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喜臨門

祁淵将一疊書信扔在寧華樵跟前,怒道“寧愛卿好心機,謀害朝廷命官,人證物證俱在,還妄想脫逃”

寧華樵看着跟前的書信,看了一眼右相,癱軟在地,祁淵接着道“嚴愛卿,将當初他和劉嗣同如何誣陷你的過程,原原本本的說給衆位愛卿聽聽。”

嚴昀坐在輪椅上,旁邊跪着呂淳和寧華樵,嚴昀抱了抱拳,高聲将寧華樵勾結劉嗣同誣陷自己的事情原本說了出來,寧華樵整個過程一直癱軟在地,不發一語。

右相一派的人聽着一語不發,而不是右相一派的人,有的小聲議論嚴昀居然是個蓮兒,有的議論寧華樵人面獸心,祁澈一直含笑靜靜的站在首位。

“如何,寧愛卿可還有話可說?”

寧華樵将官帽摘下,看着鄭故道“右相也是好心計,舍車保帥,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啊!”邊說邊向鄭故撲去,被身邊的禁軍按住,不能動彈。

祁淵看向鄭故道“哦,這件事情和右相也有關系“

鄭故跪下,不卑不亢道“皇上明察,寧大人前日去我府上,說讓微臣保他不死,微臣未曾答應,寧大人這是亂咬人呢?呂大人死時,皇上是知道的,微臣不在懿京”

祁淵面上笑了笑到“也是,朕知道右相自然是忠于懿獻的”

“多謝皇上”

“來人,将寧華樵收押天牢,擇日斬首,本該株連九族,朕念在嚴愛卿尚在人世,寧氏一族,流放淆關,終身不得入仕”

寧華樵大笑道“鄭顧,你不得好死”被禁軍拖了下去,祁淵看了一眼鄭故,對柯安道“宣旨”

柯安展開聖旨,高聲道“奉天承運,原笤州知府嚴昀,清正廉明,為國為民,才高八鬥,因受奸人陷害而流放羽西,,險些枉死,今查明,繼吏部尚書寧華樵之職,即日上任,欽此。”

“謝皇上”

嚴昀含笑看了一眼呂淳,臉上露出多年未見的笑容,呂淳也對他笑了笑。

祁淵示意,柯安又拿出一道聖旨,高聲道“呂淳接旨”

呂淳迷惑的看着嚴昀,嚴昀對他點點頭,他頓了頓道“草民接旨”

“奉天承運,原吏部尚書呂庭之子呂淳,經查明,乃先皇之弟平南王之子,平南王造反,滿門抄斬,唯餘一子,今朕念兄弟之情,皇家血脈單薄,且呂淳查寧華樵一案有功。今恢複其身份,還其原本姓名祁浔,入皇室族譜,封文王,賜住城東府邸,欽此”

呂淳聽完,猶如五雷轟頂,耳邊嗡嗡的鳴聲。曾近以為自己這輩子無法入仕,且永遠只是呂淳,沒想到,峰回路轉。

想到祁連宿對自己不管不問,娘親對自己的不喜,還有呂夫人暗中對自己的冷淡,心裏亂麻麻的一片。

柯安在上邊輕聲叫“文王,還不謝恩”

呂淳又愣了愣,才恍惚道“謝皇上恩典”

祁淵笑了笑道“以後要改口叫皇兄了,皇家最難得的便是兄弟之情,切記”

“是”

群臣相繼跪下,高呼“皇上聖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鄭故咬着牙不情願的跪下,嘴上卻沒有一起高呼。

“安王剛剛成婚,今年懿獻天年不利,朕覺得喜事還可以再多一樁。柯安,宣紙”

柯安拿出第三道聖旨,張開朗聲道“奉天承運,禮部尚書嚴昀德才兼備,知書達理,文候剛剛恢複身份,家宅空虛。兩人天作之合,朕成人之美,将嚴昀許給文王祁浔為正妃,于臘月十五完婚,欽此。”

如果前兩道聖旨對兩人來說,是喜事,那這道聖旨可謂是大喜,嚴昀木木的看着祁淵,久久不能回神。呂淳反應過來,忙拉着嚴昀的手,激動道“呂淳謝……不,祁浔謝皇上隆恩”

祁淵看鄭故精彩的臉色,心情頗佳“哈哈哈,皇弟,接下來可有的忙了,朕十五的時候親自去吃皇弟的喜酒,起來吧”

“謝皇上”

“衆位愛卿可還有事啓奏”

柯安見沒人上奏,便高聲道“退朝”祁淵起身離開大殿,柯安也跟在後邊離開。

鄭故率先轉身離開,其他人也陸續跟在後面離開,梅嶺和梅南烨對祁澈抱拳點了點頭,相繼離開大殿。祁浔起身推着嚴昀的輪椅,祁澈在身後輕聲道“晚上帶嚴昀來王府用飯,清寒說想與嚴昀聚聚”

祁浔回頭微微笑了笑“好,我先帶嚴昀回去喝藥”

“嗯,早些過來,和清寒聊聊”

“我哪需要喝藥,晚上我會早些過去,王爺要回府嗎?”

“我先去湯仡那兒看看榮兒和湯湯”

祁浔推着嚴昀離開,祁澈立了片刻,才離開大殿。

走到紫竹軒,祁淵也在,正坐在軟榻上哄湯湯,湯仡在給昏迷的祁楓榮喂藥,低聲問“祁浔回去了?”

“回了,我讓他晚上去王府用飯,清寒可能有事和他們說”

祁淵幫湯湯掖了掖被子道“祁浔不能全信,下旨宣布他的身份,主要還是告訴鄭故,祁浔是我們的人,嚴昀也是”

“嗯,孩子怎麽樣”

祁淵捏捏湯湯的小臉,湯湯在被子裏擡頭恹恹的說“皇叔,湯湯已經不疼了”

“嗯,湯湯乖,等你和皇兄好了,皇叔接你們去王府玩”祁淵走到軟榻邊,也捏了捏他的小臉,心中想,自己和梅輕寒的孩子是不是也這麽可愛。

祁澈同意和梅輕寒成親,本不打算真的坐實夫妻之實,日後梅輕寒好在覓他人。可祁澈沒想到,真的情難自禁,現在更加放不開,便會想有一個孩子,一個留着自己和梅輕寒血液的孩子。

祁澈摸着湯湯的小臉出神,湯湯看了看自己的父皇,奇怪的看着皇叔,他從未見過自己的皇叔這樣出神。

“好,皇叔帶我們堆雪人嗎?”

“帶”祁澈下意識回了一聲,根本沒在意兩個孩子的身體這個時候不能堆雪人。

祁淵對宮女道“去把三皇子的藥端來吧”

宮女應聲去端藥,湯仡摸摸還在昏睡的祁楓榮“榮兒可能暫時醒不過來,宮外的事情交給你和清寒,宮中也該動手了”

祁淵轉身對湯仡道“不,皇後還動不得”

“對榮兒和湯湯下了手,還讓我不為所動”

祁淵走到他身邊,坐在床上從身後摟着他,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心裏怨恨,可如今懿獻局勢不穩,我們不能逼右相反。”

“對,清寒也是這個意思,就算現在查,也只能查出一些喽啰,若真動了皇後,把右相逼急了,我們分身乏術。”

湯仡咬咬牙,閉着眼點了點頭。躺在軟榻上的湯湯睜着水汪汪的眼睛問祁澈“皇叔,是不是有人要殺了我和哥哥。”

祁澈微微笑了笑,又捏了捏他的小臉“誰說的,有皇叔在,誰敢欺負你們,蛇跑到你被子裏冬眠,剛好咬了你一口,你皇兄是吃壞了東西,等他醒了,你要看着他,不能讓他亂吃東西。”

“湯湯知道了,下次皇兄亂吃東西,就讓父皇打他屁股。”

“嗯,所以湯湯也不能亂吃。”

“湯湯才不會呢”

祁澈摸摸他的頭,起身對祁澈道“赈災的事情就按昨晚所說,派趙将軍押解銀兩,從軍營調五百精兵,再挑五百禁軍,不能讓人對災銀下手。”

“今日早朝,你也看到,沈鞍也自請前往,右相已經在設法對災銀動手,将薛雲也派去,以防萬一。”

“這樣也好,不過下旨的時候別說薛雲在內”

梅輕寒醒來時,感覺頭暈目眩,胸口沉甸甸的像壓了大石,心想可能天快亮才歇下,所以才不舒服。

喚了衛荨,洗漱完後才覺得好了一些,昏昏沉沉的問衛荨“王爺回來了嗎?”

“王爺早就回來了,看公子沒醒,去了一趟南苑,現在在北苑書房呢。”

“我去看一看,不用端早飯了,午飯一起吧”

“好,公子你等等,我去拿傘,外邊下雪呢”

外面正在下小雪,臺階上鋪了薄薄的一層,衛荨撐了開傘,梅輕寒擡手接過“你就別去了,和眉竹熬一些驅寒的藥湯端到北苑來,王爺肯定是冒雪回來的“

衛荨将傘遞給梅輕寒,又給她拍了拍飛到披風上的雪“可不是嘛,進門的時候,衣服上都是雪”

梅輕寒撐傘從小門一路走到北苑,披風上又落了一些雪花,有一些飛進領口,冰的梅輕寒一個激靈。

北苑院子裏的梅花剛剛綻開骨朵,覆了白雪,頗有些美人多嬌的意思。

祁澈的書房開着門,尹越騰和薛雲都在裏面,還有趙闵。正中燒着火爐,眉蘭正蹲在地上挑火,讓火燒的更旺,可梅輕寒進門沒感覺到絲毫的暖意。

“怎麽門也不關,屋裏這麽冷”

梅輕寒将傘收了立在門口,薛雲,尹越騰和趙闵紛紛向他行了禮,梅輕寒關上門道“趙将軍是為了赈災的事情來的嗎。”

“是,皇上先前傳旨讓我今日即可押解災銀前往季山。”

梅輕寒走到祁澈身邊,想了想道:“天寒地凍,路途不便,災銀又重,不如将銀兩換成銀票,不僅可以減輕負擔,押送的人也可以減少。”

祁澈會心一笑“我們正在商量這個,帶銀票到季山,然後在附近的銀號換成銀兩,至于糧食,季山知府已經從附近調糧,現在應該已經就位。”

“是,和王爺商量過後,我便去戶部找鄒大人。”

“皇上是如何安排的?”

祁澈将祁淵安排五百精兵和五百禁軍的計劃說與梅輕寒,祁淵的旨意上只說讓趙闵押解災銀,卻沒說薛雲協助。

梅輕寒搖搖頭道“不,從鄒大人那裏調銀,不要說銀票的事情,今日晚間,趙将軍秘密從京中的永記銀號和胡記銀樓将其換成銀票。一半交于薛将軍,天黑時秘密從城外帶五百精兵連夜趕往季山。趙将軍在箱子裏裝上石頭,城門關閉之前帶另一半銀票,皇上安排的五百禁軍和五百精兵出城。”

祁澈贊賞的看了一眼梅輕寒,對趙闵和薛雲道“按王妃說的做,薛雲盡快趕往季山,快馬加鞭,三日便可到季山,先将一半銀票交于知府,親自監督他赈災。趙将軍也要盡快趕往季山,若是遇到變故,萬萬不可戀戰”

“是”兩人齊聲稱是,便離開書房,到戶部清點銀兩。

“恩,如此下來,時間可大大縮短,而且銀兩分散,不易下手。”

梅輕寒又對祁澈道“讓你的一個親信易容成薛雲的樣子,與趙将軍一起押送銀兩。”

“嗯”祁澈知道梅輕寒這樣做是以防萬一,萬一出事,還有薛雲的一半銀兩可以送到季山“永記和胡記是怎麽回事?”

“這兩家銀樓,永記是我爹爹的嫁妝,胡記是我爹爹娘家的産業。”

“嗯,這樣就比較穩妥”

祁澈和梅輕寒說完,又吩咐尹越騰“你按我說的,和趙銘烈一起将呂童送到城外的別院,多帶幾名侍衛,然後回軍營嚴防”

“是”

尹越騰相比薛雲,話少一些,領了命便離開了。沒一會兒,眉竹端了湯藥過來,後面跟着顧川和劉啓。

梅輕寒接過藥碗放在桌子上,對顧川和劉啓道“辛苦兩位了”

劉啓道“哪有,眉竹姑娘和我們說了嚴大人沒死的事情,就說,嚴大人家鄉的人完全不知道嚴大人過世的事情。”

“官差被買通了,自然沒有去報喪,兩位下去休息吧,接下來還有事情麻煩兩位”

“多謝王妃”

作者有話要說: 嚴昀和呂淳(哦,不祁浔),又一隊CP,大家別站錯隊,忘了祁澈和輕寒。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