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節

箱底的“堕?三生”淺吟輕唱,嗚嗚低鳴了一夜。天破曉時,滴纏終于忍無可忍,一個瓷枕丢過衣箱,“嘭”的碎瓷滿地,“我說你到底有完沒完,整整鬼叫了一個晚上,還讓不讓人睡覺!”

“那你打算睡到什麽時候呢?”月色還未退盡,日卻早已升起,窗外的景色被這種奇妙的混合攪的模糊,而此時,滴纏卻無比清晰的看到一張清麗絕倫的臉,蔚藍衣衫散發着淡淡的光華,邪魅詭異。

“那些冤魂一定是來找我報仇了,不然我怎麽會一睜眼就看到你這張‘鬼見愁’的臉。說吧,又有什麽事?”滴纏蒙着被子,咿咿呀呀的嘀咕。

“當然是有新任務了。”那人曼步踱入房中,當真是千嬌百媚。

“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滴纏剛想丢枕頭,卻摸了半天也不見蹤影。她好象忘記自己已經丢過一次了,真是失誤啊,要知道那麽重要的武器不在身邊是很危險的。

“你非要每次都把你們全家吵醒才罷休啊。”那家夥每次來布置任務幾乎都要落得個狼狽鼠竄的下場。“對我這樣的美女,你也真下得了手啊。”清麗的面容沉浸在自戀的狀态中不能自拔。

“夜,是誰?”滴纏驟然斂色問道。

“屍門門主。”叫做夜的美貌女子也正色回道。

“屍門?那個如今統領魔教的門派?”滴纏驚怔,“不是吧,我們的組織到底是哪邊的,怎麽黑白通吃啊!”

“你還不明白嗎?我們的組織是錢這邊的。”夜厭惡的瞪了滴纏一眼,那表情分明就是——你真白癡。

驚天巨響随之而來,鍋碗瓢盆齊上陣,完全就是一次毀滅性的大地震。

“你這瘋丫頭。”夜滿目嗔怪卻并不生氣,似乎見慣了滴纏發脾氣,只冷冷抛下一句話便飛身離去,她的輕功極其玄妙,如同騰雲駕霧一般,所以幾年來才能在廖府中來去自如。

讓我對付魔教至尊,開什麽玩笑!雖然我視財如命,但還不至于為了錢真的不要命啊。滴纏暗忖着任務的輕重,一副某某人欠了她幾百兩銀子的模樣。

“喂,你死了沒有啊?”滴纏“嘭”的踢開房門大吼道。自上次一別,她已經半個月沒有來過這裏了,所以問候語顯得有些匪夷所思。

“托您的洪福我現在還能喘氣。”男子坐在桌前優雅的品着杯中香茗,淡定的回道。

“沒想到你的生命力還蠻頑強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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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你這種‘救命恩人’我還能活到現在,足以見得我的生命力不是一般的頑強。”比起前幾日奄奄一息的柔弱模樣,如今男子倒是多了兩分潇灑一分英氣,不過更多的卻是讓滴纏自從見到他起就百思不得其解的妩媚。

“奇怪的男人。” 滴纏的注意力更多是集中在他的外表上,對他的話可謂充耳不聞,這反而激怒了男子,雄赳赳氣昂昂的要跟她讨個說法。

“你竟敢無視我的存在,可惡。”

“切,我就無視你了,你能怎樣?”滴纏一臉無賴相,男子被氣的簌簌發抖卻找不到反擊的理由,只能眼冒金星的怒視着滴纏。

“說不出話來了吧?傻瓜。”滴纏洋洋得意,探手拂弄男子齊膝的青絲,馥郁的幽香傳來,沁人心脾。滴纏被香氣吸引,仿佛對它有說不出的癡迷,竟漸漸攏進男子的懷抱,将頭深埋入那一襲白衣之中,臂膀雖不寬厚卻也軟儒的溫柔。

“咦?你怎麽會對它的氣味感興趣?”男子不解的自問。

“我是在想……你又不是女孩子為什麽要留這麽長的頭發,還有,你的皮膚好好喔。”滴纏自顧自的陶醉着,完全沒有注意到男子的面色已經鐵青。

“難不成你又要對我……”話到這裏,滴纏明顯感覺到男子的身體正在難以自抑的瑟瑟發抖。

“怎麽會?!”滴纏突然想起什麽,驟而加大了手上的氣力。

“你明明傷的很重,為什麽沒有刀痕?即使痊愈也應該留下痕跡的,不是嗎?”

“你問這個啊。”男子溫潤的淺笑着拿出一只藥瓶,道:“這叫做‘消痕膏’,它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消除身上的傷痕,使皮膚仿佛新生一樣白嫩。你剛剛聞到的香氣就是它散發出來的,這可是由我獨家配制的哦。”

“你會配藥?”

“我不僅會配藥而且精通醫術和毒術,是千百年難遇的醫藥奇才啊!”男子誇張的神情和恬不知恥的解說詞讓滴纏的頭頂頓時生出幾縷青煙。

“夠了!你還真是個千百年難遇的奇才——厚臉皮奇才!”

滴纏漆黑的瞳仁滴溜溜轉個不停,她仿佛在思考什麽,很是入神的樣子。這小子如果真如他自己吹噓的那般厲害倒也是個寶貝,讓他給汀啓治病也未嘗不可。

汀啓……

不經意間她竟仍如往常一般喚了他的名字,可是随之而來的疼痛卻是當頭一棒,讓她清楚的知道,已經不再是從前了……

但她不想放棄,如果能讓他脫離苦海,即使怎樣的苦痛與代價她也願意承擔,哪怕這只是她單方面的付出,哪怕她的付出永遠也得不到回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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