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成功
衛暮送了應思回家之後，果然沒有在那兒過夜，只坐着喝了杯水就離開了。
第二天又一大早開車帶着早餐一起過來，跟應思吃過飯之後，就開車回去了縣城。
兩人在路上買了一些水果，又買了點應廣延愛吃的東西，還有一瓶好酒——應思的工作已經步入正軌，少年宮那邊工資也挺不錯，她向來做事很有規劃，所以這幾個月來攢下的錢還真不少。
回到家裏，應思一看見老爸，第一件事就是：“爸你這次沒有又把植物養死吧？”
應廣延原本樂呵呵的臉上頓時僵硬住了，呵呵幹笑了兩聲，轉移話題道：“不是讓你別亂花錢麽，怎麽不聽話？你這又買了些什麽東西？你這孩子真是……”
要他種地還好說，養花花草草他是真的不拿手。
再說又不是常常在家……總會忘了給它們澆水、曬太陽，收回來……
之前應思買的那些綠蘿文竹什麽的已經全都死光了。
後來應思又給買了金魚和仙人掌……
應思這一次一回來就問，就是因為老爸有前科，她故意的。
看到老爸的反應，應思撲哧一聲笑出來：“好吧好吧，其實我只是開玩笑，養死了也沒關系啦。大不了以後不再給你買植物了嘛……至于這些……”她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東西，換好了拖鞋過去抱住應廣延的手臂，斜眼看衛暮，“是你女婿買來孝敬你的，不是我買的。”
衛暮完全沒有防備，聽到這話鞋子也忘了換，渾身僵硬，緊張兮兮地看着應廣延——雖然他跟應叔很熟，但是他也明白，要帶走人家的女兒可不是這樣随随便便說說就行的。
何況今天這些東西大半都是應思自己買的，他要掏錢還得看她的臉色，最終也只搶下一小半而已。
應廣延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低頭看了看女兒，又似笑非笑地看着衛暮：“你先換了鞋進來吧，咱們坐着聊。”
應思不大滿意地斜了衛暮一眼，跟着她老爸進屋裏去了——真是個呆頭鵝啊！順杆爬都不會。
三人又是有說有笑地一起做飯一起吃，然後應思和衛暮硬拉着應廣延一起去看了一場電影——警匪動作片，還是挺驚險的。
完了之後不知道從哪裏聊起，應思才知道她之前拜托的一個叔叔，居然真的幫了大忙，偷偷幫她搞定了老爸的問題。
應廣延每天都出去跟人打牌打麻将，也是因為他沒有事情可做，總不能每天躺床上睡覺或者在屋裏發呆吧。應思給應廣延買花草也是想他有點事情做，既然他不會養花不想費這個心思，那就去做點別的也是一樣嘛。
衛暮那會兒看她每天都絞盡腦汁地想辦法，随口說了一句種地，她一下子醍醐灌頂，老爸最早的時候就是農民啊，別的不會，種地他肯定會的！只要适量，還能鍛煉身體，放松心情，一舉數得。
她拐彎抹角地拜托了一位看她長大的叔叔，還托了衛叔叔一起幫忙說項，那人滿口答應着會幫忙找一塊一個人就能侍弄下來的地。
應思早就想好了，她從小居住的這座縣城并不大，氣候宜人，臨江而居，江邊有大片大片的土地都是很适合種植的。
這次一問，那叔叔果然把事情給辦好了，裝作一起吃飯的時候不經意地跟應廣延提起，然後故意勾起他的興趣，将那塊地讓給了他。
應廣延當即興致高昂，沒過多久就開始想着适應季節地種一些什麽、每天都去查看收拾自己的那塊地。
這些日子以來他忙忙碌碌的，做這個做那個，也不去打牌了，因為生活有了目标，整個人看上去精神面貌大不一樣。
跟應思衛暮倆孩子說起自己那塊地，一下子就有了說不完的話。
聽他說得高興，應思和衛暮互相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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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們起了個大早開車回老家去了。
途中路過應思姑姑家的時候，毫不意外地又聽到應廣延提起她表哥。
應思聳了聳肩笑眯眯地帶開了話題。
因為買了很多東西，見到應奶奶的時候，應廣延難免被唠叨了一番。反倒是應思，因為是很少見到面的大孫女，應奶奶只拉着她的手噓寒問暖地說個不停，倒是一句沒責怪。至于衛暮這個準孫女婿……應奶奶看到他立刻眼睛一亮，臉上樂開了花，親切地拉着好一通問。
應奶奶已經七八十歲了，頭發花白，滿臉皺紋，但因為靜不下來，不肯一直安坐着享清福，一年四季都要去侍弄她那塊自留地，所以精神不錯，身體也還算硬朗，眼睛也還好，只是聽力下降得很厲害。離得稍微遠一點，不扯着嗓子吼她都聽不清楚你說什麽。
“你們回來的這麽早，吃飯了沒有啊？餓了沒？渴不渴？要不我拿吃的給你們？還有你們買的純牛奶，我不愛喝那個，都給你們留着，我去拿來！”
“媽，別忙活了，我們早起吃過飯才開車回來的。這會吃了東西，晌午哪還吃得下飯？”
“晌午還早哪！你們先吃點別的墊一墊啊，早起吃過飯，開車坐車也累了，再吃點……你別管，我給我孫女兒吃！”
過年過節的時候給她老人家買的那些牛奶、幹果零食餅幹等等吃的，她全都舍不得吃，留了下來，見到應思父女還有衛暮，一股腦都拿出來，一再捧着讓他們吃。
這種時候，謙讓什麽的都沒用，不吃奶奶反而要難過。什麽都不說，直接開吃就對了。
應思挑了自己喜歡的抱在手裏然後給衛暮使眼色，他于是也默不吭聲地抓了一把葡萄幹。
兩人坐在院子裏仰頭看着那棵越來越高大的洋槐樹，一邊吃東西一邊大聲跟屋裏的奶奶說話。
應廣延跟他們打過招呼，搖了搖頭，背着手找老鄰居說話去了。
“思思……”
“嗯？”
“奶奶剛剛說孫女婿……你怎麽不說話？”衛暮問得很小聲，但臉上的笑容卻毫不掩飾。
應思一邊吃蔥油餅幹一邊白了他一眼：“說什麽？”
“你不是不想現在結婚麽？就讓奶奶這樣說？她是不是也很……”
衛暮的話裏有很明顯的試探意味，應思明明聽出來了，可卻沒有特別解釋，只繼續吃着東西，随口說道：“光我奶奶說也沒用啊，衛叔叔和馮阿姨那裏是個什麽意思我都還沒聽你說起……”
“他們早跟我提過咱們倆的事情了！”衛暮脫口而出，說完有一瞬間的尴尬，又很快恢複自然的表情。
聽到他的話，應思擡起頭有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是嗎？”若有所思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們也是想讓我們現在就準備結婚？”
衛暮點了點頭，坐直身體，專注地看着她的神情。
“既然這樣……那我奶奶為什麽不能說？”她聳了聳肩，笑容裏帶了一點小孩子惡作劇似的頑皮。
衛暮一呆：這是什麽意思？不會是……
他擰着眉想了一下，才又說道：“昨天你先睡覺了，我陪應叔看電視的時候，他跟我說起這個了。也是希望我們能……嗯，不要再拖了……”
應思又“咔嚓”一聲咬一口餅幹，很随意地說道：“不拖就不拖呗。”
“什麽？”衛暮大大地一呆。
應思立刻站起身，白了他一眼大步走開了，一邊走一邊喊：“奶奶你幹嘛呢？別忙啦，咱們坐一起說說話呀？我好久沒看見你，可想你了呢……”
只留下衛暮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愣愣地想：她剛剛什麽意思？思思剛剛是不是臉紅了？她不好意思了才走開的麽？還是他眼花？
他忽然驚喜地大叫了一聲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蹦起來追着應思去了，腳步飛快，一路連聲問：“思思！思思你別走！把話說清楚啊，你是不是答應了的意思？思思思思……奶奶……”
堂屋裏，應思正挽着奶奶的胳膊笑眯眯地說：“奶奶，你最近好不好？沒有犯胃病吧？怎麽看着你又瘦了，你不要舍不得吃好的啊，我們都工作賺錢了，以後會一直孝敬你的，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買不到的跟我們說我也會給你買回來……”
應奶奶嗔怪道：“別瞎說，你看着才瘦了呢！上班累不累？辛不辛苦？記得吃好睡好、要是有啥事做不好就去問問別人求別人幫幫忙別拉不下臉……”
衛暮喘着氣跑過來：“思思！”
應奶奶吓了一跳：“怎麽啦？”
她畢竟活了這麽大歲數了，驚吓之後看了看應思又看了看衛暮，忽然就打趣地笑起來，呵呵笑着擺擺手往外走：“哎呀小年輕……奶奶不在這兒礙事兒，你們有話就說……”
應思給衛暮一個大大的白眼：“你是不是真的要改名叫呆頭鵝？”
“思思？你真的答應？”驚喜來得太快，即使早已有準備，衛暮還是有點不敢置信，恍如置身夢中。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