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天發生的新事兒比天上的星星還多,過了兩天,貼吧裏恢複了以往的生機勃勃,發貼讨論着新發生的事情。
于绛把榮嶼的CP貼順手删個了幹淨,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有什麽想法,不僅删了還同其他兩個人的名字一起設置了關鍵字禁言。
弱智老鐵在線保護隊友。
榮嶼在食堂打了飯,見馮阚坐在窗邊,便端着餐盤在他旁邊坐下,像個陌生人似的吃起飯。
今天的菜有魚香肉絲、糖醋排骨、小白菜……不喜歡吃小白菜。
榮嶼用筷子把小白菜撥到一邊。
“榮嶼。”馮阚已經吃完了,放下筷子說。
知道他肯定會說點什麽的榮嶼不搭理他。
馮阚放了個錢包在桌上,“謝謝你們,這是程安的錢包,分文沒少。”
榮嶼看了看錢包,再看了看除了臉上的傷沒好外,其他什麽事兒也看不出來的馮阚。
“我先走了。”馮阚端起餐盤說。
榮嶼拿起錢包,一張折疊規整的紙掉了出來,面上寫了幾個工整的字——榮嶼讀。
馮阚性格內向,有話想對他們說也不可能當面說出口,所以用了寫信這個原始的方式。
讀你個狗操玩意!孬種!
經這事兒後,馮阚已經被榮嶼貼上了無能的标簽。
遇到事兒了靠分手解決問題,算什麽男人?承擔不起責任談個狗屁的戀愛!去和尚廟剃度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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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歸氣,氣過了又改變不了什麽,這才是最氣的,由于這事兒本身和他沒關系,他還不能再給馮阚兩拳。
氣。
氣氣。
好好好氣氣氣。
榮嶼替四木感到不值,單純的四木本該不沾染上這些破事兒的,馮阚這個狗操玩意兒……
如果生氣能轉變為實物,榮老大此刻大于等于一座火山噴發。
榮嶼暴躁指數飙升,拿上紙,飯也不吃的往教室走。
午休的時間段仍有不少争分奪秒的學生在刻苦學習,榮嶼一進教室就被他們的勤奮感染。
于是他決定打兩局游戲消火。
屏幕裏是款手機版的籃球游戲,沒多大難度,玩的他興趣不濃烈。
“老大!”
有人在教室外叫他。
全班就他的綽號是老大,這尊敬中帶點可愛的聲音,能聽出是可愛的四木。
榮嶼循聲到教室外邊去,柯木森正抱着一盆看上去“毛茸茸”的仙人掌,笑嘻嘻地說:“老大中午好。”
柯木森聲音有點嘶啞,短時間內肯定恢複不過來,但比前幾天好很多。精神面貌看上去不錯,就是眼睛沒有以前那麽有神了。
“怎麽養起仙人掌了?”榮嶼用手指戳了戳并不紮手的刺。
“我上學期就養了,”柯木森說,“現在不養了,想送給老大。”
“哦?”榮嶼連盆抱過來,“那我不客氣了。”
“嘿嘿嘿,放桌上能淨化空氣呢,好處很多,”柯木森摸着後頸,“那我先走了,老大照顧好它,它不紮人的。”
“現在在班上沒人欺負你吧?”榮嶼這倆天沒遇到過他,不知道他的近況。
“這個……”柯木森低下頭,“我轉學啦,今天趁中午沒人溜回來收拾東西的。”
榮嶼不免有些意外,“轉哪兒去?”
“鄰市的重點高中,和德信沒差,還離我爸工作的地方近,”柯木森笑着說,“托了好多關系才轉過去的,我得好好學習了。”
榮嶼看着他,心疼的半天沒說出話,一只手舉起仙人掌,一只手抱住他,“我的四木要永遠開心。”
“老大別這麽煽情,”柯木森吸吸鼻子,抱了抱他,“你別忘了我啊,雖然高中課業繁忙,但我有空一定來找你玩。我妹妹還和你一個班呢,幫我盯着她好好學習。”
榮嶼松開他,抽出馮阚給的信,“馮阚寫給我的。”
柯木森伸出的手瑟縮回去,眼裏亮起的光也暗了下去。
“寫給你的你看呗。”
“我看他寫的信幹啥!不揍他就不錯了!”榮嶼說,“給你吧,不想看就扔了。”
榮嶼回到教室後,柯木森往校門口走去,遇到了垃圾桶,把捏在出汗的手心裏的紙扔了進去。
步子沒邁出去,柯木森又撿起了那張躺進垃圾桶裏的紙,原地愣了很久。
夏天的風很涼爽,吹在身上是種享受,操場上随處可以看到在夜跑鍛煉身體的住校生。
今天家裏沒事兒程安回寝室洗了澡,穿着榮嶼的黑色背心,無聊地做試卷。
“咳咳咳。”
榮嶼回來後,在程安背後咳了一會兒,解題入神的程安才反應過來。
“造型挺時尚。”程安點評抱着仙人掌的他。
程安轉過來後,榮嶼看清他穿的衣服,剎那間內心如翻江倒海般波濤洶湧。
深陷的鎖骨挂着兩條黑色的背心帶子,襯的脖頸的弧度誘人,低領往下一拉……一拉……一拉……拉……
“彼此彼此,”榮嶼把仙人掌放在桌上,右手拿起挂歷,往自己床上挂,“你造型引我犯罪。”
“我沒帶睡衣,借你的穿下,”程安想到了施輝的五百張倒計時紙,“準備迎接高考了?”
“是更重要的成人高考。”榮嶼把挂歷挂在一眼能看到的地方,用記號筆圈出那個重要的日子,“還有一百一十一天,真特麽吉利。”
程安沒多想,接着刷題,但超速的思維自動換算出了一百一十一天後是什麽日子——他的生日。
“成人高考……”程安呢喃。
“重點是成人。”榮嶼擠在他旁邊坐下,把他手裏沒做完的試卷拿過來寫。
“你現在沒成人?”程安找出另一張,條件反射寫下名字,結果把榮嶼名字寫上去了。
榮嶼瞅了一眼,笑了笑,把兩人手裏的試卷對調,“您快點長大吧。”
榮嶼一張試卷僅僅看進去了程安寫的名字,行雲流水的十五筆畫,他自己寫自己名字估計都沒這麽好看。
看完試卷看程安,撐着腦袋看,歪着頭看,趴在桌上看……
經過實驗表明,不論是趴在桌上看男朋友,還是趴在桌上思考人生,都特別容易睡着。
“哥。”程安叫醒他。
榮嶼撐着額頭立起來,手掌瞬間被尖銳刺破。
“靠,”榮嶼甩手,“什麽玩意兒……”
程安用筆頭敲了敲桌上無辜的綠色盆栽,“我替它作證,是你自己貼上去的。”
仙人掌在白色的臺燈下格外的醒目,球上的刺根根分明,多數堅守陣地,少數留在了榮嶼的額頭上。
榮嶼點開手機的攝像頭,對準自己的額頭,“哇靠……慘案現場。”
見證慘案發生的程安趴桌上笑得不行,“造型時尚,太厲害了你。”
“笑夠了幫我拔刺。”榮嶼默默點了拍照鍵,保留帥照。
居家的程安在寝室備了醫藥箱,拿了鑷子和消毒水,強迫症使他準備工作必須做全套,再小的用品也要消毒和檢查。
“小安安,快點兒來床上,快來快來~”榮嶼額頭像有螞蟻在爬,又不敢亂摸,只能通過說騷話緩解。
“坐好。”程安說。
榮嶼拿出壓在枕頭下的錢包,“馮阚還給你的,你當時怎麽把錢包給他了。”
“當時那情況總得幹點什麽吧,”程安扶着他的下颚,彎下腰觀察從那根刺開始,“我兜裏只有錢包能扔出去。”
“家裏有礦系列。”榮嶼笑了起來。
榮嶼的視角能看到程安的臉、下巴、鎖骨、衣領裏的……程安的皮膚跟曬不黑似的,不會長多餘的贅肉肉,大長腿什麽的也有,身上一堆天生的優勢。
不笑的時候禁欲,笑起來了溫暖。
典型的造物主寵兒。
榮嶼看程安已經帶上了情人眼裏的濾鏡。男朋友渾身上下包括每根頭發絲兒,全是他喜歡的調調。
榮嶼最喜歡的是禁欲的程安,這樣能勾起他想搞事的心。
程安在專注的給他拔刺,“這株仙人掌的質量好,額頭上沒紮上幾根。”
“嗯。”榮嶼勾起一邊嘴。
程安沒工夫笑給他看,“別動。”
榮嶼保持着招牌壞笑,“要吹吹。”
程安沒聽懂他在說什麽,榮嶼“撒嬌”重複,“要吹吹。”
程安拔掉一根刺,吹了吹他的額頭,清涼的風吹得榮嶼哆嗦了下。
“很痛嗎?”程安擰眉。
“不痛,多吹吹。”榮嶼嗓音沙啞,體內冒起的團團火直逼喉管。
“仙人掌哪兒來的?”程安說。
“四木給的。”
程安想到柯木森的事兒,沒了繼續聊天的念頭,更加專注的處理他額頭上的傷口。
榮嶼始終保持着笑。
“你手在幹什麽……坐好!”緋紅從程安的耳朵爬上了他清冷的臉龐。
“你瞧我坐姿多端正啊。”榮嶼不承認。
程安扶着他的肩膀勉強站穩,“別亂mo。”
“誰亂mo了?”榮嶼繼續不承認,“我摸哪兒了?”
程安拔最後一根刺的時候用了點力,榮嶼吸了口涼氣,不老實的手變本加厲的為自己争取福利。
程安沒空管榮嶼,他倒消毒水的手因榮嶼不要臉的手抖了抖,整瓶完美避開紗布撒在了地上。
“沒辦法消毒了,”程安斜他一眼,“就這樣吧,我睡了。”
“可以用原始方法消毒,”榮嶼揚起頭,“kiss。”
“你別mo我。”程安提出交換條件。
榮嶼默認,閉上眼,額角傳來清清涼涼的觸感,他下一秒爽約,手往向往的地方伸去。
“你流氓嗎!”
“寶貝兒你這話不對啊,我變成流氓,還不是你撩撥在先。”榮嶼拽下他寬松的背心,用宣示主權的吻堵住他的嘴。
粗重的呼吸聲下,兩人把互不相讓發揮到了極致。
年輕人的體力總是用不完的。
能用完的是一卷厚厚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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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cp這麽甜……不如我們……
榮嶼握緊拳頭。
讀者磨刀。
男女混合雙打進行時……
十分鐘後。
阿姑:別打我別打我!我錯了!我沒有那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