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6)

個地方,這讓風錯産生了排斥,而當他知道張炎的企圖之後,更讓風錯覺得自己侮辱了當初記憶中的那個人。

風錯也搞不明白,到底是因為張炎對自己懷着的念頭惡心,還是因為自己居然因為這樣一張和那個人相似的臉而産生了不一樣的感覺的惡心。其實,他從一開始就對鐘琰晖抱着不一樣的心思,只是當時一個粗心大意,一個年幼無知。

後來,他到了國外,本來瘦弱的少年長開了,越來越優雅,俊秀,他收到了來自女人的鮮花,來自男人的告白,這個時候,他的內心沒有一點波動,卻一直想起自己心底的那個人。那個人才是自己想過一輩子的人。

他發現了自己的心思,只是覺得恐慌可悲,的确,人都不在了,再有這樣的心思有什麽用?可是當張炎說出來的時候,就像是把自己內心的肮髒的心思攤開了,這讓風錯覺得惡心又悲哀。

“小錯,這個湯還挺好喝的。”小路笑眯眯的捧着一碗湯說道,鐘琰晖走之前放在鍋裏的,等了一個多小時,小路去冰箱裏拿飲料的時候,就被一股香味勾了過去。

風錯聞着這味道,心裏有些五味雜陳的,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

小路一邊喝湯,一邊斜着眼睛看他,說道:“小錯,你對那個叫張炎的人……是不是有好感呀?”

小路問的小心翼翼的,風錯眉毛一挑,看着小路,不覺有些好笑,說道:“你從哪看出來的?”

小路将湯放下,一臉正經的說道:“可是我看得出,要是你真的讨厭這個人的話,你剛剛就會直接用最難聽的話罵他,或者是不說話,直接報警。”小路有些遲疑的看着風錯的臉色,繼續說道:“還有,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風錯到想知道,小路到底想說什麽。

“我也不知道,可是就是有不一樣的東西!”小路一臉肯定的說道。

“那是你想多了。”風錯雲淡風輕的說道。

“我發誓,你看他的眼神真的有不一樣!”小路信誓旦旦的說道。

風錯看着窗外,沒有說話,過來一會兒,風錯輕輕地開口,又有些像喃喃自語,說道:“那可能是因為他的長得像一個人。”

快到夏天了,這天氣變得越來越熱,整個城市就像是一個蒸籠,每個在其中行走的人們就像是一塊等待蒸熟的肉。

“這天氣越來越熱了。”段昱從外面走進了,摸了摸額頭的汗水,笑着對一幫死黨說道。

“段少爺,這段日子,你不會就是因為天氣熱,所以泡女孩的激情都減少了吧。”一個笑嘻嘻的圓臉的男人遞給他一瓶酒,調笑道。

“老譚呀,我怎麽覺得你越來越像一個長舌婦了?”段昱笑着接過酒,然後從旁邊拿了一瓶飲料遞給風錯。

“這是我新認識的哥們,風錯。”段昱對着一群人說道。

然後段昱指着這群人對風錯說道:“這是我工作室的兄弟,這是老譚,胖子,還有眼鏡。”

段昱和幾個朋友開了一個工作室,做的是有關網游的。那個叫老譚的就是負責外交的,那個胖子和那個戴眼鏡的,則是有關活動的,胖子主要是負責有關游戲創意與總體設置,那個戴眼鏡的,就是把這些東西做出來,段昱他們做了有一兩年了,也是小有規模了。

“段少爺,這幾天不見,你身邊什麽時候換口味了?”老譚調笑道。

段昱笑着罵道:“你給我說話注意點,你知不知道,人家可以搞藝術的!文雅着呢,你們這幫流氓給我有點分寸啊。”

那個戴眼鏡一聽,突然有點興致的問道:“不知道令兄所學的是何種藝術?”

“繪畫,還有音樂都會點。”風錯簡單的回答道。

戴眼鏡一下子眼睛亮了,看着段昱說道:“老板,我們手下的美工不行,我看您這位兄弟是否有意願加入我們?”

“眼睛,你酸死我了,能不能好好說話!”那個胖子一臉不爽的叫道。

“可是,老板說我們要文雅一點。”戴眼鏡的扶了扶眼睛,有一種誠懇的态度不溫不火的說道。

段昱一下子笑了,風錯也不由得覺得好笑。

“所以,這位兄臺,你願意加入我們嗎?”那個眼睛仍然維持着一副自認為文雅的語氣說道。

段昱笑夠了,轉過頭來,看着風錯說道:“這家夥古怪是有點,不過這建議還是不錯的,風錯,你要不要加入我們?別看我們現在還是小公司,可是,我們的野心可是包括全中國的!”

風錯看着這些,覺得自己還是挺有興趣的,可是又有些猶豫,然後笑着說道:“我考慮一會吧,要不你把好處先給我誘惑我一下?”

“行呀。”段昱一口答應,指着面前這三個人說道,“你看上誰了,今晚我讓他去伺候你。”

老譚一臉不怕死的說道,“老大,我們這幾個歪瓜裂棗,別人怎麽可能看得上。老大,我們幾個中就你看的過去了,老大,俗話說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等大事,還是非老大出馬不可!”

段昱聽完,笑着看着風錯說道:“既然如此,也不知道風大公子,看得上小的不?”

“長大不錯,可惜,是個帶把的。”風錯調笑着說道。

段昱索性靠近風錯,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那又怎麽樣?風大公子,介意這個?”

風錯看了他一眼也收斂了幾分笑意,垂下眸子,有些半真半假的說道:“這人指指點點的日子,想着就難受,我有這心也沒這膽子呀!”

段昱目光猛地一沉,可是又很快遮掩過去,跟老譚又你一句我一句的調侃起來。

風錯,你真的很介意嗎?如果我說,我不怕,我不在意被人指指點點,你有沒有膽子同我一起走這條路呢?

段昱心頭有些東西翻滾,可是終究還是開不了口。

鐘琰晖拿到了幾張紙,上面有一個人的頭像,一眼就可以看出這是那個大明星——夏路棋。

鐘琰晖翻了一翻,臉色有點奇怪,然後終于将這些東西看完了,鐘琰晖将這資料放在一邊,拿起一瓶酒對着瓶口喝了起來,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小路,你這家夥,我當初就應該将你打成個傻子!還敢給我裝妖精!”

鐘琰晖心裏一陣心煩,這自己的心思就這麽被發現了,阿錯現在就跟防狼一樣防着自己,自己再這樣厚臉皮的貼上去,阿錯就該報警了。

怎麽辦呢?

鐘琰晖心頭一陣苦惱了。報警?鐘琰晖腦子中閃過什麽,突然覺得自己通體舒暢了幾分。這個主意不錯。鐘琰晖将瓶子舉起了,喝了一大口,然後看了看那幾張紙,語氣有些詭異的說道:“小路,聽說你的經紀人和公司都在通緝你呢?你說,我該不該将你的行蹤報告出去呀?真是為難呀!”

鐘琰晖眼裏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光芒,然後果斷的拿出來電話。

☆、無賴

風錯正在酒吧和段昱他們喝酒,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風錯拿起一看,是小路。風錯拿着電話就往旁邊走。

“喂,小路。”

“風錯,救我,我就要死了。你們別拽我,我不走!我游戲還沒有通關呢!”小路在電話的一頭大喊大叫。

“小路?你怎麽了?”

“風錯,你快報警,有人非法……”聲音突然中斷了,然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請問是風先生嗎?我是夏路棋的經紀人,孫茹。”這個女人的聲音很有禮貌,但是旁邊隐隐約約還傳來小路的慘叫,聽起來格外詭異。

“我是。”風錯答道。

“是這樣的,夏路棋先生這些日子就打擾了,不過夏先生一心專注工作,就不久留了,我代替夏先生特此對您表示感謝,同時向您告別,希望日後你們有空的時候再相聚。”這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溫柔有禮,只是旁邊一直有一個聲音吵鬧的叫喊到,“你們放開了我,孫茹,誰他媽說我要走了,你這樣粗魯會嫁不出去的!”

風錯聽見那個女人用一種截然不同的語氣對着小路說道:“放心,如果我嫁不出去,我就可以一直督促你好好工作了,是不是,我的大明星。帶走!”

然後電話的那頭就傳來挂斷的聲音,風錯直接挂掉了電話。小路來的時候就說過,他是偷偷溜來的,沒想到還沒到一個星期就這麽被抓到了。風錯有些幸災樂禍的想着,小路哭喪着臉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你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段昱看着風錯一直在打電話,走了過來。

風錯看着他,掩住了自己的笑意,說道:“沒什麽,那個,我家裏有點事,就先回去了。”雖然再怎麽嘲笑小路,但是風錯還是有點擔心,同時也擔憂自己的家會不會變得一團亂。

段昱的神情微微的有些黯淡,但是又很快恢複過來,看着風錯,問道:“我送你吧?”

“沒什麽,一點小事,我不是還有那幾個家夥要陪嗎?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段昱看着風錯說完,也沒有堅持,只是看着風錯走遠的背影微微的眯起眼睛,家裏,段昱不由得想起來上次遇見的那個男人,和風錯那樣親密的那個男人,想想,還真是沒法不在意。

風錯,你真的沒有勇氣走這條路的話,那個男人到底和你是什麽關系?你我不知道,可是那個男人,他眼裏那份占有欲,我看的是清清楚楚!

風錯,要是你不想走這條路的話,我不會出手,可是,希望你對所有人都是這個答案!別讓我為我的今天的決定後悔!

段昱将自己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這酒帶着澀意,還泛着苦味,可是為了想要嘗到的滋味,就是得咽下去,弄得這苦澀的味道都變成了一種值得品味的感覺了。

風錯上了樓,看着自己房門開着。

難道他們沒有關門?

風錯想着走進屋裏,看着一個人正在自己屋子裏喝着飲料,一派悠然自得。風錯看清楚了這張人臉,頓時面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張炎,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踏進我家了嗎!”風錯冷冷的說道。

鐘琰晖一看風錯回來了,馬上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一副狗腿樣子,說道:“這不是今天我聽見你家有很大的動靜,我不放心呀,結果一看,有一個女人帶着兩個男的,将你們家那個小妖精連拉帶拽的就拖走了。結果,這屋子裏弄得亂七八糟,還滿是腳印,我花了好半天的力氣才收拾完。”鐘琰晖說完一副勞累過度的樣子躺在風錯家的沙發上。

風錯冷冷的看着他,眼皮子都不擡一下說道:“這麽說,我還得謝你不是?”

鐘琰晖完全沒有自知之明的,揮揮手,笑的一臉爽朗的說道:“別客氣,都是鄰居嘛!”

風錯突然走進,一把抓住鐘琰晖的衣領,兩人的臉靠得很近,近的鐘琰晖都可以看見風錯白皙皮膚上細小的微毛。兩人的呼吸幾乎都要交錯了。

“張炎,我知道你到底是打的什麽心思?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對于你,就兩個字,惡心!你要是再不走,我真的報警了!你他媽不要臉,我還要呢!”風錯有些氣急敗壞的吼道。

鐘琰晖看着風錯,面不改色平靜的回答道:“你是什麽心思我不管,可是我是什麽心思,我想你應該知道,反正我就是想靠近你,我就不要臉,你能把我怎麽樣?!還有,別報警了,你看看這個。”鐘琰晖說着掏出自己的皮包遞給風錯。

風錯接了過來,一看,是警察的證件,持有者張炎!風錯有些不敢相信,翻來覆去的檢查了那東西好幾遍,然後仔細看上面的相片,名字,真的是張炎!

風錯不敢置信的問出了聲,“你怎麽變成警察了!?你不是失業了嗎?你他媽騙我!?”

“別,別,怎麽可能?!”鐘琰晖一看對方誤會了,然後腆着臉将東西拿了過來,比對着自己說道:“那天,阿錯你罵過我之後,我那是痛定思痛呀,我告訴自己,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一定要養活自己,找到工作,所以,你看,我這不是找到了嗎?以後,我就是咱們這片的片警了,有什麽大事小事都可以找我?當然,阿錯你要是報警的話,那多半也就是我處理了。”鐘琰晖有些得意的笑着,看着就像是一個流氓。

“你當警察是清潔工呀,這麽好當?!還是你覺得我是傻子,很好騙!”風錯罵道。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明明前幾天還是失業人員,怎麽幾天過去了就可以當上警察?!現在警察的要求都很低嗎?那那些警校是幹什麽使的?!

“那個,主要是因為我誠懇,所以他們被我的行為感動了。”鐘琰晖面不改色的說道。他可以說,他直接僞造了這個叫張炎的身份的經歷,然後動了點手腳搞定的嗎?

風錯一臉看白癡的看着鐘琰晖,然後咬咬牙,只說了兩個字,“出去!”

“阿錯,你怎麽老是趕我走呢?阿錯!”鐘琰晖一臉不情不願的說道。

“別這麽叫我!”風錯突然覺得這個稱呼很刺耳,特別是被這樣一張臉叫出來,還說着喜歡自己的鬼話,那些被自己壓抑的一面很有可能就這樣被放出來,然後達到讓自己無法控制的地步。

風錯真的恨不得在張炎的臉上給他來幾道,那樣也許自己對他的排斥就會少一些。可是,他不能。

“我就想這麽叫!”鐘琰晖固執的說道。

“滾!出去!”風錯有些激動的吼道。

鐘琰晖一看風錯難看的臉色,突然想給自己一個嘴巴,自己想對人好,就這麽對人好的?鐘琰晖急忙放緩了臉色,連聲說道:“好好好,我走,你別生氣了。我這就走了。”

鐘琰晖走了,風錯也覺得有些累了。真是的,就是一張臉而已,為什麽對自己有這麽大的影響?還是因為那種感覺,那種溫暖的感覺,都這麽叫着自己阿錯,這種感覺,真的好溫暖安心,自己壓抑的那一面就這樣蠢蠢欲動的,也許,那種肮髒的東西就會這樣爬出來,遍布自己全身。

風錯想了想,就覺得可怕,不知不覺,也不知是笑了還是哭了,反正最終他睡過去了。

夢裏,自己又回到了那個福利院,那個人遞給自己一碗粥,帶着笑容,他們一起睡覺,一起洗澡,一起上學。可是畫面漸漸變了,他看着那個人,然後鬼使神差的吻了下去,可是那個人突然掙開了眼睛,一雙眼睛,就這樣将自己這樣一面血淋淋的暴露在他的面前,然後他看着那雙眼睛變得冰冷,鄙視,嘲笑,就像那個童年的女仆的眼神,風家所有人看他的眼神,他盡力的将自己縮成一團,捂住耳朵,可是那些聲音還是止不住的往自己耳朵裏面鑽。

你就是個孽種!

真是髒呀!

要是沒有你,那該是多好!

跟他那個父親一個德行,以後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

你要是有點自知之明的話,就不要出去丢人現眼!

風錯突然從夢中驚醒,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冷汗,風錯看了一下,發現自己居然在沙發上就睡着了。真是的!

風錯有些無奈。真是的,不就是個流氓嗎?自己這是怎麽了?風錯覺得有些好笑,可是又笑不出來。他垂下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電話鈴突然響了,風錯拿過來一看,是段昱。

“喂,沒什麽大事,你不用擔心了。”聽到段昱帶着關切的話,風錯嘴角微微揚起。

“要是有什麽事情的話,你可以搬到我家住,我現在也住在外面,只有我一個人,房間空着呢!你要是來,我算你半價。”段昱笑着說道。

“你說真的?”風錯半真半假的笑着問道。

“當然。你真的要來?”段昱有種被彩票砸中了的感覺。

“嗯,我想想吧,最近腦子有些亂。”風錯想了想回答道。為了一個流氓搬家,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值,何況,該搬家的不是那個小子嗎?為什麽會是他?

“好吧。”段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失落。

“你要是想來的話,我随時歡迎哦。”段昱不死心的說道,“不收錢都可以。”

“知道了,謝了!”風錯說完,利落的挂掉了電話。風錯站在窗邊,看着這窗外的世界,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自己已經不是當初的孩子了,就因為這麽一點小事,自己居然逃避,也真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風錯想着,也就打消了念頭。

不就是一個長得有點像的人嘛,只不過這個人湊巧對自己有好感。如果自己可以一直不動搖,要是有一天能夠見到他,也就應該可以把自己的心思掩藏的很好了。風錯安慰似得想着。

鐘琰晖有些悶悶不樂的半躺在自己床上。他想不明白,自己已經對阿錯很好了,可是為什麽阿錯好像很讨厭自己的樣子?看起來阿錯還是不能接受兩個男人在一起。

鐘琰晖有些灰心的想着,又有些內疚的想着,自己就這樣想着将阿錯掰彎是不是不道德?

既然自己不道德,那麽自己一定會更加努力的對阿錯好的。鐘琰晖在心裏想着。

鐘琰晖當初離開風錯的時候是十四歲,當時自己以為對阿錯沒有不同。可是想着細想來,他們的相處,鐘琰晖都是覺得有種甜蜜的氛圍。鐘琰晖第一次明白自己的心意,是在離開風錯大概一年之後,當時自己晚上夢見了風錯,他們還是在那個狹小的浴室洗澡。

水流過風錯的身體,風錯幫他打上香皂,白嫩的手帶着泡沫在自己手上游走,帶着自己身體裏一股難以平息的躁動蘇醒。風錯的身體,潔白又纖細,看着真的很美。

再然後,就是……第二天,鐘琰晖發現自己的床單上出現了不明液體,吓了個半死。被走進了的羅恩發現,然後狠狠的嘲笑了一頓,之後丢給了他一大堆書。

總之,從那之後,鐘琰晖才發現,原來自己對自己從小養大的孩子是這種心思,在那之後,鐘琰晖又發現,原來世界上除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這個世界也有列外。

于是,在經過了幾年的思想鬥争之後,鐘琰晖就像一個瞄準了獵物的獵人,看着風錯眼裏都帶着綠光,他就這麽回來了,開始實現自己從十五歲那年開始就有的念頭。

想他現在二十二歲,其中有一半多的時間都是和風錯相關。可不是自己想了半輩子的人嗎?自己怎麽可能放手?

鐘琰晖想着,看着手裏的照片,照片中的人一樣茫然不知,可是鐘琰晖的眼裏露出了勢在必得的光芒。

☆、被遺忘的畫室

風錯又一次的來到了許家。如果不是許勵揚那種不容拒絕的口氣,風錯真的不想再出現在這個地方。經過上一次的沖突之後,他們基本沒有聯系了。

“來了,坐吧。”許勵揚的樣子和八年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整個人的神情已經顯出些許滄桑的老态了。

“不用了,有什麽事情就說吧,說完我就走。”風錯不客氣是說道。

許勵揚突然笑了,看着卻并不喜悅,說道:“你和攸揚真的不一樣,他從來就不會這麽說話。”

“當然,我不是他,自然就不一樣。”

許勵揚收斂了笑容,從抽屜裏拿出一把鑰匙,說道:“這是你父親畫室的鑰匙,你是他兒子,這應該給你。我也保存了這麽久了。”

風錯拿起鑰匙,一言不發。對于這個父親,從他記憶的一開始,那就是一個罪人,也是他們口中所鄙視厭惡的對象,可是突然有人告訴他,他的父親不是這樣的。風錯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心情,看着這鑰匙也有點複雜。

“還有事嗎?沒有事,我就先走了。”風錯冷淡的說道。

許勵揚沉思了片刻,終究還是開了口,“回來吧。”

“您在說什麽?”

“我說,搬到許家住吧。你是許家的人,就應該住在許家。”許勵揚平靜的說道。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風錯有些嘲諷的問道。

“我沒有強制要求你。我只是希望你回來。我想,攸揚知道了,他應該也會很開心。”許勵揚的語氣中竟然有一些疲憊。

“沒有強制嗎?那最好。”風錯微微彎起唇角,可是看着卻不怎麽讓人舒服,他看着許勵揚,然後說道,“如果我可以選擇的話,我希望我和許家斷的幹幹淨淨!”風錯說完就走了出去。

“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許勵揚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的說道,“攸揚呀,這是你的兒子。你有個很不錯的兒子呢,攸揚,你高興嗎?”

風錯從走到了一個房間面前,這是一個靠近裏面的房間,很清靜,平時也沒有什麽人來。風錯的心情有點複雜,因為這裏就是他那個父親的畫室。

風錯将鑰匙□□去,慢慢轉動,然後聽見了一聲頓響,風錯走了進去,這屋子很幹淨,看起來還是有人定期打掃了,窗戶開了一半,看起來是為了通風。

這個屋子的牆上挂着很多畫,畫面上是許家花園的場景,畫面取景很小,可能就是一朵花,幾片葉子,一顆新生的小草,一只蝴蝶,可是看着都讓人有一種安寧美好的感覺。還有一些畫是放在一起的,甚至畫板上還有一副畫,是一副夜景,濃重的色彩渲染的整個畫面,紫黑的天空就像是在流動,那些一點點的像螢火一樣的光芒看起來随時都會熄滅,讓人感覺到一種極端的壓抑還有悲傷。

風錯将那些沒有挂起來的畫拿出來看,這些畫可以明顯的看出下筆人心境的變化。以前的畫都是微微有些生澀的,可是畫的內容都是一些生命,就像是新生的小草,或者是停歇的蝴蝶,可是後來,內容變了,畫面變得灰暗又壓抑,畫面中是一些光禿禿的樹枝,或者是即将掉落的樹葉。

在之後,這些畫面慢慢變得抽象,壓抑,讓人看不懂。可是可以看出,這個人的活動範圍很小,基本就是在許家。他沒有去過外面的地方嗎?真是奇怪。

風錯第一次對這個自己應該叫做父親的人感到好奇。他經歷了什麽,這些畫可以看出他本來是一個樂于觀察生活的人,他的心中有着一種敏銳的感覺,可以看見那種被人忽視的美,可是他後面的畫作都是那樣的悲傷,壓抑。

但是,風錯不得不承認。這些畫作都是精妙絕倫的,可以說,它們完全都應該像絕世珍寶一樣被人保護,可是,它們居然就這樣在這個屋子裏塵封,實在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

從畫作就可以看見一個人的心,這個畫家一定擁有一顆澄澈的心。風錯想着,卻有覺得更加不可思議,他的父親,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可以畫出這樣畫作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強-奸犯。風錯對當年的事情感到更加的好奇。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你是……”一個衣着素雅,穿着淺黃色外衣的女人出現在門口,看着風錯的臉,語氣有些顫抖,仿佛看見了什麽不敢相信的東西。風錯看着他,這是一個大概三四十歲的女人,可是保養的很好,而且一舉一動可以看出她出生富貴之家。

“你是……許攸揚,這……這……不可能。”女人的表情看着仿佛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聲音顫抖的說道。

“媽,你怎麽在這兒?”許攸延的聲音出現,他随之走近,看見他媽臉色不對勁,然後看見了在屋子裏的風錯,有些疑惑的問道,“哥,你怎麽在這兒?”

那個女人聽見許攸延的話,問道,“你叫他什麽?他是誰?”

“他就是風錯呀,媽,你應該知道的。”許攸延覺得他媽的反應有些怪。

“風錯。”那個女人看着風錯,眼睛裏充滿了不敢相信的神色,看着風錯,有些幾乎神經質的喃喃道,“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媽,你怎麽了?”許攸延關心的問道。

那個女人擺了擺手,有些疲憊的說道,“沒什麽,我不太舒服,我去休息一會兒。”

許攸延看着自己的母親走了,也沒太過在意,看着風錯,有些歉意的說道,“那是我媽,可能第一次見你,覺得有些不敢相信吧。”

“不敢相信什麽?”風錯追問道,剛剛那個女人的眼神讓他覺得有些在意。

“你應該不知道吧。”許攸延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和你父親,那簡直是長得一模一樣。我小時候看見過你父親的照片,你們長得太像了,我媽可能把你看成你父親了。更何況,這個房間,基本上從我記事以來就沒有對人開放過,今天還是我第一次進來,可能剛剛你在這裏的樣子和你父親太像了,所以我媽一時還以為你父親回來了。”

風錯點了點頭,還是有些在意,可是倒也沒有深究。

“咦,這裏是不是少了一副畫呀?”許攸延有些疑惑的看着牆上說道。

風錯順着他手指的地方看過去,這上面只有一些痕跡,但是很明顯,那裏之前應該挂了一幅畫。

“這裏平時沒人會進來呀?怎麽會少了一副呢?”許攸延覺得有些奇怪。

那個牆上都是一些風景,看起來都是許家花園的情形,可是就在中間少了一幅畫,風錯也覺得有些奇怪。

“平時這裏的衛生是誰在負責的?”

“衛生?”許攸延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說道,“我不知道,沒有人能夠進這個房間,要是進來的話,我們家也只有我父親可以了。”

風錯覺得有些亂,許勵揚既然把鑰匙給自己,應該沒有理由拿走一幅畫吧。風錯覺得有些怪怪的,可是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風錯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亂,他獨自一個人站在窗戶向外面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心情。

最開始,他從小印象中的父親這個角色,那就是一個強-奸犯,一個窮兇極惡的歹徒,後來遇到了許勵揚,他說自己的父親是他的弟弟,所以,風錯覺得自己的父親應該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可是,今天看見了那些畫,那明明就是一個心思純淨透徹的人,風錯怎麽也想不到他的父親可以是這樣一個人。可是自己的腦子裏又有些混亂,因為如果自己的父親是這樣一個人,那麽又為什麽會因為強-奸罪入獄,自己又為什麽會在風家頂着那種名頭生活?

風錯覺得,當年的事情一定有蹊跷,他越來越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也許,這是個誤會。

風錯仿佛看見了一線希望,當自己頂着這個罪惡的名頭活了這麽多年之後,自己突然發現,自己有可能可以拜托這個名頭。風錯覺得自己的心開始躁動。

此時,風家的女主人風祎的心裏也是有心煩悶。

“凱安,延路還沒有回來嗎?”風祎現在也是有些累了,這些年,特別是一個女人要支撐起整個風家的時候。如果自己有個兒子就好了,這樣也可以幫自己分擔一點,這個屋子也不會這麽空了。

“還沒有。姑爺說今晚他要陪客戶,所以就不會來了。”凱安看着風祎的臉色,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

“也不知道是陪客戶,還是陪那些小妖精。”風祎冷笑着說道,同時也感到了自身的疲憊。

“凱安,你說,我要是有個孩子該多好。”風祎自言自語的說道,“可惜,年輕的時候不懂事,為了公司,白白的把孩子流掉了。現在想想,還真是不值當。”

風祎有些悲哀的說道。自己當年就是因為懷孕才和白延路結婚的,本來一切都好,可是風家的老爺子突然去世了,自己不得不扛起整個風家,也是曾經自己因為一些事情身體沒有調理好,結果那個孩子就流掉了,并且自己也再也不能懷孕。

風祎有時都在想,自己是不是遭報應了。因為自己殺了那個孩子,所以老天不會讓自己擁有孩子了。風錯突然覺得這人生格外的累。也不知道,當年那件事,自己究竟是對了,還是錯了。

她都快忘記那個人的長相了,隐隐約約只覺得眼睛看起來很幹淨很清澈的樣子。

就這麽死了,其實也好。

風祎想着,閉上了眼睛。

凱安看着這樣的風祎,也覺得這個女人看起來風光,其實也是無可奈可。當年自己放了那把火,之後自己做了好幾天的噩夢,夢見那個小東西就這樣渾身帶着火的爬了出來。之後自己雖然一直被風祎提點,可是,她看見小孩子還是覺得害怕,以至于到今天還是孤身一人。

☆、隔壁的美人

風錯答應了段昱的邀請,開始成為野路工作室的一員,當風錯聽見這個工作室名字的時候,突然就笑了,段昱還是振振有詞的說道,自己的本意是想從原有的市場中殺出一條血路,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跑偏了,變成了野路,一聽就是撿來的!風錯看着他這樣子,笑的更加厲害。

網游游戲的人物第一要求就是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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