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色身影,他們在浔陽的角落裏發現了那個原本一塵不染的少年,累的倒了在泥泊裏。
聽說你一直在找我
“小仙聖,你沒事吧?”當時的林瑟與林滿看到此情景,驚訝的問道。
雲輕塵用劍抵着地艱難的站了起來,強忍着說:“無事。”
說着就要走,只是沒走幾步就趔趄了,林瑟與林滿欲上前扶,雲輕塵制止了。
林滿湊近了,才發現雲輕塵靈力耗盡,“您的靈力怎麽會耗盡?”
林瑟聽到此話,急忙問道:“你受傷了?”
林滿環顧四周觀察道:“仙聖為我們布了靈力,怪不得這一陣妖靈的攻擊停了些許。”
林瑟說道:“你不會給各地都布了結界?”
雲輕塵沒有說話,但是林瑟已經了然于心了,“你必須的休息了。”
“不行!”雲輕塵态度堅決。
“那你這樣要幹什麽去?”林瑟問道。
“救人。”雲輕塵說道。
“可是?”
林瑟還沒有說完,雲輕塵說道:“護好自己。”
說完,已是用盡全力禦劍離開了。
林瑟看着這個灰暗的世界,若是當時沒有回來設下結界,厲霾曀可能無事,但是整個修靈界只怕都是黑色了。
而此時,厲霾曀抱着昏迷不醒的雲輕塵來到了扶桑。
“仙主,仙主!”半夏焦急的跑進水筠卿
徐翎聽到喊聲,瞬間警惕了起來,“又發生什麽事了?”
“厲……厲……厲……”
半夏喘着氣一臉焦急的,徐翎眉頭緊皺:“他怎麽了?”
伴着詢問聲,他抱着仙聖跨門而入:“我沒事 。”
“你還知道回來?”徐翎語氣雖是嫌棄,但是臉上的高興卻是掩藏不住的。
“最早知道這裏這麽危險,我就在那陪那老頭兒喝酒了。”厲霾曀說着,可是他心裏卻是自責的,恨自己沒有早點回來。
“他怎麽了”徐翎看到滿身是傷的雲輕塵,不複往日的聖潔。
“靈力徹底被剝離了。”厲霾曀一臉擔憂的說道。
聽到此話,徐翎面色深沉。
厲霾曀走進屋內,将雲輕塵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問道:“問什麽給他輸送靈力,他接受不了,而且僅剩的一絲也都滑走?”
徐翎難色難堪,厲霾曀意識到他的神色不對,問道:“到底怎麽了?”
“還記得我說過他身上有秘密嗎?”徐翎說道。
“所以是什麽秘密?”厲霾曀問道。
“他并非真身……”徐翎一臉為難的說道。
“把話一次性說完。”厲霾曀着急的說道。
徐翎忽而正色:“我接下來要說話,都是仙族秘事,若無仙命,知曉此事定會天譴,你确定要知道?”
“快說,和小姑娘似的。”厲霾曀說道。
“雲真小仙聖是上古仙神的一魄。”徐翎說道,“當時所有黑靈歸位,世間本該恢複太平,可是由于這位上古仙神的看管不利,讓它逃跑了,搜尋數百年無音無訊,而後衆天神将這位上古仙神處罰,神鞭抽仙身,三魄散落,一魄落歸墟,一魄落昆侖,一魄落在了人間,這一魄成了人型,便是雲真仙聖雲輕塵,只因是一魄是至純之魄,其修靈問仙才如此之快,常理而言,魄不碰情的。”徐翎最後一句話說的極輕,而後意味深長的看向眼前的人。
“那上古仙神是誰?”厲霾曀問道。
“據說叫雲末。”徐翎模糊的說道。
“是他?”厲霾曀露出笑容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我就說除了你,怎麽還會有人這麽吸引我?”
而後說道:“能幫我打盆熱水,找身衣服嗎?”
他的眼神未曾離床上之人,而後忽然感覺到了他的靈氣,疑惑的看向眼前的人:“怎麽回事?”
“他曾經回來為所有族氏結了靈界。”徐翎說道,“其實所有的仙主都知道,但是現在不是說的時候……他已經盡力隐去了自己的靈力,各仙主知道是因為,他需要仙主的配合才能将原先的靈界與其鑄的靈界相融合,只是照現在的情形,沒有人會感恩的。”
如果衆人知道了是仙聖鑄了結界又消失了,消失的原因是去救他們口中的惡人,那麽這個世界只會更亂。
雲輕塵是他心中的一道光,最聖潔的人,他就該一襲白衣坐在高座上受萬人供奉香火的仙神,現在卻別人弄的滿身是傷,昏迷不醒,他定要手刃了那人,但是當務之急是先将他救醒,“要如何救他?”
徐翎搖了搖頭,“萬物皆有命。”
“我就偏偏不信命。”厲霾曀揪下一根頭發,頭發慢慢的變直變硬,他将頭發從指間插了進去,那個疼痛感瞬間蔓延全身。
“你瘋了?”徐翎說道,“共命,你也很可能會死的!”
“沒有他……”厲霾曀沒有說後面話,但是所有人對他的堅定都很明了了。
“還有一種方法。”徐翎說道。
“等我用完這種方法,你再說你的。”厲霾曀說話間手中的動作并沒有停下,他拿起雲輕塵的手指,将露在外面的半截頭發插入了雲輕塵的指尖。
那一刻,厲霾曀瞬間遁入了黑暗似的。
他聽到了熟悉的蕭音,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他一步一步緩緩走上前,小心的試探道:“你是?”
那個身影轉過身,看向身後的人。厲霾曀看着那雙溫柔的眸子:“雲末?”
“小黑氣?”雲末露出治愈的笑說道。
厲霾曀呆呆的站着盯着眼前的人露出了癡癡的笑容,說道:“好久不見啊。”
“聽說你一直在找我?”雲末說道。
你還是不純
雲末那治愈的笑容讓人這一切都是幻想,厲霾曀走上前想要觸碰他,可是在碰到他的那一刻,他還是收回了手,因為他比誰都怕這是幻像。
“是。”厲霾曀笑着說道。
“找我幹什麽?”雲末問道。
“談戀愛。”厲霾曀笑着說道。
“你還是不純啊。”雲末說道。
“這次的不純還是相信我?”厲霾曀挑眉問道。
“你已經知道了。”雲末說道。
厲霾曀會心一笑:“過的還好嗎?”
雲末環顧四周:“就這樣啊……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倒是你過的怎麽樣?”
“碰到了一個人,跟你長得一模一樣,可是他那冷冰冰的臭脾氣跟你可一點都不像。”說到這裏,厲霾曀臉上的笑容更甚了,似是在談一件極其美好的事情。
“看來你對他的印象不錯。”雲末說道。
“嗯。”厲霾曀沒有否認,原本他以為對雲輕塵的感情是因為雲末,可是那次在青崖沿陷入黑洞的時候,他清楚的知道,他一直都是他,唯一的雲輕塵,不是誰的替代品。
“所以你現在是想留在這,還是要回去?”說罷,雲末吹起了手中的竹蕭,厲霾曀雖然沒有回答,但是他卻已經知道了他的選擇。
“回去救他。”厲霾曀語氣堅定地說道,“他太傻了,怕他沒了我活不下去。”
雲末收了竹蕭,說道:“閉上眼,往心底深處的地方一直走,別回頭。”
“好。”厲霾曀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問道,“你之前的是玉簫吧。”說着想要将腰間的血色玉簫拿出來。
“拿着吧,送你了。”雲末說道,“聽說你給它起了個好聽點的名字。”
“逐月。”厲霾曀笑着說道,“追雲逐月的逐月。”
“走吧。”雲末說道。
“走了,有空來看你。”厲霾曀背過身去,揮手說着,而後呢喃道,“謝謝你。”,随後拿出逐月簫開始慢慢的吹奏,兩人簫音合奏,甚是美妙。
在厲霾曀消失的那一刻,雲末笑着回應道:“不客氣。”
“厲霾曀,厲霾曀!”
厲霾曀漸漸有了意識,聽到了焦急的叫聲,“別喊了,一會兒把魂喊沒了。”
“你總算醒了。”徐翎舒了口氣說道。
厲霾曀摸了摸有些疼的後腦勺:“我這是怎麽了?”
“你剛剛筆直的倒下了。”半夏說道,“可吓死我們仙主了。”
“誰被吓着了?”徐翎嘴硬的說道。
“看來我這招是不好使了,說說你的招。”厲霾曀摸着鼓起大包的後腦勺。
“沒招了。”徐翎別過身去說道。
“別墨跡,快說。”厲霾曀說道。
“去昆侖墟或是歸墟尋得雲末丢的另外兩魄中的一魄,将其揉散混着其他靈力慢慢注入他的體內。”徐翎聲音很低,“但是……”
此時房間內洗澡的浴盆以及衣服已經準備好了,厲霾曀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們都出去吧。”
“你知道什麽啊?你什麽都不知道。”徐翎面色生氣的說道,“你知道歸墟是和昆侖墟都是什麽地方嗎?歸墟是萬物魂歸之處,昆侖墟是仙母神獸歸處,此兩處若是要進入深處尋物,須毀全身留半,半條命你能不能活下去先不說,這兩處很是兇險,你就憑半條命你挺得住嗎?”
“好了,知道了,越來越像姑娘了,快出去吧,我一會兒再去找你細細商讨。”厲霾曀也是露出了姨媽似的笑容。
徐翎知道擰不過他,與衆人走了出去。
房內只剩厲霾曀與雲輕塵兩人,厲霾曀将雲輕塵扶起,脫下他的衣服,将他抱入了浴盆中,這一系列的動作,都是小心翼翼,仿佛手中的是世間珍寶,稍微用力就會碎。
厲霾曀看着浴盆裏的人,皮膚白皙,傷痕滿身,卻遮不住他優質的身材,腹肌胸肌該有的都有了,該大的一樣不小。
厲霾曀拿起布輕輕的為其擦拭身體,雖是調戲的口吻,嘴角挂笑,但是眼中卻滿是心疼:“你這身子當真是讓我有些饞了。”
“你們雲真的人不是禁不起這種調戲嗎?為什麽不起來打我?”
“喂,我都這樣占你便宜了,你還忍的了?”厲霾曀輕輕地為其擦拭身體并用靈力将他的傷口縫合,且一直在自言自語,說一些他覺得會讓他生氣的話。
直至他的身上一塵不染,恢複常态,他才舒了口氣,将他抱到床上,為他穿上白衣,躺在他的身邊,手開始不老實,摸向他的身上,“喂,你真的忍得住?”
他的全身他摸了個遍,卻依舊沒有反應,他終于還是放棄了,躺在他的身邊,慢慢的睡去。
醒來已是深夜,他來到門外,伸了個懶腰,看到不遠處的石凳上做了一小花旦,收了身段走上前,“小花旦,怎麽還沒睡?”
說着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還沒等咽下去就噴了出來:“怎麽這麽苦,還涼了?”
“苦茶提神,涼了可能是時間太久了。”徐翎的語氣中滿是怨氣。
在見到他的那一刻,他處處謹慎提防小心的心松懈了片刻,情緒也出來了些。
厲霾曀也聽出了埋怨卻沒有接話,“那個什麽紅将軍,紅陌染的是幹什麽?”
厲霾曀面上雖是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心中的怒火已經在燃燒了。
折若之戰
“可能是黑靈吧。”徐翎說道。
“黑靈?”厲霾曀眉頭微皺。
“或許就是那只逃走的黑靈。”徐翎說道。
厲霾曀突然露出一個壞人的标志性笑容說道:“其實我就是黑靈。”
徐翎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像是在說:“那又怎樣?”
厲霾曀聳了聳肩表示,也沒有怎樣。
“既然留不住全身了,那就做點有一的貢獻吧。”厲霾曀說道。
“你!”徐翎欲言又止。
“現在生靈塗炭,肯定和那個紅陌染俞堯君有關系。”厲霾曀語氣篤定,“既然這樣,我就在離開之前先把他們解決了,弄不死也得讓他們在我回來之前,放肆不得。”
“你有什麽打算?”徐翎問道。
“現在我應該是大衆眼中罪大惡極的壞人。”厲霾曀無奈的說道,“雖然我什麽也沒做,甚至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之前我們所做的懲奸除惡的事情被迅速傳揚開來,其實很多人對我們,當然尤其是你,一個無名無派的人突然冒出的美名心生妒忌,更是不滿,現在妖鬼橫生,有人傳消息說當時的事情都是你傳出來的,那些妖鬼都是你安排的,說你是當時逃竄的黑靈,為了控制修靈仙界才整了這出戲。”徐翎說道,“他們對你本就不滿,現在自然是不會問清黑白,跟着踩你。”
“嗯,不錯,越來越像一門之主了。”厲霾曀很是欣慰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還說不說了?”徐翎送了一劑白眼給他。
厲霾曀接着說道:“既然我是壞人,那麽我出現總會讓那些自恃好人的正派拿出他們自以為是的正義感來對付我。”
“不行,這樣場面會不可控的。”徐翎嚴肅的拒絕。
“所以,我要你幫我。”厲霾曀說道。
“我怎麽幫你?我跟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徐翎說道。
“現在各派求救信號都被觸發了,那麽就以為着必須要選出一個仙首來統管仙門靈界百家。”厲霾曀說道,“我想的是你,因為那兩個小家夥受的傷短時間修複不了。”
“你都知道了?”徐翎回道。
“嗯。”厲霾曀說道,“那俞堯君老是放消息整我,若是不讓那個他消停點,你們三家恐怕是沒有什麽立足的地位了……要不然你們也跟着他們一起聲讨我?”
“荒唐!”徐翎冷哼一聲,起身欲走。
“好了!”厲霾曀說道,“不開玩笑,到時候我露面,你便說俞堯君與我一夥,帶節奏。”
“我說過了,這樣場面會不可控的。”徐翎生氣的說道,“我不會幫你的。”
“好吧,我覺得我跟那臭小子搏一搏也是有希望的。”厲霾曀說道,“照顧好仙聖,少了一根頭發,等我回來就把你的頭發薅光。”
說罷,厲霾曀回屋了。
“魔聖,仙聖,咱倆現在是不是不可以并稱雙聖?”厲霾曀看着床上沒有動靜的人說道。
厲霾曀用靈力做了護障,防其身體受到傷害,“喂,我走了……”
在跨出門的那一刻,厲霾曀露出一個安逸的笑容:“也要對你說一個謝謝的。”
厲霾曀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折若城,破了折若城的屏障,驚動了城內的巡衛隊,紅陌染亦是聞聲而來。
只見厲霾曀一人站在城外,迎風不動,氣場甚是強大。
“魔聖,怎麽有空來這折若城?”紅陌染陰陽怪氣的說道。
厲霾曀冷哼一聲,并未理會。
紅陌染也不惱,笑着說道:“怎麽不用照看你那廢物仙聖?”
聽到此話,厲霾曀眼神中瞬間滿上殺意:“你這是在給自己找死路?”
“同為黑靈,我們本該是一夥兒的,你為何會與仙人成為一夥兒,還讓他成了你的軟肋?”紅陌染一臉惋惜的說道。
厲霾曀手緊緊攥成拳頭,掌心慢慢有血滲出,血滴落,慢慢的彙聚成血劍,其直奔紅陌染而去,紅陌染閃身躲開,其身前瞬間出現了上百人與獸。
殺了一批又一批,卻未曾傷了紅陌染,正當厲霾曀束手無策之時,身後傳來呼喊聲。
厲霾曀解決了眼前的人,轉頭看去,徐翎,衛碣,林瑟,一人帶領一隊人馬火速趕來。
“你還真的是逞能啊。”林瑟一臉嫌棄的說道。
厲霾曀手中的血劍不停地揮舞着與自己對面的妖怪們打鬥着,身子轉向身後的人群說道:“你們來是容易,不過只怕不好走啊。”
衆人已是加入到戰鬥中,衛碣林瑟徐翎三人來到厲霾曀身旁助他,徐翎說道:“敢來,就不怕事。”
“好!”厲霾曀笑着說道,“那這裏交給你們了。”
“你……注意安全!”徐翎口中後半段話憋了好久才說出口。
“有話憋着不說,一點都不爺們。”林瑟笑着說道。
“你跟好小結巴。”厲霾曀說道。
“放心吧。”衛碣現在說話并不似從前唯唯諾諾,更不結巴了。
厲霾曀很是欣慰的了看了眼前的人一眼,避開人群直擊紅陌染。
“沒想到啊,你人緣還不錯。”紅陌染此時的聲音像極了一嬌弱的女子。
“你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厲霾曀嫌棄的說道。
“哦?你不知道嗎?咱們黑靈都是雌雄同體,無心之物。”紅陌染此時的聲音又恢複了男聲。
厲霾曀并沒有發現自己又女性的一面。
紅陌染在其走神之時刺了他一劍,厲霾曀握着傷口說道:“反正你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不是什麽好東西,那我也讓你心尖上的什麽狗屁雲真小仙聖永生不醒了。”紅陌染很是得意的說道。
厲霾曀剛剛褪去了半分的殺意,瞬間再次恢複,“找死。”
此時厲霾曀收走紅的血劍都散發出滲人的血色紅光,整個人都籠罩在血色之中,像極了來自地獄索命之人。
看到此情景,紅陌染臉上又驚又喜,“果然是你。”
厲霾曀絲毫不理會,向他走去,與其打了起來,招招要他命,很顯然紅陌染有些招架不住了,此時整個折若城都漫上了血色。
魔聖身亡
多年之後,此戰也定會被人拿出來添油加醋的講解一番。
就在厲霾曀血劍已刺入紅陌染的肌膚那一刻,後者被人推開了,劍深深的刺入了推開他的人心髒之中。
“俞堯君!”紅陌染大聲喊道,“你瘋了?”
俞堯君嘴角含笑意,說道:“走啊。”
厲霾曀看着眼前的人,“不要命了?”
“命?”俞堯君冷笑着說道,“當然要。”
說着将手中□□灑向厲霾曀,厲霾曀出于本能遮住了眼睛,俞堯君趁勢逃離了。
厲霾曀再次看向眼前,二人已是不見了身影,厲霾曀四處尋覓一番,又看了正在奮殺的幾個孩子,現在能能護住他們的最好法子就是……人們口中的魔聖死在他們的面前。
厲霾曀将血劍放于額頭之前,呢喃道:“以我半身血脈,封其魄,鎖其魂。”
他的身體開始慢慢的變輕,逐漸轉為透明。
林瑟率先發現,喊道:“厲霾曀!”
“厲霾曀!”
“厲公子~”
“你們幾個給我看好了小仙聖,頭發也不許少一根……聽聽清楚沒有?”厲霾曀大聲喊道,“在這個基礎上,照顧好自己。”
“你走了,我就去薅光他的頭發。”林瑟說道。
“那你就等着當一輩子的太監吧。”厲霾曀說道。
“我無所謂,只要你現在回來,我可以立刻當。”林瑟說道。
“小結巴,給我看好這兩個混蛋。”厲霾曀說道。
衛碣欲言又止,他知道他說再多也是沒有用的,厲公子決定了的事,除了雲公子,無人能改。
“小結巴,你快勸勸他啊。”林瑟說道。
衛碣沒有說話,徐翎絕望的說道:“沒用的。”
厲霾曀會心一笑,一陣痛徹心扉的感覺在身上蔓延開來,他瞬間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因失了一半身魄,厲霾曀現在疼痛難忍,更別說辨認方位了。
一陣洗滌靈魂的樂聲響起,是唢吶的聲音,随之響起一個熟悉的老者的聲音:“看來你已經自己對他說過謝謝了。”
“是。”厲霾曀忍住疼笑着說道。
“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要不要來陪我?”老者說道,“來我這,你則平安無事,若是反之,只怕你會萬劫不複。”
“我做過的決定,就沒有反悔的。”厲霾曀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看來你是疼的還不夠啊。”老者說着停了唢吶的聲音。
厲霾曀頓時渾身如萬蟻在身爬着,咬着,那種又疼又癢的感覺讓他生不如死。
“你當真不改?”老者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改。”厲霾曀說道。
“那我可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決心不改了。”老者說罷,再次吹起了唢吶,這次的聲音格外高亢,似是能夠沖破整個人的靈魂。
此時厲霾曀感覺整個身體都快要被撕碎了,那種螞蟻鑽蝕的感覺更加強烈了,與此同時,似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正欲扯破他的身體,而後放入血水中一點一點的洗滌,而後再用針縫合起來,再次撕破洗滌,在縫合,這樣的疼痛感一直在充斥着他的每一處神經。
“你現在依舊堅持你的選擇?”老者的話語中透露着心疼。
“不改,這點疼不算什麽。”厲霾曀拳頭被攥的出了血,緊緊的抱住自己,語氣不容置否。
“哎~”老者嘆了口氣,提高深沉的嗓音說道,“那你可給我挺住了,活着回來找我。”
“好!”厲霾曀扯着嗓音喊道,似是想釋放一下疼痛。
唢吶聲再次響起,那種疼痛感也是越來越強,讓厲霾曀有些喘不上氣,厲霾曀的血液中開始慢慢的有黑色的液體流出。
直至再也流不出黑色的液體,厲霾曀的疼痛感才逐漸的消失,他也慢慢的失去了力量和意識,直覺的一縷清澈的不能再清澈的魂魄在随着它的感覺飄。
黑暗中的老者擦拭着手中的唢吶,“老夥計啊,也就只有你陪着我了,這些年輕人是指不上喽。”
唢吶中一縷魂魄飄出,說道:“老不死的,你還知道我在啊。”
“你自己不想露面的,更不想說話的,你可賴不着我。”老者說道,“怎麽?現在舍得露面了?”
“我可不是來看你的。”那縷魂魄說道。
“你認出他來了?”老者說道。
“記不清了,感覺有些熟悉。”那縷魂說道。
“天地初開,那縷白色的靈。”老者說道。
“就是他?”唢靈問道,“他既然是白色的靈為何會洗滌出黑水?”
老者意味深長的望向遠方。
此時的折若城內在厲霾曀離開的那一刻恢複了往常,血腥蕩然無存。
厲霾曀去世的消息迅速傳開。
整個修靈問仙界開始了三天三日的狂歡作為慶功之宴,因為他們心中的魔聖已經去世了。
三位功臣,徐翎,衛碣,林瑟,衆人從中推舉徐翎做了仙首,總管整個修靈問仙界,三人并沒有加入慶功宴,而是在幽泉中席地而坐。
徐翎不停地灌着酒。
林瑟将他手中的酒一把奪過,“徐豳歌!他走前讓你護好雲輕塵,看好整個修靈問仙界,而你卻一直逃避,喝酒,合适嗎?”
徐翎雙眼迷離,顯然已經喝多了,去奪酒,口齒不清的說道,“把酒給我。”
“喝?”林瑟說着将酒瓶舉過徐翎的頭頂,将酒盡數倒在了徐翎的頭上,“喝,我讓你喝個夠。”
“林瑟!”衛碣上前制止,“別這樣!”
“我今天不讓他清醒點,我就跟他姓。”林瑟說着看了衛碣一眼,改口說道,“算了,就跟你姓。”
“別鬧了。”衛碣說道。
徐翎站起來說道:“小結巴,你起開,別攔着他,我就看看他林楓狄,今天能不能打過我。”
“好啊,我可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林瑟對徐翎惡狠狠的說完,态度好轉了些,對一旁的衛碣說道,“小結巴,你躲一邊,別傷着你。”
“你們!”
“我們沒事!”兩人異口同聲的說罷,已是纏打在了一起,兩人很有默契的沒有用仙力,只是拳腳相向。
衛碣也沒有再理會。
辣椒炒肉
兩人打了許久,終于體力不支,大字型攤開,虛脫的躺在了地上,衛碣拿着食物走來,說道:“兩大仙主餓了吧,起來吃些東西吧。”
“不吃了,我回去操辦繼任仙首的事了。”徐翎忽然起身說道。
“那你快些去吧。”林瑟說道。
“那這飯?”衛碣說道。
“等着去我們扶桑請你們吃好的。”徐翎恢複了往日的傲嬌。
“好!”林瑟欣慰的說道。
“他走了,正好咱倆一塊吃。”林瑟打開食盒,将筷子拿出來。
“好。”衛碣笑着說道。
經過這次,他們成長了,他們也必須要成長了,現在他們肩上不僅多了仙門之主的重任,更是擔上了正風氣的責任。
“這是?”林瑟看着食盒中的辣椒炒肉。
“辣椒炒肉認不出了?”衛碣知道林瑟最愛吃的是辣椒炒肉,可是在他的親人去世時候,再也沒有吃過,只要餐桌上有,掉頭就走,他知道他怕人前落淚。
“怎麽會有這道菜?”林瑟臉上的神情讓人看不出。
“我剛剛看見有辣椒,就順手做了。”衛碣假裝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還會做菜?”林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眼前的人。
“剛學的。”衛碣說道。
林瑟聽到此話,看透了說道:“小結巴,有什麽話你就直說。”
“放不下,就說出來,一直憋在心裏不難受嗎?”衛碣笑着反問道。
林瑟抿嘴,審視着眼前的人,問道:“小結巴,自從你不結巴了,我發現你變得猴精猴精的了。”
衛碣嘴角上揚,露出壞壞的笑,“那你要不要嘗一嘗?”
“嘗什麽?”林瑟笑的更像壞人,那笑像極了進到青樓的男客人。
“青椒炒肉。”衛碣笑着将肉塞進了林瑟的嘴巴裏。
林瑟斂去了笑容,嚼着嚼着淚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衛碣走上前将林瑟攬入懷中說道:“在我面前真的不需要僞裝。”
此話一出,林瑟哭的更像一個孩子了,“我真的好想好想他們,可是我不敢說,也不能表現,我現在擔負的是整個林氏的榮辱。”
衛碣像是在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他溫柔的撫順他的發絲,“只要我在,你随時可以發洩,不需要僞裝。”
“小結巴,我發現自從你割了聚靈珠之後再也不結巴了,膽子也大了,你再也不需要我護着了。”林瑟帶着哭腔委屈的說道,像是被人剝奪了很大的樂趣。
衛碣帶着寵溺的笑容說道:“我永遠都是你的小結巴,只要你想,可以一直護着我。”
兩人越聊,林瑟哭的越兇。
那一晚,林瑟真的哭了很久,衛碣不厭其煩的安慰,知道他累到睡過去。
那日之後,一切恢複正常,扶桑三日後即将舉辦仙首繼任大宴,徐翎繼任修靈問仙界仙首的消息迅速傳開。
只是對于此消息,每個人的态度都是不一樣的,有的人說,“他不過就是個爹不要,娘不疼還乳臭未幹的臭小子,他憑什麽出任仙首。”
也有人說:“仙首本就是該帶仙根的人當,放眼望去,也就扶桑奚娘娘有仙靈,徐翎既然是他的兒子,想來讓他當也是可以的。”
“就憑他,靈力還不一定有我高呢。”
“他可是聯手浔陽林氏小仙主以及西溪衛氏小公子除了魔聖和赤水的紅将軍啊。”
“那倆也不是就是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嗎,他們仨怎麽可能會除了那麽厲害的兩位高手啊。”
“對啊,這魔聖和這紅将軍共同點就是名聲差,武功高啊,這紅将軍當時可是仙聖都打不過。”
“扶桑傳出話了,仙聖當時打不過紅将軍,純粹是因為他為整個修靈問仙界布下了結界。”
“……”
一時間,整個江湖的議論圍繞着扶桑,浔陽,西溪,赤水,紅将軍,魔聖,仙聖,等人展開了無數的讨論。
三天的時間很短,一慌就過去了,屆時,扶桑周邊圍滿了人,因為衆人都想目睹一下,當前幾大盛名人物,奈何扶桑設了結界,只準各門的仙主進去,且只能帶一人,他們只能本着能看一點是一點的心情,堵在扶桑山外。
扶桑山上水筠卿內布置的燈火通明,各位仙門之人皆已落座兩側,徐翎并未坐于高位上,只是将席位放在了中間。
林瑟坐于衛碣的一旁,輕聲喚道:“小結巴。”
衛碣聽到聲音,看過去,柔聲問道:“怎麽了?”
林瑟得到回應之後,拿出一根如手掌長的銀針,笑嘻嘻的問道:“你怕疼嗎?”
衛碣看着銀針笑着問道:“要紮哪兒?”
“紮在能防止你背着我生寶寶的地方。”林瑟一臉壞笑。
衛碣聽到此話,笑容漸漸消失,沉默了一秒,一臉的英勇就義,“那等着宴會結束,我去找你。”
林瑟搖了搖頭,佯裝出一臉的為難,“不行,就得現在。”
衛碣雙唇抿到一起,起身,與林瑟坐到一張桌子上,“好,你說現在就現在。”
林瑟看着衛碣的英勇就義,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來,把手伸出來。”
衛碣很是不解,但是還是伸出了手,林瑟說道:“疼忍着,別喊啊,丢人。”
“好。”衛碣眼中總是帶着一臉柔情,讓人有保護欲,不過人是不可貌相的,現在的修靈問仙界,衛碣的靈力也是可以數的着。
林瑟将銀針從中指慢慢的推進去,看着衛碣眉頭皺緊,林瑟停了手中的動作:“要不然算了?這個要疼好久的。”
“沒事,你盡管來,我忍得住。”衛碣笑着說道。
“好咧。”林瑟說完,直接用力一推,将整根銀針瞬間推入整個手,瞬間疼痛感傳遍了衛碣的整個身體,讓他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林瑟假裝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用力了。”
衛碣心知肚明,面上也并不挑明,說道:“沒事。”
其實衛碣知道此物名為環思針,此話皆是成對的,将兩根銀針分別紮入兩人體內,其去哪兒,或是受到危險,對方都能感應到,從剛看到林瑟,他就發現林瑟的手活動的不靈活了。
仙首繼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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