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黑魔法防禦術
霍格沃茨禮堂。
鄧布利多校長在早餐時宣布,盡管三強争霸賽由于眼下的危險局勢停辦,但沒有任何理由同時停辦聖誕舞會。而且聖誕假期之前的那個周末,将照例允許三年級及以上有監護人簽字的學生們前往霍格莫德游玩。
如果不是霍格沃茨的保護魔法太過強大,學生們的驚喜尖叫有可能掀翻大廳上空那些數不清的魔法蠟燭。
“阿不思!”,麥格教授嚴厲反對,“神秘人和食死徒們的惡劣行徑越發嚣張,随時有可能發動戰争!你不能在這時候放任學生們玩樂!這會有危險!”
鄧布利多校長眨了眨眼,笑眯眯地保證道:“放松,麥格教授。我們不應當在小醜的威吓面前過于恐懼。孩子們承受了一整年的巨大壓力,正是由于你說的理由,也許他們假期回到家也無法好好享受,那麽何必剝奪孩子們難得的游玩機會。再說,我會親自在霍格莫德村守着的,也許可以負責蜂蜜公爵的周邊安全。”
比起鄧布利多說的理由,由他本人負責霍格莫德安全的保證更令麥格教授信服,于是她稍稍安下了心,做出了妥協,但立刻提出自己也要加入守衛霍格莫德。
鄧布利多校長卻不同意,他最清楚這位生性謹慎理智的可敬女士有多麽勞心勞力,她不僅是一位傑出的變形術教授,也是鳳凰社不可或缺的一員。
“不,米勒娃,你該給自己放個假,我知道有人期盼你的假期*”,鄧布利多溫柔地拒絕了她,看向因為被迫前來大廳吃飯而滿臉不悅的紮克伯格教授,(又或者這位魔藥學教授本來就長了張找茬的臉),“Zuckerberg教授也許願意協助我?我假設你沒有約會安排?”
坐在一起的麻瓜研究學和占蔔學教授故意爆發出了一陣不怎麽輕的竊笑。
誰也不忍心責怪她們無禮,就連絕不容忍任何欺淩行為、學生時代曾與紮克伯格交情頗深的Savrin教授都不能。
畢竟是紮克伯格先屢次出言嘲諷占蔔學的。
他當着艾瑞卡教授的面宣稱:“占蔔學是供那幫比巨怪還精力充沛的學生打發時間的課程,毫無用處,它是選修,這就說明了一切,沒有任何一家優秀的魔法學校會把占蔔學列為必修。哦?您畢業的學校就是?那恰好證明了我的觀點。”
如果說對艾瑞卡教授的嘲諷還可以理解為學術歧視,那麽對教授麻瓜研究學的布巴吉女士的惡意,只能說這印證了在學生和部分教授間廣為流傳的小道消息——紮克伯格雖然不是一名正式的食死徒,但他是純血優越論者,并且曾經追随過那位神秘人。
不能責怪人們八卦,實在是紮克伯格自身有不少值得疑問的地方。
Mark Zuckerberg,純血巫師,斯萊特林學院優秀畢業生,他的魔藥堪稱完美,但更醉心魔咒創新。他在校時期曾經當衆說出過巫師至上言論,似乎是一位鐵板釘釘的純血優越論者,而且他發明了【純血巫師識別咒】,盡管他在魔咒中使用如尼文設置了【被施咒者必須知情且自願給出明确許可】的前提,然而這種魔咒的存在就足夠令人不安。
近來有一個恐怖的消息大肆流傳,法力非常高強的巫師(例如神秘人、鄧布利多校長)完全可以用奪魂咒繞過這個前提使用該魔咒,據說神秘人在成功後得意地将這個魔咒稱為“泥巴種識別咒”。于是一時間人人自危,紮克伯格自然更為人們所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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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學年,原本擔任魔藥學教授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不幸亡故*,鄧布利多校長收留了魔藥學成績優異的紮克伯格任教,大家都認為鄧布利多校長過于仁慈,給這個不該被信任的人二次機會。
自從紮克伯格九月份回校任教以來,家長們沒少往校長室派貓頭鷹投訴。
即使是這樣,根據獅院那位幽靈“差點沒頭的尼克”不小心聽到的消息,紮克伯格竟然還不滿意魔藥學教授的職位,曾對鄧布利多教授十分無禮地要求轉教黑魔法防禦術。不僅這種忘恩負義的行為應該被嚴肅讨論,其目的也值得深思,要知道,那位神秘人也虎視眈眈過黑魔法防禦術的職位。
誰會相信這是巧合?
說到黑魔法防禦術,那麽現任這門學科教學的薩瓦林教授和紮克伯格之間斷裂的友情,似乎也可以作為流言的佐證。
Eduardo Saverin,純血巫師,拉文克勞級長,男學生會主席,毫無疑問的優秀畢業生,在天文學和黑魔法防禦術方面都頗有建樹,魔法部曾向他提供過傲羅和官員職位,然而出于家庭責任,他一度繼承了家族的魔法交易行。
他和紮克伯格曾是形影不離的好友,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之間雖然沒有獅蛇兩院間的敵對氣氛,跨學院友情依然是難得一見,更不要說同學眼中這兩人各方面都有巨大差距,這份友情不禁令人疑惑,背地裏甚至出現過一些暧昧猜想。
誰都沒想到在畢業前夕,這對好友會爆發劇烈争執,竟從此分道揚镳。
紮克伯格跟人起沖突是他的日常,可向來溫和親切的薩瓦林竟然被激怒到斷交的地步,那麽人們不難大膽斷言,99.97%是紮克伯格犯了令薩瓦林都無法原諒的錯誤。
說回黑魔法防禦術。
兩年前,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梅樂思先生在任一年後意外摔下懸崖,哪個巫師會因為摔下懸崖而死?大家終于相信神秘人确實在求職失敗後詛咒了這個職位。幾乎所有候選人都借故婉拒,不願意任教,鄧布利多校長一籌莫展,薩瓦林在此時挺身而出,接下了這個燙手職位。
出于規避詛咒的考慮,安全教授了一學年黑魔法防禦術後,薩瓦林在接下來的新學年轉而執教天文學。
今年是薩瓦林教授回到霍格沃茨任教的第三年,由于實在找不到願意接手的人選,他再一次擔任了黑魔法防禦術教授。
沒有人知道薩瓦林教授對紮克伯格教授的出現作何感想,他為人友善,聰明俊朗,又勇敢承擔了危險職位,任誰都不忍心對着那雙溫柔的棕色眼眸開啓不愉快的話題。
有些學生認為還不如就讓紮克伯格來當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因為假如詛咒真的在紮克伯格身上應驗了,也算不上是多大的損失,可假如薩瓦林教授這個學年沒了上上個學年的運氣,全校姑娘和至少一半的小夥子們都會傷心欲絕的。
聽到鄧布利多校長的問話,紮克伯格教授手中的餐刀和裝着肉排的盤子底親密接觸,這刺耳的聲音,配合他那張仿佛剛簽了離婚協議的冷漠表情,還有每日一成不變的标準巫師袍,着實無法令人心生喜愛。
“Fine”,紮克伯格教授咬着牙萬分不情願的答應。
麻瓜研究學的布巴吉教授熱烈注視着薩瓦林教授,她打算試試邀請這位英俊的單身漢一同前往霍格莫德,當然,還有聖誕舞會的舞伴。她對薩瓦林教授的好感并不是什麽秘密,不僅教授們一目了然,連學生們都有所察覺。
唯獨鄧布利多校長注意到紮克伯格開口前不自覺投向長桌另一端的晦暗眼神,這位老人奇怪的半月形眼鏡時常令人忽視背後那雙湛藍眼睛是多麽善于體察人心。
“多熱心的年輕人”,鄧布利多校長對紮克伯格的贊賞道,不顧衆人懷疑梅林的眼神,扭頭對長桌另一側問,“還有薩瓦林教授,你有約會安排嗎?”
沒人能夠忽略布巴吉教授明顯失望的哀嘆,薩瓦林教授盡管抱歉還是松了一口氣,他對鄧布利多校長輕輕點頭,幹脆應承道:“我就負責尖叫棚屋附近吧。”
那是學生們都愛去獵奇的地方,同時也處在霍格莫德村邊沿,他主動要求負責,顯然是為了減輕校長負擔。
鄧布利多校長欣慰地微笑,這一次,麥格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也加入了贊賞的行列。
此時皮皮鬼突然從屋頂俯沖而下,随後一路尖笑着以Z形路線沖過大廳,四張學院餐桌都人仰馬翻,連教職員長桌也不例外,草藥學斯普勞特教授還沒喝的滿滿一壺南瓜汁全都喂給了紮克伯格教授的标準巫師袍,惹得他憤然離去。
“至少我們終于能确定他換衣服了”,艾瑞卡教授對着他的背景和身邊的布巴吉教授不那麽輕聲地說悄悄話,随後她們一同竊笑起來。
薩瓦林教授捏着長柄銀勺的手指微微發緊。
麥格教授皺起了眉,提醒道:“女士們!”
“奇妙的愛情”,鄧布利多教授笑眯眯地對着手上的檸檬冰糕詠嘆,“無論多麽睿智的人,都能叫它作弄成傻瓜。”
他對薩瓦林教授眨了眨眼,問:“年輕人,你的看法?”
兩年半的時間足夠薩瓦林習慣校長的無厘頭,他無奈道:“我對愛情沒有研究,恐怕說不出什麽值得稱道的看法。”
年長的教授們善意地笑了起來,布巴吉教授以為校長在暗示她,盡管她是位勇敢追求愛情的女士,還是難免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
提前半個月宣布聖誕舞會和霍格莫德游玩許可的後果,就是學生們肉眼可見地無心學習,教授們普遍感到惱火,鄧布利多校長樂呵呵地接收他們的抱怨,安慰說年輕時難免都會如此。
小夥子們卻無法同意教授們的觀點,除去一小撮萬人迷,他們普遍感覺時間流速就像被梅林施了加速咒,好像昨天他們還在互相取笑找不到漂亮舞伴,眨眼間明天就是去霍格莫德村游玩的日子,而聖誕舞會就在五天後。
他們大多數只能和好兄弟一起去霍格莫德,至于舞伴,他們連詢問的勇氣都沒湊夠!
姑娘們心裏其實也一樣焦急,但表面上都頗為輕松,和女伴們成群結隊頂着寒風在校園中來來去去,暗地期待着意中人選趕緊向自己走來。
除非密友私話,否則姑娘們通常不會大肆談論自己真正期待的那個人,而是一起聊聊那些在校園中廣受青睐的人物,比如比男生還英俊的女學生會主席,比如薩瓦林教授。
“他比我好不容易搜集到的詹姆波特和西裏斯布萊克學長去年的畢業紀念照還要英俊”,某位姑娘陶醉地說,她和女伴們坐在草坪上曬太陽,順便欣賞和獵場看守海格閑聊的薩瓦林教授的俊美側顏,“假如明天還沒人來邀請我,我就去邀請他。誰說不允許邀請教授跳舞了?”
另一位姑娘搖搖頭,推了推臉上巨大的圓框眼鏡:“我在占蔔課上占蔔過,薩瓦林教授纏着沉重的灰色氣場,這是失戀的表現,我敢打賭,他不會和任何人一起參加聖誕舞會。你和布巴吉教授都沒戲。”
她提到布巴吉教授,是因為布巴吉教授鼓起勇氣匆匆趕到了薩瓦林教授身邊,從海格那借走了他。姑娘們眼神一亮,都挺直了脖子。
不一會兒,布巴吉教授抹着眼淚,從滿臉抱歉的薩瓦林教授身邊快速跑開了。
“看吧”,圓眼鏡姑娘攤了攤手。
姑娘們将遠在天邊的薩瓦林教授抛之腦後,熱情地圍住了她,“快幫我算算舞伴”。
Eduardo從熱情的家養小精靈手中接過裝滿美食的柳條籃子,他的道謝惹來了家養小精靈們一個接一個響亮的抽泣,為了不耽誤師生們用餐,他趕緊離開了廚房。
由于拒絕了布巴吉教授,他不太想出現在長桌上,以免惹得這位其實很直爽可愛的女士傷心,恰好今日天氣不錯,于是在黑湖邊看着夕陽吃晚餐。
熱騰騰的黃油啤酒叫人心情愉快,奶酪面包松軟可口,肉汁薯條的新鮮嘗試也十分美味,Eduardo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有人貿然出現。
“把黑魔法防禦術的職位讓給我”,這位貿然出現的不受歡迎的來客還很不客氣。
Eduardo心煩地扯下餐巾,和手上的食物一起粗暴塞進籃子裏,站起身就走。
Mark緊走幾步拽住他的手肘,厲聲道:“現在不是鬧別扭的時候!把黑魔法防禦術的職位給我!”
Eduardo做了個深呼吸。
忍無可忍。
“讓一個疑似食死徒教授學生們黑魔法防禦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Eduardo轉過身,故意挑起眉毛,對矮一頭的人嘲諷道。
“我不是!”明明是從一開始就不客氣的人,現在卻好似被Eduardo的話刺到,Mark皺緊了眉頭辯解,“我從來不是,你知道的!”
Eduardo早已不是那個甘願小心翼翼照顧友人心情的拉文克勞級長,他堅定地反駁:“我從來不知道。紮克伯格先生,關于您,我什麽都不知道。”
四目相對,沉默短暫又漫長,空氣沉重得像是能夠用刀子切開。
Eduardo首先轉身,他聽見曾經的友人在身後咬牙切齒:“那只食糖上瘾的老蜜蜂到底給你下了什麽迷魂咒!”
他無法容忍這樣低級的诋毀,于是沉着臉回頭喝道:“你就是這麽報答給你第二次機會的鄧布利多校長的嗎?!通過诋毀他?!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肯面對自己的錯,少漫無邊際地抱怨別人!”
“我還以為你了解我呢”,Mark口不擇言道,然後又有些後悔,試圖補救,“我要是存心诋毀會用‘老蜜蜂’這種綽號?”
Eduardo贏了一局,盡管這勝利不會帶來任何喜悅:“我确實不了解你,我早說了!”
Mark氣急:“Eduardo Saverin!你能不能适可而止,好好聽我說話!”
Eduardo也惱了:“我會‘好好’聽人‘說話’!但沒義務聽打人柳随風亂舞!”
聽到“打人柳”這個學生時代的綽號,Mark徹底冷了臉。
“Fine”,他咬着牙說。
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又被Mark搶先一步,原本有兩分抱歉的Eduardo徹底丢掉了不必要的同情心,在轉身前大聲丢下一句:“說好的綽號不算诋毀呢?”
Eduardo住在北塔樓樓頂,和拉文克勞塔樓相鄰,是去年教天文學時搬的,他很喜歡這個房間,恰好新來的天文學教授不喜歡爬樓,就一直住了下來。
明天是去霍格莫德村游玩的日子,所以不必做教學準備,Eduardo望着窗外趁着天沒黑飛來飛去做練習的魁地奇球員們出神。
回想剛才的短暫交鋒,Eduardo默默給拉文克勞加3分、斯萊特林減5分,算算這半年來的累積分數,目前是拉文克勞的勝利。
夕陽燒紅了層層晚霞,在黑湖湖面上倒映出奇怪的顏色,禁林上空群群飛鳥歸來,似乎有不走運的鳥兒撞上了打人柳,那株柳樹還真的在随風亂舞……
這令Eduardo回憶起學生時代,Mark弄出過一個顏值打分魔咒,惹惱了全校女生,後來Mark在魔法史課堂上收到一只紙鶴,裏面用紅墨水寫着“詛咒你注定孤老一生!沒有巫師願意和打人柳談戀愛!”
那兩個巨大的感嘆號令Eduardo時隔多年回想起來,還是覺得有些太誇張。
他真的認為Mark是半路清醒逃回正路的食死徒嗎?不。
這是潛意識給出的第一反應。
但在經歷過Mark的背叛和決裂後,他還敢百分百相信Mark從沒想過要成為食死徒嗎?
答案同樣是不。
他不敢。
何況,也沒必要。
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又在不自覺地轉着右手戒指,這是他近兩年養成的習慣。
這件家族傳承的寶物,整個戒指都是由罕見的秘銀材料鍛造而成,傳說中能夠抵抗針對戒主的惡意,父親在他十六歲時給了他。
一年前,鄧布利多校長與古靈閣的妖精交易,将裂開的戒面用秘銀修補一新。
現在銀白戒面又開始發灰,再過不久,也許就有裂痕出現。
Eduardo清楚記得,擔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第一年,是在下半學期開始時,他才發現戒面無論如何都擦不幹淨。
結論是戒指損壞的速度加快了。
發瘋的打人柳無關緊要。這才是他該費神擔心的事。
附注:
*麥格教授此時有一位追求者,是她在魔法部工作時期的上司
*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不願繼續任教,假死隐居
*本章提及斯卡曼德先生和洛哈特打醬油~
*Mark只是看到尖叫棚屋裏的情況推測,他不認識月亮臉,原諒他開嘲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