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咳”,她用手煽鼻,嗆的眼睛發酸,喉嚨發澀,“舍不得也得舍,如果是別人我還會稍微好受點,可為什麽偏偏是容冉…”。

“容冉…”,明添微微一愣,眼睛裏流露出陰森的獰笑,“怪不得這幾天你總針對她,我還納悶來着,行啊,那小妮子厲害啊,敢欺負我女人,行,小爺我替你整死她,整人我最拿手了,不幫你出口惡氣我就不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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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二更。。。

元宵

淩茂沣頹然的撞到後面的櫃子。

讓他來想想他活了十九年,錢在他的世界裏似乎從來不叫錢,因為他打小沒有父親,又是淩家未來的繼承人,所以淩家的人都對他很好,淩老奶奶更是十分的寵他,他想要任何東西都會滿足他。

他從不會為錢愁,所以常常也大手大腳不知節制,沒錢了叫上某個親戚來解決下。

但是現在只有他知道以前的存款花的差不多了,自從他和傅青槐的人知道後,淩家的人也扣了他的開銷,他身現在上的卡都已經被停了,他這次回來還是和葉京源、施帆借的錢。

如果不是佟靜說出來,他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

是啊,他住在這裏就算做再多的事,不都是花着她的錢,她替他生孩子,他不但養不了她們,還要被她養。

別的男人娶女人都是買新房、搞裝修,他卻連個好點的屋子都沒能給她住。

他臉熱辣辣的燙,在佟靜的目光下幾乎不敢擡頭,還有明添,他已經連多看一眼的力量都沒有了。

明添慵懶的眉角微微上挑,“說實話,你離開淩家根本活不下去,還是早點回去吧”。

“明添說得對,現在天很晚了,今晚你就留在這睡,明天天一亮就走吧”,佟靜說完低頭收拾碗筷。

“我幫你”,淩茂沣正想上前,明添卻比他更快且熟練的把碗疊起來,“你不了解,別幫倒忙了,坐一邊去吧”。

簡單的一句話,讓他喉嚨裏徹底的失了聲。

他僵立在原地,這一刻,在這個屋裏,他多麽像個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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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和明添睡在樓下,一人一間房。

佟靜睡傅青槐房間,傅青槐知道她是想盯着自己,免得她去找淩茂沣,先前佟靜和淩茂沣說的話她在樓梯口都是聽到了的。

她能感覺到佟靜的話對一個還在讀書的孩子來說就像一把刀子一樣,她沒下去,卻是回房後哭了很久,眼睛都是腫的。

“你不要再去想他了,有些感情只要你不去想它也就過去了”,佟靜鋪好被子,“睡吧”。

她沉默的躺進被窩裏,她睡不着,根本就不可能睡得着。

只到淩晨時淺眠了幾個小時,第二天下樓時,他房間裏的被子整整齊齊的疊着,人和包都已經不見了。

明添淡淡道:“他走了,早上六點鐘的時候聽到了開門聲,我看到他出村去了”。

她用手摸了摸床單,冰涼的。

無聲的淚掉着。

佟靜嘆道:“走了好,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這件事就過去了,以後個過個的”。

“你們出去吧,我想靜一靜”,傅青槐坐在床邊上,噶聲的道。

明添看到她為淩茂沣難過的樣子真是格外的不爽,“那小子除了臉蛋好點到街上随便拉個男人都比他強百倍…”。

“明添,我拜托你別總說別人的不好行嗎,我不是那種男人不壞我就不喜歡的女人,我只找個對我溫柔、一心一意愛我的男人,你覺得你自己很好嘛,你根本不清楚我有多怕你,因為你根本一點都不會尊重我”,傅青槐尖叫。

他僵怔。

傅青槐從他身邊走過,上樓。

佟靜嘆息的對他道:“明添,你也走吧,這些日子謝謝你了,我們母女倆能照顧好自己的”。

“靜姨…”。

“雖然你們之間的事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能感覺到你沒來之前青槐要輕松、開心些,你在的日子我看她每天戒備的跟只刺猬一樣,我感覺的到,她是真的怕你”,佟靜說完後也轉身走了。

明添咬着壓根擠出一個哭笑不得的惱火笑意。

為什麽他早下定了決心不要再對她好,到這兒來看到她們母女倆可憐兮兮的,又忍不住想照顧他們。

聽到她那樣絕望的說害怕她時,他會那麽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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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茂沣是徒步走到附近的小縣,然後坐了小巴回的市裏。

天大地大,他竟然不知道要去哪了,尤其是大年初二,街上根本沒什麽人,一個人流連在陌生的街頭,身上還兜着剩下的兩千塊,來的時候葉京源借了他五千,他花了三千。

當時離開法國的時候,淩老太太就警告他如果他走了以後再和他沒有關系,他早就沒有顏面回去了。

盡管他還是可以去找美國的母親,但是想到要離開這裏再也不回來,他知道自己還是做不到的。

畢竟他已經是個有孩子的人了。

他嘆了口氣,連身份證都沒有,去補辦的話又沒有戶口本,而且他也怕被淩牧潇發現,自己倒無所謂,就是怕傅青槐受傷害。

反複想着竟然有些憎恨起淩牧潇起來,他憑什麽扣押他的身份證和護照啊,這一路過來就因為沒有身份證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幾天下來找了好幾處工作,對方只要看他沒有身份證都不要,最後他只好辦了張假身份證,在一家啤酒廠當司機送貨,晚上在KTV兼職服務員,每天八點上班一直到晚上十二點,好在工資還算不錯,一個月加起來也有五千塊。

晚上睡覺還是在外面租房子,好在這附近房價不貴,但是和以前在淩家住的房子還是有天壤之別的,有時候在夜深人靜或者在工作上挨了罵也不是想放棄,但每到想到傅青槐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是堅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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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年後沒多久就到了元宵節,萬物開始複蘇,樹梢上開出了綠芽。

對傅青槐卻覺得沒什麽兩樣,還是照常過日子。

自從那次淩茂沣來了後,她每天越來越無精打采、心事重重,尤其是淩茂沣的音訊全無,讓她覺得淩茂沣很可能已經回到淩家人身邊去了。

“青槐,你看今天太陽多好,也出去散會兒步,別老成天悶在房間裏,對小孩不好”,佟靜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媽,我沒事,您別管我,讓我看會兒書”,傅青槐淡然的道。

“別以為媽不清楚,這本書你都對着三天了,還一半都沒看完,你心思根本不在書上”,佟靜扔了她書,半強半扶的把她拉出了家裏。

兩母女走了不到十多分鐘就轉着回家了,一個高瘦的身影站在院門口東張西望,兩只手提的滿滿的,目光發現他們時喜過之後又有些發怯。

“靜姨,今天是元宵節我給你們買了些東西”,淩茂沣星眸貪婪的盯着傅青槐,她肚子好像又大了些。

“你怎麽又來了,你還沒回去”?佟靜也是吃了一驚,她想着那天他一聲不吭就走了,八成是回淩家了。

“我沒,我現在在市裏找了份工作…”。

“你書都沒讀完去工作什麽”,這次出聲的是傅青槐,她生氣極了,“你給我回去”。

“我都跟你好說歹說了你怎麽就不聽啊”,佟靜板着臉懊惱的道,她是特意想把他激回去,結果他倒好,跑出去打工了。

“靜姨,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我自己有打算,就算讀了書不也還是要一樣的工作,我現在不過是提前學經驗,再說我又不是不讀了,我想好了,等你把孩子平安生下後我就會去讀金融”,淩茂沣劍眉蹙起道:“但是現在,我只要求每次來看她的時候能平平安安的我也就放心了,而且我沒有吃你們的也沒有喝你們的,我只是作為一個男人用自己賺來的錢在節日裏給我女人孩子買點東西也不行嗎”?

他一番義正言辭的話堵得佟靜一時之間啞口無言,傅青槐也只能怔怔看着他,不過不管怎麽說,她沒辦法忽略他的出現她是真的很高興、歡喜的。

“靜姨,你就讓我留下來陪你們過元宵節吧,我是大老遠從市裏過來的,我明天還要趕回去上班,今天就算你拿掃把趕我都不走”,淩茂沣見硬的不行,只好可憐兮兮的來哀求了。

“媽,就讓他留下來陪我們過這個元宵節吧”,傅青槐不忍的拉了拉佟靜的手臂。

“不許”,佟靜一咬牙堅持的往屋裏走。

淩茂沣俊臉一跨,瞪起眼,大有豁出去的架勢,“靜姨,這次就算你拿掃把趕我走,我都非過了元宵再走,你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外面也沒地方過節,你讓我走我就只能回家守在那個冷冰冰的公寓裏”。

“拿走你的東西,你別以為買這些東西我就會同意你們在一起”,佟靜有些底氣不足的道,唉,每次別人只要對她好點,她這人就會心軟。

“我沒說要跟她在一起啊,我只是來看看你們”,淩茂沣把塑料袋放下來,“我還買了湯圓、枸杞、核桃、牛奶,杏仁,我還給你們一人買了件衣服,但是我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

“你買這麽多幹嘛,浪費錢,我要是想買我自己有錢可以去買”,傅青槐看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款式不同,連腳上穿的鞋子還是不知名的低檔牌子,想他以前穿在身上的都是高級品牌,一件衣服起碼得幾千,現在身上肯定早已拮據了。

“我知道,但是這是我的心意啊”,淩茂沣掀起烏黑的眼簾,“沒事啦,我還有錢,反正自己夠花”。

佟靜暗嘆了聲,厲聲道:“既然你要來,那就別杵在那兒,今天中午你去廚房做飯”。

“噢,可以”,淩茂沣抓了抓腦袋,悶頭走進廚房。

“媽,他不會做菜,我去幫幫他”,傅青槐擔憂的道。

“你去什麽去,坐着,媽去廚房指揮他”,佟靜用眼神瞪的她止步。

午間的廚房裏,不時傳來佟靜指揮的嗓門聲。

“還磨蹭幹什麽,笨死了,快放水啊”。

“你放那麽多是想把鍋子淹了嗎”?

“你鹽放多了想把人鹹死啊”。

……。

傅青槐每次聽到淩茂沣唯唯諾諾的聲音就想笑,記憶力也沒見佟靜這麽兇過,不過她應該也只是故意的,自己的母親從來都是個嘴硬心軟的女人。

中飯做好時,淩茂沣額頭、鼻尖上都是晶瑩的汗水,不過好在有佟靜的指揮,菜色也還算可口,至少不鹹不淡,菜也煮熟了,不算難吃。

傅青槐吃了三碗,看的他眼睛亮的像發光一樣,嘴角透着歡喜。

“吃完飯就回去”,佟靜一句話像冷水潑下來。

“好”,淩茂沣悶悶的應着,腳悄悄的踩了對面的傅青槐一下。

她看了他眼,甩給他一記無聊又好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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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繼續。。。。。。。。。。。

小嬸,你離明添遠點

傅青槐猶自沉浸在悲傷中,也沒注意到他的狠意,便沒在意,只覺感動,輕“嗯”了聲。

“好啦,別難過了,全天下不是只有淩牧潇那一個男人,他不要你,以後哥收了你”,明添眼神再次變得溫柔,右手搭在她後面的座椅後,另一只大手貼上她小巧的臉蛋。

滾燙的溫度讓她倏然一顫,擡頭終于有點詭異的正視向身邊的男人,“明添,你別鬧了”。

“我看起來像是在鬧嗎”?明添受傷的苦笑,“女人,你不會真不出我喜歡你吧”。

“你喜歡我”?傅青槐立刻在想今天是不是愚人節,“你別開玩笑了,你明少身邊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再說我們是好朋友”。

“傅青槐,當年我不過是個名不經傳的小演員,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只有你看出我有才華,力排衆議請我做男主角,你說你相信我,從那次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是你在那麽多人眼中看出我有才華,可是在你心裏一直認為我是個花心的人,我說過多少次喜歡你,你不信”,明添收起了一貫邪氣的眼神,緊握的臉上克制不住的溢出酸澀。

而她早已呆住,吶吶道:“可你每次在劇組拍戲的時候總是看到美女就調戲…”。

“我那是想讓你吃醋,再說我每次都只是嘴上調戲,我早說過,有時候嘴裏說的越流氓的男人反而越是個好男人,那種表面上正兒八經的男人說不定才是真流氓,就拿淩牧潇來說,當初你說他多好多好,你看現在,背着你暗地裏和容冉搞在一塊,我明添就算搞女人也是光明正大的搞,何況…我的心裏早住下了你”,他聲音忽然轉柔,大力把她拉進懷裏。

她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他臉埋在她脖子裏,灼熱的呼吸灼噴着。

除了淩牧潇以為,她頭一次和別的男人這麽親熱,何況這個人還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有點着慌而無措,一時竟忘了推開,她眼眸飛眨,忽見淩茂沣站在車窗外,一雙墨眸布滿震驚。

她猛地意識到車子不知何時到了拍攝現場外面,連忙用力抵開明添,被火燒似的跳出了車子。

“傅青槐…”,明添低吼着追出來,她早已飛快的跑進了片場。

裏面正在拍戲,她匆匆走到休息室,給自己倒了杯冷飲,淩茂沣走到她身後,看到她布滿紅霞的臉時心中絞痛不已,“小嬸,你以後離明添遠點,你應該也看到報紙上每天都有他的花邊新聞,他這人不牢靠”。

傅青槐想起他昨晚吻自己眼淚的情景,暗暗頭疼,她最近是犯啥事了,一個明添就算了,還要來個淩茂沣,“茂沣,明添他是我好朋友,還有我和誰遠誰近也不關你的事”。

俊秀的臉霎時漲紅,“小嬸,我是為你好”。

“我不需要你為我好”,傅青槐咬牙狠心道:“等我和你小叔離了婚,我們就什麽關系都沒有了,你也別在這打工了,回去吧,看到你就讓我想起了你小叔,我心煩”。

戀愛的季節

“我吃完了,肚子疼,我去下洗手間”,淩茂沣突然将碗筷一放,捂着肚子奔出了餐廳。

“媽,您能對阿沣好點嗎”?傅青槐軟語輕聲說。

“你不會明白的,媽也是為他好”,佟靜小聲道:“我剛看他做菜的時候,手上全是厚繭,他肯定做的是些不輕松的勞力活,你看到他如今這個樣子難道不心疼嗎”。

傅青槐輕輕蹙起了眉頭,黯然沉吟。

中飯後淩茂沣把碗洗了,離開的時候,傅青槐送他到門口,“阿沣,你把手伸出來給我瞧瞧”。

“幹嘛”?淩茂沣莫名的遲疑。

“伸出來”,傅青槐聲音一厲。

他乖乖的把手伸直,以前白皙的一雙手微微泛黃,手掌間還有一層新有的繭,修長的指頭上有些地方還有劃傷的細痕。

她的心也跟着仿佛變成了那只手一樣,整張臉不由得變嚴厲起來,“你老實跟我說你究竟在上什麽班”。

“就是…開車啊”,淩茂沣嗫嚅。

“真的只是開車嗎,開車會把一雙手開成這個樣子,你在什麽公司開車,你老實說,不準騙我,否則以後都不要來這裏了”,傅青槐冷冷的說。

“在家啤酒廠,平時都是我開車送貨搬貨的,但是在這種小地方月薪還比較高啦,有三千塊一個月,你別生氣,我也是找過些輕松的工作,但是工資都不高,我想反正是掙錢還不如多掙點…”。

“我不需要你掙錢,我不缺那點錢”,傅青槐咬唇,他這樣一個天之驕子要去開車搬貨,他知道她的心有多疼嗎。

“我明白,但這是我的心意,而且這段日子雖然辛苦,但讓我也學到了很多東西,你可能不清楚,高中和初中那會兒我盡想着我喜歡的女同學去了,所以也沒心思讀書,後來大學還是我小叔托關系把我弄進去,我從來沒有珍惜過好好讀書,現在我出來工作了,終于明白一個人的學歷究竟有多重要,我是想好了,等我重新回到大學裏我會以全新的面貌去學習”,淩茂沣星眸透着沉靜的笑容,傅青槐能看到他這個樣子忽然覺得很欣慰。。

“對了,我剛放了個情人節的禮物在你床上,補給你的”,淩茂沣看了看屋裏,然後飛快的在她唇上吻了下,“我走了,有事你就打我電話”。

傅青槐在大門口站了十多分鐘,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鄉間小路上才上樓,房間的床中間擺着一盒榛仁巧克力。

她捧起來抱在懷裏,有些心滿意足的勾起了唇角。

懷孕七個月的時候,還是向以往一樣陸軍四清晨開車過來接她去縣裏的醫院,佟靜手還未痊愈,傅青槐幹脆讓她在家休息。

出門時聯系了淩茂沣讓他過來,接過檢查完後才見他氣喘籲籲的跑上來,“不好意思,我來的路上發生了車禍,塞車”。

雖然很希望在檢查時有他在,但他能趕過來她也很高興了,傅青槐把B超彩圖遞過去,“沒事,你看看咱們孩子吧”。

灰色的彩圖裏呈現出一團小小的身子,淩茂沣瞧得怔怔的。

“怎麽啦,是不是自己才屁點大就有小孩激動了”,陸軍四笑呵呵的道,“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我都快三十了連老婆都沒有,人家二十都沒有就當爸爸了”。

淩茂沣臉皮不好意思的發紅,“陸哥,謝謝你陪她來産檢啊”。

“沒事,你們現在是要回去還是…”。

“額…我想陪她去前面的鐘鼓樓那邊聊會兒天”,淩茂沣撓着耳朵說道,“靜姨不讓我們倆獨處,陸哥,你下午再來接她回去好嗎”。

陸軍四大方的笑了笑,“好,那你們倆好好二人世界下,不過爬山注意點,別帶她走太遠了,小心注意點免得她滑倒”。

“知道了”,淩茂沣不停點頭,等陸軍四走了,才說道:“陸哥真是個好人”。

“等日後了一定要好好謝謝他才行”,傅青槐眼眸像沁了水一樣。

他望的移不開眼,眼神熾熱,直看得她臉頰上湧起了淡淡紅暈,“不是說要帶我走走嗎”?

“噢,對”,他孩子氣的摸了摸腦袋,一手托着她腰,另一只手握着她,等走出醫院,他就就關切的問:“走得動嗎,要不要休息下”。

“我沒那麽脆弱好不好”,傅青槐嗔怪了的道:“不過我餓了”。

淩茂沣立刻就近在附近一家較為幹淨的餐館解決了中餐,然後一起步行往小縣後的山上走,青石的路面,春天裏暖煦的陽光灑落,空氣新鮮,四周還彌漫着花的香味,往遠處看,還有爛漫桃花和油菜花開的正豔。

傅青槐依偎在他懷裏朝前走着,一點也不覺得累。

走了一陣,淩茂沣發現前面的桃花樹旁有塊很大的石頭,連忙走過去又紙巾擦淨,扶着她坐下,“累了吧,喝口果汁”。

把擰開的冰糖雪梨遞過去,傅青槐仰着頭,他頭頂嬌嫩的桃花一簇簇緊挨着,一陣輕風飄過來,粉紅粉紅的花瓣如細雨般落在他頭頂上,盡管他這些日子纖細白皙的臉頰粗礦了很多,但是五官依舊是好看,尤其是他今天穿了件咖啡色的夾克,眉宇溫柔,眼睛如灑落銀河的星子,與他對視,便覺得整顆心都柔軟了。

她喝了口果汁,他亦拿着她喝過的瓶子嘗了口,回過頭看她,心裏甜絲絲的,這些日子裏的工作繁忙都一掃而空,“這地方景色真不錯”。

“是啊,要是拍古裝戲的話應該是個如詩如畫的好地方”,傅青槐情不自禁的思索道。

“小嬸,你就別在咱們二人世界的時候說工作好嗎”?淩茂沣好笑的道,“這麽浪漫的地方被你們劇組瞎折騰後環境全破壞了”。

“工作習慣”,傅青槐歉意的笑笑,撩在耳後的秀發又掉了下來,她低頭又撩至耳後,這小小的動作引的淩茂沣視線也移不開。

這些日子也是常去看她的,但是有佟靜在,總是不大太敢認真的注視她,有時候甚至連自己眼睛裏的感情也不敢太流露。

也許是吃的太好了,也很少活動,她胖了,以前清秀的臉蛋變成了鵝蛋臉,但是因為皮膚更加的白皙水嫩,好像只要稍微碰一下就能掐的出水,小小的雙下巴帶着嬰兒肥的可愛,但是那一雙明眸比從前更加的妩媚勾人…。

“我知道我自己最近很胖了,你能不能別這樣看我嗎”,傅青槐被他看得嬌俏的臉泛紅,粉紅的色澤黑發上的桃色花瓣有的一拼。

“沒有啊,你這個樣子又有另一種…成熟的風韻”,淩茂沣說完後,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尤其是被她目不轉睛的盯着,整張俊臉都紅了。

傅青槐也被他誇得臉部發燙,哭笑不得。

過了好一會兒,見沒人說話,淩茂沣轉頭往山下看去,兩人面朝的地方,都是一片又一片綠油油的油菜花,“江西好像還蠻好看的,可惜你懷着身孕,要不然可以四處去玩玩,尤其是廬山,李白那首《望廬山瀑布》我到現在都記得”。

“喲,那您語文讀的不錯,背給我瞧瞧看”,傅青槐挑眉道。

“我只記得這首詩的題目了,內容都還給李白了”,淩茂沣嘿嘿的笑。

“你還好意思笑”,傅青槐捏了捏他臉皮,“你臉沒以前滑軟了”。

“男人要那麽好的皮膚幹嘛”,淩茂沣拿下她手,握着捏了捏,才當真應了她說的話又滑又軟,“又一點半了,我真想下午過得慢點,小嬸,我不想跟你分開,每次去看你,明明你就在我身邊,我卻不能跟你太親近,你說靜姨要是讓你離開我,你會不會離開我”。

“我媽總說讓我們分開,不過她是個口硬心軟的人”,傅青槐輕輕的依偎在他肩上,“我想人生總有那麽多條路,總會有一條屬于我們的路走”。

“嗯”,淩茂沣低頭尋找碰觸着她唇瓣,唇角喃喃呓語,“一直就好想…吻你了”。

她卷密的睫毛如蒲扇緩緩落下眼簾,右手搭在他腰上,用行動告訴他,他也是。

最初只是輕柔、淺吻,如同和風拂過、花瓣落在臉頰上,變換着角度上下吸吮着她飽滿的唇片,桃花香混着油菜花香飄進鼻息裏,他沉醉的舌頭微微用力,探進她甜蜜的唇內,貪婪的吸食着她的香液,像是某種最私密的舞步,邀請她翩翩起舞。

也許是太久沒有親熱了,很快的,這記吻便變了味道,厚實的手心落在她臀上,慢慢的揉着。

傅青槐睫毛微微一顫,鼻息加重。

瘋狂的雙唇戀戀不忘的分開,明亮的太陽下拉出一抹銀絲,他眼睛一熾,低頭又撫了身吻繞着她吻幹淨。

她被他吻得小臉泛紅,心緒混亂,軟軟的身子徹底的靠在他懷裏,直到胸口上傳來冰涼的觸感時,才猛的一醒,面紅耳赤的抓着他手往外扯,“不要”。

“你別怕,我知道你肚子這麽大,也不方便,我不會做傷到寶寶的事”,淩茂沣低聲哄道。

“不是”,傅青槐從他懷裏爬出來,背過身去,有些惱道:“我現在身子又胖又醜的,你還是等了我生了再說”。

淩茂沣愣了愣,好笑道:“沒有啊,懷孕不都是你那樣嗎”?

她瞪了他一眼。

淩茂沣嘿嘿的笑道:“小嬸,你是不是擔心我會嫌棄你啊”。

“你要嫌棄就嫌棄吧,就當我看錯了人”,傅青槐哼哼。

“我才不會嫌棄,你根本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好看”,淩茂沣抱着她親了口兩口,見她嘴角流露出笑意,俯身在她唇上厮磨啃咬,弄得她嘴唇發麻。

他發燙的手再次從她寬大的孕婦裝裏鑽進去,圓鼓鼓的肚皮和以前完全不同,手指握住那飽滿,那種溫潤的觸感,另兩人都是一頓。

“唔…”,傅青槐皺眉咕哝,“下垂了是吧…”。

她可是被明添刺激的,到現在都挂心上。

“這麽大垂了點也很正常啊…”。

“你說什麽”?她羞窘的捏住他胳膊。

“我是覺得好喜歡你的”,淩茂沣笑的沾着情欲的眼睛裏亮晶晶的,“軟軟的,像只好大的水蜜桃,真想咬一口”。

“淩茂沣,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麽色情惡心好嗎”?傅青槐頭頂冒出黑線。

“哪有,我說話很唯美好不好”。

“唯美個鬼”,傅青槐哼了哼,“你不覺得我現在像個黃臉婆,你看你只有二十歲,我看起來好像有三十多歲了”。

“誰說的”,淩茂沣笑嘻嘻的在她耳邊哄道:“你怎麽老胡思亂想,一會兒嫌自己胖一會兒嫌自己老,是不是更年期提前到了”。

“你說什麽”?也許是無意中的一句話,可傅青槐還是被刺得心裏一痛,推開他,起身就走。

他愣了愣,連忙追上去,拉住她,“你別走啊,生氣啦,我開玩笑的”。

“我是覺得我真的看起來比你大蠻多”,傅青槐苦笑,“而且我現在都快有一百四十斤了”。

“一百四十斤算什麽,你看有些女人沒懷孩子一百五六都有,等你生了自然就瘦下來的,就算瘦不下來我也不會嫌棄你的,至于老…”,淩茂沣柔和的笑道:“那更沒有了,你看那些十多歲的女孩子皮膚都沒水嫩,而且你以後要是生了孩子瘦了我可能不習慣了,我更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很有肉感”。

“真的”?她被他說的心裏寬松了很多,但還是有疙瘩。

淩茂沣蹙眉看了她幾秒,忽然放開她,走到一邊朝山下大喊,“我淩茂沣一輩子愛傅青槐,不管她将來變醜還是變美我都愛,傅青槐,你聽到了沒有”。

山村裏一片片回蕩着他洪亮的嗓門,也許別人未必聽得清楚,但是站在他身邊的人就好像聽到了回音一樣。

不知不覺,看着他身影竟是又感動又秀氣,這瘋子,竟敢叫這麽大聲,也不怕被人聽到。

“喂,你是不是想告訴別人我們倆在這裏”。

“你不覺得這樣好像只有電影裏才會有嗎,你自己是導演,總是演着別人的人生,今天自己也嘗了回不好嗎”,淩茂沣回頭笑的露出白淨的牙齒,“你不要總想着自己哪裏變得不好了,你為什麽不看看我呢,你是導演,我卻是個辛辛苦苦每個月拿着幾千塊錢的搬啤酒司機,連你和寶寶的生活費錢都不夠,摘去了淩家少爺的光環身份,我什麽都不是,我只能重頭再來,未來是好是壞根本料不到”。

“放大了自己身上的缺點…”,傅青槐失神低頭呓語。

“對啊,你替我七個月辛辛苦苦的懷着孩子,每天小心翼翼,連走路都那麽辛苦,我淩茂沣難道還會嫌棄你變醜嗎,我感激你愛你還來不及,也許現在有很多這樣的男人,但是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不是那麽庸俗的人”,淩茂沣擁住她,低頭吻了吻她飽滿的唇。

“可能是我最近太胡思亂想了”,傅青槐埋頭進他肩膀裏,尤其是夜深人靜,沒有人在身邊的時候,她總是會想很多很多。

“幸好我回來了,不然你這個樣子怎麽生下健康的寶寶”,淩茂沣輕輕敲了敲她腦袋。

傅青槐調皮的眯起眼睛,“阿沣,寶寶又餓了,它說它想吃巧克力”。

“明明是自己餓還推寶寶身上”,淩茂沣甚是好笑,想不到她小嬸也會有這麽孩子氣的時候,“幸好我剛才在超市裏買了”。

枝桠上搖曳的桃花笑意盈盈的看着這對依偎在樹下耳鬓厮磨的情侶,這個春天似乎充滿了戀愛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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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今天是六一兒童節,所以送上了很暖的一章,。嘿嘿,,,姐妹們,節日快樂啊。。。明日繼續。。

感冒

淩茂沣身軀晃了晃,深受打擊,雙唇顫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傅青槐不忍心的別開臉放下玻璃杯,快步從他身邊走過。

雖然那天他沒說出來,但她作為女人再遲鈍也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情愫,她實在不明白他怎麽會喜歡自己呢,明明她比他大那麽多,還是他小嬸…。

實在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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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開明添、淩牧潇這三人,她第二天一大早便把幾個主角的拍攝交給了朱副導,自己帶了B小組去了離廣恒十幾公裏外的山上取景拍戲,主要是打戲,分三段拍,上午主要是準備搭設帳篷和打戲臺,到了下午傅青槐就覺得人有點頭暈了,再加上幾個三四線的演員一再重拍,喝的她喉嚨又痛又幹。

晚上吃飯時夾了幾筷子便實在反胃想吐,瞅的助手古樂擔心不已,一摸她額頭,便是發燒,“這樣不行啊,幹脆今晚回客棧去吧”。

傅青槐直搖頭,“開始按表計劃好的,林耀一明天還要去太原拍黃導的戲,要今晚不拍了,又得耽誤半來個月了他才有時間”。

“傅導,他不過是三線的老演員,你替他想那麽多幹嘛”,古樂着急說。

“三線老演員也是演員”,傅青槐面色一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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