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搖頭說道:“門族內部被毀,信號會自動觸發。”

“這麽美的景,可惜了,這煙火本該是喜悅之時的玩物。”厲霾曀望着空中顏色各異的煙花,似是想到了什麽,笑着說道:“等你雲真小仙聖大婚之日,我定會給你一個比這更盛大的煙火。”

雲輕塵雙眸微阖,看向眼前的人,厲霾曀察覺其神色不對,笑着說道:“你不喜歡?”

雲輕塵并未搭話,走向一旁開始思踱上去的辦法。

厲霾曀努了努嘴,表示并不理解他突然生氣的點在那裏,而後靜坐,之後慢慢的睜開眼,将手劃破口子,在地上畫了一個巨大的人型輪廓。

“不要命了嗎?”雲輕塵的聲音很低很低,語氣中透着不滿。

厲霾曀邊畫邊說:“修靈問仙都是需要介質的,我的介質就是我的血。”說完之後厲霾曀頓了頓手中的動作,看向雲輕塵,“用血修靈,雖然易走妖路,但是我可以控制住的。”

用血為介質來修靈問仙是一種極難的方法,且是極看資質的,即使練成了也會因失血多而早亡,多數人最終也都走向了妖路,故此被劃入了禁術。

雲輕塵生硬的關心很顯然是被厲霾曀誤會了,這讓不願交談的雲輕塵,心中頓時五味雜陳,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說下去。

厲霾曀見雲輕塵再沒有繼續說下去,開始繼續了手上的動作,最終一個巨大的人型被完整的畫出來,其內是一些看不懂的符咒。

厲霾曀右手握拳,食指中指伸出嘴中輕聲嘀咕着什麽,随着他發出聲音,巨大的人型中心髒的位置,一個尖尖的東西冒了出來,厲霾曀看到這一幕,露出了笑容,右手更用力了些許,似乎是他在慢慢的将那尖尖的東西□□的。

厲霾曀說道:“茬衣,玩過拔蘿蔔嗎?”

茬衣搖了搖頭,厲霾曀笑着說道:“看到那尖尖的東西了嗎,用勁往外撕就行。”

聽到指令,茬衣跑了過去開始用力往外撕扯,與此同時,厲霾曀也更加用力,只是那尖尖的東西上升的極慢。

冠你以名

雲輕塵見此,拔劍,輕輕一挑,那尖尖的東西就出來了,出來之後才發現那尖尖的東西是個帽子,它下面是一個個子不高的小老頭,老頭的臉上長長的白胡子,臉袋确實很嫩的模樣,此時正鼓着嘴,手環于胸前,生氣的盯着眼前的人和狐。

厲霾曀笑着說道:“沒想到,這裏還真的有靈仙。”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小靈仙生氣的問道。

厲霾曀說道:“我厲霾曀,他雲輕塵,他茬衣,你呢?”

“風絡。”小老頭氣呼呼的說道。

風絡在說完之後,察覺不對,開始認真的嗅起來,嗅着慢慢的湊近厲霾曀,一臉驚訝,然後又慢慢的靠近雲輕塵,雲輕塵很合适宜的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靠近。

風絡看向雲輕塵,在看到他臉的那一刻,驚訝整個在他的臉上蔓延開來。

厲霾曀将他的驚訝盡收眼底,問道:“你屬狗嗎?”

風絡不悅的說道:“為老不尊。”

“啊?我為老?”厲霾曀說道,“就你我這模樣,別人怎麽看我都是年輕的那個。”

風絡不再說這個問題,帶着嘲笑的語氣問道:“你們怎麽掉下來的?”

“一群妖獸圍攻,我沒打過,當然,他倆是打得過的。”厲霾曀說道。

“我覺得他也不可能這麽弱。”風絡頓時一臉崇拜的看向雲輕塵。

“你認識他?”厲霾曀問道。

“不認識。”風絡說道,“但是他和我印象中的一個身影很像。”

“你印象中的那個身影叫什麽名字?”聽到此話,厲霾曀的眼中閃過一絲光。

雲輕塵眼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人。

風絡想了片刻說道:“記不住了,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厲霾曀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問道:“那你知道出去的方法嗎?”

“知道啊。”風絡一臉得意的說道。

“怎麽出去?”厲霾曀問道。

“但是……我的靈力一年內只夠将一個人送出去。”風絡摸着胡須說道。

厲霾曀指了指旁邊的茬衣說道:“那它算一個人嗎?”

“它勉強可以不算,但是……”風絡說道。

“帶仙聖出去。”厲霾曀毫不猶豫的說道。

“不行!”雲輕塵言辭拒絕。

“你是仙聖,外面正亂着呢,你不出去救人,待在這裏享清閑合适嗎?”厲霾曀臉上故作輕松的問道。

風絡摸着胡須一本正經的說道:“這裏可不輕松,你們待了三日,沒察覺到靈力損耗了不少嗎,況且,你還用了召靈符,只怕再待一日都會損性命。”

“大哥,我這生龍活虎的樣子像是有事的嗎?”厲霾曀跳了兩個高問道。

“但是很顯然他比你要健康。”風絡看向雲輕塵。

“他日日給小茬衣輸靈氣,已經經不起這般折磨了。”厲霾曀突然嚴厲的說道,“他今天必須上去。”

“不行!”雲輕塵的語氣也是不容置疑。

厲霾曀看着眼前人強硬的語氣,嘆了口氣,露出笑容說道:“你是仙聖,冠你之名的是黎民百姓,那你是不是要還之以百姓?”

雲輕塵語塞,卻沒有松口說要,只是默默的将頭低下了些許,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雲輕塵那種低落的無聲低頭。

忽然一陣火光逼得他們睜不開眼,他們齊齊遮住了雙目,厲霾曀卻放開了遮住眼睛的胳膊,厲霾曀将茬衣打暈,又悄聲走到了雲輕塵的身邊,用力将雲輕塵打暈了,火光也漸漸的消逝。

“什麽東西?”風絡不明狀況的問道。

厲霾曀伸出手中的一小團火焰,“我的靈鳥。”

“這裏可是無訊區,你怎麽将它召喚出來的?”風絡不解的問道。

“它還不能傳訊,只能看看。”厲霾曀笑着說道。

“好了,送他倆出去吧。”厲霾曀說道。

“你确定?”風絡一臉擔憂的看着眼前的人問道。

“快點,別廢話。”厲霾曀說道。

“你……算了,我就當關愛老人了。”風絡從懷中拿出一顆金丹,“吃了它,能緩個幾日。”

“多謝了。”厲霾曀接過吃了,而後語氣随意的問道,“你這之前說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是不是雲末?”

風絡聽到這個名字帶着審視的眼光看向厲霾曀,忽而笑着說道,“雖然我能感知到你的年齡,但是說實話,你究竟是誰,其實我不知道。”

“但是你認識雲末,我身上有他的氣味,對嗎?”雖是疑問句,但是厲霾曀的語氣卻是篤定的。

風絡的胡子随風飄起,遮住了他的眼,他慌亂的将胡子按下去,其動作顯得有些荒謬可笑,此刻的厲霾曀卻沒有心思笑。

風絡笑着說道:“是。”

聽到肯定的回到之後,厲霾曀小心的問道:“他現在怎麽樣?”

風絡也不再玩鬧,神色正經的搖了搖頭說道:“近千年沒有消息了。”

厲霾曀沒有再問什麽,“那你将他們送上去吧,別讓他躺在地上染了他的白衣襟。”

“好。”風絡說道,“照顧好自己,不然他肯定饒不了我。”

“廢話真多,我的求生欲望可是比你們想象的要多的多。”厲霾曀說道。

墓地唢吶老人

此時的人間仙界,扶桑內,全員戒備的狀态。

水筠卿內,裝飾依舊色彩缤紛,是扶桑的風格。

高座之上徐翎正襟危坐,其廳內衆人嚴肅的站在其中,“仙主,扶桑現在也受到了攻擊,我們要怎麽辦”

“現在各仙門的信號都被觸發了,對百姓應該是瞞不住了。”

“那我們扶桑不還沒有被觸發嗎。”

徐翎少了往日的傲氣,多了沉着穩重,許是因為疲憊,聲音低沉了許多:“将事情原委發布出去。”

“這樣不妥吧。”冉子清厲色,他的樣貌本就是刻薄銳利的帥氣,此時面色嚴肅,讓人會有不寒而栗的感覺。

徐翎對其卻并不予理會,說道:“半夏,蘇葉!”

半夏蘇葉上前,恭敬行禮說道:“仙主!”

“去告訴民衆不要出門,各家設立屏障。”徐翎厲色說道。

“是!”半夏蘇葉恭敬回道。

冉子清再次出言阻止說道:“不可,你将我們的二位女将軍都發出去,我們這裏該如何?”

“其他剩下的人去加固水筠卿的結界,雖是做好戰鬥準備。”徐翎說道。

“徐豳歌!”冉子清神情更加嚴肅,“怪不得仙主說你不配做仙主!你真的配不上這仙主的位置。”

徐翎輕笑:“我不配,我也坐上來了。”

說完沒有再理會廳內的人,來到了玉顏空死處,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并沒有走上前,保持的适當的距離。

衛碣,(字,羽珏)聽到了呼吸聲,看向身後,林瑟(字,楓狄)随着他的眼光看了過去,開口說道:“來了,為什麽不說話?”

徐翎面色嚴肅,走上前說道:“出事了。”

“我們都知道了。”林瑟故作輕松的說道,“江浸月苑和小結巴那裏,韶珂榭的信號也都被觸發了。”

“小心。”徐翎正色囑咐道。

“放心吧。”林瑟走上前拍了拍徐翎的胳膊,就離開了。

“如果……”衛碣話語結巴道。

“有事我不會和你們客氣的。”徐翎疲憊的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這幾天的他們經歷了太多的事,每個人都褪去了幾分的幼稚,沒有往日随心所以開玩笑的心情,但是他們之間更多了幾分的真心。

“嗯。”衛碣笑着點了點頭。

徐翎站在扶桑樹面前,手放在樹上,閉目靜心。

在外人面前的奚娘娘對徐翎是有些嚴厲的,在衆人面前處罰他的次數并不在少,在她的眼裏,他總是什麽都做不好,出門的時候,她總是會給他拍上很多人,與其說是保護,倒不如說是監督他不要做錯事,所以他總想擺脫這些人,證明自己是有能力的。

可是曾經他一直想擺脫的人,現在卻是他心中最想見的人,他甚至有些懷念有人給他撐着這片天的感覺。

另一邊的浔陽,城中已到處都是妖鬼怪,原本熱鬧的街道血跡蔓延開來,冷熒染手中拿劍走在前面,徑直沖向了妖群,林尋兒緊跟其後,兩人氣勢逼人,像極了親母女,

她們沒有過多的交流,全程都是眼神打配合。

就在冷熒染被糾纏的時刻,在她無法觸及的地方,一個兒童正被一只妖獸糾纏,冷熒染向那孩子抛出去一個保護罩,大喊道:“尋兒!”

林尋兒聽到這個名字微微一怔,随後,臉上露出了異如往常的笑容,輕聲呢喃道:“母親。”

冷熒染沒有收到回應,看向林尋兒,林尋兒露出一個燦爛的額笑容,冷熒染愣住片刻,胳膊去被妖怪傷了。

林尋兒笑意頓無,神色嚴肅,沖上前,将傷了冷熒染的妖怪,斬殺,兩人背對背相互守住對方的後背。

冷熒染語氣帶着笑意說道:“我們今天就比比誰殺的多。”

“好。”林尋兒笑着回應道。

兩人将那孩子救下,開始展開了與妖怪的大戰。

此時的的青崖沿底部,厲霾曀打坐修行,但是他能感受到身上的靈力正在被一絲一絲的剝離開來,那種痛苦感讓人痛不欲生,但是厲霾曀卻是面不改色。

直至他再也堅持不下去,慢慢的失去意識,在他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鐘還在說:“不是吧,又暈?我真的不想再自己一個人睡覺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似乎慢慢的開始有了意識,只是在他睜開眼的那一刻,他覺得可能是在做夢,因為眼前依舊昏暗,厲霾曀狠狠的捏了自己臉一把,牽出一陣疼的嘶叫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總不會是青崖沿被人遮住了吧?”厲霾曀想着大喊道,“喂,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無人應答,突然間一陣尖銳的聲音劃破長空,黑暗中被割破了一道口子,光慢慢的滲了進來。

那聲音如泣如訴,帶着大悲大喜,讓人忍不住去關注,厲霾曀随着聲音走上前,走了很久很久,到了一個猶如墓地般的地方。

一墓前,一個瘦弱,皮膚黑黝滿頭白發的老人倚靠在墓邊吹着唢吶,聽到腳步聲,那老人停了下來,拿起旁邊滿是泥頭的酒瓶喝了一大口酒,咽下半口,将剩下的半口噴灑出來:“君來……無人歸……無人索他命……皆來助他魂……”

他的聲音低沉婉轉,每句都脫了長音,同時每一句又都帶着顫音,似是在唱小曲。

厲霾曀走上前,“老人家。”

老人将手中的酒遞給了厲霾曀,老人的手滿是老繭,指甲縫裏滿是泥土,厲霾曀接過酒,不假思索的喝了一口。

老人會心一笑,随手從地上拿起煙槍,這才看到他的牙齒泛黃,能看的出來是常年吸煙,只是他劃了好久的火柴都被吹滅了。

是去是留

厲霾曀很是詫異,絲毫沒有感受到風,可火柴的火卻在随風擺動,而最終被吹滅。

雖是不解,厲霾曀還是用手為其擋住了風,老人點煙了煙槍,狠狠地吸了一口,才滿足的吐出煙圈。

他不語,厲霾曀也不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喝着老者遞來的酒。

不知過了多久,老頭再次吹起了手中的唢吶,聲音跌宕起伏,時而大喜時而大悲,其音似能召魂迎喜,能喚大地靈氣,瞬間,萬物幻化做空氣圍繞在身側。

厲霾曀随着音樂飲酒,酒似乎漫入了整個身體,露出的胳膊,慢慢地變成隐形又緩緩的有了血色,一種奇妙的感覺。

一曲畢,那種奇妙的感覺也随之消失了,厲霾曀心中雖是好奇,但是卻并沒有先開口說話。

老人說道:“這麽多年了,沒想到還會有人來。”

厲霾曀飲了一口酒,“酒,很好喝。”

老者笑的意味深長:“喝了可就走不了了。”

“那我就留在這。”厲霾曀無所謂的說道,“這裏的酒好喝,景也不錯,還有你陪我。”

天空彌漫着黑暗,無風,無聲,無草無樹木,也就他能說得出這裏的景色不錯了。

老者向地上伸手摸索,一瓶酒憑空幻出進入了他的手中,“你不想看看外面什麽樣了嗎?”

厲霾曀這才想起來自己曾昏睡過一段,并不清楚現在過了多久,“倒是想看看。”

“你來這的日子應該不短了。”老者說道,“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勁才把你喚醒的。”

“所以呢?”厲霾曀審視着眼前的人問道。

“沒什麽意思,就是想讓你記得欠我一命。”老者擦拭着手中的唢吶說道。

“先救再殺?”厲霾曀玩笑似的說道,“不會有人有這種特殊癖好吧。”

厲霾曀雖是在開玩笑,心中還是慌張的,眼前的這個老者雖是其貌不揚,但他能感受到他身上非凡的靈力,此人絕對不簡單。

“自然不會。”老者像是站在頂點審判他人的神,“接下來你有一次選擇,留下或者離開。”

“那我……”

厲霾曀還沒有說完,老者打斷了他的話,“如果留下,你将會看到你心中那個影子。”

這句話讓他猶豫了。

“做出你的決定。”老者語氣铿锵有力,與他的樣貌完全不同。

厲霾曀腦袋中那一刻閃過一個身影,但是現在的他并不确定這個身影究竟是天界上身雲末還是雲真仙聖雲輕塵,“還有什麽能夠幫助做出選擇的話沒有告訴我嗎?”

聽到此話,老者笑出了聲,“有。”

厲霾曀等着他說,但是老者卻語氣驚人,“但我并不想告訴你。”

“為什麽?”厲霾曀不解的看着他。

“因為……你欠我一條命,我不想讓你走。”老者一本正經的說着,仿佛事情本該這樣做。

“那你先告訴我,說不定我會留下。”厲霾曀笑着說道。

“好!”老者不也墨跡,“你可以看一下外面的事态現在發生的如何。”

老者推了他一把,他一個趔趄,随着唢吶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慢慢的進入了一個白色空間,“要麽白要麽黑的,倒真是有些想小花旦了。”

厲霾曀的話音剛落,一個熟悉的環境闖入了他的視線,“扶桑?”

他立于上空俯視,那棵熟悉的埋情花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知是何人将其用彩色靈罩将它包住了,他并沒有多想,來到了水筠卿,水筠卿內氣氛嚴肅甚至有些凝固,他看到徐翎一臉嚴肅正襟危坐在高位,心中還是一種自豪感的,那是一種看着自家孩子出息了感覺。

“仙主,厲霾曀已經不是掃靈五子時的英雄了,現在的他就是一個人人喊打的黑靈,外面在等着我們表态呢。”一人出來說道。

厲霾曀一臉困惑,“我怎麽又成了人人喊打的黑靈?”

“我已經表過态了,扶桑不會參與對厲霾曀的讨伐。”徐翎神情堅定,不容動搖。

冉子清走上前,臉上寫滿了不滿二字,說道:“現在不是在過家家,我們扶桑剛受了一次衆創,這次如不是仙主留下的仙靈庇護,所謂的人間仙界早就不複存在了。”

“現在我是仙主!”徐翎說道,“我母親的靈也是他護住的,你現在拿我母親出來說,只怕她知道了也會斥責你。”

“那也不可。”冉子清的語氣依舊堅定。

半夏從屋外進來,面色焦急說道:“仙主!”

“我已經說過了,你們都出去吧。”徐翎說道。

冉子清還想在說什麽,旁邊的人一邊拉扯他,一邊說道:“仙主已經不是孩子,他有自己的主張,我們就不要再與他争執了。”

冉子清很是生氣,但是語氣中卻透露着無奈:“他有自己的主張可以,只怕他的主張太過自我,害了老仙主留下的這一片仙界啊。”

半夏喘着粗氣看着走出去的人:“他又跟你頂撞了?”

“無事,習慣了,他就是固執封建了些,是個值得信任的人。”徐翎一派正經的說道。

看着眼前那個總是透露着一股傲嬌氣的孩子,現在卻不得不照着大人模樣将自己包裝起來,讓人看了心疼,厲霾曀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滋味,現在看着他那個模樣,只想沖上去給他一個帶有溫度的擁抱。

“發生了什麽事”徐翎接着問道。

半夏喘了口氣,才想起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各地都出事了。”

徐翎并沒有吃驚,因為扶桑的創傷都不輕,其他各地更是不用說了,畢竟扶桑還有奚娘娘的之前留下的靈力庇護。

舍命護他

半夏猶豫了片刻,說道:“浔陽……”

“浔陽怎麽了?”徐翎問道。

“浔陽仙主……冷夫人……林小姐……都去世了。”半夏話說的很慢,徐翎神色并沒有很多大的變化。

其實他心中的波瀾,就猶如一座山被扔進了海激起的浪花,那種波瀾伴随着一種酸楚,從心口酸到手指,那種快要窒息的感受,“我們……”

半夏知道眼前的人臉色越平靜,心中的感慨就更深,“現在的我們可能有些自顧不暇……”

“西溪呢?”徐翎的聲音能夠聽出來有些……

“老仙主受了重傷。”半夏說道。

徐翎欲言又止,他想要問林瑟和衛碣的消息,但是他又怕聽到的消息是不興的。

“兩位小公子身體上只是受了些輕傷。”半夏說道,“只是他們心裏可能不會太好。”

徐翎輕聲嗯,頓了半刻說道:“派一小隊去浔陽吧。”

半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蘇葉說您一定會這樣說的,她已經帶一小隊人去了。”

厲霾曀看到這裏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們兩個有消息了嗎?”徐翎問道。

“厲公子還沒有。”半夏說道。

“仙聖呢?”徐翎問道。

“他被赤水的人抓了。”半夏說道。

“俞堯君?”徐翎微微皺眉說道。

“是。”半夏說道,“仙聖去不知要尋什麽,被抓了,現在赤水已經放出消息,說要捉拿魔聖厲霾曀,讓他去替換仙聖。”

聽到此話,厲霾曀的不由的心驚。

“他情況如何?”徐翎擔憂的微微皺眉。

“渾身是傷,被吊在赤水折若城門上。”半夏說道。

厲霾曀聽到此話,手慢慢的抓緊,手心血慢慢的流出,心中忽然一緊,他回到了那個灰暗的世界。

老者看着他還在滴血的手心,“看來答案已經明顯了。”

“我現在就要出去。”厲霾曀的眼神不容置疑。

“你終究是不屬于這裏。”老者眼神中有些失望,“難得遇到自己喜歡的人。”

老者說道:“那你真不想再見一眼那個人了嗎?”

厲霾曀嘴角微上揚說道:“見到了,你幫我說聲謝謝。”

“這話留着你自己說吧。”老者說罷,不等厲霾曀反應,吹起了唢吶,他猶如音符遁入音律,慢慢地走出了黑暗來到了折若城。

不等他緩神,他看到了那個一沉不染的男子,渾身沾滿了血跡,被吊在城門上,那一股火瞬間冒出來了,他用心呵護的人,竟然被人這樣對待。

可是在他湊近雲輕塵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紅色光圈,将他彈了回去,是什麽力量這麽強大。

因為震動,紅衣男子聞聲趕來。

厲霾曀看着那個熟悉的身影:“紅将軍?”

紅将軍笑着說道:“我就知道,除了你,沒人能夠将這伏魔陣鎮響。”

“你究竟是何人?”厲霾曀問道。

“鄙人,紅陌染。”紅将軍左手握住鬥篷,半彎腰行禮,像一個紳士一樣。

“把他給我放下來!”厲霾曀雖是提出了問題,但是并沒有在認真的回答。

“可以。”紅陌染說道,“不過,我替你……放了他,你是不是也要替我做些事。”

厲霾曀審視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問道:“說!”

“露個面,承認一下你做的事。”紅陌染很是陰柔,那是一種地獄裏的陰,黑暗中的柔。

“好!”厲霾曀不假思索。

“你不問問讓你承認什麽事?”紅陌染問道。

“現在……你把他放下來,一切好商量,再晚一秒鐘,我們可能就不能再站在這裏好好的聊下去了。”厲霾曀眼神中充滿殺意。

紅陌染也很是識趣地撤了魔罩說道,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好!”

厲霾曀沒有絲毫猶豫的沖了上去,将雲輕塵抱起,緩緩落地,探其鼻息,“你把他怎麽了?”

紅陌染将一個猶如小喇叭很精巧的小東西扔給了厲霾曀,“先兌現承諾。”

厲霾曀沒有猶豫的接過,喊道:“我厲霾曀就是來自黑暗的黑靈,一切都是我的陰謀與他人無關。”

說罷,厲霾曀惡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快說!”

紅陌染飛到二人的身邊,厲霾曀做出防禦的形式,紅陌染輕笑,“他已經這樣了,你還在怕什麽?”

厲霾曀猶豫的收了手上的動作,紅陌染蹲在二人身旁,右手大拇指食指慢慢捏合在雲輕塵的額間捏出一絲靈魄,“具體發生了什麽,你是看不到了,不過他究竟怎麽了,你應該是能看到,離開赤水它會自動成像的。”

而此時的浔陽。

蘇葉帶着一隊人走進了殿內,“林仙主。”

“你來做什麽?”林瑟面上依舊是嬉笑。不知情的人,看到此情形根本不會知道,這裏發生過多麽大的災難。

“我們仙主說,各地都發生了災難,讓我來看看您這裏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蘇葉慢條斯理的說道。

林瑟臉上依舊帶笑,看着眼前小隊人馬身着彩衣,已是猜出了大概,說道:“各地都受創,現在整個世界都可以說是灰色的……扶桑呢,還是彩色嗎?”說扶桑的時候,他頓了一下,因為他怕那個剛剛受過傷的孩子,再被傷害一次,如果這麽短的時間連續受多次重創,他怕那個少年真的會緩不過來。

“在奚娘娘遺留靈力的庇護下,扶桑未受重創。”蘇葉說道。

“那就好。”林瑟很顯然松了口氣。

這時一小隊人馬也出現在了江浸月苑,在前面的人手中端着一個精致的小盒,能看出來他很謹慎,生怕手中的盒子出現一點纰漏。

贈聚靈珠予離垢環

“你們是?”林瑟皺眉問道。

“西溪衛氏。”領頭的人,名為尤辛,他說話間,都小心着手中的盒子。

林瑟聽到這四個字,臉上的笑也消逝了,臉上也是掩不住的擔憂,“小結巴怎麽樣?”

聽到這三個字,尤辛面上有些心疼,而後說道:“西溪……還好,只是老仙主為護西溪受了重傷,現在是由小公子暫管事務。”

“他無事嗎?”沒有聽到準确的回答,林瑟繼續追問道。

尤辛看着手中的小盒說道:“這是小公子給您的。”

林瑟從位子上起身上前,打開盒子,裏面是一顆潔白無瑕的珍珠,林瑟面露難色:“這是?”

“這是聚靈珠。”尤辛說道。

聚靈珠世間罕見的上古神物,萬年難得一見之物,聚靈珠只會依賴至純之物生長,他會壓制所寄托之物的靈力,若是強制将其分離,在分離的那一刻被依托的生物會生不如死,同時多年被壓制的靈力皆會釋放,那種靈力瞬間沖斥整個身體,若是撐不住,可能就會靈魂魄俱滅。

“他到底怎麽樣?”林瑟再也耐不住心煩。

他一時的玩笑,現在卻成了真。

尤辛頓了片刻說道,“他已經挺過去了……不過,現在他還有些虛弱,這幾日一直在處理事務。”

此時,厲霾曀的聲音徹底的傳遍了整個修靈問仙界。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林瑟露出了淡淡的笑:“他還是回來了。”

“這是?”蘇葉出聲尋問道。

“厲霾曀啊,他自己不是說了嗎?”林瑟說道。

“厲公子真的是黑靈嗎?”殿內林氏一名弟子問道,因為這幾日一直有人來讓林氏如打壓黑靈厲霾曀的隊伍,但是小仙主都駁回了,也是因此,這裏收到了很多的攻擊,到現在被毀的差不多了。

“可能吧。”林瑟意味深長的說道。

“但是這些事絕對不是厲公子做的。”蘇葉突然開口說道。

林瑟看向眼前的人說道:“你怎麽這麽肯定?”

“我見過他,時間雖不長,但是以他的為人,這些事不可能是他做的。”蘇葉語氣堅定。

林瑟欣慰一笑,“你既然都來了,那我建設一下防護罩吧。”

“好!”蘇葉應聲回道,“還有嗎?”

“沒有什麽了,幫我們完善一下就回去吧。”林瑟說道,“現在到處都不安全。”

“好。”蘇葉沒有再說什麽,出去工作了。

林瑟将手中的盒子合上,遞給尤辛說道:“這個東西太貴重了,把它帶回去,告訴小結巴,我沒事。”

尤辛接過盒子,說道:“小公子還真的是了解您。”

“什麽?”林瑟問道。

尤辛擡頭看向眼前的人說道:“仙主得罪了。”

說着點了眼前人的穴,“公子得知服下聚靈珠,在短時間內能夠迅速的升級靈力,特意讓我給您送來,說您若是不要,就強制服下。”

“小結巴,怎麽可能說出這麽強勢的話?”林瑟不能動,卻能夠說話。

尤辛說道:“請您張開嘴巴。”

“他如果沒了此物會怎樣?”林瑟擔憂的問道。

“公子說他不會有事。”尤辛說道。

其實,尤辛是親眼看到小公子不顧老仙主反對,毫不猶豫的割下了耳朵上的珍珠,更看見了他因為疼痛而昏厥了幾日,以及現在強忍着身體的不适處理韶珂榭的大小事務。

以後每月割下此珠的日子,他都會感受鑽心巨疼。

林瑟卻并不相信,緊閉嘴巴,尤辛恭敬的說道:“得罪了。”

說着将林瑟嘴巴強行掰開,把聚靈珠放了進去。

“屬下先告辭了,小公子還等着回話呢。”尤辛行禮告退了。

剛來的林氏弟子,林滿看到被封住了血脈的仙主,看向走出去的人,林瑟說道:“我無事。”

林滿揭開林瑟的穴道,問道:“我那個聲音。”

“我聽到了,只怕是那個人遇到事情了。”林瑟惆悵的說道。

“誰啊?”林滿不解的問道。

“那日我們遇見的人。”林瑟說道。

“是仙聖?”林滿驚訝的問道,林滿是一個豪邁直爽的人,他表情總是很誇張,且絲毫不做作,甚是會讓人真的感同身受。

林瑟沒有接話,從脖頸上拿出項鏈,将上面的名為離垢環的戒指取下,不知在想什麽,露出了笑容,“你将此物去給小結巴送去,若是他不收,你也把他的血脈給我點了。”

“這可是夫人給您留下的啊。”林滿驚訝的說道,“您不可将它送人啊。”

“快去!”林瑟一臉嚴肅的說道。

林滿知道林瑟面上雖随意,但是他心中只要下定了決心就沒有能改的了,只好從命了。

林瑟走到門口,看着窗外的天,想起災難引起重大恐慌的那一刻,衆人開始四處搜尋不知下落的仙聖,發出了無數靈鳥靈訊,一直無果。

過了好久,仙聖再次歸來,卻是無聲,他默默的為修靈問仙界的每個角落布好了結界,他們也是巡視時偶然看到了那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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