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非常下通牒

夜裏兩點多鐘,還亮着幾盞燈的居民樓外的灌木叢裏,藏着一輛面包車。面包車裏,一幹穿着防彈衣的警察正在檢查自己的槍械設備。

禁毒局和警局的聯合行動定在了今晚,距離薛晴被綁架和施睿被捅傷已經過了五天。施睿在前天夜裏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在重症監護,陳小川一直守在他的身邊。

裴钰是參與這次行動的隊長之一,他坐在祁華的對面,沉默地裝着子彈,看見自己友人臉色凝重的模樣,他道:“別擔心,我們會先找到薛管教的。”

祁華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氣:“他會保護好自己的,我們按計劃就行。”

裴钰完全理解祁華的心情,他也有戀人,換做是他,恐怕并不能做到像祁華這樣還坐在這裏,他的性格比祁華要狠多了,很多時候并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完全可以這麽說,有了戀人之後的裴钰才開始在意起自己的死活來。這一點在祁華身上也有體現,身為祁華最好的朋友,裴钰很明顯看得出來祁華的變化。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警察分成三隊分別由三個方向靠近了居民樓的入口,祁華和裴钰打頭陣,剩下的隊員掃樓。

趙宇帶的分隊率先潛入,夜晚時候整棟樓的居民大部分也入睡了,小隊的人零星地分布在走廊兩側,慢慢地朝着控制着整棟樓的配電室走去。

他們的打算是先拔掉總電源,這附近的線路還是幾十年前的老線路,老化嚴重,很難鋪設新的儲備電纜,總電源熄滅之後,大樓的監控也許就會被切斷。這樣,能為他們多争取一點時間。

十分鐘後,整棟樓還剩餘的燈光也一下熄滅了,陷入了一片黑暗。

此時,正在地下七層的皮子面前的監控突然完全黑屏,皮子的眉頭微微皺起,他對站在一旁的老黑道:“老黑,你安排一下,然後去八樓倉庫守着,誰敢進去就讓他吃槍子,甭管是誰,我們的人也一樣。”

老黑答應一聲,拿着槍走了。

老黑先來到了人員聚集的四層工廠車間,這裏的流水線剛剛因為斷電不得不停下,老黑對四十多個人道:“你們分出些人到樓上去,剩餘的到五層去,你、你、你,還有你,到六層去。”

布置完人員安排後,老黑獨自去了八層的倉庫。

四十個人也頓時分散開來,朝着各個樓層跑去,堵截警察。

兩個拿槍的男人飛奔上了地下二層,忽然聽見漆黑的樓上傳來沉悶的聲響,兩人便閃身而出,舉起槍對着樓上就是一陣掃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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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子彈過後,樓道卻空無一人。

趁着那兩人驚訝的時候,從他們身後猛地掃出來兩雙腿,齊齊地踢在兩人肩上。祁華狠狠地把人往地上一壓,反手扭住他的手,逆着關節一掰,男人痛得大叫一聲,槍便脫手掉了下來。

裴钰直接踩着另一人的腦袋重重一擰,男人頓時就歪着脖子昏了過去,裴钰搶過手槍,朝着還醒着的那人腿上開了一槍,打得他皮開肉綻,和祁華迅速地順着走廊跑過。

兩人拐過拐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從前方傳來,手電筒的光照射了過來,兩人反應敏捷地往兩邊的過道一散,激烈的火光就打在了對面的牆壁上。

聽腳步對方至少也有五六個人,火力比他們大得多,祁華和裴钰藏在牆壁後面,暫時無法動彈。

對方顯然是不想給他們喘氣的餘地,不停地開着槍,子彈殼彈得到處都是。祁華不想被堵在這裏,他擡頭一看,忽地發現天花板上有個通風口。

天花板不高,祁華跳了一下便把窗口給撞開了,他對裴钰使了個眼色,攀住邊緣爬了上去。趁着那邊火力稍微小了一點,裴钰飛撲到走廊另一邊,拉住祁華伸出的手,也爬上了通風口。

通風口十分狹窄,勉強能匍匐前進,兩人一前一後沿着管道爬行,繞到了來堵截他們的人的身後。後面的人穿過走廊之後,似乎是發現了他們通過通風口上來了,立即也跟着爬了上來。

通風口又窄又悶熱,又什麽都看不到,男人拿着槍罵罵咧咧地跟上來,剛剛轉彎,一只腳就踹上了他的鼻梁。男人被踢得翻了個身,鼻血一下就出來了。

祁華打開一個通風口的鐵窗,把男人直接提着領子扔了下去,自己和裴钰尾随而下,在走廊盡頭追過來的一幹人的腳步聲和怒吼聲中,毫不猶豫地拔腿向樓下跑去。

他們沒時間和這些小喽啰耗,當務之急必須找到皮子和薛晴。

裴钰跑過樓道鐵門後,順手把一旁堆放着的一堆鐵架子推倒,鐵架子雜亂地掉在了門後,把鐵門給死死的卡住。身後的人捶打着門想要追上來,卻無可奈何只能被堵在門外。

兩人來到地下三層,這裏是一個安了流水線的巨大車間,祁華打開手電,車間內空無一人。祁華拿着槍,警惕地靠在門邊,低聲對通過耳機對隊友道:“三樓沒人,你們把二樓掃幹淨。”

祁華和裴钰相互看了看,慢慢地靠着牆往前走,突然,一陣刺耳的鈴聲從不遠處傳來。

單調的鈴聲在空蕩的車間內不停地回響,似乎沒有人接的話它就不會停下。一部手機躺在地上,屏幕發着慘白的光。裴钰蹲下身,對祁華點了點頭。

祁華接起,按下了免提,屏息靜聽。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人平穩的呼吸聲,半晌,那人才發出了非常喑啞的笑聲,祁華立馬就認了出來,這個笑聲是皮子的。

電話那頭的皮子坐在薛晴面前,腳踩在綁着薛晴的那把椅子上,道:“你猜我在哪裏?猜中有獎。”

祁華緊緊地捏着拳頭,沉聲道:“我會找到你的。”

聽見祁華的聲音,薛晴一下子有些失控,他劇烈地喘着氣,手不停地掙紮着。

皮子什麽也沒說,而是打開了免提,對薛晴道:“薛管教,說句話吧。”

祁華愣了,難以抑制地聲音有些微顫:“……薛晴?”

薛晴不想說話,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出現表現出此時自己心裏有多麽的着急和恐慌,他絕不能讓祁華因為自己而亂了步調。

皮子輕輕地嘆了口氣,把手機放在了椅子上,站起來,面無表情地看着薛晴,突然猛地一腳踹在了薛晴的側腰上。

皮子下手太重,薛晴根本忍不住痛得大叫,被踹的地方就好像被刀給刺穿了,發出令人難以忍受的鈍痛。薛晴痛苦地彎着腰吸氣,忍痛的呻吟從慘白的齒間洩出。

聽見薛晴的叫聲,祁華失控地吼道:“薛晴——!!!”

祁華根本不知道皮子對薛晴做了什麽,任憑他怎樣心急如焚,都不能立即趕到他的身邊。祁華快要氣瘋了,若不是因為他是個警察,他恐怕已經要把皮子抽筋剝皮。

薛晴咽下嘴裏的腥甜,低低地笑了起來,他看着皮子,一字一句道:“祁華,我在七層……”

“層”字還沒說完,皮子便又踹在了薛晴剛才被踢的同一個地方,巨大的痛感讓薛晴幾乎是瞬間暈厥了。

皮子對着手機啐了一口,一腳踩碎了屏幕。

電話被挂斷了,祁華暴怒地大吼了一聲,雙眼發紅,裴钰拉住他的手臂,低聲道:“祁華,七層。”

祁華眼睛一動,握緊手裏的槍,繼續朝前走,眼睛裏充斥着無盡的深黑。

皮子看着暈過去的薛晴,對守在外面的阿郎道:“你,來看着他。”

阿郎走了進來,接過皮子丢過來的槍,關上了門。房間裏一片漆黑,阿郎從腰上取下手電筒,放在門邊的地上。他看着昏迷的薛晴,冷笑了一聲。

上次在那條子家被薛晴揍的仇他還沒報,真是天道好輪回啊。

沒過多久,薛晴就醒了過來,他先是感到被皮子踢的側腰一陣刺痛,忍痛倒吸了一口涼氣,皺着眉擡起頭。

他一眼看到靠着牆抽煙的男人,眯着眼睛模糊地辨認了一下,認出那是上次和他打了一架的阿郎,霎時就愣了。

面對薛晴冷冷的瞪視,阿郎嘲諷地笑道:“真是難看,拿出你那天的氣勢來啊?”

薛晴沉默了一陣,忽地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眼神頗為暧昧。阿郎眉頭一皺,拿槍對着他,吼道:“別耍花招!!”

薛晴懶懶道:“我手腳都被綁着呢大哥。”

阿郎冷哼一聲,他手裏有槍,愣是薛晴再牛逼他也不能上天。

十幾分鐘過後,薛晴忽然道:“大哥,我要上廁所。”

阿郎變着法兒的想羞辱薛晴:“不給?怎樣?你尿裆裏啊?”

薛晴:“聞的還不是你。”

阿郎臉色微怒,走過來解開薛晴的腳,拿槍指着他的腦袋說:“快去。”

薛晴無辜地伸着手:“不解我手,你幫我扶啊?”

阿郎把薛晴拽到馬桶邊,再次把他的腳踝給系在了一起,才把他的手給解開,怒道:“尿!!”

薛晴翻了個白眼,拉開拉鏈上了個廁所。阿郎站在薛晴身後,無意之間看到薛晴褲腰後面露出的一小截臀,真別說,這個男人的曲線真是比女人還勾人眼球。

阿郎之前答應幫萬哥做事,不僅僅是因為他保證可以讓自己從號子裏出來,更是因為,阿郎想要那個姓祁的條子付出代價。

雖然黑哥對大家說,祁華被炸死了,但阿郎那天偶然偷聽到了黑哥和萬哥的談話,祁華根本沒被炸死,那小樣兒運氣好得很。

阿郎也從這幾天的風言風語中聽出了薛晴和祁華是那種不光彩的關系,現在看到薛晴在自己的面前穿着褲子,阿郎不由得起了些邪念。

阿郎冷笑道:“聽說你很聽人話?”

薛晴淡淡道:“你拿槍指着我,我當然要聽話。”

阿郎戲谑道:“要是那殺千刀的條子也有你這覺悟就好了。”他用槍托拍了拍薛晴的大腿,“不想我動這扳機,知道怎麽讨好我嗎?”

薛晴轉過身盯着他,笑道:“知道。”

阿郎拉下自己的拉鏈,掏出自己疲軟的老二,想要羞辱薛晴的輕蔑都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舔硬了就算你厲害。”

薛晴一臉無趣,反而道:“你真不幹脆,要來就來點直接的。”

薛晴坐在馬桶上,打開膝蓋:“來嗎?”

阿郎皺着眉頭緊盯着薛晴,他知道這男人花招很多,一時不敢輕舉妄動,拿槍的手沒有放下。

薛晴撩起上衣下擺,小腹被遠處的手電筒的光印得白白的,肚臍周圍凹下去一片柔軟的陰影。阿郎有些忍不住想要玩一玩了,但他還是克制住了。

薛晴冷哼道:“不來算了。”

他站起來想走,阿郎突然狠狠砸了咂嘴,他拉住薛晴,把他狠狠扔在馬桶上,用繩子粗暴地把他的手綁了起來,喘着粗氣摁在水箱上,使勁拆着薛晴的皮帶。

薛晴:“整那麽大聲外面不得發現?”

阿郎激動道:“這房間牆厚!!外面啥也聽不到!!”

阿郎扯下薛晴的褲子扔在一邊,把硬的活兒掏出來,卻發現薛晴的腳踝被綁在一起非常不方便,一時的情熱讓他根本忘忘乎所以,扯開他腳踝上的繩子,把薛晴的腿環在自己的腰上。

薛晴被綁着的手摟着他的脖子,阿郎紅着臉激動地親吻薛晴的脖子,手裏雖然還拿着手槍,但注意力早就不在那兒了。

阿郎扶着薛晴的腰想要開幹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腰根本無法動彈,薛晴的腿勒得越來越緊,被緊箍的痛苦感逐漸傳來,阿郎罵道:“松開你這個騷……”

薛晴猛地帶着他往下一磕,阿郎的肘關節重重地撞在馬桶的水箱上,發出了“咔”的一聲脆響,手槍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不等阿郎從劇痛中反應過來,薛晴借着自己繞在他身上的腿,狠狠地把他整個人扭了過來,雙手擰着他的頭發,把他的頭砸進了馬桶裏,阿郎大叫一聲,揮舞着想要抓住薛晴,薛晴坐在他的背上,抓住馬桶蓋就往他的後腦勺上狠砸。

薛晴邊砸邊罵:“我操你媽!!想上老子?!!上!上!上!上你老母!!惡心!!惡心!!惡心死我了!!”

阿郎最先還憤怒地大吼,結果慢慢地就沒聲了,薛晴手都砸軟了,松開馬桶蓋坐在了地上。

阿郎不省人事地一頭倒在馬桶裏,被薛晴一通砸得昏了過去。

薛晴使勁地咬開自己手腕上的繩子,趕緊穿好褲子,撿起掉在一邊的手槍插進皮帶裏。他把阿郎從馬桶裏撈出來,扛到椅子上,把他按照自己之前被綁的方式死死地綁在了椅子上。

薛晴擰着門把手,門被鎖住了,裏面根本打不開。他深呼吸了幾口,貼在門上仔細聽了聽,外面沒什麽動靜。

薛晴抽出手槍,半天才摸索出來怎麽打開彈匣,裏面只有一顆子彈。他遲疑了一下,對準門鎖,緊張地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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