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末世遇見暴露狂

末世突然就來臨了。

資金不夠的緣故,田嬌沒有搭上穿越末班車前往異時空避難,戰鬥力不足的原因,她也沒能擠入為數不多的臨時避難基地,她唯一的金手指來源于她三天前突然人間蒸發的父親——田父是名熱衷于病毒研究的科學家,從父親留下的記事本中,田嬌知道了今天午夜,這座城市會首次集中出現第一批喪屍。

田嬌從小就沒有媽媽,唯一的親人就是父親,田父雖然常年待在實驗室,但待她這個女兒卻是實打實的疼惜,因此田嬌并沒有淪為單親家庭的情感畸形兒,也因此,末世來臨之後,父親抛下她獨自跑路,集團負責人将她這個空有其名的“大小姐”踢出保護圈,她所能接觸到的所有資源全被她那個名義上的未婚夫切斷……經歷這一切,田嬌并沒有産生一丁點想要報社的變态想法。

除了想将那些賤-人全都嚼碎下肚的話。

當然這種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她沒時間學複仇小說中的逗逼女主一樣有仇報仇沒仇虐渣,現在距離喪屍集體出動的午夜還有一個小時,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完成自殺,然後尋個幹淨隐蔽的地方将自己埋進去。

唯一在乎的親人不要她了,田嬌覺得,現在若還有什麽東西值得她留戀的話……她靜靜地盯着桌上水碗中自己的倒影看了好久,最後憐惜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自我陶醉地欣賞了好一會兒,才将那碗水默默喝掉。

抹幹淨嘴巴上的水漬,田嬌嘆了一口氣:血緣關系都他媽狗屁,父女親情全他媽扯淡,也就這張美臉死心塌地跟了她二十年,直到現在都還矢志不渝地追随着她。

她現在唯一能為這名忠實粉絲做的事情,就是讓它幹幹淨淨地埋進土壤,跟她一起投個好胎,下輩子繼續不離不棄。

無聊地轉了轉手中鋒利的水果刀,看到刀尖上沒有被完全擦掉的一點暗紅,田嬌眼中露出異樣的光芒。就在剛剛她過來之前,她用這把刀,足足捅了十八下,才捅死了那個想搶她酸辣粉的傻逼,此刻田嬌突然想:萬一,她一兩刀沒能捅死自己,又沒力氣繼續捅下去,那可怎麽是好?

想到自己腸子流了一地卻還沒斷氣的場景,田嬌纖細的眉頭蹙了起來。

還是找個人吧。

關鍵時候可以麻煩他補一刀,順便好心替自己收個屍,省得她還要自己爬進事先挖好的大坑裏,将她那一身忠心耿耿的嫩皮給磨壞了,辜負了肌膚愛人生死不棄的情誼。

想清楚了身後事,田嬌最後看了眼手表:還有三十分鐘,夠她吃完這份酸辣粉的了。

她拆開袋子狼吞虎咽起來,又酸又辣的味道不知刺激到了她的哪根遲鈍神經,田嬌砰的一聲将水果刀狠狠插在桌上,呼哧吸了兩口氣,眼睛紅得像兔子,她一邊賣力地吃着,吧嗒吧嗒的眼淚掉進盒中,伴着辣椒水被她吸溜進嘴裏,苦得沒邊。

哭個屁呀,不就是被渣爹甩了嗎?不就是被忠犬踢出家門了嗎?不就是被未婚夫趕盡殺絕了嗎?你他媽個蠢貨還能有機會自殺就偷笑了吧,那些賤-人最後連全屍都保不住!

自我唾棄一番,田嬌狠狠抹了抹淚,繼續兇狠地吸溜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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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茲!卡茲!卡茲!”

奇怪的聲音傳來,田嬌身軀一震,随手操起水果刀,防備地看向聲音傳來處:難道有零星的喪屍已經提前出來覓食了?

環顧了半天,透過時好時壞的昏黃路燈,田嬌終于發現,那聲音是從對面一條細長的陰溝傳來的,陰溝的角落邊上,蜷着一個黑乎乎的人影,路燈打在他的身上,在地上托出一團蘑菇雲似的形狀,像某種神秘而詭谲的圖騰。

原來是個撿垃圾吃的流浪漢。

田嬌從那巨大的背影判斷出了那一定是個體力不差的男人,正好,這麽個結實的大男人,一刀捅死她再将她扛去埋掉應該不算難事,就是不知道那人會要求怎樣的報酬,畢竟她現在除了這張不能抛棄的美臉之外,就只剩下那半碗酸辣粉了。

田嬌遲疑了一下,提着剩下的半碗酸辣粉朝着陰溝而去。

“您需要這個嗎?”她靠近了,發現那個黑影佝偻着腰,雙手在陰溝裏刨着什麽,還時不時連同腦袋都伸進溝裏去。

“特色晚餐需要嗎?”田嬌提高嗓音道了句,又朝那人靠近幾步,随即聞到了什麽古怪的味道,但她剛剛被酸辣粉麻痹的五感還沒完全歸位,那味道很快被她抛擲腦後。

田嬌正準備第三次發問,地上忙活的那人卻突然轉過身來,他被劉海半遮住的眼睛睨了她一眼,就着蹲身的姿勢,透過忽閃忽滅的路燈,細細審視着她。

田嬌陡一看見男子的面容,半碗酸辣粉‘啪嗒’一聲摔爛在地上,湯汁四溢,強烈的酸辣味還是無法掩飾空氣中的腥鏽。

這人根本不是什麽撿垃圾吃的大叔,而是一名長相精致的青年,他柔軟的黑發服帖地貼在額前,恰到好處的露出了那雙深邃的眼睛,眉宇間帶着違和的寧靜與沉戾,皮膚有些黑,但不難看。驚悚的是,此人嘴巴上還沾着類似肉渣的不明物,紅紅的鮮血從他的嘴巴上滴落,他吸溜一聲,淡定地将鮮紅的粘液吸到口中吞下,還打了個飽嗝。

田嬌頓時就覺得有點不妙:這男人不對勁,他身上就蓋着一件破破爛爛的黑披風,像個讨飯的,可長相又着實好看,不像惡心的喪屍。

而且,這男人披風下不會是裸的吧?田嬌遲疑地看了男人半晌,想起了守在學校路口強迫小妹妹看他爛jj的猥瑣暴露狂,整個人有點不好。

下一刻田嬌又英勇的想着:如果上天一定要讓我将一生完整的奉獻給人類,那麽我願意在臨死前舍生就義,忍辱上了這只暴露狂,還人類一個正常的末世。

田嬌眼神有些激動,暴露狂卻先她一步有了動作,他一只手臂從披風中伸了出來,結實有力的小麥色手臂,以一種極其緩慢的動作,慢慢伸向田嬌的方向。

裏面真的是光的!

他伸手的時候田嬌都看到他的胸肌了!

田嬌覺得簡直羞恥極了,要她在臨死前強x一個暴露狂,最重要的是強x之後還要安撫好對方,以便對方心甘情願将她捅死然後替她收屍,這種事情真是想想都特別羞澀呢……可是暴露狂後來的行為立刻惡心到了她。

他竟然撿起地上的酸辣粉就朝嘴裏塞!

暴露狂先是伸出一根粗實的食指,試探性地沾了點田嬌腳邊的酸辣粉湯,放到口中嘗了嘗,半眯着眸做了一個貌似享受的表情,然後又用兩根手指拈起幾根粉絲,吸溜一下吞了下去,最後嘗到味兒了,那厮竟然還想直接撲地上開始舔!

田嬌及時按住了他,阻止了他的跪舔。

對方俊挺的眉頭皺了起來,用一種矜持又隐忍的目光看了她好幾秒,他一手拿開了田嬌按住他的手,只是當他又糙又硬的大掌碰觸的田嬌小小的拳頭之後,他下意識地捏了捏,偏了偏腦袋看着田嬌,似乎是好奇。

随即他轉過身,又在陰溝裏翻找了一陣,田嬌聽到了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音,聞到了血腥味。

最後暴露狂掏出兩樣東西來,遞給她。

“新鮮醬味心髒和酸辣涼拌腦花,你喜歡哪一樣?”暴露狂的聲音帶着一種模糊的沙啞,就好象他的發音器官和常人不一樣似的,但卻格外的好聽,沉秘而優雅,像矜持禁欲的紳士。

如果不是他左右手分別舉着的東西的話。

左手心髒,還沾着血淋淋的粘液,在他掌心抖了抖;右手嫩白的一團腦花,保存完好。

“只能選一樣。”暴露狂的眸子被路燈灑下一層碎金,沖着田嬌淳樸一笑,有點羞。

田嬌轉身狂吐。

容不得她惡心完,午夜降臨,從巷子到街區,一個個晃動着僵硬行來的身影,讓田嬌的處境更加雪上加霜:遭了,忘了自殺了!

顧不得惡心暴露狂,她啪啪兩聲拍落暴露狂拿出的惡心禮物,在他明顯不悅的目光下,将腰間的水果刀塞到他的手上,緊張地看了眼循着肉味從四面八方湧來的惡心喪屍,田嬌沖着暴露狂道,“壯士,看在那半碗酸辣粉的面上,幫我個忙好不好?”

跪求立刻捅死我将我埋了。

暴露狂被動地被她塞進一把水果刀,她掌心軟熱的肌膚蹭到他的手背上,很像他第一次吃到醬味心髒的感覺,他偏了偏腦袋,看着田嬌略出細汗的白嫩臉蛋,立刻就發現了她臉上淺淺的梨渦,然後就悶悶地盯了那處好幾秒,臉紅了。

“嗯。”遲疑了一會兒,他終于矜持地點了點頭,像是許下莊嚴的承諾,一只手嚴肅地捏了捏田嬌的手。

她都還沒說要他幫什麽忙吧?暴露狂也太主動了,田嬌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對方輕輕地別開了臉沒與她對視,随即卻又在田嬌轉開目光的時候,他飛快地轉過臉來,伸舌頭出其不意地在田嬌左頰梨渦處舔了一下,舔完還眯了眯眼睛。

臉頰上濕涼的觸感傳來,田嬌簡直惡心哭,随手抄起一根柴棍打了他好幾下:你丫啃過那麽多髒東西的狗嘴巴!

暴露狂被揍之後從地上淡定地爬起來,抖了抖披風,繼續目光火熱地盯着她。

卧槽還是個受虐狂!

聚集而來的喪屍越來越多,田嬌一心尋死,被暴露狂摸一摸舔一舔這種事情也就忍了,沖着暴露狂道,“你舔也舔過了,現在可以幫我了吧,快點,下手幹淨點,弄痛了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又将水果刀朝他手中塞了塞,“待會兒就将我埋到城北郊區的一個大坑中,埋好點,別被喪屍刨出來了。”

對方還是靜靜地看着她,暴露款原本沉寂的眸子中此刻有了波動,注視着田嬌臉上被他舔過的地方,然後,然後他控制不住地咽了口口水,不吭聲。

你妹!果然變态都靠不住!

田嬌剛想奪回水果刀自己切腹,可暴露狂的動作比她更快,只見他披風一掀,單臂一掃就将田嬌整個裹進了懷裏。

黑厚的披風将田嬌連頭到腳全都罩住,做好這一切之後,暴露狂還隔着披風撫了撫田嬌的背,頓了頓,冷冰冰地安慰道,“不怕。”

這個變态裏面果然是真空!

臉蛋被按在暴露狂硬邦邦的胸肌上,田嬌覺得此刻不用暴露狂動刀,她都要被他滾燙的體溫燙死了,簡直造孽!

她最終還是沒能留住自己那張美臉,要被燙成鍋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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