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嘴巴

“最近沒時間收拾你們老大,他現在應該高興的不行,我覺得我該表達表達祝賀,就叫了點人夾道歡迎,熱烈歡送一下他上下學。”

尤瑕:“……”這是把人臉往地上踩。

裘斯才開心幾天。

尤瑕不滿意他的說法,“我們老大?”

“誰讓你是淩陽的,不然你跟我回振安?”他不滿說,抖機靈随時都想着拐走他。

“嗯,我們老大。”尤瑕一臉嚴肅,“我們老大不容你這麽欺負。”

“哈哈……啊,疼疼疼……”遆景實在沒想到他會擰着眉一本正經說這毫無恐吓之意的話,笑的渾身亂顫,左手抱着右臂呲牙咧嘴,牽扯到了疼的地方。

尤瑕無語地看着他街上花枝亂顫的樣子,“你兄弟們可都在對面看着呢。”

“讓他們看。”遆景毫無顧忌,“我沒偶像包袱。”

尤瑕:……我有。

笑了半路,直到那排人都看不到了,遆景還在樂呵。

“你有完沒完。”尤瑕說。

遆景收起挂在嘴邊的笑,瞧他道:“一星期見你一次,還不準我笑?”

尤瑕不語,看了眼他嘴角裂開的傷口,紅血絲滲出。

他默了默,問:“你創可貼呢?”

遆景這行走的創可貼攜帶機器,竟然任臉上幾道傷放着,沒有貼任何東西。

遆景的眼裏的笑卻是瞬間消失,閃現一絲甚少會在他面前出現的冷然,抹掉嘴角的血漬,慢悠悠掏出衛生紙上擦拭,這一瞬間,像一個嗜血的劊子手在行刑的時候磨自己鋒利的大刀。

他笑容陰鸷狂蕩,不知何意地問:“見過你們校霸嗎?”

尤瑕低頭接過那張紙,疊起來塞進遆景口袋,“嗯?”

低頭瞬間,眼裏譏諷鄙笑一閃而過,擡頭瞬間,又是光風霁月,目光郎朗,清白做派。

遆景看着他自然的動作,渾身的陰狠又在一瞬間快速散去,懶洋洋不可一世的恣意笑容重新挂在臉上,随意道:“他給我整丢了,我早晚要他賠我,現在……你先去給我買。”

不知道算不算背鍋俠的尤瑕:“……”

藥店出來,他将三大盒創可貼給他。

遆景看清雲南白藥幾個字,不太樂意地接過來,“為什麽不買喬治?”

這家夥為什麽和喬治杠上了。

尤瑕冷酷道:“因為沒有。”

這答案卻是讨好了遆景,他撕開三大盒子,全扒拉出來塞進左右兩口袋,把空盒連帶他疊起來的衛生紙全放進袋子裏,路上看見垃圾桶就扔了。

尤瑕:“……你就不能用的時候再拆?”

遆景:“打完架當着對手面拆盒子貼創可貼?”他一臉不認同,覺得這可能極大的影響了他的帥氣。

尤瑕:“……”

他忍了忍,沒說出就算不拆盒子直接貼創可貼也沒帥多少的話,他就從來不貼,挂着一臉傷。

回到酒店,前臺小姐已經認識他這個基本每周都來的熟客,只是看到旁邊還帶着人,有些詫異,依舊禮貌問道:“大床标間?”

尤瑕扭頭看遆景,他笑着回視他目光,帶着一絲趣味,也不說話,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尤瑕自然回頭,“标間雙人床。”

電梯裏,遆景不懷好意的笑愈發明顯。

尤瑕側目:“再笑就滾出去。”

遆景還笑,“我們總算開房了。”

這話說的極其歧義,尤瑕眼皮都懶得翻,輕呵了一聲。

打開酒店門,開門瞬間,遆景比他還迅速的奪過門卡,轉身把他壓到門上,右胳膊圍他,左腿攔着他身體,左手把門卡舉得很高,笑容風流,呼吸輕挑的在他面上逡巡,性感不羁的唇也離他越來越進,“想要門卡,先……啊……”

性感聲音沒有消失在癡纏吮咬中,反而嘶了一聲,尖叫出了聲。

“啊!!!疼疼疼!”原來校帝也會跳腳。

尤瑕面無表情抓着他受傷的那只胳膊,推開他,一臉輕松的走進房間,“門鎖上,卡插好。”

“……欸”遆景搖頭無奈的笑,乖乖把門鎖好,卡插上,房間亮起燈。

尤瑕坐在桌前,“你睡哪張?”一張靠牆,一張靠浴室。

“睡你睡那張。”

“嗯。”尤瑕點點頭,自然道:“我在上面。”

遆景腳步一頓,随後驚愕轉頭,尤瑕一臉坦然與他對視。

遆景臉上難得的露出空白,尤瑕看的有趣,冷漠眼裏泛上逗弄笑意。

“你開玩笑是不是。”遆景噗笑了一聲,走過來無奈又頗疼愛般摸了摸他烏黑的頭發,把拎着的外套随手甩在靠浴室那張床上,“晚上我常起來上廁所,就這張,不打擾你。”

“哦?”尤瑕興味盎然,摸着下巴看他那受傷的胳膊,“不用喊我幫你扶鳥。”

遆景:“……”

他指指他,“你夠了啊。”

給遆景貼完創可貼,拉上窗簾,兩人安靜地午休了三個多小時,把這一周的覺都補齊後,尤瑕先醒來。

睜眼,遆景躺在他的床側,左手支着頭看他。

就一只胳膊也要耍帥。

尤瑕視作無物,徑自起床放水,然後拿出書包裏的東西坐到桌前忙起來。

“你不是要穿女裝嗎?”遆景看到書包裏那件紅色旗袍被他放在一邊,拿着信紙疊起千紙鶴來,出聲問。

尤瑕折紙的動作頓了一下,“不穿了。”

遆景從他床上起來坐到他旁邊,問道:“不會是因為我在,你不好意思穿了吧?”

“你說呢?”尤瑕面無表情看他。

遆景笑笑,他就是逗他,兩人都在試衣間幫穿衣服了,更何況尤瑕本身不是會和不好意思這詞扯上關系的人。

看尤瑕不接腔,他故作遺憾,語氣十分做作地說:“哎……可惜了,我這周可都是幻想着你穿女裝的模樣過活的。”

尤瑕看他右手,“怎麽,還能用?”

遆景痞笑,炫耀般施展自己靈活的左手,“別小瞧它,它也立下過赫赫戰功呢,撫慰了我衆多子子孫孫們。”

“嗯,那就讓再接再厲,早日加官進爵。”

“它志不在加官進爵,主要是子孫滿堂。”

尤瑕笑着看他,一臉你認真的?

遆景也覺得這詞用的不恰當,挑眉說:“……總之,意思呢就是那麽個意思,子孫滿堂是其次,重點是前面金風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的……洞房花燭。”

尤瑕:“……”來酒店就暴露禽獸本性,和厚臉皮的人說話,自己都要臉皮厚起來。

尤瑕把一沓信紙遞給他,“用你的左手疊五百只千紙鶴,無論你是想相逢,還是想子孫,我都配合。”

遆景一言難盡:“你确定……你配合就能有子孫。”

尤瑕:“……”重點難道不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千紙鶴?

尤瑕只是堵他嘴,沒想到遆景真認真地看向他手上的動作:“怎麽疊,你教教我?”

尤瑕不信任地看他。

遆景:“為了加官進爵,我只能拼了!”

尤瑕:“……”

遆景學東西很快,尤瑕不過示範了三次他就會了,可惜會是會了,就是一只手成不了事。

尤瑕看他手嘴并用,紙都要含濕了,心累的奪回紙,“行了,你去床上躺着吧。”

“怎麽躺?上面還是下面?”遆景表情十分認真。

尤瑕:“用你幻想女裝時的姿勢躺。”

“那可能要你幫我脫下褲子。”

尤瑕眯眼看他,聲音危險,“是嗎?”

遆景發笑,拍拍他的頭,“沒關系,我在這兒等你就好。”

尤瑕感受着頭上他越來越熟練的動作,越發覺得自己無1無靠的娘娘腔形象深入他心。

尤瑕不說話,遆景就坐在了他旁邊,在他疊完一個的時候,自然地遞上下一張紙,間或還會停一下,讓他休息下手指。

夜幕降臨,酒店外已經黑成一片,尤瑕聳了聳肩,終于停下手上的動作。

遆景揚眉,“疊完了?”

“沒,還有285個。”

他也不問為什麽要疊,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多,只是自然說:“休息下,明早再疊吧,反正你下午才去學。”

“嗯。”尤瑕把東西收拾好。

轉頭,遆景已經展開旗袍豎在他面前,意思十分明白。

尤瑕心裏嘆了口氣,手上卻是拉開了外套拉鏈,有條不紊脫衣服。

遆景眼前一亮,轉身坐到了床上。

“……你在幹什麽?”尤瑕問。

“不是你說,讓我用幻想你女裝的姿勢躺着嗎?”他一臉無辜,這一刻終于要到來了,他目光都是你快換快換。

尤瑕頂着他熾熱的眼神,也不轉身,脫完衣服後穿上旗袍。

遆景還真就老老實實躺在床上,看他穿上旗袍,看他肩頭的鳳凰展翅飛翔,看他……扣不上扣子。

遆景起身,熟練地摸上那兩個扣子。

只是他忘了現在他只有一只手,旗袍扣子的結又大小剛好,塞進去的地方很小很緊。

尤瑕側眸,“算了,我來吧。”

“別動。”遆景說。

下一瞬,尤瑕還未反應過來,遆景俯身,嘴唇探到了扣子邊,嘴咬着結,手摸着動,艱難往裏塞。

噴灑的呼吸透過旗袍,摩挲在尤瑕的肌膚敏感地方,蝴蝶骨跟着忍不住一縮。

他輕微小動作,遆景自然留意到了,擡頭看了他一眼。

尤瑕:“……還沒好?”

“等。”遆景言簡意赅,再次低頭在他背側手嘴共用的系扣。

薄藤透着淡粉色的輕揚發絲在他肘下不停移動,漂亮又張揚,間或帶出一點奇怪的聲音。

尤瑕閉了閉眼,只做無視他故意發出的哼喃聲。

“好了。”遆景終于擡頭,欣賞着他穿旗袍的樣子,即便是第二次見,還是忍不住浮上驚豔目光,輕勾了下他鼻子,“你可愛。”

尤瑕再活八百年都想不到有一天會有人把這個詞用在他身上,只覺校帝是病入膏肓般的瞎。

振安那群人估計更瞎,不然為什麽讓他當了校帝。

尤瑕睨他,“你這嘴靈活的完全可以代替右手了。”

遆景:“那可不行。畢竟……”他低頭做了個示範,“這……嘴也探不到啊。”

尤瑕:“……”

遆景看他臉發黑,偷樂,開車說黃腔這方面,他也就在餘飏這老流氓面前輸過。

尤瑕瞧他得意目光,不緊不慢道:“那可沒準,練練瑜伽,柔韌度上來了,自給自足,自舔自銷,你完全沒問題。”

遆景:“……”

尤瑕挑眉,一錘定音,“俗稱,舔不怕,弟不怕。”

遆景:“……”他服氣的豎豎大拇指。

嘴炮扳回一局,尤瑕神清氣爽,看遆景都順眼多了,“想吃什麽?”

大晚上了,兩人都還沒吃飯。

“反正不吃火鍋,不吃辣的。”

尤瑕以為他挑食,剛要說好,他就喜歡清淡的。

遆景接着說:“我還得好好保護我的嘴,萬一上火了嘴起泡或者嘴角發炎,嘴不能張到最大,盛不下塞不進去,豈不是影響我自足自給的小農經濟。”

尤瑕:“……”

都這樣了,還能誇自己大!

尤瑕再次黑臉:“……閉嘴。”

污言穢語,複雜畫面難以腦補,他不想再繼續。

遆景嘿笑了一聲,“畢竟是重點,圈起來待會考,我得提前向你說明白。”

他抛了個眼神,上面什麽的,你不适合。

尤瑕把外套扔他臉上,“穿上,出門。”也不想再看見這張臉。

最後,兩人還真吃了格外清淡的小米粥,都沒敢配辣鹹菜,怕傷了遆景的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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