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活捉

姬家守墳人老樊家中,王雪魂魄附身小紙人,本傲嬌嘚瑟不已,卻不想放她出來的邊婧棋高一招,早在她身上施了符,威脅她說出真相。她為保命,只好收斂脾性,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道出。

原來當初王雪确實夢想成為大明星,也收到了模特公司的面試信。她和好閨蜜妍妍在前去模特公司面試的路上碰到一個看相的道士,那道士就是宗正,宗正告訴她将有一個大劫,輕則破財倒黴,重則有性命之憂。王雪一聽急了,可宗正只說了一半就不說下去了,她央求他再說一些,表示可以支付一定的費用。但宗正就是不肯說,轉身離開。王雪生性多疑,宗正的話她越想越不安,竟然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閨蜜妍妍好言勸她不要信道士的話,面試要緊,可王雪早把面試的事抛在腦後,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命途,以及如何化解。

王雪和妍妍趕到宗正的四合院,卻被宗正軟禁起來,宗正把她倆分開關押,王雪怕極了,早已顧不得閨蜜的死活。一日複一日,宗正一直不來見她,直到她餓極累極精神完全崩潰才來見她。

宗正對她說:“王雪,你想不想活?”

王雪意識模糊,求生欲極強:“想,想,我想活下去!”

宗正笑:“那是不是我叫你做什麽你都會照做?”

王雪猛點頭:“我照做!你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宗正于是把要她做的事吩咐她,她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這才得到了宗正的一點憐憫——一碗馊掉了的粥和兩個發黴的饅頭。而她卻吃得津津有味,邊吃邊哭,眼淚落在碗裏就着粥一同吃下肚去。

幾天後她就按照宗正的意思,跟着一個啤酒肚男人來到阿燦的家中,她早已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麽,于是按照之前制定好的劇本裝成被拐賣的新娘,在阿燦家誓死不從,大吵大鬧。但她并不知道宗正居然陰險到騙取了阿燦家的宅基地。

她如期成為阿燦的妻子和枕邊人,每次完事後她都按照宗正的要求,在阿燦耳邊吹枕邊風,誘導他說出姬家祖墳的秘密。可阿燦生性內向,而且對姬家極度忠心,怎麽都不肯透露半個字。那時,姬家的祖墳已經不翼而飛,這她不知道,她只想早點完成宗正交代的任務,恢複自由身。

阿燦什麽都不肯說,時日一久她就沒了耐心,一日晚上,因為姬家祖墳的事她和阿燦大吵了起來,甚至大打出手。

“你到底說不說!”一開始是王雪占了上風,她騎在阿燦身上扯着阿燦的頭發。

阿燦像頭笨豬似的讓她騎着打罵,一言不發,更不還手。

王雪氣急敗壞,破口大罵:“你這個窩囊廢!沒用的男人!你活在這個世上有什麽用!還不如去死好了!”

阿燦心甘情願讓她罵,依然沒有任何反抗,直到王雪罵阿燦媽罵得超級難聽,阿燦才終于反抗了。他一個翻身将王雪壓在身下,雙手掐住她的脖子,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我叫你罵我阿媽!我叫你罵我阿媽!”就這樣阿燦把她殺了,還把她挂在橫梁上,裝出是她自殺的假象。

那晚阿燦媽聽到兒子兒媳的房間裏有聲響傳出,立刻起床穿衣來敲門,卻見到兒媳挂在橫梁上,忙喚兒子把兒媳救下,可兒媳早沒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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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燦媽怒罵兒子不該殺人,邊哭邊舉拳往兒子身上捶打:“你這個不孝子,你知不知道為了給你讨媳婦阿媽把地都抵了嗎?”

阿燦只是哭,也不反抗。

母子倆哭完,阿燦媽為了幫兒子掩蓋殺人真相,竟将王雪的屍體煮爛封在竈臺裏。王雪慘死,怨氣沖天,她自知不是宗正的對手,就找啤酒肚男和阿燦晦氣,順道把殺啤酒肚男的罪孽嫁禍給邊婧。

聽完王雪的哭訴,姬言灏自言:“又是我姬家祖墳?”

靳昌也說:“問題還是出在姬家祖墳上,當務之急我們要先找到祖墳在哪。”

姬言灏:“沒錯。”

說完兩個男人很有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又默默地将視線從對方身上移開。

王雪說出真相後朝邊婧跪下了:“大師,求你救救我,讓我投胎轉世,重新做人,我保證來世一定好好做人,絕不會再愛慕虛榮,為所欲為了。”

靳昌想到邊婧為了救劉燕花已經自損一魄,就替她回絕:“你作惡多端,是投不了胎了。”

王雪哭得凄慘絕倫:“求求你了大師,我不想做鬼,做鬼太凄慘了,我想做回人……嘤嘤嘤嘤……”

女鬼哭起來令人毛骨悚然,邢滔不由地抖了抖身子:“你能不哭麽?”

邊婧其實也沒有那個能力再幫她投胎轉世,就對她說:“說實話我現在法力有限,即便能點亮引魂燈也送不了你走上陰陽道。不過你想再世為人也不是沒有辦法,從現在起潛心向善,積累了一定的善因後陰陽道自會為你打開。”

“什麽?我還是得做鬼?”小紙人憤然地從桌上跳下,王雪的魂魄躍躍欲試地從裏面掙紮出來,可只要一動,紙人身上便燃起了熊熊烈火,直把她焚得肝腸寸斷,鬼哭狼嚎。

她的舉動激怒了邊婧,邊婧憤憤道:“你還不悔改是嗎!”

“大師我錯了,我錯了……求你放了我吧……”

凄凄慘慘的哭訴中,窗外突然飛進兩枚桃木釘,衆人皆驚。一枚桃木釘飛向紙人,另一枚卻飛向邊婧。靳昌和姬言灏幾乎同時反應過來撲向邊婧,可靳昌慢了半步,眼睜睜地看着姬言灏抱住女孩滾到一邊,而桃木釘擦着他的背飛射出去,打中了挂在牆上的那口古老的石英鐘。邢滔也護着老樊躲到了桌子底下。

驚魂一刻,天旋地轉。邊婧有點發懵地睜大雙眼望着緊緊護住她的姬言灏,那張妖孽臉,近在咫尺,她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見他臉上每一個毛孔。心跳加速。

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卻摸了一手的鮮血,驚得她大叫:“姬先生,你受傷了!”

姬言灏強忍着肩膀上的痛楚爬起來,又向她伸出大手。她猶豫了一會把手遞了出去,他一個用力,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她忽然感到後背一陣焦灼,回頭一看,竟看到靳昌眼神複雜地睨着他們。

靳昌的心跟堵了牆似的又慌又氣,卻無處可以發洩,他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地剜了一刀,痛到無法呼吸。

“師父,你們看!”躲在桌子底下的邢滔指着紙人的方向大喊。

幾個人這才想起那枚飛向紙人的桃木釘,那桃木釘打中了紙人身上的黃符,黃符脫落,而紙人身上的王雪魂魄也被釋放了出來。沒有頭顱,拖着半個殘缺的身子,怒氣沖沖地朝他們沖過來,無數針似的黑頭發從身上各個地方射出來,只聽到乒乒乓乓的聲響,屋子裏的茶碗家具摔了一地。

“你們去追宗正,我來收鬼!”邊婧喊道,桃木劍已出現在手中。

靳昌和姬言灏都很擔心地猶豫了半秒,然後互相看了一眼後争先恐後地跳窗而出,去追向他們擲桃木釘的宗正。

“你被打散了竟還能重聚魂魄,看來也是宗正幫的你吧!”邊婧說着持劍上前,幾番跳躍避開那些黑頭發,朝女鬼一劍砍下。女鬼立刻被砍成兩截,躲在桌子底下的邢滔大喊師父好棒,可棒字剛落,就見那女鬼居然又重新将身子聚攏了起來,甩出一條□□花辮,直接把邊婧打了出去,手中的桃木劍落在地上。

女鬼“嘿嘿”兩聲陰笑,又向邊婧發出一條□□花鞭。邊婧馬上回以黃符和桃木釘,可全都讓這條鋼鐵似的□□花辮甩了出去。□□花辮近在眼前,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躲在桌子底下的邢滔從桌子下面爬了出來,撿起了那把桃木劍,從女鬼身後一劍刺穿女鬼的身體。

“啊——”女鬼一聲慘呼,魂魄漸漸分崩離析,而刺向邊婧的那條□□花辮也随之化為烏有,只在地上留下一灘黑水。

打死了女鬼的邢滔顯得異常興奮:“師父你看,我把女鬼打死了!我很有抓鬼的天賦!”

這一幕邊婧也看在眼裏,她收回自己的桃木劍,瞧了眼地上那灘黑水,說:“這下什麽機會都沒了。所以做人做鬼都不能太貪心。”

邢滔點頭,渾身熱血沸騰:“師父,我們快去幫靳昌大哥他們!”

靳昌和姬言灏兩路包夾,将宗正逼到一個死胡同裏。三人打了起來,靳昌和宗正二對一,宗正說:“有本事就一對一,你們兩個打我一個算什麽英雄?”

靳昌和姬言灏互看一眼,靳昌冷笑:“我們本來就不是什麽英雄好漢。”

說罷,飛出兩把小刀。同時姬言灏手持利椎上前。

宗正已被逼入死胡同,身後是一堵高高的牆,面對小刀和利椎的進攻,他一個飛身游上牆,先避開小刀,小刀刺入牆中,竟盡數沒入,可見靳昌的力道有多大。來不及細想,姬言灏的利椎已在眼前,他揚起長鞭,啪,長鞭卷住姬言灏的手腕,又往牆上甩去。姬言灏眼看就要被重重甩在牆上,他的身體在半空中來了個旋轉,兩條大長腿蹬在牆上,竟這樣垂直挂在了牆壁上,真當令人嘆為觀止。

宗正和靳昌都看呆了,宗正收回長鞭,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一個縱身往上跳,想翻牆而逃。

可誰知靳昌眼疾手快,一個伸手握住他的腳腕,再輕輕一個用力,居然一把就将宗正扯了下來,宗正大驚這男人怎麽力氣這麽大,靳昌自己也震住了,偏頭瞧瞧自己的右手臂,皮膚底下的雙頭蛇正在游動。

宗正趁他分心,卑鄙到乘人不備揚起了手中的長鞭。

這時邊婧和邢滔正好趕到,邊婧看着長鞭高高揮起來,急得大喊:“小心!”

姬言灏也大喊:“靳兄!”

靳昌終于回過神了,一個擡頭,雙眸通紅,目光狠戾兇殘,怒火迸發,伸出右手,輕而易舉地扯住了長鞭,然後再一甩,宗正撒手不及,竟被甩了出去,重重撞在牆上,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邊婧、邢滔還有姬言灏立即趕過去,邊婧掏出定身符貼在宗正身上,宗正渾身動彈不得,冷笑道:“沒想到我也有這天。”

邊婧怒斥:“宗正,多行不義必自斃。我會立刻聯系姑姑,讓她老人家來主持公道。”

宗正呵呵冷笑兩聲。

靳昌甩飛宗正後右手臂腫脹得厲害,好像裏面的東西随時破皮而出似的。他有點控制不住手臂裏的雙頭蛇,剜心的刺痛一浪浪地襲來,疼得他滾到了地上。

“靳昌!”邊婧立馬過去,把兩枚桃木釘定在雙頭蛇的首尾。

靳昌看了眼自己右手臂上的桃木釘,意亂情迷,心動不已,竟順勢将女孩摟在了自己懷裏。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停止了。

邊婧的心跳得很快,從脖子到臉頰一陣滾燙似火,男人的懷抱好溫暖,還有一股淡淡的煙草和古龍水的香味。

可下一秒她就把男人推開了,撅着嘴氣呼呼地說:“你不是拒絕我了嗎?不是不喜歡我嗎?那你還這樣抱着我,算什麽呀?”

靳昌:“我……”

邊婧白他一眼起身:“我什麽呀?你自己說和我沒有別的關系的,我牢記于心,希望你也牢記于心。”說完轉身離開,留個決絕冷漠的背影給他。

遠處的姬言灏毫無表情地目睹了這一切,看邊婧走過來了,說:“明天回去。”

邊婧點點頭:“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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