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那是一度在他的心裏充當親人的角色,大概是除了他的啓蒙老師伊魯卡以外的另一個重要的人了,所以自從那場葬禮之後,誰都沒有在他的面前提起過那個慈祥的老人,怕鳴人的心裏難受,但是此時,佐助沒有想到鳴人會主動提起這件事。
佐助想要打斷他的話,但是看着鳴人不容反駁的眼神,終究什麽也沒說,靜靜的聽鳴人講下去。
“忍者的意義是什麽我并不是很清楚,雖然卡卡西老師還有伊魯卡老師總是在我的面前提個不停我也還是不能弄明白,但是呀,佐助,在我察覺三代爺爺是真的離開我們的時候,我才知道死亡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說到這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好像是在組織自己的語言,“我不想死,可是我也不想你死,總之,要是可以逃出去的話我們一定要一起走,我不會丢下同伴自己逃走的人。”
他放下手,兩只腿交叉坐好,笑得一臉牽強,佐助唯一注意到的就是他雪白的牙齒。
好像是因為說到自己比較**的事情,鳴人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很喜歡小櫻,我相信她早晚也會喜歡上我的,雖然我看你很不順眼,但是如果我就這樣回去的話小櫻她是絕對不會饒了我的。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你為我犧牲,佐助,我們來制定計劃吧,等到明天,就算是拼一拼也可以,如果實在不行的話,”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我陪着你,我是不會丢下你一個人逃跑的。”
不管鳴人說的有多混亂,佐助也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小櫻不會怪你的。這是我的決定,誰都沒有立場質疑我。”
“不,我不是因為她才……”
鳴人連忙擺手,他知道佐助認為他是因為害怕小櫻怪罪他才不一個人離開的,他覺得佐助誤會了,他明明是……明明是……
想不出來自己究竟是出于什麽心理,鳴人的動作一滞,有什麽東西在心裏好像快要破土而出,那個隐藏在心裏面的……
至今還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到的……
“我想要陪着你……”鳴人不敢對上佐助的視線,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緊張,慌忙的低下頭,“我只是……”
他感覺自己陷在前所未有的混亂之中,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說什麽,情急之下他突然擡頭,看着佐助仍然淡然的面孔,他發現自己越發不能冷靜。
“鳴人,”察覺到鳴人此時的窘迫,佐助沒有再給鳴人接着說下去的機會,“我只是想要你活着。”
鳴人陡然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所有的慌亂都平靜了下來,說不出的詫異與充實讓他的心漲的難受。
“我不知道留下來會有怎樣的結果,但是我不想你有生命危險。”
如果是一般的敵人,佐助是斷不會擔心鳴人的,因為他知道鳴人是不會輕易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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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越來越多的未知讓他不敢冒險,哪怕只有一點威脅到鳴人生命的可能,他也不可能讓鳴人去拿自己的生命當賭注。
“佐助,我……”咬了下嘴唇,鳴人有點想哭,“不管怎麽樣,就算是會就此死掉,我也不會抛下你的。”
像是誓言,堪比承諾,佐助的心裏不覺的有一個角落漸漸地變得柔軟,他相信鳴人的話,但就因如此……
“好,”佐助點點頭,他知道在說什麽都是無濟于事,鳴人如果特別的專注于一件事情的話,是誰都勸不了的。
看到佐助答應了,鳴人也放寬了心,對于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他不是不害怕,但是不知怎的,有這個人在自己的身邊,他覺得自己也有了迎接未知的事物的勇氣。
昏暗的燈光,猩紅的走廊,時間在這裏沒有任何流逝的痕跡,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何時天亮,鳴人盡管疲憊,但是仍舊睡意缺缺,不管有多麽的樂天派,他也只是一個小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中他沒有入睡的勇氣。
想要開口說說話,當他看向身旁閉目的黑發少年時,他終究是沒有忍心打擾。
佐助受了多麽嚴重的傷他再了解不過,雖然佐助什麽也沒說,甚至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适,但是所有的僞裝都騙不過鳴人。
鳴人看着佐助的睡顏,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圈暗影,像是被蠱惑一般,他伸出手,輕輕地,觸摸着佐助的臉頰。
意識到自己在做些什麽的鳴人觸電般的縮回了手,眼神四處亂瞟,就是不敢看向佐助的方向,直到确定佐助已經睡熟,才如釋重負的嘆口氣,察覺到佐助因為受傷還有疲勞而睡的意外的沉,他的膽子也大了不少。
佐助沒有帶護額,不知道是最開始就沒有帶還是中途掉了,失去遮擋的額頭飽滿光滑,出于無聊,鳴人把視線定向佐助的睡顏,一點點的,由上至下的看着,當他的視線落在佐助缺乏血色的唇瓣上時,卡卡西在沙灘上親吻佐助那一幕突然閃現于腦海。
在他取水回來的時候,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卡卡西是以怎樣的一種姿态在佐助的唇上纏綿,他從沒有想過卡卡西老師會在佐助睡着的時候對佐助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在一個隐秘的地方沒敢立刻上前,手中的水杯裏面的水因為他的顫抖而撒了近乎一半。
但是當他看到卡卡西還要進一步深入的時候,他終于無法忍受心裏的煩躁,打斷了卡卡西的下一個動作。
雖然他極力掩飾,沒有表現出自己的不自然,但是卻還是覺得有哪裏怪怪的,他說不出來。
他不知道卡卡西老師為什麽會對佐助做出這樣的事情,只是直覺上認為這件事不是他可以過問的。
現在的佐助毫不設防的睡在他的面前,海邊上的雙唇輕觸的感覺像是過電一樣席卷了他整個人,鬼使神差的,他來到佐助面前,傾身吻了上去。
不是海灘上那種淺嘗即止的親吻,鳴人小心翼翼的摩擦着那雙并不溫暖的唇,像是它的主人一樣,唇間傳來的觸感泛着微微的涼意,兩唇相觸,一股熱浪霎時充斥着鳴人整個腦袋,做壞事似的不敢輕易妄動的想法一瞬間煙消雲散,從裏到外都很舒服。
他忘記了這裏是讓他顫抖的牢房,忘記了他所親吻的對象是與他年齡相仿的男孩子,以膝觸地,他的雙手緩緩搭在佐助的肩膀上,他現在才知道,原來接吻是這麽驚心動魄的一件事……
鳴人的吻很輕柔,似乎是怕吵醒熟睡的少年一樣,輕輕的撬開,輕輕的吮吸,直到他全身的感官都沉浸于這個吻中不可自拔,那種輕柔才漸漸的加快了速度,沒有經驗的用舌尖舔舐那雙缺乏顏色的唇,試探的向着更加深的地方探索,當他的舌頭碰到一個更加柔軟的存在時,心髒仿佛漏跳了一拍,濕濕軟軟的,那是……佐助的舌……
當鳴人意識到自己舔到的是什麽的時候,他猛地睜開了眼睛,停下了自己的舉動。
看到佐助眉頭輕輕地皺着,鳴人不知所措的轉開頭,一臉嚴肅的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打量着周圍的駭人的景物,具體看進去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等了一會兒,并沒有等到臆想之中的質問,鳴人慢慢的、小心的轉過了頭,這才發現佐助仍舊睡着,沒有一點動彈過的跡象。
大大的吐了口氣,鳴人沒敢過多動彈,生怕吵醒了佐助。
鳴人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剛才的舉動現在想來就算是他也無法理解自己的想法,臉蛋紅撲撲的偷瞄佐助的睡顏,就是不敢光明正大的坐到佐助的身邊,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心虛。
大概是因為想事情想得過于入迷了,又或許是睡得香甜的佐助感染了自己,迷迷糊糊間,鳴人終于抵抗不住身體的疲勞貼着牆壁睡着了。
——————天亮了天亮了————————————————————————
沉悶的環境讓人無法判斷時間,昏暗而安靜潮濕的房間總會給人一種莫名的困倦感,身體疲憊到了極限的佐助和鳴人也是睡得很熟,如果不是突然出現的讨厭的挑釁聲音的話,相信他們會睡得更久。
而把他們吵醒的聲音卻沒有絲毫惹人讨厭的自覺,仍舊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既然你們誰都不說話的話,那麽所有的事情就要按照計劃行事了。”拓也的笑不懷好意,卻沒有看到他所希望的兩個人狼狽求饒的場景。
“夠了,”黑影打斷了他的話,不知道是不是佐助的錯覺,他感覺這個人好像比起昨天剛剛見面的時候氣息又濃烈了許多,如果說昨天的他只是一個看得到摸得着的虛影,那麽今天的他應該就是這個人的本體了。
事情似乎變得複雜了。佐助不動聲色的連接了小沐,趁着這兩個人把注意力都放在叽叽喳喳的鳴人身上,他要趕緊搞清楚是什麽原因導致了黑影的變化。
“我不管你們是誰!不要以為不漩渦鳴人是一個膽小鬼,抛棄同伴的行為我是絕對不會做出來的!”鳴人躲開黑影向他抓來的手,一拳揮上去。
“那麽就是說你自願放棄這次機會喽?”拓也站在黑影身後,頗有些幸災樂禍的看着被他落在地咳出鮮血的金發少年,勾起一側嘴角,本就不是明亮的燈光在他的下颌處打出一圈陰影,襯得他的表情有點猙獰。
“我是不會逃走的!”鳴人一邊咳嗽,一邊費力的站起身,袖口處被染紅一片。
似乎是他的話語惹怒了面前的人,一陣猛烈地掌風掃過,伴随着一股可以感覺到的查克拉氣流,鳴人被刮在身側的牆壁上,‘碰’的一聲之後他的身體滑落在地,如果不是身下的身體承受了他下落的重力,鳴人毫不懷疑現在的他已經重傷了。
扶起鳴人癱軟的身體,佐助剛才為了接住他不小心把還沒有恢複的傷口再一次撕裂了,疼痛的感覺并不好受,佐助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可是他卻顧不得去擦順着手臂滑下的鮮血,他盯着黑影那個奇怪的面具,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
“佐助,你!”被佐助救下的鳴人驚魂未定的看着掌心的紅色的液體,粘膩的感覺讓他再一次親身的體會到自己的弱小。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這個人用他并不算寬廣的胸膛為他擋住了本應降臨在自己身上的災禍。
“如果我不願意配合的話,想來你們的計劃也會無濟于事吧。”佐助毫不避諱的看着那張毫無表情的面具,卻對他的猜測有着至少六成的把握,如若不是對方需要他的自願配合的話,也不必在昨天拿鳴人的安危來威脅他,而且還會提出主動釋放鳴人的條件,頓了一下,佐助咽下喉嚨處湧上的鐵鏽的味道,“如果他有什麽生命危險的話,就不要妄想我會任你們擺布。”
果不其然,拓也停下了想要上前繼續教訓鳴人的腳步,遲疑的看向黑影所在的位置。
看到他們的舉動,佐助知道自己成功了。
“按照約定,你們先放了他,”佐助沒有給鳴人反應的機會,想了一下,又加一句,“必須要保證他安全的抵達漁村。”
“佐助!……”還想要說什麽的鳴人被佐助一只手制止住了,“嗚嗚”的說不出話來。
“只要你願意配合的話。”黑影答應了佐助的要求,在他看來,鳴人本身對于他來說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既然佐助非要以這個為交換條件,那也未嘗不可。
“好。”佐助點頭,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計劃,但是只要把鳴人安全送回,他就沒有了後顧之憂。
鳴人擺脫了佐助對他的牽制,扭頭看向佐助,張張嘴想要說話,可是回頭的剎那,一陣悶痛從後頸處傳來,他驚恐地睜大雙眼,終于明白了什麽卻是為時已晚,閉上眼睛的一刻,他聽到了一如記憶裏無二的清冷聲音飄在耳邊如同嘆息。
“鳴人……”佐助沒有給鳴人開口的機會,他知道若是真的和這個人争論起來定會沒完沒了,在現在,每一秒都是機會,但是看着那雙不敢置信的眼眸緩緩閉合,他卻沒有任何歉意,“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你出事……”
鳴人的身體癱軟在地,佐助看了一眼,便把視線移向黑影,“送他走。”
☆、88被救
靠坐在牢房中閉目養神,佐助知道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先不說他沒有帶任何的義魂丸無法進行死神化,光是他的身體現在的狀況就夠他喝一壺了。
不管怎麽樣他都要逃出去。
如果落在那兩個人的手中,他是絕對不會有好結果的。
根據小沐的推測,他們恐怕是以靈魂為媒介來開啓某樣東西,就像他之前所遇到的敵人一樣,樂锺于獲得更加強大的禁忌的力量,如果他的想法沒有錯的話,這種修煉方法會被這麽多人包括些許穿越者所知,應該是某個領域內故意放出的消息,但是他們的行動卻完全毫無章法,雖然因此獲得了力量,但是依他來看确是弊大于利,小沐的觀點則是迄今為止所遇到的棘手對象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那個人所培養出來的工具,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打什麽主意,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已經好久都沒有沒有露面的焰的身上了。
休息了好一會兒的佐助決定決定馬上就逃出去,現在的他頂多算是強弩之末,一旦和那個黑影接觸就等于被判了死刑,如果只有那個叫拓也的人的話他還勉強了以應付,但是若是和黑影面對面的話就真的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對于這個神秘的存在,佐助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很強,如果是‘冥夜’的狀态的話,他還有七成的把握可以取勝,但是現在的他只會被秒殺。
‘對了!’小沐突然想起了追蹤器上的反應,剛想要告訴佐助,就被打斷。
‘小沐,如果強行恢複查克拉的話能辦的到嗎?’佐助聽到有人進來的腳步聲,緩緩起身。
‘可以倒是可以,’小沐的聲音有些遲疑,‘但是只能回複你平時實力的一半,而且時間不會太長。’
看到來人,佐助勾起了一抹笑,“先逃出去再說。”
拓也剛剛走到佐助面前,不知道是不是計劃的順利使他得意忘形的過了頭,他就這樣毫無知覺的喪命在佐助的苦無之下。
“赤火炮!”佐助對着不甚太厚的牆壁轟了下去,運用僅剩不多的查克拉轉化成靈力,瞬步逃離。
他能夠感覺到身後有人在追捕他,剩下的查克拉根本不夠他逃離這個島,要想安全的離開,唯一的辦法就是幹掉那個神秘的面具男。
‘前面兩百米,向着一點鐘的方向跑!’小沐的聲音突然出現,沒有解釋為什麽,礙于時間緊迫,他也只來得及說出這句話。沒有詢問這樣做的原因,佐助條件反射的向着小沐指出的方向移動。
……
“他們讓找的人到底在哪裏啊?都已經三天了。”粗狂的聲音很配那張野獸般的臉,聲音中卻透出一種不耐,“真是的,浪費我這麽長的時間,幹脆絞死他好了。”
“鬼鲛,不許對任務目标出手。”身着黑底紅雲的黑發男子阻止了搭檔的抱怨,若有所思的向着身側看了一眼。
注意到他的舉動,鬼鲛也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好像有人過來了,”說着,放下抗在肩上的大刀,“該不會是他自己出現在了吧?哼,縮頭烏龜!讓我找了這麽多天。”
……
這邊的佐助停下來看在一顆樹的樹幹上喘息,果然沒有了靈力就連瞬步的效果都差了這麽多,估計再有一會兒他就要被追上了。
要不要孤注一擲再試一次?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佐助否定了。不要說他使不出什麽有用的招式,更何況現在的他連跑步的力氣都沒有了,要不是還有一份信念支撐着他,他早就放棄了。
從小生活在法制觀念濃厚社會的他哪裏會想到自己也會有這般被人追着索命的經歷。
邁開腿,佐助無法再使用瞬步,幾個彈跳間,就被身後之人的攻擊打中,全身火辣辣的疼,一個瞬息間他就沒有了知覺。
黑影來到昏迷的佐助身邊,俯下身打算把他拎起來。
在他的手快要碰到佐助手臂的時候,一把橫空飛來的苦無從他的手腕處劃過,他相信若不是他抽回手及時的話,他的手腕必會被狠狠貫穿。
轉身看向向他擲出武器的黑發男子,當他看到那雙宛如浸泡在鮮血中的眼眸時,黑影似乎有些錯愕。
“終于找到了!”鬼鲛揮着手中的武器,笑得一臉嚣張,“我還以為你是不打算出來了!終于不躲了。”
“鼬,我們只要讓他說出……”鬼鲛注意到身側的搭檔的氣息似乎不太對,疑惑的轉過頭想要看看怎麽回事,當他的視線不小心掃過躺在地上的早已血肉模糊的纖細身體時,好像明白了什麽。
“是你做的?”雖然是問句,但是他說的肯定。
黑影沒有意識到鼬隐隐的怒火,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鼬那雙美得無與倫比的眼眸之上。
“本來以為這個小孩子的資質就很不錯了,想不到會有你這樣優秀的人。本來我還在煩惱死人不能做祭品的忌諱,現在看來只要換人就可以了。”
“哦?祭品?難不成你是那個什麽邪教的?”鬼鲛聽了他的話,突然想到了同在曉組織裏的飛段,饒有興趣的問道。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就看見那個男人好像精神崩潰似的躺倒在地,口中不知道在嘟囔什麽,像是祈求,不一會兒就不再動彈了。
鬼鲛條件反射的看向鼬,果不其然,繁雜華麗的圖案漸漸趨于平緩,鼬的喘氣聲變得沉重,看得出他很疲憊。
“鼬,對付這個人不需要這招吧……”鬼鲛不明白為什麽鼬會使用萬花筒寫輪眼,他想不通鼬和這個剛見過的人有什麽深仇大恨能夠讓他的搭檔寧可承受這招帶來的疼痛也要把這個人關在月讀空間狠狠折磨導致其精神崩潰。
剛才還說不許他對目标任務出手,怎麽一會兒的功夫打破組織規則的人就成了鼬自己呢......
而且……鬼鲛看着抱起重傷的少年的鼬,更加匪夷所思,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光是折磨一個人的精神世界就把人給活活整死的,真不知道這個人臨死之前到底承受了怎樣的煉獄之境。
僅憑一眼就已至此,要不是知道這招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所以鼬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輕易使用的,他都要不敢去看鼬的眼睛了,誰知道哪下子命喪黃泉了。雖然知道自己的搭檔一向不太理會其他人的事也從不去計較什麽,但是鬼鲛還是忍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曾經有沒有得罪過這位。
“走吧,鬼鲛。”鼬抱着佐助的重傷的身體,雖然仍舊沒有表情,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抱起弟弟感覺到那份越來越虛弱的呼吸之時,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身體本能的顫抖,佯裝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鼬,我們還沒有審問他呢!你怎麽就把人殺了!”鬼鲛突然想到他們此行的目的,掃過地上的屍體一眼,摸着下巴,看向他的搭檔。
鼬的腳步微微一滞,沒有理會鬼鲛的詢問,徑直離開了。
“走了,鬼鲛。”
鬼鲛聽到鼬的指示倒也沒有怠慢,看出搭檔的心情并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很糟,他也很識相的沒有在同一個問題上糾纏下去,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這次的任務算是失敗了,真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麽才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島上逗留了這麽長時間,不過難得看到鼬會有如此不冷靜的時候,居然會在一見面就下如此狠手,就算是鬼鲛此人再粗神經也感覺到了現在他是踩在地雷邊緣上,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
鬼鲛右肩扛起與他的身形及其匹配的鲛肌大刀,跟在了鼬的身後。
他本就是叛忍,任務固然重要,不過在他這種早就見識過各種人情冷暖的忍者來說,比起上級,他更加尊敬前方的黑發男子,不管是實力還是頭腦,畢竟能夠讓他發自內心敬佩的人并不算多,他犯不着為了一次可有可無的任務與對方翻臉。
他們趕路的速度很快,大概是因為焦急的緣故,不到兩個小時他們就抵達了距離離開的島最近的漁村,利用夜色的掩飾,鼬把佐助的身體輕輕地平放在唯一一個仍舊亮着燈的房子門前,他可以确定卡卡西一行人就在這座房子裏面。
如果他的猜想沒有錯的話,佐助應該是因為班級的任務才會出現在這裏,而最有可能會雇傭忍者去那座島的就只有一直被迫害的這個漁村。
鼬的速度很快,他特意弄出一些聲響在門前。
不一會兒,他就看到了從房門內沖出來的卡卡西還有佐助的同伴,看着卡卡西等人激動地表情還有看到佐助的狀況是驚恐的神情,鼬費了好大得勁才忍住上前質問的沖動。
他甚至想要解決掉卡卡西這個無能的老師。
憑什麽受傷的都是佐助!
憑什麽佐助有困難的時候他們還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
鼬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是他不但不笨反而頭腦非常好,從他們的表情還有那些只言片語中他就猜的差不多了,可是就算他理解他們,但是他還是無法原諒他們的行為。
他這一次任務與他殺掉的男人有着很大的關系,他承認自己今天的舉動過于沖動了,但是他卻一點都不後悔,如果他再晚一點感到的話他所見到的是不是就會是一具冰涼的身體……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鼬就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恐慌。
如果佐助出事了的話……
如果佐助出了事……
那樣的話……
他是為了什麽才活着的呢……
——————返回木葉———————————————————————————————
佐助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意識朦胧間還依稀記得自己是在懸崖邊上。
到底是在幹什麽呢?
他沉思着想了一會兒,卻什麽也回憶不起來。
站在空曠無物的夢境所營造的場所,他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流逝,逐漸變冷的手指被他蜷縮起來,想要說話卻無法出聲,想要喊人卻誰也想不起來,雙手環膝,他坐在地上,等待。
時間的流逝好像被拉長,一分一秒長的讓他懷疑是不是有悖于他的認知,四周寂靜的可怕,他想要閉上眼睛休息,卻又固執的不肯睡去,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改變。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越發清晰,環顧了一圈,失望的低下頭,這裏只有他一個人。
随着轉頭的動作,佐助看到了垂落在地的黑發,長長的發絲束的整齊,伸出手看了看,這是一雙分外熟悉的手,是‘冥夜’的手。
怎麽會在這裏呢?
佐助眼睛依舊無神,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沉睡……
在他所不知道的意識海裏,一個很久沒有出現過的聲音淡淡的響起,從來沒有起伏的語調卻帶着點點的贊嘆。
“時機剛好,”焰看着沒有絲毫無措的坐在那裏的的佐助,召喚出了小沐,“靈媒,汝去幫助他。”
“是。”
“佐助,不要亂動,”小沐的身影若隐若現,聲音傳到了佐助的耳邊,“坐在那裏就可以了。”
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但佐助還是聽話的沒有出聲,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變化。
周圍的白色光芒開始消散,某種東西在以看不見的速度散落一地,最後像是被他所吸引似的慢慢聚集到他的腳邊,溫暖的感覺傳遞到四肢百骸,佐助不僅閉上雙眼舒服的喟嘆出聲,如同泡在溫泉水中的惬意,他微啓嘴唇,深吸了一口氣……
......
“卡卡西老師,佐助他會醒的,對吧?”鳴人透過厚厚的玻璃看着那張蒼白的面容,被隔離在重症監護室的佐助像是随時都會離去一般,胸口的起伏微乎其微。
“都怪我不好,”鳴人的表情哀傷而自責,“要不是我太沒用的話,怎麽會連累到佐助……都怪我……”
“這件事是我的責任,”卡卡西的手指輕輕地貼在隔開他與佐助的玻璃上,好像是在觸碰佐助的臉頰,溫柔的不可思議,卻止不住的顫抖,然後猛地握拳,“如果我沒有接下這次的任務就好了。”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綱手氣勢洶洶的從監護室走了出來,臉上還有細微的薄汗,眼神銳利,“卡卡西,我需要你的解釋!”
病房的外面圍了很多人,不僅是卡卡西他們,甚至連凱班,夕日紅的班也都來了,不少的醫療隊員聚在這裏等待命令。
“火影大人,這次是我的疏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綱手在她的聲音裏感覺到了顫抖,那個一直慵懶強大的忍者居然也會有恐懼如斯的時候,“是我沒有調查清楚貿然行動的關系,都怪我……”
“不是的!這件事和卡卡西老師他們沒有關系!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佐助他……佐助他……”鳴人到底還是個孩子,他沒有卡卡西那般堅強,眼淚順着臉頰淌了滿臉,他伸出手去擦,卻弄得更加狼狽,“都是為了保護我,是我沒用……”
見到他們的樣子,綱手也不想再去責備什麽,明明都到了嘴邊的狠話被他咽了下去。
“我在你們出行前就已經囑咐過很多次了,佐助因為幫助小李治療的關系,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身體無法負荷過多的查克拉,所以他在這段時間內會與常人無異,本以為這次的任務你們會保護好他,可是現在你們看看!好好地一個人回來之後就成了這個樣子!你們還真是……”
“綱手大人!宇智波佐助的情況持續惡化!醫療班已經束手無策了!”靜音的出現打斷了綱手的話,但是卻帶來了讓人更加不想要聽到的消息。
“靜音,和我走。”綱手雷厲風行的一把推開醫療室的大門,走了進去。
“綱手大人只是太擔心佐助了,我想你們也知道他是沒有惡意的,”知道綱手的脾氣,靜音好心的安慰了在場的面色不佳的幾個人,聽到綱手在裏面叫她了,她也顧不及再多說什麽,只是向着卡卡西等人行了個禮,“失禮了。”
“卡卡西,我相信佐助一定沒有問題的,好人總是會有好報的。”凱拿出了他的經典動作,豎起了大拇指,笨拙的安慰着眼前這個神情悲傷的難以附加的男人。
“凱老師說的不會有錯,宇智波佐助是我所敬佩的人,他是不會那麽簡單就出事的。”李洛克拄着拐杖出現在衆人面前,攙扶着他的是與他身在同一班的日向寧次。
他本來是在公園裏做着康複練習,卻聽到了宇智波佐助重傷昏迷不醒的消息,情急之下他便趕了過來。
“李?你怎麽來了?”凱看見愛徒的出現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佐助的消息會傳的這麽快,不出一會的功夫就傳到了那麽遠的地方,看來是他低估了佐助的影響力,沒有想到會有那麽多的人都會如此關注着佐助。
“凱老師,不只是我,”說着小李向旁邊讓了讓身子,“還有他們。”
順着小李的身後看過去,凱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整個走廊都被形形色色的人填滿了,托佐助當時住院他來探望的福,凱對很多人都有些印象,知道他們是出于關心才會出現在這裏,所以醫護人員只是告訴他們不要大聲喧嘩以免影響醫院的環境。
凱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個醫院裏的人也和這些人有了交情,居然會假公濟私的默許了他們的行為,什麽時候醫院也像是菜市場一樣是誰都可以逗留的了?
直到很久以後他才了解到所謂崇拜連鎖是一種多麽可怕的東西,因為他可以讓明明毫無關系的一群人形成如此強大的力量,而且所有的一切還是因為此時躺在床上正在被救援的少年。
所有的一切都是後話,現在的在場人員無不緊張的注意着大大的玻璃後面的情況,只有距離這裏比較近的忍者們才能夠清楚的看到裏面的治療情況,無關人員就算是得到了入院允許,也是不可能被準許随便靠近醫療重地的。
眼見着裏面指揮着治療甚至是親自上陣的綱手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所有的人都是越來越沉默,就連一向可以開導氣氛的凱也是一眼不眨的注意着裏面的情況,擔憂萬分,畢竟佐助現在的情況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還有小李,如果不是為了給小李治療的話,佐助是絕不會虛弱到這種程度以至于最後身受重傷的。
就在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的時候,佐助胸膛的起伏越來越弱,直至消失不見。
床頭上的儀器那只有着輕微波動的綠色線條緩緩地拉成一條直線……
☆、89于無人所知之處
到底是哪裏?
佐助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