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手關卡1

雨夜。

雷聲沉悶。

他站得很高。

狂風席卷驟雨,冰冷的雨滴砸在他身上,刺骨的寒氣從腳底升起,直沖他心口。

他很冷。

他想把身體蜷縮起來取暖,卻發現手腳被一股力量束縛着,他動彈不得。

他越來越冷。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

他知道他快被凍死了。

恍惚中,一幀畫面在他的腦海裏快速浮現又飛速消失,浮光掠影般看不太清楚。

驚鴻一瞥,他看到畫面裏是一個男人,雙腿交疊着坐在輪椅上,看不清眉目,很年輕,穿着一身黑色風衣,面色蒼白如紙,眉宇間透着濃倦的病态,氣場卻格外強大。

轟隆隆!

悶雷在頭頂炸裂,雷聲穿透黑暗,狠狠地撞擊着他的意識,他頭痛欲裂。

閃電猙獰。

轟鳴聲到了極致,他的意識被震得一片空白,再回神,只聽到一道電子機械男聲在說話:

【049487號試煉者歸祈,你好,歡迎來到試煉之地―新手晉級場。】

試煉之地?

什麽鬼地方?

他不應該在南家?

歸祈正迷迷糊糊得想着,一道力量憑空出現,拉扯着他支離破碎的意識穿越狂風暴雨一路往下,再往下……

暮霭沉沉,山野寂寥。

那是一處山丘起伏樹林繁茂的荒郊,周圍沒有人家,只有一棟小樓伫立在荒野間,在茂密的樹林裏若隐若現。

只有一條山路通往小樓。

此時此刻,山路上站着十幾人,有男有女,都很年輕,歸祈也站在人群中,他半眯着眼睛環顧四周。

一道電子機械聲在說話:

【最後一次提示:請所有試煉者嚴格遵守闖關規則,否則,逐出試煉之地。】

沒人說話。

不久前,他們莫名其妙得出現在這裏,不等他們弄明白發生了什麽,機械男聲就憑空出現,說了一句:

【歡迎諸位試煉者來到大型真人逃生游戲―試煉之地。】

所有人都有些懵,有個染着黃頭發的青年最先反應過來,他以為有人做惡作劇,一步站出去就開始破口大罵。

結果換來電子機械聲的一句:【警告:049305號試煉者黃嚣态度不端,逐出試煉之地。】

幾道紅線憑空出現。

眨眼的功夫,青年的身體就被那些紅線給切割成了碎塊,表情扭曲的頭顱跟着血淋淋的肉塊跌落在地上濺起血花。

青年死了。

死得很慘。

血淋淋的肉塊、濃郁的血腥氣無一不提醒着衆人:這不是惡作劇,認命吧。

衆人吓傻了。

電子機械聲還在繼續:

【本關為新人場:荒野客棧。】

【關卡難度簡單,參與人數……】電子機械聲頓了一下繼續說:【12人,基礎淘汰率1/3。】

【劇情:南嶺荒野有山茶,一群游客慕名而來。途中下起大雨,他們住進一家客棧,等着雨停去賞花。】

【試煉內容:在客棧居住4天。】

【提示:熟記劇情,遵守規則,膽大心細才能過關哦。】

【祝諸位游戲愉快,早日通關。】

電子機械聲消失了。

一地死寂。

良久,有人哆哆嗦嗦發問:“現……現在怎麽辦?客棧在哪裏?我們會不會死?”

沒人回答。

但所有人心裏都有答案。

轟隆隆。

雷聲漸進。

嗚嗚嗚嗚。

一聲嗚咽,有人哭了。

哭聲漸大,哭得人心裏發慌。

鮮血、屍塊、血氣、幽咽,恰到好處得烘托出了恐怖絕望的氛圍,衆人心裏那叫一個凄涼。

歸祈還在揉太陽穴。

他的腦袋漲得厲害,像是被硬塞了一大堆壓縮文件,現在文件開始解壓,儲存內存不斷被侵占,運行內存略顯不足。

腦袋要炸了。

“啧,哭毛。”

一個男人突然出聲:“哭能解決什麽問題?哭能把客棧哭出來?哭就能順利過關?”

哭聲一頓。

歸祈看過去。

出聲的是個身材魁梧的男人,30歲左右,背着個黑色雙肩包,濃眉大眼,嘴裏叼着半截煙。

男人繞過肉塊說:“跟上。”

一個梳着高馬尾的女生立刻跟上,衆人早被吓得六神無主,現在有人出頭,又有人響應,都下意識得跟了上去。

歸祈擡頭看了一眼,發現男人是往山路盡頭的小樓方向走,也就跟了上去。

嘩啦啦。

風吹樹葉。

一路無話。

雷聲沉悶。

天越發陰沉。

黑雲聚集,下起綿綿細雨。

山路崎岖不好走,現在一下雨更增加了難度,磕磕絆絆又走了将近一個小時,衆人才趕到了小樓附近。

這時天已經黑了,雷聲就在頭頂,豆大的雨點開始往下砸,衆人趕緊往小樓跑。

那是一棟三層小樓,小樓大門緊閉,門窗緊鎖,天完全黑了下來,小樓裏卻一點兒光都沒有。

陰森森的,像棟鬼樓。

衆人心裏發毛。

帶頭的男人已經敲門。

扣扣扣。

三聲扣門聲。

歸祈在男人身後不遠,聽到本來寂靜的門後突然響起腳步聲、孩子們的玩鬧聲,孩子嘻嘻哈哈,在唱歌。

歸祈凝神細聽。

聲音清晰起來。

“遠客來啦金滿懷,

裁了布啊做新衣。

香飄野呀山花開,

偷了懶呦容花易。”

“豬兒殺……”

“吱呀”一聲。

小樓的大門開了。

清脆的童謠戛然而止。

歸祈擡頭看過去。

開門的是個中年女人,30來歲,臉色蠟黃頭發亂糟糟,身上穿着件縫了補丁的破舊衣服。

女人打量下衆人,問:“你們就是定了四天房間的旅客?”

男人點頭。

女人側身:“進來吧。”

男人率先進了門,束着高馬尾的女生緊随其後,歸祈是第三個進門的人。

門後是大廳。

大廳裏擺着幾排破舊的桌椅,四角挂着煤油燈,大廳最中央擺着一根白色蠟燭,門外風聲呼嘯,門內燭光忽明忽暗。

“疊紙船,疊紙船。”

“紙船散了人死江~”

空靈的童聲在大廳裏回蕩。

衆人吓了一跳。

歸祈看到東北角有兩個孩子。

孩子們四五歲大,一個男童,一個女童,穿着補丁衣服,在煤油燈下玩紙船,紙船的邊角已經泛黃。

看到歸祈注意到他們,孩子們咧嘴笑笑,拿着紙船轉身跑開了。

歸祈看着孩子們離開的方向,剛才在門口聽到的童謠,應該也是這兩個孩唱的。

衆人進了大門,女人指着桌椅說:“我是這裏的老板娘,這些桌椅你們随便坐,等你們坐下,飯菜就可以上桌了。”

咕嚕。

有人的肚子響了一聲。

“餓了,趕緊坐。”

爬了半天山路,男人是真餓了,他率先坐下,馬尾辮女生跟着坐下,歸祈無所謂,随意找個位置坐下。

大家依次坐在了凳子上,

“這桌子凳子上全是陳年油漬,也太髒了,怎麽坐啊?”?有個女生還在猶豫。

說話的女生二十來歲,妝容精致,穿着一件白色v領長裙,脖子、手腕、腳腕上都帶着漂亮的金飾。

男人翻了個白眼:“大小姐,這裏是試煉之地,你以為是五星級酒店?npc讓你坐你就坐,衣服髒了又死不了人,哪那麽矯情?”

“你個糙漢子懂什麽。”

女生反唇相譏。

她的白裙子坐下去就廢了。

男人無語:“在這裏,我懂無視npc,頂撞系統,破壞規則的下場。下場嘛,參考那個搞不清事情就開罵的黃嚣。”

想起黃嚣,女生的臉白了。

男人指指板凳:“所以坐吧。”

女生猶豫。

老板娘突然出聲:“客人的衣服首飾看起來很貴重,店裏的桌椅的确是很髒很舊,要不要換件衣服?我昨天做了幾件新衣,可以給你拿一件将就幾天。”

男人皺眉。

“那就麻煩了。”

女生瞥了男人一眼,對老板娘說。

“呵。”

男人意味不明得冷呵了一聲。

老板娘很快拿了件紅色的長裙過來,女生把衣服折疊兩下墊在凳子上就坐了下去。

歸祈收回目光。

很快,飯菜上了桌。

飯菜很簡單,水煮一樣的綠葉菜,一小筐黑黢黢的硬饅頭,一盆能數得清米粒的清湯。

老板娘面無表情地說:“時間已經不早了,等你們吃了飯,我帶你們去房間休息。”

老板娘頓了頓,又說:“山裏的夜經常有東西出沒,你們進了屋就不要再出門了。另外,山間夜裏有瘴氣,最好關上門窗。”

說完,老板娘就離開了。

有東西出沒……

衆人聽着老板娘死氣沉沉的聲音,看着陰森森的古樓,不禁打了個寒顫,不約而同得想到了一個東西。

有個燙着大波浪卷長發的女生咽了口口水:“老板娘說的那個東西,不……不會是那個東西吧?”

衆人沉默。

“你是說鬼?”

有人開口。

衆人循聲望去,開口的是個少年。

少年看起來是剛成年,留着黑色短發,穿着一身紅衣,皮膚白皙如玉,長得那是精致漂亮,眉目如畫。

波浪卷女生連忙擺手:“別別別,大晚上千萬不要說那個字!”

歸祈不以為意:“沒鬼。”

女生:“……”

求你,別再提那個字了!

“鬼不鬼的咱一會兒再說,我們是不是先注意一下那個老板娘?這飯菜不會有毒吧?”

有個青年突然出聲。

女生:“……”

帶頭的男人已經開吃,聽到青年的話,含糊不清得開口:“想那麽多做什麽?你有什麽可毒的?退一萬步,做個飽死鬼總比餓死鬼強。”

這些人一口一個鬼,波浪卷發的女生連番無語,最後連省略號都不想寫了。

“也是。”

青年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沒動筷子,他不是害怕有毒,而是滿腦子都是黃嚣的死狀,實在沒胃口。

十幾個人裏,也就帶頭走來的男人一點兒不受黃嚣的影響,吃得不亦樂乎,大廳裏只剩下碗筷敲擊,男人大口大口吞咽喝湯的聲音。

青年沒食欲,也不想聽吃飯的動靜,看了一圈,看到身側的歸祈也沒動筷子,就跟歸祈說起話來。

青年自來熟,說起話來滔滔不絕,沒幾分鐘就把自己多大年紀,做什麽的,家是哪裏的給說了出來,青年的健談影響了其他人,衆人紛紛自我介紹。

正在埋頭大吃的男人叫路仁,是個書店老板。路仁身側那個梳着高馬尾的清秀女生叫舒彌,是個大學生,兩人是表親。

話唠青年叫左哲,是個富二代,正在讀大學,來這裏之前是在去往度假村的高速路上,正看小說。

左哲:“我追的是一本無cp升級流小說,男主打架超A,反派精分病嬌又粘人,特別帶感!我正看得熱血沸騰呢,結果眼前突然一黑。再睜眼就是這裏了。”

說起心頭愛,左哲明顯有些抓狂:“我就差個結局就看完了,男主跟反派是he是be馬上就要揭曉,我卻穿越了!”

歸祈有一搭沒一搭得回應。

對于小說、電視劇、明星、娛樂圈一類的歸祈不熟,對于不熟的領域,他從來不随意置喙。

倒是那個叫舒彌的姑娘目光炯炯得看着青年,看起來有點兒激動。

左哲帶起來這裏之前在幹什麽的話題,不吃飯的人也跟着聊起來,說起了各自的經歷。

“我來之前出差,在飛機上。”

“我約了幾個朋友在賽車。”

“我跟爸媽去旅游,在高鐵上。”

舒彌也參與到了話題裏:“我跟表哥來之前是在玩過山車。”

賽車、飛機、高鐵、過山車,無一例外,都是在高速行駛的狀态下來到這裏的。

左哲扭頭看歸祈:“小帥哥,你怎麽來的?坐高鐵、高速還是飛機啊?”

“被未婚夫追殺,逃命路上來的。”面對左哲好奇的大眼睛,歸祈不緊不慢地說。

左哲驚:“!”

未婚……夫!?

舒彌的眼睛瞬間亮了。

“咳咳!”

狼吞虎咽的路仁一口湯嗆在嗓子眼,立刻彎腰狂咳起來。

歸祈:“開個玩笑。”

左哲呆滞:“哦……”

舒彌失望:“哦……”

路仁翻了個白眼,趕緊喝湯壓驚。

結果,就聽那個少年補充說:“追殺我的不是未婚夫,是他下屬,他本人不知道。”

左哲:“!!!”

$w#o*c!&

舒彌:“!!!”

腦補一百萬字的狗血劇情!

“噗咳咳!!”

路仁一口壓驚湯卡在嗓子眼,卡得鼻子直冒泡,又是一頓撕心裂肺得咳嗽。

歸祈:“這次沒開玩笑。”

所有人:“……”

歸祈真沒開玩笑。

他的确有個未婚夫,叫南玄澤。

說起南玄澤……

那是一個冷漠鋒利,城府極深,動動手指都能影響豪門格局的強大男人,是世界頂尖企業南氏集團的掌權人,是無數豪門少爺千金為之癡迷瘋狂的所在。

歸祈也有些無奈。

南玄澤年少成名,權勢滔天,容貌出衆,而他呢,籍籍無名,無權無勢,平平無奇,除了武力值能爆個表,其他真沒能拿得出手的。

但就是這樣的他,卻成了南玄澤的未婚夫,地位還異常穩固,說起原因,其實很荒唐。

南玄澤生下來身體就弱,12歲時咳血不止,南玄澤的生命逐漸消散,醫學界各大名師都束手無策,宣判無救。

南家老爺子不認命吶,不知道從哪找來個大師,大師掐破了手指,給出一個古老而迷信的辦法―沖喜,找個命格與南玄澤契合的人沖喜。

他的命格與南玄澤百分百契合,于是,他與南玄澤訂了婚,成了南玄澤的未婚夫,在那個男人不曾驚豔世界之前。

之後南玄澤雖然沒有強壯起來,但病情穩定,不再動不動就咳血,終于活得像個正常人,于是,他穩坐南玄澤未婚夫寶座,一坐就是十幾年。

歸祈笑了笑。

左哲回過神,八卦之心熊熊燃燒,他忍了又忍,沒忍住:“那你未婚夫手下為什麽追殺你?”

歸祈從回憶裏回神,半真半假得說:“大概因為我搶了他們的神。”

訂婚時他還小,不能直接結婚,他就被南家送去山林學藝不久前南玄澤病危,他連夜趕回南家沖喜,但南玄澤還是死了,死在婚禮上。

南玄澤是南家人眼中的神。

神被他沖喜沖死,南家人悲痛,哭天搶地,一個個哭紅了眼,要殺了他給南玄澤陪葬。

新世紀新面貌,他哪能提倡這樣的陋俗,但師傅一直教導他:與南玄澤訂了婚就要對人家負責,要不離不棄。

不想去陪葬,又不能不要南玄澤,他也很為難。想了半天,他決定折中一下。

師傅讓他嫁雞随雞嫁狗随狗,現在雞狗死了,但牌位還在,他随牌位不就好了,于是他搶了南玄澤的牌位去私奔。

歸祈啧了一聲。

南玄澤的牌位是道家大師出手打造,能凝魂聚魄,意義非凡,南家人恨不得護在心窩裏供着,一下子被他搶走,南家那群漢子氣炸了,揚言要把他抽筋扒皮。

他只好逃命。

逃命路上碰了一堵軟綿綿的透明牆,再醒來就是這裏,他完好無損,但南玄澤的牌位不見了。

歸祈低頭摸了摸手指。

雖然南玄澤的牌位不見了,但他的左手無名指上卻多了一枚戒指。

“小帥哥,你才多……”

“諸位客人。”

左哲剛想問歸祈多大了,就聽到老板娘死氣沉沉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

左哲吓了一跳,急忙回頭。

老板娘站在左哲身後,語調死板得說:“該休息了。我帶諸位客人去房間。”

左哲:“這麽快!?”

這裏是夏季,外面下着雨,屋裏很潮悶,但越靠近樓梯口越覺得涼快,随着老板娘一步步拾階而上,氣溫越來越低,最後變成了冷。

陰冷。

老板娘停在二樓樓梯口,拿出一串鑰匙:“這裏有7間房。”

老板娘把鑰匙拆開,拿出兩把鑰匙遞給左哲跟一個男生,說:“這是01號房間。”

“這是02號房。”

老板娘又拿出兩把鑰匙。

“這是03號房。”

歸祈是03號房。

老板娘拆了兩把鑰匙,一把給了歸祈,至于另一把,老板娘想了想,遞給了一個男人。

歸祈看過去。

那個男人很年輕,長相出衆,個子很高,穿着一件過膝黑色風衣,身形挺拔,氣勢非凡,只是臉色蒼白,平添幾分病倦。

男人向歸祈點點頭。

很快,房間分配完畢,除了路仁單獨一人拿了07號房間的鑰匙外,其他人都是兩人一間。

“請按照房間號入住,山裏的夜不安生,為了安全,請諸位不論聽到什麽動靜都不要出門。”

老板娘囑咐了一句,又意味不明得看了衆人一眼,然後下樓去了。

噔噔噔。

老板娘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等腳步消失,衆人看向走廊。

二樓走廊不是很長,兩側是黑漆漆的客房,房門都寫着01、02這樣的數字,走廊盡頭有一間房,寫着07。

走廊盡頭的房門上挂着一盞煤油燈,跳動的火苗忽明忽暗,越發顯得走廊陰森恐怖。

“好了,都睡去吧。”

路仁晃晃鑰匙率先進房。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還是進了房間,他們雖然心驚膽戰,但身邊還有一個夥伴,也就不那麽怕了。

歸祈開了門。

一陣陰風伴随黴氣撲面而來,歸祈揮了揮手,等了片刻才進了門。

屋子很寬敞,進門是一張圓桌,桌子邊上擺着4把椅子,床鋪還算整潔,就是黴味太大。

一陣陰涼的風吹過,屋子裏的黴味頓時散了不少,歸祈回頭,就見那個模樣出挑的男人站在窗邊,蒼白修長的手剛從破舊的窗扇上放下來。

男人彈了彈手上的灰,側過身對歸祈說:“不早了,早點睡。”

歸祈:“開着窗?”

他可記得老板娘不讓開窗。

男人不以為意:“先開着。”

歸祈點點頭,也不計較開窗的後果,伸手拉出一把椅子,拍拍:“我有未婚夫,跟別人同床不合适。”

歸祈:“椅子歸我,床歸你。”

男人不語,他的目光落在歸祈的左手上,那手很幹淨,手指白皙修長,無名指上帶着一枚戒指。

看了片刻,男人輕移開視線,聲音低沉地開了口,卻是問:“未婚夫?”

歸祈沿着男人的目光看向戒指:“哦忘了,我們舉辦了婚禮,現在說未婚夫不合适,應該是叫老公了。”

男人微抿薄唇,似乎是笑了下:“那的确是不太合适。今天椅子歸我,明天歸你。”

男人态度堅決,歸祈不再去争,反正要在這裏住4天,兩人可以分得勻。

簡單洗漱了一下,歸祈就躺下閉目養神,回顧這一天發生的所有事。

初來這陌生詭異的地方,他沒想着睡覺,但不知怎麽得他突然感到一陣疲憊,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終于開文啦。

新文《穿成殘疾反派的炮灰男妻》求收藏QAQ

藥神楚醫莫名穿書,成了狗血瑪麗蘇文中女主的炮灰備胎,炮灰也叫楚醫,是豪門楚家的小少爺,與雙腿殘疾的秦家大少秦瑾川有婚約,但楚醫非常厭惡秦瑾川的腿。

女主是個心機白蓮花,利用楚醫盜取了不少秦家機密,幫男主重創反派boss秦瑾川後,立刻踹了楚醫。

楚醫怒火中燒,想要綁架女主報複,卻被男主打了個半死,緊接着,半死不活的楚醫被帶回秦家,死在了殘暴冷血的秦瑾川手上。

穿過來的楚醫了解了劇情,立刻扔下一本離婚協議書,收拾了鋪蓋卷連夜跑路。女主、男主、反派都不是省油的燈,他惹不起還躲不起?

n月後……

楚醫坐在直播,間美滋滋地介紹着各種美容養顏、強身健體的丹藥,一身戾氣的秦瑾川破門而入,渾身散發着寒氣,把人堵在牆角。

秦瑾川:“離婚?問過我了?嗯?”

楚醫:“那我現在問……”

秦瑾川:“想都別想!”

看直播的觀衆驚了:“!!!”

yiyi_a扔了1個地雷

laofuzi扔了1個地雷。

原玖,灌溉營養液+4,我家小魚特別萌+6,yiyi_a+8,随意+1,神煩取昵稱+4,yiyi_a+1,神煩取昵稱+3,yiyi_a+2,神煩取昵稱+2,yiyi_a+8,神煩取昵稱+2,摩洛落歌+5,一生戎裝戒掉半世後唐+5,死宅+2,死宅+2

謝謝大家的地雷營養液,麽麽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