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楚九歌是被餓醒的,他剛一動,淺眠的紀肇淵也跟着醒了。兩人目光相對,都有些不好意思。
“咕嚕嚕”的聲音打破此刻的尴尬,紀肇淵擡手輕輕揉了揉他的肚子,“餓了?”然後又環住他的腰,把他往懷裏抱了抱,“疼嗎?”
其實紀肇淵的聲音清冷得一如往常,但在被窩這麽缱绻的地方,竟然也有些說不出的溫柔浪漫。先前還興沖沖要讓紀肇淵見識見識“臍橙”的楚九歌,耳朵紅得要爆炸。“你,你別說話了……”他翻身抱住紀肇淵,把腦袋埋起來,“我都快餓死了。”
紀肇淵看了眼地上淩亂不堪的衣服,幹脆半裸着上身起床做飯去了。楚九歌抱着枕頭蜷縮成一團,腦子裏全是紀肇淵肩膀上被他啃出來的那幾塊又青又紫的痕跡。他有些懊惱,不确定紀肇淵心裏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想法,随意打了場熟人炮?需要負責的一夜情?還是別的什麽……
啊啊啊啊啊啊!紀肇淵怎麽可以這麽淡定啊!楚九歌咬牙把一頭卷毛抓得更亂,心裏非常不平衡。
他病恹恹地起身,舒展了下身體,那個地方被清理得很幹淨,就是腰有些酸罷了,倒感受到沒傳說中那種要死要活的不适感。
楚九歌捧着畫有戀愛記錄表的本子,半跪在書房的地板上發愣。和紀肇淵肌膚相親,被紀肇淵一邊喊着橙子寶寶一邊狠狠貫穿,這些都應該讓他覺得很興奮啊。他也搞不懂自己是怎麽了,莫名其妙的無力和失落,像是賢者時間一樣。
紀肇淵做好飯上來叫他時,就看到他垂頭喪氣地趴在地板上,便拽了拽褲子半蹲下來,“不舒服嗎?”
楚九歌擡頭看他,悻悻道:“說!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正打算伸手揉揉他頭發的紀肇淵被問得愣了一下,不确定地指着自己,“我嗎?……應該是靈長目類人猿超科。”
“我問你的本體呢?”楚九歌轉過身趴在紀肇淵膝蓋上,“感覺就跟故事裏的妖精和書生一樣,你把我的精力都吸走了,我整個人都蔫蔫的,還老是胡思亂想。”
他耷拉着腦袋,看起來的确有些沒精打采,卻可愛得要命。紀肇淵沒多想,很自然地低頭親了親他的頭頂,“如果這麽說的話,那被吸幹精力的人也是我。”
我的天!這麽一本正經地說着下流話的紀肇淵真是讓人受不了!
“你,你你你……啊啊啊啊啊啊!”楚九歌掙紮着爬起來捂住紀肇淵的嘴,“你閉嘴,不準再說話了!”
紀肇淵伸手扶了一下他,好脾氣地點了點頭,然後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楚九歌有些煩躁,把戀愛記錄表撕下來拍在他手心裏,“我不畫了,你自己來吧,什麽時候到了告訴我就行。”
紀肇淵拿過來看了一下,上面被楚九歌偷偷摸摸地提高了好幾格,他微妙地勾了勾嘴角,然後把有些皺的記錄表展平夾在他的“戀愛日記”裏。
楚九歌還坐在地上,從下往上看着他,“能跟我說說你心裏到底怎麽想的嗎?”他說着咬了咬下唇,表情有些害羞又有些委屈,“你主動親我,抱我,還說我是……你的……橙子寶寶,你……明明就是很喜歡我。”
紀肇淵倚在書桌上,雙腿放松地交疊在一起,低頭看着他卻沒有回話。
楚九歌脖子仰得有些酸,覺得眼眶也有些發酸。他是個淚腺很淺的人,也怕疼,今天下午被撕裂又被填滿,他卻連一聲痛呼都不敢發出來,生怕在無意間傷害到紀肇淵。紀肇淵此時此刻的沉默讓他覺得像淩遲一樣,心裏比身上還疼,“那……沒有很喜歡,也有一點點……一點點點喜歡吧。”
紀肇淵還是不說話,直到他轉了轉眼球,鼓着腮幫子把沒出息的淚憋回去,紀肇淵才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啊?楚九歌悲傷得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他看着紀肇淵有些傻眼,這是什麽意思?需要一個吻嗎?
紀肇淵指指自己抿着的嘴巴,然後搖了搖頭,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紀肇淵你煩死了,”楚九歌簡直要吐血,伸手憤恨地錘了下他的小腿,“快點說話!”
紀肇淵笑着把他從地上拉起來,“觸碰到你的時候我才會稍微安心一些,”他毫不羞怯,大方又坦然地抱住楚九歌,放松地被橙香環繞起來,“你很吸引我,我抗拒不了。”
“所以呢?”楚九歌問他。
所以呢,這就是喜歡嗎?紀肇淵回答不出來。八歲時大腦的掃描圖就清清楚楚地告訴他,他位于大腦額葉皮層和杏仁核之間的某些情感回路并沒有連接在一起,他無法像常人一樣輕而易舉地感知和表達愛。
紀肇淵嘆了口氣,“可能是,但我不太願意承認這是喜歡。”
楚九歌不解,微微皺起眉頭,“為什麽?”
“這是不對等的,”紀肇淵說,“我能表達出來的太少,又很奇怪,就顯得沒有價值。”
楚九歌目光上下掃視着紀肇淵,然後惡趣味地捏住他兩頰的肉使勁扯了扯,“亞當醫生說你可是自信心爆棚的人啊,這句話是自己想的?”
紀肇淵搖了搖頭,“引用自《阿斯伯格綜合征完全指南》。”
光線昏暗的書房裏,紀肇淵猶如一頭困獸,不明緣由地拒絕掉最後的晚餐。楚九歌這時才注意到紀肇淵眼睛一直在躲閃,明顯的緊張與不自信,就連環在他腰間的手臂都有些顫抖。
他歪着頭耐心地看着紀肇淵,笑得特別滿足。
同樣都是愛的情感,不過只是和神經系統正常的人們所感受到和表達出來的方式不同,就說明比其他人更缺乏價值嗎?紀肇淵躊躇着,拿不定主意。
“別想了,你就是喜歡我!”楚九歌伸手揉開他皺緊的眉頭,在他下巴上洩恨地咬了一口,然後吻住他,“快點說你喜歡我!”
紀肇淵被他細細吻着,連指尖都暖了起來。
怎麽會這麽幸運?怎麽會這麽暖?紀肇淵覺得自己仿佛抱着一個小太陽,暖烘烘得充滿了希望。他像一個寒冷的旅人,緊緊地抱住楚九歌,然後低聲說:“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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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肇淵抱着他轉了個身,讓他坐在書桌上,然後一邊揉着他的後頸,一邊有些急迫地吻着他。
楚九歌感覺自己的嘴角已經被紀肇淵咬破了,鐵鏽般的味道在口腔裏蔓延開,他有些不明白紀肇淵怎麽會突然這麽激動。他放松身體,修長的雙腿圈在紀肇淵腰間,把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
紀肇淵順着他的脖子往下撫摸,在他胸前用力揉捏了一下,“如果真的沒有價值……你還要嗎?”
楚九歌渾身骨頭都酥了,突如其來的情欲如同洩洪一般,他完全不想說話,只想沉溺進去。紀肇淵舌尖舔過他的鎖骨,故意繞着他胸前挺立的兩點打圈,就是不肯含進去。
紀肇淵用牙齒輕輕磨着他紅腫的乳尖,“要嗎?”
楚九歌簡直要瘋了,他每往前挺一分,紀肇淵就往後退一分,他已經快從桌子上跌下去,依然沒法緩解胸前磨人的癢。他雙手用力到手指快要陷入紀肇淵的後背,“……我,我就是個……土老板,”他喘息着,下體已經勃起,熱燙堅硬地抵着紀肇淵的腹部,“你所有的東西……全都高價買下……全都要。”
楚九歌乖乖地展開身體任紀肇淵為所欲為。他的每一絲觸碰,楚九歌都做出最直接最誠實的反應,有多少喜歡全都掏出來給他看。
他仿佛被取悅到一般,笑着半跪下去,然後解開楚九歌的褲子。
楚九歌懵懂間感覺到大腿根部落下細密綿長的吻,接着龜頭就被包裹進柔軟的溫暖空間中。他眼睛不覺紅了起來,光是看着跪在他腿間的紀肇淵,他都已經快射出來了。
“你……你不用……”楚九歌手指插進他的發尖,心口不一地挺了挺腰。
紀肇淵親吻着他的鈴口,舔舐過每一條皺褶,然後生澀地含着他的欲望。楚九歌腳趾蜷縮起來,手下用力得都快把紀肇淵的頭發揪掉。他還沒來得及細細感受這種快感,紀肇淵的牙齒就不小心刮到了他敏感的莖身。
“啊!”楚九歌哆嗦了一下,不可避免地軟下去一些,然後一邊按着紀肇淵的肩膀從他口裏退出來,一邊腹诽着為什麽不管用前面還是用後面,疼得總是自己啊?
紀肇淵擡頭看他,有些茫然,“你不喜歡?”
“超喜歡的!”楚九歌不想打擊他,擡腳把他勾起來親了親,然後把半軟半硬的小兄弟塞進褲子,“我就是餓了。”
楚九歌說着肚子還應景地響了一聲,他便揉着肚子對紀肇淵眨眨眼,“你看,真的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