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二黑子

邊婧和靳昌在外面玩了一天,古城、玻璃棧道,全都玩了個遍,最後累得兩腿發軟,還是靳昌把她背回來的。她趴在男人寬厚的背上,摟着男人的脖子,聽着男人氣喘籲籲的聲音,在路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回到賓館。

靳昌像豬八戒背媳婦似的背着她上了樓,終于到了他們入住的那層,他輕輕放下她,大喘一口氣,擡起胳膊擦臉上的汗。

邊婧體貼地送上一張紙巾,男人故意不接,只探出一張臉,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邊婧笑笑,舉起小手拍了拍男人俊郎的臉頰,拍了一手的黏黏的熱汗,她嫌棄地在男人衣服上擦擦,然後才捏着紙巾給男人擦汗。

擦到一半,誰想男人搞小動作,摟住她的腰肢原地一個旋轉,直接将她按在了牆上,兩片性感的薄唇朝着女孩的紅唇落了下來。

邊婧也不是吃素的,在男人的唇落下前,嘴裏吐出一枚桃木釘,桃木釘幾乎是擦着男人那張英俊臉蛋飛出去的,吓得男人和桃木釘一同飛閃了出去。

男人在空中一個鯉魚躍門穩穩落地,右手握着那枚桃木釘,眉毛一挑,嘴角含笑:“要是沒點本事還真不敢追你。”

“怕了嗎?”邊婧抱着胳膊,笑嘻嘻地看着他,“怕了可以放棄啊!”

靳昌過來把桃木釘還給她,另一只手往女孩腰上一搭,女孩的腰蠻細的,沒有一點贅肉,笑得有點壞壞的:“放出去的箭哪有收回的道理?即便你是刀山火海我也得追,誰叫我喜歡你?”

邊婧很滿意他的回答,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臉。

倆人正互相調戲時,姬言馨開門出來扔垃圾,見到他們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先是一怔,然後默默地把垃圾擱房門口,低着頭,略有傷感地回到屋裏。

邊婧望着姬言馨的房門出神:“我怎麽覺得這個二小姐每次看你的時候都很害羞?”

靳昌刮刮她鼻子:“胡說什麽?”

邊婧有些惱他又刮她鼻子:“說了不許再刮我鼻子,我多挺的鼻子啊,都被你刮塌了!”又說:“我不跟你說了,得回去看看馨馨怎麽樣了。”說着一扭腰肢,轉身要走。

“等等。”靳昌喊住她,要她把手機交出來。她翻個白眼把手機給了他:“幹嘛?不是存了你的號碼了麽?”靳昌拿着她的手機左看右看,問道:“你昏迷那會我去湘潭找宗正的那天晚上給你發了短信,你收到了麽?”

邊婧眨巴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沒有啊,在哪呢?你确定你發出了嗎?我怎麽沒收到?你給我發了什麽呀?是不是我手機出問題了呀?”

靳昌寵溺地摸摸她的頭頂,然後用她的手機加了他的微信,完成後再把手機還給她:“好了,以後聯系起來也方便了。”

邊婧把頭點得跟啄米似的:“嗯嗯!”

倆人的關系相較前段時間的別扭和賭氣,明顯地好轉了許多。不過也就拉拉手,聊聊心事,因為邊婧不想進展得太快,不想讓男人輕易得到。這些,都是她成年那年姑姑告訴她的,女人,要矜持,要懂得拒絕,要活出自己。

經歷過失戀的姬言灏已經調整好自己的狀态,集團大企業的老板身經百戰,沒有這麽不堪一擊,只是今早起來的時候眼睛有點腫,其他一如往常。妹妹姬言馨的狀态也不好,邊婧和她聊天,她卻不理邊婧,一個人早早地入睡又早早地起床。手下阿蔔有點擔心這兩位主子,他不懂什麽感情,只武斷地認為這一切都是那個神棍女孩造成的。邢滔把邊婧和靳昌的這段佳話引為自己的功勞,一早上都在吹噓嘚瑟。楊劍鋼很是不耐煩,眼看請的假期就快沒了,這些人還沒有要回去的意思,他都想一個人買車票回去了。

祖墳一事還沒有結束,姬言灏一行人是說什麽都不會回去的,他們還要留下來尋找祖墳的線索。楊劍鋼卻早已等不煩,事情已經弄清楚,心結已解,他和姬言灏辭別,一個人買了張火車票趕回吉首,雖然看上去有點不仗義,但經過這些事,他也想了許多,他決定回去後把副局長的職務辭了,然後好好陪陪老婆和孩子。或許那神棍女孩說的對,放的下才能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來。臨走前,邊婧為他做了一場轉運的法事,還送給他一道平安符,告誡他帶在身上,可保自身和家人平平安安,家庭美美滿滿。楊劍鋼接過平安符,連連說了好幾聲謝謝。他對這個女孩,刮目相看。

又是一天。邊婧望着樓下的古玩店,心裏咦了一聲,這店,大概三天沒有開門了吧?她在房間裏閑不住,不像姬言馨,一個人可以抱着一本書看一個下午。她就像個猴子,一刻不動就憋的慌。

她試圖找姬言馨出去玩,姬言馨卻借口身體不舒服給推了。她看看姬言馨,問:“你是在怪我和靳昌在一起嗎?”

姬言馨猛然擡頭,雙眼中盡是慌張:“才沒有呢。”

邊婧笑哈哈的:“哈,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就別不承認了!你也喜歡靳昌對不對?沒事的,我還沒答應做他女朋友,你也可以追他的,我不會介意的。”

姬言馨驚訝地看着邊婧:“你好奇怪,怎麽這種話都說的出口?你就不怕我搶你男朋友?”

邊婧摸出手機,挑挑眉:“不怕,公平競争嘛!再說,你也要有那個本事搶的去,對吧?”

姬言馨洩氣,邊婧的突然大度其實另藏玄機,簡單的一句話就把她打擊得體無完膚,再不敢生出某些非分之想來。

邊婧已經不理她了,發微信發得停不下來,對方當然是靳昌,倆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來。邊婧提議去那家古玩店看看,靳昌沒有猶豫,一口答應。倆人約好三分鐘後在底樓集合。

結伴來到古玩店前,朝着緊閉的大門和鎖鏈望了會,靳昌徑自走進古玩店旁邊的糕點店裏問情況,糕點店的老板說古玩店的老板二黑子已經很多天沒來開店了,他也覺得奇怪,這二黑子是這條街上有名的愛財加摳門,此時正是旅游旺季,游客一撥接着一撥,怎麽舍得關門大吉不狠狠賺一票呢?

“我看啊,二黑子家裏十有八九是出事了。”糕點店的老板說。

靳昌把這話聽進去了,問:“你知道二黑子住哪麽?”

糕點店老板拿探究的目光打量他們。

靳昌馬上解釋道:“是這樣,我們夫妻在他這訂了個古董花瓶,他還沒給我們,所以想問問他住在哪我們直接去找他要。”

糕點店老板說:“你們是外地來的游客吧?花瓶花了多少錢?”

“五千,也不貴。”

“有錢人啊!這二黑子在我們這可是出了名的坑蒙拐騙樣樣精通,我看這花瓶……呵呵!不說了不說了,說多了那二黑子該砸我店了。好吧,你們想知道他住在哪我就告訴你們,不過你們見到他別跟他說是我說的。”

邊婧和靳昌趕到二黑子的家中時天色已黑。二黑子的家就在天子山的山腳下,一打聽才發現居然和郭小妍的家在同一個村,這個村因為旅游業發展的早而最先富了起來,村裏的路四通八達,家家戶戶小洋房,道路整潔、花草樹木,還有娛樂會所、劇院和高檔西餐廳。

他們找到二黑子的家,才發現二黑子的家裏正在辦喪事,邊婧出于職業敏感,伸出右手掐了掐指,靳昌問她算出什麽了,邊婧出乎冷靜:“二黑子死了。”

此時躺在靈堂中央的木棺裏的,正是古玩店的老板二黑子,家人圍着木棺又跳又唱,并沒人哭,其中還有一個穿了畫滿鬼畫符的袍子、面戴鬼面具、手持桃木劍的天師在做法。碰到同行了,邊婧當然要多瞧幾眼。她下山以來見過不少所謂的同行,但全是欺世盜名,并沒有真本事的真神棍假天師,全靠一張嘴忽悠,卻賺得盆滿缽滿。不過出現在二黑子家的這個天師看着好像有點本事,雖然只做了幾個簡單的舞劍、踩步、念咒的動作,但每個動作除了标準以外,還隐隐地帶出一股股異樣的氣流。

不僅邊婧感覺到了,會武功的靳昌也察覺到了。

“這人不簡單。”靳昌說。

做完法,那天師退到一邊,放下桃木劍,脫下畫滿鬼畫符的長袍,他裏面穿的是件很普通的體恤衫,可長袍脫下的剎那,靳昌猶如電擊般怔在了那,他那雙如鷹般尖利狠絕的眼睛定在了天師體恤衫背上的幾個英文字母上——Phoenix。又是它。

邊婧也看到了這幾個英文字,明白了靳昌發愣的原因,問:“要不要我去會會他?”

靳昌按住她的手:“等他出來。”

天師雙手已摸到後腦勺,解開了面具帶子,把面具摘了下來。他似乎知道後面有兩雙眼睛在探究地看他,便故意轉過身來,讓邊婧和靳昌看清楚了他的臉。挺普通的一年輕男人,眼睛炯炯有神。

邊婧摸着下巴:“我怎麽覺得他有點眼熟,哪見過呢?”

靳昌也有同樣的感覺,這時天師已經拎着手提箱朝他們走來,路過他們身邊時,三個人的目光不經意地在空中相碰,噼裏啪啦地撞出些許電光火石,天師沖他們詭異一笑,撞着靳昌的肩膀走過。靳昌肩膀一陣酸痛,可想而知這力道有多大。

邊婧轉身追了出去,故意朝那天師擲了一道黃符,那天師背後好像長了眼睛似的,立刻一個轉身出手接住了這道黃符,動作幹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原來是同行。”他笑道。

邊婧說:“有兩下子啊。不錯不錯!不知道天師尊姓大名?”

“區區賤名何足挂齒?要是沒什麽事,我先告辭了。”他至始至終都不願透露自己的姓名,匆匆忙忙地離開了二黑子家。

邊婧有的是辦法打聽到他的底細,她裝作是二黑子的朋友,進到靈堂裏對着二黑子的遺像哭哭啼啼了一番,二黑子父母見是朋友來拜谒,頓時戒心消減了不少。然後她再拉着一個問天師的情況,那人就自然沒有懷疑地全告訴了她。

“你說玉散天師啊,我們也不知道他叫什麽,不過他在咱村開了個風水店,就開在村口,你有需要就去那找他吧。”

邊婧問完輪到靳昌問,他比較關心二黑子是怎麽死的,那人左右張望,神神秘秘地說:“唉,也不知道造了什麽孽,竟然會發生這種怪事!”

“什麽怪事?”

“不說了不說了,晦氣!”那人擺擺手,不肯說下去,扭頭就走。

靳昌說:“有問題。”

邊婧說:“可不嘛!看樣子輪到我登場了,我要把二黑子的魂招回來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二黑子家門外,邊婧使出招魂術,搭祭臺、剪紙人、念咒語,頓時天地間風起雲湧,狂沙走石,混沌之處隐約有鬼影緩緩飄來,小紙人好像充了氣似的慢慢地立了起來。鬼影掙脫那片混沌,踏上引魂橋,邊婧卻在這時驚呼:“怎麽回事?怎麽是個小孩子啊?我招錯人了?呸呸,我招錯鬼了?不對啊,我明明招的是二黑子啊!”

那小孩子模樣的小鬼哭唧唧地說:“我就是二黑子啊!大師啊,我後悔沒有聽你的話啊!我真的後悔死了!”

邊婧把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怎麽回事啊?你快點說,你怎麽變成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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