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句好聽的會死?”厲霾曀将手刺破,說道:“把手伸出來!”

“你要幹什麽?”林瑟沒好氣的問道。

“廢話真多。”厲霾曀不耐煩的将林瑟的手拉過來,在他手上化了一些看不懂的符。

“這是什麽意思?”林瑟問道。

“這花一會兒呢,會将你吞掉,而後就會幹枯,然後去找與它同時生出卻天各一方的花,而後兩花相合,就會将你放出了,這符畫上了,等你全部被吞掉之後這符會在花上壓着,其花就會飄的慢些,且顏色會變的顯眼,這樣再笨的人都能追到,不至于讓你失憶還無處可居。”厲霾曀說道,“我可是給林尋兒姑娘些面子。”

“你知道我的名字?”林尋兒問道。

“emm……聽說過一些。”厲霾曀笑着說道。

龍潭花瓣浴

“你幫我們也畫上吧。”其一旁也開始慢慢消失的人說道。

“對對對,幫我們也畫上吧。”接着有人附和道。

“我血就這麽點,我可管不了這麽多人,你們自求多福吧。”厲霾曀說道。

“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那人接着說道。

“我不是什麽好人,不過我也不貪財。”厲霾曀說道,“你們自求多福吧……不過我還可以給你們一個忠告,最好的辦法就是現在抓緊跑下山,找個可以寫信的地方能寫多少寫多少帶在身上。”

說罷就走了,徐翎正義淩然的走上前攔住了厲霾曀的去路說道:“你怎麽可以這麽無情無義?”

“我跟他們可是素不相識,何來情又那裏的義?”厲霾曀問道,“唯一能叫上名字的也就是這裏林瑟了,況且幫他也是看到林尋兒姑娘的面子。”

“可是你若是不幫幫他們,他們就毀了。”徐翎說道,“你這是在害人。”

“法子我已經告訴他們了,他們的命如何,就看他們自己了。”厲霾曀說道,“還有,別亂說話,我可從不害人,不過現在的我,也不是很喜歡幫人。”

“你這個人怎麽可以這麽自私?”徐翎一臉正氣的說道。

厲霾曀眼中閃過一絲陰暗,吓得徐翎倒退了兩步,厲霾曀笑着說道:“以後說話注意些,不了解別人之前請不要張口就勸別人要善良。”

徐翎緩了緩神色,冷哼一聲,向前走去。

厲霾曀看着身後沒有動的林尋兒說道:“你?還不走?”

林尋兒說道:“我……”

林瑟沒好氣的說道:“你這畫的什麽破符?壓得我走不動道。”

“既然它能壓的住這花,讓你走不動道,也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厲霾曀笑道,而後看向一旁的林尋兒說道,“不過,你确定你也不走了?如果我猜得沒錯,冷熒染應該還在山上,你若是不上去給她個交代……”

林尋兒擔憂的看着一旁的林瑟,林瑟低頭,一臉沒好氣的說道:“你趕緊滾,別在這兒煩我,快上山去,告訴我母親抓緊救我。”

“可是……”林尋兒說道。

“可是什麽可是,你是想死在這兒?”林瑟說道,“趕緊滾。”說罷狠狠地推了林尋兒一把,差點倒在地上,幸好厲霾曀接住了她。

“看來你說句能聽的話真的會死。”厲霾曀看着林瑟說道,“走吧,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厲霾曀到正在一旁未動的少年,說道:“小珍珠,快些走,不然一會兒來打老虎咬你了。”

衛碣聽到此話,小步跑了起來,厲霾曀臉上竟露出一股慈祥的笑容,看見他,他總是忍不住想要逗弄幾番,像是自己家的孩子一般。

“對了,他叫什麽名字啊?”厲霾曀問道。

林尋兒說道:“他名喚衛碣,字羽珏,是西溪衛家的。”

厲霾曀眼中帶着一分笑意,一分詫異。

林尋兒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笑着說道:“我在家雖是沒什麽地位,但是出門,也有自己的人身自由的。”

厲霾曀笑着說道:“照你這麽說,你那後母對你還算不錯?”

林尋兒沒有答話,厲霾曀說道:“那你為什麽不修靈體走仙路?”

“沒有這份天資,我又何必浪費這個時間精力呢?”林尋兒臉上盡顯真誠說道。

“我這雙眼睛可不只是用來看皮囊的。”厲霾曀笑着說道:“冷熒染我沒見過,所以她究竟怎麽樣我不清楚,但是這林瑟嘴臭心善我是看出來,所以剛剛救他雖然有你的原因,也是有他自己的原因。”

林尋兒不解的看相關厲霾曀,後者笑着說道:“在我說完第二個碰觸其花會死的時候呢,很多人都在強迫自己的下屬去摘,當真是不要臉啊,不過,你和那個林瑟倒是不錯,你去摘花,他推開你。”

“謝謝。”林尋兒一臉感激的說道。

厲霾曀笑着說道:“不用謝我,要謝,謝你們自己吧,有句忠告,你有天資,他沒有,他若真想當仙主,那麽必須得有能讓他信任的人護着他。”

林尋兒似是被點透了一般,釋然道:“我知道了。”

厲霾曀欣慰的露出了笑容。

忽然一股巨熱的氣如狂風般吹來,厲霾曀看着走在前面的徐翎,上前拽住了他,擋在了他前面,說道:“不要命了?”

這強勁的熱風刮走了幾人,灼傷了幾人,飓風刮過,其留下了一股怪異的臭味兒。

徐翎似是被吓到了,緩了緩神,正色,幹咳幾下以掩飾尴尬,說道:“這熱氣到底是怎麽回事?”

厲霾曀凝神片刻,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徐翎沒好氣的說道。

“若果我說剛剛只是一個屁,那些被灼傷,被吹走的人會不會很難過啊。”厲霾曀嘲笑的口吻說道。

“一個屁?”徐翎說道,“不可能。”

厲霾曀聳了聳肩,似是在說“随便你們信不信。”而後繼續往前走去。

衆人走到不久,渾身滿是大汗,口幹舌燥。

“怎麽會這麽熱?”徐翎說道。

“夏天可不得熱嗎。”厲霾曀說道,“少說點話,能減少點水分散出。”

“夏天怎麽會這麽熱,這也太像蒸饅頭了吧。”一人說道。

厲霾曀看着正欲坐在地上的衆人,說道:“現在你們站着流點汗也就是單純的流點汗了,但是你們若是坐在了地上,估計靈氣也就随着汗,被這地上特殊的土吸走了。”

有很多人不信,坐在了地上,也有人聽聞此話,瞬間站了起來,繼續往前走。

走了沒多久一巨大的湖面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中,衆人面露喜色,狂奔而去,不管不顧的喝起了水。

林尋兒看着清澈的湖面,看向厲霾曀,柔聲問道:“為何這湖面上這麽多玫瑰花瓣。”

“可能是泡澡用的?”厲霾曀笑着說道。

“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會有人在湖裏撒花瓣洗澡。”徐翎一臉不信的說道。

厲霾曀說道:“我又沒有說是人。”

黑龍金角喚蘇吟

話音剛落,澄澈的湖面瞬間變成了黑色,平靜的湖面被兩個巨型的金色龍角刺破,一雙巨大的眸子與衆人對視,衆人吓得接連後退,一巨大的黑龍忽然突出水面,盤踞在湖面的上空,似是被打擾到了,面露不悅,打了個巨大的隔兒,瞬間形成飓風吹走了幾人,它的目光似是被一身花衣吸引了,瞬間移到了徐翎的面前,一人一龍臉只差分毫,四目相對。

此時的徐翎心中雖慌張,面上卻是裝的鎮定自若,在面前的黑龍欲有動作之時,想要拔劍,只是在劍還未出鞘之前,被一旁的人摁下了。

徐翎循着手看過去,是厲霾曀,“你幹什麽?”

“這黑龍似乎是對你有些非分的想法。”厲霾曀笑着說道。

“胡說八道什麽?”徐翎往後退了一步,那黑龍也跟着他向前一步。

徐翎瞪向他,黑龍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尋思些什麽,随後能明顯的看見那裝着獠牙的嘴角微微上揚,噴出一口巨大的口水,盡數落在了徐翎的身上。

被口水突然淋濕,徐翎險些蹦起來:“我的衣服。”

“你看我就說吧。”厲霾曀看着将腦袋湊到徐翎身邊的黑龍,“不然,你摸摸他的腦袋試試?”

“龍的角不可碰吧,而且此龍的角還是金色,甚是少見,不會惹出事端嗎?”一旁有人質問道,“一會兒當真惹怒了他,我們不都得跟着遭殃嗎?”

“試不試随你們。”厲霾曀說道,“不過……若是他不回這水潭,只怕也沒人敢動吧。”

看着遲遲未動的徐翎,厲霾曀接着說道:“這龍的角呢,是這世界上至純之物,可以說是最幹淨的東西了。”

聽聞此話,徐翎思踱了片刻,咬了咬牙,伸出了手,在其手與角相觸的那一刻,他覺得那是這世上最柔軟最溫暖的,能夠直擊他心靈的東西,這一刻,他願意放下心中的警惕,只留着心尖上湧過那一簇暖流。

黑龍的眼神也漸漸的柔和,一人一龍四目相對,似是入了神一般,世間萬物皆是化作空氣,只剩他們,許久,其一龍一人嘴角微微上揚,黑龍潛回潭中,回過神兒來的徐翎,似是經歷了很多,只是那些事情都如空氣,雖在,卻看不見,記不得了,只在心中留下了一股暖意,還有一個名字“蘇吟”。

“他剛剛跟你說什麽了?”厲霾曀湊熱鬧似露出一股壞笑,問道。

徐翎剛剛還在努力的想要回憶一下,被這玩鬧的語氣攪了心情,不耐煩且沒好氣的說道:“他都回去了,怎麽還不走啊,等他再回來?”

厲霾曀壞笑道:“沒聽見啊,還不快走。”

徐翎也是疾行快走了幾步,其一旁二人也是跟了上去,厲霾曀走上前說道:“扶桑有幾門幾派啊?”

“只奚家一派。”徐翎沒好氣的說道。

“奚家?不該是徐家嗎?”厲霾曀不解道。

“扶桑是娘親的家鄉,我随了我爹的姓,不行嗎?”徐翎雖是面上不耐煩,但也是難得回答一人這麽多話,連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那奚家的人會不會對你不利呢?”厲霾曀歪着頭似是在思考什麽,漫不經心的問道。

“你到底想說什麽?”徐翎問道。

厲霾曀看了看其身後的二人,由于厲、徐二人突然停下,其身後二人一臉尴尬裝作無事将臉別了過去。

徐翎看向二人,打量着,眼疾手快,用劍将二人臉上的一層皮扯了下來,兩張長相嬌嫩仙美的女子,露出了真容。

看着兩張仙容,徐翎不但沒有喜色,反倒是露出怒色:“蘇葉!半夏!”

“公子!”二人臉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好巧啊,您也在這兒。”

“我不是和母親說了,不許再派人跟我着我了嗎?”徐翎生氣道。

“您剛剛出事,我們不也是沒出手嗎。”半夏努嘴說道。

“是啊,奚娘娘也是怕您死了,沒人收屍,這才派我們跟着的。”蘇葉說道。

“我……”一時間,徐翎被一唱一和的二人堵的語塞,随後說道,“母親來了?”

“奚娘娘沒來,我們這不是才來的嗎?”半夏沒好氣的說道。

“可不是嗎,比起在公子身邊,我們可更想和奚娘娘在一起。”蘇葉附和道。

“你們……”徐翎生氣,卻也是沒說出一句整話。

厲霾曀見這傲嬌公子被堵得一整話說出來,面上露出了笑,看向一旁已是大汗,甚是虛弱的衛碣,臉上卻寫滿了“我可以”,被他這一臉堅韌的小模樣逗樂了。

“實在不行,要不然就放棄?”厲霾曀挑眉說道。

衛碣搖了搖頭,厲霾曀笑着說道,“那就快些走,再往前走些,就涼快了。”

氣喘籲籲的衛碣,小心翼翼的擡頭看向了眼前的人,厲霾曀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慈愛的笑。

衆人在走了不遠後,忽覺一陣涼意襲來,逼退了剛剛的熱度,衆人加快了腳步。

一片血紅色印入眼簾,此時此景中的不周山滿是血紅色楓樹,而那楓葉像是吸食了人血般,片片楓葉都似要滲出血滴,在衆人踏上那片布滿楓葉的土地時,楓樹像活過來了一樣,開始晃動,楓葉也被賦予了生命,開始奔向人群,在碰到人體肌膚的那一刻,恍若變成了刀片,将人割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傷口。

“這是怎麽回事?”一時間,哀嚎四起,衆人開始叫喊,不少人也因此沿原路返回了。

林尋兒也被割破了幾道口子,看向一旁鎮定自若的厲霾曀,厲霾曀笑着說道:“無事,只是一些吸血晚楓,即使這所有的葉子只打到一人身上,也不過留下數萬個口子,損失一點靈血罷了,不會有事的。”

“嗯。”林尋兒點了點頭。

厲霾曀拿起一片葉子劃破手,拿過林尋兒的衣袖,畫了符,随後看向一旁的衛碣,竟毫發無傷。

徐翎則是走在一個被半夏,蘇葉二人用劍做的保護圈中,厲霾曀對這個總是一臉傲嬌,渾身正義感還有潔癖的小花旦并不反感。

不周山頂空雲闕

林尋兒詫異的看厲霾曀說道:“你……沒事嗎?”

厲霾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亦是無事被楓葉劃過的口子,笑着說道:“無事,一些小傷口罷了,不疼。”

就這樣走了許久,終于過了這片吸血晚楓林,原本的幾百人只剩了十幾人,除了徐翎、林尋兒、衛碣等人無多處傷口,其他幾人都已滿身傷口。

只是他們越往上走,纏繞的雲霧越來越濃,天氣也由涼轉變成了冷,且是越來越冷,剛剛受了傷的人,傷口的血竟然開始慢慢的結冰,實在是疼的受不了了,掉頭跑了回去。

現在只剩下了衛碣,林尋兒,徐翎,半夏,蘇葉以及厲霾曀。

徐翎走到厲霾曀身旁,看着他結了冰的傷口:“喂,你不疼啊?”

厲霾曀笑着挑眉問道:“怎麽關心我啊?”

徐翎別過臉去說道:“誰稀得管你,我不過是好奇。”

忽然間,霧氣将所有人包圍住,衆人眼前不見其他光景,只一片白際,不知不覺已身處銀色世界,在他們再次看清這個世界時,每個人都回到了自己記憶最深的場景。

林尋兒看着熟悉的場景,不由的放慢了腳步,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少年,正挽着褲腿帶着一群人在江邊抓魚,她看到了一個小女孩怯懦的在看江邊,她走上前去說道:“去吧,這個男孩子不會傷害你的。”

淡紫衣衫的小女孩擡頭望向此時成年的林尋兒,林尋兒笑着說道:“她剛剛拽你出來,是怕他母親再罵你。”

小女孩疑惑的看向這個像極了張開的自己,問道:“你是誰?”

林尋兒笑着說道:“快去吧。”

小女孩看着河裏的少年,想起了他剛剛惡狠狠的眼神,還有被拽紅的手腕,踱步過去,小林瑟看到下江的小林尋兒說道:“喂!”

小女孩聽到被喊擡頭看看向小林瑟,小林瑟見狀将頭別過語氣生硬的說道:“你是蠢的嗎,這個時候的江流最是湍急,你這麽輕被沖走了可被怪我。”

岸邊的林尋兒看着這一幕,她想到了這一生最開心的時光,原本是她從浔陽林家住宅江浸月苑偷溜了出去,被冷夫人抓包,恰巧趕上冷夫人心情不好,正準備罰她,是林瑟沖過去說自己惹他生氣,将自己拽走了,她清楚的記得那一天的下午,她在江邊抓了巨多的魚。

恍然間,她似乎進入了那個熟悉的幼小的身體內,開始抓了一只又一只的魚,她看到了小林瑟那個嫉妒的小眼神,還有上揚的嘴角,也是在那個下午,她知道了她這個異母的弟弟在用他的方式護着她。

那是她失去母親之後,感受到的第一束光。

厲霾曀走了很久離開了銀色世界,卻踏入了一片黑暗,他心中的那股恐懼再次湧上心頭,所幸這黑暗的世界中還有一抹光,引着他往前走,忽然一陣笛音壓住了他的恐懼,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他倏地掙開了眼睛,看着一片白茫茫,嘆了口氣:“多想再看你一眼,可你卻将我喚醒了。”

此時的徐翎只覺得心中湧上一股暖流,那只黑龍的眸子現在了眼前,一瞬間走出了銀色世界。

厲霾曀清醒過來,霧氣已經散去了許多,看到正雙眼迷離晃頭企圖清醒的徐翎,“喂,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徐翎一臉傲嬌的說道。

厲霾曀笑着說道:“無事就好。”

厲霾曀看到一旁站着嘴角帶着笑意的林尋兒,喊道:“醒醒。”見人毫無反應,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匕首,拿起其手說道:“得罪了。”說罷将其掌心劃破。

許是刺疼感讓林尋兒漸漸有了意識,她開始慢慢的離開那個熟悉的場景,最終緩緩的睜開了眼。

徐翎見狀,用此方法喚醒了半夏和蘇葉。

林尋兒緩了片刻問道:“我這是怎麽了?”

“說不清楚。”厲霾曀說道,“沒事就行了。”

說着走到正蜷縮在地上的衛碣身旁,竟感覺不到呼吸,他推了推眼前的人,喊道:“小結巴,醒醒。”

衛碣毫無動靜,似是被凍住了一下,林尋兒問道:“他怎麽了?”

厲霾曀搖了搖頭,又喚了幾次,依舊沒有動靜,他背起了他,說道:“先走吧,快點離開這兒。”

一行人走了很久,終于看到了山頂,厲霾曀背上的人已緩緩醒來,“醒了?”

剛剛有了意識的衛碣聽到近在耳邊的聲音,還有身上傳來的溫度,一個慌張,從厲霾曀身上摔了下來,“對……對……對不起。”

“你還真是個小結巴呀。”厲霾曀笑着蹲下伸出手,“起來吧。”

衛碣看着眼前的人,小心翼翼的将手遞了過去,厲霾曀将其扶了起來,衛碣低着頭耳根瞬間紅了起來說道:“謝……謝……您。”

“快走吧。”厲霾曀笑着說道。

幾人到了不周山頂,看着一片空曠的荒地上,只一處偌大,裝飾簡約不失仙氣的亭臺,亭臺邊霧氣環繞,猶如飄在空中一般,幾個字忽隐忽現“空雲闕”。

各種衆人分坐在各處,其主位上就是剛剛要趕厲霾曀下山的人,厲霾曀看向一旁在人群中也擋不住仙氣的人,他回想起了剛剛那抹光盡頭的那個身影,熟悉又陌生,與自己印象中存了幾百年的身影既像又不像。

其坐在空雲闕上的衆人看到來人,面上神色各異,冷熒染在看到林尋兒之後,望向起身後,許久都沒有看不見林瑟的身影,心中焦灼,但是還是穩下了心,待林尋兒走上前,才開口問道:“你弟呢?”

掃靈小隊

“他在途中摘了攝魂奪命雙生花。”林尋兒說道。

“到底怎麽回事?什麽花?”冷熒染問道。

厲霾曀聽聞此話,回過神來,說道:“山中一關吧,不過此花被取下會慢慢幹枯,同時将人吞噬其中,然後會去尋其同生之花,我在他身上畫了符,最豔的那朵,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已經開始去了。”

“你說什麽?”冷熒染起身厲聲問道。

厲霾曀轉身看向山下,一朵豔花似是背着一巨大血符慢慢的移動,“喏,就是那朵,快去吧。”

冷熒染看向林尋兒似是想确認真僞,林尋兒點了點頭,冷熒染甩袖離開,林尋兒亦是跟了上去,在路過厲霾曀身旁時,點頭示意感謝,随後離開了。

衛翰凝看到自己的兒子竟然上來,心中早已笑開了花,面上卻依舊嚴厲,“過來!”

衛碣聽到此話打了個哆嗦,慢慢的挪了過去。

“沒想到今日竟上來了這麽多人,就連這別人口中的異類都能上的來。”一人身着灰色衣衫,混着銀色半身盔甲,手中無意的摩挲着手指上名為隐珠玄戒的黑色戒指,清楚看去,那一圈黑色的戒指盤蜷着一黑龍,他語氣讓人聽了并不是舒服,“該不會是您聞染玄仙放了水吧。”

“胡言亂語。”聽聞此話,衛翰凝拍桌說道,“俞堯君,你是看你的人沒上來,心存妒忌吧。”

“我家的人沒上來,是因為我對于這個滅靈隊并不感興趣,而不是沒能力。”俞堯君話語間總是透露着陰陰的感覺。

厲霾曀看着兩家劍拔弩張的氣勢,後者一身寶石藍衣衫,面相有些兇,只是那雙溫和的杏眼與衛碣甚是相似,其因前者的話而生氣拍桌,且剛剛衛碣一上來就将其喚到身旁,應當是衛碣的父親衛翰凝,前者那陰陽怪氣之人一雙丹鳳眼細長刻在棱角分明的臉上是一種陰厲的帥氣,其身着灰色衣衫恍若道袍的人,只是細細看來會發現其袍上用黑色絲線畫滿了蟒蛇紋路,遂看向一旁的徐翎問道:“那人是誰啊?”

徐翎瞥了一眼:“赤水俞堯君。”

“也是仙主?”厲霾曀問道,“看着很年輕啊。”

“他生下沒多久,父母就死了。”徐翎說道。

“所以……俞家勢力很大?”厲霾曀很是好奇,一個仙門無自家人管理能存活這麽久?

徐翎看透了他的想法,送了一劑白眼給他,用不耐煩的語氣說道:“俞家仙主去世之後,俞家勢力逐漸沒落,當時的赤水橫生多家仙門,也有不少小人對其落井下石,近幾年來,俞家又起來了。”

厲霾曀點頭說道:“那他這小小年紀就有此成績,當真是不錯啊。”

“都是些陰招子。”徐翎沒好氣的說道。

高座上的聞染,說道:“我聞染從未沾染過徇私舞弊之事,俞仙主開口須慎言。”而後看向站立在中間的幾人,最終目光落在了厲霾曀身上:“你,是哪兒家的?”

突然被點名的厲霾曀,并無驚慌,一臉淡定的說道:“我叫厲霾曀,無門無派……至于家,我暫時還沒有。”

“你今日來此,可是為了參加滅靈隊?”聞染目光若利劍盯着厲霾曀。

厲霾曀則一臉坦然,笑着說道:“不是。”

“那是何事?”聞染眼神更加凜冽,審視着問道。

“我自然是為了雲真仙聖來的。”厲霾曀說道,“啊,對了,我剛剛聽聞說妖靈四起,可能是兇惡邪魔妖靈誕生,哦,對,我聽說滅靈隊是仙聖也會參與其中……這樣的話我收回剛剛的話,我就是為了參見滅靈隊來的。”

衆人動作出奇的一致,看看厲霾曀又望望雲輕塵,雲輕塵一雙如星辰般耀眼的眸子望向了談笑風生之人。

厲霾曀收到目光,回了一個笑容,“我們何時出發?”

“什麽出發?”聞染眉頭緊皺。

“出發拯救蒼生找出魔靈啊。”厲霾曀說道。

衛翰凝聽到此話,看向一旁的衛碣,猶豫片刻起身說道:“即是如此,那我也放心将犬子交給雲真仙聖了,在下就先告辭了。”而後語氣不善的對衛碣說道:“有事随時聯系我。”

不給旁人說話的機會,起身離開了。

這時一侍衛身上多處燒傷,慌慌張張的跑上空雲闕,一個趔趄跪倒在地上。

聞染見狀上前,查看其人傷勢,問道:“出什麽事了?”

“九言山莊……”侍衛說道,“九言山莊有妖……靈。”

說着昏迷了,聞染見狀喊道:“來人,将他擡下去,讓其好生休養。”

雲輕塵緩緩一身,匆匆離去,厲霾曀急忙喊道:“雲主,等等我。”

“雲豬?”徐翎看向厲霾曀的眼神中帶着三分仙氣四分詫異。

“是有些不太好聽,不然喊雲公?雲爺?頭兒?”厲霾曀說道,“起名字這種事,我還是比較不擅長的,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快走吧。”

徐翎翻了個白眼,也準備跟上去,只是身後的半夏,蘇葉二人也欲跟上去,徐翎立住一臉無奈的說道:“你們能不能別跟着我了。”

“跟奚娘娘說去。”半夏說道。

“你以為我們願意跟着啊?”蘇葉附和道。

“你們要是再不回去,我現在就自刎。”徐翎拔劍說道。

半夏,蘇葉一臉的,“您請随意,你若是真的死了,我們也就解放了。”

徐翎想要甩掉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跑下山去,衛碣也是跟上上去。

還未到山莊就看到了紅光,幾人到了九言山莊外,清楚的看到一個巨大的紅光圈将九言山莊包裹起來,只是越靠近越熱,幾人不得已落地步行,走近了些一股灼燒味其中還摻雜着腥臭燒焦味兒。

笙歌終得見

“怎麽這麽難聞?”徐翎捂着鼻子問道。

“喂,小花旦。”厲霾曀笑着問道,“一會兒能不離遠點就離遠點。”

“你說誰是小花旦?”徐翎厲聲問道。

“你呗。”厲霾曀說道,“還有你,小結巴保護好自己。”

幾人走到九言山莊,一陣陣熱氣撲在了他們的臉上,徐翎走上前,看見血色結界,不以為意,将手伸向結界,沒想到卻被彈了出去,幸好厲霾曀接住了他,“我說你不是有潔癖嗎?”

徐翎看了看被燒傷的手指,而後從厲霾曀身上起來,拍打了身上說道:“普通結界就沒有困的住我。”

結界是困不住靈力高,或身上有靈階高靈器的人,這徐翎身上的金劍星杲可是他母親贈他的生日禮物,靈階極高,現在竟也進不去。

“此并非是普通結界,這只怕是血靈結界,以血喚靈,對外結界,以千萬死屍靈力為一靈還生。”厲霾曀說話間,雲輕塵已經進去了,厲霾曀說罷也欲跟上去。

徐翎在其身後喊道:“喂!”

厲霾曀沒有回話,徑直跟了進去,徐翎一臉驚訝的看着一白一黑的身影,看着他的年齡并不大,也并未感受到他高深的靈力,也不像有高階靈器之人,他是如何進去的?

衛碣怯懦懦的走上前,伸出手,在他手碰到的那一瞬間,徐翎拉住了他,“我都進不去,你更別想了。”

說完也不忘擦拭一下手。

此時已經進去的厲霾曀看着這座死城,橫屍遍野,房屋上皆是沾滿了血跡,遍地的屍體竟沒有完整的,各處的血紅色菊花,更是給這片土地增加了一絲詭異的氣息。

“這……會不會太血腥了。”厲霾曀說完看向走在前面的雲輕塵面上毫無反應,淡然自若。

二人越往裏走,血腥文兒越重,看到的屍體亦是越多,直至走到一巨大的院落裏,看到一樣貌可愛的女子半閉雙眸面無表情與她的長相,站在屋頂手拿利劍,風揚起了她的紅裝,多了一分英姿,少了一絲柔氣,增了三分飒爽,褪了兩分溫情。

聽到腳步聲,瞬間睜開了眼,一雙溫柔的桃花眼卻被彌上了一層殺戮。

厲霾曀看着正欲動手的雲輕塵和那紅衣女子,瞬間拉住了前者的手腕,而後喊道:“等等,等等,先別沖動!”

雲輕塵看向眼前的人,而後看向被攥住的手腕,厲霾曀笑着放開了手,輕聲說道:“先別着急嗎。”

此時紅衣女子已經飛躍下來,站在了一黑一白二人面前:“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是什麽人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你是什麽人。”厲霾曀笑着說道,“你一個這樣可愛美麗的姑娘,殺氣這麽重,不只是所謂何事?”

聽聞此話,紅衣女子仰面似乎是想讓淚水回流,嘴唇抿起,苦笑一聲說道:“他們本就該死。”

“看得出來你對他們的恨意很深。”厲霾曀看着到處都是散屍,未見一具整屍,“要不然你跟我們說說,你為什麽對他們有這麽濃的恨意?”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紅衣女子眼神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二人,“若無他事,速速離開。”

“我們啊……”厲霾曀想了想看向身邊的人說道,“這可是雲真的仙聖,你別看他雖然一張冰塊臉,但是他內心很是熱心的,且為人很是正直的,你若真的有什麽冤屈,他定會幫你伸冤的。”

“別說這些沒用的,再廢話,我真的不客氣了。”女子說道。

“你的名號不好用啊。”厲霾曀看向雲輕塵問道。

女子見二人并未有動作,手中劍握緊,沖向二人,厲霾曀一個閃身躲到了雲輕塵身後,“你能對付的了嗎?”

雲輕塵未答話,拔出劍向前,厲霾曀說道:“盡量別傷她性命。”

雖未得到回應,只是他能看的出來,二人交手之間,雲輕塵并未使出全力,雖是如此,紅衣女子卻也迎接不暇了。

厲霾曀安心的坐下,将手指割破,在空中畫着一些滲人的符咒,看到此情景,紅衣女子察覺不對,幾次想靠近,都被雲輕塵攔住了。

過了許久,厲霾曀起身站了起來,對着紅衣女子用一陣低沉與其不符的聲音喊道:“青歌!”

紅衣女子聽到此聲音停下了動作,開始四處尋找,厲霾曀喊道:“別找了,他确實已經死了。”

“你究竟是誰?”青歌問道。

“沒有,剛剛感覺此地有魄殘留,就喊了一下魂,問了一下魄。”厲霾曀說道,“然後剛剛恰巧叫來了一個言笙的魄,說實話,若是常人無靈體相護的早該魂滅魄散,不過他生前善事做盡,善緣護住了他不願離去的魄,這才讓我與他稍聊了些許,他說他想與你見最後一面。”

“他,在哪兒?”青歌一臉焦急的問道。

“就在這兒。”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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