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夫妻

夜風微涼，樹影搖枝，散下來的頭發也随着風吹飄揚着。可此時的我卻無任何涼意，反而覺得很暖和，是因為他的緣故嗎？感到溫暖，是因為他突然來的擁抱，讓我暖到心裏頭了？他身上淡淡地草原味道，讓我一下子整個人放松下來。從認識他起，不知從何時開始，我開始注意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很清新，很淡，有點像檸檬，又不完全是。一開始的時候，本想他是在草原上長大的，所以多少沾了味兒，可這味道我沒在其他人身上聞到過，我自己本身也沒沾上那味。i

其實他這味道，很久以前我也似乎聞過，每逢家裏剛割完後院草地時，我總也會聞到淡淡地青草香。以前我去森林公園游玩時，我也聞過此味。與其說他的味道是草香，更不如說是樹的味道，是葉子的味道。記得以前看小說時，書中男主角常常會聞到女主身上的乳香味等等，那時的我還吐槽來着，根本不相信人的身上真有自然的味道，如今我不想信也不可能了。因為我發現，自己對這他身上的味道，有如此的眷戀。

“倉津，”我待在他懷中，由最初的小震驚到慢慢平複的心，随着他身上的味道與溫暖，讓我情願任他摟着。我雖然沒回頭，沒見到他的臉，沒聽見他的聲音，可我知道是他。

“嗯？”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回應我的同時，手臂似乎加了些力道，把我摟得更緊。也許是為了讓我更加确認此事，他原本停在我腰間的雙手，溫熱的右掌心慢慢地往上移動，滑過了我的胸口，停了下，再慢慢移動我心的那邊。有點粗糙的指尖，隔着衣裳，撫摸着他送我的那塊玉佩。此時的我全身發燙，臉也是燙的，耳根子也是，我想，若有一面鏡子，我肯定能看見自己現在臉紅嬌羞的模樣。

明明，他摸的只是玉佩，為何我會如此覺得燥熱？他掌心留在我胸口處，指尖玩弄了玉佩會兒，似乎還不夠滿足似的，就在我全身發燙，腦子昏沉的時候，突然感到有些涼意。低頭看去，才發現他指尖已解開我衣裳的兩紐扣，玉佩被他直接握在掌心裏，玩弄着。不用說，我被暴露在夜風下的胸口，也直接與他的掌心接觸。

“啊……”我不禁驚呼了聲，自己也不知這是因為被吓到還是嬌喘，總之就是很自然的把聲音發了出來。

“月兒，”他終于出聲喊我，“你還沒告訴為夫，在這樣的夜裏，出來做什麽？”

怎麽，這是開始要審問了？我是不介意你問，可你也要挑時機呀，在這時候我哪能細細思考又能完整的說出話來。

也許他是猜到我心中所想，他玩弄我玉佩的動作暫時停止，掌心卻未離開。吸氣，吐氣。吸氣，吐氣。我做了個深呼吸，到心稍微平靜了些後，才回答。“出來散步，吹吹風。”

“在這樣的夜裏？”他有些慵懶地回問我，可他這樣的語調似乎又透漏些危險信息。“與塔爾一起？”

他一提到塔爾，我這才又記得塔爾，他怎不在這，就算是我的腳程，這會也該到了呀。莫非，是倉津把他給攔下了？十有八九是了吧這時候，不要問他的去處比較好。“我想帶麥芽兒出來溜溜，他說夜深了不放心我一個人，所以就…”

“月兒你可知，”他聲音很輕，“當有人同我說見你們倆在一起，他一直陪在你身邊，我是怎想的嗎？尤其是，你們繞了整個部落，卻獨獨落下我那，是不是怕見了我，嗯？”他低頭，先是伸出舌頭舔着我的右耳根子，輕咬了下，再慢慢滑落到我頸間，細細允咬着。

“別…別這樣…先聽我解釋”我哀聲求饒着，若是平常的情況下，我不會介意他這樣。可是，他這麽說分明就是誤會了，就是不是誤會，我和塔爾之間，根本就沒什麽，是他多想了。他見我開口，他的嘴也暫時停下。“我和塔爾是清白的，之前沒到你那去，也是怕自己會忍不住想見你，所以才……”

“見我不好嗎？”他手腕抓着我的手，把我搬過來，面對着他。

我搖頭，“不是不好，是怕自己見不着。”我傾斜自己的身子，讓自己依在他懷中，頭靠着他的胸，“這兩日想見你卻都無法見着，知道你去陪賽娅了。我知道賽娅她喜歡的人出了事，心裏難過，你去陪她也是理所當然，可是我還是難免會失落，也怕你在忙的時候打攪你。而且，”我吞了吞口水，擡頭望着他的臉，望着他有些複雜的眼神，“我們前日不是鬧得不愉快嗎，怕你還氣在心頭，怕你是不想見我。”說到越後面，我的聲音也就越小，頭又不自覺的低了下去。面對着他，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害怕他那眼神，害怕他因我的回答會動氣。

低着頭，垂着眼，望着腳底下的青草，我們二人沉默了一段時間。時間越長，我就心裏越怕，也越不敢擡頭望他。

他突然掙脫握着我的手腕，在我以為他不悅想放開我的時候，又雙臂緊緊把我圈在懷中。“傻丫頭，”他輕啄了下我額頭，“若是不想見，今夜便不會來這，也不會此時此刻把你如此抱着你，吻着你。”他指尖輕擡起我的下巴，與他對視。“跟你生氣的那夜，我問了芯兒，她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她說，她知道太子根本不是她能奢想的人，所以只是想在有機會的時與他見上一面，便也知足。她能理解你生氣的原因，想她是癡心妄想了，也知沒結果，因疼愛而生她的氣，可她也管不住自己。她也理不清自己對太子是何種感情，可日後若見到，也許就會真知道了。她還和我說，她跟你說的那些話，你自己也曾對皇上如此說過，因此還被罰了。”

他說到這，忍不住笑了出來。我有些迷惑地望着他。“你們主仆倆，還真是一個模樣。你的壞榜樣全被她學了去。說起來這還真是你這個做主子的不是。不過當她和我說你為了我也曾向皇上如此頂嘴的時候，我還真是吓了跳。你可知，我其實一直也在等着你，奈何老是錯過了。今日我回去時，小裏子和小卓子同我說你又來過，我心雖喜，卻也因見不着你而失落。如果你來的時候是像這樣的晚上，說什麽我也不會讓你就這樣離開。你可知，當下我直接給他們下達命令，哪日若再見你，直接把你扣留在我房中，到時候我回去就能見你。結果，今夜聽人說見你與塔爾一起，心裏明知要相信自己的兄弟，也無法管着自己的心。所以，我來了。”

“倉津。”聽到他的話，心裏很是歡喜，心中有很多話想對他說，無奈又不知從哪裏說起。拖了半天，才終于吐出他的名字。

“所以，我更不能放開你，不能讓你從我懷中溜走。今生，你只能屬于我。”而我，他一手又抓住我的，把我的手放在他雙掌心中，緊緊包住。“而我，今生也只會有你一個。除了你，我誰也不要。我們只屬于彼此。”他這告白，聽了真的很讓人心動，可心卻隐隐作痛。雙眼疼得厲害，手直接反應的往眼處抹去，濕濕的。原來，是我流淚了，所以才疼的嗎？

他看我低頭抹眼，彎下身與我的頭平行，指尖輕擡下巴，“月兒，為何哭了？對我的霸占，不歡喜嗎？”

我猛搖頭。“我很歡喜，流淚是因為風吹的緣故，沙子跑進眼中了。”

他輕輕往我眼處吹，“還疼嗎？”

“不疼了。”我又抹了眼睛，望着他笑了。“對你的話，心裏很是歡喜。我想一直就被你這麽霸占着，知道永遠。以後的每個日出日落，都想和你一起。一起看太陽升起，一起看夕陽。整個草原的回憶，都要有你。”

“那麽從今夜，就開始吧。”他說。“今晚我們就在一起。”

我直接反應點了頭，想了一下又搖頭。“我今夜過後，還有一夜得在馬房呢。兩日後，我們再在一起。”

他皺着梅，扯着嘴角，苦澀一笑， “馬房三日，對你那麽重要嗎？”

我點頭。“得說到做到，若失了約，而半途逃跑不受罰，怎麽給其他人做榜樣，以後誰還會聽我的話？他們估計也會想我說到做不到，空口說白話，一點信用也無。他們心裏不會服的。”

“那麽，這兩夜，我也去馬房陪夫人吧。”他想了會，說出這話。

“不行，你是郡王呢，而且這罰也是你給我的，沒有要你一起的道理，不然便不叫處罰了。”我想也沒想，直接搖頭回答。

“我是郡王，你還是格格呢。”他不死心的又說了句。

我搖手，“不行就是不行。”其實，望着他，我幾乎就要點頭了，可最終腦子還留鞋清醒，戰勝了想要答應的渴望。

“那麽，”他輕聲開口，語氣真的很輕，如草原的風那樣輕柔，“那麽我們就此誓約，免得你之後又不認賬了。”我還來不及反駁，已見他說道：“我倉津與妻子清凝月，此夜在月老面前發誓，今生只屬于彼此。從今以後不能有欺瞞，也要全然的信任對方。永遠夫妻同心。以天為蓋，以地為廬，我們今夜就此在月老的面前，結為夫妻。”

“哪來的月老？而且我們也早已是夫妻了呀。”我納悶着問。

“諾，”他指着天上的星月，“它們就是月老。它們就是我們的見證人。我們今夜要在它們面前，再次成為夫妻。”話剛落，他的唇已落了下來，占有屬于他的基地。

而當時的我，也許太激動于他突然對天的宣誓，完全忘記思考他為何會知我的全名，為何會知我的真名。但答案，也許我将永遠不知了。我只知道，只記得，今夜我們相愛着，在月老的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凝月：夫君，看天上的星月，我想唱首歌。

倉津：什麽歌？

凝月：（嗯，什麽歌呢？明月幾時有？不不太老套了，而且太悲切了。我要唱個快樂的！）夫君，請聽好。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夫君你看，天上的星星是不是真的像眼睛。

倉津：嗯，不過最後一句不好，為夫把它給改了。一閃一閃亮晶晶，每顆星星都是你。

凝月：（居然被古人吐槽了）=、=

倉津：月兒，天上的星星再美，也及不上你。你就是我的星星。

某年倉津對龍語凝說起此事。

龍語凝：清凝月，你把我們穿越女的臉給丢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