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跪求一刀捅死我
用披風将田嬌裹住之後,暴露狂摸着她的背,給她順了順氣,随後看了眼手中的水果刀,他略微皺了皺眉,想到這是田嬌送給他的,他還是沒有丢掉這個垃圾武器,抱着田嬌朝着喪屍雲集的大街上直走而去。
“快拿刀捅死我呀,千萬別憐香惜玉!”等了好久還沒被捅死,田嬌着急的聲音從披風下傳出,可她被暴露狂一只手臂勒着,揮着手臂爬了很久還是沒能從他的披風下爬出來。
簡直神悲劇。
女孩嬌軟的聲音就貼着暴露狂光溜溜的胸口發出,濕乎乎的熱氣噴灑在他的肌膚上,帶來一陣陣奇異的酥麻,暴露狂無奈地停下了腳步,大手出其不意地朝着田嬌屁股的地方拍了兩下,沉沉地吐出三個字,“乖,不鬧。”
屁股上挨了兩下,田嬌驀地菊花一緊,手腳并用地扒在暴露狂身上,安靜三秒之後,突然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胸口!
暴露狂一聲悶哼,眉頭都皺出了一個“川”字,滿臉都寫着‘我家寵物簡直兇”這幾個字,也不再理會田嬌,他随手用那把超級鈍的水果刀捅爆了兩名喪屍的腦瓜,熱乎乎的腦漿迸出來,暴露狂目光一紅,下意識想撲地上去舔,可一屈身才想到自己身上挂着的小寵物,他又立刻矜持地站直了身體,抱着田嬌,風一樣閃離了喪屍遍布的大街。
等到田嬌被放出披風的時候,她腦袋暈暈乎乎的,發現自己早已經不在那條恐怖陰森的街道了,頭頂是醫用無影燈,散發着慘淡的光芒,身下是冷冰冰的合金床,四周觸目都是一些熟悉而陌生的器具,跟她渣爹的實驗室造型有些像。
她剛将目光放在室內唯一的男人身上,才看他一眼,立刻就側過臉惡心狂吐起來。
暴露狂正在将一只喪屍小心剝皮,細細的手術刀在他指尖靈活的翻轉,滿室都彌漫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他專心做着剝皮工作,額前細碎的劉海輕輕晃動,然後他聽到後方的嘔吐聲,轉過身看了田嬌一眼,見她吐得小臉慘白,他略帶心疼地瞧了她好一會兒,手上剝皮的動作更快了。
暴露狂溫柔地對田嬌說,“你乖點不哭,一會兒就做油炸酥皮喂你。”
他以為她餓了。
田嬌很輕易地被又一次虐哭了,她猛地從合金床上翻身下來,撒腿就想朝實驗室外跑,可暴露狂迅速發現了她想逃跑的意圖,他原本溫柔的臉色立刻一沉,連剝皮都顧不上了,田嬌只見眼前黑色披風的一角閃過,她已經被堵住了去路。
暴露狂眸色暗沉地盯着田嬌,原本想伸手來抱她,可是看了看自己滿手的鮮血,他又頓住了,只沉甸甸甩出三個讓田嬌姨媽疼的大字,“不準走。”
田嬌只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跳,崩潰大叫,“大俠求你給我個痛快,放我一死吧。”
“不哭。”暴露狂還是靠了上來,血糊糊的大掌揉了揉她的臉,田嬌徹底不好了。
雙腳離地,她又被抱回了合金床上,順便被糊了滿臉的姨媽血,田嬌絕望地坐在床上,泡泡眼望着暴露狂表演技術剝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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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的感應門突然開啓,一個渾身裹成木乃伊樣的家夥走了進來,看到合金床上的田嬌,木乃伊行走的動作愈發僵硬了,很快便将眼神從她身上挪開,沖着扒皮結束在洗手的暴露狂道,“博士,葉教授讓我來通知您實驗開始了,問您現在是否方便過去?”
“十分鐘後。”暴露狂慢條斯理地擦幹淨手,将裝在盆子裏的人皮交給木乃伊先生,“還是油炸,謝謝。”随後想到自己新撿來的小萌物,他又補充了一句,“麻煩加點方糖,炸脆點。”
木乃伊先生點頭,将拿來的防護服放在實驗臺上,端着盤子出了實驗室。
暴露狂又用擰幹了的濕帕子替田嬌将臉上的血污擦拭幹淨,擦臉過程中田嬌兇殘的扭臉不配合,他也不生氣,最後終于還是将她的臉擦幹淨了,看着女孩白淨的臉蛋,他又有些好奇地用手按了按田嬌頰邊的梨渦,這一按就将田嬌給按火了,她啪地一聲拍開他的粗手,手腳并用撲上去就開揍!
對暴露狂拳打腳踢了好一陣,田嬌喘着氣吼,“要麽你放我走,要麽你讓我死!”
特別英勇無畏。
暴露狂沉默地裹好被田嬌撒潑扯開的披風,淡定地搖搖頭,他锲而不舍地拿帕子擦幹淨她的手,“你不走。”
暴露狂說完,他的眉頭卻擰得更緊了,因為他想到自己待會要離開,萬一她趁着他不在的時候偷跑怎麽辦?雖然她一定跑不出基地,但是出了實驗室遇到喪屍也會很可憐,想到這,他又用看可憐小動物的眼神看着田嬌了,直把田嬌看得毛骨悚然。
“你、你你你想怎麽樣?”田嬌驚恐地看着他眉頭越皺越深,大叫,“不要!不要過來!你個變态!”話音剛落,咔嗒兩聲金屬閉合聲,她已經被一雙沁涼的手铐铐在了合金床上,怎麽掙紮都掙不脫。
“睡覺,等我。”暴露狂又手賤地按了按田嬌的梨渦,然後起身換衣服了。
他轉過身披風一掀,連脫衣服的步驟都省了,直接裸着走到實驗臺,拿起上面的防護服一件件穿上,在他轉身裸走的那十幾步路程當中,田嬌的眼睛一直呈驚悚狀盯着暴露狂的果體,随即看到下腹處那宏偉壯觀的某處時,田嬌立刻将爆紅的臉扭到一邊。
不要逼臉的大鳥怪!眼都被閃瞎了!
……
暴露狂走了之後,田嬌死死掙紮了好久都掙不脫手铐,最後手腕都被刮破了皮才作罷,咒罵兩聲大鳥怪娶不到老婆之後,她破罐子破摔地躺在合金床上,想着這裏一時半會也不會被喪屍攻破,多活一會兒也是好的。
其實要是真有機會好好活着,誰他媽會想不開自殺?田嬌有些喪氣地蹬了蹬腳,她還想活着看那些抛棄她的賤-人怎麽死的呢,渣爹,渣未婚夫,渣下屬,都他媽全世界都是渣,暴露狂都比他們好……
罵着罵着,她竟然破天荒地睡着了。
田嬌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一陣撲鼻而來的脆香味勾醒的,之前的那半碗酸辣粉早已經消化掉了,現在折騰了這麽久,她肚子早呱呱叫了,田嬌睜開眼,入目又是一身黑披風的暴露狂,她只覺太陽穴一陣猛跳,叫嚣着的胃口都小了幾分。
暴露狂一如既往不眨眼地盯着她看,然後慢條斯理給她打開手铐。
田嬌白他一眼,又想不過,按住他痛揍了一番。
揍完後,暴露狂完好無損地爬起來,挨着她坐下,他粗糙的手指輕輕蹭了蹭田嬌被磨紅的手腕,責怪地睨了她一眼。
逮到發作的機會,田嬌立刻氣勢洶洶地瞪回去,“是你自己要将我铐起來的!準你拷我還不準我掙紮?有本事拷我你有本事弄死我呀!”渾身滿滿都是‘勞資特別man,勞資一點都不怕死”的腦殘氣質,很兇殘。
簡直無理取鬧,氣人。
暴露狂有點氣,他不悅地抿緊了唇,周身溫度都沉了下去,這個陰森森的男人沉着臉的時候,田嬌還真有些莫名的發怵,但她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地瞪着他,總想着:橫豎不過一死,反正她原本就是打算要死的。
她兀自英勇着,卻是忘了之前被暴露狂扒皮掏心掏腦花的喪屍了,這個變态可以将人一截一截炸成薯條吃掉。
暴露狂冷酷地擺了好一會兒的臉色,在田嬌越來越心虛的時候,他才抿着唇将手中的托盤遞給田嬌,“吃掉。”
田嬌看着盤子中一塊一塊炸得金金脆脆的東西,食指大動,剛想拿起一塊塞嘴裏,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她吓得渾身發抖,“你拿開!我不吃人皮!”
暴露狂又拿那種‘養只磨人的小寵物簡直難伺候’的眼神看着她,不容拒絕,“吃掉,好吃。”
田嬌繼續吼,“要吃你自己吃!再讓我吃我就咬死你!”
咬死他啊,
一想到被小寵物咬,他還有點蛋蛋的期待呢。
暴露狂矜持地将披風裹緊了點,臉上表情沒那麽冰冷了,他帶着‘我一點都不期待你咬我’的虛僞眼神,湊近她,大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板着臉教育,“酥皮,有營養。”
田嬌毫無疑問被虐哭了,知道這個變态吃軟不吃硬,不想再跟他強拗,她轉過臉生了會悶氣,然後才別扭轉過頭來,扯了扯暴露狂的披風,小聲道,“別給我吃人皮,我害怕,你給我吃點米飯好不好?”
暴露狂的臉垮了下去,有種‘明明是貧窮人家,可孩子老不懂事偏要吃山珍海味’的落魄村夫既視感。
田嬌锲而不舍扯他披風,巴巴地望着他,“我想吃米飯。”
暴露狂看着她紅紅的眼睛好久,眉頭又一次擰成川字了,眼神中滿滿都是‘糟了,小寵物好難養活’的無奈,随後他糾結地雙手一抹臉,才沉沉地對田嬌說,“你乖點,等吃飯。”
放下她出去了。
田嬌從暴露狂離去的蕭瑟背影中讀出了十個大深沉大字,:心酸埋心底,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