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第 20 章
尋城一手抱着夏蒙,輕巧的從電腦包裏拿出各類東西,又将手機設置成靜音震動。
就這麽懷裏塞個娃,四平八穩的坐在會議室辦公,一臉嚴肅。
惹得路過打掃衛生的阿姨都回頭瞅。
夏蒙睡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動了,尋城生怕問她她又哭,只倒杯水遞給她。
夏蒙小口小口喝掉半杯,潤潤喉嚨,盯着兩個大淚泡擡頭問他:“你造我為什麽哭嘛?”
尋城憑借出色的語言天賦,不動聲色的分辨了足足兩秒,聽懂她在說什麽,于是老實的搖頭。
“我找到你老公了。”夏蒙嘴一癟,尋城差點被口水嗆到,忍笑:“你知道什麽是老公嗎?”
夏蒙狠狠瞪他,尋城改口:“好吧,可是我想要一個女朋友——”
“你都不好奇是誰呀!”夏蒙不耐煩的打斷他,兇狠的在他胸前拍了一下。
尋城裝作很疼的樣子,又改口:“好吧,是誰呀?”
夏蒙哼一聲:“可是我不告訴你!”
……
尋城覺得他涵養真好,到現在還沒笑出聲來。
夏蒙瞅他無奈又寵溺的模樣就不順眼,覺得自己被看低了,嘟囔:“我就不告訴你,我就不告訴你。”說着眼淚又要下來。
“你哭什麽?”尋城忍住笑,卻實在沒忍住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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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應該是我的王子,他救我很多次,可是、可是,”她打了個嗝,使勁掰着尋城的手指:“可是我知道了,他不是喜歡我。”
尋城沒聽懂,順着她的意思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等不及,”夏蒙低聲道:“我以為他喜歡我的,所以來找他。”
尋城好笑的聽她說:“我以為他喜歡我的,只是他害羞,所以我來找他,結果看見你,看見你以後才知道,他喜歡的不是我,所以他才那麽‘害羞’。”
尋城被她繞的有點暈,随口道:“為什麽看見我就知道?”
夏蒙盯着他,尋城看着她一臉認真,笑着笑着突然明白了——因為他們長的很像。
SO WHAT?
外國的小孩看童話都看的這麽複雜?
難道課外讀物不應該是小鴨子小雞小兔子互幫互助一起迎接新的春天那樣的嗎?!
尋城面對泫然欲泣的夏蒙,一時間亞歷山大。
夏蒙氣哼哼的對他說:“雖然他是你老公……”尋城舉起手打斷她:“停,我沒有老公。”
“你以後的!”夏蒙不滿。
尋城頭疼:“以後也沒有……”
夏蒙揪住他的耳朵:“你聽我說!你聽不聽我說!”
“聽聽聽聽——”
“雖然他是你以後的老公,但是我也不會搓、搓搓……”
“撮合?”
“——撮合你們的!”夏蒙斬釘截鐵,尋城一臉“你開心就好”。
夏蒙:“Neo本來應該是我的,是我讓給你的,記住了嗎?”
尋城:“……”
尋城:“你說誰?”
夏蒙理直氣壯:“我誰都沒說!”
“你怎麽認識的薛……Neo?”還腦補出這麽個公主故事?
夏蒙牙一龇,扳回一城:“你猜呀。”
尋城磨了許久也沒從她嘴裏磨出其他東西來。
直到吃中飯時候找到薛千水,薛千水也和見了鬼似的見大小兩個親密無間——後面跟着陰測測的大佬。
夏蒙一改之前的熱情,坐在尋城腿上,十分大方的拍拍薛千水肩膀,對他說:“不用緊張,我決定不追你了!”
薛千水懵逼,尋城忍笑,捧場道:“為什麽?”
夏蒙用看智障的眼神瞥他,傲嬌的哼了一聲。
尋城摸摸鼻子,福至心靈,明白她未盡的話是“才不和你搶男人,好好感謝我。”
尋城唯一感謝她的事就是沒在夏勳面前說那些話。
一場飯,只有他們倆吃的高興,薛千水食不知味,夏勳吃完就帶着夏蒙跑了,說是趕飛機,也不知像他這種人怎麽會把時間安排的“那麽緊”。
尋城絕未把夏蒙的話當真,可是他昨晚還作夢限制級,此刻面對薛千水,竟也泛起一點點的不自在。
好在他下午還有事,說兩句話就散了。
走在去會議室的路上,尋城想起夏蒙鬼機靈的模樣,嘴邊上挂着笑。
也不知是誰跟她灌輸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且她是怎麽認識薛千水——尋城左思右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放下了,反正不過是他媽、或者是他舅舅沒差。
說起薛千水…….
尋城腦袋一轉,毫無意識的轉向另一個方向。
夏蒙臨走時把薛千水拉到一邊,十分鄭重的囑咐他看好他老板,不許亂吃飯、不許不吃飯、不許吃太多飯、走路不許看手機、晚上不許太晚回家、累了找代駕、不許沒命工作、不許……
薛千水打斷,逗她玩:“這麽多規矩?他是老板哎,我怎麽看得住?”
夏蒙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蔑視他:“什麽老板,你老公你都管不好,活該現在還單身。”
薛千水:“……”他在反駁之前詭異的先紅了紅臉。
夏蒙嘟囔:“你就是這麽管我,他肯定是因為這些出事的。”她擡高聲音:“你不管,以後會後悔!”
薛千水無言以對。
夏蒙瞥了眼另一邊交談的夏勳和尋城,捏捏衣角,半分惆悵半分慶幸道:“不用追你,我也挺高興。”
“……”
她低頭,嘆口氣:“再不顯老,等我長大你都四十來歲了,我壓力也很大噠。”
“……”哪兒來的娃,拜托回你的母星去好嘛?
尋城待他們走後好奇的問薛千水他和夏蒙偷偷說了什麽。薛千水一臉便秘,支支吾吾:“她讓你注意身體。”
尋城斜眼,這話她不能直接跟自己說?
隔天薛千水沒見着尋城,也沒下車間,聽說裏面在審核。等晚上回到酒店,約莫七八點,朋友圈裏刷出廠裏質量經理發的合格喜訊。
順手點個贊,等洗完澡出來,發現信息提示,尋城也點了贊。
真是……意外的進步,薛千水稀奇的想:尋城以前窺屏窺的別人都以為他不玩微信。
第二天也沒見着人,等第三天再打聽,說尋總早上坐飛機剛走。
許是有急事,沒和薛千水打招呼。
薛千水一行回上海後繼續按部就班的工作,沈懷靖來撩撥過他幾次,順帶着他在國內的小侄兒沈邊榮和唐潇的弟弟唐嶺。薛千水嘲笑他簡直就是保父,沈懷靖反駁道總比獨守空房好。
每每兩敗俱傷。
尋城回來過幾次,都是大晚上到家,沒兩天又走。
沈懷靖人精,從唐潇那兒打聽不少尋城的事兒,跑到薛千水這裏釣他胃口。
于是尋城不管是什麽時候幾點到家,在冰箱裏都能找到新鮮的牛奶和巧克力。天氣漸漸變冷,被子換成厚的,酸梅湯消失了,保溫壺裏熱水不斷,茶幾上放着小餅幹和橘子。
尋城喜歡軟軟的甜橘子,還有一次發現有柿子,坐在桌邊偷偷吃了三個——不消說,薛千水如果在,肯定不會讓他吃那麽多。
☆、第 21 章
沈懷靖試探過薛千水,說尋城可是金龜婿,你這麽耗着,萬一他找了女朋友怎麽辦?
薛千水不以為意:“你覺得他有時間談戀愛?”連跟他同居的自己都找不到多少機會獨處,尋城這懶得要死的人,怎麽可能有心思照顧妹子——他們不同,薛千水當初一眼看上尋城,尋城卻不會一眼看上其他人。
他琢磨着,至少得百八十次擦肩,尋總才能回眸看一眼,且差不多也只是看一眼的程度。
“而且我又不是沒動作,”薛千水哼笑:“阿爸動作可多,怎麽能被你發現呢?”
“萬一,我是說萬一,他不是GAY怎麽辦?直的很徹底的那種?”
“那就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幹。”薛千水沉默片刻。
“朋友也不做啦?真狠。”沈懷靖咋舌。
薛千水聞言瞥了他一眼,平靜道:“我不缺朋友。”
我只缺尋城。
他驀然想起夏蒙的話,臉上一陣熱,感覺“老公”這個詞不太對,可又想不出其他詞彙來。
九月眨眼過去,整個十月尋城都在菲律賓,好不容易回國一趟,又走北京繞一圈,說好的和薛千水一起過節,最後也沒排開時間。
聖誕節時薛千水買了一棵比他還高的聖誕樹,放在餐廳到門廳的過道旁,進門就能看見上面一串串的小彩燈和禮品。他還自己疊了不少盒子堆在下面,說等尋城回來時挑,挑中哪個就拿哪個。
沈懷靖把唐嶺扔給他,帶着唐潇休假去了——說起來,直到沈懷靖未雨綢缪并用憂傷又炫耀的語氣和他讨論某些實戰情節時,他才知道原來唐潇才是上面那個。于是唐潇被他用崇敬的眼神刷了好幾遍,一臉莫名其妙。
聖誕節過去,萬聖節過去,薛千水漸漸放棄搜索尋總的其他社交信息,轉而隔兩天就在微信上騷擾他一下。
他深知自己優勢,話不在多,删删減減,十分簡練,生怕尋城事忙不看,若是發語音,措辭聲調都要練習好幾次。尋城的硬盤裏有個單獨的文件夾,專門放他的錄音。
終于等到某天,尋城隔着時差給薛千水發條微信,說明天下午航班,晚間到家,回家三天就走。
薛千水幾乎止不住表白的沖動,冷靜一天終于忍住——他已在尋城家住了半年,行李箱早在不知什麽時候就扔進櫃子裏了,可是還不夠。
尋總站的太高,他一直仰望,還不夠資本。
尋城從北京轉機,與好些年沒見的父親見一面,感覺對方老了不少,不由戚戚。
認識夏蒙後,他對家裏這些人的忍耐度明顯上升,甚至起了些稀薄的親情,哪怕後媽抱着小弟弟說今天別走了,他也沒當場拒絕,以與北京同事一起走為由,只約了下午茶。
因為臨時改簽,位置很差,背後沒幾排就是衛生間。他沒甚在意,帶着眼罩準備睡一覺。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陣劇烈的颠簸,尋城半睡半醒間就聽見有人尖叫,瞬間吓的清醒。
乘客們驚慌失措,廣播裏放出緊急通知,尋城有點懵,迅速反應過來,帶上氧氣罩,随着廣播撐着椅背。
飛機在極速下降,他感覺身體都要飛起來了,只憑這本能咬牙将頭埋在胳膊間。背後有個女士在用衛生間,他聽見一聲清晰的巨響,那人被摔出來砸在過道上。
尋城精密的大腦裏閃過很多東西,又飛快的溜走,留下全然空白。許是事故太突然,他甚至還有一些茫然。
不知哪裏來的塑料杯砸到他面前的地上,劇烈的下降和颠簸震得他頭痛,身邊一片混亂,耳鳴不斷,鼓膜像是要炸開,卻仿佛能清晰的聽到身後那個女人的聲音。
他聽見她父母就坐在前面幾排,短短不到兩米的距離,卻無能為力。
似乎是有血流出來,誰都沒有辦法,這幾步如生死,天塹鴻溝相隔,非人力可為。
直到飛機終于迫降成功,又等了半響,他才猛然喘上一口氣,發覺手抽筋了,癱在椅子上不能動。
一落地就有120迎接,混亂中他聽見那個女人腿斷了,斷成什麽樣,有沒有其他傷——不知道,只是大約不會死。
緊急疏散。
平日裏能說會道的精英們此時面如土色,勉強撐起一絲劫後餘生的面子,沒有如其他些乘客嚎啕大哭出來。只是匆匆揮手解散,再沒有寒暄,個個都迫不及待的摸出手機打電話。
尋城站在自動電梯上,腿手還在發抖。他捏着手機,瞪着桌面,耳旁人流喧鬧,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卻無法點下去。
他忽然不知道該幹什麽,該去哪裏。
尋總監人模狗樣的精英了快三十年,此刻才突然意識到,他走鬼門關繞了一圈,差點就徹底掉下去了,如今僥幸大難不死,這番經歷竟無人可以分享。
他在這來來往往的人海裏,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荒唐。
可惜來來往往的人海擁擠推搡,由不得誰停滞不動。
尋城漸漸感覺腳底在飄,就像處在人群中又游離于人群外的一具殼子,披着畫皮的鬼,駕輕就熟的扮演着早已熟悉的角色,意識卻輕飄飄散在空中,用冷冷又悲憫的目光注視這草莽的生活。
熟悉又陌生的生活。
他随着衆生前進,在熟悉的地方打車,在熟悉的地方下車,去往另一個熟悉的地方。惶惶然難以理解,不可思議。
秋冬時節的晚風,直吹進旅人心裏,留不住,靜悄悄的刮走一些什麽。就像尋城家陽臺上的那幾盆花,土都被刮走了大半,光禿枝幹還直愣愣戳在那兒。
尋城裹着一身寒氣,感覺呼出的都是冰碴子,茫然摸出鑰匙開門。
然後遠遠的房間裏,有個人聽見聲音,手忙腳亂的掀開小桌子,從豆袋上跳起來,人未見,清亮的聲音已經傳來:“怎麽回來的這麽晚?”
尋城猛地頓住,毫無防備被這一句沖撞在鼻上心頭,短暫的窒息後,只感屋裏的暖氣彙成了一股,洶湧而來,撞得他喘不上氣,畫好的皮不堪一擊,被蠻橫撕裂了,躲在裏面的人其實涕泗橫流。
薛千水笑眯眯出來,卻見面前人慘白着臉,扶門咬牙眉目泛紅。他瞬間變了臉色,驚惶迎上去:“怎麽了?!”
尋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輕飄飄散在空中的那些碎片像是終于找到得以吸附的中心,緩緩又牢牢的沉澱下來,他松開門,想走進去,說點什麽,腳下卻是止不住的一個趔趄。
薛千水接住他,尋城反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
他動彈不得,無措又小心翼翼的張開懷抱,于是尋城猛地抱住他。
薛千水覺得尋城在哭,又覺得沒有。他不知道要做什麽,只能也回抱住尋城,試探着,不停的輕拍他的後背,不停的念叨些平日裏嗤之以鼻的安慰話。
尋城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薛千水身上,像是要把這人揉進身體裏,撕都撕不下來。
索性薛千水尚有力氣支撐着他,也從沒想過把人推開。
就這麽靜靜站着。
一如百億年前誇克減速,質子與中子相遇聚合,純真而懵懂的意識無聲睜開雙眼,好奇的觸碰這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當當當~~四萬三千字~終于結束啦~
表說我爛尾>-<因為結局是最初就寫好的,我筆力不夠,尋城這人寫的不夠好。但是在設想中,他是個足夠獨立并且足夠有魄力的人.
薛千水是個毛頭小子,可以純情,可以沖動,也可以因為一見鐘情去追一個人。對于薛千水而言,以同性戀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愛一個人一輩子,屬于有心無力的事情。如果非要等他有這個能力,尋城都快奔四了。
他們兩個最大的阻力就是尋城,只要尋城想通了願意了,什麽都可以解決。
所以就到此為止吧!以後甜甜蜜蜜釀釀醬醬的日常就不贅述了,畢竟我話唠,一說就停不下來。
謝謝一直在看的幾位,有人看真的很高興!看見回複的時候很開心很開心=3=,廢話多,切不到重點,記流水賬,平淡無激情,這是我寫故事的巨大缺陷,一直在調整文風,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挺沮喪的,因為寫出來沒人看嘛!後來發現還是有幾個小夥伴噠,雖然不多,但是很開心。
這次寫出來的東西,我自己都覺得不咋地,所以總體而言并沒有什麽失落,希望以後我有自己覺得寫得好的文,還能再給你們看~
PS:哦對了,其實這是系列篇>_<夏蒙是重生的,當然這裏沒她的戲份,以後慢慢補齊。
☆、後記
薛千水背着包舉着傘走在前面,第八次忍住回頭的沖動。
尋城的腳步聲很輕,小雨淅淅瀝瀝下,他得集中注意才能聽見。
“......”尋城随着他忽快忽慢的腳步,心裏十分憋屈。雖然這事兒是自己不對——可是薛千水這死棒槌就不能遞個臺階嗎?沒聽過男人三十一枝花,面子問題比天大?!
兔崽子!尋總瞅他那死犟的後腦勺就牙癢癢,都多少年沒人敢給他臉色看了......小兔崽子!
薛千水瞥見巷子裏有一家蛋糕店開門,忽而想起今天起太早,尋城什麽都沒吃。
于是他腳步一轉,一聲不吭加快速度。
尋城莫名其妙喊他:“你去哪兒?”
薛千水鳥都不鳥,還把傘往肩膀上一壓,擋住尋城視線,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直把尋城又氣個倒仰。
他索性站在原地,倒要看看薛千水發什麽病。
薛千水買了豆漿和藍莓的面包,想想又點一杯橙汁——尋城早上挑食挑的嚴重,豆漿是從來不喝的,喝了容易吐,太膩的面包也不吃,說會犯惡心。全麥的能接受,可他又不喜歡那味道,所以每次只被尋城監督着才掰一點點。
薛千水恨極他把自己折騰成的倒黴樣,只得變着法子試。此時沒條件,酸甜的藍莓醬他也“勉強”接受。
他頗為自矜的輕哼一聲,琢磨着馬上尋城要是感動的道歉并給他一個親親的話,他就勉為其難不計較之前的事好了,誰讓他那麽體貼呢?
薛千水幾乎抑制不住嘴邊得意的笑容了,站在門口清了好幾次嗓子,鎮定鎮定情緒才推門出去。
結果出門就看見尋城百無聊賴的撐傘站在巷子口,瞧見他剛想說話,薛千水突然面色一變,大吼一聲:“喂——”
尋城右後方被傘擋住的地方伸出一只手,有個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後面想要摸進他口袋!
瞧着那毫無知覺還滿臉疑惑的人,薛千水一瞬間腦袋裏閃過“握草!”和“你這傻呆!”,步子還沒邁開,嘴邊的警告還沒出口,就看見本來悠閑站着的尋城突然松開傘把,右手猛地後撤拽住已經摸到口袋邊緣的那支手腕——
随後一個漂亮的轉身擡腿,狠狠一腳踹在身後人的胯部。
薛千水心裏又閃過更大更粗的“握草!!”和“我的媽呀!!”
那人還被他拽着胳膊,尋城使勁一拖,把本要倒地的人猛地甩向面前。
前屈跪地式撲街,濺起好大一灘水。
尋總乘勝追擊補上一腳,特別的陰險。
他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回頭極陰沉的看了眼尋城,尋城眯起眼,低喝一聲:“滾!”
那小偷索瑟了一下,真的就這麽跑了。
薛千水覺得在尋總身上看見了殺氣,等盯着小偷跑掉後,尋城再看向他時,他條件反射的站直,身體抖了抖。
尋城瞧見他手裏拿的東西,肅然的眼神直接化成水,低頭撿起掉落的傘,無奈的向他走去。
薛千水懵逼:“不用交警察嗎?”
尋城笑,答非所問:“終于肯和我說話了?”
薛千水頓時板上臉。
“這裏沒監控,路過的人又少,恐怕找不着證據,”尋城就着他的手喝一口橙汁:“這種人欺軟怕硬,防不勝防,你以後出門重要的東西一定要保管好。”
“......”怎麽什麽事都能變成教育片:“你怎麽知道,你就不怕他拿把刀。”
尋城一愣,笑道:“在外面多了就知道了,去印度的時候,咱們工廠所在地很亂,什麽樣的都有,左胳膊那兩道疤就是第二次去的時候留下的。”
薛千水突然有點心疼。
然後就聽尋城說:“所以你要多看,多學,總是窩在辦公室是沒有用的,實踐才是學習最有效的方法......”
薛千水:“......”
尋城叨叨一大段,舒口氣,回頭瞥了眼街道。
早上六點半,只有零星人路過。
他嘴邊有一絲壞心眼的笑,右走幾步貼近牆,沖薛千水輕聲道:“過來。”
薛千水走過去,尋城忽然勾住他脖子,臉貼近,在他嘴邊輕輕“撞”了一下。
薛千水腦袋“轟”的紅透了。
尋城用沙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道:“不生我的氣了,少爺?”
“回......回家!”
“回家才能不生氣?”
“回家我要做。”薛千水把尋城撕下來,紅着臉用極為嚴肅的眼神看着他。
尋城退後一步:“你才做過。”
薛千水認真:“那是五天前。”
尋城苦口婆心:“......人老了就特別希望晚輩尊老愛幼,你知道嗎?”
薛千水:“我知道。”又接着道:“可是我就是要。”
尋城:“......”
他突然有點後悔,感覺冷戰也挺好的——鑒于和某人交往五個月,技術差還怪他給的機會少——
可惜晚了。
尋城被他按在牆上,滾燙的吻落下來,滑膩的舌頭闖進他唇齒間,帶走一絲橙汁的酸甜。薛千水食髓知味,眼中濃郁的愛意自悠遠處搖搖蕩蕩,緩緩填滿了,又慢慢溢出來。
尋城心中微顫,嘆息含于口中未出,放松身體,閉上眼。
這位小少爺,小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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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尋城早上不肯起床。
薛千水興致勃勃表示不起來也行啊咱們今天都不用起來了。
尋城用譴責的眼光看他:“屁股疼。”
薛千水臉一下子就紅了,頗為羞澀的往下瞥了瞥。
尋城:“......”
薛千水小心翼翼捂着臉:“你要長尾巴了嗎?”
尋城:“......”
尋城抓起手機撥號:“尼瑪的唐潇看住你媳婦別讓他把你弟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