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舞着短小的胳膊,鼬就着這個姿勢,抱起了自己的弟弟,“佐助睡覺說夢話哦?害我以為有人來偷你呢!”

鼬調侃的看着佐助,突然覺得将可愛的弟弟獨自一人放在這裏非常危險,誰知道會不會有那個變态喜歡在夜裏偷走別人家的孩子呢?

鼬抱佐助在懷裏,想了一下,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早上美琴慌慌張張的跑到鼬的房間,看到屋內的情景,準備開口的話便被咽了下去。

房間內的榻榻米上,兩個小小的身子抱在一起,準确的說是小團子缱绻在哥哥的懷裏,小手緊緊地拽着哥哥的睡衣,睡的小小的臉蛋兒泛着紅暈。

隐隐還能看到嘴角的口水蹭在哥哥的領口處,清晨的陽光打在他們的臉上,小小的睡顏帶着滿足的微笑,寧靜而美好。

美琴輕輕地拉上了門,淡淡的笑意盛開在她的臉上:“真是的,既然把弟弟抱來自己的房間就應該告訴媽媽一聲啊,害我擔心。”

轉身走向廚房:“對了,佐助也差不多開始長牙了,再多準備一個人的飯份吧。”說着就哼着一直用來哄佐助睡覺的搖籃曲漸漸走遠。

榻榻米上,哥哥睜開了眼睛,看着弟弟的小臉,露出了淡淡的笑,接下來,剛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家弟弟抓着自己的衣服,無奈的又只能躺了回去繼續看着那張已經印在心裏的睡顏。

不舍得吵醒佐助睡眠的鼬迎來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上學遲到。

不過當事人卻不以為然,整整一天都回憶着弟弟那可愛的睡臉還有醒來後那一臉迷糊的小樣子,一向有着大人版嚴肅的面容上一直可以看到幸福的笑意浮現,幸福而天真......

☆、7威脅總是讓人無可奈何

“也就是說,有些穿越者是要被殺掉的?”佐助一邊用蘋果磨着因為處于長牙期而有一絲癢的小牙根一邊偏着頭問站在身邊的小沐。

“準确來說,是除您之外的所有穿越者。”

“那我呢?”佐助疑惑地問道:“凡事都講究公平,不是嗎?我不也屬于外來客人嗎?”

“不,您除外,他們的身上有焰大人需要的東西,而您是特別的。”

“那麽,焰派你在我身邊,是為了讓你去殺掉他們嗎?”佐助咬着蘋果口齒不清的問着。

“不,真正動手的應該是您。”小沐的話語有了微微的起伏:“因為,殺掉他們,也是您在這個世界的任務之一。”

佐助翻書的手不覺中停了下來,殺人嗎?“任務,什麽意思?”

佐助停下了手裏正在做的事情,面色驚訝的看着銀色的身影。

他怎麽不知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還要做什麽任務?這是他從來沒想過的。想來會很驚訝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焰大人因為每次出現的時間有限,所以沒能夠轉告您。不過由我代為轉達也是應該的。出于某種原因,焰大人的力量受到重創,導致他暫時不能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裏。但是因為事發突然,即便是焰大人也沒能做好最後的安排,致使一部分心存邪念的存在得以趁虛而入,擾亂了世界的平衡,所以焰大人在深思熟慮過之後決定挑選一位可以代行他的意志的人來消除那些不軌之人,以求不會釀成無法挽救的後果。”

小木說的輕松,卻不知佐助心中的郁悶。

“搞了半天,你們是想要讓我來做免費勞動力而已。”

“不,并非讓您無償的為焰大人服務,若您可以完美的達到焰大人的要求的話,無論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地位還是旁人不可及的強大力量,甚至是您的任何要求,焰大人都會全部許諾于您。”聽了這話的佐助不禁黑線,他看起來就那麽像是有着遠大抱負的人嗎?

“既然為他打工的獎賞這麽豐厚,那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我沒有那麽高的志向,也不想要什麽地位與財富,我所向往的只是普通平凡的生活而已,現在我已經完全明白了你們的意思,那麽可以将我送回原來的世界了嗎?我想我不可能達到他的要求。”

但是佐助的一番掏心窩子的話并沒有起到什麽效果,靈媒還是一如既往的為他解答着他的疑惑:“您是唯一一個被選中的人,焰大人的選擇不會有錯,而且就算您再怎麽不情願,在完成焰大人所賦予的使命之前也是不可能回去的。”

小沐的聲音沒有語調,但是聽起來卻是那麽的安撫人心。

“你是說如果我同意的話就有可能可以回家了嗎?”佐助終于在小沐的話中注意到了對他來說最最重要的東西。

“只要您做到了,您就可以擁有足以與焰大人匹敵的力量,到那時,不必依靠別人的幫助,您就可以實現您所想的任何願望。”不得不說這個誘惑是極大地,不論對象是誰。

“如果我不做呢?”想了想,佐助還是認為那個他連真身都沒見過的焰所說的話不保靠,萬一焰在一切結束之後又再次反悔了的話怎麽辦?又或者是他中途犧牲了的話怎麽辦?太多太多的未知與不确定讓他不敢去輕易的相信一個陌生人所說的話。

“您在前世,就是您名為‘木沐’的那一世,剛剛找到了親人,而且,您周圍的人也都非常的喜歡您。”小沐的話讓佐助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但他還是不動聲色的接了下去。

“如果我拒接的話,會怎樣?”

“您的身體已經被焰大人的另一位部下接手了……”剩下的話小沐沒有說出口,他相信佐助會明白他的意思。

“你這是在威脅我?”佐助的心跳在一瞬間加快,“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能完成任務的話,我的家人,朋友,還有我在乎的人都會受到傷害了?”

小沐沒有答話,但是在佐助看來,這便是默認了。

“那為什麽會選擇我呢?”說不出的委屈盤踞在佐助的心中:“我沒有什麽長處是可以讓你們刮目相看的吧?而且就算我頭腦還算聰明,但是也絕對算不上是天才。我膽子也不大,成天打打殺殺的不可能做得到。比我優秀的人那麽多,焰可以挑一個比我優秀幾百倍的人來幫助他,為什麽一定是我呢?”

“您的身上有着未知的強大能量,或許現在的您還沒有注意到,但是您有着一份焰大人及其需要的東西。”小沐的聲線起伏了一下,雖然不明顯,但是佐助還是注意到了。那是一種只有對敬重之人才有的臣服:“只有您才是獨一無二的。”

‘是呢,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讓他過來,既然這樣……’

“那,”佐助停頓了半響,聲音略微有些顫抖的說道:“那,我是真的還有回去的機會嗎?你們真的沒有騙我?”

小沐看着眼前故作鎮定的小小身影,語氣第一次沒有那麽的冰冷:“可以的,若你完成所有的任務,便有回去的機會,而現在的‘木沐’也會好好照顧你在意的那些人,反之……”

“我知道了,”佐助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了,接下來就請你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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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哥哥手中的團子,佐助又一次在心中罵道‘搞了半天,我就是一打工的,而且不但沒酬勞,還要受別人的威脅。’

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憋屈,佐助不知不覺中咬得更使勁兒了。

“佐助,怎麽了,生哥哥的氣了?”耳邊軟軟的呼吸打斷了佐助的胡思亂想。

一回神,就看見了鼬手指上深深的牙印,對上鼬關心的眉眼,佐助心裏更加愧疚了,自己再怎麽生氣,也不可以把鼬當成出氣筒啊!

于是,佐助做了一件讓他後來想到都覺得萬分腦殘的事情。他竟然把有點手指裹在了自己的嘴裏。

此時的鼬滿眼的愧疚,以為弟弟是因為自己沒有時間陪他而生了氣,剛想要道歉,就感覺手指一片溫熱。一低頭就看見弟弟伸出了粉紅色的小舌頭,一點點的舔着他受傷的手指。

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片水潤的看着他,見他看着自己,似乎有了一絲的害怕,低下了小小的腦袋。

手指上軟軟的感覺,好像可以順着血管一路攀升到內心深處,讓鼬渾身産生一種蘇蘇麻麻的錯覺,看着佐助的神情,不知怎的,鼬想到了很小的時候家裏養的小貓,軟軟弱弱的樣子,頓時,有了把弟弟抱在懷裏揉捏的沖動。

想到了便做,反正是自家的弟弟,鼬一把将坐在地上的佐助抱在懷裏,使勁地揉着他的頭發,還不忘在他的臉上掐上幾把,還一邊很沒有良心的想着‘手感真不錯’。

而佐二少呢,自認理虧,畢竟是自己先咬哥哥在先,所以也沒有反抗。待鼬玩的差不多的時候才發現弟弟的小臉兒被掐的紅了好幾塊兒,而且他不但沒有反抗,還用一種極其委屈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大少瞬間被萌翻了。

三歲的佐助差不多到了認字的年紀,也是這時佐助才發現自己的悲催:本以為語言萬能是穿越者的福利,可沒想到啊沒想到,搞了半天,是聽得懂看不懂,這不還是個文盲嗎?!!佐助內心咆哮道。

“不要總想着坐享其成,人類的貪婪。”腦海中浮現的一句話把佐助吓了一跳。

‘拜脫,您老人家可不可以不要這麽突然地出聲’佐助內心抱怨道。

‘不是有靈媒嗎?您老怎麽出來了?’

“他只負責傳遞任務,而汝需要他,帶着他有好處。”難得焰大人說了無關緊要的話,這反倒讓佐助有了些興趣。

‘什麽用?難道他是你派來的保镖?’說完,佐助不免有了點期待,誰都知道火影世界有多麽的危險,如果有保镖的話,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不,他只可以負責教導汝,沒有絲毫戰力。”像是感覺到了佐助不屑的撇了撇嘴,焰接着說道:“他所知道的東西遠遠超出汝的想象,遵從他的教導,對汝大有益處。”

‘哦?能得到您這麽高的評價想必是個人才。’

佐助又有了點兒期待‘那,你是誰呢?’這可不能怪佐助好奇,任誰知道身體裏有這麽個東西,都會好奇的。

“吾名,焰。”

這不是第一次見面時候的回答嗎?根本就是在敷衍我。佐助吐槽。

‘我知道你是焰,我是想問,嗯……你是什麽,嗯,你是什麽物種的?’天知道這話佐助說起來有多糾結,斟酌了好一會兒,他才想到了‘物種’這個詞。

靜谧。

就在佐助有些受不了這種氣氛,忍不住想要放棄時,焰回話了:“汝會知道的,在不久的将來,吾需要汝。”

‘是嗎?那還真榮幸,就因為你需要我,所以把我踹來這裏?’

“并非完全如此,汝有一部分責任。”

“汝的身體開始成長,接下來,便是重任到來的時刻了,吾就在汝的身體裏,至少會保汝性命無礙……”說完,又一次銷聲匿跡了。

‘也就是說,你只管保我一條命,半死不活的狀态就不在您管轄範圍之內了,其實您是這個意思對嗎?’佐助心中的吐槽沒人聽見。

而在往後的日子了,佐助才深刻的體會到什麽叫生不如死,什麽叫求死不能……在那一刻,佐助恨不能把焰拆吃入腹。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雖然就算是早知道了他也反抗不了……

☆、8不可逆轉的命運

佐助四歲了!就在佐助終于有些慶幸自己可以揮舞着稍稍長一些的四肢到處亂竄時,他被告知了一個非常殘忍的現實,那就是——他到開始學習忍術了!!!

黃天在上,一定可以有人理解他那破碎一地的純潔的少年之心。

學習忍術意味着什麽,凡是看過火影的人都知道,不但要拼了一條老命去練習忍術,還要無止境的受傷,光是想想都感覺寒毛全豎了起來。

佐助說白了也就一俗人,當然也免不了害怕,可是看到老爸那張嚴肅的快要面癱的臉,他卻很沒有志氣的将心中所有的反抗行為都收了起來……

“佐助,沒事的,雖然辛苦了一些,但是還是蠻有趣的。”鼬摸着弟弟的頭安慰道,眼裏閃現着對弟弟的關懷。

或許是佐助一臉的衰相實在是過于明顯,美琴也忍不住勸說丈夫:“也是,佐助還小,要不然先讓他學習一些理論,等明年再讓他實踐好了。反正有鼬在嘛,佐助是不會比同齡人差的。”

“不行,身為宇智波一族的人,怎麽可以逃避。”雖然因為妻子的一番話有些動容,但好歹是一族之長,馬上就抛棄了對小兒子的憐惜之心。

“鼬在佐助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已經上過戰場了,溺愛是會害了他的,美琴,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說完,高大的身影就從餐廳走了出去,只留下妻子和孩子們面面相觑。

“媽媽,我……”

“鼬,我知道你心疼佐助,但是爸爸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能一味的寵着他,忍者的世界往往是很殘酷的,這個淺顯的道理,我想你是懂的。”美琴嘆了一口氣,說完便去廚房收拾去了。

而佐助呢?聽完他們的談話,頓時恍然大悟。

難怪鼬在叛逃之後為了讓弟弟成長,一個勁兒的刺激弟弟,不止虐身還要虐心,最後自己搭了一條命不說,連佐助也跟着變态了。

敢情都是小時候家庭教育出了問題!

真是的,宇智波一家子到底都給孩子灌輸什麽思想啊!!

孩子是要用愛來感化的,哪有人在心智還沒成熟的時候就一個勁兒的接受來自家庭的刺激的,想到前世自己照顧的那幾個小屁孩兒,一天到晚都得哄着,生怕委屈了他們。也不知道那群小孩子怎麽那麽粘他,一離開他就哭個沒完。想到這裏,佐助掬了一把辛酸淚,他當保姆那麽多年他容易嗎?

而這裏卻想着法子要刺激孩子以求讓他自己成長,佐助突然覺得原著裏的那個佐助在十幾歲時才變态,真是一個意志力很強的孩子。可一想到自己要接受這樣的愛的教育,佐助就隐隐感覺到胃疼。

“沒關系的佐助,”鼬看着弟弟撅着的小嘴,有些動容:“害怕的話,哥哥來指導你吧。”

佐助看着鼬憐愛的目光,鬼使神差地點了下頭。可又馬上反應過來自己被哥哥迷惑了,連忙開始搖頭,可愛的樣子逗樂了自家哥哥大人。

“哦?不想跟着哥哥。”鼬有些壞笑的開口:“這樣的話,只能拜托爸爸親自來了,他可是很嚴厲的。”

果不其然的看到佐助的臉一下子有些發白,心想自己好像有些做過頭了。

把佐助抱在懷裏,看着他稚嫩的小臉兒,想到弟弟終有一天也會進入這個自己并不喜歡的忍者世界,頓時微微心痛:“不怕,哥哥很厲害的,一定可以把佐助訓練成出色的忍者的。”也一定會保護你的……不過這句話鼬始終沒有說出口。

佐助看着鼬的眼睛,那是一雙幽深的望不到底的純黑眸子,裏面沉澱着滿滿的溫柔,仿佛只要一眨眼,便會溢出來。

被這樣一雙眼睛注視着,佐助居然有了一絲窒息的感覺。

反應過來自己盯着一個十歲的小孩子移不開眼,佐助連忙尴尬的推開了鼬。

“我知道了,那就拜托哥哥了”說完就跑向房間,只留下鼬一個人在那裏發呆‘佐助是讨厭我了嗎?可是,如果不夠強大的話,怎麽在這樣一個家族了生存呢?’不知為何,鼬有了強烈的無力感。

而跑回房間的佐助呢?在被子上滾來滾去,卻還是揮不去腦海裏鼬注視他的神情。

“啊,怎麽可以對着一個小孩子犯花癡呢?”

剛說完,就被自己的話吓到了‘我居然......對着鼬......不會吧?他是男孩子啊!不,問題不在這裏,他還只有十歲啊!!!’

所以,二少,在你眼裏,性別不是問題嗎?只在意年紀?沒關系,現在的你,比他年輕。

‘不過,誰讓他笑得那麽……那麽好看的。’佐助把頭埋在枕頭裏,悶悶的想着。

所以說,即使是換了芯子的,二少,你還是傲嬌了!

想到爸爸說的話,佐助才想起來,鼬四歲便進了戰場,見到了戰場上的血腥與悲鳴,所以愛好和平的他才會在村子與家族之間選擇村子,又會為了弟弟選擇做一個叛忍,失去了所有的榮耀……

想到這裏,佐助有些心疼,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換誰都會心疼的吧,而且,好像還有不到四年時間,家族就會——消失。

那自己呢?知道真相的自己是不是就可以……

哪怕只留下鼬一個人也好,自己是可以選擇不去憎恨鼬的吧。

‘汝的任務中包含殺死宇智波鼬。’冰涼的聲音傳來,彷佛帶着嘲笑‘愚蠢的想法,不過是汝等人類的憐憫之心罷了。’

佐助感覺一瞬間的心痛,來的那麽突然。“如果我不呢?”他甚至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

‘汝認為,會怎樣?’沒有直接回答,卻讓佐助的心裏泛起涼意。

“你在威脅我?”

“不,吾在提醒。”

“提醒汝,不要自作聰明。”

‘也就是說,讓我不要改變命運嗎?’佐助心底發涼,卻還是不免悲憤的詢問着。

只是,這一次,卻沒有聲音來回答他。

☆、9面對無法選擇的命運

‘是不是所有的穿越者都會遇到這麽狗血的事情。’佐助內心一片無語。

“止水,你今天的狀态不好,遇到什麽事情了?”關心的聲音從身邊響起,拉回了失神中的佐助。

看着眼前的鼬,再看看遠處用來練習的靶子上幹幹淨淨,而周圍的地面上散落着的苦無,佐助深深地胃疼了。

誰來告訴他怎麽一覺醒來就變身了!!不,應該說怎麽又穿了??難道佐助的正主來了?把他這個天外來客擠出來了?不不!問題不在這裏,而在這個練習場上,這麽多雙眼睛盯着他,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止水,”說話的貌似是他現在這個身體的長輩,哦,對了,他口中的止水,便是自己。

“你今天狀态不對,連平時實力的十分之一也沒有拿出來。”言辭中便可以聽出他有多麽的不滿。

“對不起,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佐助忐忑的回答道。

人家說的很有道理,和鼬齊名的天才怎麽可能在射出那麽多的苦無以後,沒有一把正中靶心的。但佐助也很想哭啊,這是他第一次射這種東西,沒中才是正常的吧。

雖然他已經很努力了。

“怎麽了?”鼬看着樹下的‘止水’微微有些擔心。

“沒事,鼬去練習吧,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止水’只能選擇先把身邊的人支開,以防露餡。

可是一擡頭便撞進了鼬的那雙眼睛裏,心虛的趕忙錯開了頭,不知怎的,他每次看到鼬的眼睛,就有一種自己會被看穿的感覺,可偏偏他還總會不自覺地想要偷偷地多看幾眼,所謂沒事找抽,說的大概就是他這樣的。

呼了一口氣,佐助才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第一反應就是壞菜了!

貌似止水會被鼬殺掉,那自己現在變成了止水,豈不是比鼬還苦逼,因為止水不但和鼬一樣是被弟弟幹掉的,貌似他的命比鼬的還短!

但想想又釋懷了,早點解脫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畢竟火影世界可不是一般的不好混,沒準等他在這裏死亡之後一睜眼睛就發現自己回家了呢。

剛剛給自己做完思想工作,想到了在這個身體中的種種好處,他就聽到了焰那個殺千刀的聲音。

‘汝的身體不适合此時的任務,所以吾為汝換了個相同血統的身體。’

‘那我的身體呢?’

雖然想問您老怎麽出來了,但想想還是換了個目前最重要的問題。

‘無礙,靈媒在看管汝的身體,不會有事。’

‘那……為什麽……’剩下的話佐助沒有說出口。

‘附近出現了侵入者。’

言簡意赅。焰卻沒有注意到此話出口時,佐助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小心翼翼地張開了嘴,眼睛卻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草地:“你是讓我去殺了他?”

焰沒有回話,佐助心裏明白這是他默認了。

看着漂浮着幾朵雲彩的蔚藍色的天空,佐助覺得身體有些發寒。

“可不可以……”佐助抿了抿嘴,突然感覺有些口幹。

‘收起那些可笑的同情心。’

“不是同情心,”佐助難得的對焰大聲說話,“是良知。”

再開口時連聲音都有了顫抖:“我怎麽可以去,怎麽可以去殺一個無辜的人。”

‘愚蠢的想法,弱肉強食,汝沒有權力拒絕。而且不要忘了即使不是汝動手,吾也不會允許他的存在。’

焰冷漠的語調狠狠地提醒了佐助。

是呢,自己還有要保護的家人和朋友。還不能拒絕焰的命令。

可是難道要為了自己的心安理得而去奪取一個與他無冤無仇的人的生存的權利嗎?他的心緊緊地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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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本性就是這樣,明明連別人給出的承諾都無法判斷真假,可是為了心中的私欲,卻只能把它當做浮萍一樣緊緊抓住,固執的不肯放手……

自己果然還是自私的。躺在床上的佐助臉色蒼白的閉着眼睛,心中一片苦澀。

止水的身體不可否認的很好用,雖然被佐助侵占了,但身體的記憶還是保留着的。盡管過程中吃了一點苦頭,但是佐助還是成功地完成了來到這裏的第一項任務。

也是他自由記憶以來……第一次殺人……

即使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中,那種親手将利器刺入別人身體的感覺還是那麽的驚心。

佐助閉着眼睛甚至還能回想起那個無辜的人死前那種驚恐的眼神。

那是成長在和平年代的他從未見過的惶恐。

那麽真實的觸感,還有血液噴散在手背上的溫熱,就連想要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就連最基本的哭泣都做不到……

明明早就有過心理準備的。

明明知道忍者的世界早晚要接受血腥,看慣生死的。

明明是無辜的……不管是他,還是他。

‘殺人兇手。’

佐助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殘忍而悲傷……

☆、10年幼時立下的誓言

“佐助,怎麽了?不舒服嗎?”鼬滿臉擔心的注視着坐在一旁的弟弟。

“沒有,我沒事。”佐助有一下沒一下地夾着盤子裏的菜。

“佐助,有什麽心事就說出來,別憋在心裏。”美琴看着自己的小兒子,不由得擔心。

“我很好,媽媽不要擔心。”說着,佐助微微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眼裏的情緒。

距離殺人後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可佐助仍舊沉浸在那種不真實的感覺裏。

‘我,殺人了……’并不是他有多麽的不敢接受這個現實,而是他有些害怕這個為了一己的利益而剝奪他人生命的自己罷了。

“佐助,真的沒事嗎?”看着弟弟緊緊抓着自己的手,鼬還是不太放心。

可此時的佐助沉浸在恐懼中無法自拔,也就沒有聽到哥哥的關懷。

鼬不知道在佐助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可是看着弟弟那小小的身軀縮在自己的懷裏的情景,還有他臉上苦澀的表情,他又不忍心再開口了。

房間內漆黑一片,鼬可以明顯的感覺出佐助的身體微微顫抖着,懷着滿滿的心疼,鼬緊緊抱住了弟弟。

思緒不經意的回到了幾天前的那個夜晚。

他本來只是想要看看弟弟有沒有蹬被子,因為聽媽媽說小孩子都有這個毛病,為了防止佐助因着涼而生病,所以他起夜的時候來到了佐助的房間。

看到弟弟把整個身體都縮到了被子中,忍不住輕笑‘真是小孩子,也不怕把自己悶在裏面。’

想歸想,作為一個合格的兄長,他有義務将佐助‘拯救’出來。

于是,他走到佐助床邊,輕輕地将被子拉開,可接下來的情景卻讓鼬無論過了多長時間都忘不掉……

床上的佐助似乎因為他的動作而吓到了一般,雙眼睜的大大的,連小手都緊緊地抓着被子,一副驚吓過度的小兔子的樣子。

還沒等他發笑,他就發現佐助不太對勁了。

佐助雙眼完全沒有焦距,貌似愣愣的注視着他,可實際卻什麽也沒有映在瞳孔中,借着月光,明顯看到他的臉色慘白,平時紅紅的嘴唇也退去了血色,雙手不停地發抖,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了似的,卻沒有眼淚。

他看到佐助這個樣子也被吓到了,正手足無措,不知是該安撫佐助還是去找媽媽的時候,佐助終于發現站在眼前的自己,可還是一副沒有緩過神來的樣子,沒有什麽表情,他也就毫無征兆的愣在了那裏……

站了好一會兒,他有些尴尬,正準備安慰佐助的時候,佐助動了。

佐助舉起了自己的胳膊,目光相撞,他甚至感覺到了弟弟略帶懇求的意味,鬼使神差地将佐助抱了起來,可接下來卻又不知所措,年幼的弟弟緊緊拽着自己的衣服,無論他說什麽也沒有放手的意思,無奈之下他将佐助抱到了自己房間,就着原有的姿勢,兩人共同躺在了他的被窩中。

以為弟弟是做了噩夢,所以他出聲安慰,并且用手輕輕地撫摸着弟弟的後背,希望他能夠平靜下來,可接下來他發現好像不是噩夢那麽簡單。

因為佐助自始至終也沒有看他,只是睜大了眼睛,瞳孔處沒有一絲光亮,隐隐有些渙散的感覺,只有雙手微微顫抖,緊抿着嘴唇,一聲不吭。

正當他想着怎麽來安慰弟弟的時候,佐助開口了:“哥哥,你……殺過人嗎?”

他聽出佐助的聲音顫抖的厲害,也跟着心疼:“嗯。”

靜谧了一陣之後,佐助才再次開口:“那,哥哥後悔嗎?”

“沒有,”聲音一如既往的堅定。“弱肉強食,忍者的世界就是這樣。”

“哥哥覺得自己是正确的嗎?”佐助的聲音小心翼翼。

“誰都沒有錯,但每個人的想法對于自己而言都是對的,”停頓了一下,“而且,後悔做過的事,不但于事無補,反而是對死者的侮辱。”

當他以為佐助睡着了的時候,才從被子裏傳來了一聲細微的“嗯。”

接下來的幾天裏,佐助一直和自己睡在一起,每個晚上都緊緊地抱着他,有時半夜醒來,都能看見佐助眼角的淚痕,讓他每每看見都會心疼不已,但不管他說什麽,佐助都沒有回答他的意思,有時被問急了,臉上的表情就會讓他想要代替佐助哭出來,只求佐助不要再這麽讓他擔心。

懷裏的小團子動了一下,也成功地把鼬的注意力從回憶裏拽了出來。

“哥哥,我沒事。”佐助仰着精致如白玉的小臉兒,看着鼬。

“沒事就好,”鼬松了一口氣,佐助終于肯主動跟他說話了。

小腦袋拱了拱,好像不滿自己的臉貼在哥哥的胸口,佐助努力向上挪了挪,雙眼注視着鼬:“哥哥,不要離開我。”他的神情略微透漏出了他的緊張,可還是盯着鼬的雙眼,沒有一點的縫隙。

被弟弟突如其來的話吓了一跳,但鼬馬上反應了過來,見到弟弟這麽重視自己,心裏一下子被某種情緒填滿,連他都不懂是什麽情緒:“好,哥哥是不會離開佐助的。”

映在佐助眼中的鼬的神情是如此堅定,月光下的他眉眼被襯得是那麽的虔誠,仿佛許下了一生的誓言,本來美好的情景,佐助卻忍不住心裏苦澀。

他想到了未來的鼬,為了村子為了弟弟犧牲的鼬,好不容易壓下的傷感之情又溢了出來。

‘我只是殺了一個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人,便痛苦至此,那滅了全族的鼬呢?該有多難過?’甚至不敢再往下多想,他害怕會忍不住落淚……

“那說好了,無論如何,都不要抛下我。”也不要死……但後面的那句話,佐助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好,一定不會抛下佐助的。”鼬眯着眼睛,笑得溫柔,但在佐助眼裏,這樣的表情只會讓他更加難過而已。

“我相信你,所以,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相信你,也絕不會抛下哥哥的。”

只是一句兒時的話語,佐助放在了心上,并且一直一直,從沒有忘記過。

或許連鼬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弟弟是如此執着的一個人。

☆、11無能為力

“哥哥,今天,教我練習手裏劍吧。”小小的佐助看着正在玄關處穿鞋的鼬。

“佐助,抱歉,今天我不能陪你了。如果想要練習的話,爸爸也可以教你的。”鼬看着弟弟沮喪的表情,突然有些不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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