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入夢裏

兩個人黏黏糊糊了好久,才各自安寝了。

聽茶躺在被子裏,身邊被他的味道包圍着,只覺得一顆心化成了水一般柔軟,想着這些天的點點滴滴,只覺得自己很幸運,遇見了他。

甚至于,她現在已經開始幻想他們在一起生活的日子了。他如果說他不喜歡宮廷,那就一起去各處走一走,他如果說他喜歡這裏,那就一起在這邊生活,做一對普通尋常的油米夫妻,感受塵世間的煙火氣息。

想着想着,她臉突然一紅,覺得自己現在冒昧地想這些,簡直不該是一個好女子的所為,一下子鑽到被子裏,柔柔的絲綢布料蓋住了她的紅得滴血的臉,像是要把絲綢給點燃的熱量炙烤着她。

她的呼吸聲一起一伏,落在季晟耳朵裏面。他靠在窗側笑了笑,也熄了炕桌上的燈,把被子往上面提了提蓋住了自己的脖子以下,也稍微帶着點笑意睡着了。

難得可以入睡得這麽容易。在失去意識,陷入睡夢的前一瞬,他對自己說。

………

迷霧,塵埃,煙火,還有見不到的遠方,摸不着的人群。

聽茶試圖将眼睛睜得更大一點,仿佛這樣就可以透過顏色比牛奶還要濃厚的霧氣,看到她看不見的遠方。

可是好像是徒勞無功的,她什麽都看不見。

恐懼,絕望,突然像地下泉湧一樣,沖上了她的心頭。

她想要喊出聲來,卻發現自己仿佛失去了發出聲音的能力,只能夠沒有目的的一直沿着光亮的方向往前走。

前面什麽都沒有。

她繼續走,已經什麽都沒有。

不知道就那麽走了多久,她仿佛覺得那霧氣朦胧中稍微洩出來的一點點亮光漸漸變得灼人了,直到最後,她好像穿過了一扇門,門外的世界驟然明朗起來。

她擡起手臂捂住眼睛,好一會兒才适應了突如其來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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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宮裏面。

她在這裏待了五六年了,一草一木都是熟悉的,雕欄玉砌,紅牆琉璃瓦,赫赫帝威,都在她眼下。

只是這是哪裏呢?

她不記得宮裏有過這樣的地方,所幸現在好歹看到的是宮廷裏面,而不是像剛剛那樣,陷在迷霧之中,她的膽子也大了一點,就順着宮牆開始往前走。

前面的景色不算蕭條,但也不算太過熱鬧,不是她素常見到的風景,也不是妃嫔住的宮宇,更不像皇子們公主們住的地方,可那是?

她心裏隐隐約約有了點猜測,卻頓住了,站在牆角下惆悵了半晌,剛剛決定繼續往前走一走,就看到一群人直直沖着她來了。

她心裏一驚,也不知道往哪裏跑,這裏大剌剌的連個遮蔽物都沒有,躲也不是,藏也不是,倒讓她一時間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可是那群人好像絲毫看不見一樣,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因為離聽茶太近了,她甚至于可以看見他們臉上的驚慌恐懼,還有……各種各樣的表情都有,但唯獨沒有高興。

是了,這大概就是內務府挑選出來的一批新太監,不,還沒有去勢的現在還不能稱為“太監”的一群少年或者孩童。

聽茶陷入思索之中,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宮道中間,正好攔在他們那群人中間。

當她擡起頭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站的位置,還沒有來得及驚訝,就發現一個約莫半人高,只到她胸前的男孩子穿過她而去。

她驚詫,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又看了看那個男孩子,滿是不可思議。

難道自己現在就只是靈魂出體的狀态嗎?她想,又有些遲疑有些躍躍欲試,就站在那裏定住了。

果然,下一個男孩子,下下一個,都是穿過她而走的。

她突然松了一口氣,往旁邊避開了幾步,也跟着走了起來,腳步活潑了許多,也不像學過宮規後就規規矩矩走路了,腳步随心所欲。

走着走着,她發現自己竟然落到了最後。

她偏頭往邊上看了看,一排差不多高的少年,大概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一起往前面走着,一個個低眉順眼,看着腳下,只有一個頭垂得最低,最像是卑微的樣子。

她好奇地看過去,卻發現那個男孩子眉眼仿佛再熟悉不過,精致清隽,此時卻被滿滿的戾氣掩住了,只低頭擡頭間便能看到他眼神裏是遮掩不住的殺意。

是小時候的季大人。

她一眼認了出來,可是他尚且稚嫩的臉上的不和年齡的狠厲與殺氣讓她第一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從跟季大人,她突然抿了抿唇,在心裏喚了一聲世謹,這是他跟她說的他幼年時外祖給他取的字,他說只跟她講,也只有她才能喊。

扯遠了,自從與他認識以來,他臉上的表情或許凝重,或許溫和,或許随意,或許寵溺,但絕對沒有像現在這般猙獰過,像是一頭餓狼,等着随時跳起身對着面前那人飛起一爪子。

她突然有一點疑惑,又有一點點從心裏深處冒出來的心疼。

他到底經歷過什麽,才會擁有這樣恨不得殺人的表情,他又是在宮裏受了多少嗟磨,才能像現在這樣爬到足夠高的高度,才能像現在這樣眼神溫和清澈?

她只恨那個時候自己不在他身邊,不能抱一抱他。

那群男孩子排成了一條長隊,一個個進了那屋子。

聽茶不敢進去,羞澀和害怕都有,還有就是對于那個男子的心疼攪得她心裏生疼,仿佛腳都被那陣疼痛給拘住了,她沒有力氣邁開腳。

她站在外面,屋裏的哀嚎聲傳了出來,伴随着的還有透過封得嚴嚴實實的窗戶間隙傳出來的淡淡血腥氣。

聽茶一瞬間腦海裏湧入的是血流成河的樣子。

刀光劍影,斷垣殘壁,燒毀的屋子,還有護在她身前的那個女子。

她身上帶着淡淡梅花香,聲音溫柔,在她耳邊好像在說,然然,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

她還沒有來得及好好揣摩這句話,腦海裏的畫面就随風飄走了,她心裏暗暗惱怒,但随即注意力被那個突然走了出來的小男孩給吸引走了。

和前面的那些去了勢的人一樣,他表情有些難耐,但是跟其他那些似乎下一秒就要疼死過去的人不一樣,他緊咬着唇試圖保持面部表情的鎮定,走路姿勢雖然不太雅觀。但是一步是一步,隐隐約約間可以見到他的教養。

仿佛證實了她的觀點。她從看到他的第一次開始,就覺得他并非普通人家的被送進宮的那些人,從他的行為舉止間便可以感覺到,因為那些舉動似乎是他天生帶來的。

所以,他真的是罪臣家中男子嗎?

本朝法令,有一刑責為宮刑,專為十惡不赦的罪臣家中未滿十五歲的男丁所立,那如果這樣的話,季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個纏綿悱恻的愛情,讓我突然意識到我适合寫這種小甜餅,開了預收,大概今年會寫一本【以人格擔保不這麽放肆斷更了qaq】

①【溫柔奉給你】

#溫柔給你,我也奉上#

S市有個神話,關于一個男人。

他身家千億,是屈指可數的商業新貴,資産大亨;他清冷衿貴?,高不可攀,有如高嶺之花,寒氣懾人。

S市幾乎所有?名媛都恨不得拜在他的西裝褲下,然而他從來不為所動。

就在所有人?都篤信他是個堅定的不婚主義者的時候,他萬年不更新的微博發出了自開通後第一條微博:

@紀栾,你抓的痕跡,難道想賴賬?

附有一張側臉圖,臉上三道抓痕,像是昭示着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

突然被艾特的紀栾:我不是,我不知道,不是我!!!

**

紀栾是個游離在娛樂圈外圍的十八線小演員,除了一張盛世美顏,沒有什麽可圈可點的地方。

只是她,曾經和霍岑析有過一段不解之緣。

大學時的她,曾經抱過一個形體鍛煉小班,教練好看到慘絕人寰,只是特別不近人情,尤其是拉筋的時候。

他俯身貼着她,壓着她的腰使勁往下,直到貼着腿,呼吸聲伴随着熱氣從她耳邊拂過。

她仿佛感覺到了他的不懷好意。

這神奇的預感,在重逢後很快得到了驗證……

事實證明,拉筋不但有助于鍛煉形體提高氣質,還可以……(佛曰,不可說)

對外特冷對內特暖總裁先生*十八線盛世美顏演員小姐

②【深情都與你說】

#深情都與你說,我有多愛你#

蔚白在盛家待了十年,突然被人告知她不是她喊了十幾年“母親”的那人的親生女兒,她只是一個冒牌貨。

她笑笑不做聲,轉身就收拾收拾、拎着行李箱回了親生父母家,卻沒有看到樓梯口一個穿着校服的少年,眼神灼灼盯着她,滿是眷戀。

還有仿若狼崽一般的志在必得。

五年後,他們重逢了,故事開始了……

可鹽可甜A到爆炸小姐姐*表面溫和內心偏執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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