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向眼前的人,厲霾曀感受到眼神,回眸看向他說道:“怎麽了?”
“無事。”雲輕塵看着眼前的人。
“讓他們在這兒待着吧,我們去赤水看看。”厲霾曀說着拿出手中的黑羽鈴铛,“只是我剛剛在樹邊發現的。”
“好。”雲輕塵說道。
兩人走着,厲霾曀突然看到腳邊有一種奇特的花,“這是什麽花?”
眼前的花,一根莖上兩朵花,一白一黑,下面無數紅色樹葉将它們托着,“不知。”
厲霾曀将手指劃破說道:“那來感受感受啊。”
看着厲霾曀毫不猶豫的割破手指,微皺眉頭。
厲霾曀閉上眼睛感受道:“它說它是一朵情花,叫埋情,但是它不讓我摘。”
“埋情……”雲輕塵呢喃一聲。
厲霾曀無奈的說道,“好吧,不讓摘就算了,我們走吧。”
兩人飛身離開了,走了兩日,厲霾曀說道:“這麽久了,休息一下吧。”
“好。”雲輕塵回應道。
兩人随即落到一鎮子,鎮子卻是空無一人,“這是空城?”
突然一只身形格外巨大的狼撲到了他們的面前,厲霾曀沒注意到,被撲倒在地,那狼迅速的張開滿是獠牙的口要啃,雲輕塵見狀将它用劍生生的劈成了兩半。
厲霾曀滿身是血和口水,站起來,呆呆的看着雲輕塵,說道:“仙聖,您這不是能渡不殺嗎,這是不是太殘忍了。”
厲霾曀指了指地上那被劈成兩半有五個人那麽大的狼,沒有給它留一絲生機,這得下了多大的殺念啊。
“嗯。”雲輕塵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在那一刻似乎是本能驅使他,讓他迅速大力出劍。
厲霾曀手撐着,渾身滴着血,乍一看,有些滲人,“問題是殘不殘忍不重要,我這一身摻雜着血的口水怎麽辦?”
他們環顧四周,這個鎮子的裝修與旁的似是不太相似,每個村子旁邊都有一個巨大的水池,遠遠望去,在末尾處有一個冒着煙的巨大的池子。
“去哪兒洗洗吧。”厲霾曀說着向前走去,“這當真是不錯,處處都暖氣騰騰的,就是人少了點,不夠熱鬧。”
走到溫泉旁,厲霾曀湊近雲輕塵,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眼神中透出了色眯眯,“仙聖想不想和鄙人一起洗一洗?”
雲輕塵回應了他一個“無聊”并且拒絕的眼神。
“好吧~仙聖不陪我,我只能自己洗香香了。”厲霾曀的語氣中滿是慵懶的氣息,帶着一絲勾人的欲味。
厲霾曀轉身躍起,人成大字型,後背着水,在他與水接觸的那一刻,水花四濺,雲輕塵用袖子掩住了打到他身上的水,很顯然,厲霾曀是故意的。
厲霾曀整個人泡在水裏,将身上的衣服盡數脫掉,古銅色的肌膚,沾滿了水珠,自從他幻出靈體之後,他自己都沒有認真看過,他認真的打量了一下自己,還是很滿意的,得意的說道:“好像還不錯,我這八塊腹肌都有了。”随即游向邊沿,趴在石邊上,開始打量着雲輕塵,“仙聖,你有嗎?”
雲輕塵看着厲霾曀挑釁的眼神,眼中多了一絲愠怒,腳步慢慢的向前移去,這時一個嬌媚的女聲響起,“是何人在我的玉池裏?”
兩人尋聲望去,一群動物相擁而來,一個女子半躺在中間那只巨大的老虎上,動作輕柔,一身寶藍色衣紗,只遮住了幾個主要的部位,腿和胳膊等都裸露在外面,她卻很是惬意,時而撩撥頭發,時而撫摸身邊的各種動物,每當她伸手時,動物都格外配合,似是讨她歡心,是一件極其光榮的事情。
失魄雪靈狐
只有一只白色雪靈狐與這道風景截然不同,雪白的毛發上滿是血跡,嘴巴被猶如鐵絲似的東西将肉串起,一對耳朵也不只是被什麽無捆在了腦袋上,細細看去,還有在她的腦袋後面還有一支很長的銀釘被線扯着,線的末端在那女人的手指上。
女人手上那滿是奇異寶石鈴铛的手鏈讓人挪不開眼神。
厲霾曀說道:“不知是閣下的,多有冒犯了。”
厲霾曀說着就要是拿自己的衣服,女人輕笑,用眼神看向一旁的鷹,鷹會意,迅速飛到玉池中将厲霾曀的衣服叼走。
厲霾曀并無任何神色,而是很惬意慵懶的,待在池中靜靜的看着待在虎被上的女子,“這是何意?”
鷹将衣服叼到藍衣女子身邊,她摩挲着他的衣服,放到鼻子上嗅了嗅,“味道不錯。”
“你還有這種癖好?”厲霾曀很嫌棄的說道,“味道不錯,也是你那只狼的口水啊。”
女人會心一笑,她的聲音嬌弱魅惑,她語氣的每一個停頓讓人聽了都很是舒服:“髒的東西就是比較招人愛……像他這種至純之物就入不了我的眼,喜歡你……應該是你的榮幸哦。”
“說我壞話,像髒這種程度的壞話我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你喜歡我這種程度的我就真的接受不了了。”厲霾曀似是在說一件很為難的事情似是。
“你?”寒緋雨原本要生氣,但是轉而溫柔了下來,但是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的時候,她身邊的幾只靈獸臉色瞬變。
厲霾曀笑着說道:“你這一身媚骨,可引靈獸,渡它成仙,你卻偏偏要拿你這一身靈力鎖住他們,讓他們竭力讨好你?還真的是個讓人惡心的女人。”
“那我們互相嫌棄,要不然你就留在我身邊?”寒緋雨輕笑說道。
“你這……”厲霾曀已經是找不到什麽語言來形容了,因為眼前的女人臉皮真的太厚了,對一旁的雲輕塵說道,“仙聖對不起,我不讓你來這兒的,我一個髒東西在你身邊就行了,現在成了一窩髒東西在你身邊了,髒了您的眼睛,您還多擔待啊。”
“嗯。”雲輕塵應聲答應。
寒緋雨但笑不語,厲霾曀無奈的說道:“大姐,你把衣服給我,我不願意在這兒跟你糾纏這些有的沒的。”
“你不留,也不能走。”寒緋雨撥弄着自己的手說道。
厲霾曀的眼放到那只雪靈狐的身上,他因為掙紮,被封住的嘴流出了血,厲霾曀說道:“看着這只小寶貝兒也是被你強留的。”
“是。”寒緋雨毫不猶豫的回應道,“”
“雪靈狐可是碰不得的。”厲霾曀嘴角帶笑,眼神中卻毫無善意。
寒緋雨扯了扯手指上牽扯的線,寒緋雨知道厲霾曀的意思,雪靈狐是生活在雪域的稀有物種,其雖非人,但是多數都會修的仙骨,且有一種獨特的能力,就是可以用靈魄召喚同伴,也只有這物種魄滅可重鑄,只是難修仙骨。
看到起牽扯到雪靈狐頭頂的銀線,眼神頓時殺意四起,“你不渡就罷了,你毀了它的魄又是為何?”
“我高興啊。”寒緋雨輕蔑的笑着說道,“只要……我高興,這天上的太陽我都能将它摘下來。”
厲霾曀從水中站起,雲輕塵見狀輕揮衣袖,為他碼住了暴露出來的身體,厲霾曀并沒有在意這些東西,而是靜靜的盯着那只被束縛住眼角流下血淚的雪靈狐。
而後冷冷的說了句:“現在放了它,我們可能還有的商量。”
“那看來就是沒得商量了。”寒緋雨淺笑。
話音落,厲霾曀用靈力将那只鳥嘴巴上的衣服吸回來套在了身上,水從他身上慢慢的地下,更印托他眼神中的狠戾,“最後一次機會。”
寒緋雨臉上露出更深的笑意:“看着你這般模樣,我當真是喜歡的緊。”
厲霾曀手掌攤開,微微握緊,手中風如利劍将其割破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手中血垂直滴落,慢慢的成型,慢慢的幻化成一支劍。
利劍發出血光,厲霾曀瞬間握緊,他狠戾的眼神,讓巨獸不由的後退了幾分,厲霾曀看向雲輕塵,此刻的他斂去狠戾,換上笑容說道:“這裏髒,你就別碰了。”
雲輕塵在他的心裏和雲末一樣都是這世上最純淨澄澈的人,跟“髒”這個字,沾得不得半點關系。
雲輕塵并沒有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
厲霾曀會意,轉頭時,再次染上了殺意,巨獸雖是害怕,但是還是将寒緋雨送到了相對比較安全的位置,而後才做出戰鬥準備。
不多時,一人與一群巨獸展開了一陣厮殺,在雙方背後的安全圈裏,分別是一白衣仙氣飄然的仙聖,另一邊是穿着性感的馴獸女,兩人的目光最終都落在獸群中那身着滴水手握血劍的男子身上。
進過一番打鬥,厲霾曀已是占了上風。
寒緋雨嘴角上揚,但是欣賞的眼光打量着他,對于自己是落後一方絲毫不介意,眼神中滿是情意。
雲輕塵則是很是警惕的看着,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會這樣□□裸的将目光放在一個人的身上。
在最後一只巨獸即将到地之時,寒緋雨笑着千裏傳音道,“寶貝兒,我們來日方長。”
說罷松開了手中牽扯着的雪靈狐,與坐下巨虎快速逃走了。
厲霾曀在松懈下來的那一刻,血劍化作血水,身體有些恍惚險些沒有站住,雲輕塵走上前想要扶他,厲霾曀笑着躲開了,而後走上前查看雪靈狐的傷勢,并沒有理會逃走的寒緋雨。
雲輕塵跟着走上前,厲霾曀看向他。
一起生活
兩人似是心神領會,雲輕塵手中割破一道口子,兩人席地而坐,手掌相對,向其運輸靈力,不多久,厲霾曀有些頭開始不停的低下,雲輕塵輕聲開口問道:“還好嗎?”
“可以!”厲霾曀擠出了一抹笑。
雪靈狐渙散的眼神慢慢了有了精神,用力将嘴巴耳朵上的封印破了,求救似的看向二人,厲霾曀雖是累,還是露出了一抹笑容,擡起胳膊将他頭上的銀釘拔出,雪靈狐痛疼的叫聲劃破天空,驚起林中鳥。
許久,才緩過來,看向眼前的二人,厲霾曀一臉擔憂的看着眼前的雪靈狐說道:“他想幻化成人型只怕是難了。”
“有機會。”雲輕塵說道。
“當真?”厲霾曀問道。
“嗯。”雲輕塵應聲回道。
厲霾曀撫順了它的毛,笑着說道:“我就是見不得好看的東西遭罪。”
雪靈狐很配合的讓他撫摸,微微的露出了笑容,厲霾曀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雪靈狐看着他搖了搖腦袋,“沒有名字?”
雪靈狐又點了點頭,厲霾曀想了下,說道:“不然,你就叫茬衣?”
“何意?”雲輕塵似是問出了雪靈狐的想問的問題,他腦袋在二人之間靈活的轉動。
“沒有什麽意思啊,就是随口起的。”厲霾曀說的一本正經,看向雲輕塵觸到一雙無奈的眼神,以及他旁邊雪靈狐那雙不明所以的眼神,他笑着撓了撓頭,“我其名能力有限,多多諒解……那你到底叫不叫嗎?”
雪靈狐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那你換來你的同伴将你借走吧。”
雪靈狐搖了搖頭,嘴巴一張一合,厲霾曀卻聽不到任何聲音,他對自己的耳朵産生了懷疑,手放在耳朵上,細細的聽着,越湊越近,但卻就是聽不到聲音。
雲輕塵開口,讓即将湊到它嘴邊的耳朵停下了移動,“他說他想雲游,不想歸家。”
“我為什麽聽不見?”厲霾曀不解的問道,“讀靈訊我已經知曉一二了呀。”
雲輕塵并不回應,厲霾曀無奈瘋癫的轉了轉頭,而後回歸正色,說道:“那你怎麽辦,我們要去的地方也危險,總不能帶着你吧。”
厲霾曀已經徹底放棄讀靈訊,無奈的說道:“好吧,它又說什麽了?”
“一切随緣。”雲輕塵說道。
厲霾曀看了看雲輕塵,又看向雪靈狐,臉上露出了壞笑,一把抱起雪靈狐扔進了玉池中,雪靈狐一臉懵,厲霾曀笑着躍身跳了進去,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雲輕塵似是早就料到了會發生這一幕,躲到了水花波及範圍外,厲霾曀由于使壞失敗,一臉的不悅,“真的不要一起洗?”
雲輕塵并未搭話,坐于一邊開始靜神打坐,厲霾曀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躺在了池邊,摸了摸身邊的雪靈狐說道:“來,小茬衣,休息會兒。”
雪靈狐也是靜靜閉上了眼。
不多久,他們醒來,厲霾曀看着身邊洗的幹淨淨的茬衣,說道:“雲輕塵你看,我說它怎麽能與你交流呢,它一身脫俗的氣質和你太像了。”
雲輕塵聞聲看過去,“嗯。”
“小茬衣要不然跟我們一起走幾天吧。”厲霾曀說道,“這樣,讓你哥幫你輸上三日靈氣,這樣你恢複的也能更快一點。”
小茬衣呆萌的看向厲霾曀,厲霾曀笑着說道:“眼神比這麽有溫度,跟你哥學習學習,清冷一點,這樣會顯得帥氣一點。”
雲輕塵真的是被眼前的人弄的哭笑不得,剛剛還因失血耗靈力過度顯得有些蔫兒,現在就生龍活虎的開始的開玩笑。
厲霾曀問道:“幫你認了個弟。”
雲輕塵臉上沒有表情,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麽,此時他的也看不透自己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眼前的這個人,總是會讓他的心中有一些意味不明的感受。
“看到他就喜歡,它肯定不會給你丢臉的。”厲霾曀說道。
厲霾曀看着眼前的雪靈狐真的會想到眼前的這個人,還有那個在他記憶中的那抹白色身影,只是現在他真的擔心,他的魄被毀的過于徹底再也恢複不了了,他更知道茬衣不願意跟着它們也不願意回雪域,是因為怕旁人擔心。
“先跟我們三天,如果呢,這次只是虛驚一場,我們就繼續一起生活……吧。”厲霾曀說的時候也是有些猶豫了,說完了,自己一陣傻笑,而後說道:“走吧,快些趕路吧。”
雲輕塵在無人察覺之時,默默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一人一狐,眼神中不再是冷漠,多了一絲溫度。
赤水折若城
幾人連日趕路,來到了赤水,折若城內,建築多以黑白色為主,顯得有些莊嚴,同時透露出一股詭異的氣息,厲霾曀與雲輕塵對視一眼,說道:“茬衣,你先走吧。”
雪靈狐搖了搖頭,厲霾曀說道:“你要是不走,我就打你哥。”
茬衣眼中充滿驚訝的看向厲霾曀,又轉頭看向雲輕塵,雲輕塵并沒有給出什麽反應,茬衣走進雲輕塵,然後不做聲。
“嘿!我說,你還真的是不學好啊。”厲霾曀想來,這也怪自己,當初不該說那句話的。
并沒有得到回應,厲霾曀笑着說道:“好吧,好吧,走吧,進城吧。”
折若城與他們想象的似乎不同,厲霾曀想的,裏面可能滿是血腥打罵,吵架鬥毆的黑色事件,但是細細看下來,這裏只是相對外面人們臉上嚴肅了許多,這裏生活的更加井井有條,每個人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不存在絲毫的猶豫,都是果伐幹練的,細細看去,每個人的妝發皆是幹淨整潔,地面上連一片樹葉都找不到。
“這樣過的會不會太壓抑啊。”厲霾曀說道。
“還好。”雲輕塵回應道。
厲霾曀看向雲輕塵,一襲白衣,一塵不染,“嗯,這裏的氣質跟你或多或少還是有些相似的。”
厲霾曀走上前,看到一人,問道:“赤水俞氏在哪兒啊?”
那人見到來人很是恭敬的鞠躬行禮說道:“您問俞氏,就在往前走三百米,會看到一個像這邊這樣的路邊,根據路标的提示左轉,緊接着再走一百米就到了,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帶您過去。”
聽到這樣詳細以及熱情的回答,讓做好了碰壁心理準備的厲霾曀很是吃驚,然後看向路邊的标志,這裏是什麽位置,是幹什麽,以及附近有什麽樣的鋪子都有介紹,“不用了,謝謝您,麻煩了。”
“應該的,如果有什麽需要,您可以再問我。”那人笑着說道。
離開後,厲霾曀說道:“這俞君堯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不知。”雲輕塵低聲說道。
“那我們去看看吧。”厲霾曀說着開始準備跑,看向一旁的一人一狐,“看看我們誰先到。”
一狐一人并沒有理會他,淡淡的看着他,正常人可能會覺得這一人一狐在看傻子,但是厲霾曀并沒有這種想法,反而跑的更開心。
在門口的時候,三人被門衛攔了下來,厲霾曀假裝嚴厲的說道:“你們仙主讓我們來的,你若是耽擱了,只怕承受不起吧?”
門衛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厲霾曀接着說道:“別猶豫了,抓緊放我們進去吧,還想不想混了。”
“二人現在此等一下,我們去通報一聲吧。”一門衛說道。
“通報什麽,耽擱了事情,小心你們俞仙主拿你們試問。”厲霾曀接着說道。只要自己的态度夠強行,旁人就看不出身端倪。
這是一身着紅衣左胳膊被鬥篷遮住,襯的皮膚甚是白皙,樣貌俊俏,神色卻滿是威嚴的男子走出來,守衛看到來人,滿臉懼色恭敬的行禮問候道:“紅将軍。”
看到守衛的神色,厲霾曀能猜測出眼前的人應該是個有一定地位的人,看來自己要被拆穿了。
紅衣男子緩緩的開口,他的聲音與他的神色極為不符,但是與他秀氣的樣貌卻又極為符合,語氣甚是溫柔,“仙主,有請三位。”
厲霾曀覺得也安全的這個“紅将軍”,他的樣貌聲音長相簡直就是一個矛盾體,不過在聽到有請大的那一刻,心裏還是松了一口氣的。
“好。”厲霾曀很是爽快的回應道。
另外身披白衣的人與靈狐跟在他的身後,默默跟随,若是遠遠看去,這樣的場面極為和諧,且那一抹紅色也是點綴,并不會覺得突兀。
“他們好像有點怕你這位紅将軍啊。”厲霾曀低頭走路,似是無意的問了這樣一句話。
紅将軍走在前面,嘴角微微上揚,說道:“可能是殺過的人太多了吧。”
紅将軍的話說的很随意,似是一句玩笑話,可是這赤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句真話,他紅将軍殺過的人,可能比赤水大瀑布裏的魚還要多,且手段多數都很殘忍。
厲霾曀挑眉說道:“好!”
厲霾曀擡頭之際,看到一條極窄的路,它的左邊就是懸崖,厲霾曀瞅了一眼:“這見你們俞仙主還真是不容易啊,不僅要翻山越嶺還要跨懸崖啊。”
紅将軍說道:“此風景,不也是難得一見嗎?”
“山清水秀,是不錯。”厲霾曀說道。
紅将軍迅速過了懸崖,在盡頭靜等着幾人。
厲霾曀看向雲輕塵:“這怎麽過?”
雲輕塵走上前,走起來并沒有忌憚,似乎是常态,茬衣也迅速的跟了上去,厲霾曀的在開始的地方無奈的看着說道:“雲輕塵,你是不是就是赤水的人,來去這麽自如?”
厲霾曀跟在後面,扶着山的另一邊小心翼翼的走着,雲輕塵與茬衣走過去,厲霾曀才走了一半,帶着哭腔喊道:“仙聖,回來救我。”
雲輕塵看了一眼,竟真的走了回去,到厲霾曀的身邊,将胳膊伸了過去,厲霾曀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保住了雲輕塵的胳膊,說道:“仙聖走慢些,小男子可是很懼高的。”
雲輕塵雖是沒有說話,但是行動确實慢了下來。
紅将軍面帶審視的看着眼前一白一黑二人,似是在思踱着什麽。
直至兩人過了懸崖,幾人才繼續前行,又走了滿是迷霧的竹林小道,到了一莊重的宮殿,紅将軍止步說道:“各位到了,仙主已經恭候多時了。”
“恭候多時?”厲霾曀點頭假意思踱的說道,“所以……其實你們早就知道我們要來了?”
紅将軍說道:“各位請進吧,別讓仙主等久了。”說罷便離開了。
厲霾曀說道:“那我們進去吧。”
幾人進了宮殿,原本黑暗的殿內,瞬間燈火通明,一人身着灰色衣服,右側銀色盔甲護身,燈火映照出他輪廓分明的樣子。
“俞仙主。”厲霾曀說道,“不知道,仙主在這兒等我們是為了什麽?”
“我等你們?”俞堯君挑眉問道。
“不然呢?”厲霾曀說道,“不過,你坐着,我們站着是不是不合适?”
“好!”俞君堯輕笑,他的笑容中帶着三分慵懶,四分漫不經心,而後打了個響指,幾個凳子落地,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坐吧。”
跌落青崖沿
厲霾曀很不客氣的坐在了凳子上,接着從懷裏拿出黑羽之鈴,開門見山,“這個……”
“我們的仙門族标。”俞堯君并不掩飾。
“很好!”厲霾曀點頭表示贊賞的說道,“那說說這幾日的惡靈事件和你都有沒有關系吧。”
“有如何,沒有又如何?”俞堯君手中摩挲着戒指,漫不經心的問道。
“有的話事情解決起來可能會比較麻煩,如果沒有的話,那你只需要拿出來證據。”厲霾曀語氣很随意。
“那我還是覺得說有比較簡單。”俞堯君輕笑說道。
厲霾曀臉上雖是帶着笑,卻是帶着審視的眼光看着眼前的人。
雲輕塵面上毫無表情,眼光确實停留在了身邊黑衣之人的身上。
厲霾曀卻毫無察覺,說道:“那你說是現在打,還是讓我們回去叫人來打。”
俞堯君譏笑道:“我承認你們倆加一起很棒,但是我這一個城的人,你們就算把這只靈力盡失的小靈狐加上也不打不過吧。”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厲霾曀起身離開說道。
“那就看看你們能不能叫來人了。”俞堯君說道。
走出門外,雪靈狐盯着眼前的人,似是在問道,我們真的就這樣走了。
厲霾曀說道:“走啊,不然怎麽辦,他說的對啊,我們三個确實打不過他們一個城的人。”
在他們三人離開之後,俞堯君的座位後的屏障,紅衣男子緩緩的走出來,臉上嚴厲的神情一掃而光,換上了惬意的神情,很熟練的坐在了一旁,“先不要動他。”
“哪一個?”俞堯君聽到這句話之後,臉上的笑随之消失。
“都別動。”紅将軍,紅陌染漫不經心的說道。
“好。”說罷,起身離開了。
此時已經走到懸崖小道的三人,忽然被一群猛獸圍攻,其中有地上跑的堵住了兩邊的去路,還有會飛的在他們頭頂盤旋,厲霾曀生氣的說道:“小人!”
“仙聖,那我們現在要怎麽辦?”厲霾曀求助的看向雲輕塵。
雲輕塵拔劍,茬衣呲牙,面色兇惡看向面前的惡獸,厲霾曀卻毫無戒備。
惡獸開始向他們撲去,茬衣與其撕咬,雲輕塵用劍背将他們擊開,厲霾曀則是以閃躲為主,惡獸發現這個之後,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一齊攻向厲霾曀,厲霾曀一時應接不暇被攻下了懸崖,雲輕塵見狀,毫不猶豫轉身随之躍下,抓住了他的手。
厲霾曀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下來,我們怎麽上去?”
“不知。”
兩人還在不停地下墜,卻開始了交流。
“你發現,這懸崖希靈嗎?”厲霾曀說道。
希靈就是能夠在吸取他人靈力的同時,還能夠抑制其被吸收靈力之人的運靈之術。
“嗯。”雲輕塵面上依舊雲淡風輕,絲毫沒有被正在下墜的姿勢所影響。
這時,厲霾曀注意到了正準備跳下來的茬衣,厲霾曀大聲喊道:“別……別全軍覆沒啊!”
随着他話音落下,茬衣已經頭朝下,前腿并在身上,猶如火箭的樣子,下墜的速度很快,很快趕上了雲厲二人。
“你倆是不是傻?”厲霾曀發出了無奈的嘆息,用左手掩面,并沒有抽回被雲輕塵牽着的右手。
不過了不久,幾人墜落地面,茬衣很自然的趴着落在了地上,雲輕塵依舊是端正的站着,最尴尬的那個人就是厲霾曀,左邊被靈狐揪着一腳,右邊被人拉着手,不留一絲形象的躺在了地上。
厲霾曀尴尬的笑了笑:“來,兄弟們,你們也不用這麽熱情了,放開我吧先。”
雲輕塵迅速抽回了手,茬衣也是放開了嘴巴。
“那我們現在想想怎麽樣上去吧。”厲霾曀說道。
“好。”雲輕塵回應道。
此時折若城中的大殿內,紅衣男子緩緩走了進來,“仙主,這是?”
“我可沒動他們。”俞君堯臉上帶着一股陰厲的笑容,确實一種別樣的帥氣。
“你這壞模樣當真是……讓人猜不透啊。”紅陌染故作為難的說道,此時的紅陌染更多沒有清秀,沒了嚴肅,更多的是陰柔。
俞堯君雙手攤開,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
“別傷了他們。”紅陌染嘆了口氣,似是妥協說道。
俞堯君并不答話,摩挲着手中的戒指,嘴角挂着笑,打量着眼前的人,紅陌染同樣看着眼前的人,兩人的眼神相對,誰也不躲,更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沉靜了許久,俞堯君起身說道:“好,不傷。”說完又離開了。
在懸崖底部的厲霾曀,尋了一塊稍微平坦大點的石頭手撐腦袋看着正在打坐的雲輕塵和茬衣。
“茬衣,你這只小狐貍精,總感覺你搶走了我的仙聖。”厲霾曀覺得無聊,開始随意的說着。
茬衣并沒有搭理他。
“仙聖~仙聖啊~仙聖~”厲霾曀從懷中拿出逐月簫在手中随意的轉着,看着那被隔斷的天空。
“嗯!”雲輕塵應聲答應。
聽到回應,厲霾曀一個翻身,來到了雲輕塵的身邊,說道:“你為什麽很篤定的說有仙?”
雲輕塵緩緩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說道:“見過。”
以血為介質
聽到此話,厲霾曀臉上露出了喜悅:“真的”
“嗯。”雲輕塵看到眼前的人異常的喜悅,審視着眼前的人。
厲霾曀笑着說道:“給我引薦一下。”
“何事?”雲輕塵面上雖無異樣,但心中卻有了波瀾。
“問問認不認識雲末。”厲霾曀說道。
聽到這次名字,雲輕塵的眼中藏不住的質問,“尋他幹什麽?”
“向他說聲感謝。”厲霾曀說道。
“為什麽?”雲輕塵的話語中褪去了曾經的波瀾不驚,多了一絲愠怒。
“幹什麽?仙聖吃醋了?”厲霾曀笑着打趣道。
雲輕塵別過頭不與其對話,厲霾曀笑着說道:“我這種人,的确是比較招人愛啊,要是愛我就勇敢大聲的說出來。”
這時茬衣對着空中嘶吼一聲。
厲霾曀翻了個白眼看向茬衣,“你愛我,我知道,我這不是問你哥呢麽。”
在他說完,看向茬衣的時候,非常的尴尬,茬衣緊閉着眼睛還有微微的鼾聲,“靈狐也說夢話?”
無人應答,厲霾曀無奈之下開始思踱如何回到地面上,半天之後,厲霾曀徹底趴在了地上,“這些樹林內的靈力就像是潤滑的液體一樣,用什麽方法往上爬都會被纏住滑下來。”
茬衣睡眼惺忪的看向厲霾曀,厲霾曀笑着說道:“醒了?”
茬衣一雙大眼睛點了點頭,然後發出了嘤嘤的聲音,厲霾曀走上前順了順它的毛,說道:“萬物落地,靈皆随之,也就是,只要這個東西存在了,那麽它身上就會有靈力,所以說啊,以後別欺負那些不會說話的花草樹木,你如果要欺負它,它就會給你意料之外的反擊。”
茬衣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太陽東升西落,厲霾曀每日都在尋找上去的方法卻都是枉然。
一個很安靜的夜晚,天空中異常的黑,青崖沿內也是靜的吓人,風也格外的大,讓人不寒而栗。
在熟睡的厲霾曀被一陣冷風驚醒,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那張熟悉的臉,厲霾曀覺得自己還在夢中,他伸手摸去,輕聲喊道:“雲末。”
這個名字被說出來的那一刻,雲輕塵睜開了一眼,那雙與世隔絕的滿是冷意的眸子,眼中還帶着一愠怒,厲霾曀意識瞬間清醒,意識到了眼前的人是誰,他蹭的站起來,這才看到自己剛剛竟然躺在雲輕塵的腿上。
鑒于多方面的了解,厲霾曀也已經知道雲輕塵是不喜歡與人碰觸的,所以猜想他剛剛生氣,是因為自己躺在了他身上,他用手輕輕拍打了剛剛自己躺過的位置,想抹去自己躺過的痕跡,也就是想熨平那一塵不染的白色褲子上,因自己躺過而有的褶皺。
“我們在這幾日了?”看着依舊生氣的雲輕塵,厲霾曀試圖轉移話題。
“五日了。”雲輕塵說道。
“今天必須的想辦法出去了,茬衣再待下去,身上僅剩的靈氣就要耗光了。”厲霾曀擔憂的看向一旁無精打采的茬衣。
“嗯。”雲輕塵語氣并不和善的回應道。
“最怕的是,外面的情況……”厲霾曀擔憂的說道。
這時,從僅能看到的一片天空中,看到了煙花,剛剛異常的安靜已經蕩然無存,這是這話突如其來的熱鬧更讓人心慌,厲霾曀問道:“這是什麽?”
雲輕塵微微皺眉,說道:“信號!”
“什麽信號?”厲霾曀問道。
“原本的仙門世家皆是一派,後來分散到各地,随之時間推進,門主的更換,淡忘了。”雲輕塵說道。
“那現在他們是記起來了?”厲霾曀問道。
雲輕塵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