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十一回頭朝她做了個鬼臉

的格子領帶,腳穿黑色皮鞋,一頭帥氣的短發梳的一絲不茍,優雅而又霸氣。

如今的明添再也不是四年前桀骜不馴的男人,如今的他已經很少再出演電影、代言活動,而是多家公司的老板,并且在服裝上創立了屬于自己的品牌,絕對是娛樂圈裏的鑽石王老五。

傅青槐看的失神。

有時候時間真的能磨砺改變很多東西,就像曾經單純勇敢的淩茂沣變得詭異莫測,而明添卻是成熟霸道,至于淩牧潇…穩重細心。

“我知道我今天的打扮很帥,但是也不用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吧,今天可是有很多記者在場,小心被人拍到”,明添嘴角挂出的戲谑笑容一下子破滅了她的神游,“想看的話回家告訴我,我可以讓你盡情的看個夠”。

傅青槐收回視線,對他,早已習慣。

只是沒想到在經歷四年前那種事後,她竟和他成了生意上的夥伴。

也許是當時真的走投無路了吧。

是明添的出現給了她退路,雖然言語中他一如既往的占她便宜,但是好在沒有動手動腳了。

不過想想,她這副殘破的身子,別人也未必看的上眼了。

“聽說潘一成不願意再拍續集了”,傅青槐蹙眉淡聲道。

“一提我就想嘣了那孫子”,明添坐到她身邊,挑腿,臉上為了應付遠處還在拍他的記者始終挂着笑意,嘴上的話卻早已冷漠至極,“拍第一部的時候十萬一集的片酬,才隔兩年竟然跟我開到了五十萬一集,得,一部三十集的電視拍下來一千五百多萬輕松的進口袋,也不想想要不是去年我們的電視捧紅了他,他以為他會有今天”。

傅青槐也甚是煩惱,“但是潘一成是第一部的男主角,他的角色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如果換了人收視率肯定會受到影響”。

“潘一成他就是看重了這點,我收到消息他上個月接的一部戲四十萬一集,他就是看死了必須得由他接拍續集,才敢跟咱們漫天要價”,明添冷冷的道。

傅青槐沉吟了下,“那幹脆由咱們公司的新人褚橋上,他演技不錯,形象比潘一成有過之而無不及,就算續集收視率沒有第一部高,有女一號江熏和男二號魏清瀾在收視率也不會差,正好還可以捧紅咱們自己的藝人”。

“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明添眉飛色舞的揚了揚眉頭,沖臺上努了努嘴巴,“該輪到你上去了”。

傅青槐起身整了整衣襟,踩着高跟鞋迎着閃光燈走向了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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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九點結束了首映典禮,拒絕了各種挽留,當夜便坐了飛機返回C城,陶梨有事留在香港,只餘下她和明添、古樂三人獨自回程。

“其實你上午才回香港,大可不必跟我一道回去的”,坐在飛機上,傅青槐淡淡道。

“我高興,我樂意”,明添聲音依然是那麽無賴。

傅青槐抿唇掀了掀身上的毛毯,聽他又問道:“聽說你生日那天在洛杉矶包了艘游艇慶祝”?

“嗯”。

“唉,真潇灑,早知道我也湊過去湊湊熱鬧了”,明添雙手枕在腦後。

傅青槐眨着眼睛望着機艙的頂部,生日那天她吹蠟燭時許了個心願,希望可以早點看到十一,沒想到才許完願老天爺就讓她見到了兒子,想到這點,她的唇不由得微微勾了勾。

明添看過去時正好看到她恬靜美好的笑容,他的心忽然皺擰起來,“心情不錯?是不是和美國那段豔遇有關”。

“你說曼達”?

“我可是聽說他還請你去看了演唱會”。

“劇組裏的那群人真八卦”,傅青槐頭疼的撫額,“別人不清楚,難道你還不明白,我這輩子早就不打算嫁人了”。

“為了一個淩茂沣,至于嗎”?明添神色不悅。

“至于”,傅青槐淡漠的啓唇,閉上眼睛,表情很冷很冷。

深夜安靜的飛機上,仿佛聽到輕輕的長嘆。

淩晨到達C城時,她是被人叫醒,出了機場回到車上也是太累了,挨着椅子便睡着了。

迷糊的睡了很久,肩膀被人推了推,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景山壹號郡,自從燒傷康複後,她便把以前的房子全賣了,在這新開發的小區重新買了套洋房,這裏區域環境優美,空氣清新,兩面臨湖,非常适合佟靜養老。

“到家了”,明添靠過來替她解安全帶。

她沒動,任由他呼吸吹在自己肩膀上,身上古龍水的味道飄入鼻尖。

“你好像越來越淡定了,我這麽靠近你也不緊張,我記得以前我只稍微碰你下,你緊張的炸毛一樣”,明添替她解完安全帶後,并沒有急着離開,而是擡起魅惑的臉。

“一個從大火裏跑出來的人對這些小事還有什麽好緊張的”,傅青槐別開臉,淡漠的開門走下車。

“喂,女人”,明添喚住她,緊跟着下車,“竟然你覺得自己什麽都不怕,嫁給我怎麽樣”?

藍色奢華的錦盒打開,突然出現的鴿子蛋鑽石在月光下泛着另大部分女人容易暈眩的光澤。

傅青槐淡然的瞳孔裏劃過吃驚的愕然,好一會兒才笑道:“這鑽石真大”。

“那是,本少爺什麽都沒有,就是有錢”,明添略帶自嘲的笑完後,桀骜的臉上露出些許惆悵,“傅青槐,我是認真的,有時候想想,時間一眨眼就把你晃進三十歲的行列了,我自己也三十四了,幹脆就湊合着在一起吧”。

“湊合”?漆黑的夜裏忽然傳來一聲冷笑,小區牆壁下一個高大冷峻的男人從暗影裏走出來,指尖夾着煙,襯衣的領口松松的,斧鑿的線條随着時間的積累被雕琢的更加霸氣、凜然。

“據我所知,明少前些日子還和你們公司的旗下藝人唐薛瑤打的火熱,唐薛瑤也是幾次進出你家,才不過短短一月就向別的女人求婚,別以為人人都和你明少一樣把婚姻當兒戲”,淩牧潇走到傅青槐身邊,眸中流露出冰冷的譏诮。

“淩總,你搞清楚,唐薛瑤不過是我洩欲的對象,連情人都算不上”?明添不急不躁的笑:“這件事青槐也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她一貫清楚,我沒必要否認,畢竟她沒有答應和我交往,我也不是聖人,我也有需要,我需要有女人解決我的需求,這很正常,但是我敢保證,她嫁給我後,我絕對不會像某些人一樣在外面包情人生孩子,我有自己的原則”。

“我正是因為犯過那樣的錯誤才懂得婚姻是件神聖的事”,淩牧潇眸子黑沉沉的,“明添,我很佩服你的坦白,不過就憑你剛才那番話,我可以判定其實你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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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繼續。。。。

最需要的時候陪着你

“青槐,你啥時醒的”?明添揉了揉眼珠子,趕緊頂着疲憊的臉走過去。

她平靜的看向他,小臉還是腫着的,一雙眼睛黑漆漆的,像一湖死水。

他不得不強笑的裹住她溫軟的小手,“別擔心,醫生說你只不過是摔傷了才會流血,沒什麽大礙,休息幾天就會好的”。

“你沒必要瞞我,我知道我是孩子沒了,我在急救室的時候聽醫生說過,我當時還是有點意識的”,傅青槐淡淡的抽回手指,不看他,“你走吧,我想靜一靜”。

“青槐…”,他煎熬的喚她。

“你走”,她閉上眼睛,聲音哀求,“求你走好嗎,明添,我真的不想看到你”。

要不是他,所有的事情都不會變成這樣,她連做母親的喜訊都還沒得到便失去了孩子。

“我很抱歉…”,他嘆息,長久的沉寂後,腳步聲離去,門輕輕關上。

她拿被子悶住頭,低抑的哭聲傳出來。

她的丈夫,為了另一個女人,打她巴掌,甚至親手抹殺掉她們的孩子,這次,她是真的徹徹底底死心了。

明添離開後沒多久便由古樂接手過來照顧她,偌大的VIP病房靜悄悄的,四周都是雪白的牆壁,他突然覺得她很可憐,他心想她們這些上層人士有錢又如何,還不是連流産這麽大的事家人都沒來探望,更何況丈夫…。

一天下來,他照顧她洗臉、吃飯,只是上廁所不方便時只好叫護士,晚上,劇組裏也有事,他電話忙的幾乎是沒停過。

到了半夜,傅青槐睡不着,聽到門“吱嘎”開動的聲音時,以為又是古樂,疲乏的道:“忙的話你回去吧,別管我了,反正有護士”。

她說完後,後面久久不語,直到覺察到不對勁時,她才轉過頭去。

門縫外一束白光照進來,淩茂沣立在病床邊,溫柔的眼睛裏閃爍着深深的憐惜和對她的疼痛。

他是那麽的糾結,心被人撕扯的要碎了般,他進來時,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黑暗裏,落寞又凄然。

才兩天多不見,才兩天多不見,她像是變了個人,消極、陰郁。

他看着這輩子就沒為哪個人像此時此刻難受過。

“你怎麽來了”?她反應過來,輕扯唇角,又來一個看她可悲的人來了。

“是我拜托樂哥帶我來的,樂哥他回去了”,他沒敢告訴她,她今天沒回劇組的一天裏,他有多麽的心緒不寧,做任何事都做不好,像把自己的心弄丢了一樣,他擔心她,他想見她。

所以他一遍遍的給古樂打電話,直到古樂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小嬸,對不起,要是那天我在就好了”。

“你在”?她嘲諷的冷笑,“你在能幫到什麽,你在結果就會改變了嗎”?

“至少我在…我不會讓小叔碰你一根寒毛,也會在你最需要的時候陪着你”,他語氣酸澀,滿裏都是擔心,連說話都不敢太大聲,怕驚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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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二更。。。

回國宣戰

“我愛不愛她也和你沒關系”,明添好看的臉上挂出譏諷,“淩大總裁,我要是你也沒臉站這兒了,難道你把她害成這樣還不夠嗎,我看你還是快點回去吧,當心你家那小寶貝鬧着要爸爸哦”。

淩牧潇卻是沒應聲,站在邊上,用力的吸了口煙。

“我在求婚呢,你能不能別站這裏煞風景”,明添搖了搖鑽戒,無可奈何的皺眉。

“你願意嫁給他嗎”?淩牧潇吐出一口煙霧,幽深的眸凝視着傅青槐。

“shi、t”,明添低咒,他以為自己是結婚證人嗎。

“淩牧潇…”,傅青槐擡起頭來,眼睛淡漠無情,“我不知道要跟你說多少次,請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真的…非常不願意看到你”。

淩牧潇依舊不說話,香煙飄渺的煙霧遮住他若隐若現的面龐。

明添嘴角竄出一絲得意。

“還有明添…”,視線又轉向另一個,傅青槐道:“謝謝你的心意,但是我這輩子早就不想再嫁入了,免得我這副殘破的身軀吓到別人”。

淩牧潇和明添神色各自喉嚨噶澀,兩人看着她拖着箱子走進樓道淹沒的夜色中。

明添低頭緩緩收起手中的錦盒,玩世不恭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不忍的痕跡。

他永遠都不會忘了四年前在醫院裏看到她的模樣,他幾乎都快認不出她來了。

以前他是恨她的,可是看到那一幕之後他便再也狠不下心去恨了,連嘲笑都不敢,因為他知道這個女人早就傷痕累累了,他更知道她是花了多大勇氣才能重新站起來。

“淩牧潇,我要是你,就不會再來了”,明添盯着他雙眼冷冷的說完後轉身上車離開。

夜色中,淩牧潇悵然的擡頭望着天,繁星點綴在夜幕中,想來明天是個好天氣,可是他的世界究竟要怎樣才能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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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已經落在C市國際機場,外面溫度三十六攝氏度,飛機正在滑行,為了您和家人的安全,請先不要站起來或打開行李架…”。

機艙裏,空姐标準優美的嗓音回蕩在每一個角落裏。

機場裏熟悉而又陌生的高樓、景色從小小的機窗前劃過,同時也倒映出裏面男人一張俊美卻冷漠的年輕面孔。

“爹地,唔…快到了嗎”,旁邊的小腦袋從毛毯裏鑽出來,眼睛還迷迷糊糊的。

淩茂沣垂眸無聲的抱起兒子,視線卻沒離開窗外。

擴別四年,當年一次又一次狼狽離開,如今再次回來,機場似乎重新翻修過,剛才飛機降落時,C城的版面似乎又擴大了。

看起來變化挺大的,只是不知道…小叔你現在怎麽樣了?

嘴角勾起詭秘的笑。

飛機停穩後,抱着兒子走出飛機,陽光灑落下來,十一還是沒從時差中适應過來,“爹地,我好想睡覺啊,為什麽這裏天空還是白的呢,我記得在美國這個時間我們都躺被窩裏呼呼了”。

“時差問題”。

“爹地,什麽叫時差啊”。

“等你再長大點就能明白了”,淩茂沣領了行李舉步跨出關卡。

“帽子…”,兩個均上了一米八的男人高興的跑過來送上一個熱情的擁抱。

“京源…施帆”,淩茂沣笑着騰出一只手臂分別抱了抱兩人,“好久不見了”。

如今的葉京源西裝筆挺,依舊是俊逸儒雅,只是比之從前在校時多了幾分沉穩和淩厲,至于施帆,還是那麽瘦,皮膚很白,一雙手比女人保養的還要好,身上帶着一串粗金鏈,一看就是沒吃過什麽苦爆發戶富二代。

“小子,他娘的,總算把你盼回來了”,施帆使勁朝他胸膛錘了拳,“嗳喲,好家夥,肌肉結實了”。

“你以為和你一樣”,淩茂沣也大笑的回了他拳,“一身皮包骨”。

“這不是十一嗎,長這麽大了”,葉京源從他懷裏抱出十一,“小朋友,還記得叔叔嗎”?

十一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懶懶的搖了搖頭,“叔叔,我們見過嗎”。

“你那會兒見到他時才兩歲,小孩子記性本來就差,他怎麽可能會記得”,淩茂沣笑道,“十一,這位是京源叔叔,這個是施帆叔叔”。

十一又無精打采的點點頭,眼珠子忽然看到牆壁上挂着的電視屏幕時,忽然一亮,“爹地,是媽咪耶”。

幾人一愣,順着他視線望去,電視裏正在放新聞,裏面的傅青槐好像是在參加一個講壇,一身黑色套裙,黑絲襪,九厘米長的高跟鞋,及肩的黑發吹得微卷,一副成熟幹練的姿态。

“《死神傳說》票房好的确實讓我有點意外”,傅青槐面對主持人的詢問淡定的笑道:“這只是一部小成本的電影,我想之所以會取得這麽好的成績純粹是電影的情節正好符合時下大衆的口味,前陣子接二連三的動作、偵探片湧進市場,大家可能會覺得視覺疲勞,需要一點有新意卻不失搞笑、輕松的片子…”。

“爹地爹地,我要見媽咪”,十一突然一掃睡意高興的手直往屏幕的方向抓,弄得葉京源還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這小祖宗抱穩。

“好啦,等明天咱們就去找你媽咪行嗎”,淩茂沣哄着把他抱過來。

“為什麽不能今天去呢”,十一沮喪的道。

“今天爹地還有事”,淩茂沣舉步快點抱着他走出機場,免得他又看到電視機叫嚷。

回到車上,施帆才笑着說道:“上星期傅青槐的公司才上映的一部《死神傳說》票房破了億,現在影院還是排的很火,我才破兩萬是遲早的事”。

“淩牧潇呢”?淩茂沣淡淡的挑起唇角,目光清冷。

“還是那樣,不過最近高瑞謙和董事會那幾幫元老小動作越來越多,我猜着很快就要決裂了”,葉京源回眸,目光有幾分複雜,“當然可能和你爺爺最近又住進了醫院有關,淩家親戚也去的很頻繁,我猜…恐怕快不行了”。

淩茂沣低頭把玩着孩子的手微微緊了緊,車子裏安靜了足足半分鐘,只聽他才開了口,“既然回來了,也該去看看我爺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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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亞私人醫院,也只有有錢人才住得起的醫院,裏面的護士和醫生請的都是從國外回來的拔尖人物。

夏日的花園裏,太陽下了山,連散步的人也很少,空氣中靜袅袅的只聽得見知了的聲音。

兩個年輕的護士坐在長廊的椅子上休息聊天,高大的暗影突然罩下來。

“請問一下淩旭淩老先生的病房在哪裏”?男人的聲音低醇富有磁性。

女護士們擡頭,面前不可多見的英俊美男子炫的兩人一片空白。

淩茂沣只好再重複了一遍,其中一位女護士才先回過神來,見他右手捧着一束郁金香,左手提着一籃水果,鼻梁上挂着黑色太陽鏡,吶吶的脫口而出:“在十樓,但是有保镖看守着,尋常人是不能進去探病的”。

“謝謝”,淩茂沣淡淡颔首,像是沒有聽見她後面的話,轉身離去,遠遠的,還聽到那兩個護士的竊竊私語聲。

“你剛才怎麽随便就說了,你忘了淩老先生的病房是不能随便告訴別人”。

“哎呀,我一時太緊張就說了嗎,沒事,我看他應該也是淩老先生的親戚,真帥”。

……。

薄長的嘴角掀起一抹譏諷的笑容,淩茂沣坐電梯上了十樓,VIP的病房門口,幾個高壯保镖守着,攔住了他進去的路。

“不好意思,陌生人不能進去探病”,保镖攔住他。

“我不是陌生人,我是他孫子”,淩茂沣薄唇微啓,下颚微擡,完美的臉部線條深邃優美,與他們的總裁淩牧潇有幾分相似。

幾個保镖正面面相觑時,病房裏突然傳來一個男人沉重的聲音。

“齊凱,什麽人來了”?

房門打開,走出來的男人身軀健碩魁梧,綠白條紋的翻條紋襯衫下每塊肌肉都仿佛散發着高高在上、發號施令的王者之氣。

只是男人在看到門口的人時,幽沉的眸孔裏突然像平靜的海面上掀起了強烈的暗湧。

“淩總”,太陽鏡摘下,淩茂沣波瀾不驚拒人于千裏之外千裏之外的冷漠笑容,“我來看我爺爺”。

淩牧潇看着面前有些陌生的成年男子。

不再是以前那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叫“小叔、小叔”的男人了,連個子都足以跟他平起,眼神亦是深沉危險的像曾經的他…。

“怎麽,去了美國後連長輩的尊稱也不會了”,好半響,淩牧潇回過神來,雙手負于身後,眯了眯眼眸。

“不是早就恩斷義絕了嗎”,輕哧的薄唇裏吐出嘲諷的話語,淩茂沣舉了舉手中的鮮花,“麻煩讓我進去看一下好嗎”?

“既然早就跟我們淩家沒有任何關系,那你今天又為何還要來看你爺爺”,一絲沉痛從淩牧潇眼底一閃即逝。

“聽說他快要死了,再怎麽說他把我養大一場,總得在他活着的時候來送最後一程不是嗎”,淩茂沣滿不在意的聳着肩。

淩牧潇冷峻的臉不上難以置信的怒氣,“淩茂沣,你竟敢說得出這種無情無義的話來,如果你爺爺聽到這番話不知道會有多失望,你扪心自問看看他曾經對你有多好,甚至比我這個兒子還要更疼你,而且要不是你當年把他氣成了這個樣子,他哪至于像現在這樣智商像個三歲的小孩,連我們這些最親的人都認不出來了”。

他扯住淩茂沣的手臂推了進去,淩茂沣站在病房裏,淩老爺子躺在病床上,臉頰幹枯,頭發花白,臉上還壓着氧氣罩,手上插着針管,這是一個即将凋零的老人。

淩茂沣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低頭把手中的鮮花放到床頭櫃上,然後取出一個梨子拿起旁邊的水果刀慢慢的削起來,切下一片水果後,放到他嘴邊上,“爺爺,你還認識我嗎”?

“唔唔…”,老人家搖着頭,目光呆滞,看着梨子還流出了口水。

他低頭閉了閉眼睛,足足沉默了三四分鐘,才重新起身。

“你就要走了”?淩牧潇眸子暗了暗。

“這是我的名片”,淩茂沣遞了一張燙金的名片遞過去。

他眯眼,接過,訝異,“逸峰投資有限公司CEO”。

“C城的圈子有時候就是這麽小,相信我們很快就會有再見面的機會”,淩茂沣俊美的臉上泛出陰冽的笑意,“淩總,你應該還記得四年前在派出所裏我跟你說了什麽,我說…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我腳底下,為你當年奪走我所有的事付出代價”。

面前男人的眼神裏再不像從前那樣連恨都是赤、裸裸的,如今的他會把恨藏在眼睛裏面,你起初看着,他可能笑的,但再仔細一看,裏面都是冷冰冰的,淩牧潇隐晦的眸眯起,忽的失笑,“也許你現在是有點實力,但還是太嫩了點”。

他的蔑視,淩茂沣并不意外,雙手插進褲兜裏,“你知道嗎,四年前,有次去日桦別墅,我躲在樹上,看到你和傅青槐在床上親熱的感覺真的很不好,我原以為你們早在一起了的,不過看情形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她會和明添跑去開公司,聽說你還是對她很執迷,這次咱們就來比一比看誰先追到她”。

淩牧潇愕然,終于明白當年為什麽他對傅青槐的态度那麽大轉變,原來他是誤會了,“你以為這是一場賭博,淩茂沣,她的生活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請你不要再去攪和”。

“看來我不在這段四年裏,你們倆真是發生了了不得的事,但是我恐怕不能答應,我的孩子也不能答應,他需要一個母親,更重要的事…我也讓你嘗嘗我當年的滋味”,淩茂沣再次扯出一個修羅般的笑容後,決然轉身離去。

淩牧潇站在窗前,遠遠的看着他上了樓下的跑車,離開時,他還擡頭朝窗戶的位置看了眼。

自四年前的事情發生後,他忽然再一次感到驚慌後怕。

這幾年裏,他不怕明添,亦不怕任何追求傅青槐的男人,只是唯獨怕淩茂沣會回來。

因為他太了解了,不管傅青槐的心裏是愛還是恨也好,只有淩茂沣,還能牽動她的心。

可是他連靠近她的資格都沒有了,甚至于還不如…明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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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熠電影有限公司。

古樂把新的票房數據表拿上來時,傅青槐正低着頭在電話,語氣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溫柔細膩。

“噢,你喜歡吃海苔、螃蟹啊,還想要限量版的鋼鐵俠铠甲,那下次媽咪買給你…我說話算話啊…”,也許是聽到動靜,傅青槐回眸看了他眼,聲音壓的更溫柔了,“十一,媽咪這裏忙,等會兒再打給你啊”。

挂了電話,臉上亦是沒來及收斂的笑容,接過他手裏的票房數據表時,亦是越發的好心情,“行啊,這次賺了個缽盆滿滿,得好好慶祝下才行啊”。

“本來說好是全劇組去馬爾代夫玩的,但是幾個主演沒時間,所以肖導和下面的人商量了下,還是晚上暫時慶功會party樂一樂算了,旅游的時換下次”,古樂笑着說。

明日繼續。。。。。。

流掉的是你弟弟

“陪”?傅青槐發出淡冷的笑聲,“我根本不需要你陪”。

“可我想要陪着你”,他語氣加重,瞳孔藏着小心翼翼、下定決心。

她深凝起眉眼,忽然扯唇問道:“你有看到你小叔嗎”?

淩茂沣一怔,擱在身邊的兩只拳頭悄悄握緊,“幾天沒看到他了”。

“容冉呢”?傅青槐自嘲的笑:“有去劇組嗎”?

淩茂沣擰眉沉默。

“明天把你小叔叫過來吧,早點簽了離婚協議書”,她側頭望向窗外,外面冰涼的月色打在她半邊憔悴的小臉上,下巴尖尖的,有種悲痛欲絕的漠然。

她其實早該猜到了,但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問。

呵,這樣的男人強求也沒任何意思了。

他垂下眼簾,悄悄握住她露在被子外的手,接近七月的天氣,她的手如冰塊似得涼,他握的緊了些,蹲下身,将臉蛋貼上去。

觸碰到他臉頰的那一刻,她手指下意識的收緊,抽了抽,沙啞粗噶的道:“放手”。

“不放”,他澄澈的眼睛浮出倔意,手抓的越發緊了。

“淩茂沣,你知不知道我的肚子裏剛剛流掉的是你的弟弟”,傅青槐心亂如麻,她真的沒有任何力氣再去糾結這些事了,她很疲憊、很累。

他俊秀的眉眼輕輕一顫,徹底的将臉埋在她手心裏,不再發一語,像個受傷、可憐的孩子。

她也懶得再說了,只是別開臉去不看他,望着窗外的一輪明月發呆。

第二日醒來時,空氣中聞到的不是刺鼻的藥水味,取而代之的是早餐香濃的味道。

她側了側埋在枕頭裏的腦袋,淩茂沣坐在茶幾邊專注的修剪手中的玫瑰花枝,然後一支一支仔細的插進花瓶裏,明亮的太陽光線裏俊美的五官被陽光熨帖的細膩柔潤,薄潤的唇瓣淺淺抿着,極為性感,令人失神。

“你是不是把醫院裏的花給摘了”?她半響回神,問。

他擡頭,笑了,“是啊,屋裏少了點生機,反正外面的花開着也是開着,我折了幾支”。

“要是醫院裏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那估計這裏的花早被人給摘光了”,傅青槐沒好氣的說。

“這些花與其在花園裏争奇鬥豔,最後碾落塵泥的凋零,我想它們更希望有人來采摘它們”,淩茂沣若有所思的捏着一支花朵放在鼻尖下聞了聞,“哪怕生命會縮短,至少它們的美被人認真專注的欣賞過”。

她心中一動,道:“可不管最後結果怎樣,她們都會枯死”。

“至少有人珍惜過它們,就像現在”,淩茂沣倒了些水在手上,然後撒在花瓣上,在陽光下花瓣上的水珠晶瑩欲滴。

“你現在自然能好好照顧它們,可過些日子,等它枯死了你就會棄之不顧的丢進垃圾桶裏”,傅青槐笑着搖頭。

“那小嬸,你是願意選擇在有限的生命力盡情的燃燒、快樂,還是連燃燒過都沒有就枯死了”,淩茂沣把花瓶輕輕放在她旁邊的床頭櫃上,“你有沒有嘗過被人好好的愛過,有沒有被你所愛的人給過驚喜、制造過浪漫,有沒有被人好好呵護過,保護過、心疼過,有沒有和你愛的人去你喜歡、向往的地方二人世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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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_<)~~~~。。今天寬帶弄了一天,晚上想把昨晚的稿子發上來,結果昨天的稿子都找不到了,害我只能重寫,好不容易在十二點前寫了章。。抱歉抱歉。。明日三更。。。上午更新。

吃兒子的味

“呵,意思是你下次去找小姐你也可以帶着兒子去,只要他不進你們房間就行嗎”,傅青槐憤憤的嘲弄道:“淩茂沣,你自己惡心就算了,別把我兒子也惡心壞了,我決定以後由我來照顧十一”。

“你照顧他”?淩茂沣彎腰,俊臉放大的逼視向她,“你确定你能嗎,別說你經常出差飛來飛去,好歹怒也是個半公衆人物,如果讓狗仔隊拍到你有兒子你該怎麽對外面解釋,嗯”。

傅青槐身體下意識的往後挪了幾步,抵到牆壁上,他嚣張的薄唇與她幾乎只隔着手指厚的距離,男人的呼吸攪亂了她的思緒。

“事到如今,我什麽都不在乎,我只要我兒子”,傅青槐閃爍着眸子說道。

“那好”,淩茂沣低頭摸了摸兒子的腦袋,俊容不舍的流露出嘆息,“十一,你聽到了吧,以後你就跟着你媽咪,爹地走了”。

說完,優雅的轉身往屋裏走。

十一小眼瞳慌張的看了看傅青槐,又看了看他背影,“爹地…爹地不要我了嗎”,小腳忽然跺跳起來,急的眼淚都掉出來,使勁甩開傅青槐的手,哭叫着抱住淩茂沣小腿,“嗚嗚…別丢下我,我要爹地,我不要跟爹地分開,我死也不要”。

瞬間,傅青槐臉面僵色,心如刀割。

嘴角溢出慘然的微笑,是了,她忘了,孩子畢竟不是剛生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四歲了,四年裏他日日和淩茂沣在一起,早已深深的依賴上這個父親,就算她認回了兒子,現在她的地位也遠遠不如淩茂沣重要。

淩茂沣回眸朝她詭秘的勾唇挑眉,然後抱起兒子,“看到了嗎,不是我不把十一給你,是他舍不得離開我”。

他溫柔的抹掉兒子臉上的鼻涕淚水,十一死死的抱住他脖子,回頭紅着眼睛對傅青槐抽噎的道:“媽咪,對不起,我不要和爹地分開”。

她握緊了拳頭,全身血液瞬間凍結,心痛如刀絞。

她多麽想問問孩子,為什麽要這麽殘忍,她當年懷着他多麽不容易,東躲西藏,他是她心上面的肉啊。

可是孩子的思想有時候就是那麽單純,在他的眼裏誰對他好的最久,他就愛誰、依賴誰。

“不過…”,淩茂沣話鋒一轉,笑道:“我暫時會留在中國一段時間,你既然是他媽媽,我也不會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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