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坦白
本來兩人挪步往東苑走,走了幾步,梅輕寒才想起,寧芷還在院子裏等着,忙停下腳步,裝作緊張道“寧夫人還在院子裏,等着見王爺。”
祁澈看着梅輕寒,從眼睛到神色都透着嚴肅“這不是你的傑作嗎?”祁澈說是疑問,其實已經确定,他從來知道梅輕寒是個有心計的,只是不屑用罷了。祁澈很樂意梅輕寒動用他的聰明才智,特別是在自己身上。
梅輕寒沒去想到那麽快就被揭穿,神色慌張起來,他在其他人面前可以淡然處之,但在祁澈面前不行。祁澈的氣勢和梅輕寒自己心中的小算盤,讓梅輕寒在祁澈面前動小心思的時候總是不順暢。
“你要去看看嗎?”梅輕寒想過之後,還是小心的問祁澈,祁澈回頭對正在關門的尹越騰說:“你去告訴寧芷,讓她明天再和巧秋一起來見王妃。”然後擁着梅輕寒從回廊回東苑。
梅輕寒對祁澈的決定很滿意,他不會阻止祁澈去見寧芷,但也不會希望祁澈去見她。因為,寧芷這時候來見祁澈,除了讨寵,肯定還有其他的目的。
寧芷的父親寧華嘉,表面上聽從祁澈和祁淵,其實暗地裏已經和右相勾結,這件事情,連祁澈,祁淵,和自己的父親都不知道,是自己和呂童,還有齊軒前不久才偶然發現,由于種種原因,三人都沒敢說出。
今晚他準備和祁澈談談,這些事情勢必要全盤托出,所以,梅輕寒不希望祁澈現在就去見寧芷,以免途中生變。
看尹越騰去打發寧芷,兩人正便往東苑走。梅輕寒偏頭看了一眼院中的梅花,又對祁澈說“我在梅府的院中,也栽了幾棵梅花,是紅梅,我昨天出門時,還沒見花苞呢。”
祁澈擁着他繼續走,心裏想着梅輕寒為何要阻止他去見寧芷,嘴上卻回答“北苑載的是白梅,要早幾天,紅梅月底便會開。”
走到房門口,眉竹和衛荨早就讓人準備好看飯菜,看兩人回來,眉竹行了禮,帶着衛荨下去端飯菜。
祁澈進了門,便把披風解下,梅輕寒也跟着解披風,祁澈按住他的手,嚴肅的說“才進來,冷熱交替,過一會兒再解。”
梅輕寒沒有繼續解披風,反問祁澈“你不是也解了”
“你的身體怎麽能和我比,暖和片刻再解。”梅輕寒擡擡眉,到桌旁倒了兩杯茶,打算喝着熱茶着飯菜端上來。
祁澈坐在梅輕寒對面,看梅輕寒欲言又止的樣子,喝了一口茶,開口道“有話要說?”
梅輕寒放下茶杯,沉默片刻,下定決心一般“王爺可信我。”
祁澈驚奇的看着梅輕寒,想不到梅輕寒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為何這般問?”
“我同意嫁過來,自然是知道父親和你們的目的,父親已經與我細講過,但我想不明白,為何你從昨日起,只字未提。”梅輕寒也想從祁澈的表情中找出線索,但祁澈即便心中在思慮,也是一幅平靜的樣子。
眉竹帶着幾個丫鬟把飯菜端上來,祁澈借機說“先用飯,用過飯,我們再談。”
梅輕寒點點頭,拿起碗給祁澈盛了一碗湯。廚房做了新鮮的魚湯,乳白色的濃湯,看着十分有食欲。
“喝碗湯暖暖胃再用飯。”祁澈沒有接話,端起碗緩緩的喝湯,梅輕寒給自己也盛了一碗。喝完後,又動手給祁澈盛飯。
此時已經過了亥時,用宵夜都晚了,所以,當祁澈盛第二碗飯的時候,梅輕寒擋住他的手“晚了,用多了胃不舒服,明日早上多用點便是,再喝碗湯倒是可以。”
祁澈放下碗,沒有喝湯,看梅輕寒也用完,便讓人收了碗筷,準備沐浴。
等人下去後,祁澈才說“并非不信你”,祁澈的語氣很慢,五個字傳到梅輕寒的耳中,梅輕寒不知為何,一直不平靜的心,總算是落了幾分,無論如何,祁澈相信自己,心裏才有底。
梅輕寒剛想開口,丫鬟便端着木桶,沐浴的物品進來,後邊的丫鬟端着幾盆熱水,提着冷水魚貫而入,梅輕寒也不好再繼續說話。
兌好水,擺好東西,丫鬟出去後,祁澈看了一眼梅輕寒,自然的擡起手臂。梅輕寒本來不明白,看屏風後氤氲的水汽,馬上明白祁澈是什麽意思,祁澈這是等着自己給他寬衣沐浴。
梅輕寒氣絕,還是走到祁澈身前,給他寬衣,誰讓眼前的人是不容亵渎的安王,自己偏偏是他的王妃。
祁澈看着身長玉立,其實并不瘦弱,昨晚梅輕寒沒餘力去注意祁澈的身材,如今手環過祁澈的腰給他解腰帶,才發現,祁澈的腰緊實有力,果然是常年征戰在外,不像看着那般瘦弱。
祁澈一直穩穩站着等梅輕寒寬衣,擡起的下颚線條明朗,突起的喉結,向上微微抿着的淡色嘴唇,剛毅中又添了一絲柔和。
梅輕寒又想起,初見祁澈的時候,他還是少年,輪廓沒有這般鮮明,怪不得,懿京的女子、蓮兒,一提到安王,各個臉紅心跳,不得不說,祁澈的樣貌,确實比祁淵還出色。
“王妃這是看呆了。”祁澈調戲的聲音讓梅輕寒即時回了神,低着頭紅着耳根,繼續給祁澈寬衣。
祁澈看着紅了臉的梅輕寒,嘆了口氣,不管正在解系扣的手,把梅輕寒輕輕的摟入懷中。梅輕寒靠在祁澈的肩上,手觸到祁澈胸前的皮膚,炙熱的觸感然梅輕寒本來就局促的心中更加慌亂。
祁澈淡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輕寒,不與你說,不是不信你。”梅輕寒慌亂的心被祁澈本來淡淡的語氣輕易的安撫下來,放松的靠在祁澈肩上,問“那為何不說”
“輕寒,我們的計劃,我想你是知道的,可我還沒下定決心,是否要把你卷入其中。用迎娶你暫時壓制右相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我在猶豫,需不需要,繼續利用你肅清朝堂。”
“為何不”
“因為舍不得。”
梅輕寒擡起頭,瞪大眼睛看着祁澈,心裏萬分的不致信,他一直以為,祁澈同意成親,僅僅是為了壓制右相,然後把自己安□□入朝中,培養大量屬于祁澈和祁淵的勢力,與右相抗衡。祁澈會對自己有感情,梅輕寒想都沒想過。
“怎麽,不相信。”
梅輕寒眨眨眼眼睛,小心的說“舍不得的意思是……”
祁澈輕輕的笑了起來“傻,我喜歡你,一直喜歡,只是你不知道罷,我也沒有讓你嫁過來的打算。”
梅輕寒想起從昨日開始,祁澈對自己自然而然的寵溺,原來這就是答案,心裏一日的陰霾一掃而空,有祁澈這句話,即便是心機算盡,也必定幫他除掉朝中右相的勢力。
越想越開心,梅輕寒臉上的笑容也掩飾不住,祁澈點點他的眉心,寵溺的說“笑的像個偷腥的小貓,看來我的王妃也觊觎本王良久了?”
踮起腳尖,在祁澈的臉頰上輕輕一吻,梅輕寒鄭重的道“自然。”
祁澈覺得,自己從未如此興奮,即便打了勝仗時,也未曾“哦,何時開始的。”
梅輕寒笑而不語,掙脫祁澈的懷抱,繼續替他解衣“先沐浴,水該涼了。”
外面氣溫低,浴桶裏的水氣像霧一般彌漫開來。水中加了花香油,随着水霧滿開,屋子裏蘊着醉人的香氣。
祁澈坐在水中,雙手張開搭在浴桶邊緣,乍覺許久的疲憊都一去不返,梅輕寒早就跑的沒有人影了。祁澈想着自己的王妃看着妖豔,其實是個容易害羞的蓮兒。
泡了一會兒,梅輕寒打開門進來,繞到屏風後,對祁澈說:“起身吧,天冷,久了不好。”
祁澈起身擦幹水,穿上雪白的亵衣,梅輕寒在外間的桌旁沏茶,緩慢的動作,祁澈看得賞心悅目。
“喝杯芥草茶,該歇下了。”芥草是懿獻特有的一種草藥,只長在懿獻的祁安湖旁,具有安神驅寒的藥效。
天寒,這兩天想必兩人都是極累,趁着祁澈沐浴之際,梅輕寒讓眉竹拿了芥草,泡了一小壺芥草茶,等祁澈沐浴完,喝了剛好驅寒安神。
祁澈從後面抱住正在沏茶的梅輕寒,聞着他發絲上的香味“輕寒可比芥草茶有用。”梅輕寒推開他,倒了一杯茶放到他手上“快喝了去歇息吧。”
祁澈勾起嘴角,一口飲盡杯中的芥草茶,用自己的茶杯給梅輕寒倒了一杯,遞到梅輕寒的面前,梅輕寒看了祁澈一眼,接過慢慢飲下。
茶杯褐色的茶水見底,祁澈拿過茶杯放下,攬着腿彎把梅輕寒抱起來,就往床邊走。
“你……我還未沐浴。”
“待會本王親自為王妃沐浴。”
梅輕寒慌亂的想掙開祁澈的懷抱,祁澈卻越抱越緊,把人放到還鋪透着喜慶的床上,拉過被子,把兩人緊緊裹進其中。
梅輕寒依舊掙紮,祁澈伸手在他的腰上輕輕一擰,梅輕寒就沒了力氣“歇息,不早了。”
“我還有話與你說,你莫要鬧我。”
“嗯?”
“王爺……”
“叫我的名字”
“祁,祁澈”梅輕寒別扭過後,還是選擇了妥協,形式告訴他,現在不要惹祁澈“你可知,禮部寧華樵,已經投向右相”梅輕寒總覺得,叫祁澈的名字不甚別扭。
祁澈沉默片刻,“嗯,越騰已經查到,此次呂庭遇害,與他們脫不了關系。”
“那你待如何?”
“還未想好”
梅輕寒轉過身正對着祁澈,目光堅定“這件事,交于我,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有點晚,又去看了一遍冬之蟬。。。。哭死了,去找秋月的那個男人是傻逼嗎,,,,,草。。。
突然想寫一部冬之蟬逆結局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