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佐助愣了半響才接口道。
他才沒有那麽無情呢好不好,只是怕離家太久讓人擔心而已。
蠍轉過身子,沒有再看佐助,晚風的絲絲涼意對于他的身體來說是沒有絲毫意義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着略微寬大的曉袍,蠍的眼睛裏仿佛多了一些東西。
“這段時間謝謝你們的照顧了。”佐助站直了身子然後微微彎下腰行了一個很标準的禮,擡起頭直視兩人,無奈發現蠍偏着頭壓根兒沒理他,他只能将視線放在迪達拉的身上,“因為我的關系給你們添麻煩了,所以如果還有機會見面的話,我會報答的。”
沒有再給迪達拉說話的機會,佐助邁開步子欲走。
“等等,嗯。”迪達拉一時情急,也沒有顧慮太多,伸手拉住了佐助寬大的袖子。
詫異的回頭,佐助沒想到迪達拉會拉住他,秀氣的眉毛皺了一下,難道是不相信自己的許諾,還是說沒有任何憑證的空頭支票人家是不會接受的?但是也不能使用他身為‘冥夜’時的方法,會引來懷疑的,這下子可難辦了。
佐助面無表情的注視着迪達拉,心裏卻九曲回腸的想了很多。
迪達拉一時窘迫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麽好,他也只是看到佐助要離開的背影下意識的拽住了這個人,現在的他清醒了過來反而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
求救似的看了一眼坐在原地目光深沉的蠍,不料蠍連眼神都欠奉一個。
“我怎麽知道你一定會報答我們?嗯。”
掩飾一般的,迪達拉好不容易才擠出了一句話,說出第一句話後明顯放松了不少,迪達拉松開了手,看着佐助那有些為難的表情,心情頓時好了不少:“我可是認你當了手下,還把組織的資料都告訴你了,現在你要離開,我又怎麽知道你會不會洩密,要知道,只有死人才是最值得信任的。嗯。”
迪達拉說話的時候月光隐藏在厚厚的雲彩後面遲遲沒有出現,沒有了清冷月光的照耀,靜谧的森林更顯陰森。
佐助看不清迪達拉的臉,也不知道此時的迪達拉是怎樣的表情,雖然迪達拉的話透着殺意還有濃濃的不滿,但是佐助感覺得到,迪達拉沒有任何惡意。
想了半響,佐助還是沒有想到更好地辦法,“我還是原話,下次見面的時候說吧。”
尾巴在他頗有氣勢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無意識的一甩,劃出一個半弧,“算是一點誠意好了,蠍,你要留意那個藥師兜,不要随便相信他。”
說完,不顧迪達拉一臉不滿的樣子,瞬間消失在漆黑的森林裏了。
離
開的他沒有看到蠍注視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真是的,下次一定要你見識我的藝術,目中無人的小鬼。嗯。”
迪達拉扒拉着火堆,映出他姣好的臉龐,稚氣未脫的他仍舊會說出賭氣的話,蠍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別忘了明天的任務。”冷冷的提醒了一聲,蠍閉上了眼睛假寐。
“知道了,嗯。”
☆、52夜襲
陽光透過窗棂照進深藍色的單人床上,小小的身軀伸出雙手把被子向上拉了拉,直到罩住了整個腦袋才舒服的拱了一下,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
“少爺,還不起床嗎?”‘佐助’站在床邊無奈的看着那個不肯露面的貓樣少年,輕輕地說着,一邊還不忘嘆出一口氣,“那我去上學了。”打了聲招呼,一號拎起身側的書包,背好之後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離開了。
直到夕陽爬上半山腰那個被窩裏的身子才慢吞吞的從被子裏爬了出來。
“啊……”伸個懶腰,打了一個大打個哈欠,佐助冰藍色的腦袋上兩個耳朵舒服的抖了幾下,穿好衣服和鞋子,拉開窗子翻身跳了出去。
被染上一層橘紅色光芒的火影岩不覺間增添了幾分溫和,佐助遠遠地看了一眼上面的頭像,目光在觸及到其中的一個的時候,停留了幾秒,若無其事的轉開頭,向着木葉村外圍的森林裏走去。
“那個是……”目光慵懶的銀發忍者望着佐助消失的方向微微迷茫着,“又是……幻覺嗎?”
自嘲的笑笑,從腰間的忍具包裏掏出某不良刊物,“看來真是上年紀了,”手中的書卻遲遲沒有翻開。
身子翻騰在濃密的樹林間,映出一個纖細的黑影來,佐助微微喘息着将身子穩穩停在粗壯的樹幹上,夕陽餘晖透過伸出的五指射在他白皙透明的臉頰上,冰藍色的眸子微微眯着,惬意的甩了甩背後的尾巴,就着單肩靠在樹幹上的姿勢緩緩将重心下移,坐在了寬大的不可思議的枝幹上。
“唉……”大概是晚風吹得人身體泛起一陣陣寒意,佐助的心情也随之略微的糾結起來,他現在沒有辦法回到身體裏,只能借着現在的樣子行動,只有恢複成與身體相匹配的外貌後才能回去,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地下工作者一樣,不能被木葉的忍者發現,不然的話一定會被抓起來審問的。
怎麽辦好呢?
佐助一只手杵着臉,一只手在空中作着無意義的動作。
“啊……早知道會這樣當時就讓迪達拉他們幫忙了……”小聲的抱怨着,他那裏知道會發生身體與靈魂不切合的狀況啊!
算了,嘆出一口濁氣,佐助在心裏盤算着要找誰比較好,不能怪他在這裏墨跡,實在是想要找到一個查克拉強大又願意付出來的人實在是不好找,要是可以使用斬魄刀的話還好說,惟一的難處就是靈力明顯不足的他是沒有辦法始解的。
夕陽掙紮着落入地平線,把最後一絲光芒貢獻給了大地,月亮悄悄地探出一個頭,微弱的光亮沒有給這個黑夜帶來任何改變。
正打算趁着天黑趕回去的佐助腳步在途中微微停頓,平穩下因為慣性讓向前帶的身子,佐助看向距離他至少五十米處的地方,一個個以極快的速度掠過的人影讓佐助看不真切,眨了眨眼,目光流轉,血紅的雙眸中三勾玉緩緩轉動着。
本來還只能勉強看到一個個湧入村子裏的殘影,在寫輪眼的幫助下,佐助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帶着的護額上面的标志。
皺了皺眉,貌似不只有雲忍,還有一些佐助不太了解的小型忍者村的忍者。
怎麽會在深夜來到木葉呢?
佐助有點疑惑地看了眼遠處仍舊處于漆黑一片的村子,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裏并且沒有經過大門的人,想來是沒有通信證的吧。
雖然沒有刻意地去了解村子裏發生的一切,但是之前日向一族的白眼被有心人窺視這件事佐助還是略有耳聞的,眼中的血色漸漸沉澱,現在的他還沒有能力使用過長時間的血輪眼,因為移植了宇智波帶土的右眼,所以宇智波一族代代相傳的血輪眼在他的靈肉相融合的時間裏,由**漸漸與靈體相契合,以靈力來引導靈力是焰指導給他的。
本來靈魂狀态的他是沒有能力使用血繼限界的,但是宇智波帶土的眼睛有着空間力量,逐漸引導着他這個異世的靈魂與宇智波的血脈相融合,所以現在的他即使是靈體也是可以使用血輪眼的,只是就目前而言使用時間還不能過長而已。
冰藍色的眼眸閃過深思,佐助頓了頓腳步,然後瞬步趕向宇智波大宅。
月亮于不知不覺間升到了夜空的正中央,一個個黑影向着去的與佐助前進的方向一致的目的地。
窗戶毫無征兆的瞬間拉開,‘刺啦’一聲好像劃破了靜谧的夜晚,‘佐助’躺在床上的身子一個機靈跳了起來,防禦的姿勢瞬間拉開,警惕地盯着來人不敢有一絲懈怠。
“你就是血輪眼的持有者?”低低沉沉的一句話使得包裹在‘佐助’外殼裏的一號身子一僵,右手伸向身後,重心下沉,然後出手扔出身後一直攥着的武器,順着大開的窗子跳了出去。
“咳咳……愣着幹什麽?快追啊!”連忙擡手驅趕着由‘佐助‘仍出的煙霧彈而彈出的白色煙霧,號令的人督促着從正門進來的同伴快去追人。
夜幕下,小小的身影急速的奔跑着,速度雖然很快但是卻很神奇的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
一號壓抑着咽喉處的喘息悄悄地躲在了宅邸裏面的古木的上面,濃密的枝葉襯着漆黑的夜晚很好的隐藏了他的身形。
“怎麽辦?”一號喃喃自語,現在少爺不在這裏,他也不好行動,唯一的辦法就是先躲起來等他人的救援或者是少爺回來。
“快搜,那個小鬼沒有逃出去,一定躲在了哪裏。”粗狂的聲音闖入一號的耳朵裏,屏息伸出頭看向自己的正下方。
三個穿着夜行忍者服的男人聚在一起議論着什麽,一號努力的想要聽清他們說的是什麽,但是也僅僅能夠勉強辨別出幾個字罷了。
根據僅有的信息推斷,他們是想要活捉他,也就是佐助少爺的身體,為了得到基本上已經消失的血繼限界而已。握緊了拳頭,一號隐隐的怒火在得知他們的目的以後已經熊熊的燃燒了起來,他是不會允許那些蝼蟻都不如的人在那裏窺視少爺的身體的。
默默思考了幾個忍術的結印,一號翻身就要從樹幹上跳下去教訓那些不自量力的忍者。
手臂撐起身體,起跳的姿勢剛剛擺好,一只手于他未曾發現的情況下從他身後穿過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身子在稍愣過之後馬上要掙紮,卻被身後的一句話止住了動作。
“我是從屬于木葉的暗部,不會傷害你的。”
微怔之後一號遲疑地點了點頭,在少爺沒有回來的情況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而且有人願意保護他也免去了很多麻煩。一號低着頭裝作驚魂未定的樣子,顫動的肩膀讓人很容易把他與受到驚吓的小孩子聯系在一起。
銀發的忍者沒有理會受到‘驚吓’的某人,貍貓的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在得到統一行動的指令後就瞬間消失不見。
一號饒有興趣的看着下面混戰的忍者,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
“沒事吧?”清脆的聲音從身側傳來,一號想要說的話被對方迅速堵在嘴裏,“別出聲。”
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佐助這才松了手。
佐助看了看下面的戰況,知道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木葉是不會允許珍貴的血輪眼流落到其他國家的,現在看來似乎是負責監視的忍者早已發現了異狀,并且早在他察覺到之前就安排好了人手。
“雷切!”吱吱啦啦的電流流竄的聲音喚回了佐助的注意力,如同上千只鳥的低鳴,藍色的光芒照亮了這個沒有生機的夜空,佐助瞄了一眼使用這個招數的忍者,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還沒等他多想,原本還是吵鬧的院子瞬間靜默了。
看出佐助的心不在焉,一號輕輕拽了拽佐助的衣角,眼神充滿了疑問:“少爺,怎麽了?”
正處于晃神中的佐助被驚了一下,然後看了一號一眼,手起,從脖頸處打暈了一號,然後瞬身離開。
‘佐助’的身體應聲倒下,從樹枝墜落下來,卡卡西眼尖的看到了這一幕,瞬身上去接住了掉落下來的小小的身體。
“怎麽了?”一個稍微胖一些暗部成員看着卡卡西懷中的孩子問道,語氣中還帶了一點焦急。
仔細察看了一小會兒,卡卡西松了一口氣,“只是昏過去了。”
“那麽我們也要去向火影彙報情況了。”說着,剛才還是并肩作戰的隊友一個個‘唰’的離開了,卡卡西無奈的看了眼懷中的孩子,輕手輕腳的把他送回卧室才離開。
當所有人離開以後,佐助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自己的房間裏,看着卡卡西離去的背影,關上了房門。
看來,必須盡快回到身體中了,那幫高層一定又會馬上來套他的話了吧,一號是應付不了那幫老狐貍的。
——————————————————火影來了————————————————————
“是,火影大人,基本情況就是這樣。”恭敬地把今晚在宇智波宅發生的事情彙報了一遍,負責此事的暗部隊長沒有拖泥帶水的在說什麽,退到一邊站得筆直,四個帶着不同面具的忍者在猿飛的火影桌子前面一字排開,一時之間室內的氣氛變得凝重。
吐出一口白色的煙,猿飛拿開一直握在手裏的煙鬥,輕輕磕在桌子上,“你們下去吧。”
他的聲音沙啞,仿佛承載了許多貨物的破舊木板,被推開的剎那發出快要承受不住地悲鳴。
“卡卡西,你留下。”
“是。”
在火影法布完命令之時,其餘三個忍者‘嗖’的消失在原地,只有白發的忍者好好地站在那裏,語言不卑不亢:“火影大人,若是關于宇智波一族的遺孤那件事,我想我在之前已經拒絕了。”并沒有因為對方是自己的上司而膽怯,卡卡西的面具仍舊很好的戴在臉上,猿飛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微閉了一會兒雙眼,猿飛的手指敲擊着火影椅,沒有急于開口說什麽。
他沒說話,卡卡西自然地站在那裏,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改變,透露出來的自信遠遠超過了他此時的年紀應有的水平。
“我知道因為水門和宇智波帶土的原因讓你無法再将心靈向任何一個人打開,但是卡卡西,逝者往矣,你不能一直這樣下去,雖然能夠擁有像你這樣強大的部下我感到很榮幸,但是不論是誰看到你的狀态都不會贊同,以工作來麻痹自己,這是他們最不願看到的結果。”
說出了長長的一句話,意料之中卡卡西的表情沒有一絲的松動,猿飛看着這個他的愛徒一手教出來的優秀忍者,又一次想到了那個如同陽光般溫暖的四代,心裏苦澀,“宇智波一族最後的遺孤,卡卡西,我知道你為什麽拒絕這個任務,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你,我會另派他人的。”
火影的話音剛落,卡卡西标準的鞠了一躬,然後瞬間離開了。
☆、53恢複
樹葉被風吹的沙沙響,柔迷的貼合在一起像是索取着彼此最後的溫暖,又像是做着最後的掙紮。
‘咔嚓’鑰匙插進鎖口的聲音在無人的街道裏被無限放大,響亮的不可思議,進入屋內順手關好房門,卡卡西直奔浴室。
在他關上浴室門的一剎那,一個冰藍色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玄關處。
佐助從卡卡西離開宇智波宅後就一直跟着他,剛剛火影的話被藏在窗外的他聽了個大概,雖然他隐去了自己的靈壓,但是依舊要小心行事,所以他沒有離他們太近。
猿飛火影的一席話說的很有道理,卡卡西若是一直無法從老師和帶土逝世的陰影中走出來的話,對于他自身來說一定是非常大的絆腳石,而且過于沉重的記憶若是一直不肯釋懷,那麽痛苦也會如影随形的跟着他折磨他。
雖然火影的話中也有讓他在意的部分,但是想來也不過是暗中監視外加保護罷了,佐助對這些早就習慣了,現在的他之所以會跟随卡卡西回到他的家裏,自然是為了恢複他的力量,時間緊迫,他實在是想不到更适合的人選了。
一邊擦着半幹的頭發,一邊來到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啤酒,卡卡西回到了卧室。
佐助隐在門邊看着卡卡西不管不顧的坐在床邊,打開啤酒就要喝,心裏的怒火有了暴漲的趨勢,一下子現身來到銀發男子的身邊搶過了他剛要開啓的易拉罐。
冰涼的觸感從手指上掠過,卡卡西睜大了眼睛看着出現在他面前的貓耳少年,嘴巴微張。
懊惱的皺了一下眉頭,佐助暗地裏責怪着自己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趁他喝醉之後再出現不是更好嗎?
佐助可不會承認是因為看到卡卡西連晚飯也沒吃就要直接喝酒而擔心所以才會突然出現的。
“戒尼,我果然還是太懦弱了嗎?”
低低的充滿磁性的聲音成功打斷了佐助的神游天外,他對于卡卡西沒有絲毫疑問和驚訝的語氣感到奇怪,但是張張嘴,他什麽也沒有說。
“每個人都會向我提到老師,帶土,還有琳,但是從每有人說起過你,”他身處纖長的手指半捂住臉,笑聲很低,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佐助覺得裏面充滿了絕望,“為什麽……”
喃喃出聲,佐助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想要接話才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時光早已經在這個男人的身上留下了痕跡,成熟的面容英俊潇灑,雖然還沒有摘掉面罩,但是僅靠輪廓來看盡可以推斷他當年那個冒失沖動的少年了。
而自己還是與當初借宿在他家時是樣子一樣,沒有改變,不管是身高還是樣貌都沒有。
“為什麽沒有人記得你呢……”卡卡西的一句話引起了佐助的回憶,他還記得那是的他的存在是只有幾個人才知道的,而在過去的十年中,其他的人都化作了回憶留存下來,只有眼前的人,在那個時代留下的人中唯一的一個記得他的人。
“卡卡西……”佐助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只是打斷了卡卡西痛苦的聲音。
“戒尼”卡卡西試探性的開口,小心翼翼的。
“嗯,是我。”對于卡卡西現在才反應過來他站在這裏的舉動,佐助感到很詫異,難道他自顧自的說了半天都是對着空氣在講嗎?
卡卡西看着佐助半響沒有動作,目光柔和,讓佐助感到不太習慣。
“剛才竟然聽到你的聲音了……”恍若嘆息的聲音飄到佐助的耳畔,佐助欲上前動作猛然一頓。
“戒尼……現在的你在哪裏呢……”
卡卡西沒有移開視線,對着佐助說出了這句他早已問過不知道多少遍的話,內心鈍痛着。
看了他的表情,佐助差不多可以猜到卡卡西并不相信站在這裏的人就是他,上前幾步握住了他的手。
如多少年前一樣,溫暖幹燥的手。
“你是,戒尼?”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卡卡西的聲音很小,要不是佐助就站在他的身邊,一定也會把他的聲音忽略過去。
“嗯,我回來了。”佐助小聲地應着,眼睛看着卡卡西的雙眼,左眼依舊如記憶裏一樣殷紅一片,“卡卡西,我回來了。”
“你……”從手腕處傳來一陣細微的疼痛,卡卡西坐在床上就着握在自己手中的佐助的手的姿勢,一把将佐助猛地摟在懷裏,用力之大讓佐助感覺到他生生将自己肺裏的空氣都擠了出去。
臉憋得通紅,佐助用力推開卡卡西的胸膛,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卡卡西,這麽長時間沒見面,一見面就要謀殺嗎?”
順了順氣,佐助一屁股坐在卡卡西的床邊,瞪着剛才讓他十分難受的某個人。
“怎麽會呢!戒尼,我只是……”怕出現在我面前的只是幻覺罷了,就像每個午夜夢回時一樣,伸出手所觸碰到的不過是幻想而已……
卡卡西靜默的看着佐助,好像一眨眼那個人就會消失似的,過了一會兒,佐助試探性的開口:“卡卡西,好久不見了。”
話一出口,佐助就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這不是廢話嗎?
“嗯,真的是很久了呢。”出乎意料的,卡卡西很給面子的回話了。
轉頭看向卡卡西,那頭淩亂卻富有層次感的銀發在月華的輕撫下閃着淡淡的光輝,一瞬間,竟然晃到了佐助的眼。
抿了抿嘴唇,佐助突然不太好意思開口了,要是卡卡西知道自己來找他的目的是為了他的查克拉的話,一定會暴怒的,畢竟……
“戒尼一點沒變呢,”
卡卡西伸手揉亂了佐助那頭冰藍色的發絲,笑意盈盈:“還是一樣的愛發呆,當然身高也是。”
本來還抱着一絲愧疚心裏的佐助在卡卡西說完後半句話的時候也忘了自己的初衷了,反嘴道:“是啊,當年那個酷酷的別扭的小少年現在也開始向着頹廢大叔的方向轉變了。”
看到佐助一臉調侃的表情,卡卡西無奈的勾起嘴角笑着:“喂喂,嘴巴要不要這麽毒,好歹我們也一起生活了那麽久。”
一句話揭開了陳舊的記憶,當年的一切都是歷歷在目,不論是一根筋只知道向前沖的帶土,溫柔大方一直柔柔的笑着的琳,還是如太陽般照亮了所有人心靈的強大的老師,所有的一切在現在看來都是那麽的觸目驚心。
那是快樂的讓人羨慕的時光早已煙消雲散,除了抹不掉的會回憶以外,竟什麽都沒有剩下。
往昔,回不去……
佐助沒有接着說些什麽,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雖然很想直奔主題,但是比起暫時無法回到身體裏去,他更加害怕的是傷害眼前這個把他當做是家人的卡卡西。
除了風吹在窗戶的玻璃上發出的輕微聲響,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佐助在心裏默默地衡量着利弊,最後還是理智占了上風。
“卡卡西,其實我來找你是有目的的。”
卡卡西的瞳孔在佐助此話出口的瞬間瑟縮了一下,然後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态,依舊笑得沒心沒肺,“是因為餓了嗎?”他的語氣很平常,就像掙的是在詢問着‘你餓了嗎?’一樣,但是佐助很肯定卡卡西是明白他的意思的。
“卡卡西,你知道我是……”話還沒有完全說出口就被禁了聲,卡卡西沒有放下貼在佐助嘴唇上的手指,眼睛裏閃着微光。
“我知道你的意思,”頓了頓,“我沒有怪過你,雖然的确是有想過你離開的原因,但我沒有怪過你,你有你的自由,我無權幹涉。”
室內的溫度有點高,佐助感到一陣燥熱,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堵在胸腔裏卻無力發洩,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沒有說話。
“戒尼,你還會離開我嗎?”卡卡西松了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色窘迫的少年,眼神暗了暗。
“卡卡西,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佐助面無愧色的看着一臉失落的卡卡西,沒有改口,“我這次來是因為需要你的幫忙。”
“只是留下來一陣子也不可以嗎?”近乎哀求的,卡卡西抓着佐助的手,緊緊地。
“卡卡西,我們還會見面的。”佐助選擇了個中肯的回答,撇開眼,雖然心中早就決定了無論如何都要拿回力量,但是佐助還是不太想要傷害這個真心對他好的人。
“真是會逃避呢,戒尼。”卡卡西輕笑了一聲,“這麽久不見,你還是一樣誠實啊。”
沒有開燈的房間裏只能借着月光來照亮,背着光,佐助突然看不到卡卡西的臉。
佐助想要說些什麽來緩解氣氛,剛剛開口,就看到卡卡西的手拉開了面罩,就着微弱的月光,卡卡西的面容從陰影中緩緩呈現,如玉的臉頰,雙眼閃着如水般的光澤,一只如漆黑的夜晚,一只如鮮紅的血壇,挺直如山巒的鼻梁,陽春白雪一般卻又帶着無法忽略的陽剛味道。
佐助無法形容這一刻的心裏有多震撼,當年那個漂亮如同不染一絲煙火氣息的人偶般的少年,如今竟然已經成長到如斯地步,帥氣的臉讓他忘記了要移開視線。
勾起完美的嘴角,卡卡西看着佐助一如記憶中的反應,微微歪着頭,輕輕的笑了。
佐助僵硬的回過頭,不再看卡卡西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子。
“好了戒尼,我準備好了。”
輕輕的吻一如記憶中溫暖,佐助閉着眼緩緩調節着身體內流動着的靈力,力量回歸的充實感讓他舒服的哼咛了一聲。
嘴唇傳來的柔軟的感覺讓卡卡西閉上了眼睛,現在的他才真正相信一直一直想念着的戒尼是真的回來了,單純的親吻已經無法滿足卡卡西了,他在佐助一心于調節着力量的間隙,柔軟的舌侵入了佐助的口腔,被抽幹的力量還有窒息感讓佐助微微掙紮起來,卡卡西雙手巧妙地化解了佐助毫無技巧性的掙紮,輕輕壓着佐助的後背,待佐助因為想要呼吸空氣而張開嘴巴的時候趁機侵入,動作輕柔地描繪着佐助的唇形,一遍遍的感受着佐助唇齒間的溫熱。
“放……嗯,放開……”佐助的掙紮越來越微弱,長時間的缺氧讓他的頭開始發昏,軟手軟腳的癱坐在卡卡西的懷裏。
卡卡西适時地放開了佐助,擦了擦他塗滿津液的嫩粉色的唇,“好點了嗎?”
要不是因為你還有用,我早就白雷伺候了。佐助的心裏抱怨着。
“卡卡西,謝謝,”說着就翻身從窗子跳了出去。
“還真是用完就扔啊……”
卡卡西看着佐助翻身離去的背影止住了想要追上去的腳步,看着拿在手裏的小型追蹤器,笑的一臉高深莫測,“戒尼,我果然還是不能放開你……”
回到房間,佐助在落地的瞬間變回了十六七歲的冥夜的樣子,在義骸發生改變的時間內,一個小小的圓形的物體被他不經意間洩露的靈壓震碎化成了粉末,随風飄散,然後,什麽也沒有剩下。
“宇智波宅……嗎?”凄靜的房間裏一聲低沉的語言打破了此時的凝重,銀發的青年望着窗外沒有一絲光線的夜空微微皺眉……
☆、54去學校
“少爺,你回來了。”
一號一瞬間緊繃的神經在看到佐助的時候完全放松了下來,“少爺已經沒事了嗎?”
看到佐助的外表已經恢複了在屍魂界當隊長時的樣子,一號暗自松了一口氣,畢竟讓他一直冒充佐助也是很有難度的,不光是要保持一張冷冷的臉,更重要的是他不敢使用忍術。
因為在用着佐助的身體的時候,雖然他也可以使用一些基本的技能,但是現在沒有人知道佐助早已經開眼,而且一開就是三勾玉。
佐助沒有想要別人知道的打算,現在在還沒有暴露的情況下就有了這麽多的不法之徒想要來奪取,要是讓他人知道他早已開了三勾玉的話,估計他寧靜的日子就一去不複反了吧,所以一號在使用佐助的身體時總會壓抑着自己的情緒,生怕自己哪個不小心暴露了眼睛的秘密。
“嗯,辛苦你了。”佐助微微颔首,回到了身體裏。
“少爺可終于回來了,你不知道最近我們有多擔心你。”
忽扇着翅膀的小鷹飛到佐助的肩膀上,開始發着牢騷:“而且一號那個笨蛋連飯都不會做,少爺,你不知道我在時刻思念着你。”說着,還抖了抖兩個小翅膀。
“好了,我很累了。”
佐助擺了擺手,鑽到了暖暖的被窩裏,惬意的閉上了眼睛:“晚安。”
二號扇動着小小的柔軟的翅膀飛到佐助的被子上,沒有理會一號怨念的眼神,“下去。”
二號兇狠的瞪着正伸着小胳膊小腿兒揪着被單就要向床上爬。
一只白皙的手一下子按在了二號獰笑着的臉上,成功地讓二號禁了聲。
第二天,當暗部人員遵照火影的指令來到佐助的房間時,看到的就是在溫暖的朝陽下,一個白淨的有着一頭柔順黑發的孩子睡得一臉香甜,懷中還摟着一只小鷹布偶,而且還有一只貍貓樣的娃娃倒在了床腿處,臉上有着不明液體,就像是……
他歪着頭想了一下,才想到那個液體很像口水啊……
————————見火影了——————————————————————————
細細碎碎的陽光在透明的玻璃上打出一圈光暈,晃得人睜不開眼睛,佐助眯着眼睛看着背對着陽光的火影一臉安詳的坐在他的前方,一點也沒有受到陽光的影響,手裏拿着煙鬥,緩緩吐出一口煙。
“佐助,等到身體好的差不多的時候你就去學校上課吧。”
火影思考了一會兒,好像有點不太想要說出來一樣:“畢竟你的成績……”後面的話即使他不說,他想佐助也會明白。
“我知道,”佐助歪頭想了想才明白火影指的是什麽,因為他好久沒有去過學校了,所以稍稍有些反應不過來,“雖然我的成績不太好,但是也稱不上是吊車尾。”
猿飛手中的煙因為佐助的一句話而停滞在空中半響,然後,猿飛語重心長的開始了他的勸導:“佐助,你的成績不是很好,雖然不是吊車尾,但是……”
猿飛咽下了‘只是勉強高過鳴人一點點而已’這句話,他不想太打擊這個尚且年幼的孩子,畢竟是宇智波一族的孩子,那個高傲而尊貴的家族骨子裏的東西是不會改變的。
佐助看着火影躊躇的樣子,心裏有點奇怪,他本來以為火影今天會詢問昨晚侵入他家的那些忍者的事情,連借口都想好了,可是真正被帶過來以後,猿飛火影卻絕口不提昨晚的事。
即便心裏再怎麽疑惑,佐助也不會主動開口,從早上被帶來這裏開始,火影除了問些關于生活上還有學習上的事情以外,一直都是沉默的,佐助拿不準他的想法,又覺得無聊,只得微微偏着頭數着從外面飛過的烏鴉。
似乎是想好了什麽,猿飛轉回看着窗外的目光,把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