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語畢
“思思，既然你是這樣的态度，那爸總不能連你都比不過……”應廣延又向着沙發椅背靠去，嘆息着說道，“我會跟你媽打電話，跟她說離婚的事情……你，也有個心理準備吧。”
應思用力點了點頭，探手過去握住應廣延的手，“爸，我會一直在的，不離開你。”見爸爸情緒很不好，她有點病急亂投醫似的轉移話題問道，“表哥車禍那件事，他們怎麽解決的？沒有再來找你吧？”
卻沒想到，說起那件事來，應廣延的苦笑更深了：“唉！那件事已經成了那樣，我再怎麽幫忙也沒用了啊……你姑姑家也沒辦法，最後借錢給那家人賠了他們索要的數字，那個住在他們家裏的人才走的。”
“借錢？”應思有點疑惑，“可是不是聽說，表哥要結婚了？”
“對，結婚就是借的錢，那個車禍又出去跟親戚借。你姑父不肯管這事兒，都是你姑姑到處去跑，跟人說好話。”應廣延說到這裏，似乎有點埋怨姑父，“如果不是我們現在是這情況，我怎麽也會想方法給你姑姑挪出來一點的。你那個姑父真是一點都不管事，脾氣還差得要命！唉。還有你表哥也是，那麽大人了，怎麽就一點也不頂事，工作好幾年，要結婚了拿不出一分錢，都是家裏管，他們家條件有多好嗎……”
原本就只是想轉移話題的應思不耐煩聽他們家的事情，又問道：“那他們什麽時候結婚？”
“哦，也快了，好像就在這個月底吧，你要去嗎？你姑姑跟我說的時候，還反複叫我跟你說，要你一定帶着男朋友一起去參加婚禮。她給你做好吃的……”
“我要上班，哪有時間去啊？我才去沒幾個月，請假會給校領導留下不好的印象，再說我還要青少年宮的課要帶，肯定走不開。”應思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她躲那家人都來不及，怎麽會去見他們。她還打算再想個什麽辦法讓爸也少聯系他們呢。
“你說的也是，那到時候你姑姑再提我就跟她說一下好了。”應廣延點了點頭，然後坐直了身體直視着應思，很嚴肅地沉聲說道，“思思，你得答應爸爸一件事。”
“什麽？”應思看她爸這架勢，也态度端正地說道，“爸你說，只要是你說的事情，我肯定會照做的。”
“你先不要将話說得多好聽，得真的做得到才行。”應廣延擺了擺手，“你媽這件事我來處理，你以後不要管了。不管是你們剛剛提到的齊向北還是那個……那個男人……你都不許再搭理，讓我知道我就真要發火了，知道嗎？”
應思猶豫了一下，看到衛暮一直在使眼色，又見應廣延的臉色立即變得很不好看，只好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爸你放心，做不到我不會答應你的，我答應你了就一定辦到。”
“你媽這事，她對不起的人是我，無論我們大人之間發生了什麽，跟你沒什麽關系。她還是生了你看着你長大的人，還是你媽，你別因為爸就怪她，恨她，不肯認她……不要讓我聽見你再叫她的名字。讓別人聽見，只會覺得你沒家教你知道嗎？說你沒家教，就是有娘生沒爹教，就是在罵我，你要這樣嗎？”
應思沒想到剛剛跟應廣延坦白時不小心說出口的名字，居然也被爸爸注意到了，還這樣說出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忽然就哽了一下，一時說不出話來，只好目光直視着爸爸搖了搖頭，又很用力地點了點頭。
父女倆一時都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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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之後，應思吸着氣說道：“爸，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就像你說的，我是個大人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多鍛煉，不要老抽煙喝醉酒，別讓我擔心。至于……媽的事情，就像你是她的丈夫，有權決定跟不跟她離婚一樣，我也有權判斷她對于我來說是不是個好媽媽，有權決定自己心裏還要不要認她。不過我不會再表現出來遭人閑話就是了，你放心吧。”
應廣延也就是想要盡力教好女兒為人處世的道理，他當然知道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聽到應思說得很認真很誠實，明顯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他點了點頭，傾身上前，拍了拍應思的肩膀。
“思思，我知道你一直是爸的好女兒。”應廣延露出一絲笑容來，“以後還會成為爸的驕傲。”
應思勉強自己露出一個燦爛的大大笑臉，用力地點了點頭，又點了點頭：“嗯！我是不會讓爸爸失望的。”
兩人又沉默地坐了一會兒，之後一轉身，應思一下子就發現，衛暮居然不見了。
應思跟她爸打了聲招呼，去自己房間裏給衛暮打電話：“衛暮你人呢？怎麽一眨眼就不見了？”
“我在外面。”衛暮那邊好像在菜市場一樣，特別吵，“我看你們倆在說話，我不好打擾，就自己出來買菜了，咱們晚上一起陪應叔好好吃一頓。或者，咱們可以陪他喝幾杯，讓他借着酒意發洩一下也好，這樣憋着不是事兒，對身體很不好的。”
“你還挺有眼色的嘛。”應思點了點頭，“不過你說的也對。那就今晚過後再不許爸爸喝酒好了。今晚讓他喝個夠，咱們倆都陪他喝！”她想了想又補充道，“我爸喜歡吃花生米，還有涼拌豬耳朵涼拌三絲，你記得買一點啊。”
“已經都買好啦，應叔的愛好我比你記得還清楚呢，不用你說的。”
“你少吹牛。”應思有點不服氣，“你倒是舉個例子來看看。”
“簡單啊，就像應叔愛吃花生米，但他喜歡吃去皮的那種，很多辣椒的，你就不知道吧？”衛暮一邊跟人買東西一邊跟應思說話。
電話這邊的應思想了想，還真是，她很爽快地認輸了：“算你說得對。我只知道爸喜歡吃面條，最喜歡吃餃子，還喜歡吃紅燒肉、花生米，喜歡吃栗子，淡瓜子兒什麽的……別的就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了……”
“是吧？所以說，你這個好女兒還遠遠不達标，要做得還有很多。”衛暮故意挑釁道。
果然，深知應思性格的衛暮這一句話一說，應思那些低落難過傷心等等的負面情緒全都消失無蹤，只剩下濃濃的不甘心和不服氣，還有不開心，“衛暮你今天怎麽啦？故意跟我作對惹我生氣是嗎？我偏不生氣！我這就去跟我爸相親相愛去，保準把他所有的喜好知道的一清二楚，全都牢牢記住。以後所有節日全都給爸爸準備禮物，打電話親口跟他說祝福，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這個好女兒先達标，還是你這個準女婿更稱職！對了你快點回來啊，準女婿回來的太晚，咱們還要折騰着做飯什麽的，餓着了誰，你未來岳父也許不會說什麽，我可是會生氣的。”
“好的，我知道了。馬上就買完了，我就在你家小區門外不遠處的菜市場，很快就回去。你也可以先去廚房準備着吧。不然你爸愛看的抗戰片你又不喜歡看，也挺無聊的。”
“嗯，我這就去！”
應思挂了電話，歪着頭瞅了瞅寬屏手機裏的那個熟悉無比的側臉——在這一刻她忽然就覺得，衛暮長得真的很好看。無論是精致的眉眼還是挺直的鼻梁，比小說裏的薄唇略微厚那麽一點點的嘴唇，還有他笑着的時候給人的感覺，都讓她很喜歡。
當初她是因為什麽跟他表白的呢？因為同學的玩笑話？還是因為他不經意的一個動作一句話？她好像已經不大記得了。
但是現在，她忽然覺得，大概那時候會抓着他要他做自己男朋友，最多的還是因為她喜歡他吧？
他又為什麽會答應呢？
應思盯着手機屏幕上那張照片看了看，聳了聳肩，收起手機出了房門，直接往廚房走去。
路過客廳時她沖着應廣延喊了一句：“爸衛暮出去買菜啦！咱們又好久沒一起吃飯了！今晚你就坐在那兒，等着看你女兒大展身手，給你做出一大桌子好吃的！然後咱們一起吃個高興！”
“好啊！”應廣延聞聲望過來，聽到應思的話，也笑着應了一聲。
應思挽起衣袖進廚房穿上圍裙開始幹活。
果然沒多久衛暮就回來了，兩人一邊張羅一邊聊天，時間過得也挺快的。
沒多久飯菜就做好了。
雖然應思和衛暮都愛吃米飯，但他們特意做了應廣延喜歡的面條，還是衛暮親自動手擀出來的手擀面。
然後兩人合力弄了好幾個應廣延喜歡的菜。
應思一直是個很獨立的人，初中她就會做飯了，只是當時在家有肖志蘭在，很少有機會動手而已。後來她去了大學，除了吃食堂，就是衛暮動手，她也沒找到機會。
工作後這幾個月很忙，沒什麽時間，大多時候還是吃的衛暮做的飯……
好吧應思也不得不自豪地說一句，她真的找了一個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O′|┛ 嗷~~
明天又要下雪，真的冷死了冷死了啊啊啊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