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一個倒黴蛋是範琴琴,她上臺唱了首甜美的流行歌,贏得了一片鼓掌聲。
第二個倒黴蛋是趙先鋒的同桌,趙先鋒跟着倒黴,被坑貨同桌拉上去來了段即興雙簧,因為沒有默契差點在講臺上打起來。
施輝把他們趕下去自己解決。
“同學之間應該團結有愛,互幫互助。”施輝醞釀了滿腹大道理。
“我知道了!”
“了解!了解!不麻煩施老師!”
“趙先鋒磕頭認錯!”
施輝帶着寵溺學生的表情,背身敲黑板,趙先鋒快速把筆傳給了身後的盧俊渠。
施輝轉過身,“掌聲歡迎盧俊渠。”
作為第三個倒黴蛋,盧俊渠沒有辜負施輝的期望。
“我給大家表演的才藝是背誦唐詩三百首,從第一首靜夜思開始,”盧俊渠氣宇軒昂地說,“床前明月光……”
眼看場面即将陷入尴尬。
施輝清清嗓打斷他,“老師欣賞你的才藝!”
馬屁一號:“太棒了!”
馬屁二號:“盧俊渠太厲害了!男神!”
馬屁三號:“厲害厲害,自愧不如,把表現的機會留給我們這些年輕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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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俊渠得意的接受着表揚,走下講臺,把機會留給年輕人。
下一圈時間傳的有點久,從第一排傳到最後一排,榮嶼給程安,程安給蘇波,蘇波給唐麒,緊張的唐麒又還給了榮嶼。
榮嶼給程安,程安握着鋼筆另一頭。
榮嶼不松手。
“想看小老弟表演才藝。”
“我才藝挺多的,”程安說,“你想看那一個?”
從群衆的角度看,二人如同在進行和平的友誼握手,實則硝煙彌漫。
“唱歌吧?”榮嶼說。
“行,你松手。”程安說。
“我想聽喜歡你,”榮嶼吹了聲口哨,“黑鳳梨,黑鳳梨,那雙眼動人。”
“要不要臉?”程安用力一扯,筆身和筆帽抽離。
施輝聽到榮嶼的口哨聲,轉過來,正好看到從“握手”到一分為二的兩個人。
榮嶼手裏頭只剩下了筆帽,“不要,臉是什麽?能吃嗎?”
“榮嶼!榮嶼!”
“程安!程安!”
“一起來!一起來!”
三班沸騰了,兩個班草就算站在講臺上擺個幾分鐘的造型都比盧俊渠的唐詩三百首好幾萬倍。
榮嶼和程安平時不愛顯山露水,施輝還不知道他們有什麽才藝,好奇的邀請他們到講臺上來。
往講臺上走的時候,程安見他問別人借了兩只中性筆,“你上來跟我合唱?”
榮嶼試了試兩支筆的質量,“給你伴奏。”
“用什麽?”
“喏,”兩只筆溫順的在榮嶼的手指上打轉,“Penbeat,厲不厲害?”
施輝把講臺留給了他們,自己坐到了程安的位置上觀看表演。
“請嶼你同安組合報幕!”趙先鋒鼓掌說。
榮嶼笑了笑,沒想到幾個月後聽到這個在貼吧裏出現過的CP名,都順耳了很多。
榮嶼站在講臺邊上,手放在鐵質講桌上,“小老弟你唱什麽?”
“喜歡你。”程安想了想還是決定唱這首歌。
“我也喜歡你。”榮嶼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
還沒等程安做出反應,榮嶼補了句:“是哥哥對弟弟那種。”
程安抿了抿嘴。
“哇!”
女生們的目光倒戈到了程安身上,蘇波這個臭不要臉的大聲說:“我也會!求合唱!”
“放過我的耳朵!”唐麒替全班拉住他。
榮嶼手腕在講桌上敲擊了一下,發出沉悶的撞擊聲,不太好聽。
“你唱。”榮嶼說
程安半信半疑地開口,“細雨帶風濕透黃昏的街道,抹去雨水雙眼無故地仰望。 ”
粵語獨特的聲調加上程安有些得天獨厚的嗓音,配上一丢丢的慵懶氣息,包裹和溫暖着聽覺。榮嶼癡了癡,險些忘了手上動作。
榮嶼又用手腕敲了敲講桌,底下人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制造噪音這個評定還沒成形就被榮嶼接下來的動作扼殺了。
下一秒,輕快的敲打聲有規律的傳出,完美的配合了程安的歌聲。
榮嶼手上的動作變化莫測,僅僅用兩支筆打出了架子鼓的風範。
“哇喔。”男生們同時發出羨慕的聲音。
高中生活枯燥無味,會這個用兩支筆得撩多少妹兒?
“願你此刻可會知,是我衷心的說聲。”程安在唱到這句之前一直是看着榮嶼的,此刻別扭的看向全班。
榮嶼在施輝放在桌上的保溫杯上敲了敲,伴随着清脆的聲音跟着他一起唱。
“喜歡你那雙眼動人笑聲更迷人,願再可輕撫你那可愛面容,挽手說夢話像昨天你共我。”
三十多歲的施輝笑出了魚尾紋,“我們班上人才濟濟啊,好好,太好了!”
程安用兩支筆在桌上試了試,“你怎麽打出來的?觸類旁通?”
“心中有鼓自然嗨,學這個學的很快,”榮嶼說,“我教你。”
“不學。”程安丢開筆。
“後天跑三千,那我們明天可以在寝室睡覺?”榮嶼看了眼施輝在黑板上寫的項目安排。
“你睡得着?”
答案是睡不着。
早上六點,過度興奮的學生們跟猿猴一樣,跑來跑去精力用不完地吆喝着“過年好!過年好!”,榮嶼兩床被子壓在頭上都隔絕不了樓下操場上的躁動聲。
沒睡醒的他特別想封幾個恭喜發財甩他們身上。
“炸了。”榮嶼從床上坐起來。
程安早早被吵醒,正坐在書桌前看書,轉過身,“什麽炸了?”
“我頭發是不是炸了。”榮嶼指着頭發說。
“沒,SB長出來了,我給你修修?”程安笑着放下書。
“修修吧,反正沒事幹。”榮嶼趿拉着拖鞋,到衛生間洗了把臉,凍的牙關打顫。
“靠,有點冷。”榮嶼坐在椅子上。
程安拿了電推剪,看着他的發型說:“還要SB?”
“光頭都行,你喜歡就好。”榮嶼給了個滿分答案。
五分鐘後,程安笑到直不起腰,手中的電推剪忘了關上,突突的響。
還是那個寸頭,左耳和右耳邊的花式換成了兩個心形。
一句話來說。
傻到家了。
“我的一世英名,”榮嶼側着臉看新發型,“其實還行,愛心比SB要騷一點。”
程安挪開他的手,把兩個惡趣味的心形剃平,還他一世英名。
“你不生氣?”程安問。
榮嶼愣了愣,“為什麽要生氣?”
“你見過我生氣的樣子,我好像沒見你真正生氣過。”程安把電推剪收回櫃子裏。
榮嶼的關注點在前半句,“你生過氣?”
程安瞥了他一眼,“你猜。”
“虧你老說我幼稚,”榮嶼對着鏡子凹造型,“生不生氣有啥好說的,對你我發不出脾氣。”
“你對我太好了,”榮嶼手作槍形,對準他,“每天享受程彥祖的關心關愛,哪兒能有脾氣?”
程安回了他槍形手勢,“幼不幼稚?”
“biubiubiu。”三歲榮老大的在線配音時間。
程安吹了吹“槍口”,一句話宣告游戲結束,“You Die the game is over。”
“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榮嶼不服輸地說。
早上七點,廣播上放了首應景的《怒放的生命》,操場上人聲鼎沸,各班站成一團,等着開幕式。
程安被施輝拉到班級最前端舉牌了,榮嶼站在人群中總會因為身高凸出頭,格外的好找。
“老大!”柯木森奔過來,“等會來看我扔鉛球啊!”
“你,扔鉛球?”榮嶼扔了塊口香糖到自己嘴裏,“別鬧,丢人。”
“我扔鉛球可厲害了!記得來看啊!”柯木森說完往班級隊伍跑。
等會兒有班級方隊走臺秀,高一年級都穿上特色班服,高二高三年級因為班主任的壓制沒搞這些噱頭。
“老大,一起去學妹面前溜溜?”蘇波和趙先鋒今天頭發噴了發膠。
看着挺油膩。
“家裏有人,不去。”榮嶼說。
“你家裏人要來?”蘇波往家長席看去,“在哪裏?”
“你是傻逼嗎。”趙先鋒說,“老大家裏人,程安啊。”
“啧啧啧,”榮嶼吹了個挺圓的泡泡,然後一口吃進嘴裏,“走吧,開幕式還有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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嶼哥怎麽年紀輕輕的就傻了呢?
你們在等我更新,我在等你們的評論,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