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查案
祁澈不語,梅輕寒接着說“祁澈,我明白,你和皇上都不想我和湯仡冒險,但此時,若我們兩不出力與你們,你們勢單力薄,如何敵得過右相。”
紅燭搖曳,若久後,祁澈說“好”,随即又捏捏梅輕寒的腰“睡罷,明日再說”
梅輕寒在祁澈懷中紅着臉,感覺祁澈的手霸道的攬着自己的腰,貼着後背,片刻之後想起均勻的喘息聲,梅輕寒放松身體,倦意襲來,沒多會就睡了過去。
祁澈睜開眼睛,看懷中的人安然入睡,一臉的惆悵再也掩飾不住。
祁淵從禦書房回到紫竹居,兩個孩子已經睡下,湯仡還靠在軟榻上看書。祁淵走到他身邊,抽走他手中的書,假裝生氣道“這都多晚了,不歇下。”
湯仡穿起鞋子,緩緩道“在等你,折子看完了?”
“看完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湯仡定定看着祁淵,嗤笑到“祁淵,你以為你不說與我聽,我就不知道。今晚我就明白告訴你,我勢必要與輕寒一起,端了右相的窩。”
祁淵一聽湯仡的話,溫和的面龐立馬猶如風暴前夕“湯仡,我說過,朝堂的事情,不許你插手。”
“呵……”
湯仡冷笑一聲,祁淵将手中的書摔于軟榻上,氣道“湯仡,朕的話,就是你也得聽,朕說不許,就是不許。”
“這次由不得你和祁澈,我想輕寒也必不會不動。”
祁淵頹然的坐到踏上,無力道“湯仡,其中兇險,我們只是不想你和清寒涉險,你明白嗎?”
“我自然知道,但是,祁淵,不拔除右相,我們所有人,無人幸免。”
湯仡蹲在祁淵身前,握緊祁淵的手,字字句句都是祁淵最怕的結果。
“我如何不知你想護我們周全,可祁淵,我說過,生死相随。”
“湯仡……”
“好了,沐浴歇息罷,過了回門,讓輕寒進宮來見我。”
祁淵嘆了口氣,吩咐宮女沐浴“湯仡,我答應你,但別忘了,我死了,你還有榮兒和萬兒。”
“是,所以,我們都得活着,還得保住懿獻的大好河山。”
祁淵淡淡一笑,在湯仡的唇上輕啄一下,起身去沐浴。
這一夜,祁淵和祁澈兩人一夜未眠,不停的思考如何盡力讓湯仡和梅輕寒毫發不傷。
清早起身,果然下了雪,院中白茫茫一片。自起身,祁澈就目不轉睛的看着梅輕寒。梅輕寒怕冷,知道下雪,換了一身白色的棉袍和披風,純白色的服飾顯得本就出色的相貌身段更加清麗脫俗。
“行了,別盯着我了,快用完早飯出門,尹将軍一早就來催了。”
梅輕寒把祁澈的碗拿走,重新盛了一碗熱粥,祁澈才低下頭繼續用早飯。梅輕寒搖搖頭,問祁澈“能給我一件信物嗎?讓我出入各部方便一些。”
祁澈放下手中的勺子,自腰間解下一枚玉佩遞給梅輕寒“從今日起,讓薛雲跟着你,你去哪裏都不可以不帶他。”
梅輕寒看祁澈手中的玉佩,不敢相信,祁澈腰間的玉佩原就是權利的象征,持此玉佩,六部的文書可随意查閱,可随意調動六部官員,連尚書也不例外,還可肆意出入宮廷。此外,除禁軍,各處兵馬均可調動三成。這是安王的特權,也正是如此,玉佩除尹越騰和薛雲外,祁澈從不讓他人使用。
“如今的六部,即便你是王妃,也不會讓你輕易入內,站在哪邊你都會受人阻攔,明白嗎?”
梅輕寒接過玉佩,了然的點點頭,确實,右相的人不會讓自己輕易查閱文書,祁淵的人也不會輕易相信自己,這個玉佩對接下來的行動确實有利。
“答應我,不可以卵擊石,做不了的事情交于我和皇兄。”
梅輕寒收起玉佩,微笑道“放心,給我一點時間,我和湯仡還你一個幹淨的六部,至于右相,邊境,就看你和皇上的了。”
“湯仡?”
“自然,想必他已經說服了皇上,我們兩聯手,你還怕六部不幹淨。”
祁澈心中還是不放心,梅輕寒不會武,湯仡的武功也勉強只能自保,如何能對看右相手下的能人。
“當然,我還需要去找一人幫忙。”
“哦?”
“刑部尚書之子,齊軒。”
“不行……”
齊軒和梅輕寒的關系,獻京的人都知曉,還曾傳出,左相的蓮兒怕是要嫁與刑部尚書的公子了,兩人天天都膩在一起,形影不離。
“為何”梅輕寒自認不會想祁澈是吃醋,才不讓他去找齊軒幫忙,以為是有什麽自己沒想到的原因。
“我說不行就不行……,就他不行”看着祁澈震怒的樣子,梅輕寒在心裏偷偷的笑
說到這份上,梅輕寒怎麽還不知道祁澈心思,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來“小肚雞腸,齊軒不止與我交好,還是刑部尚書的公子,我行事只會更加方便。你放心,除了你安王祁澈,我還能對誰傾心,還是……你沒信心?”
祁澈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吓得旁邊的丫鬟全都跪倒在一旁“玉佩還回來,這些事情你也不要插手了。”
梅輕寒也被祁澈吓到了,這兩日祁澈的溫柔,讓他忘了祁澈是不容違逆的,真的怕祁澈不讓他插手,忙好聲相勸“成成成,我不去找齊軒,你再調兩個高手來我身邊”
祁澈這才消氣,高聲對門外叫到“越騰!”
越騰從門外進來,俯身道“王爺”
“去軍營,把顧川,劉啓調過來。”
“是……,王爺,那,軍需讓誰去負責?”
梅輕寒看祁澈又黑了臉,就知道他那邊暫時掉不開人手“要不,我……”
“你親自去,十天內,準備好所有物資。”
“啊,王爺……”
看祁澈又要拍桌子,梅輕寒忙像尹越騰使眼色,讓他趕快走。尹越騰還想說什麽,看王妃使勁眨眼睛,只好領命去辦事,心裏卻是萬分不平,這要近一個月才能到位的軍需,十天不是逼死人嗎?
梅輕寒看祁澈還板着臉,招呼丫鬟收走碗筷,笑着說“你不是還要出門,我和你一起走,去給你拿披風。
拿了披風給祁澈系上,祁澈的黑臉才慢慢緩和,梅輕寒算是明白,祁澈脾氣是不差,但是千萬別惹他,觸了他的逆鱗,可不得了。
“我去一趟呂府,然後去兵部侍郎府上,你呢?”
祁澈也不理梅輕寒,自顧自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說:“我去工部”
梅輕寒回給他一個了然的笑,跟在後邊出了房門。
才一夜,地上已鋪了厚厚一層雪,院中的枯枝上積了雪,風一吹,嘩嘩往下掉。下人掃過的雪堆在樹下堆起一個個的雪堆,夾雜着枯萎的樹葉。
懿獻每年都會下雪,相對北邊的長生王朝,時間要短很多,雪也不是很大,卻冷得很。長生雪停的時候,都已經過了開春,而懿獻雪停之時,還未到春節。
今年雪來得晚了些,梅輕寒邊走邊想,或許今年過年的時候,還有一場大雪。
工部和呂府不在一個方向,祁澈讓人給梅輕寒備了馬車牽到門口,經過花園時,祁澈停下來對梅輕寒說“回來有時間,讓眉竹帶你四處走走,熟悉一下。寧芷不是省油的燈,自己小心對付。”
安王府的景致最美的是深秋,祁澈喜歡菊花,所以府中種了很多菊花,冬天反倒沒甚好看的,尤其被白雪覆蓋後,并沒有可以游玩的景致。
祁澈一說,梅輕寒才恍然大悟,确實自己對王府是不太熟悉,這兩日也只去過北苑,要想從寧芷入手,游府是一個很好的借口。
“我明白,你快些走罷,晚上等你回來用飯。”祁澈點點頭,帶着尹越騰先行出了府。
又吩咐薛雲挑了王府一些信得過的侍衛,梅輕寒也随後和薛雲坐上馬車往呂府去。
呂府裏裏外外都挂了白绫花圈,四處一片哀嚎聲,連刺耳的哀樂都壓不住。呂童跪在棺木的側邊,抽抽噎噎的哭着,一旁的王府侍衛卻絲毫不像有人過世的樣子,平靜執行保護呂童的任務。
梅輕寒和薛雲信步走入大廳,哭的臉紅脖子粗的呂夫人心中對梅輕寒自然是不待見,還是礙于梅輕寒的身份,帶着自己的兒女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呂童看着呂夫人母子三人,暗自捏緊了拳頭。冷靜下來後,呂童心裏跟明鏡似的,若不是礙于梅輕寒的身份,自己怕是現在還關在房間裏。
呂府的一群人跟在呂夫人身後行了禮,梅輕寒淡淡的示意他們起身“夫人不必多禮,我今天來,是替王爺調查呂大人被刺一案,需要詢問一些口供,再看一看呂大人被害的房間,以及呂大人的書房。”
梅輕寒早已知道查不出什麽有力的東西,但呂府的龐查還是必不可少,至少猜測,和府中的人是否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