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孩子
薛雲的災銀按計劃,第三日下午便送到了季山,監督知府親自買了赈災的物資,随後便快速往回趕,與趙闵碰頭。
路程走了近七成,果然受到了伏擊。薛雲帶人抵擋,趙闵趁機沖出重圍,快馬将銀票送到了季山,只是帶去的兵力折損了大半。
祁澈看了兩人的奏報,滿意的點點頭,梅輕寒也放下心道“折損的兵力,等他們回來再上報兵部”
“嗯,他們督促赈災,還有半個多月才能回來。”
鄭故看着密報,直接将手上的信紙砸到了鄒柏身上“你不是說,趙闵的現銀沒有在懿京換成銀票嗎?”
鄒柏細長的眼睛皺成了一條縫“确實,懿京幾家大的銀樓我都去了,确實沒有”
鄭故咬着牙道“小的銀樓你沒去?你不知道懿京有吳家的銀樓嗎,廢物。”然後又憤怒的對一旁的手下道“趙闵運了有封條的箱子出城,你們就認為是災銀,廢物。”
包括鄒柏在內的人齊聲道“丞相恕罪。”
災銀已經送到季山,鄭故只能恨自己不查,也暗嘆梅輕寒果然狡猾,赈災的旨意上,居然沒把薛雲寫在內。
鄭故心想自己最近自己一直忙于其他事情,看來是時候回頭親自處理朝中的事情了。
嚴昀和祁浔成親的典禮沒有大辦,祁浔不用說,嚴昀在老家也只剩下幾個叔父,早就沒有聯系。
由于祁淵親自去了,朝中還是有很多大臣忙着攀上這個新封的王爺。梅輕寒一早便到了王府幫忙準備,樂呵呵的到處打點。
眉蘭帶人過來收拾,文王府雖然有很多地方沒有修整,還算是能見人。梅輕寒看着四處紅綢和床上鴛鴦玉蓮的被子,想到自己嫁給祁澈時,情景和這差不多,那時卻也沒有緊張,只是偷吃居然被祁澈發現。
“清寒,你臉紅什麽,幫我把玉簪插上啊。”
“啊,哦。”
嚴昀捂着嘴笑起來“看來是想起和王爺成親的時候了。”
梅輕寒幫嚴昀将簪子插上,看了看境子裏的嚴昀,滿意的點點頭“你就笑話我吧,看你晚上臉紅不紅。”
“呵呵,我幹嘛臉紅。”
“哦,是嗎?你知道我賀禮送了什麽嗎?”
這倒是讓嚴昀好奇,梅輕寒會送什麽東西“難道還是見不得人的。”
“王爺讓人準備的自然是見的人的,我讓人準備的嘛,就難說了。”
說到這份兒上,嚴昀已經猜到他送了什麽,臉不紅心不跳的道“我今年二十又六,你覺得我還像你這個二十不到的孩子。”
梅輕寒不滿“誰說我是孩子的,我和你說,王爺答應我了,他今晚一定會把祁浔灌醉的。”
說完高高興興的去給房裏點紅燭,嚴昀搖了搖頭,心中絲毫不擔心。
兩人拜了天地,祁浔輪桌敬酒,第一桌自然是首席的祁澈和祁淵,梅輕寒坐在祁澈旁邊,暗中使勁的拉他的衣擺,誰知道祁澈和祁淵只喝了他敬的一杯酒,就放他離開了。梅輕寒瞬間失了興趣,哀怨的看着祁澈。
祁浔自己推開房門的時候,嚴昀了然的笑了笑,示意跟進來的喜娘進行接下來的儀式。
“你就真不怕我被灌醉了?”
“王爺自然不會由着清寒胡鬧。”
祁浔搖搖頭,倒了酒端過去,兩人喝了交杯酒。
因為嚴昀腿不好,祈福的儀式也只是意思了一下。
梅輕寒一路都恹恹的,不和祁澈說話,心裏想難道不是親兄弟的原因,祁浔沒有祁淵和祁澈的惡劣性情。
“還想?嚴昀身體不好,你還想捉弄他。”
梅輕寒還是悶着不說話,祁澈從身後摟着他,輕聲道“你想體驗一下你送嚴昀的東西,待會回去我陪你玩。”
梅輕寒瞪了他一眼,窩在他的懷裏不說話,心裏還抱着看好戲的心情。郁悶一會兒,也想着,馬上就是小年,祭祀,年禮等等,禮部事情多,确實不應該捉弄嚴昀。
“之前祁浔送信給工部說祭臺有問題的事情,我問過嚴昀,他說祁浔查寧華樵時,手下暗中聽到他們在說祭臺。”
“嗯,這幾日大雪,祭臺被迫停工,不過已經差不多,石階再做一些修整便可竣工了。”
梅輕寒手指輕輕在祁澈手背上敲擊,幾下之後停了下來“我還是覺得有古怪,比往年多派一些兵力守在周圍,完工後再檢查一遍。”
“這些我自然會,別操心。”
這兩日都沒在下雪,梅輕寒掀開車窗,街上黑漆漆的,人影也沒有一個,商鋪也都關了門,十分凄清。
自成親以來,祁澈每日都很忙,不忙時,又是大雪,梅輕寒更願意待在府裏,這兩日雪停了,但想必年前還有一場。
“你明日有安排嗎?”
祁澈明日本來要去軍營,聽他這麽問,便道“你有事要做?”
自呂庭出殡那天,梅輕寒一直沒時間進宮,先是嚴昀上任,他趁機到禮部将歷年官員的例禮查了一遍,這是每年年三十,下發到各府的年禮,去年卻有好幾家沒有收到,呂府就是一家。
例禮的問題倒是無妨,今年嚴昀上任,有嚴昀坐鎮,禮部的日常不會有問題,但戶部肯定是要為難的。
梅輕寒又去了一趟戶部,打着年關替祁澈和祁淵在各部視察的名頭,見了鄒柏,明裏暗裏提了例禮的事情,鄒柏恭敬的表示會按祁淵所賞賜的下發,梅輕寒喝了會兒茶便離開了。
接着,寧華樵在牢中咬舌自殺,梅輕寒和祁澈又忙了兩天,寧華樵确實是咬舌自殺,死前什麽話也沒留下。
接着又是嚴昀和祁浔的婚事,梅輕寒一直沒時間進宮,只聽祁澈說兩個孩子已經沒有大礙,湯仡每天都寸步不離的守着。
“明天我進一趟宮,看看榮兒和湯湯。”
祁澈把車船放下來,怕梅輕寒着涼“明日軍營讓越騰去,我和你一起進宮。”
“越騰去可以嗎?”
“嗯,沒什麽特別的事情。”
湯仡自兩個孩子中毒後,便一刻不離的跟在身邊,晚上也不敢讓他們去偏殿,都是在正殿裏自己帶着睡。
梅輕寒看着精神還不是很好的祁楓榮,心中十分不好受。又想到他剛醒來的時候,糯糯的說不疼,心中更是難受。
不是自己的孩子都那麽揪心,湯仡是他們的親生爹爹,即便是已經過了,心中的怨恨肯定如烈火般難以消除。
湯湯趴在梅輕寒腿上,好奇的望着梅輕寒,脆脆的問“小叔叔,你在想什麽。”
梅輕寒回過神,捏捏他的臉,笑着道“沒想什麽,湯湯的腿真不疼了?”
“不疼了,都能跑了。”
湯仡吩咐宮女準備午飯,看到湯湯放在桌上的藥,拍了一下他的屁股道“別以為小叔叔來了,就可以不喝藥,快去喝了”
湯湯癟着小嘴,一臉的不願意“可以不喝嗎?已經好了。”
躺在床上的祁楓榮一咕嚕爬起來坐在床上“湯湯不喝,我也不喝,苦死了。”
梅輕寒笑道“不喝藥可不行,快去,不然你們父皇和皇叔來了就要收拾你們了。”
湯湯只好癟着嘴不情願的端起藥閉着眼睛幾口将藥喝下,然後拿了旁邊碟子裏的蜜餞塞到嘴裏。
祁楓榮看湯湯喝了藥,也只好張開嘴一口一口喝湯仡喂的藥,喝完之後大聲道“湯湯快給我一個蜜餞,苦死了。”只可惜精神還沒恢複,大聲也只是軟軟糯糯的聲音,湯湯拿了一個蜜餞嘟嘟跑到床邊,将蜜餞塞到他嘴裏。
梅輕寒含笑看着兩個孩子,湯仡将藥碗交給宮女,笑道“是不是覺得兩個孩子很可愛。”
“是啊。”
“你和祁澈也該生一個。”
梅輕寒尴尬的咳了一聲小聲道“這是強求不來的。”
湯仡知他害羞,笑了笑,沒在繼續說孩子的事情“今天祁浔和嚴昀進宮謝恩,待會兒會和祁淵他們一起過來。”
接近年關,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告了一段落,朝中沒什麽大事,祁淵和祁浔還未到午時便帶着祁浔額嚴昀到了紫竹軒。
吃飯的時候,祁楓榮還窩在湯仡懷裏,喝了一些粥,湯湯一直在桌子旁跑來跑去。宮裏的皇子和皇女管教都較為嚴格,看湯湯這樣,祁淵對他們自然是十分放縱的。
嚴昀一直看着兩個孩子,面上一片溫和,祁浔也十分向往的看着湯湯在一邊跑。
祁淵看兩人這樣子,笑道“馬上你們也該有孩子了。”
嚴昀溫和的表情黯淡下來,失望道“我這身體,哪裏那麽容易有孩子。”
蓮兒懷孕本就不容易,嚴昀受過傷,腿又殘疾,更加不容易有孩子。湯仡摸摸祁楓榮的頭,肯定道“讓禦醫去府裏好生調養,會有的,不急于一時。”
嚴昀領了湯仡的好意,繼續低頭用飯,眼神不時瞟過祁浔,看他安靜的用飯,心下暗了暗,滿懷心事的夾菜,一頓飯下來,沒吃下多少。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更新。。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