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失控(倒V開始)

齊宥的求生欲壓倒了一切, 他忙卑微道:“陛下叫臣小名自然是給臣臉面,哪兒有什麽叫不得的?就算陛下再給臣取個新名字,臣也會覺得是陛下的恩典。”

“新名字?”雍熾盯着他, 笑了:“那朕要好好想想。”

“不必費神……”齊宥簡直想哭:“您操勞國事要緊……”

雍熾雙手依然牢牢箍在他身側, 嘴角上揚:“朕要給阿宥想個獨一無二的稱呼,只有朕能叫的。”

齊宥:“……”

我謝謝你啊。

約莫半個時辰後, 到了離京城十七八公裏的郊外,齊宥擡眼望去, 隐隐看見綠樹掩映後的一排園林長廊。看守在園林門口的太監早已接到消息,此時看到雍熾策馬前來,皆匍匐于地。

雍熾沒做停留, 打馬徑直進了園門。

一進園林, 齊宥登時驚了, 此處有山有湖, 古木成林, 比皇宮多了幾分随意, 又比排雲臺多了幾分清幽。

齊宥望着煙波浩渺的湖面, 傻傻問道:“陛下, 這個園子也是您的麽?”

真的不怪他沒見過世面,這地方擱現代活脫脫是個衆人向往擠爆的景點,即使知道雍熾是皇帝,但……這麽好的地方總不能是皇帝一個人享用吧?

雍熾聽罷這話, 微翹唇角輕笑道:“天下都是朕的。”

齊宥呼吸一滞,雍熾說這話時眉目飛揚, 透着不可一世的嚣張。

但并不讓人讨厭,反而讓人移不開視線。

齊宥忙垂下目光:“是臣又說傻話。”

雍熾輕握住他的手,眉目間滿是倨傲:“朕帶你去看看朕的天下。”

齊宥起初對這話還有些納悶, 等到看到那亭臺樓閣的景致,才漸漸明晰。清雅曲折的江南園子,酷似蘇堤的堤岸,幾乎和揚州二十四孔橋一模一樣的拱橋,甚至還有寬廣到一望無際的草原……

雍熾是把整個天下都搬進了園子,每個風格雄踞一個角落,互相映襯互不牽扯。

看到齊宥目不暇給的模樣,雍熾得意的揚揚眉,拉着他在長廊上奔跑起來:“你看看,這是朕仿江南的長廊,每個廊沿都有畫。”

長廊到了盡頭,雍熾又拉着齊宥去湖邊的草原。

夏日風輕,青草瘋長,雍熾仰面躺在草原上:“這是朕平日策馬的地方,在蒙古有很多不快,但朕還是想念那片草原的。”

被蒙古人所俘是雍熾不能提及的雷區,誰碰誰炸,齊宥不知雍熾怎麽會自己主動提及這不堪回憶,吓得趕緊噤聲。

“朕收複蒙古後,特建了這草原。”雍熾淡聲道:“這個地方讓朕清晰的明白,朕是在執掌天下。”

齊宥躺在雍熾身畔的草地上:“陛下富有四海,這些只不過是陛下擁有之萬一罷了。”

“朕從前也這般覺得,這天下沒有朕辦不到之事,也沒有朕到不了的地方。”

齊宥敏銳的捕捉到雍熾語氣裏的一絲悵惘,雖不解其意,但真情實感道:“在臣心裏,全天下沒人能于陛下為敵。陛下一直都揮兵破陣,所向披靡。”

齊宥這話倒是不假,雍熾在原書中雖得了個力戰而亡的結局,但其實也是他無心戀戰所致。

暴君雖幼稚魯莽,卻也是真的戰無不勝。

雍熾輕聲默念:“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雍熾緩緩閉上眼睛,腦海中卻漸漸浮現出齊宥為魏九朝唱生日歌的模樣。

所向披靡麽?那為何他在那一瞬間束手無策,甚至連一片衣角都怕被齊宥看到?

戰無不勝麽?那為何他根本不敢出面一戰,只敢躲在角落,将說不清的心事散在月色裏?

雍熾在心底嘆口氣,以往每次失落,這片只屬于他的天下便是最好的慰藉,只要他置身其間,便有掌控之感。

可這次,他絲毫沒覺得自己掌控了誰,反而有些失控。

齊宥望着身側久久未語的雍熾,忽然開口道:“陛下好像不喜歡在宮中久住?”

話一出口,他便後悔了,這樣問既唐突又冒犯,萬一暴君發飙可怎麽好。

雍熾睜開雙眸,定定望向他,眸中沒有怒意,反而有隐隐的欣喜:“阿宥察覺到了?朕的确不喜在宮中居住,那地方規矩多,女人也多,甚是麻煩,朕自然不喜。”

不知為何,齊宥忍不住唇角微翹:“陛下不喜女子?臣有時也覺得女子心思難測,不如和男子在一起利落爽朗。”

雍熾唇角也不受控制的上揚,雙手撐在草地上,立起上身定定望向齊宥:“看來阿宥也想和朕在一起。”

雍熾仰着頭,下巴線條流暢硬朗,眸中滿是期待,這一瞬間,齊宥竟覺得暴君只不過是個外強中幹的大狗,外表兇悍,卻總想得到人的愛撫肯定,齊宥差點忍不住想去順順他的頭毛……

打住打住,齊宥立刻從這種可怕的想法裏抽身而出,面前的是一國之君,不是自家的寵物,這般想想已是大逆不道,若真把他當成大狗對待,自己的狗命肯定要早早交待。

他忙幹笑兩聲,打個哈哈把這話題揭過去。

雍熾卻有些不依不饒:“阿宥說自己不喜歡女子,是覺得女子麻煩麽?”

齊宥腦子裏立時閃過魏九朝之事,點頭道:“臣自然覺得女子麻煩,不光是臣,凡是這個年紀的男子,皆不願過早婚配吧。”

出身貴胄的少年自然不肯委屈自己,不少人在十幾歲情窦初開時就有了侍妾,因此對正經婚配看得更是寡淡,壓根沒什麽期待。

只因古代注重家族聯姻嫡庶之分,才必須娶個身份相當的妻子罷了。

雍熾一聽這話,面色更喜:“阿宥不願婚配,倒是和朕想到了一處。朕明白了你心思,日後更不會有迂腐之人迫你。”

齊宥想了想道:“那如果臣父親突然說臣幼時曾和遠方親戚有婚約,或者……突然塞個陌生女子給臣呢?”

“無稽之談!”雍熾冷道:“幼時婚約怎麽能作數?再說婚約是大事兒,即便是父母也不能強人所難!”

齊宥聽到這話,立刻可憐巴巴跪在地上:“陛下所說皆是臣之所想,臣有個朋友如今就面臨此事,陛下深明大義,還望您能出面幫他。”

雍熾凝眸望向他:“哪個朋友?”

齊宥忙道:“和臣同在國子監念書的魏九朝。”

話音一落,雍熾面色倏然冷淡,直起身子大步離開。

齊宥:“……”

齊宥不知哪裏突然惹怒了雍熾,但還是迅速深吸口氣,跑上前拉住他的袍擺:“陛下,陛下是不理臣了麽?此處離京城甚遠,您要臣怎麽回去啊?”

雍熾面色冷淡,一語不發,腳步卻不由自主地減慢。

雍熾的臉色依舊很臭,任誰看到都會吓得發抖,齊宥此刻卻不怎麽怕他,揪住他衣袖悶悶道:“陛下,是陛下把阿宥帶過來的,您總要對我負責吧。”

雍熾垂眸,齊宥精致的雙眸水霧彌漫,滿是小小的委屈。

雍熾眯起的雙眸暗沉幾分,此地是行宮,仆役甚多,但卻無人居住,若眼下把齊宥鎖在此處呢?

不必操心齊家,兒子丢了,再急得團團轉也不敢真的向皇帝要人。

也不會有非議,畢竟此處隐秘,不如排雲臺那般惹眼……

齊宥絲毫沒有感知到危險的降臨,還在輕輕搖着雍熾的衣袖。

雍熾掃過齊宥緊拉着衣袖的雙手,緩緩道:“若想今晚侍寝,你就接着搖。”

齊宥立時變了臉色,如同被吓到般縮回手,怯怯望向他。

就好像……侍寝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雍熾總愛用此法恐吓挑釁齊宥,以往每每看到他受驚後乖巧聽話,都會覺得心情愉悅。

可眼下卻有說不出的煩躁,甚至……還有一絲沉沉的空茫。

侍寝對他來說,就如此不堪可怖麽?

雍熾閉上雙眸,只覺煩躁異常。

作者有話要說:  一章只要幾分錢,絕美愛情在眼前~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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