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節課是占蔔課
白着臉對他道:“你沒事吧?吳邪。”
哈利:“……”
V3.11 小心槲寄生
那些陰屍就這樣一路沉默的跟着他們。
幾分鐘後,小船輕輕地撞在一個什麽東西上,停住了。哈利舉起點亮的魔杖,便看見他們來到了湖中央一座光滑的岩石小島上。
小島跟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差不多大:一大塊平坦的黑色石板,上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個類似冥想盆的石盆,裏面放出适才他們在湖對岸就看見的綠光。
哈利走近石盆,艾琳也跟了上去。他們并排站在那裏,望着石盆裏面。滿滿一盆翠綠色的液體,發出閃閃的磷光。
哈利愣住了。對着這一盆水,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這才意識到,雖然他們過來了,但是他和艾琳根本應對不了這邊的情況。
艾琳忽然從袍子裏掏出一塊像是板磚一樣的東西,按了幾下,很平靜的道:“喂?”
哈利瞪大眼睛:“你怎麽把手機帶過來了。”艾琳在一邊說:“嗯,你把它遞給鄧布利多教授。”
她是多啦A夢嗎!又是刀又是手機的,怎麽什麽都往袍子裏裝啊!
艾琳說完,把手機遞給哈利:“你來和校長說吧。”
鄧布利多聽着電話那邊出現的哈利的聲音,有些驚奇于麻瓜的發展,但是還是很鎮定道:“那麽,哈利,你們那邊是什麽情況?”
哈利輕聲說:“有一個石盆,裏面是綠色的水,還閃着磷光。先生,這是什麽?”
鄧布利多皺起眉頭:“哈利,你試試,用手靠近它,千萬小心。”
哈利瞪着眼睛把手伸向石盆,想去觸摸那些液體。可他遇到了一股無形的阻力,他的手無法接近液體。不管他的手怎麽使勁往下伸,手指碰到的似乎都是堅硬無比、牢不可摧的空氣。
“先生,我的手沒辦法再往前伸,好像有什麽擋住了。”
“我不能肯定這是什麽,哈利”鄧布利多說,“不過,是比鮮血和死屍更令人擔心的東西……”鄧布利多的神色難得沉重起來。
有些短暫的思考後,鄧布利多決定相信艾琳:“那麽,哈利,你告訴艾琳,讓她随意試試她的能力。記住,這種液體,手伸不進去,不能使它分開、把它舀幹或者抽光,也不能用消失咒使它消失,用魔法使它變形,或用其他方式改變它的性質。”
哈利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艾琳,他們的目光在石盆上方相遇了。兩張慘白的臉都被那種古怪的、綠瑩瑩的光映照着。他看得出來,艾琳其實已經有點疲憊了。
哈利心裏忍不住有點自責起來:說是他要保護她,可是到了這樣的關頭,完全反過來了,他反倒是什麽忙也幫不上。
艾琳望着那雙被石盆的光映得愈加通透的綠眼睛,蓬軟的墨發映襯下恰到好處糅合了幾分粲然,被這樣的眼睛看着,好像就已經如沐春風,被珍愛着了。
善良柔和如溫茶暖玉的少年,這些年兩個人的路上,他一直都是抱着最大的寬和,最真摯的保護,那個尚且比她矮一點點的,在薩裏郡街頭被她救了的男孩,現在已經成長成為高她一頭,可以肩負起巫師界未來的少年了。
在這個過程中,始終如一的他,為什麽不值得她去付出呢?哈利這個家夥,溫柔得有些傻氣。
艾琳輕輕笑着,舉起魔杖,在液體表面做出一些複雜的動作。随後,拿着匕首,割開手腕。
随後,就陷入黑暗中。
清晰得可怖的女人的尖叫聲在腦中炸開。
“救我!安菲!”“求求你!”
“快啊!快動手!”
“殺了它!安菲特裏忒!”
“殺了它!”“殺了它!”“……求……你了,殺了它!”
哈利幾乎是下意識接住艾琳,他想用魔法讓艾琳手上的傷口愈合,但是根本沒用,血變成一股,從她的手爬到石盆裏,混合着綠色液體打着轉,石盆的中央出現可一個漩渦,越來越大,直到中間變成空的圓柱。
他試了一次又一次,艾琳的傷口依舊往外冒血,哈利手都開始顫抖了,腦袋裏一片空白,他一手抄起圓柱中央靜靜躺着的挂墜盒,塞進了他的長袍裏面。抱着艾琳飛快的踏進了小船。
格林德沃俯身用魔杖探了探艾琳的額頭,嗤笑出來看着有些失魂落魄坐在床邊的哈利:“她沒事,這點魔力耗費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她剩下來的魔法都可以毀掉一個霍格沃茲。你太小看她啦,怎麽,小子,你哭了?”
鄧布利多拉住格林德沃,有些不贊同看了他一眼。
哈利這才像是醒過來一樣,他有些茫然擡手擦眼睛,随後摸到了一片潮濕。
鄧布利多溫暖的手按上他的肩膀,安慰他:“哈利,別太擔心,明天西弗勒斯就可以來了,上次艾琳生日的時候不也是他最後熬出了解藥嗎。”
哈利依稀間好像聽見了格林德沃發出了不滿的哼聲。等他回過神的時候,醫療室就只剩他們兩人了。
艾琳安靜躺在那裏,體溫低得可怕,即使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都說了艾琳沒事,哈利還是忍不住後怕。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哈利開始讓自己去想今晚發生的事情。
忽然就察覺到了不對。他們去取魂器的地方那麽偏僻,何況是在布滿了伏地魔布下魔法的山洞裏,就以現在手機的發展,是絕對不會有信號的。哈利意識到,艾琳真的已經強到了一定的程度了。她可以把魔法和科技結合起來,而且打破了伏地魔設置的魔法。
這樣一想,哈利稍稍放心了一點。同時,又忍不住升起了一點無奈——
弱爆了,自己。
艾琳雖然傷勢不重,但是龐弗雷夫人還是把她留到了聖誕節。
霍格莫德村看上去像是一張聖誕賀卡:小茅屋和店鋪都蓋上了一層松脆的雪,各家各戶的門上都有槲寄生紮成的花環,施過魔法的蠟燭成串地挂在樹上。
艾琳和哈利一起走在霍格莫德,附近滿是節日的氣息,幾個同學帶着善意微笑經過他們,互相打招呼。
艾琳用手罩住嘴,深呼出一口氣,對哈利說:“昨天赫敏也來醫療室看我了。”
“嗯?”哈利漫不經心應聲,摘下左手的龍皮手套,給艾琳帶上,然後抓住她的右手和自己左手相握,放進口袋裏。
艾琳有些疑惑問:“哈利你最近在忙什麽?赫敏說有時候上課都看不到你。”
哈利說:“我在找冠冕。”
哈利又很快道:“我并不是想把你排除在外,艾琳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當然,”艾琳笑了,哈利發現她最近笑得比以往都多得多,“我知道的,哈利,你不用着急和我解釋。”
哈利對上她的眼睛,溫聲道:“但是我覺得我要先告訴你,而不是你來問我,當然,如果我需要,我會來找你,而不是一個人扛着。”
“當然。”艾琳點頭,她道,“哈利你對我這麽坦率,我都有點過意不去了。”
哈利覺得耳根有點發燙,他遠遠沒有艾琳想得那麽直白,還有很多東西他都顧忌着,無法告訴她。
比如他現在對自己能力的不自信。
他心裏是知道的,艾琳的能力這樣,天賦使然,他是不可能比得過的,在兩人相處中,很可能他要經常處于被保護者的地位。他在意的不是對方比他強,而是,如果她真的遭遇什麽,他只能在一邊束手無策。
比如他最近的傷疤一直在疼。
如今魂器已經被消滅了兩個了,日記,戒指。哈利從裏德爾那裏得知,魂器間是有互相感知的,不排除現在伏地魔已經知道了他們在消滅魂器的行動。而最讓哈利無法坦率告訴艾琳的是,他在夢裏,是以伏地魔的視角看的,他看見了安菲特裏忒。“安菲去了阿爾巴尼亞。”這是之前艾琳告訴他的。
再比如……他對她的心意。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離開了霍格莫德,走到了比較開闊的地方,附近連人際都沒有了。
“說起來,我也有要告訴你的,”艾琳有些興奮地說:“我的守護神,終于成形了。”
之前幾年因為阿芙洛狄忒那片靈魂的影響,艾琳的記憶紊亂,好了以後,因為特殊的體質,她沒有學習守護神咒的必要,最近在醫療室太過無聊,她就一直在練習守護神咒。
她用右手握着魔杖,輕輕一揮。一縷銀色就從仗尖飄了出來,是一頭銀白色的牝鹿,月光般皎潔明亮,優雅地輕踏地面,依然無聲無息,細軟的白雪上沒有留下絲毫蹄印。它站在他們面前,高昂着美麗的頭,大眼睛,長睫毛。
哈利忍不住也揚起了魔杖,輕聲說:“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一頭令人炫目的銀色牡鹿出現在那頭牝鹿身邊,它那帶着鹿角的頭略帶親昵靠近艾琳的牝鹿。
暮色下,兩頭銀白色的鹿美得令人窒息。
一瞬間,晚風起。艾琳似有所覺,擡頭,少年修長勻稱的手撥開她被吹拂到臉上的蜜發,他垂目,神色虔誠而專注,用自己的魔杖幫她松松绾就一個發髻,杖梢忽然蔓出幾絲嫩綠,随即生出槲寄生的幻象。
“艾琳”他說,“你知道這個風俗嗎?”
“嗯?”
眼前是少年放大的面孔。摘掉眼鏡後,少了斯文,多了幾分英氣,暮色合着格蘭芬多猩紅色兜帽內襯,攀駁上俊秀的面容,描摹深邃的五官,烏黑柔軟的發鋪上一層喑紅。
綠眸中倒映着是陌生的自己,頭發被绾就後光潔的面龐,稚氣已經全然褪去,像是慢慢從岩層剝析而出的鑽石,即将綻出驚人的華彩。
哈利的動作很生澀,卻勝在緩慢,一點點蠶食她的神智,最後只能放棄一切思考。
和以前的晚安吻,都不一樣。唇舌間的小心翼翼,還有之後舔舐探索。
艾琳隐隐感覺,有什麽,和以前不一樣了。
V3.12 占蔔可是大神器
致黑魔王
在你讀到這之前我早就死了但我要讓你知道,是我發現了你的秘密。
我偷走了真正的魂器,并打算盡快銷毀它。
我甘願一死,是希望你在遇到對手時能被殺死。
R.A.B
看着這張小紙條,鄧布利多罕見的沉默了。
艾琳忍不住嘆氣,他們費了這麽多功夫,到頭來得到了一個假的魂器。
鄧布利多把假的挂墜盒和那張紙條遞給艾琳,略一沉吟,随即道:“這個還是要拜托給你們了。”
到了現在,關于這個挂墜盒,他還有什麽不知道的呢?
雷古勒斯·阿克圖勒斯·布萊克。
他看向有些迷茫看着他的艾琳,說:“今年暑假你們不是要去格裏莫廣場麽,把這個盒子給西裏斯看吧。後面的就拜托你們了。”
艾琳重重點頭。
鄧布利多笑起來:“輕松起來,艾琳,赫奇帕奇的金杯也已經找到了。對了,這次你怎麽沒有和哈利一起過來?”
艾琳臉上爆紅。
“所以你現在一直在躲着他?”莉莎反問道。
艾琳沉默的點點頭,然後滿臉迷茫看着莉莎:“莉莎,我覺得不對。”
莉莎瞪大了眼睛,食指不輕不重得按在小姑娘的眉心,沒好氣道:“有什麽不對的,你不喜歡他?”
“喜歡。”艾琳一副聽講小學生的樣子,毫不猶豫接口。
“那不就是了!”莉莎翻了個白眼,“喜歡就在一起呗。我看啊,你們可以直接把date這個過程都省了。”如果不是艾琳年紀不夠,直覺系少女肯定直接建議她去結婚了。沒有結婚都閃瞎人了好嗎!
艾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咪一樣,“難……難道是像你和西奧多一樣的那種?”
“……”莉莎整個人都不好了,那天艾琳居然去霍格莫德了,“那只是個date!”
莉莎無力扶住額頭:“我們還是說說你的話題吧……你準備怎麽辦?”
艾琳整個人又怏了。莉莎這下是完全明白了,心下一嘆——波特要好好謝謝她啊。
莉莎說:“你最喜歡的是誰?”
“哈利!”
“你是不是想一直在他身邊?”
艾琳眨眼,顯然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還會變成一個問題。她一直就以為這是個事實,而不是會發生改變的。
莉莎很是耐心繼續道:“那麽,你知道嗎,哈利總有一天要結婚的。”
艾琳微微一偏頭:“嗯。”憑借着某種“直覺”,她知道,哈利不僅會結婚,還會有三個孩子,并且最大限度發揮了孩子名字可以占自己長輩便宜的能力。
莉莎說:“那麽哈利結婚以後,你怎麽辦呢,艾琳?”
“用什麽身份繼續呆在他身邊?”
艾琳張了張嘴,但是還是沉默了。
莉莎有些不清楚為什麽艾琳會為這些苦惱,畢竟她一直覺得這兩個人會自然而然的在一起的。
艾琳猛的擡頭:“我明白了。”然後就起身往外跑。
喂你到底明白什麽了!莉莎在後方爾康手狀。深知艾琳一向神邏輯的她隐隐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
哈利現在正站在八樓,傻巴拿巴試圖教巨怪跳芭蕾舞的巨幅挂毯前,對面是一段白牆。
哈利扶了扶眼鏡,一個被蟲蛀的巨怪停止了痛打芭蕾舞教師,扭頭注視着他,哈利對着那幅畫微微颔首,随即走到白牆一端的窗戶處向後轉,到另一端一人高的花瓶處再折回。
藏着冠冕的地方,哈利在腦海裏懇求道,當他第三次走過時,門出現了。
牆上出現了一扇非常光滑的門。哈利握住銅把手,拉開了門,這地方有教堂那麽大,周圍的景物看着像一座城市,那些林立的高牆,是由成千上萬個早已不在人世的學生所藏的東西組成的。
哈利經過巨怪标本,又經過去年他拜托安菲幫忙買的那個消失櫃,忽然拿出了魔杖,有些警惕地打量着垃圾堆之間的通道。
哈利嘗試了一下飛來咒,可是沒有任何反應。
無奈下,他只有走進那些由瓶子、帽子、箱子、椅子、書本、武器、掃帚、球棒等等組成的高牆之間。到處轉悠着。這個房間裏藏着不知多少代被追查的學生的非法物品,千百個違禁試驗的罪惡成果,數不清的人藏在這個房間裏的秘密。
一個小時後,哈利看到了挂在一個金制長杆上的冠冕。
不知道為什麽,哈利覺得心裏的不安又擴大了一些。他小心翼翼邁着步子靠近。
金杆在靠近後才看出是一顆樹的樣子,只是分叉很少,冠冕就挂在最粗的那根上,樹幹上布滿了精致的歐式印花紋路,哈利沒有急着去拿冠冕,而是把目光定在了挂在另外一個枝幹上的一張紙條上。
漂亮的花體字。而且無比熟悉的字跡。
——
我知道你會來,哈利波特。
當你看到這個便簽的時候,死神将會在你的背後擁抱你。
Am.F
——
哈利吓出了冷汗,他猛的向後看,卻發現背後什麽都沒有。
他感覺到自心底裏的有什麽在叫嚣着讓他離開,但是根本邁不動腿。
細思極恐。
這個詞現在簡直就是他這一刻最最真實的寫照。
Am.F是阿芙洛狄忒·瑪麗·菲林特,艾琳的媽媽。
哈利和艾琳在暑假裏互換了很多訊息,因為阿芙洛狄忒那個殘缺靈魂的摘除,兩個人好好的溝通過一次。
哈利所知的是,阿芙洛狄忒生下艾琳就死了,而艾琳只比他小一天。
阿芙洛狄忒不可能知道他的名字。
即使當初她也在戈德裏克山谷,但是以她當時的立場,她絕對不會出現在他的父母面前,所以也無從得知他的名字,更何況,她竟然知道他會尋找魂器,隔着十幾年,她也清晰預見了他會走上這條路,和伏地魔對抗的路。
哈利幾乎要懷疑阿芙洛狄忒還活着了。
一股涼意自心底裏彌散開來,他意識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去抓冠冕,那只手像是被剝離出了他的身體,沒有感覺,無法控制,被那只手拉着離冠冕越來越近,他睜大眼睛,甚至看清了冠冕上面刻着的細小的文字:過人的聰明才智是人類最大的財寶。
當他摸到冠冕的一瞬間,腦後傳來一陣鈍痛,随後就陷入了黑暗中。
哈利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樹下柔軟的草地上。陽光溫暖的不像話,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投下光斑,随着風搖晃閃爍。他猛的坐起來,震驚的看着附近,他記得他去找冠冕了,明明是冬末,但是現在分明是夏天。
不遠處是霍格沃茲,一片光斑忽然投到他的面前,哈利被晃花了眼,伸手擋住那束逃離茂密樹冠阻攔的光。
随即,他就發現了不對勁,他的手變大了!他立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鏡……
“哈利!”
哈利下意識看向叫他的方向,随後就愣住了。
走到他面前笑盈盈的美麗少女,有着閃耀的蜜色長發,璀璨的琥珀色眼眸。
看到他呆呆地看着她,少女有些好笑道:“哈利,你怎麽啦?難道不認識我了?”
“艾……艾琳?”哈利有些不可置信。
“你果然是睡迷糊了。”少女版艾琳坐到他身邊,不顧哈利猛然僵住的身體,抱住了他的胳膊。“O.W.Ls成績出來啦。”
O.W.Ls……難道他已經五年級了?明明剛剛他還在……
“你不會又夢到以前了吧?”她說,“那些不愉快的就忘掉好了,反正伏地魔已經死了。”
伏地魔已經死了?哈利覺得腦子有點亂。
對方遞過來一張紙:
“天文學:A保護神奇生物:E魔咒學:E黑魔法防禦術:O占蔔學:P草藥學:E魔法史:D魔藥學:E變形術:E”
哈利看着自己的成績單,有些晃神,難道他真的已經五年級了,而中間那段記憶失去了?
“艾琳,我想我是不是忘了點什麽……”
随即,面前就出現了對方擔憂的面龐。不過兩年,就可以漂亮的讓人窒息。
“哈利……你頭上那個疤痕裏,其實是伏地魔的魂片。你們兩個最後決鬥的過程裏面……”瑩亮的眼中忽然充滿了淚水。
“哈利忘掉了也沒關系的。我可以一點點告訴你。”
哈利由衷道:“謝謝。”
她擡手擦去眼中的淚水,笑得眉眼彎彎:“我們之間為什麽要說謝謝呢,不過要給謝禮。”
少女眼帶狡黠,湊近,精致的臉蛋被放大,櫻色的唇瓣慢慢靠近,哈利忍不住漲紅了臉。
哈利後退了一步。
兩人之間距離拉開,魔杖顯現了出來,哈利的魔杖直直抵住了對方的脖頸。
“哈利?”
面對着對面少女不可置信的神色,哈利微微嘆氣:“我由衷感謝你讓我意識到了我打了個P(差,不合格)的占蔔學可能要好好學了。”
哈利想起了那天特裏勞妮教授的預言。
“順便提一句,男孩,”
“提防蜜發金眼的女子。”
哈利屈指推了下圓框眼鏡,揚起無害的微笑:“初次見面,你好,岳母大人。”
V3.13 我心所在
V3.13
阿芙洛狄忒眼神有些游移,随後帶着審視的神色去看着哈利。
“你是怎麽看出來,我不是那個……艾琳的?”
哈利擡手推了推眼鏡:“我的眼鏡。還有那張成績單。”
看着阿芙洛狄忒,哈利手中的魔杖依舊很穩,他慢條斯理地說:“我很久不帶圓框眼鏡了。”
“還有,我的魔藥學不可能那麽差。”
阿芙洛狄忒睜大眼睛。
哈利不知道穿越,也不可能想到這個方面。但是,根據他二年級的那個夢還有阿芙洛狄忒的反應,他多少也知道了另外一個“哈利波特”。
他多少可以推算,對方就是成長在除了艾琳其他和自己完全一樣的童年環境中,而在那樣的背景下的他,又會是怎樣的姿态。
哈利随即道:“我之前謝謝你,是因為你告訴我關于我身上有一個魂片的事情。”
阿芙洛狄忒面色不變,但是心裏卻慌亂起來,她這是做出了劇透!
哈利說:“你不可能殺人,那麽,我想,你只是阿芙洛狄忒的一段記憶,而我是在碰到冠冕以後才到了這裏,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依附着伏地魔的魂片。”
哈利有些苦惱,因為他現在應該是以精神體或者說是靈魂狀态在這裏的。那顆蛇怪的牙肯定沒有被他帶進來。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加讓哈利确定了一件事情。
——艾琳說的:“不論正派反派,就怕廢話多。”是一個真理。
不話唠就不會死你們這些凡人怎麽就不懂呢?
裏德爾扇動着肉肉的小翅膀,停栖在哈利的頭上,看着陷入昏迷的哈利,又看了看他手中牢牢攥着的冠冕,豆大的赤眸中閃過一絲不懷好意。
救世主露出這麽大一個破綻,真是讓他有些心癢癢。
就好比在一個慣犯面前露財,讓人不做點什麽都難啊。
兩只爪子蹦跶着踩上哈利的手,用喙敲敲對方的手指骨節,随後扭着圓滾的身子扒拉開對方的手,然後銜起冠冕,費力飛起來。
就在他一起一落呈波浪狀在空中飛動,努力帶走冠冕時,有求必應屋的門猛地被推開,看到快速跑來的艾琳,裏德爾口一松,冠冕當即落下,直直砸在了哈利的額頭上的疤痕上。
哈利捂着劇烈疼痛的額頭,看着面前的一片迷霧,有些郁悶。
這些絲絲縷縷的,和哈利每次看到鄧布利多放出的記憶一樣,只是數量多得多。顯然,剛剛是在冠冕裏,那麽現在又到了阿芙洛狄忒的記憶裏了。
哈利還在糾結該怎麽消滅了魂器時,冠冕的空間裏忽然就冒出一股奇怪的力量,把他和阿芙洛狄忒猛的拉到一起,對方居然狠狠撞上他的額頭然後消失了。
疼痛稍微有點緩解後,哈利感覺到一陣暖流湧過來,那些記憶組成的迷霧被帶動着成為了一個以他為軸心的巨大漩渦,而他就在漩渦中緩緩下降。
越是往下,四周的空氣越是渾濁起來,漸漸變成了一片灰白。陰沉壓抑,像是所有塵埃都聚集在了視野裏。
四周的色調都是灰色,但是不影響哈利判斷出這裏是個游樂場。
一個大大的煙囪赫然聳立在遠處的天際。兩個女孩在蕩秋千,一個瘦瘦的男孩躲在灌木叢後面注視着她們。男孩的黑頭發很長,身上的衣服極不協調,倒像是故意穿成這個樣子:一條過短的牛仔褲,一件又大又長、像是大人穿的破舊外衣,還有一件怪模怪樣的孕婦服似的襯衫。
哈利忽然明白,這就是他的母親和斯內普教授的初次見面。
察覺到了什麽,哈利側頭,忽然就看到了一個長得很像艾琳的小姑娘遠遠看着這邊。
“呵呵。”稚嫩的聲音像是在耳邊響起,哈利看向莉莉他們那邊,而他們顯然聽不到。
“教授,你怎麽會知道,今天你就遇見了這麽一個聖母白百合,你是倒了八輩子黴才遇到這麽個腦殘女啊。”
哈利愣住了。
很快,那些灰色又像是被飓風刮過一般抽絲消散,又彙聚一起。
畫面又轉到了一條荒蕪的小巷。斯內普抱着膝蓋坐在家門口,屋內傳來男人的咆哮。
“你好,請問我可以認識你嗎?”即使畫面是灰色的,哈利還是可以看出阿芙洛狄忒那身衣服的華美靓麗,和附近的環境格格不入。
幼年版斯內普帶着濃濃的戒備看着阿芙洛狄忒,但是在看到對方和善而真摯的眼睛後又有些遲疑了。
阿芙洛狄忒不管那些,她大大方方坐在了斯內普身邊,斯內普看着她的眼神有些驚訝,卻也沒有了之前濃濃的戒備。
“你好,我叫阿芙洛狄忒·菲林特。”
斯內普遲疑了一下,涼涼道:“西弗勒斯·斯內普。”
在看到對面女孩明顯的驚喜神色後,斯內普徹底放下戒心。
任是誰,都會覺得這個場面是很溫馨的。但是哈利卻不由得有些疑惑。
“莉莉是他生命悲慘的根源,西弗會一直愛着莉莉是因為他的童年太過蒼白,以至于他對于莉莉這唯一的色彩念念不忘。只要……只要我也……”
阿芙洛狄忒明顯是知道很多的,知道之後他們未來會怎樣。敏感如哈利,他察覺到了,阿芙洛狄忒對自己的母親抱有意味不明的敵意,同樣她在讨好斯內普教授。
後面看到的那些場景讓哈利更加确定了這些事實。
阿芙洛狄忒後面通過斯內普認識了莉莉,而他們也就理所應當的變成了三人聚會。
可是阿芙洛狄忒因為家族的原因一直都很難出來,哈利聽着她心中暗惱“又給了斯內普和百合花接觸的機會”,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不論如何,聽着別人對自己母親的污蔑,哈利總歸是不高興的。
阿芙洛狄忒每次和他們會面時,都會帶一些大部頭的魔藥書,而往往這個時候,斯內普就會因為對魔藥的狂熱和阿芙洛狄忒進行讨論,無意中也就冷落了莉莉。每到這個時候,阿芙洛狄忒都會表現得心神愉悅。
“就像她的名字,百合花,純潔而無辜。就是用着這樣的樣子讓斯內普甘心做備胎的吧!”
哈利知道,阿芙洛狄忒絕對不像是她表面上那樣小了,這樣的句子和思維,她肯定比他都要大。
從阿芙洛狄忒的話,哈利或多或少已經知道斯內普教授的一生了,這也就是哈利最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方。
阿芙洛狄忒在面對斯內普教授的時候永遠是小心翼翼的,她一方面無條件對他好,一方面又擔憂觸及到對方的敏感心思而更加隐晦而小心的施與援手。她的心思裏對着教授永遠是悲憫與遷就。
阿芙洛狄忒明顯不是重生的(在某些文學中這個概念被哈利想到了),那她到底是憑着什麽來做出這些事情的?她在從來沒有和斯內普相處過的前提下,僅僅憑着一句“看着我”就這樣做出一些事情。暫且不評論她的行為,在她的幹涉下,西弗勒斯·斯內普還會是她口中的“教授”嗎?
真真的符合她的名字。
阿芙洛狄忒是女神的名字,是古羅馬神話體系中的。這些神是人格化了的形象。往往就是個性強烈,所作出的決定和事情大多出于他們個人的私欲,很少為着大局而考慮。有時因為憤怒或者嫉妒而導致人類的不幸甚至是戰争。
阿芙洛狄忒就是這樣,自上而下,卻又帶着強烈的自我主觀。
她對着詹姆他們是不屑的,發自心底裏的不屑。哈利不排除他有對自己父親下意識的維護,但是,真的說來,劫道者到底又做了些什麽事情?不過是校園裏本來應有的行為。她完全帶着自我的優越感,和詭異的價值觀看着那一切。
哈利從來還不知道,善良不是一種美德而是一種令人鄙夷的蠢。阿芙洛狄忒就是這樣想的。
她的表現明顯根本沒有經歷過所謂黑暗,卻在她偏執過分的觀念中覺得所謂的善良是可惡的。她擅長白魔法,但是卻對着黑魔法有着一種奇特的狂熱。她執着于所謂的貴族,所謂的高貴,卻不知高貴出自于品質。她的表現就像是一個聽厭了對美好宣揚而偏執逆反的孩子。
哈利覺得在這滿滿負能量而壓抑的世界呆着簡直是煎熬。
哈利更加受不了的就是阿芙洛狄忒關于鄧布利多教授的陰謀論。他心中是尊敬而崇拜這位慈愛的校長的。他根本想不到她到底有多麽心裏陰暗所以才會自覺腦補那麽多。
說白了就是中二病。——哈利忍不住想起艾琳的話,這才從滿是阿芙洛狄忒心中陰暗能量的世界中輕松了許多。
終究少年心性,即使知道阿芙洛狄忒聽不見,他忍不住就開始嗆聲。
阿芙洛狄忒:“這算什麽!四打一!獅院的只會以多欺少!”
哈利:“除了你和我媽媽,我怎麽沒見別人上來幫斯內普教授?實事求是的說是他自己沒有與他人相處好!”雖然哈利覺得驕傲如斯內普,大概也無所謂有沒有人幫他。
阿芙洛狄忒:“鄧布利多這麽偏心!排擠V大!如果不是他怎麽會出現一個伏地魔?”
哈利:“你太高看鄧布利多教授了吧!他那時候還只是個教授,怎麽排擠一個級長甚至是幾乎全校老師喜愛的優秀學生?難道他就只缺這一份鄧布利多教授的愛?即使當初是他接引了湯姆裏德爾,難道你口中高貴冷靜的大人會因為這麽一點點接引就感動得從此只在意這一個老師的看法?”
至于斯萊特林被“歧視”,哈利因為艾琳的原因也在努力。但是有些東西,真的是無法改變的。
斯萊特林裏當初加入食死徒的無比多,真正算起來,他們很多同學間其實還有親戚的血仇在的。雖說仇恨不應該延續到下一代,但是也只是說說,将自己帶入去想,怎麽可能不去怨?
哈利心中是很失望的。他看過很多阿芙洛狄忒的藏書,聽了很多她的傳言,一直以為她會是一個很好的女人。但是,真正讓哈利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