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送葬事發

禁軍将一旁圍觀的百姓膈到外圍,祁澈掀開車簾從裏邊出來,柯安低頭在車旁放了小凳子,祁淵踩着凳子下了馬車,然後,簾子又被掀開,湯仡也跟着下了車。

圍觀的百姓忙跪下高呼 “皇上聖安,湯貴妃吉祥”

湯仡不能為後,封了妃,但湯仡很是讨厭人管他叫貴妃,嘆了口氣才從車上下來。

今日湯仡也穿了一件白色的錦袍,白色的披風,和雪地融成了一體,和梅輕寒的豔麗相比,多了幾分柔和。

祁淵衣袖一揮,“平身”

在院中的人也快步走出呂府,呂淳和呂鳶也扶着呂夫人跟在後邊,趙銘烈扶着呂童,跪在雪地上道“參見皇上”

“免禮”

在場的官員起身後,呂淳扶着呂夫人站了起來,祁淵和祁澈徑直進了呂府,湯仡走到梅輕寒身邊“怎麽臉色這麽差”

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被人說臉色不好,梅輕寒咳了一聲道“沒,昨晚沒睡好,你怎麽也來了,我還想着明日進宮去見你”

“祁淵說今日你也要來,就剛好來見你,省得你入宮”

祁淵到了棺木旁,呂淳親自為他點香,祁淵接過香,雙手持香插到棺木前的香爐中,然後對呂夫人道“呂夫人節哀”又對扶着呂童的趙銘烈道“照顧好呂童”

幾人又連忙跪下道“謝皇上”

“平身,為呂大人送葬吧”

“是”

呂庭是懿京本地人士,不用送回家鄉,靈柩擡出呂府的大門,呂夫人,呂淳,呂鳶和呂童扶棺往呂家的祖墳去。

送行的官員一部分跟着一路送出城,沒走的都等祁淵發話才敢離開。

祁淵看靈柩遠去,正色道“擺架安王府”

剩下的官員紛紛離開,禁軍在前面開路,祁淵和湯仡的馬車走在前面,祁澈和梅輕寒的馬車跟在後面。

馬車剛剛出了呂府所在的街,王府的侍衛一路策馬過來,被祁淵帶的禁軍攔在前面。

祁淵在車裏輕聲問“柯安,何人?”

“參見皇上,小人有事向王爺王府禀報”

祁澈掀開車簾,對禁軍隊長道“讓他過來”

禁軍直接聽命于祁淵,所以祁淵也掀開車簾,對禁軍點點頭,侍衛忙跑過去,小聲在祁澈耳邊說“王爺,王妃身邊的衛荨讓我來禀報,城外的江湖人士有異動,王妃的人跟着他們正往城西去”

祁澈下了車對侍衛道“去軍營,讓薛雲和尹越騰帶人沿城西的路趕來“侍衛應了騎馬離開。

祁澈走到祁淵和湯仡的馬車前,平靜的對祁淵道“你們帶清寒和湯仡先回王府”然後指揮随行的禁軍“留下五人,護送皇上和王妃去王府,其他人随我來。”

祁淵本想說我和你一起去,想想自己的身份,只好點點頭對其澈道“自己小心”

梅輕寒從車上跳下,急聲道“我和你一道去”

“你留下”

祁淵今日出來只帶了一個小隊,共二十人。隊長指揮四人和自己一起留下,祁澈帶着十六人掉頭往城外去。

梅輕寒只好上車,和祁淵湯仡一起回安王府。

一路山梅輕寒心中還在想着,那群江湖人士怎麽會突然有異動,沒有絲毫預示,連衛簽和衛炎都沒有發現他們要行動,難道所有都是事先計劃好的?

将祁淵和湯仡帶到王府的正廳,吩咐侍女準備茶水點心,眉竹和衛簽也從東苑到了正廳。

梅輕寒問衛荨“衛簽如何和你講的?”

“公子,是衛炎來的。公子和王爺去了呂府,衛炎不便去找您,我便讓北苑的一名侍衛去了,他只說那群江湖人士去了城西,讓我去禀報公子,就匆匆走了。”

祁淵和湯仡坐在主坐,侍女端了點心,便識趣的下去了。祁淵端着茶聽衛荨講話,問梅輕寒“你派了人跟着呂淳,他一直沒動靜?”

“沒有,今日呂大人出殡,呂淳也沒異常。讓人暗中盯着呂淳,王爺應該已經告訴皇兄,呂淳讓人送信到工部,說祭臺有問題,王爺和卞大人去查過,沒查到任何問題,王爺打算放長線,我便一直讓人跟着呂淳”

“宮裏最近也一直很平靜,連皇後也沒來紫竹軒找麻煩”湯仡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又道“右相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我和王爺想呂大人遇刺和鄭故或許并無關系”

“公子”

衛荨敲了敲門又道,壓低聲音道“王爺的侍衛來了”

梅輕寒想祁澈派人回來,必定事情很緊急,道“進來”

進門的是王府侍衛打扮的人,一臉絡腮胡,手裏拿着劍“參見皇上,湯貴妃”

梅輕寒一看他的劍,心裏便明白過來,這人是跟着呂淳的衛玄“呂淳那邊如何”

“公子,呂大人的棺木到了山腳下,呂家的侍從不知和呂淳說了什麽,呂淳突然往回趕,我先他一步回來的,此時他應該快到城門口”

湯仡和祁淵齊聲問“那群江湖人士的事情也和他有關”

梅輕寒一邊說“我也不知,皇兄,我去看一看,讓禁軍送你們回宮”

祁淵站起身“清寒你就別去了,讓人帶禁軍過去”

“不必,王爺已經從軍營調了人,事情肯定不簡單,我還是去看一看”

“清寒……”湯仡和祁淵一般,心覺梅輕寒不會武,又都是江湖人士,實在太危險。

“無妨,有衛玄在”

“朕和你一起去“

“皇上……”梅輕寒還未說話,湯仡便一聲喝止了祁淵,目不轉睛的看着祁淵“你覺得合适嗎?”

祁淵捏了捏拳,心中五味雜陳,自己身為皇上,卻處處要自己的弟弟着手,現在事發,卻不能去助他一臂之力。

“皇兄,大局為重”

梅輕寒說完,便轉身離開,衛玄也起身和他一同出去。

眉竹看兩人離開,便恭敬的對祁淵說“皇上,奴婢讓府中的侍衛和禁軍一起護皇上回去”

“不急,去取紙筆來”

衛荨趕快去取了紙筆,湯仡一面寫一面道“這邊出事,宮中也不會安靜,這時候你跟着去,出了事,你覺得該如何”

祁淵無奈,只好怒氣沖沖的離開王府的正廳,湯仡将紙折起交給眉竹,對衛荨和眉竹道“有事讓人進宮通知皇上,平安回來了,也要進宮禀報一聲”

“是”

馬車離開王府,祁淵平靜下來,低聲問湯仡“我是不是很沒用,這皇帝還不如讓澈兒來作”

“皇上這是什麽話,如今的局勢,您和王爺,誰是懿獻的主宰,有何區別?”

祁淵疲倦的靠在湯仡身上,腦中都是祁澈每次請戰,自己只能無奈同意,待在宮裏無可對策。

鄭故看到傳書,将紙放在火盆中“将我們的人撤回來,寧華樵這個廢物沒用了“

信紙在火中燃起一陣火苗,呼的一聲化為灰燼,鄭故回頭對身後的侍衛道“備車”

祁澈帶着十六名禁軍,出了城門便沿着城西的方向找衛簽和衛炎留下的痕跡。

衛簽和衛炎的記號一直繞着城往西門走,祁澈帶人一路趕到西門,衛簽兩人的記號卻沒有從西門進城,而是往北邊而去。

祁澈心中開始懷疑,這群人從普橋村出發,沒從城南和城西進城,如果從城北進城,那不如從城南進城,然後徑直到城北,若是去城東,那為何要繞到城西,難道不是想進城?

此時已經過了酉時,又是雪天,暮色西沉,如果再繼續往北邊去,勢必要追到天黑,亥時城門關閉,便進不了城。

祁澈想,從城中出來,追了一個半時辰,這些人卻一直繞着城轉,沒有任何行動,而且偏偏選呂庭出殡時行動,自己一離開呂府,即刻便收到了消息,帶人出了城。

“進城,快,回王府”祁澈忙帶着十六人從城西進城。特意把自己引出城,這些江湖人士的目的,難道是梅輕寒。

薛雲和尹越騰從軍營帶了人一路趕到城西,正好看到祁澈和禁軍入城,忙策馬趕上

祁澈聽到馬蹄聲,揮手讓禁軍停下,薛雲和尹越騰帶了一隊起兵正快馬朝自己趕來,雪花被馬蹄濺起,露出黑色的泥土。

薛雲和祁澈到了跟前,一群人下了馬,祁澈跨上尹越騰的馬,對尹越騰道“你帶禁軍,随記號往城北去,跟着那群人,薛雲帶人随我進城”

果然,梅輕寒和衛玄策馬到了城門口,遠遠便看到呂淳剛好焦急的跑進城,頭發都已經散了,身上的披風也淩亂不堪。

兩身勒住缰繩,衛玄小聲說“呂公子收到消息,呂大人送葬的隊伍已經到了城南外的山腳下,他是一路跑回來的”

梅輕寒下了馬,對衛玄道“跟着他”

兩人将馬扔下,便快步跟上呂淳。呂淳進了城,走了百米,拐進了小巷,岔入另一條街上,然後又開始邊跑邊歇。

呂淳不會武,這一路跑回來,體力早已不支,跑的及其吃力,街上三三兩兩的人,看到呂淳瘋狂的樣子,都繞着快步走開。

梅輕寒一路左拐右拐的跟着,漸漸也開始小喘,衛玄聽他呼吸急促,小聲道“公子,要不直接把他截下”

“不,噓……”,呂淳回頭看了看,梅輕寒忙将衛玄拉入旁邊的小巷。片刻後,衛玄探頭出去,街上已經沒了呂淳的身影。

“公子,呂淳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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