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2)

下埋。

宋豫側身攬住他,那手被自己捏了許久,甚至出了一層薄汗,不知是給捂熱的,還是自己羞出來的。他此時終于松手,捏着陳子靳的下巴稍微擡起臉來,彎眸笑道:“本來還有正事要跟你談的,但這會兒我想先忙一下。”

此話說得太正經,陳子靳一時沒明白,問:“忙什麽?”

宋豫面不改色地開始扒他衣裳,順便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下按,道:“你早上在練功房點的火,再不滅就要廢了。”

陳子靳微愣,随後“哈哈”大笑,樂不可支。

宋豫懶得跟他多廢話,三兩下除去兩人衣物,分開他的雙腿氣勢淩人地伏到上方,低頭把未盡的笑聲往肚裏吞。

那雙寬厚手掌壓着肌膚游走,并不十分溫柔,結着細繭的指腹甚至能引起火辣痛覺,但陳子靳卻格外貪戀這力度,很快被帶動着點燃,雙腿自發纏到宋豫身上,動腰去蹭撞他懸在腿間的火熱東西。

宋豫給過他的性愛從來不是溫柔似水,但激情恰到好處。這人向來主導一切,陳子靳不只是無餘力壓制,還根本沒心思去想任何多餘的念頭,滿心只希望能汲取更多。

宋豫看似頗為急切,實際上總是不會丢掉應有的那份體貼,一邊耐着性子為他擴張,一邊埋首在他胸前将凸起咬得紅腫不堪。折磨許久之後,陳子靳身下東西已被周身細細密密的舒爽快感激得昂揚挺立,嗓音低啞地喘息不休。

體內的手指安了心似的老往一處去揉按,陳子靳忍無可忍地揪扯住了胸前這人的頭發,急道:“你快進來啊……再不進來我也要廢了……”

宋豫“噗”得一聲笑,罷了退出手指,扶着硬物抵上微張的穴口。

陳子靳挺腰迎合的一瞬間,硬熱分身毫不留情地撞進深處,爽得他咬緊雙唇,未出口的吟叫化作一聲悶哼。

身上人滿意低笑,結實手臂箍住那稍顯纖細的腰身開始瘋狂掠奪。

陳子靳大半個身子懸空,把重量放心地托付到這人身上,也顧不得明日會不會腰酸背痛,只管放縱當下……

一整夜,房中暧昧聲響未見消停。

翌日醒來,被喂得相當滿足之人沒丢了理性,還清楚記得昨夜宋豫說過的那句話,似還有正事要給他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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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靳翻身下鋪,房裏院裏皆尋不到那人身影,索性收拾一番往外頭去尋他。

先是找了練功房所在的整個庭院,後又往議事堂去,卻是哪兒都瞧不見宋豫身影,直到最後尋至張閣主所在之庭院,才隔着院牆聽到熟悉的對話聲。

陳子靳下意識停下腳步,耳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人話語篤定,似在與人陳述着不可變更的事實,道:“他肯定是要回去的。”

與之對話的張閣主語氣裏含着調侃,戲言道:“早料到宋盟主要走,但只以為你是要學話本裏的神仙,帶着他隐居山林呢,沒想到是改正歸邪,同他回落梅堡去。”

宋豫聞言低笑,又道:“哪那麽多隐居山林的事,吃什麽喝什麽?就算我要與他隐居,也一定要先籌一筆錢,找個依舊有人煙的地方,修一棟屋宅,不愁吃不愁穿地過日子。”

張閣主啧啧稱奇,佩服地贊賞道:“宋盟主真是我見過的最別致的盟主,一點也不清高。”

“你見過幾個?”

“活的就見過兩個,話本裏見過不少。”

宋豫了然:“少看那些書,都是騙人的。”

張閣主抱拳:“多謝宋盟主指點。”罷了不再繼續不正不經地說笑,着實關切地問道,“所以是真要走,不再管這武林盟了?”

“也不是不管,”宋豫回道,“我不做這盟主之前,應當找出一個有能力之人繼任,這點責任心起碼我是有的。不過需要些時間,慢慢來吧,這期間武林盟有任何事,我都不會袖手旁觀。”

張閣主笑得耐人尋味,沉吟半晌,道出心中所思。

“其實這都是次要的,”他道,“問題不在于武林盟如何,而在于落梅堡如何。”

宋豫明白張閣主話中之意,這是怕他離開之後徹底與先前的作風背道而馳,落入黑道了。他心中好笑,總不能跟這人講自己早就背道而馳了,如今把這些都看得極淡。

索性便不解釋,他想了想只輕描淡寫道:“落梅堡本質是好的,子衿劍風波已過,陳堡主焚劍燒書,其實正好能為之正名,還其清白。再說神馭,裴清狂已死,整個神馭如散沙一盤,服服帖帖地歸于落梅堡,想要帶領着一同步入正途,不是難事。”

張閣主點點頭,認為他話裏所言的确不無道理,但他心中仍有疑惑,或說是八卦好奇,因而又追問道:“你把什麽都放下,陪他回去就為了給落梅堡正名?”

“不止如此,”宋豫坦率作答,“我希望落梅堡好,是為了斷絕阿銳的後顧之憂,但要做到這點,并不是非要離開盟城的,我大可以一直留他在此地,反正我與他俱不是顧忌世俗眼光之人。之所以陪他回去,是因為他醒來後說過一些話。”

“什麽話?”

這臺詞果然吊起了張閣主的胃口,同時也不禁引起了牆外人的好奇心。

陳子靳靜靜靠牆而立,一邊猜測着會是什麽樣的話被宋豫放在心上,想着想着,聽那人回答道:“我帶他來盟城的時候,他就說過還要再回去,因為陳堡主是他爹。”

陳子靳愕然,竟原來是這麽一句半玩笑半煽情的話。

想當日他初醒來,激動的并不只是宋豫一人而已。少堡主庭院中,不知是誰迅速把消息傳出去,過不多時,那位身壯如山的陳堡主便趕來他的房中,看見他清醒時,眸裏眼神太過複雜,雖難以形容,但不難看出關切最多。

陳子靳明知那份關切實則并不是對自己流露出的,但也禁不住相當感動,安撫般對陳堡主笑了笑,不自覺喊一聲“爹”。

他身中引魂之毒時純粹懵懂無知,如傀儡般被禁锢在身體之內,支撐着少堡主的生命,但在他醒來之後,一切場景便驟然變得清晰,令他瞬間便能想起所有事情來,包括少堡主利用他時所做出的每一個行動,所說出的每一句話。

所以陳子靳喊出“爹”後,也能明白陳堡主神色裏的不解與驚喜,像是在面對熟悉的親子,又像是在面對不熟悉的陌生人。

再後來身體恢複得愈漸好了,陳子靳提出要與宋豫來一趟盟城,陳堡主沒多過問便同意了,甚至從頭到尾,連他是如何與宋豫扯上牽連的都沒質問過半句。

那時陳子靳便隐約覺得,這位父親也許已然有所感知了吧,不管他如何猜想,應該多少能察覺到自己與他的兒子并非是同一個人。

陳子靳不想多解釋,心中莫名有點難過,臨行前托人給陳堡主帶話,說是自己一定會回來的。

宋豫當時聽見了,随口笑問:“回來帶着落梅堡做好人好事?”

他點了點頭,又補充道:“還要回來做個好兒子。”

兩人皆對話随性,不曾想全被宋豫放在了心上。

陳子靳說不出這滋味,緩緩伸手按在胸膛左側,眸光溫暖。

牆裏人還在對話,張閣主問:“這都要一起盡孝了,不知有沒有機會喝喜酒?”

“你這個玩笑太浮誇了,”宋豫愉快回應道,“想喝酒不是随時都可以嗎?”

“有宋盟主這句話就對了,”張閣主輕松笑着颔首,罷了終于戳穿早已察覺之事,轉頭望向院牆之外,意有所指道,“那我沒什麽問題了,不留宋盟主,畢竟有人在外頭等着。”

宋豫眉梢微動,順着他的目光望向院牆,似能透視一般,彎起唇角。

陳子靳稍微有點兒窘,偷聽被現場抓包,很是尴尬了幾秒鐘。

倒也只是幾秒鐘,他很快便恢複了滿臉笑容,聽着漸近的腳步聲,擡頭等着那人出現在院外之處。

白衣映入眼中,宋豫駐步看他,笑意深邃。

陳子靳伸出手去,想說之話一籮筐,終究彙成一句。

短短一句話穿越時空,就像當年他在璀璨星空下依靠陽臺,借着微醺的借口說出來的一樣——曾經那話裏有心酸與無奈,如今卻滿是甜蜜,囊括着觸手可得的願景。

陳子靳等到他行至眼前,牽住他的手道:“以後有機會的話,我還真想跟你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過一輩子。”

當年的宋豫沒有多說,如今的宋豫欣然作笑,明知故問:“哦?為什麽?”

陳子靳彎眸,那會兒捂着自己胸膛的手掌按上眼前人的心口,真心誠意地告白:

“因為宋豫,我愛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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