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Xiao Ning

男人點點頭,臉上神色很溫柔:“我知道。”

蕭寧序握了握她的手,手背手心都是冷的,他替她取暖,輕聲道:“我知道孟叔叔不是這樣的人,他是好人,做過很多好事,很多希望小學都是他建的,他讓很多人都有了家。”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事...

這事爆出來的時候,已經臨近高考,那個時候她已經不去學校了。

孟梚這些年的戰鬥力提升的不是一點點,很快便恢複,當初事情鬧得大,他知道也不奇怪,可是爸爸做的那些事,他好像都一清二楚的。

了解她的疑惑,蕭寧序解釋道:“我每個月都會去那裏看孟叔叔,他給我講了很多他的事,和你們家的事情。”

“哦。”孟梚點頭表示了解,不過又很快擡起,眼睛明亮清澈:“不過,你為什麽要去看我爸爸?”

蕭寧序:“……”這真的是個好問題。

他總不能說,是想她卻又不肯跟自己服軟,所以才曲線救國?還是說,他早就認定了她,照顧未來岳父有什麽不行?

蕭寧序跟啞巴一樣,半天連個理由也編不出來,孟梚看他回答這麽困難,比了個OK的手勢,擡手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我懂了。”

“你也是我爸的崇拜者之一吧,這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我爸當初在高校裏做演講,那還得花錢請他呢,你崇拜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說的對。

蕭寧序:“你回來後是不是還沒去看過他?”

孟梚:“嗯,最近吧。”

蕭寧序:“好,那你去的時候記得喊我。”

孟梚:“嗯....?”

蕭寧序:“我想跟他探讨一下關于做慈善的事情。你爸爸是行家,我想請教。”

孟梚:“你眼光不錯呀,我爸真的很厲害。”

倆人一拍即合,當即把事情定了下來。

***

事情結束地比想象中要快,楚北北一沒怯場二沒犯慫,過去跟導演制片閑聊了幾句後,便扭着小細腰走了,言談舉止間一點兒都沒有畏畏縮縮的勁兒。

小野模昵她,縮在那男人身後,甘心充當綠葉。

明明自己才是勝利者,可看楚北北端着一張傾國傾城的漂亮臉蛋,她就覺得自己的光芒被她掩蓋了不少。

她才是真正吃這碗飯的人。

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就足夠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黑料也好,洗白也好,這個圈子有話題你才能紅。

黑紅也是紅不是?

孟梚為了獎勵她沒有犯慫,想着帶她去兜風,她比楚北北高一點,走在前邊正想着給她買個禮物誇獎她勇敢地和惡勢力作鬥争的好品格,誰料身後的手軟軟的搭在她手臂上,緊接着整個人的重量便壓了下來。

“梚寶。我腿軟了,快,快快快扶着我點。”楚北北說話有氣無力的,拉着她的手也在輕微顫抖。

她是真的不擅長做這種事情。

太難了!

簡直比回家跟她媽交流還要難!

楚北北怯生生地看着她,孟梚仿佛看到了一只巨大的會求饒的阿拉斯加蹲坐在眼前,就差她颔首,對方就要流着口水撲過來了。

孟梚閉了閉眼,“慫包!”

嫌棄歸嫌棄,楚北北還是一臉花癡的看着她笑,孟梚心裏都快絕望了,長了張漂亮的臉蛋,笑的跟個白癡一樣,骨子裏還是傻白甜。

真沒救了。

孟梚馱着一個比她重不少的楚北北一路歪歪扭扭的往車子方向走去,還好離得近。

一路還得聽她跟自己分享心路歷程:

“梚寶,我還是覺得這件事跟那個死變态脫不了關系。剛才那個什麽投資人,一看就沒有投資者的氣勢和眼光,你看他找的什麽小野模啊,雙眼皮都快開到外太空了。一閉眼,我真怕其他人看出來她是做的,而且手藝還不怎麽好。”

孟梚喘着氣:“你怎麽又犯軸了?我問過阿寧,他不會騙我的。”

楚北北一聽,來了精神,兩條手臂伸長跟抱男人的姿勢一模一樣地攬脖子抱她:“阿...寧?叫的好親熱呀。”

“你這麽信任他啊?比信任我還信任他?”

楚北北是玩笑話,孟梚不會輕易讓一個人走近自己的生活裏,她的防備心都很重,甚至還帶着那麽點....不安全感。

對了。她是沒有安全感的。

讀書的時候,只有她會随身帶着小型救生包,冬天天黑的早,她就不會再出門,是個夜生活都沒有的girl,每天總會懷疑自己沒有把門鎖好,有點擔驚受怕。

楚北北不知道的是,在她回國後,孟梚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到了後來她走在路上,身後人經過都會讓她心裏緊繃,出一身的冷汗。

這種感覺已經超過不安全的正常範圍了。

當然這是後話了。

兜風的時候,楚北北一路都在保持着興奮狀态,又尖叫又唱歌,她憋了太久,也該瘋一瘋。

等孟梚回到家後才看到她用自己有着一億粉絲的大號發的那句話——

“再見,童謠。”

孟梚裹着濕發瞄了眼底下評論,好壞參半,再也影響不了她的心情。

她很欣慰,有種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北北以前啊,從來不會這麽灑脫的,做事處事都是很柔軟地那一挂,她不會拒絕別人的要求,就算對方做了超過她底線的事情,她也會一忍再忍,而現在——

楚北北發出的同一時間,她經紀公司發聲表示支持。

不是經紀人的單獨支持,而是整個公司都在支持她。

臨睡前,孟梚發了條信息給她:加油呀。

***

晚上十一點,雲周實業只有最頂層的樓層還是燈火通明。

蕭寧序要加班,可他不明白為什麽還有個悶悶不樂就快走向抑郁的悶葫蘆跟了回來。

溫冬予手上戴着串珠子,個頭不大,适合女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有的,總之他注意到的時候拿東西就已經在他手上了。

而且還跟看黃金一樣看着,溫冬予表情絕望地看着它,在蕭寧序看不懂的世界裏也許能自如的溝通吧。

又過了半小時,溫冬予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蕭寧序捏捏眉心,把剛才用的那支破破爛爛的鋼筆收納好後,才走過去當一回知心好友。

兩杯咖啡,各自落在兩人手邊。

蕭寧序受不了他頹廢的樣兒:“你到底怎麽回事?欺負人的是你做的,背後替她出氣的人也是你,怎麽,她沒哭哭啼啼地來跟你求饒,向你讨好處,你又開始皮癢了是吧?”

悶葫蘆不吭聲。

“換了我是她,我也跟你分手,你這種招太下三濫了,有你這樣的嗎?喜歡她,還非把人在意的事兒給攪黃,你是不是有病?”蕭寧序不理解他的做法到底在圖什麽:“你愛她,就對她好一點,你非得…。”

“那部戲不行。”悶葫蘆終于有了點反應:“裏邊有吻戲,有被強的戲,還有半脫衣服的戲,是你,你同意?能忍?”

蕭寧序挑了挑眉:“有什麽不行?為藝術獻身啊!光榮的事!”

悶葫蘆沉默了三秒後,和他對視:“好。那我去投孟梚,也讓她為藝術獻身,再找個她喜歡的款來和她搭戲。”

“她不行。”蕭寧序嘴角緊繃,拒絕地很徹底:“她還小,不喜歡那種戲。”

溫冬予掀了掀眼皮來鄙視他這番說詞,“看吧,是個男人就有掌控欲,你有,我也有。”

“但我不會用這種方式來逼她離開我。”男人話音淡淡:“你這麽做,就是把她在往外推,她永遠看不到你的好,你想要一個已經離開的人回頭,這種方法簡直蠢死了。”

“拉低我朋友圈的智商。”

“還好我跟你不一樣,我對小梚可好呢。”

彼時,對面人适時發出怪笑:“好?”

“你是不是忘了,你跟你媽說的話了?”

當初蕭寧序的原話可是一字一句地告訴家長:他想結婚。

婚約這事,其實根本子虛烏有,就是兩家大人挂在嘴上的事,找個理由讓倆人相親,一沒白紙黑字把事定了,二來....能不能成還得看之後的相處。

楚北北心裏抵觸,再加上老媽那邊催得緊,自然把這事的嚴重性放大,生怕沒多久婚事就快訂了。

還早着呢。

不過蕭寧序想結婚的心卻是真的,孟梚離開太久,他堅定的死守在朋友的界限裏,進退不得,就算每年都會過去看她一兩次,可也只是以朋友的身份。

他不想等了,所以才給她發了要結婚的消息。

卻沒想到,她真的回來了。

居然回來了!

這個事情讓他覺得有了希望,也有了盼頭。

只要人回來,一切都好說,更何況...

她只是還沒有發現而已。

又或者,她有自己的苦衷。

蕭寧序換了個舒服地坐姿,咖啡一飲而下,用着無比堅定又肯定地語氣一錘定音:“她就是喜歡我,只不過女孩子畢竟是女孩子,會害羞會害怕。”

“不過沒關系,我感受的到她喜歡我。”

被他喂了一嘴狗毛的溫冬予差點掀桌子絕交,老半天才咬着牙,給他祝福:“祝!你!好!運!”

蕭寧序微笑着揚了揚手裏的咖啡杯,“我得加快進度,争取今年可以辦酒席,倒是你得來啊。”

“一個人。”

“……”

“滾。”

作者有話要說:

蕭總很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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