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眼神,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腳,然後一只手極其輕微的查看自己腳踝的情況,我們賀美人發現墨朗同學微微皺起了眉頭,一時惱羞成怒,果斷的開了口,“老子沒有腳臭!你用得着一副那麽嫌棄的表情嗎?!”
墨朗同學一時愣了,看着賀美人有些羞惱的表情,好像一時明白了對方想表達什麽意思,一時有點錯愕。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麽,只是有些呆呆的說道,“我沒有嫌棄你。”
賀羽想着對方這個态度,倒顯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也沒說話。
墨朗安安靜靜的,看着對方的腳踝已經有些紅腫,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瓶藥酒,然後就幫賀羽推拿,手指輕重有序,讓賀羽覺得很是舒服。
賀羽腳舒服了,心情好了,于是就可以關心一些有點沒的了。看着墨朗同學那專注的眼神,用另一只完好的腳踢了踢對方,說道,“唉,二狗子,我家裏那裏來的藥酒,我怎麽都不知道?”
“我之前整理東西發現的。”墨朗同學沉聲回答。
賀美人點了點頭,突然一下子似乎又想起了什麽,有些驚訝的看着對方,繼續說道,“你不會我家的所以東西在哪裏你都知道吧?”
墨朗沒有擡頭,繼續給賀美人揉着腳,說道,“應該是的。”
賀美人一時有些防備的看着對方,問道,“我把存折放在哪兒的?”
“你床頭櫃的第一個抽屜裏。”墨朗同學乖乖回答。
賀美人沉默片刻,繼續問道,“你知道我銀-行卡密碼嗎?”
墨朗同學看了對方一眼,繼續問道,“你想要我知道嗎?我可以……”
“夠了!”賀美人咬着手指看着對方,他的理智告訴自己,他還是不要問了,要不然只能增加自己的不安感。
墨朗半跪在地上給賀美人揉腳,賀美人穿的是七分褲,小腿纖細白皙,墨朗揉腳踝的時候就可以看見一條白皙纖細的小腿慢慢地向上延伸,墨朗的心裏一向是非常寧靜,可是不知道問什麽,此刻他卻覺得有種相當微妙的感覺在自己心間彌漫。
“對了,二狗子,你知道我把一份研究報告放到哪裏去了沒?”賀羽突然問道。去年的時候他記得自己将那份研究報告帶了回來,結果一直找不到,自己找了好久,因為這件事情,自己還被教導主任說了好幾天,現在既然墨朗這個家夥什麽都知道,沒準還能幫自己找到。
墨朗聽見了賀美人的問題,繼續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在你卧室的最後一個抽屜裏面。”
“啊?怎麽會在哪裏?”賀美人突然有些奇怪,那個地方是放什麽的來着,自己怎麽好像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裏面放的是潤滑劑,有一個好像是因為包裝不嚴所以漏了出來,你好像用那個研究報告擦了一下,然後随手扔在裏面了。”墨朗同學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是一片風平浪靜的說道。
“哦。”賀美人了然的點了點頭,下一秒,突然又想睡反應了過來一樣,有些震驚的看着墨朗同學問道,“你怎麽知道那個裏面是什麽?我記得我上了鎖的。”
墨朗同學頓了頓,看着他說道,“我感覺一下就知道。”
賀美人咽了口口水,感覺一下就知道,那自己就算是在另一個房間說什麽做什麽這個家夥豈不是也是感覺一下就知道,那自己的隐私呢?!賀美人突然有種很不自在的感覺,看着依舊老老實實給自己揉腳的墨朗同志,賀美人突然有點頭痛。
“唉,你能不能先停一下?”賀美人看着對方這專心的樣子,用另一只腳踢踢對方,想讓對方擡起頭來。
墨朗卻沒怎麽裏,他看着這腳踝中的血液已經相關的經絡已經恢複正常了,想着自己在修複一下應該就沒有什麽事情了。
賀羽看着墨朗沒有理他,有點不耐煩,又用另一只腳踢了一下對方,墨朗正在給賀羽修複,結果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過來,用另一只手本能地就抓住了。
當墨朗抓住賀羽的另一只腳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一愣。兩個人都靠得很近,賀羽有種很不自在的感覺,自己的兩只腳都被對方抓在手中,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被動,有種怎樣都跑不掉的感覺。
墨朗依舊是那副平靜的臉,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有沒有人的感覺,他只是抓住賀羽的另一只腳,停了三秒,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放開了之後,站了起來,對着賀羽說道,“好了。”
賀羽一時有點錯愕,将自己的一只腳輕輕地着地,然後試着站了起來,突然有些驚奇,“真的好了?一點痛都感覺不到了?你怎麽做到的?”
墨朗看着賀羽那個驚訝的樣子,突然有種很奇妙的感覺。大概是賀羽一直給人感覺有種太過于強勢,或者說是兇巴巴的感覺,所以當賀羽一臉驚訝的看着他對着他充滿好奇的時候,墨朗覺得賀羽這個樣子,就像是一個孩子,這讓他在心裏有種很微妙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他在以前的經歷中從來沒有出現過。
“萬老師?你怎麽了?”一個學生看着自己有些發呆的老師輕聲喚到。
那名叫萬老師的是一個中年婦女,戴了副眼睛,穿的樸素但是得體,一看就出自于書香門第的。
“哦,沒什麽。”萬婉笑了笑,然後收拾了東西,說了聲自己還有事就先走了。
她是一名出色的老師,他的丈夫也是,她的兒子也是,他們本來應該是一個幸福而且受人尊重的家庭,只是因為她的兒子,這一切都變了。
萬婉是賀羽的母親,因為幾年前的那件事情,賀羽和他們關系很僵。說是他們将賀羽趕出了家門,但是賀羽又何嘗和他們示過弱。雙方都不肯低頭,他們之間的關系是越發的僵化。
只是,雙方都是一個學校的教師,再怎麽樣也不可能聽不見對方的消息。聽見那個小子至今還是光棍一條,萬婉想想都覺得心酸。
這些年她因為自己兒子的緣故也去了解過,都說這不是病,有的說是天生的,有的說是可以治好的,她看來看去還是想不明白,一個男人怎麽會喜歡另一個男人呢?
昨天她因為有些事情來了學校,結果路過籃球場的時候突然看見了她家那個臭小子。也真是好久沒見了,那個小子還是那麽一副騷包樣兒,也不知道是随了誰。
萬婉記得自己看見了一個男人和自己兒子很親密,那個男人看着自己兒子崴了腳好像很緊張,兩個人舉止很親密,那個男人還抱起了賀羽,自己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但是看起來好像關系很好的樣子。最後,那個男人還是把賀羽放了下來,然後扶着他離開了。
萬婉不知道為什麽,昨天的一幕老是浮現在自己眼前。
大概是年紀大了有些寂寞了吧?萬婉有些感慨的想到。
距離賀羽上一次和人相親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因為上次的不愉快的經歷,再加上賀美人老是有意無意的表現出一副自己悲痛心傷的模樣,所以這次我們的二狗子墨朗同學倒是難得的安分了很久。
至少我們的墨朗同學拿着資料想賀美人走過了的時候,賀美人立刻做西子捧心狀,顧影自憐,墨朗同學心思單純善良,一時頭腦不清醒,于是就将資料扔進了垃圾桶。賀美人心中喜悅,面上感激。
墨朗同學安分了,但是有件事情他總是很看不順眼,就是那個殘次品,沒錯,就是那個叫做秦寧遠的殘次品,老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出現在賀羽面前,肆無忌憚的釋放信息素,就像一只求偶的公孔雀一樣在賀羽面前開屏。
賀羽雖然對秦寧遠有些厭煩,但是兩個畢竟當年還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礎在的,并且對于秦寧遠如今的表現,賀羽嘴上罵着,但是心裏還是有那麽一丢丢的感動的。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要找那種任自己欺壓,而且還甘之如饴,并且就像是受-虐-狂一樣還能喜歡上自己的,賀羽覺得,這種人還是不是那麽好找的。
這天,秦寧遠同志再次勇敢無畏的走到了賀美人面前,手裏捧着一大束火紅色的玫瑰花。
賀美人欣賞了三秒這貨傻逼一樣的表情以及造型,然後将花接過,狠狠地砸到了秦寧遠同志那個二貨的臉上。秦寧遠同志那一瞬間見到了賀美人美豔一笑,以及漫天的花瓣雨。
☆、第 24 章
“阿羽,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你看你一天在家裏多無聊。”秦寧遠同志帶着自己一顆破碎的少年之心,一臉期待的看着我們的賀美人。
賀美人眼皮也沒有擡一下,絲毫不為所動,說道,“把你制造的垃圾給我清理幹淨。”
秦寧遠嘆氣,乖乖的結果從墨朗同志手中遞過來的掃帚然後認命的去打掃在門口的一堆花瓣。
打掃完畢,秦寧遠同志回來,坐在沙發上。
賀羽看着對方,懶懶的說道,“秦寧遠,你今天腦子犯抽了,你見過哪個人送一個大男人紅玫瑰的!還有,我不是說了,我們之間不可能了,我這些天表現的還不夠明顯?!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了嗎?現在我再跟你說一遍,要麽你就當我是你同學,要麽就不要來往了?”
秦寧遠看了賀羽一眼,過了半晌,才開了口,“阿羽,給次機會吧?就一次,行不?”
賀羽看着對方這個樣子,自己心裏也不好受,看着對方勸道,“秦寧遠,我說過,我們不合适。”
“哪裏不合适?我都可以改。”秦寧遠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對方,那雙眼睛看着一片真誠,實在是讓人沒法狠下心來。
秦寧遠靠近賀羽,按着對方的肩膀,讓對方看着自己,繼續說道,“阿羽,我知道,我這個人多疑,我不夠坦率,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離開的這幾年我一直都想着你。我說真的,阿羽,就一次,我們試試吧?”
賀羽看着對方這樣子,眼裏滿是無奈,特別是看着對方眼裏的堅持,那種執着讓他想起他們當年那種時光,那種單純的,但是不貼近現實的日子。
“秦寧遠。”賀羽無奈的喚了一聲對方的名字,想說什麽,但是好像又沒辦法開口。
秦寧遠好像被對方這種固執的态度弄的有一些生氣,又或者是有一些挫敗,突然抓着賀羽的肩膀,就像這麽不管不顧的吻下去。
賀羽一看這家夥居然學會來硬的了,氣的就想直接給這個家夥一拳,結果賀羽的拳頭還沒有上去,這秦寧遠就這麽離開了。
秦寧遠本來想就這樣吻上去,結果突然後面一陣拉力将他拉開了,然後他就看見了墨朗同學那張萬年不變的臉。不知道是不是秦寧遠的錯覺,他總覺得墨朗這張臉好像有點生氣。
“秦先生,當我們對您表示尊敬的時候,那是我們的禮貌,相對的,也請您保持作為一個客人的禮節。否則,我只能請求您離開這件屋子。”
秦寧遠看着對方那個态度竟然一時說不出話來。特別是墨朗的那個眼神,看着冷冰冰的,好像可以透出冰渣子一樣,讓秦寧遠不由自主的狠狠打了個寒顫。
賀羽本來也是有些生氣,可是現在看着氣氛有些僵,也是覺得有些不對,于是他輕輕地咳了一聲,說道,“二狗子,沒什麽大事,你先去做飯吧。”
墨朗聽了,深深地看了賀羽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松開了秦寧遠,然後默默地走了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賀羽的錯覺,他總感覺墨朗好像有點生氣,可是随後又想到,這應該是自己的錯覺,畢竟墨朗這個家夥從來就沒有什麽情緒,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你給他指令,然後他就回去執行,想來也該是自己看錯了。
秦寧遠被松開了,他有些狼狽的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剛剛墨朗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讓他有一種任人宰割的感覺,那種感覺真是讓人不爽。
墨朗離開了這個房間,去了廚房。這個房間裏只剩下賀羽和秦寧遠兩個人,一時氣氛都有些沉悶。
“你要沒什麽事情就先走吧?我說過了,我們不合适。”賀羽的聲音有些冷淡,但是就這樣半點沒有回轉餘地的下着逐客令。
秦寧遠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看着賀羽,突然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去看電影吧,我電影票都買了,退了浪費。”
賀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對方。
秦寧遠笑的讓人有些心疼,看着賀羽說道,“阿羽,再陪我看一次電影,就一次,行不?”
賀羽剛剛想說什麽,秦寧遠好像知道對方的接下來要說什麽,看着對方急忙說道,“最後一次,就最後一次,好不好,阿羽?”
賀羽看着對方那個神情,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麽,最終點了點頭。
賀羽換了衣服,對着在廚房忙活的墨朗說道,“二狗子,我們出去一下,晚飯我不回來吃了。”
墨朗做飯的手一下子停止了,臉色也沒有什麽變化,只是想往常一樣平靜的回答道,“知道了,賀先生。”
賀羽看着對方如平常一樣的表情,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對着在客廳裏面的秦寧遠說了聲走吧,然後兩個人就一前一後的出了門。
門一下子關上了,整個房間裏都沒有人,這時候,墨朗才從廚房裏面出來。他什麽也沒有說,臉上依舊還是那副沒有任何表情的樣子,像平常一樣将房間裏剛剛賀羽躺過的地方整理好,将他們的茶杯收好,将賀羽坐過地方的褶皺抹平,只是當他的手觸及到那殘餘的溫度的時候,墨朗的手卻突然微微停頓了一下,可是馬上他卻還是像平常一樣将一切整理好,整個房間看着就像是平常一樣幹淨整潔。
秦寧遠和賀羽沒有說話,兩個人坐在公交車上,車上還是吵吵鬧鬧,大家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兩個人并排着坐在一起,身體随着車子搖搖晃晃。
“阿羽,你記得嗎?我們以前為了吃廣場附近的米線,兩個人經常就這麽坐着車一起去,我還記得那個地方還有好多燒烤,我想拉着你吃,但是你嫌不幹淨。”秦寧遠頗為傷感的回憶着說道。
“秦寧遠,這些對我沒用。”賀羽突然打斷對方冷冷的說道。
秦寧遠好像一下子洩了氣,沒有說話,兩個人保持着一種心照不宣的沉默,車走走停停,車上吵吵鬧鬧,可是兩個人之間的話語卻少的可憐。
秦寧遠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和賀羽找回那些回憶,他帶着賀羽一起坐公交車,一起去以前的那些小店找他們吃過的東西,可是賀羽只是告訴他,不要在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了,秦寧遠沒有聽,只是固執的找。可是到最後,他才發現,那個地方已經變了,整個地方變成了一個開發區,他們曾經一起吃過米線,一起看過書,一起看過夜景的那些地方都變了。
秦寧遠和賀羽都沒有說話,兩個人最後去了電影院。還是當年的片子。賀羽似乎早就料到了對方會選的片子,果不其然,是他們當年一起看過很多次的那一部。
電影過程中,秦寧遠看了賀羽很多次,好像想說什麽,但是還是沒有說出口。
電影場是個好地方,地方昏暗,特別是那種角落,男男女女在這種地方要是不發生什麽,那簡直都正常。
兩個人一時都覺得有些尴尬,誰讓他們都坐在後面,在他們那邊的角落,他們甚至都可以聽見那對男女舌頭動起來的水聲,還有那個女生發出的那種甜膩膩的聲音,這簡直讓賀羽渾身不舒服。
“走了算了。”賀羽有些不樂意的說道。這電影明明早就看過來,他也絲毫沒有和對方有種一起懷念當初的興致,他真的想不通他們到底是來這個地方幹什麽的,自己到底是為什麽腦子一時犯抽的答應了對方這種事情。
賀羽一下子站起來想走,沒想到秦寧遠卻一下子拉住了對方,然後将對方拉了下來,就這樣直接吻了上去,賀羽沒想到秦寧遠會這樣,一下子愣了,反應了片刻之後立馬就推開了對方,氣沖沖的走了出來。
秦寧遠知道自己将對方惹毛了,一下子就追了出來。
“阿羽!”秦寧遠在後面追着,賀羽在前面走,剛剛被親過的嘴唇看着有些發紅,讓周圍的人看着他們之間的眼神都有些異樣。
“秦寧遠,你有完沒完?!”賀羽看着秦寧遠,就像是剛剛的火氣一下子被點燃了,沖着對方吼道。
秦寧遠頓住了腳步,只是看着對方,怔怔的說道,“阿羽,你記不記得,當年我們也是這樣的。”
“你說什麽?!”賀羽一時沒有明白對方的意思。怒氣沖沖問道。
秦寧遠眼裏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了不少,看着對方說道,“阿羽,我們當年在電影院,也和剛剛那對情侶一樣。”
賀羽像是一下子明白了對方想說什麽,臉上的怒氣似乎也因為時間關系減低了不少,但是還是有些面色不善看着秦寧遠說道,“秦寧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我們那些已經過去了,回不去了。”
秦寧遠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看着賀羽。其實他早就感覺到了,他們回不去了,今天他本來是想帶着賀羽一起找回憶,可是他發現,他們之間的回憶竟然已經全部過去了。
這幾年,不可能就這麽消失。他們之間的那段距離真的不可能就這麽不見。他感覺到了,所以當賀羽起身想要離開的那一刻,他會感覺那樣的慌張,想要留下他,想要和以前一樣,用那樣的方式來确認。
“真的回去不了。”秦寧遠看着賀羽輕聲說道,也不知道是陳述還是疑問,也不知道是說給對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真的。”賀羽看着對方這樣子,感覺自己心裏也不好受,平靜的回答道,“回不去了。”
“我知道了。”秦寧遠平靜的回答道,似乎終于明白了什麽。
賀羽不想要在留下這種氣氛中,轉身就像要離開。
“阿羽。”秦寧遠突然出聲叫住了對方,這讓賀羽停下腳步,看着對方。
秦寧遠看着賀羽,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喜歡上的人,秦寧遠看着對方那張自己想了這麽多年的臉,突然無比認真的開了口,“阿羽,我們結婚好不好?”
☆、第 25 章
秦寧遠看着賀羽一臉迷惑的樣子,以為對方沒有聽清楚自己剛剛在說什麽,于是用一種更加溫柔深情的方式再一次看着對方,說道,“阿羽,我們結婚好不好?”
賀美人呆滞了三秒,在秦寧遠再一次的重複以及那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眼神中終于明白了自己剛剛見到的一些不是幻聽,以及自己面前的這個人不是某部言情劇的男主角而是自己當年的舊相好秦寧遠,于是賀美人深情的拍上秦寧遠的肩膀,一臉鄭重地說道,“秦寧遠,你這幾年不是去外國進修而是進了精神病院吧?你的主治醫師是誰?怎麽就把你放出來了呢?”
秦寧遠已經做好了賀羽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會拒絕他,而百分之一的可能會接受他的打算,但是賀羽一開口這句話明顯沒有照着劇本來,于是秦寧遠由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變為一臉錯愕,然後看着賀羽那副憐憫的樣子,使勁渾身力氣終于發出了一個字,來表示自己內心的抗議,“诶?”
賀美人繼續憐憫的拍了拍對方的臉蛋,然後嘆了口氣,說道,“你們老總請你去替他管理公司,看來也是抱着必死的信念了呀。秦寧遠,那啥,我就先回去了,你早點回醫院吧?”
秦寧遠保持着一副呆呆傻傻的表情,當他看着賀美人已經邁着步子往回走的時候,秦寧遠終于回過了神,跑過去一把抓住賀羽的隔壁,說道,“阿羽,我是真心的。”
賀羽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說道,“中國同性戀可以結婚了嗎?還是你打算移民了?或者說你父母都同意了?再說,我們在交往嗎?你跟我說什麽結婚?”
秦寧遠說不話,低頭拉着賀羽就是不放手。
賀羽繼續說道,“所以說,你是覺得跟一個偶像劇一樣,當你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就會一臉興奮的沖過來抱着你?”
在賀美人宛如看着智障一般的眼神下,秦寧遠再次低下了頭。
我們擁有完美理智的賀美人看着秦寧遠這一副二楞二楞的樣子,眼神中在現出悲憫。
秦寧遠頭低得不能再低了,可是賀美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習慣于将所有的弱智行為貶低到極點。
賀美人看着秦寧遠,繼續說道,“秦寧遠呀,怎麽幾年不見你的智商就退化到了這一步了,我早就說過,像你這種智商還去什麽深造呀,你說你的起點就偏了,你這不是往智障的路上一去不回頭了嗎?”
秦寧遠聽着對方的冷嘲熱諷,心裏這個冷風嗖嗖的吹着,最後只是憋出了一句,“總之你就是不願意?”
賀羽沉默了片刻,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塊硬幣,平靜的遞給對方說道,“我早就說過了,秦寧遠,我這個人都是直來直去的,我和你不合适,其實說老實話,你也不是真的非我不可,我大學還輔修了心理學,說出來你別不信,你這個人就是容易被自己認為的理所當然的事情蒙蔽,就像你一心認為你心裏還有我一樣,這只是你的心理作用。來,這是一塊錢,你自己坐公交回去吧,沒什麽事情就別來找我了!”
賀羽将一塊錢放在對方手裏,轉身就想要走,結果秦寧遠突然将對方拉了過來,一把就吻了上去,賀羽掙紮了幾下,沒有掙紮開,索性就任他去了,秦寧遠本來還有一些賭氣的成分在裏面,結果看着賀羽也不掙紮了,不知道為什麽,也就放開了對方。
賀羽冷眼看着對方,摸了摸自己嘴角的血,這兔崽子太用力了,自己的嘴角都破了。
“鬧夠了嗎?”
秦寧遠低着頭,說道,“夠了。”
賀羽很爽快的甩了他一巴掌,然後轉身走了。
賀羽回去的時候屋子裏的燈還亮着,墨朗給他開的門,賀羽被秦寧遠這貨弄得一肚子氣,臉色也跟着不好看了。
墨朗知道賀羽心情不好,他可以感覺到他身體裏有種郁結的狀态,他沒有說話,只是低聲問道,“要不要吃飯?”
“不要,氣都被氣飽了。秦寧遠那個家夥腦袋裏裝的不知道都是什麽東西,老子一輩子就沒有遇見過這麽娘不啦機的事情!”賀羽咋咋呼呼的坐在沙發上,墨朗給他倒了一杯水,他接過了一下子就喝光了,将杯子一下子放在茶幾上,看上去火氣不小。
賀羽心頭不舒服,接着數落道,“秦寧遠那個小子當年就是這樣,他這個家夥心善也老實,我知道他是一個能過一輩子的人,可是他就是心思多,想得也多,他這種人,就該找一個安分的,可以安安心心和他過一輩子的人。哪像我?我這種人……”賀羽自嘲的笑了笑,卻又帶了幾分悲涼的意味。
墨朗垂下眸子,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只是低聲問道,“你怎麽了?”
賀羽自嘲的笑了笑,看着墨朗說道,“我這樣的人,太不讓人放心了。”說着又突然像是有幾分自戀一般,看着墨朗,用手指擡起對方的頭,看着對方問道,“二狗子,你見過你們多人,你覺得我長得好看嗎?”
墨朗看着對方,一雙桃花眼,唇角微微勾起,鼻梁高挑,皮膚白皙,眼睛中流轉着說不出的風流意味,這種人,如果在古代,應該叫做——狐貍精。
墨朗知道賀美人的脾氣,很識趣的沒有把這三個字說出來,只是點了點頭,一臉溫順的說道,“好看。”
賀美人一聽,頗有幾分顧影自憐的意味,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臉哀傷的看着墨朗,說道,“也是,我長得太好看了,紅顏禍水怎麽能讓人放心呀?”
賀美人看着墨朗就一張木頭臉看着他,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兒作的很沒有意思,心裏有些無趣的就想推開對方,結果沒成想墨朗突然将他拉了過去,然後突然用手指摸了摸他的嘴唇。
墨朗的手指輕輕地在賀羽的嘴唇上摩挲,賀羽眨着眼睛看着他,覺得有些奇怪。
“這怎麽破了?”墨朗輕輕地摩挲着賀羽嘴唇上的傷口,輕輕地問道。他們兩個人靠得實在是太近了,近的賀羽都可以聞到墨朗身上的味道,幹幹淨淨的,像是泉水一樣。
賀羽覺得有些別扭,只是說道,“不小心弄到的。”
墨朗沒有說話,賀羽覺得這氣氛有些怪,連帶着墨朗這貨也有些陌生。
“墨朗,放開我。”賀羽動了動身體,想要站起來。
墨朗本來就和賀羽靠得很近,他聽見了賀羽叫他名字,也不知道怎麽了,低下眸子,賀羽只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
賀羽覺得這氣氛怪怪的,剛想站起來,結果墨朗就突然将他拉了過去,然後就吻上了他的唇。說是吻又有些不像,墨朗的唇只是貼上了他的唇,然後他感覺到了墨朗的舌頭在他的唇上舔舐,像一只小狗一樣,沒有其他的打算,只是在他的嘴唇上輕輕地舔着。
賀羽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會,墨朗溫熱的舌頭在他的嘴唇上滑過,這感覺讓他很清晰,沒有太多欲-望的味道,更多的像是一種安慰,嘴唇上傳來的觸感讓他覺得很癢,連帶着心裏也癢癢的,他看着墨朗垂下的眸子,說不出是平靜還是深情。
賀羽覺得自己可能瘋了,他家的二狗子怎麽可能會有人的感情,他不是說過他們從來沒有感情的嗎?賀羽覺得這種暧昧讓人心裏癢癢的,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一把就推開的賀羽,問道,“你在幹什麽?”
墨朗盯着他,臉上還是那副平靜的樣子,只是開口說道,“幫你療傷。”
賀羽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墨朗伸出手輕輕地摩挲着剛剛那個帶着傷口的地方,現在看來已經完好如初了。賀羽有些納悶的摸了摸那個地方,然後突然就明白了對方在幹什麽,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反應,只是咳了幾聲,然後有些尴尬的說道,“以後這種小傷就不用治了。”
墨朗低着頭,沒有回答。
“你也累了,早點睡吧。”賀羽丢下一句話就回了房間。
墨朗将低着頭,默默的将剛剛賀羽用過的杯子拿在手上,凝視了它幾秒,然後就将杯子洗了放好,在整理好客廳中的一切,然後看了賀羽的房間一眼,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燈躺在了床上。
墨朗知道自己的狀态有些不對勁,賀羽嘴上的傷口他只要輕輕一抹就可以治好,可是他卻用了嘴。他感覺到了賀羽那裏有別人的味道,他知道那是屬于秦寧遠的,他為此覺得心裏流動的靈力都有些郁結了,而當他接觸到賀羽的時候,他體內的力量又開始重新流動了。
今天他看着賀羽的時候,特別是賀羽對着他顧影自憐的時候,他覺得看着賀羽那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像極了當年深受國君寵愛的男子,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聯想,但是他總是覺得自己看着賀羽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太平靜。
也許,只是因為自己很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墨朗心裏想到。畢竟他一開始出現就是因為賀羽,可以說組成自己身體的水都有着賀羽的味道,而賀羽身上有一種生命流動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很是着迷。
墨朗其實不用怎麽休息,他更多的時候就是躺在床上,聽着賀羽的呼吸,有時候他聽見隔壁的被子落了,回去幫他撿被子,幫他蓋好。
墨朗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些水汽,從賀羽的身體裏呼出,再吸進,帶着賀羽的味道,漸漸充滿整個屋子。
☆、第 26 章
今天有是一個美好的周末,我們的賀美人正在床上睡的香甜,我們苦命的勞動人民二狗子同學已經開始了他每天早上必備的工作,他這個時候首先先要去廚房用小火慢慢地熬上一鍋小米粥,因為我們的賀大美人有潔癖,堅決不肯吃外面買來的食物,然後我們的墨朗同學要去将陽臺上的花按照自己之前了解的相關資料對它澆水,還要記住給賀美人那幾條漂亮的金魚小心喂食,因為這種東西和賀美人一樣嬌弱,一不留神就很容易被喂死,當然這只是對于賀美人來說而已,賀美人在告訴墨朗同學好好照顧他的金魚的時候,順便表示了這已經是他養的第七波金魚了,要是再死,他就讓墨朗同學給他陪葬。
當我們的墨朗同學完成這系列工作了的時候,他就可以……休息?不不不,他是可以在好好地把這個屋子裏裏外外的在打整一遍了。
自從有了墨朗同學這種高級并且免費的鐘點工之後,賀美人每次進自己家門的時候都有一種走錯了的感覺。墨朗同學是一個相當勤奮并且有條理的家政人員,這點賀美人相當贊同。
當我們的墨朗同學幹完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