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
很厲害的,”勾起嘴角,誰都看得出來他笑得有多勉強,“我們可是約定好的,早晚會并肩站在一起,既然佐助已經這麽厲害了,我也要努力修行了,被落下了可就糟糕了。”
“鳴人,現在不是……”綱手的話被打斷。
“我知道,佐助一定不會變的,只有這一點,我漩渦鳴人用我的生命來擔保,”他右手握拳,敲在胸口,“不管他做了什麽,都是佐助,我說過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這可是一個男子漢的承諾。”
被他的話語所感染,陰霾壓抑的氣氛頓時無影無蹤,每個人都擡頭看向他,看向這個曾經與佐助有着最深的羁絆的人。
“我、我也相信宇智波同學,”諾諾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雛田這一次沒有臉紅,“我們是同伴,不是嗎?而且宇智波同學也曾經幫助了我們,他很善良呢。”說到這裏,她看着身邊的犬冢牙,“我認為宇智波同學應該是有自己的苦衷吧。”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小李舉起了右手,握了握拳,“宇智波佐助是我承認的對手,他能夠變的強大我很開心,心裏面,我還是把他當做了木葉的一份子,不只是因為我受過他的恩惠的緣故,他的品行還有各個方面都令我敬佩不已,我不知道那個冥夜究竟是不是真的有外界傳言的那麽厲害,但是在我的心裏,最強大的還是宇智波佐助,這一點不只是體現在實力上,作為同一屆的木葉忍者,能夠讓我如此欽佩的只有他。”
小櫻沒有急着說什麽,她本就是相信佐助的,不管遇到什麽,她最先想到的總是那個黑發少年,多少次,他都用并不強壯的肩膀為她撐起了一片天地,多少次,在她內心祈願着有人可以将她拉出泥潭的時候,出現在眼前的都是他,她不想多說什麽,因為她始終相信大家對于佐助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有誰想要出侮辱佐助的話,她是不會饒恕的,但是她相信同伴,相信這些忍者。
看着還在發表着自己的想法的,慷慨激昂的說着要去消滅了制造傳言的人的阿凱,綱手突然感到一陣欣慰,她早該想到的,宇智波佐助這個孩子,他在木葉的人心中的地位可不是僅憑借三言兩語就能夠使之跌落在地的,畢竟每個人都是在用心來看。
至于那些膚淺的個別人……
相信他們如果胡亂說的話傳到了木葉那些一心擁護佐助的人的耳朵裏的話,後果可就不是他能夠想到的了,至于那些被打成豬頭來找她這個火影讨要公道的時候……她相信靜音會安排好的,保證讓他知道以後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有點規矩總是好的。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意識到自己如果再不開口阻止的話,估計今天晚上她就要住在這裏了,綱手終于出聲打斷了他們接二連三的‘演講’“佐助的行蹤暫時稍有透露,過一陣子,等到這個消息得到證實的時候,我會派人前往。好了,話就說到這裏,我累了,你們出去吧。”
與此同時,某個陰冷的地下室裏,一個俊秀的黑發少年接過了白發男人手裏的文件,“這一次,又是看守不利嗎?”
他輕笑,但是聽在兜的耳朵裏卻是一種輕蔑,“佐助大人,這一次的行動是與南方看守所的香菱配合,想必您對她的能力也有所了解。”
沒有多說話,佐助轉身離開,就連多看這個男人一眼都沒有。
“啊呀,還真是傲氣的小鬼呢。”中指推了推沒有絲毫下滑的鏡片,燭火下,一片銀光閃過。
☆、99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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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影在一片濃密的樹林裏飛快的閃過,“香菱,在哪裏?”
簡潔的話語并沒有影響被叫到名字的人的理解,佐助停下腳步,給了後面追上來的女孩子一些時間。
“我知道啦,真是的,就知道命令人。”
雖然說着抱怨的話明确沒有不滿的情緒,閉上眼睛感知着周圍的查克拉,香菱一邊集中注意力,一邊飛快地陳述給僅離她幾步之遙的少年聽。
“三點鐘方向有十人,原地,一點鐘方向有三人,五點鐘的左方六人……”随着她的敘述,佐助飛快的找到目标并迅速将之打昏,即使沒有使用瞬步,他的速度也不可小窺,“上面!”香菱擡頭看向從樹枝上面突然下落的身形,怔愣的呆在原地,就在那個逃犯的苦無馬上就要刺進她的喉嚨的時候,她一時緊張從樹幹上面掉落,距離地面并不算短的距離讓她無法抑制的閉上了雙眼,而就在她驚慌的想要抓住什麽的時候,一個清冷的懷抱包裹住了她。
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的少年,香菱一時之間還無法反應過來。
“喂,沒事吧?”佐助微微皺眉,看着懷中的紅發少女,随意地掃了一眼,确定她并沒有受傷,疑惑的打算松手。
“啊!”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的香菱一聲尖叫的從佐助的懷中竄了下來。
欲蓋彌彰的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說出的話不知道是因為窘迫還是懊惱,稍顯口齒不清,“誰、誰讓你救的?還有、都确定了嗎?确定所有的逃犯都抓到了?”一邊說着,她一邊看着身旁的空地,所有被佐助打昏的逃犯都被仍在這裏,看着被落成小山一樣的可憐的人們,她清點着人數,面上一片認真,倒也沒有再與佐助計較什麽,雖然一開始就是她在無理取鬧。
“确定沒有錯,”香菱的眼神有點閃爍,所有的人都是毫發無傷的躺在那裏,“看不出來你還真是心軟,不愧是木葉出來的人。”
她的話聽不出是稱贊還是諷刺,佐助倒也懶得和她計較,畢竟他只是奉命把人找出來,至于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他要管的了。
手上的銀環猛地發熱,佐助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取代,沒有看到香菱看着他的目光越來越熾熱。
‘真不愧是佐助啊~好帥啊~不管是救人還是只是站在這裏都是一樣的吸引人的視線,怎麽辦?我好像着迷了……’香菱的臉隐隐發燙,着迷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清冷的面孔逐漸移向另外一個方向,她抑制不住的緩緩上前,‘這種查克拉,真是吸引人啊,就像是冰冷湖面上照耀着的暖陽,怎麽辦,好想據為己有啊……’
緩緩地靠近佐助的背後,她一點點的舉起手臂,做出了擁抱的姿勢。
“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前面傳來的話讓香菱一下子如夢驚醒,慌張的放下了擡起的手,一臉的故作鎮靜,“嗯嗯,我會像大蛇丸報告這次任務的完成的。”
聽到她答應了這件事,佐助一個瞬步離開了原地。
“佐助真的是好帥啊……”雙手捂着發燙的臉頰,紅發的少女癡癡的看着佐助離開的方向。
順着手環的指引,佐助來到了一個偏僻的旅店外圍,随着距離的拉近,腳步越來越躊躇,踏在厚厚落葉堆積的地上,腳下的枯枝不時發出“咔喳、咔喳”的響聲。
“你好,這位客人,需要幫助嗎?”笑容可掬的婦人看着一直徘徊在自家店門口的少年,終是忍不住想要上前詢問,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只是素未相識的路人,但是她卻覺得這個少年周身包裹的寂寞的氣息讓她突然感覺心疼,尤其是看到這個少年尚顯稚嫩的臉龐和她離家未歸的兒子年齡相仿,忍不住母愛泛濫。
‘大概是被當成客人了。’佐助想到,剛想要擺擺手告訴她自己馬上就要離開,所以不用她的費心,可是就在他扭頭的一瞬間,他看到了一個長相猙獰的青年腳步匆忙地離開。
注意到他的注意力轉移了,老板娘也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當注意到佐助眼裏的那個人時,閑唠家常似的說開了,“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啊,突然就說要房間,小夥子,看你的樣子也是剛離家不久吧,我就知道啊,像你們這個年齡的男孩子就是喜歡去外面見見世面,擋也擋不住,哎,早知道,當初我就不攔着我家的那個臭小子了,要不然他也不能不知會一聲就跑了,你說現在可好,想找他人也找不到,這個真麽辦呦……”越說越帶勁,她的話題越扯越遠,佐助倒是耐心的站在原地,聽着她唠唠叨叨,其實心緒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大概是注意到自己耽誤了人家的時間,老板娘的臉有點紅,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聲,“老婆子我啊,也不知道怎麽了,看着你這孩子就感覺喜歡,說來也奇怪,你說你長得挺俊的,就是感覺冷冰冰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看着就想和你多說幾句,你呀,也別嫌我唠叨,玩夠了,就回家去吧,要不然家人該擔心了,就像我,兒子走了這麽長時間,我啊,嘴倔,就是不想承認自己想他,這不,時間長了,這個後悔呦,要是兒子回來的話我可說什麽都不讓他走了。”
“剛才的那個人……”佐助頓了頓,卻不知道該問什麽,話頭卡在這裏就進行不下去了,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前面,他所感應到的那個人的位置。
“啊,對,我是要和你說他倆來着,怎麽又跑題了!”老板娘倒沒有想太多,自然而然的順着佐助的問題說了下去。
“你是不知道啊,他倆出現的時候可給我家的老頭子吓了一跳,雖然我和他都是老老實實的小百姓,但是那股子血腥味啊,可是隔了多遠都能聞到的,那個人長得可是夠吓人的,也不知道是怎麽長的?”說到這裏,她的語氣突然變得很感慨,“你可別看剛才的那個人長得兇神惡煞的,和他一起來的那個男人長得可真是好看呢,我們這挺偏的,倒也沒見過什麽大人物,可是我就是覺得他長得好看,而且還挺有禮貌的,一舉一動都給我一種……我想想,怎麽說呢,就像是世家公子的感覺,別看我是個鄉村人,但是我活了這麽老,尤其是我家的老頭子,那看人叫一個準,那個人啊,一看就不簡單。”
“他……”佐助聽着婦人贊嘆的話語,感覺很複雜,因為他知道,那個人的優秀,任每一個肯用心看的人都會看出他有多麽優秀。
“就是說的他啊,”她又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造的什麽孽啊,好好地一個孩子,昨天回來的時候吐血吐得臉色發白,老駭人了,我還從來沒看過身體這麽差的人,壓抑的咳嗽聲啊,昨天晚上響了一晚,估計剛才的出去的那個人是找醫生去了,哎,我說,嗯?人呢?”
沒有聽完她的話,當他聽到那個人吐血吐了一整夜的時候,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那份想要立刻沖進去的感覺,移至一個粗壯的古木後面,佐助從手環裏掏出了一個墨綠色的珠子,毫不猶豫的咽了下去。
風和日麗的天晴之日。敞開的紙門間,庭院群樹的靈潤綠意耀眼奪目。
他看到那個人微阖眼眸,靠坐在走廊的淺灰色木柱上,毫無瑕疵的臉如白玉般散發着溫潤的光澤,眉宇間盡是溫雅淡然之氣,不知道是否是在緬懷着什麽,只是遠遠的看着,就感到了莫名的孤寂。
佐助不知道自己的出現是不是被發現了,但是那個人沒有說話,他便靜靜的站在這裏。
時隔三年,他沒有來探望過自己,不管是任何形式,都沒有。
他亦沒有追查過他的行蹤,即使心裏是惦念着的,也沒有。
不知道這三年他過得怎麽樣,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麽,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想過自己。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睜開雙眼,深潭般的眼眸沒有了最初的光芒,黝黑的沒有一絲光亮,沒有焦距的瞳孔讓佐助的心猛地揪緊,想要說出口的話卻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微微顫抖的手指引得連呼吸都不在平緩。
鼬注視着發聲的方向,眉頭蹙起,“有什麽事?”
佐助沒有答話,要不是小沐在他的情緒不受控制的瞬間告訴他鼬的失明只是暫時的,他想,他大概沒有辦法心平氣和的站在這裏吧。
盡管知道這些是鼬的能力給他帶來的後果,怨不得他人,但是他還是想要宣洩心中的情緒,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三年不見,終于有了與他面對面的勇氣,卻是在他如此狼狽的時候,他知道,鼬,不會輕易的将自己的脆弱漏給他人看,不知怎的,他突然嫉妒起了鬼鲛,這段時間內一直陪伴在鼬的身邊的人。
佐助忍不住上前幾步,大概是因為知道鼬的眼睛看不見的緣故,所以他很快的來到鼬的身邊,在鼬打算站起身來的一剎那,按住了他的肩膀。
雖然已是夏末,天氣卻還是有些悶熱,可是手心傳來的溫度卻明明白白的告訴着佐助,做他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多麽的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你的眼睛……”
“佐助?”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佐助的心髒有了一瞬間的停滞,他聽不到風吹過耳畔的輕微聲響,聽不到自己緊張的快要停掉的呼吸,他看不到眼前的男子神情微苦的蹙了下眉頭。
“你認錯人了。”強裝鎮靜的說出了這句話,只有佐助自己知道在內心的最深處,他想說的是,我就是佐助!
“嗯,我想也是,”鼬沒有去計較那只按在自己肩膀的沒有放下的手,而是默默地‘看’着佐助所在的地方,“你和他,很像……”
然後便是靜默,誰都沒有再說話,好像此時的天地中,只有他們兩人。
“你的目的。”最終打破了一片安逸的卻是鼬,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自己很喜歡這個人的氣息,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允許這個人随随便便的靠近自己。
“你的身體……很差,”佐助本來想要說的是‘怎麽會這麽糟糕’,可是他還是轉了話鋒,現在的他,與鼬是‘初相見’,他不會說出這種會引人懷疑的話。
鼬沒有回話,他只是靜靜的坐在這裏,大概是感覺到面前的人對他沒有惡意,所以他也沒有站起身。
見到他沒有答話,佐助也不以為意的放下了搭在他的肩膀上的手,他了解這個人,所以也沒有感到意外。
“我可以幫你,”就着背光的姿勢,佐助肆無忌憚的看着鼬的臉,幾年的時間足夠他褪去那一點青澀,二十歲的年紀正是風華正茂,倘若只是驚鴻一瞥,也足夠讓人感嘆此人的卓越風姿。
“為什麽?”他問得很輕,佐助卻還是注意到了那裏面的不解,沒有焦距的眼眸平靜的如同結了冰的湖面,泛不起一點漣漪。
“只是想幫了而已,”佐助扭了下頭,像是在思考緣由,“我的名字是,冥夜。”
“我知道你,”算是較為熟悉的名字讓鼬再一次把‘目光’放在了佐助的身上,不能夠怪他熟悉,實在是這個名字如果他不知道才算是奇怪,就連組織裏的那幾個怪人都與他較為交好,他不可能會沒有聽說過。
“你這是答應了?”見到鼬沒有拒絕,佐助輕輕地坐在他的身邊,感受着微風拂面的惬意,就連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平靜的在這裏和鼬說話。
微微颔首,鼬表示自己同意了。
“這麽簡單就接受了?不怕我對你不利?”要說沒有詫異是不可能的,而且在佐助的心裏也升起了很大的不滿,難道鼬總是會很随意的就答應一個陌生人的邀請?內心的深處,他是不喜歡這樣的,“我可沒有白白幫助其他人的習慣。”
“你想要什麽?”
“我說我要你的命,行不行?”語氣漸漸地褪去了最初的平和,半是調侃的語氣遮掩不住裏面滿滿的憤慨,就連佐助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會越來越激動,剛才還掩飾得很好的情緒不出幾分鐘就消耗殆盡,現在的他,看着這樣雲淡風情的像是在談論貨物一樣的談論着自己的身體的鼬,他感覺自己已經怒火中燒了,幾年來的心如止水,在一瞬間起了浪潮。
“除了我的命,其他的都可以。”鼬當然聽出了佐助話裏的不滿,心中雖然疑惑此人的轉變,但是他也不是喜歡管閑事的人,其實他大可不必相信這個人的話,就這樣等待鬼鲛回來也是可以的,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不是那些外界頗負盛名的醫生可以治療的,他的身體什麽樣,自己心裏有數。能夠得到那幾個怪胎的認可的人,必定會有常人不可及之處,如果他願意幫助自己的話,是最好的,因為他還不能死……最起碼,現在還不能死……
“其他的都可以?”一挑眉,佐助的語氣變得帶着些許的惡意,他不知道這是對誰的不滿,是對于這個人把他放在一邊不管不顧三年,還是從那個月夜他把自己獨自留在木葉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弱小,總之,他的心中就是不開心。
“這樣吧,把你的那個非人類同伴幹掉怎麽樣?我來當你的搭檔。”
抿了抿唇,鼬不發一言。
“有這麽難決定嗎?難不成你認為我沒有那個鯊魚強?”佐助覺得差不多了,倒也沒有難為鼬,雖然他在心裏的确是想要幹掉那個什麽鬼鲛的,但是礙于焰的指令,他不能動曉的人。
伸出手,輕輕地附上那雙眼睛,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他甚至能夠清楚地感覺到眼眸的輕顫,脆弱的部位毫不閃躲的攤在手心,佐助感覺自己……突然有點緊張。
盡管開了小差,佐助還是很認真的利用靈力在鼬的身體中走了一圈,從眼睛開始,一點點向下,專心的解讀着傳來的訊息。
随着靈力的游走,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可惜鼬看不到。
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從很久之前開始,就很少有人可以近他的身了,不只是忍者本有的警惕,更是因為個人的習慣,在他的心裏還有記憶裏,能夠這樣得到他的完全信任的只有一個人而已。
可是那個孩子卻被他親手推開了……
在這個人出現的時候,他也是想要保持警惕的,可是不管他在心中如何的警告自己,他都做不到。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佐助,是他一直想要見到的,卻更想要逃避的孩子……
非常相似的氣息。鼬想。
大概是因為視覺的受限,所以他的其他感知能力才會格外的敏感,如果說平時的他都是用氣息來判斷某個人的話,那麽在那短短的瞬間,是他的全身的細胞都在告訴自己,這個人,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佐助,是他的弟弟……
随着接下來的談話,他懷疑是自己搞錯了,如果真的是佐助的話,大概他們不會這樣心平氣和的談話吧……
如果見到佐助的話,會怎樣呢……
鼬曾經好多次想到了這個問題,可是他卻發現自己沒有答案,因為他發現,自己已經逐漸的不再了解那個孩子了……
就像是很久之前的那次見面,那個時候的佐助的表現,已經與他所想的相隔甚遠了……
鼬在想什麽,佐助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自己心中已經無法平靜了,像是站在暖陽下卻被人兜頭澆了一捧冰水一樣,他感覺自己的手腳開始發涼。
如果只是身體的問題的話,他有信心自己完全治得好,這麽多年的潛心修煉,他對寫輪眼也是有着深刻的了解的。
檢查的時間并不算長,佐助卻覺得自己的後背被冷汗打濕了一塊,如果說在這之前他對自己還是極有信心的,論醫療能力,可以說就算是綱手,被稱為醫療界最強的典範的人他都不會放在眼裏。
但明顯,檢查結果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如果只是寫輪眼帶來的副作用,佐助尚可暫且壓制,盡管這會折耗他大半的能力也在所不惜,可所有的征兆都表明,是他把事情想得簡單了。
“你之前,是不是受了傷?”佐助壓抑着自己的心情,問出了這句話,看着鼬雲淡風輕的面容,不知怎的,他感覺今天的眼睛晃得他眼睛生疼。
“嗯。”
“誰?是誰幹的?”猛地從木制的板子上站了起來,面具遮擋下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不知道,”不清楚為什麽這個人突然就生氣了,鼬只是随意的說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是想要我的眼睛。”
一陣暈眩,佐助覺得自己的思考出了很大的纰漏,他計算着一切,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卻獨獨忘了要把鼬的身份算進去,作為這個世界維三的寫輪眼持有者,沒有道理鼬不會成為他們的目标。
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有兩個人,一個是鼬,一個是自稱宇智波斑的人,既然都是在一個組織裏,那麽很有可能鼬碰到的事,他也碰到了。
因為他們的目标相同,都是尾獸,那麽有沒有可能蒼崎早就已經與曉接觸了呢?那麽到底現在,是誰在暗呢?
如果說,本來在佐助的心裏,蒼崎他們不過是他任務中的一環,是他本來遠遠沒有去較勁的存在,那麽現在,對鼬做出了這種事的他們,佐助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那麽,可以暫時阻止這股查克拉的蔓延嗎?’心中輕輕地詢問,佐助已經沒有把握做到萬無一失了,他沒有想到,鼬的身體裏會被植入這種東西,按照一般的情況來看,鼬本來還不至于會失明,在最初看到他的時候,小沐告訴他這只是暫時的,可是通過他剛才的檢查,他卻發現,倘若再拖上一個星期,那麽鼬的這雙眼睛一定會廢的。
佐助不明白蒼崎到底是怎麽想的,或許在他看來,鼬的眼睛确實難得,但是還沒到非到手不可的地步,這一個星期,鼬是沒有反抗能力的,如果在這段時間鼬被找到了,那麽他的眼睛一定會被他們奪去,但是若在這七天內,他們沒有找到鼬,那麽有體內的東西也不會是好相與的,一周之後,鼬的眼睛就會徹底失明,不管從哪一個方面看,這都是典型的到手最好,若是無法到手那麽就不惜毀了他。
他們的目标是尾獸,佐助的目标就是寫輪眼,佐助在旁敲側擊的幫助尾獸的收集,而對方卻是竭力的打壓他的一切,這麽看來,焰做的還真是釜底抽薪,讓他明明白白的暴露在陽光下等着人來打。
佐助不敢想象如果今天他沒有誤打誤撞的發現鼬的方位,或者他在中途退縮了的話,那麽鼬會變成什麽樣……
不敢想,佐助也不想去想。
‘很有難度,如果這股查克拉的主人接近了鼬的話,那麽遲早會發現他的情況,既然能夠做到這個份上,看來即使是鬼鲛在對上這個人的時候也不一定有完全的勝算。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快這股查克拉的運轉,把他的主人引出來,這樣的話,只要解決到他,你在輔以靈力将它徹底清除便沒有問題了。’
小沐的話很簡單,佐助聽完後也有了思量,就是說殺了往鼬的身體裏放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的人就行了,乍聽起來挺容易的,但是卻伴随一定的風險,如果把握不好催行的速度的話,那麽很有可能會因為他的介入而是鼬的眼睛加快失明,那麽反倒是得不償失。
“辦法我有,但是需要你的配合。”佐助的手指輕輕地觸碰面具,冰涼的觸感能夠讓他煩躁的心稍稍的冷靜一點。
“好。”鼬沒有托詞,點頭答應。
“這麽相信我?先說好,這一次的行動只有我們兩個人,你的那個同伴,不許在場。”佐助想到了鬼鲛,盡管鬼鲛最為準影級的忍者具有強大的實力,絕對可以在遇敵的時候出力,但是佐助卻不想他的參與,現在蒼崎的人很有可能混在曉裏,經過幾年的相處,蠍和迪達拉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要問為什麽的話,那麽就是在他汲取他們的查克拉來恢複力量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異常。
作為一個死神,尤其是像佐助這樣靈力充沛強大的死神,對于生命本源的力量,不論是靈力還是查克拉都是極其敏銳的,而蒼崎的人,通過接觸,他發現他們或多或少都會帶着一些讓佐助感覺不舒服的查克拉,比尾獸還要讓人讨厭。
至于飛段,就他的性格還真是讓人懷疑不起來,雖然他的脾氣總是很急躁,但卻否認不了他人不壞,頂多是長歪了的狂熱教徒,托他不死之身的福,佐助還真是在危機關頭被他救了幾次,所以細數的話,佐助是欠了他幾條命的。
如果說飛段是內應的話,佐助還真是想不到他這麽做的理由。
而角都,他是佐助最看不透的人,盡管他愛財愛的恐怖,但是卻不是沒有腦子的人,而正相反,他聰明,而且心思缜密的令人發指,估計只有蠍那樣的妖孽才能與之媲美。
在他接觸的曉組織的人中,只有六個,除了以上的四個以外,就是鼬還有鬼鲛了。
雖然鬼鲛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但是誰知道他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啊,根據他安插在水之國的義魂丸傳來的消息,鬼鲛的行蹤着實可疑,甚至還和’宇智波斑’有着聯系,而且那個水影好像也有問題,反正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不要輕易相信的好。
“好。”鼬沉思了片刻點頭答應,連他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的相信面前的這個人,把虛弱的自己完全的交給他,這種方式無疑是把生命交到了對方的手中。
鼬幹脆的态度讓佐助很高興,大概是因為曾經一起生活的時候鼬對他的單方面的遷就,從沒有忤逆過他的意思,所以佐助總是潛意識的認為鼬答應他的要求是無可厚非的,卻沒有想過如果來人不是他的話,鼬會以怎樣的方式對待,而想到辦法的佐助全身心的投入到接下來的計劃中,也因此沒有看到鼬隐隐思索的表情……
☆、100平靜的相處
“具體的計劃就是這樣,”把大致的想法說給鼬聽後,佐助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樣靠坐在牆壁上,看着月光下的鼬的面容。
“可以。”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然後,他不再開口。
“這幾天我們要一起行動,你确定已經安排好了你的搭檔?”看着鼬面無表情的‘注視’着自己,盡管佐助知道現在的他什麽也看不到,卻還是有點欣喜,如果現在鼬的眼睛是完好的話,他大概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也不會這樣和他安穩的共處一室了。
“嗯,鬼鲛還有事情要去做。”喝了一口佐助遞來的茶,鼬的姿态溫文爾雅,若是換上一個背景,佐助大概會有種好多年前他們還沒有鬧到這種地步的情景再現的錯覺。
“是嗎……”茶葉像是一葉小小的小小的扁舟,飄蕩在淡綠色的水面上,面具遮擋住的眼睛深處,一片冷凝。
深夜對坐,誰都沒有再說話,佐助很享受這種時光,他眷戀的看着眼前的人,卻感覺越看越不夠,明明是相似的面孔,他卻總覺得鼬說不出的好看,仿佛不管遇到什麽事,只要這樣靜靜的看着他,就可以讓他坦然面對,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養成了依賴,他只知道,若有可能的話,他想要盡可能的留在這個人的身邊。
這一次的相見,他并沒有心理準備,所以他沒有想過自己作為‘冥夜’應該以怎樣的态度出現在他的面前。
有時候,關心則亂,這句話着實不假,想一想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沖動的時候了,可是在面對與鼬相關的事情的時候,他卻屢屢失控。
一邊想要和他多說說話,一邊又不想打破這種安谧的氛圍,佐助擡眼看了看閉目養神的鼬,察覺到了對方的倦意。
“既然已經這麽晚了,你就先休息吧。”
“嗯。”
然後又是一陣靜默……
“睡覺吧。”
“嗯。”
佐助坐在原地沒有動作,而鼬因為他的話睜開了眼睛,‘看’着佐助的臉。
“不是要休息嗎?”大概是因為佐助沒有動身離開的跡象,鼬開了口。
“嗯。”佐助應道。
對坐無言……
“你應該去休息了。”鼬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月光打在他的臉上,佐助甚至能夠看到他纖長濃密睫毛随着閉眼的動作而顫動了一下。
“我知道,”佐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嘴角噙着一絲笑意,“我說過了吧,這幾天我們要一起行動,所以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佐助被自己随口說的話驚了一下,短短的幾個字,卻讓他有些期待鼬的回答。
“不行。”鼬否決的很快,不假思索。
“我是醫生,聽我的。”佐助倒也沒有讓步,雖然他的确是為了鼬的安全着想,因為不知道敵人什麽時候會出現,所以只有他在他的身邊的時候,才是最安全的,但是……心裏卻有着另外一種竊喜,就連佐助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
“不會有事的。”鼬也沒有讓步,“我不習慣有人睡在我的身邊。”
“房間這麽大,我們不會睡兩邊嗎?”佐助雖然有些失落鼬沒有答應自己,但是轉念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