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書名:深淵外[人魚]

作者:侵曜

文案

江湖騙子:先生,恕我直言,你命中還缺一條人魚,有了這條人魚,你就能所向披靡!

秦拓:????

手下:講真,現在人魚已經買一送一随處可見了嗎?

秦拓:呵呵。

當天朋友圈:今天随手撿了一條人魚,怎麽養,在線等,急。

以上文案與實物不符

【為了人魚大人的垂憐,我什麽都願意做!】

此文背景連接指火,也就是末日後發生的事情。也是下一部的前傳,所以可能很短,只有8W。還是一樣,不是HE不是HE不是HE,要看團圓幸福生活結局的小夥伴可以右轉啦!

全文存稿

內容标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秦拓,人魚 ┃ 配角:頌清,單嘯,打醬油一群 ┃ 其它:人魚,三觀不正,論如何飼養一條人魚

☆、楔子

沒有光。

深藍色的海水在玻璃箱內晃動,蕩起的幅度帶着誘惑,水面下若隐若現的身影令人着迷,卻無人敢靠近。水聲很輕,輕到幾乎聽不見——

“他睡着了嗎?”門口傳來交流聲,守門的男人打了一個哈欠,有些困倦地拍了拍替班人的肩膀,“應該是睡着了,吵了一下午,你還是小心點。”

“唉。”來者嘆了一口氣,最後還是小心地用鑰匙打開門,緩緩踏入漆黑的房間。房間裏沒有一盞燈,整個房間都與外界隔絕,就連窗戶也關得無比嚴實,透不出一絲光,可當來者關上門的那一瞬間,一抹幽藍突然竄進瞳孔,那抹藍緩緩舒展開身軀,仿若火焰,幽幽地生長。

“咕咚。”男人咽了一口口水,盡管對于這份新工作已經有了完整的認識,也曾多次踏入這間屋子,可每次躍出的幽藍色卻還是将他的魂魄攝取,短短十多秒內他竟然無法思考,只能呆滞地看着那光越來越明亮。

男人知道,他醒了。

水聲在寂靜的房間內特別明顯,男人不自覺地豎起耳朵,無比清晰地聽見了水流波動的聲音,他擡起頭,正好對上他的眼眸。

沒有任何感情,冰冷帶着野性,他毫無表情地盯着男人,就像是看着一具死屍,沒有任何感情。男人被那氣勢震得癱軟在地,他後背發涼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軀體,手臂開始麻木,原本端在手裏的托盤劇烈晃動,最後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重響。

幾乎是同時,一道尖銳強烈的音波刺透男人的耳膜,他痛苦地蜷縮在藍光下,口水鼻涕流了一地,整個人開始痙攣。

玻璃箱內的人看着他,看着他醜陋的模樣,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他晃了晃身軀,又潛入水箱底部,閉眼假寐。

又安靜了。

男人躺在地上幾分鐘這才緩過來,他吃力地站起來,見那光明明暗暗,瞳孔微微一縮,緊接着他哆嗦着端起摔在地上的托盤,将上面那瓶完好無損的瓶子打開,頓時血腥味彌漫開來,弱下去的光芒猛地一閃。

鮮血順着玻璃壁流淌而下,頓時染紅了水面,不過片刻便與海水融合,男人用力掐着自己的手腕,直到将一瓶血都放完,這才收回手,跌跌撞撞地離開房間。

門被關上了,房間內沒了光。

【人類。】

低沉的音波四散,鮮血瞬間被吸食幹淨,不留下一點痕跡。他探出頭,水珠順着臉頰而落,被舌頭舔舐幹淨。口腔裏的味道甜膩,被餓了許久的他終于得到一絲滿足,只是這些血還不夠他填肚子。血液在沸騰,即便浸在冰冷的海水裏,都無法阻止這股熱度擴散。他太餓了,食物就在自己的眼前卻無法去捕捉,這種感覺讓他十分的不安,也讓他感到憤怒。可他知道,肆意浪費體力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于是他選擇潛伏,等着獵物靠近,然後咬斷他的脖頸吸取他的血液,讓他知道,他之前的決定是多麽的可笑。

想着,他舔了舔嘴唇,目光透過玻璃看着那道禁閉着的門——

【人類。】

【我的。】

海川坐落于C國最中心,距離皇都天城不過一小時的車程,其繁華程度令人吃驚。相較于末日之前的C國,現在的明顯更加熱鬧有人氣,因此海川也被稱為不夜城。似乎為了稱得起這稱號,海川的天即便在夜晚也籠着一層光,遠遠望去竟然就真的像白天,只是仔細看便能發現雲層間已有月亮探出頭。

城市的繁華帶來的不僅是昌隆,還有污穢。比起其餘單純的城市,海川這裏人流攢動,擺在明面的,藏在地底的,只要你有能力,就能在海川有一席之地,分上那麽一杯羹。

“我說,這案子本來就那麽簡單,你們為什麽一定要揪着不放?”警察局裏一個穿着警服的小年輕盯着兩個熊貓眼,疲憊地癱軟在座椅上,“前面搜查也弄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局內大部分人都精神不振,自從案發之後,“海川”就變得越發嚣張,他們每天出警,都能抓到一些違法的人,可這只是一小部分,真正的大頭他們連邊都摸不到。

“你覺得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一個人活着?更何況那艘船裏的人都是誰,你調查的時候也知道。”年長一些的警員喝了一口咖啡,有氣無力地解釋,“我當初為什麽要調到這裏,煩心事那麽多,偏偏一件都解決不了。”所有人聽見這話都沉默了半晌——海川的确是所有人向往的城市,這裏有着別的城市所沒有的魅力,一步一步勾引着人類朝着這裏走,甚至有人說,哪怕你再有錢,來到海川一個月,你也要窮成一個窮光蛋。

海川就像是一個奸邪的美人,她庇佑了所有罪行,誘引着純潔的人,與她一起堕入黑夜。

這裏能賺很多錢,很多很多。警員看着放在錢包裏妻女的照片,低低地嘆了一口氣。明明知道在海川工作不容易,尤其是警局,如何掌握分寸進退是一大難題,“他還在裏頭?”

“嗯,這是他的口供,我們對過了的确沒有問題。”小警員遞過來一沓紙,有些猶豫地瞅了瞅老警員,“說不定……真的只是運氣好。”

真的只是運氣嗎?老警員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滿目的紫色刺在腦海裏,那樣的天氣,卻只有他一個人活着?無論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可天災人禍,這又豈是人能控制的?兩相矛盾,可老警員卻始終覺得自己的預感是正确的……

“那天正好下了暴風雨,天氣預報局的都沒有預測到,更何況是他?而且他也沒有這個作案能力,你也看見了,那天天氣那麽惡劣,船被打翻的情況下,還有誰有心思去謀殺?忙着逃命還來不及!就算那些死了的都是權貴人士,你也不能這麽果斷的下決定。”

“別說了!”老警員拍了拍桌子,他紅着一張眼看着還想繼續說的小警員,聲音沙啞道,“我再去問問。”說完這話他就撈過警帽戴上,整了整衣冠朝着最裏頭那間房走去。

走廊不長不短,老警員呆在門口,頭頂的白熾燈照着他有點發暈,他擡起頭看着門,深呼吸一口,打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頭不算暗,一盞大燈開着,中間那一塊位置被弄得十分亮堂,黑色的椅子上正坐着一個年輕男人,看模樣不過剛剛成年,他穿着一件黑色襯衫,扣子扣得非常嚴謹,即便被關押在這裏審訊兩天,依舊看不出頹敗的模樣。

老警員坐在他對面時,他這才緩緩擡起頭,仿佛被聲音驚動一般,黑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老警員,面容平靜,沒有任何一絲情緒波動。兩天裏,他始終都是這副模樣,配合着警方工作,沒有提任何一個要求,甚至坦然地接受了所有不公正對待,只是他的眼睛裏,總像是帶着嘲諷,安靜地看着,安靜地嘲笑着。

這種幻想讓老警員心頭不爽,他撫平心頭的煩躁,問眼前的男人,“姓名。”

“秦拓。”

“年齡?”

“十八。”

“哪裏人?”

“海川。”

“你有沒有殺人?”

秦拓沉默了一會兒,随後竟然露出一抹笑容,他笑起來特別好看,只是又特別陰森。他用那雙黑色的瞳孔看着老警員,仿佛看着什麽有趣的東西,良久後才緩緩開口,“沒有。”

老警員大喘息一口,猛地站了起來,房間裏的光讓他感到無比煩躁,眼前冷靜的少年也幾乎讓他崩潰。他頹廢地摸着口袋裏的煙盒,“我會通知人來接你,你可以出去了。”

“警官。”身後的少年望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平緩道,“我很想知道,暴風雨之下,我能如何作案,殺了船上的四十多個人。”

說着他低下頭像是再思忖什麽,幾秒後又擡起頭,“我父親也死于一場暴風雨,一個月前的事情,這件事情發生在濱溪,船上也有四十多個人。”秦拓閉上眼,聲音如同一條冰冷的蛇,“謀殺,是不是還要再加上一條畏罪自殺?”

這句話像是壓倒老警員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氣憤地捏住拳頭,狠狠地砸在門框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整個警局因為這聲安靜了兩三秒,寂靜如死亡。他像是漏了氣的皮球,面無表情地看着裏頭的少年,“不,是天災。你沒有罪,這兩天打擾了。”

他終于知道為什麽所有去問話的人最後都選擇了相信他。暴風雨,四十多個人,就憑他一個人,怎麽做到殺人,處理屍體,還要護住自己性命這麽多複雜艱難的事情?不,還有毀屍滅跡……一個十八歲剛成年的少年?他果然老了,就連直覺都老了。

警局門口站着兩個人,一身黑色西裝十分嚴謹,見少年從門口走出來,緊繃的情緒總算松懈了一絲,帶着眼鏡的男人扶住少年,“少爺。”他看着身後的警員,冷聲道,“确定不會再詢問了嗎?警官們,我們少爺身體不好,希望有什麽事情能在今天一并解決。”

“不,沒有,口供已經錄好,謝謝你們的配合。”

秦拓被男人扶進車廂裏,車門關上的那一瞬間,他轉頭透過窗玻璃看着那個看上去又老了幾歲的老警員,眉眼安靜。

“頌清,誰會相信?”秦拓開口問着身邊的男人,聲音帶着一絲愉悅,“誰都不會相信。”

“誰會知道,一個瞎子,真的能殺了四十多個人呢。”少年聲音溫和平靜,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這雙,什麽都看不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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