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七日甜
申夜一把把人拽到懷裏,扣住秦歌的後腦勺,親吻。
浴室裏放了水,升騰起水蒸氣,一片朦胧。
……
不知不覺間申夜眸色越來越深,呼吸也越來越重,一吻結束,秦歌腰已經軟的直不起來,他趴在申夜懷裏,拖着申夜的手,“餓了,喂它吃點兒,好不好?”
申夜垂頭看着懷裏說這話的人兒,桃花眼裏氤氲着滿滿的霧氣,破了皮兒的小嘴一張一合,聲音還發着點兒顫,申夜腦子裏繃着的最後一根弦,就這麽“啪”的一下,斷了。
可去他媽的殘疾!
“這就喂,管飽!”申夜啞着聲應了一句,把秦歌丢進了已經裝滿水的浴缸,自己也從輪椅裏撐了進去。
“乖,坐上來,好不好?”
…………
一片狼藉,浴缸裏是水,地上還是水。浴缸裏的水涼了,又熱,熱了,又變涼。地上的水左一灘,右一灘,甚至能轉出個小水渦。
申夜看着懷裏已經累到睡死過去的人兒,滿足的喟嘆一聲,好像一下就明白了自己那麽多個想死卻最終沒有死的日子,究竟是在等待什麽。
他把睡的不省人事的小孩兒清洗幹淨,還體貼的上了藥,才折騰着抱人回了卧室。
怕秦歌濕着頭發睡覺會頭疼,申夜拉過吹風機,靠在床頭給秦歌吹頭發。
秦歌大概是真的累的狠了,吹風機這麽大的轟鳴聲都沒讓他醒過來,只是隐隐有點兒感覺,嘴裏咕哝了兩句“申夜”,又下意識的往申夜身邊兒拱了拱,找到個舒服的位置就又睡了過去。
申夜失笑,把吹風機拔了放在一邊兒,自己也躺下來,把小孩兒往懷裏揣了揣。
常年冰涼的身體被個小暖爐覆蓋,申夜的心口漲的滿滿的,他貼在秦歌耳邊兒,小聲而鄭重的說了一句:“秦歌,我愛你。”
困意襲來,申夜也終于阖上了眼睛,第一個與人共枕的夜晚,第一個沒有吃安眠藥的夜晚,美好的不像話。
秦歌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床邊兒是空着的,他探手過去摸了摸,還有點兒溫度,估計申夜也是剛起不久。
秦歌慢吞吞的坐起來,揉了揉酸軟的腰,四處看了看,申夜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忘了,沒給他準備新內褲,床邊兒只擱着件兒申夜的白襯衣。
秦歌無法,只得先這麽真空穿着出了卧室。
廚房裏叮叮咚咚的響,果然,申夜在做早飯。
清晨陽光特別好,透着窗子漏進來,打在申夜忙碌的身影上,暖融融的。
秦歌下意識放輕了腳步,眼前的畫面太溫柔,好像他聲音大了點兒,都是驚擾。
只是沒走兩步,申夜就像是有心電感應似的轉過了頭,“醒…”
“醒了”兩字兒被堵在了喉嚨裏,因為他看見了穿着他大襯衣,彎着眼睛沖他笑的秦歌。
申夜早上放衣服的時候就想象了一下秦歌穿上的樣子,只是真的看見了,竟是比想象中的更性感一百倍!
寬大的襯衣剛好能遮到大腿根,又細又長的兩條腿繃出好看的線條,小孩兒光着腳踩在奶白色的地磚上,一時竟然分不出地磚和小孩兒的腳背哪個更白。
申夜喉結動了動,一把又把人拽到了腿上。
感覺到小圓孔忽然被一只大手蓋住,秦歌一個激靈,從申夜腿上跳起來,“我操申夜你夠了阿!老子腰都他媽要斷了!”
申夜一頓,難得有點兒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秦歌,我在你眼裏就這麽禽獸?”
秦歌不置可否的看着他。
“我就是想摸摸看,”申夜解釋道,“摸摸看腫不腫,痛不痛!”
秦歌又盯着申夜看了兩秒,見他眼神幹淨不帶淫邪之氣,才走回去又站在申夜面前,背對着他,彎下腰,“你看看?反正我沒什麽感覺。”
小孩兒很瘦,該有肉的地方倒是不缺肉,摸着格外舒服。
申夜眸色不自覺暗了暗,“秦歌,你別這樣,我怕我真忍不住又變禽獸。”
秦歌“操”了一聲,直起身跳到一邊兒站着,“申夜你是不是故意不給我拿內褲?”
申夜笑,擡手捏了捏眉心,“就在衣櫃最裏面那個抽屜,快去穿上出來吃飯了。”
秦歌忙不疊的拽着襯衣往卧室跑。
吃飯時候,秦歌喝了口申夜自己用豆漿機磨的豆漿,忽然問道:“你昨天說,讓我來你家看什麽?”
申夜一頓,咽下嘴裏的一口吐司,“已經都給你看過了。”
秦歌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申夜指的是他的腿。
秦歌笑,“嗯,看過了,我會對你負責的。”
吃了飯,秦歌低頭看了看自己兩條腿,又開始犯愁,申夜的襯衣他還勉強能穿,但申夜的褲子他就真的穿不了了,申夜雖然腿細,但畢竟整個人骨架擺在那兒的。
“不然…”申夜想了想,“打電話讓李玄給你送套衣服來?”
秦歌看了眼挂在牆上的表,笑道:“那申總,我今天可得遲到了阿。”
“沒事兒,”申夜沒忍住,又捏了捏秦歌的腰,“遲到幾分鐘,就弄幾次。”
秦歌呆了三秒,抓起手機一個電話就給李玄打了過去,沒等那邊兒說話,秦歌就叽裏呱啦說了一通:“老子給你三秒鐘時間,你最好光速起床去我家給我拿套衣服送來申夜家,地址我發你微信,你要不想見我被弄死在床上,就他媽快點兒!”
秦歌說完就挂了電話,點了根煙喘氣兒。
申夜看的好笑,搖了搖頭,道:“那我先走了,出來記得鎖門兒。”
說着,丢給秦歌一把鑰匙。
秦歌下意識伸手接住,問他:“那你還有鑰匙沒?”
“這把給你了,”申夜道,“下午拿着再去配一把就行。”
秦歌點頭應了,從自己錢包裏翻出一把鑰匙遞給申夜,“這是我家的,雖然你還沒去過,但鑰匙先拿着。”
申夜笑着應了聲“好”,出了門兒。
申夜家其實離他的公司很近,中間又正好有個小公園,申夜每天早上都是自己轉着輪椅穿過小公園去上班兒的。
秦歌看着手心裏的鑰匙,彎了彎眼睛,沒想到原來和人交換家中鑰匙,也能是件這麽令人愉快的事兒。
李玄那邊兒,挂了電話,還有點兒回不過神。
秦歌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還在睡覺,秦歌那人很少主動給他打電話,只要打了,多半就是有事兒,這次也确實有事兒,只是秦歌那時候說的太快,李玄又還沒太清醒,在床上又躺了五分鐘,才後知後覺的體味出來點兒什麽。
送衣服?申夜家?幹死在床上?
李玄一個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也顧不得什麽形象了,套上衣服就往秦歌家跑。
李玄也沒細想,見秦歌床上剛好扔着套衣服,就裝上了,又忙不疊的往秦歌發給他的地址趕。
門鈴兒響的時候,秦歌正窩在沙發裏抽煙。
他叼着煙打開門兒,就看見李玄頂着個雞窩頭站門口。
秦歌沒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可以的,李玄你這造型真的越來越他媽社會了。”
李玄難得沒跟他嗆,因為他看見了秦歌敞着口的襯衣裏露出來的一道道吻痕,紅的紫的都有,秦歌皮膚本來就白,看着特別顯眼。
“你你你…”李玄指着秦歌,“你們真睡了?”
“嗯阿。”秦歌特坦然的點點頭。
“他他他,”李玄都驚的結巴了,“他真的行?”
秦歌白他一眼,接過他手裏的袋子,道:“比你行。”
說完,也不再看李玄,自顧自往卧室走。
李玄氣得在門口罵娘,“你他媽怎麽就知道我不行!”
秦歌從卧室探出個腦袋,“因為你看着就長一張陽痿臉。”
“秦歌我操|你大爺!”李玄抄起手機就往裏砸,“你他媽大早上欲求不滿就直說!”
手機“砰”的一聲摔地上,秦歌沒給他撿起來,因為他看見了李玄給他帶來的衣服。
“李玄!”秦歌提着衣服沖出來,對着李玄大吼:“你他媽讓我穿這個去上班兒?!”
李玄看了一眼,摸了摸鼻子,底氣不足的解釋:“阿,我那時候不是急麽,看你床上扔着這套,就,就順手給你裝來了呗!”
秦歌氣得手抖,連罵都罵不出來了。他怎麽也沒想到,李玄這豬隊友能豬到這種程度。
秦歌深吸口氣揉了揉眉心,對李玄道:“行了你可以滾了。”
“我…”李玄有點兒委屈,“我為了給你送衣服還沒吃早飯呢。”
“吃你大爺!”秦歌怒了,“都他媽比豬還蠢了,還吃p!”
李玄沒吭聲,站門口不動。
秦歌無奈,“行了你進來,申夜早上飯做多了。”
李玄一聽樂了,屁颠屁颠的脫了鞋,也沒找拖鞋,光着腳就進了門兒。
秦歌把申夜烤的吐司又放進烤箱裏熱了熱,之後端着盤兒煎蛋烤腸還有一碗溫豆漿,放在了飯桌上。
“吐司給你熱過了,”秦歌指了指烤箱,“其他的都是溫着的,湊合吃點兒。”
李玄眼睛放光,兩片兒吐司中間夾着個烤腸,一口下去半截沒了,含含糊糊的點了點頭。
秦歌沒換自己的衣服,就直接套上了褲子,把申夜的大襯衣塞進褲腰裏,看着雖然有點兒空蕩,但還挺好看的。
“秦歌,”李玄邊吃邊道,“你家那誰可以阿,晚上能幹早上也能幹!”
秦歌這會兒聽見李玄聲音就來氣,斜了他一眼,“吃都堵不住你嘴!”
李玄不說話了,低頭默默吃飯。
那邊兒程銘早上到了公司,自然是要先去申夜辦公室報道的。
秦歌不在,是申夜自己轉着輪椅開的門兒,程銘一愣,問道:“秦秘書呢?”
申夜蹙了蹙眉,“小銘,你知道我和他的關系,論理你該叫句嫂子的,別這麽沒禮貌。”
程銘一噎,嫂個p!就他媽是個狐貍精!
程銘眼睛在辦公室裏轉了一圈兒,發現秦歌是真不在,便抓緊時間開始抹黑秦歌。
“申哥阿,”程銘坐在秦歌平時窩着的軟沙發裏,“我看那秦歌不靠譜,你別被他騙了阿!”
申夜眉頭皺的更緊了,“小銘,不準這麽說你嫂子。”
程銘恨的牙癢癢,忽然又想起來最初有次偷看到申夜痙攣,秦歌姿勢熟練的給他按腿的那一幕,便以己度人,道:“申哥,你這人就是太好太善良,不知道現在那些有錢小孩兒平時玩兒的多亂七八糟!慕殘,申哥你聽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