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4)

意思!”羅恩依舊在那兒發狂。

“你怎麽不去找陳二,他不是早該回來了嗎?”

“我他媽要找得到他,還在這麽廢什麽話,我早就将他打成塞子了。我給你說,最多三個月,三個月後,立馬給我回來幹活!”

羅恩還在咆哮,鐘琰晖果斷的挂掉了電話。

八年前,自己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醫院裏,有一個男子冷冰冰的看着自己。

他說,他叫羅恩。他們是一群雇傭兵,他們的團隊叫做鬼剎。而他救了他們的一個隊友,陳二,那個帶着槍傷的男人。

他們這次接的是一個軍方的案子,因為一種新型毒品流入,軍方參與國外的事情比較麻煩,所以找了他們,又因為這個還涉及一襲黑幫的糾紛,所以陳二受了傷,還将東西藏在了那個福利院裏,而另一派人通過監控攝像找到了鐘琰晖,所以傷了他。

鐘琰晖通過描述想起來那個金屬的小東西,自己當時沒怎麽在意,就找了個地方埋了起來。

後來,鐘琰晖才知道自己已經昏迷了一個月,當時他一心急着找風錯,後來才發現他已經被人帶走了,他只知道風錯已經去了國外。之後,那個羅恩覺得他是個好苗子,就留了下來。

記得自己當時一醒過來,就吵着要去找風錯,結果羅恩冷冷的看着他,在自己鬧騰的不行的時候,直接給了自己一拳,有些無情的說道:“你知道自己的斤兩,就這點本事,你鬥得過許家嗎?”

鐘琰晖沉默了很久,然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成為了他們其中的一員,開始接受訓練,槍機,近身格鬥,等等。鐘琰晖以一種不要命的速度開始成長,直到今天。

他們這裏的情報來源很廣,鐘琰晖早就知道風錯在哪裏,可是現在他已經長大了,他知道許家的勢力,不僅是明面上的,還有暗地裏的,他也不想打擾風錯的生活,他喜歡看着風錯一個人在海邊安安靜靜的畫完一幅畫,他可以一直在旁邊看一天。只是,他沒有那種勇氣了,那種不管不顧帶着風錯一起逃走的勇氣。

他基本上一年也沒有休息的時間,可是一年至少也會偷偷的去看風錯幾次,看着那個少年正常的交談,坐在椅子上發呆,一個人畫畫。

鐘琰晖再次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子,眼裏閃過少見的溫柔。

阿錯,我想,我是不是可以去見你了。

我現在已經足夠強大了,可以保護你一輩子了。

風錯回來已經一周了,處理了一些事情,然後就去學校報道了,他選了文學這種悠閑的專業,然後在學校裏轉了一圈。

那天許攸延說他也是這個學校的,還說有什麽事都可以找他。風錯想想覺得有些好笑。

風錯轉到籃球場的時候,聽見有一群女生在尖叫,看起來應該是有人在比賽吧。風錯覺得有些吵,擡腿就想要走了。

“你不去看籃球賽嗎?”

風錯看了一眼,是一個長的很不錯的男的,看起來應該是師兄,風錯不想搭理他,沒說話,就想走。

“哎,你是新來的?”那個人帶着笑意問道,可是風錯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看着這個人沒有讓開的意思,風錯看着他,說道:“這裏有點吵,我想走了。”

那人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說了聲抱歉,就讓開了。

新生歡迎會的時候,風錯又看見了那個人,的确,那個人長相确實很出色,不容易讓人忘記。

這個人叫段昱,是大三的。風錯只聽見了這些,其餘就都沒有在意了。

風錯跟同學交流不多,自己也是住在外面,跟大家的交流就更少了,不過風錯也不大在意。

不過,那天風錯看見那條消息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

風家集團的總經理白延路将來給學生進行指導。希望大家踴躍參加。

風家,好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風錯想着。

☆、我叫張炎

白延路到底還是出現了,他現在混得很好,從一個小山村出來,一步步成長為該市風家的總經理,沒錯,他也的确值得驕傲。他和風祎結婚也有十二年了,漸漸地,這個男人也有了自己的資本,可是風祎也不是笨蛋,風家的大權還是在他的手裏,白延路最多不過是他們手下一個打雜的,令人吃驚的是,他們居然沒有一個孩子。不過,這些都不足以妨礙他們在人前裝成一對恩愛夫妻的樣子。

學校的學生也不知道這些事情,他們看見的就是一個窮小子成功奮鬥成了總經理,娶得了美嬌妻。再加上白延路長的不差,同學們的積極性還是挺高的。

不過風錯倒是沒什麽興趣。他在走到了學校的池塘邊,這學校綠化做的不錯,建了座橋,柳樹依依的樣子,看上去有種古風的感覺。

風錯看了一眼,反正也是打發時間,随身取出一只鉛筆,畫板上黑白對比,一會就出現了一個一副小橋流水的場景。

段昱從旁邊走過,看着草地上坐着一個人,簡單的米色外套,身形修長俊秀,頭發有些微微的長,從側面看上去是格外清秀的五官,輪廓看上去都有些不真實,就像是淺淺勾出的線條,那雙眼睛很專注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畫,澄澈透亮,就好像自己在哪見過一樣。

風錯坐在草地上,身前是畫板,眼前是古樸的小橋,寧靜的水,幾棵柳樹依依相伴,在水裏又是一道道綠影。段昱看着這人,只覺得這眼前就是一幅畫,這人也就是畫中的人一樣。

段昱多看了幾眼,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事,也就走開了。可是風錯的那雙眼睛莫名的讓他覺得熟悉,就那麽一直印在腦子裏。

風錯回家的時候,看見隔壁有一堆東西堆在外面,好像是有人搬進來了吧。風錯也沒想多管。就打開門,走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風錯開門一看,是一個身形頗為高大的男子,長大五官俊朗剛毅,看上去頗有種軍人的味道,可是又好像帶點痞味。

可是風錯看到這個人的時候,腦中一片空白,不是因為別的,這個人的五官,還有那種感覺都出奇的像一個人,那個自己在小黑屋一直等,一直等着他會給自己帶來奇跡的人——鐘琰晖。

“我是新搬來的,就住在隔壁,我叫張炎。”那個男人開口說話的時候,嘴角微微揚起,看着這笑容又讓風錯的心跳了起來,這種熟悉的感覺,他說,他叫張炎?!

風錯和鐘琰晖最後一次見面是在鐘琰晖是十四歲,鐘琰晖今年應該是二十二歲。十四歲的孩子應該已經有一點定型了,雖然沒有長開,可是眼前這個人,從眉毛到下巴,風錯都覺得像鐘琰晖。

“你說,你叫張炎?”風錯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死死地盯着鐘琰晖。

“你有證據嗎?”風錯突然冷冷的問了一句。

“啊,證據,你要什麽證據?”那個人顯然是有一點吃驚,看着風錯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身份證。”風錯突然說道。要是你身份證上寫的是張炎這個名字,我就信。

“給我你的身份證!”風錯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那個男人明顯有些疑惑,但是還是掏出身份證遞給風錯,帶着戲谑的語氣說道:“現在鄰居打個招呼還要檢查身份證,你們防盜意識也太強了吧?”

風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張身份證。張炎,二十五歲,xx縣的人,跟鐘琰晖沒有一絲一毫的相似點。風錯左右看了一下這張身份證,的确是真的,再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名叫張炎的男人帶着戲谑的眼光看着自己。

風錯随意的将身份證遞給那個男人,然後有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沒事不要來打擾我!你在自己的家裏待着就好,或者和其他人保持鄰裏的友好關系也好,請不要在出現在我家門口。我喜歡清靜!”

風錯說完就利索的關了門,有些煩悶的回了房間。真是,自己是怎麽了,這幾年總是覺得看誰都像他。自己在國外的時候,也疑似閃過一張面孔,當時自己覺得就是他,可是每一次都好像是自己的幻覺罷了。剛剛又是,風錯覺得自己心情很複雜。

老實說,如果剛剛那個張炎真的是鐘琰晖,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面對他。自己當初其實也去找過鐘琰晖,他覺得鐘琰晖沒有回來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那條街什麽都沒有發生,自己以為他是遇到了危險,可是找來找去還是沒有消息。自己消沉了好一段時間,然後就去了國外。

他知道鐘琰晖可能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可是不管怎麽都改變不了那個事實,他沒有回來,當自己又一次處于那個小黑屋一樣的環境中,自己一心等着他的時候,同樣的奇跡沒有發生,自己一直到失去了意識。那種靠近死亡的感覺其實并不恐怖,恐怖的是,自己意識到,自己又被遺棄了感覺。

他說的,會保護自己一輩子,會帶自己離開,會給自己買藥回來,通通沒有做到。風錯不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怨他,或者就是這樣一個心結,就是因為一直以來的依賴太過強烈,所以,當他沒有回來的時候,這份孤獨就顯得更加刺骨。當他看見張炎的時候,自己是有一個解不開的心結,沒錯,風錯想當着鐘琰晖的面,罵他,打他,問他為什麽要留下自己一個人,為什麽沒有按照自己說的話回來,為什麽他說許下的諾言一個都沒有實現!可是同時,他有隐隐的覺得高興,是那種發自內心的一種喜悅與不敢相信。

可是,事實證明,是自己想多了。那個家夥只是長得像而已。也是,這個世上中國人有十五億,有一兩個人長得像有什麽稀奇,何況自己見到他的時候,他才十四歲。

風錯想着,過了一會兒,又有人敲門。風錯有些心煩意亂的打開門,門口又是那個叫張炎的家夥。

“我不是告訴你,沒事少煩我嗎!”風錯有些不痛快的說道。

“那個,我剛剛搬來,這個浴室的熱水器壞了,我想借你這兒洗個澡,行不?”

風錯眉毛一挑,這個人是哪只眼睛不對勁,覺得他很好說話嗎?!

“你不知道找別人呀?!”

“我就只認識你呀。”那個人頗為無奈的說道。

風錯簡直不知道說什麽了。

“我和你什麽時候認識的?!”

“剛剛呀。”這個男人一臉理所當然的問道。

我們就只是你剛剛來敲門見過一面而已,這也叫認識的話,你随便找個門,再敲一次不就好了?!

“你有潔癖?”這個男人看着他問道。

風錯點了點頭,所以,您随便找個地去,我這兒不方便!

“太好了!”這個男人突然不等風錯說完,直接推門進來了,風錯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個男人繼續說道:“我還擔心你一個人住不大幹淨呢,聽到你有潔癖,我就放心多了!”

風錯都想不出怎麽罵他了,然後就聽見浴室門一響,這人進去了,已經開始洗了。

這人到底是自來熟還是臉皮厚呀?!風錯突然有些淩亂的看着這狀況。什麽我有潔癖你就放心了?!你放心我還不放心呢!鬼知道你有沒有病!風錯第一次遇到這種人,覺得有些抓狂,可是現在自己總不能直接沖進去把人抓出來吧!

風錯怎麽想怎麽不痛快。所以,自己當時為什麽要腦殘的給那個家夥開門!風錯一陣懊悔。

風錯正在不痛快,突然聽到電話鈴聲,風錯拿起來一看,許攸延。

“喂。”

“嗯。”

“還好。”

“我有必要出現嗎?”

“好。”

“我知道了。”

風錯挂上電話,有嘆了一口氣,他怎麽就想不明白,這個許攸延為什麽這麽關心他,又是問生活又是問學校的,還非讓他一起去他的十八歲成人禮。

想到許攸延的身份,許家未來的繼承人,他滿十八歲,應該有很多人去吧。風錯又覺得有些厭煩,可是又架不住許攸延的勸說。

“這洗完澡舒服多了。”那個男人裹了張浴巾就直接出來了,肌肉線條流暢,蜜色的肌膚,有水珠流出道道痕跡,頭發還在滴水,那人的五官本來就長得英氣逼人,就這麽一副出浴圖,風錯瞥了一眼他那身上的近乎完美的身材,看上去充滿了力量,不由得一頓,這家夥的身體,看上去還真是完美,就像是精心雕刻的雕像。

“謝謝啊,我是不是打擾了?”這個男人完全沒有歉意的問道。

“你也知道打擾了。”風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眼睛又不由自的往下飄。

“那個,你是幹什麽的?模特?”風錯看着他,試探性的問道。

“保镖。”那人笑的爽朗,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

保镖?有這身材這長相,你幹保镖?!風錯一時為眼前的肉體覺得有些可惜。

“好看嗎?”那人含着笑意問他。

風錯剛想點點頭,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麽?自己在興致勃勃的欣賞一個男人的身體,還看的這麽忘我!自己是不是瘋了。

那人依舊是那種表情,笑着就那麽邊走邊說道:“看夠了,我就回去穿衣服了。”

風錯突然覺得牙癢癢的很,這人的臉皮和防彈衣有的一拼。突然又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不是想等他出來罵他的嗎?怎麽一時為色所迷就忘了,還被那個家夥取笑!風錯突然覺得看隔壁這家夥越來越不順眼了。

晚上的時候,風錯正在家裏看以前的畫,看着其中一幅以前畫的《鬥獸場》裏面是一個男人和一頭獅子搏鬥的畫面,那個男人肌肉有些誇張,臉上是一種兇狠的表情和那頭獅子僵持,這幅畫主要是體現一種力量與美學的結合,不知道為什麽,風錯突然想到了今天自己看見那個男人的身體,還有那充滿力量的肌肉。

如果那個男人當模特,應該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奇葩鄰居

新生進校,在大學的一開始,很多人都選擇加入各種部門,不過風錯顯然沒有這個興致,他給自己找了一份兼職,是一個美術培訓班,周末的時候去給一些孩子上課,報酬還不錯。

風錯從幾年前開始就沒有動過許家打的生活費,自己一個人打點零工,日子過得還是挺好的。不得不說,這美術是個賺錢的活,尤其是賺孩子的錢。

大學基本上都比較閑,風錯也就偶爾上上課,加上風錯也是住在外面,跟這些同學基本上沒有交集。所以,這個班上基本上也沒有什麽人認識。可是風錯往那兒一坐,這長相氣質一出來,就有些女孩子往上湊,學文學的女孩子多,各個都是感性的生物,尤其是看見風錯這種帶着那種憂郁氣質的感覺,還有一種藝術氣息,那是一個個前仆後繼的往那個位置挪。

風錯覺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感覺這個班上有不少眼光看着自己,于是挑了個靠窗的角落,自己有些無聊的望着窗外。

“請問這裏有人嗎?”段昱一走進來就看見這個人坐在窗邊,怎麽看怎麽覺得就是一個從畫裏走出了的人。段昱看着那雙眼睛,有些暗暗地高興,于是走了過去。

風錯看了他一眼,男的,長得挺眼熟,想了一下,沒想起。風錯搖了搖頭,沒有搭理他,繼續轉過頭看着窗外。

段昱做了下來,支着頭看着風錯,問道:“你在看什麽?”

“你也看得到的東西。”風錯懶懶的回答道。

段昱輕聲的笑了笑,看了下講臺,提醒道:“上課了。”

風錯覺得這個人有些煩,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然後打開書,開始上課。

“我叫段昱,你叫什麽名字?”段昱問道。

“上課別說話。”風錯回了一句也沒怎麽理他。

文學的課都比較輕松,課堂氣氛也不錯,一節課很快就完了,風錯收拾完東西站起來,看着段昱還坐在外面,等着他收拾完。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呢?”段昱不依不饒的說道。

“你還真把自己當段譽了?”風錯嘲諷道。

“你是覺得你是美女嗎?”段昱笑道。

風錯沒回答,等着段昱收拾完,段昱收拾完,看着他,也不讓他,大有你不說名字我不讓你出來的架勢。

風錯有些無奈,這男人怎麽比女人還麻煩。

“風錯。”

“那個錯?”

“錯誤的錯。”

段昱讓開,風錯有些不耐煩的走了。段昱跟了上去,笑着說道:“小師弟還挺不愛理人的。師兄可是傷心了。”

“哎,師弟,你是去食堂嗎?”

“師弟,你住在哪個公寓?到時候我來串門。”

“師弟……”

風錯後來知道,這個段昱還真是和段譽很像,父母是有錢的段家,從小衣食無憂,長得一副好樣貌,能力也不錯,是學校的學生會會長,還和段譽一樣花心,據說他交過的女朋友加起來可以在這個學校單獨成立一個學院。

可是這人也不招人讨厭,對朋友聽義氣,辦事也挺牢靠的,加上性格外向見人就熟,一來二去老是上課的時候坐風錯旁邊,下課還老是死皮賴臉的約着一起吃飯,也就慢慢的熟了。按理說,風錯是大一的,他是大三的,本來他不應該會出現,風錯也挺奇怪的。

當風錯問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段昱一副你終于開始關心我的表情,然後興致勃勃的告訴風錯,自己是如何和一個小師弟打賭,然後華麗麗的輸了,最後迫不得已每天來幫這個小師弟上課。

段昱沒有告訴風錯的是,其實他本來只打算出現一次,他和老師打個招呼其實就可以了,可是看見風錯他改變了主意。

段昱也有些迷糊,本來,要是風錯是個女的,自己這明擺了就是追人的節奏,可是風錯是男的,段昱就有些想不明白了,自己為什麽一天死心塌地的幫占座,隔三差五約吃飯。

段昱又帶着風錯去了那個常去的小飯館。這裏挺幹淨的,關鍵是這個老板娘為人爽快利索,手藝也好,挺多學生是這裏的常客,段昱和風錯也常來。

這小飯館裏面放着電視。标準的言情偶像劇,男主是最近兩年剛出道的明星夏路棋。膚白眼大,看着就跟一朵花似得,是現在流行的花美男的感覺。

桌子上是兩葷兩素,家常菜,看起來挺有食欲的。段昱和風錯邊吃飯邊閑談。

“你說現在女生怎麽都喜歡這種看起來像女生一樣的男的呢?”段昱邊吃邊閑談道。

“我又不是女的。”風錯面無表情的回道,安靜的吃自己的飯。

“對了,風錯你什麽時候學的畫畫?”段昱又問道。

風錯瞥了他一眼,說道:“你怎麽知道我會畫畫?”

“我看見的啊。那天你在學校的那個池塘旁畫畫,當時我從旁邊路過。”

“哦,有幾年了吧。”風錯漫不經心的回答。

“對了,這個周末你有空嗎?”段昱突然說道。

“周末你不是應該陪陪女朋友什麽的嗎?你老找我幹什麽?”風錯看着他。

“呃……那些女的太麻煩了。”段昱停頓了一下,然後又不死心的問道:“所以你周末有空嗎?”

風錯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說道:“沒空。還有,你要是嫌女生太麻煩,你可以考慮少交幾個女朋友。”

“……”段昱默默的低下頭吃飯。

風錯回到家裏,自己洗了個澡,聽見了敲門聲,風錯翻了個白眼,然後開了門,果不其然,是那個隔壁的張炎。

話說自從張炎第一次與風錯見面之後,第一天就進了風錯家裏,霸占了風錯的浴室,第二天說是過來拿他剩下的衣服,同時抱怨自己那兒還沒有洗衣機,于是順便把衣服在風錯這裏洗了,順便把風錯的衣服也洗了,第三天拿了一堆菜過來,說自己那裏廚房配料不齊全,同時煤氣什麽的還沒有弄好,所以,來這裏做頓飯,同時熱情的給風錯盛飯,說了為了表示謝意,一起吃,吃完之後又說自己窮,買不起冰箱,所以将一些菜放在風錯這裏。風錯簡直不知道說什麽了,合着你家裏什麽都沒有。這公寓不是配套完善的嗎?風錯想不明白,怎麽那個張炎家裏就什麽都缺。

風錯本來以為這已經夠奇葩的了,結果到了晚上,這家夥居然問,可不可以過來擠一擠,因為他把他唯一一條被子洗了,現在沒有被子蓋了。風錯很無語的甩了一條被子給他,關了門。

風錯看着張炎,看着這貨理所當然的走進屋裏,然後打開他的冰箱,拿出他放在裏面的菜,同時圍上圍裙開始進了自己的廚房開始做飯。

這人的臉皮是有多厚,簡直已經到了一個極點了吧!風錯覺得自己有必要和這個家夥探讨一下人生了。

“喂,我說你這麽整天進出我家的,就沒覺得有些不方便?”風錯憋着怒火說道。大家最起碼都是鄰居,他也不想弄僵了找罪受。而且這家夥,做了菜這裏一盤,那裏一碗,簡直可以當選他們小區一枝花了。他就想不通了,這貨将鄰裏關系處理的這麽好,為什麽非往自己家裏跑,難道是因為他們挨得特別近嗎?

張炎圍上圍裙正在切菜,切得絲那是一個規規矩矩,賞心悅目。他聽到了風錯話,點了點頭,說道:“是有些不方便,畢竟還要等你開門,要不你給我一把備用鑰匙吧?”

多麽平靜的語氣呀,風錯簡直不敢相信,這人是怎麽這麽理所當然的開口的。

“那個,我們還沒有很熟吧?”

張炎将菜裝到盤子裏,然後面不改色的說道:“我們每天一起吃飯,我們公用一個浴室,公用同一個冰箱,還蓋過同一條被子,我們還不算熟嗎?”

“我……這只是因為你還沒有整理完。話說回來,都幾天了,你家怎麽還什麽都沒有?”風錯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哦,我沒錢,估計等幾個月都整理不完了。”張炎平靜的說。

“你在開什麽玩笑?!”風錯簡直要抓狂了,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

張炎淡定的将菜下鍋,同時說道:“我沒開玩笑,我被公司開除了,所有的錢都拿來付租金了,所以沒錢置辦家具了。”

“那你為什麽不去找工作?”風錯看着他這麽雲淡風輕的感覺,總有一種自己不是和人類在交談的錯覺。

“呃,學歷低,找不到。要不,你幫我介紹一個吧?”

風錯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和這個人交談了,他們有很熟嗎?風錯将火關掉,拉着那個人的圍裙将他往外拖。

“你幹什麽,這菜還沒熟呢?”張炎有些不明所以。

風錯直接将這個人拖到門口,然後推出去,看着他,說道:“聽着,我們沒有熟到我可以讓你肆無忌憚的在我家洗澡做飯,以後不要來煩我。還有,以你的關系,你完全可以另外找一家人,他們應該很樂意有人幫他們做飯洗衣服。對了,這是你買的菜的錢,我們兩清了。不要再煩我!”風錯将一張錢拍到他的胸口,說完就關上了門。

門口的張炎有些洩氣的吐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那個菜你再炒個三分鐘,加點調料就可以出鍋了。記住,別炒死,炒死了又沒營養又不好吃。”

☆、醉酒

風錯穿着一身白色西裝,修長的身材被襯托的更加完美,本來就有一種藝術氣息的風錯,現在看起來更加讓人有一種禁欲氣息。風錯看了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

許攸延的生日宴會是晚上開始,現在已經差不多了。風錯收拾好了,打開門出去的時候,隔壁的門突然開了。張炎看着他,突然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又笑了笑,說道:“你今天穿的挺好看的,這是去幹什麽?”

“不關你的事吧。”風錯瞥了一眼,覺得這人有些莫名其妙的。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張炎繼續不死心的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麽?”風錯有些不耐煩,邁開步子就走了。

張炎在身後有些無奈的說道:“可是我菜做多了,沒冰箱會壞,所以想拿給你嘗嘗。”

“你直接去找個地方當廚師,馬上就可以把自己家裏什麽都置辦齊全了。”風錯邊走邊說道。

張炎也沒有說話。

風錯慢悠悠的走着,想着這許家大少爺的成人禮,恐怕不僅僅是一個生日宴會這麽簡單。多半這許勵揚也會開始表示,放一些權力給許攸延,畢竟是許家未來的繼承人。

風錯走到了許家,裏面已經來了不少人了。許攸延在門口站着,一看見他就有些高興的走了過來。

“哥,你來了。”

風錯點點頭,跟着他一起向屋裏走去。這裏的人都是西裝革履的,女的多半都穿着禮服,上流社會的感覺充斥着整個大廳。

風錯随意的在旁邊吃着東西,許攸延站在旁邊陪着他。

“哥,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我知道你不太喜歡這種場合。”許攸延有些歉意的說道。今天的許攸延穿着銀色西裝打着領帶,看上去沉穩了不少。

“還好。”

“對了哥,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也是我們學校的,是我們的師兄。”許攸延說着就向旁邊一個人走去,風錯看着那個身影有些眼熟,看着那個人轉過身來,跟着許攸延走了過來。

“哥,這是段師兄。”許攸延拉着段昱過來說道。

段昱有些不敢相信,風錯白了他一眼,看着段昱說了句:“今天穿的倒是人模狗樣的。”

“咦,你們認識?”許攸延看着他們那個樣子,有些吃驚。

“是,認識一段時間了。”段昱撓撓頭,笑着說道。

“那正好,我還有事,段師兄你就先陪我哥吧。哥,我走了。”許攸延交代了一聲就走了。

段昱穿着一身黑色西裝,人看着挺拔修長,人也俊秀,看着在一群人中顯得耀眼。風錯穿着白色西裝,看着卻有一種讓人寧靜安心的感覺,在整個大廳有一種自成一隅的感覺。

段昱端了杯酒,看着這樣的風錯有種無形的吸引力,剛剛随着許攸延過來看着風錯的一瞬間,段昱覺得自己的心突然頓了一下,段昱覺得有些口幹舌燥,喝了點酒,潤了潤嗓子,卻不敢再看風錯。

“你是許攸延的哥哥?你怎麽一直沒有說過?”段昱說道。

風錯看了看那個被衆人包圍的許家大少爺,有些冷淡的說道:“只是有些事情罷了。我不是許家的人。”

段昱看風錯沒想往下談,也就沒有說話。

“段大哥。”許筱妍看着段昱的時候就像一只小兔子高高興興的蹦跶了過來。今天她穿着天藍色的禮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公主。

“筱妍,今天穿的很漂亮。”段昱眨了眨眼睛,看着盡顯花花公子本色。

許筱妍聽着抿着嘴笑,心裏高興,臉上還有些害羞,許筱妍突然看見了段昱旁邊的風錯,也高興的打了聲招呼,風錯點了點頭,表示回應。

許筱妍非拉着段昱到一邊去玩,段昱推辭也不管用。段昱像風錯示意了一下,風錯點了點頭,許筱妍就拉着段昱看不見影子了。

風錯覺得有些悶,就到了花園想呼吸下新鮮空氣。當他走到一個涼亭的時候,隐隐約約好像看見那兒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好像在争吵,風錯不想引起他們注意,沒做聲就想走。

“風祎,當年的事情,你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嗎?!”是許勵揚的聲音。幾乎從來沒有聽見過的氣急敗壞。

風錯腳步一頓,風祎?這個名字,是那個女人,他的母親。

“愧疚,愧疚的應該是你們許家吧?當年要不是你們許家對我們風家趕盡殺絕,我也不至于想出那種辦法?”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瘋狂。

“承認吧,許勵揚,害死你弟弟的人,就是你!”

“你個瘋婆子!閉嘴!”許勵揚大吼一聲。風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這樣走了。許勵揚一個人有些疲憊的坐在椅子上,看起來格外孤獨。

風錯本來想悄悄的離開,風祎走下來的時候,突然看見這裏有個人,風祎看着那五官,突然覺得渾身有點發冷,臉色有些變了,就這麽走了。

許勵揚注意到了那裏的人,厲聲喝道:“誰?!”

風錯走了出來,走到他們面前。許勵揚一看見他,臉色一變,“你聽到了什麽?”

“不多,我才剛過來。”

許勵揚看了他一眼,揚了揚手,說道:“你走吧。”

風錯沒有動,看着他,說道:“我雖然聽到了不多,但是,我還是想知道,什麽叫做你害死了你的弟弟?”

許勵揚臉色一變,看起來很激動的樣子,說道:“你在說什麽?那是那個瘋婆子在胡言亂語!”

“那你告訴我,真相是什麽?!”風錯突然有些激動地說道:“真相是什麽?我到底是不是一個強-奸犯的兒子?!”

許勵揚突然揚起手給了風錯一巴掌,厲聲喝道:“你給我閉嘴!不準你這麽說!”風錯隐隐感到了血腥,但是還是冷冷的看着許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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