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藺欽瀾與少年對視一眼,兩人竟然都有着避嫌的想法,看了眼門口,不敢出去,于是各自跑到了另外一處屏風後。

隔着屏風,不在那兩人眼皮子底下,兩人的表情都是松了一口氣。

上官明月和阮玉涵在讨論如何給明月樓裏的高層下絆子。阮玉涵的位置正好在屏風旁,藺欽瀾自屏風的邊緣處偷看美人,少年随着他偷看了一眼,随即将視線注目于藺欽瀾身上,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你幹什麽?”藺欽瀾回頭,有些奇怪。

少年目中有幾分奇異,還有幾分亮晶晶,低聲道:“你覺得他們兩個是不是有一腿?”

藺欽瀾抽了抽嘴角,小聲道:“是嗎?”

少年看他回頭過來,近在咫尺,眉目因承歡而多情,膚色白皙,眼睛明亮,容色很有幾分漂亮,心中小老鼠爬來爬去,癢癢得很,自他身後摟住了他,在他脖子上蹭了蹭,深吸一口氣,少年道:“你的心上人找了別人,你心中一定覺得不公平,正好我寂寞多時,你陪我,好不好?”

少年柔軟的聲音故作誘惑,聽來的确有幾分誘惑。藺欽瀾一臉懵逼,反應過來後,腦門上立刻結了一大堆蜘蛛網,呵呵幹笑。

且不論這少年的年紀,光是這投懷送抱,要做,也不能在這時候做。這少年雖然長得美,可是,在場的人都是武林高手,少年說的話,他們肯定聽得清清楚楚,藺欽瀾就算有心想要與他來一段,但是撬人牆角一事,他還是做不出來——當然,主要原因是他雖然垂涎阮玉涵的美色,這少年的容色也不差,但阮玉涵心狠手辣之名不是虛言,他只想看看,心中yy一番,但是,可不想要來真格的,真惹上他。

阮玉涵對着藺欽瀾的方向,冷笑一聲。

藺欽瀾連忙掙開少年的懷抱,正色道:“我是個正人君子,我是不會輕易被你誘惑的。”

少年葡萄一般好看的眼睛睜大,道:“你……你明明是個色鬼,沒想到你色是色,膽子卻這麽小,瞧着厲害的樣子,竟然如此沒用,真是個銀樣镴槍頭,膽子真小,膽小鬼!”

藺欽瀾也瞪圓了眼,“你說什麽?”

少年高聲道:“我說你是個膽小鬼!”

兩個人撸起袖子,準備幹一架,途中碰到屏風三四次,少年還帶翻了一個凳子,發出“碰”地一聲。

阮玉涵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喝道:“你們兩個人造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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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明月也蹙眉。

少年縮了縮,不敢再說話,委屈地扁着嘴巴,小步挪到另一邊去。

藺欽瀾就勢收手,看他這副小媳婦一樣的模樣,大是驚訝,這少年看起來是富貴人家的孩子,若說沒有驕橫之氣,如此聽話,實在是有些奇怪。

阮玉涵對着上官明月道:“我的人不知道禮數,還請明月多多見諒。”

上官明月搖搖頭,“無妨。”

藺欽瀾與少年眼觀鼻鼻觀心都不準備繼續說話。

阮玉涵與上官明月讨論良久,等讨論得藺欽瀾肚子餓了,終于準備告辭,少年臨走前淚眼汪汪地往藺欽瀾這裏看了一眼,眼神是欲說還休,纏綿悱恻,藺欽瀾一愣,心中不知怎麽也是一蕩,原本該望着阮玉涵的,卻一直望着少年臨走時的模樣。

上官明月微微一笑,以手撐頰,道:“欽瀾對那少年很是中意?”

藺欽瀾一愣,搖搖頭,道:“沒有啊。”

上官明月神色緩和了一些。

藺欽瀾卻又顯出點垂涎模樣,道:“阮玉涵才是真絕色,你看他那模樣,那身段,那腰……”

上官明月額頭上出現了個井字,将他從屏風後頭抓出來,冷冷道:“我告訴你,你誰都能打主意,唯獨玉涵,你想都別想!”

藺欽瀾不屑地哼了一聲,道:“我看你對他莫不是也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思想吧?衡蕪劍遇上你也真是倒黴,要知道,你可是不管那人是不是你朋友你都能下手的,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分明是他自己打主意,還想污蔑他。

上官明月掐住他的下巴,擡起,微微一笑,“真面目,我怎不知道什麽真面目呢?”

靠得太近,藺欽瀾無端想起昨夜纏綿,面孔微微一紅,推開他,道:“你就是個僞君子,是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上官明月一笑,道:“什麽真面目,你知道我的真面目了?”伸手想要将人拉過來。

藺欽瀾一下子後退兩步,避開他,忍不住道:“你是面上好說話,心中惡毒,我看那阮玉涵,有話直說,心思耿直,比起你來,縱使手段狠辣了些,也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上官明月的确因為身份之故隐忍,他與阮玉涵交好,想必也是喜歡阮玉涵那樣張揚肆意,我行我素。只不過,上官明月畢竟是一樓之主,明月樓所代表的東西,也讓他無法像阮玉涵般快意恩仇。

與他不熟的人見了他只道風采照人,風流倜傥,熟了的人就知道他的手段了。雖然不如阮玉涵般狠辣直接,但是許多陰招,足以讓人寧願犯在阮玉涵手上早死早超生。

藺欽瀾避開他的手後,見他神色不定,好似在想些什麽壞主意,心中咯噔,眼中便浮上十分警戒之色。

上官明月出手一把捉了藺欽瀾的手腕,擡高,皮笑肉不笑道:“我縱是心中惡毒,那又如何?你想要我以真面目對你麽,嗯?”

衣冠情獸若脫了去了僞裝,那就是禽獸了,藺欽瀾面色變了變,道:“我當不起你這般看重……你……你放手……”甩了甩手腕。

“堂堂神醫,又怎會當不起?”上官明月冷冷地笑了一下,手指掐住藺欽瀾的下巴,看他目光堅定,定認為自己說的是實話,在他心中,自己竟如此不堪,心中一股氣沖腦門,竟然忍不住往下,去掐他的脖子……

藺欽瀾忘了将脖子縮起來,很有些吃驚地看着他。他若想要掐他的脖子,那就證明,他是真的起了殺心的。老實說,哪怕上官明月上了他,但是他也不認為,上官明月會殺他……

他眼中吃驚神色實在太濃。

上官明月皺了皺眉,看着他的眼睛不由手中一松,沒真的掐上去,放下手,冷眼看着藺欽瀾往後蹬蹬蹬退了好多步,靠在床頭櫃上警惕地看着他。

“……你若不想死,就莫要再說這些話!”

藺欽瀾咬牙,低聲道:“我怎麽知道哪些話是你的忌諱……”

上官明月淡淡道:“你不說話,不就犯不了我的忌諱了嗎?”

藺欽瀾想反駁,但是之前上官明月才剛剛想要掐死他,他背脊發涼,不敢反駁,于是只好小聲咕哝着連自己也聽不清楚的話語。

上官明月沒有因此而懲罰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掌,蹙了蹙眉頭,心中幾個念頭轉過,均讓他心情更加不好,皺着眉轉身出門,冷冷道:“我出去一趟,你待在客棧裏,不許出門。”

藺欽瀾“啊?”了一聲,上官明月不等他應,卻已出了門關了門。

藺欽瀾看着那關上的門,手指微動,可是,動了兩下,卻握成了拳頭,終于還是沒有做什麽。

上官明月身上應是帶了赤練勾的,不過,藏在哪裏卻不知道,他現在走了,他想要跑走容易得緊,可是要想以後再得到赤練勾,卻是難之又難……

原本他帶着上官明月查李玉,是想要引背後之人出來,背後之人很有可能與藥王有關,藥王不但有寸寸灰,還曾擁有過赤練勾,現在赤練勾在上官明月身上,他完全可以不去找寸寸灰而找赤練勾。寸寸灰雖然好,不過卻也沒有赤練勾能引起他的興趣,傳聞赤練勾不塗毒卻也可使人沾之斃命,藺欽瀾垂涎赤練勾,已垂涎許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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