按摩了很久”。
“明添,麻煩你不要再說了好嗎”?傅青槐看到淩茂沣眼睛裏的光芒都變了,連忙着急的喝道。
“傅青槐,你就是個沒心肝沒良心的女人,枉我對你這麽好,他沒來的時候,你就依附于我,如今他一來了,你立刻就和我劃清了界限”,明添一雙深情的桃花眼裏噴出受傷的怒火。
“我哪裏依附你了,你不要挑撥離間”,傅青槐懊惱的道:“一直是你纏着我們”。
“好個傅青槐,昨天才開開心心的過完年,呵,你現在倒是撇的幹幹淨淨了,你每天一臉享受的吃着我做的東西的時候怎麽不說”,明添控訴的聲音越來越大,連在裏屋的佟靜也聽到動靜走了出來。
“不進去吃飯你們在這吵什麽”?佟靜低頭一看到下面的淩茂沣時,頓時身子一顫,指着他厲聲問道:“他怎麽會找來這裏”。
淩茂沣蠕了蠕唇,“靜姨,我…”。
“不要叫我靜姨,你馬上走”,佟靜看到他們倆還牽着手,氣不打一處出,疾步走下樓梯拉着傅青槐就往上面走,“你給我進去”。
“媽”,傅青槐看着身後憔悴的淩茂沣,心痛不已,連雙腿也灌了鉛一樣沉重,“媽,您別這樣…”。
“你忘了之前答應過我的嗎”,佟靜含淚斥道:“你說再也不會跟他來往了,可你現在又在做什麽,青槐,你是不是想把我擔心死啊”。
“靜姨,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前不該欺騙您”,想到以前對他和藹可親的佟靜突然這樣對他,淩茂沣倍受打擊的苦苦拉住佟靜的衣袖,“但是我現在是孩子的爸爸,我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別讓我走,我愛她,我要負責,寶寶也不能沒有爸爸”。
“負責,你要怎麽負責”?佟靜回頭凄厲的道:“淩茂沣,你看看我們現在的樣子,大過年的,有家歸不得,每天躲在這窮鄉僻壤,也不敢和以前的親朋好友聯系,怕被你淩家的人找到,我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嘗受這種背井離鄉的痛苦,前些日子我還把手給摔斷了,孤兒寡母的,一個挺着大肚子,她自己都照顧自己不來,那天要不是明添,我早就凍死在雪地裏了”。
淩茂沣瞳孔失色的看着她受傷的胳膊,緊拽着佟靜衣袖的手臂不自覺的慢慢失去了力量。
從法國到中國,他孤身從意大利再穿越進俄羅斯,吃過無數的苦,有時候好幾天都餓的沒飯吃,但是他從不覺得痛苦,可此時此刻,找到他們了,聽到佟靜的話,他卻錐心叉骨似得痛。
他甚至恨,恨不得殺死自己。
原來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無能。
“阿沣…”,傅青槐擔憂的看着他失魂落魄的削瘦模樣,“媽,您別說了好嗎,這些也不關他的事,我自己也有責任”。
“對,你們都有責任,但是你們到現在嘗到的教訓還不夠嗎,你想想,你現在和淩牧潇連婚都沒離,你還想和他在一起,日後孩子生下來要叫淩茂沣什麽,你們之間的糾纏也該結束了”,佟靜拼勁全力的把傅青槐拉進屋裏,“明添,你快大門關上,別讓他進來”。
傅青槐一來擔心着佟靜手臂上的傷,二來也知母親最近吃了很多苦,她不想再傷她的心,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佟靜把大門關上,那張思念了整整五個月的臉徹底的消失在縫隙裏。
“媽,他是特意從法國偷渡回來找我的,一路上他吃了很多苦,您看看他瘦成什麽樣子了,外面很冷,我求您先讓他進來好不好,我保證不會跟他怎樣”?傅青槐啞聲哀求。
佟靜故作冷硬的面上浮出一陣心軟,明添淡淡道:“你讓他進來不是又讓他抱了希望,這樣沒完沒了的,還不如果斷點,他衣服穿得也挺多的,我看也不會冷,今天不是還出了太陽嗎”。
“明添,你能不能別說話”,傅青槐恨得牙癢癢。
“明添說得對,青槐,如果你執意要跟他在一起,媽就死給你看”,佟靜的話将傅青槐吓得一顫。
佟靜見她這個樣子又嘆氣道:“媽也是為他好,你看他大學都沒讀完,他留下來你不是害了他嗎”?
傅青槐幡然一醒,是了,她不該是這樣的,一看到淩茂沣就什麽都忘了,她記得自己是一心一意想要為他好的,不能讓他被自己絆住了。
他應該離開這裏。
阿沣,你快點走吧,雖然我很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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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起了風,南方的冬天吹的人腳底心刺骨。
淩茂沣雖然是個男人,但歷來是怕冷,這是家裏遺傳,尤其是冬天,穿着厚厚的棉鞋也是冰的。
可此時此刻,站在外面,倒也不覺得怎麽冷,只覺的餓,遠處飄來的飯菜香更讓他餓的胃一陣又一陣的抽搐。
關了一天的門再次“吱嘎”的打開,橘色的燈光露出來,他昏暗無力的眼睛也露出一絲光線。
“靜姨…”。
他蠟黃的臉上終于出現一絲笑容。
“進來先吃了晚飯吧”,佟靜說完轉身往裏走。
他跟進去,屋裏暖融融的地方身體一下子反而不适應起來,有些發抖。
明亮的餐廳裏,傅青槐不在,只有明添還在慢吞吞的吃飯,桌上的菜很營養,有栗子雞湯、草魚炖豆腐、糯香排骨、黃豆炖豬蹄…。
“今年是新年,做的豐盛了些,坐吧”,佟靜盛了碗飯給他。
白色的米飯泛着誘人的香味,明明很餓,卻沒有多少胃口,而是看着對面的明添,“這些都是你做的…”?
“你覺得呢”?明添輕蔑的扯唇,家裏一個斷了手一個是孕婦,除了他還能是誰做的。
淩茂沣緊繃的擰起眉頭,他不會忘了上回明添是怎麽刺激他的,害他失去了理智的跟他大打了一場,出了很大的醜,甚至這個該死的男人還猥亵他的女人。
他真搞不懂傅青槐為什麽還要讓他來這裏,難道就不怕他再次…。
還是像他白天說的,她在依附于他。
但是她怎麽可以…。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比起你,這個家更需要我”,明添咀嚼着口中的排骨挑眉邪佞的笑道。
淩茂沣騰地站起,呼吸漸漸凝重。
“阿添,你別說話行了嗎,淩茂沣,你坐下,把飯吃了,我有話和你說”,佟靜朝他說道。
淩茂沣深吸了口氣,緩慢坐下,雖然很不想明添做的飯菜,但是他不想忤逆佟靜的話。
筷子夾了塊豬蹄進嘴裏時,味道油而不膩。
這真的是明添做的…。
他心裏湧起一股懊惱,也不怎麽吃菜了,只弄了點湯拌飯吃了一碗,撐得便想吐了。
“再吃一碗吧”,佟靜嘆道。
“不用了,我飽了”,淩茂沣放下碗筷,眼睛認真而漆黑,“靜姨,如果你想讓我離開小嬸,我是絕對不會的,我要留在這裏照顧你們,您的手受傷了,從今以後可以我做飯菜,幫你們洗衣服,你們的事都由我來做,我都不會在乎的”。
“很好”,佟靜點頭,“你有這份心我至少稍微有點安慰,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住在這裏是不是吃我們的、喝我們的,何況你還是寶寶肚子的爸爸,你更應該承擔這個家的所有開支不是嗎”。
淩茂沣愣了愣,半響才點了點頭,吶吶的道:“對,是這樣的,從今以後我會承擔這個家的開支”。
佟靜繼續道:“那你的開支從哪來呢,你沒有工作,只能向淩家要,但是淩家根本不會讓你拿錢養這個孩子,所以你只能向朋友借,我看你從法國那邊過來一路上的開支也是跟朋友借的吧,你那兩個朋友我都見過了,也許家裏有錢,不過他們也沒有工作,他們也不可能一直借錢給你養家糊口,你別看我們現在生活在農村,但是開銷很高,尤其是她每日要補身子的那些營養品,一個月算下來起碼的兩三千,還有每個月她都要去産檢的費用,孩子出生時如果是剖腹産也要不少錢,孩子生下來又要買衣服、買奶粉、玩具,花費更好,你有那麽多錢嗎”?
淩茂沣忽然覺得唇片很幹澀,潤了潤唇,腳很涼,他以前确實存了點錢,但是也花的差不多了,“我可以掙錢,從今天開始我掙錢”。
“你掙錢,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文憑也沒文憑,你能去幹什麽,一個月能賺多少錢,最多最多也就兩千”,佟靜冷冷的說:“現在這個家裏所有的費用都是青槐自己出的,你住進來她不僅要出這些額外的費用還要多養一個你嗎,你知道她有多辛苦嗎,愛情美好,是因為你還年輕,你從不缺吃穿,等這些建立在現實物質基礎上就什麽都不是了”。
“你以為站在外面挨餓受凍阿姨就會被你打動嗎,你錯了,我只會覺得你很幼稚,你連錢都沒有就好意思在這裏說要照顧我們,你想過每天的買菜錢、吃飯錢是哪裏來的嗎,別以為這些飯菜是小錢,我告訴你,現在豬肉價格都是十七八塊一斤,一顆白菜都要四五塊,茂沣,阿姨說的難聽點,你就是個不懂得柴米油鹽的貴、也從不要為夥食開銷的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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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還有一章更新。。。。
整死她
淩晨兩點,傅青槐收到一則淩茂沣發來的一則短信笑話:某晚,裸男叫了一個的士,女司機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裸男大怒,吼道:你他媽的沒見過裸男呀!女司機也大怒:我看你他媽從哪掏錢。小嬸,但願這條笑話能讓你稍微開心點。
她看了會兒,按鍵把短信删除。
翌日,她睡到下午才出門,淩牧潇等在樓下,一見到她,便立刻面含關切的迎上來,“老婆,你肚子餓了吧,我陪你去用餐”。
他舉止風度翩翩,若是換成以前她可能會感動,可現在忽然有種說不清的煩,“淩牧潇,我昨晚跟你說清楚了,還有請你以後換種方式稱呼我”。
她黑眼圈很重,臉色蠟黃,淩牧潇正色道:“昨天你是在氣頭上,經過一夜的思考,你也該冷靜下來,婚,我是不會離的,就算你打印出來我也不會簽”。
“我是認真的”,傅青槐氣的發抖,“淩牧潇,你到底想怎樣啊,是你先在外面有女人的,我想離婚成全你們難道也不行嗎”?
“哇,這真是則勁爆的新聞”,大廳門口突然有人吹了聲口哨,兩人一驚,循聲望去,明添一臉邪魅笑意的雙手插着褲兜,“看不出來啊,淩總這樣成熟穩重的好男人也會腳踩兩只船,啧啧,真人不露相啊”。
淩牧潇臉色瞬間變的難看。
明添繼續不知死活的嘴角再次勾起幸災樂禍的弧度,“不過正好,我喜歡我嗎家青槐許久,只是礙于她有丈夫不好下手,唉,我終于有機會了,淩總,謝謝你啊”。
鳳目眨了眨,走過去搭上傅青槐胳膊,“青,別理他了,跟我走”。
“明添,她是我老婆,放開你的手”,淩牧潇想起上次半夜打電話給她,結果是明添接的,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便抓住他肩膀。
“啪——”,傅青槐毫不留情的打開他,“我說過我再不是你老婆”。
淩牧潇背脊僵硬的看着她憤怒的眼睛,她竟然為了別的男人跟自己生氣?
明添慵懶的嘴角掀了掀,只是将傅青槐往胸前又緊了幾分,摟着她一道出了客棧。
傅青槐也沒推開他,只是整個人像靈魂出竅,連上了他的車後也沒察覺。
“喂,你真想和淩牧潇離婚”?明添啜了口煙惡作劇的往她臉上一噴,“舍得”?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