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成醒了,說:“問端,我想解手。”

“您等一下。”船上沒有尿壺,嚴問端想去找找有沒有大口的瓶子,又被嚴成叫住了:“你扶我去吧。”

嚴問端将嚴成手上點滴拔了暫時封上,又俯身将父親抱了起來,一路到衛生間,嚴成将手挂在嚴問端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嚴問端看父親插着點滴針頭的左手無力地從大褲衩中掏出自己的陰莖,扶着陰莖,尿液淅淅瀝瀝地流出來。

尿完之後嚴成嘆了口氣,将陰莖放回去,說:“回去吧。”

嚴問端又将父親攙回去,嚴成躺好之後說:“冷,拿床被子來。”

嚴問端去找了被子給父親壓上,才又重新插好點滴。嚴成又阖上了眼,嚴問端看了看,從另一側鑽到被窩裏,在一旁摟緊父親。雖然雨後空氣清冷,但仍舊是夏天,嚴問端很快出了一身的汗,嚴成身上卻仍舊是冷冰冰的。

又一瓶點滴打完,嚴成體力恢複了一些,叫嚴問端扶他坐起來。

嚴成算了算日子,覺得大概若是沒有嚴問端,他早已死在海上了。左右是沒有多少時日了,他能給的,便都給了他吧。最後的日子開開心心的,別再叫他擔心難過了。

他拉起嚴問端的手,放在嘴邊吻了吻,說:“爸爸愛你。”

嚴問端擡起頭來看向父親,咬緊了牙關。

嚴成笑着拍拍他的臉說:“現在就生離死別還太早。”

這次嚴成胃部受外部撞擊發病,虛弱了三四天才調理好。好了之後人又瘦了一圈,但嚴成覺得自己更有精神了,不知是回光返照還是出現了奇跡。

天氣好的時候兩人常在夾板上走動,嚴成仍穿個短褲,嚴問端索性什麽都不穿,被曬得渾身通紅脫了兩次皮,現在已經像塊黑炭。蔬菜水果已經吃光,其他食物也不多了。嚴問端每天都釣兩條魚,在嚴成的教導下技術已然非常娴熟。

上鈎一條大魚,嚴問端收了杆,今天就算收工了。

他把魚放到大池裏,收拾好東西,又走到父親身邊。

嚴成的生命進入倒數,幾乎可以以天計算,嚴成去了嚴問端自然也不會活多久。生命的最後幾天裏什麽都變得索然無味。再好的風景看多了也會膩,文學與藝術,甚至是哲思都喪失了意義。唯有最原始的肌膚相親才有讓人留戀的滋味,感官上的刺激及情感上的交融是空無的時間的最好調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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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成自然而然地勾住嚴問端,與他接吻。他用盡所知的技巧,把兒子吻得神魂颠倒。嚴問端多少也學到了一些,但完全無法與之抗衡。畢竟他的第一個吻,第一次與人做愛,都是不久之前與父親。他所接觸到的所會的事情都是嚴成對他做過的。甚至只是一個眼神或是手指上的微小動作,嚴成都可以将他完全掌控。

一吻過後嚴問端大口地喘息,臉漲得通紅。他跪坐在夾板上,等待着父親對他做什麽。

嚴成叫他趴跪下來,屁股太高。嚴問端不但翹起屁股,還将臀部分開,露出殷紅的肛口來。嚴成吐了口吐沫到手中,吐沫到他身後,拿手指捅了捅擴張。嚴成身體狀态不好,兩人已有幾日沒做,嚴問端先前被操得總是合不上的肛門又重新閉緊了,将嚴成的手指夾得很緊。嚴成站到他身後,一手在他腸道內抽插,一手攥着他的陰莖擠壓。

由于嚴成手上的進攻毫不留情,嚴問端嗓中悶着發出聲來,起先只是粗喘,之後因父親的手指在他腸道內敏感點的按壓,抑制不住地細聲呻吟。嚴成說他:“你叫得像個女人。”手下重重一點,在兒子尖聲呻吟出來之後又道:“很好聽。”

這樣前後夾擊,嚴問端很快射了出來。

就在他射精之時,嚴成扶着陰莖捅了進去。

“啊!”嚴問端身體抖動着大叫着,雙手無力支撐整個人向前倒去。嚴成一手扶着他的胯,一手在他的右半邊屁股上重重地拍了兩下。

射精尚未結束,嚴問端全身敏感至極,屁股被打得泛紅,抖了兩下,腸道痙攣着,肛門夾得更緊了。他彎下身去,抓着嚴問端的肩膀叫他跪起,而後兩人以交合的姿勢一起站起來。

嚴成邊扶着嚴問端的胯在他體內抽插,一邊頂撞着他一步步向前走。嚴問端猶在射精,精液一股股地灑落在夾板各處。

嚴問端被逼到絕路,雙手抓緊欄杆,大海就在眼前。他回過頭來用臉與父親厮磨,嚴成也拿臉蹭着他的後頸,仔細地吻他的後耳,用舌尖描繪每一寸發際線,身下卻毫不留情地撞擊。

他又将手指捅到嚴問端的嘴中,按壓他的舌頭,随着身下的挺進的頻率,四根手指并在一起在嚴問端口中抽插。

嚴問端被操得流汗又流淚,口水也順着嚴成的指縫往下滑。

射精的時候嚴成将嚴問端緊緊地箍在懷中。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舍不得懷裏的孩子。他愛他,并不是口頭說說,也非臨時起意。在這一周多的時間裏他愛上了這個人,他的兒子,總是毫無保留地抒發着對他的愛意,抛去故作成熟的表現,真摯又熱情的男人,将身體全部交予給他,向他徹底打開的情人。兩人不再是冰冷生硬的每次見面只說幾句客套話的父子,他亦不再是一個施舍愛的人。

嚴成希望此時此刻就是結局,兩人相擁着一同墜入海中,腳上墜着錨,冰冷的海水壓向他們,他們一同下沉,一切都結束在幾千米之下的海底。從一個小小的嬰孩将他一點點養大,嚴成愛着他,做很多事都是為他,直到現在真真切切地,他只想殺了他。

他重重地咬在嚴問端的後頸,牙齒刺穿皮膚,深陷到肉中,鮮血在他的唇齒間流淌。

疼痛讓嚴問端安寧,他望着遠方的海平面,霎時間日升日落鬥轉星移,他也感受到了父親的愛意。

父子倆在船上已經生活了近一個月,嚴成每天都為兒子剃須,自己卻從來不打理,蓄了一把大胡子。日落之前嚴成拿出一套工具,叫嚴問端坐在甲板上,抖開一條浴巾圍在他脖子上,拿水打濕了他的頭發,為他理起發來。

将兒子的頭發剪短理順,嚴成又拿剃刀給他清理後脖頸與鬓角,臉上剛冒芽的胡渣也被一并刮了。嚴問端的發質随他,又粗又硬,長得也快。嚴成拿濕毛巾将碎毛發擦了,拍拍他光滑的臉頰說:“真帥。”

嚴問端沖父親笑笑。

嚴成拉開披在嚴問端身上的浴巾,一順手又往他胸上打了泡沫,握着剃刀一刀一刀地刮去他的胸毛。到一側的乳頭的時候,嚴問端挺起胸來給他刮,嚴成一手捏起嚴問端的乳頭,左左右右地将乳頭周圍的絨毛剃了個幹淨。

嚴成吹着口哨,又剃了另一只。

他退後兩步打量一番,又覺得嚴問端下腹到腿間的一片黑有些礙眼,便叫他站起來,如法炮制,刀從小腹下去,直剃到睾丸下。剃刀刮着毛發發出呲呲的聲音,陰莖和睾丸被父親左右撥弄,提起或按壓,嚴問端早已動情,陰莖翹起頭,向外沁出粘液來。

嚴成拿手彈了彈嚴問端的龜頭,說:“這麽不安分,切了算了。”

嚴問端微分開腿,低下頭在父親耳邊說:“可以的。”

嚴成站直起來看着他,笑他瘋。他拿水潑到兒子下體上,殘餘的泡沫化掉,陰莖也軟了下來。

嚴問端說:“您可以切掉我的陽具,卸掉我的手腳,剝掉我的皮,您對我怎樣做都好,只要您喜歡,我也會覺得欣喜。”

“不要胡說。”嚴成擡腕看了看前幾天找出來的表,有些焦躁地點了顆煙,走到穿的東側望着海面。見兒子跟了上來,他又說:“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傷害另外一個人。”

“嚴問端。”嚴成将未抽盡的煙碾掉,說:“你是我的兒子,我對你存有期冀,但不會把我的期冀強加于你。因為你只是一個透過我而來的有緣人,我愛你,但更多的是尊重你。任何人來這個世上都會對這個世界産生影響,問端,聰明努力又認真,有朝一日将會有很大的影響力,你又品性善良,所以我覺得可惜。我沒教過你這些大道理,因為我知道你都懂的。每個人都是獨自運行的恒星,我們只是偶然重合了軌跡,星也會隕落,人終将分別,或早或晚,人終将分別。剩下的路我沒法陪你走了。問端,我對不起你,但世事無常,我要先行一步了。”

嚴問端搖了搖頭,緊接着又搖了幾下。

每夜每夜看着嚴成越來越沉的睡眠,他心中充滿了不安。他不怕父親的死亡,死亡是他們共同的結局。而嚴成也不容他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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